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学说,其实这些情侣也不容易,都是穷孩子,节俭谈恋爱吧。星巴克里面情调好,可是太贵,看场电影不也得花钱吗?
老大也没闲着,宣传部的一个小女干事落入了他的魔掌。我们骂老大——兔子专啃窝边草,利用职权性骚扰。老大说他们是相互欣赏,相互吸引,刘学说,“靠!相互勾引!”
女干事每天来和老大切磋文学,买一根冰棍俩人合吃,她嗍拉一口,老大嗍拉一口,当着我们的面儿相濡以沫。
老大揉揉太阳穴,“咳,真是毛病,每天不读几页普希金,就是睡不着觉!”女干事一脸景仰地望着老大,眼睛媚得能滴出水儿来。我们暗骂放屁放屁,你枕头底下明明是西村寿行的《变态杀人狂》。
“幸福是需要配合的!”赵赤峰很感慨。
都说蔫人出豹子,没想到老疙瘩更强,竟然拐了拐了带回个女留学生,伊朗来的。这丫头皮肤可真黑,掉煤堆里找不着,细看眉眼儿却漂亮得惊人。她有个一嘟噜串的名字,老疙瘩管她叫木耳。
木耳和刘学见面的场景很戏剧化。木耳一进来就把刘学叼住了,“你,就是汉斯先生吧——我是千千阙歌啊!哈哈!东大的德国同学都是我的好朋友,你怎么能骗得到我?我觉得你真好玩就一直没揭穿你,老疙瘩还说你聪明呢,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傻狗吗……”
刘学一张脸臊成了紫茄子色,木耳一走,刘学咣咣拿脑袋往电脑上撞,“瞎了眼啦!瞎了眼啦……”
众人追问老疙瘩怎么把外国美眉骗到手的,老疙瘩很牛逼,“我告诉她,你们国家,一个男人四个老婆,我,就要你一个……搞定!”众人大悟,称羡不已。
老疙瘩不老实,我偷看过他给木耳写的情诗,“假如我是一只乌贼,我将用我的八只手,把你紧紧抱住……”这种直白肉麻的东西,对外国女孩来说无疑是一剂猛药。
寝室里所有人都喜欢木耳,尤其刘学,拿她当亲妹妹看。平时大伙满嘴喷粪,可谁要敢拿木耳的民族习惯开玩笑,估计他是活腻歪了。老疙瘩为爱牺牲,开始拒食猪肉,偶尔意志薄弱想开戒,大伙都像看贼似的看着他。如果大家出去聚餐,总是早早点好了回民菜,还不忘了嘱咐一声,“一定用豆油炒啊!”
张宽这种人渣居然也有人喜欢。她的第一个女朋友身材娇小,自己觉得美中不足,总穿个细高跟的鞋,一拐一拐像美人鱼登陆,旁人看着都揪心。其实年轻小姑娘,即使不特别标致,看上去总是可人的。后来不知何故,两个人分手了。
张宽又傍上个女研究生,大他两岁,有几分姿色。女研究生跩的不得了,自认东大第一枝花,本科生比她,略输文采,博士生比她,稍逊风骚!当她的男朋友真得是铁打的才行,估计张宽胡吹自己家里是富豪才骗得她的芳心,女研究生买的衣服,件件贵得吓人,全部是张宽付账。我们都说,根据一个女人所穿的衣服来判断她男人的贫富,那是极不可靠地!
结果就是张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借钱,最后免不了真相败露,女研究生离他而去。我们都劝张宽要看菜下饭,踏踏实实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如此分散投资不是办法。张宽回答说,“对女人,我是宁滥毋缺!”
后来张宽越来越变态,女友不断地换,回来还跟我们吹嘘,今天他又摸人家哪儿哪儿啦,“那手感真是……”
刘学冷笑,“别他妈哄人啦。俩人到了认真恋爱的时候总会有些特征,比方说二毛——就是女的开始织毛衣,男的开始不看毛片儿了!”
“为什么?自己想!像你这样肯定还没上手呢,要不然自己家的东西,哪个男人那么大方,让大家欣赏……”
张宽默然。
除了赵赤峰仍旧死水一潭,人家都投入到火热的生活中去了,酸也好,甜也好,热闹是人家的,没我什么事儿。
一天,大伙出去喝酒。刘学喝多了,瞄着女棋圣和木耳的肚子想要指腹为婚,“如果将来生了一男一女……”
木耳头脑简单,心直口快,抢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就让他们结为夫妻!”老疙瘩摇头苦笑。
“如果生的是两个男孩……”
我抢着说,“那就让他们搞同性恋好吗……”
一群人扑过来打我。
17 请愿
文法学院的基础课特别变态,理工科都学《高数1》,我们居然开《高数2》,像《大学物理》,这辈子基本用不上了也照开,听说是有助于锻炼逻辑思维。一次我们院长在办公室打电话忘了关门,“这新闻系的专业课可怎么办哪?老师还没找全呢……不行再添两门基础课吧!”
大伙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今年我们又开了《数据库》,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女研究生,眼高于顶。我们问女研究生,《数据库》是考试课还是考查课。女研究生说她也不清楚,你们就先当考查课学吧。
《数据库》指定了几本参考书,我们不知道哪儿有卖的,女研究生说不用买,用不着。
女研究生满腹经纶,一开始硬要用英语授课,大伙说您饶了我们吧,母语都听不明白,我们那点听力水平实在是有限公司,何况还有学日语学俄语考上来的呢。女研究生说没事,没问题。
直到考试前一周,女研究生宣布,她去教务处问过了,《数据库》果然是考试课,复习范围就是整本书,大家努力!
竟有这样心不在肝儿上的老师,根本不管学生的死活啊!我们起来跟女研究生交涉,女研究生耸了耸肩,“不是还可以补考吗!”
靠!冷血啊!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以后一直简称石女)快把我们都气成癫痫了。忍无可忍,毋须再忍!大家立即决定集体上书向院方抗议,新闻系有的是笔杆子,法律系都是未来的职业讼棍,一份请愿书玩儿似的就拟好了。
大家一看,有如匕首投枪,字字带血,句句击中要害,没什么可改动的了,于是分头回去收集签名。我在寝室里一讲,刘学屁都没放,刷刷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每个字都有拳头大小。
老疙瘩凑过来,“算我一个,算我一个!”我说,“滚蛋!你是信息学院的贵人,这是穷棒子的斗争,没你什么事儿!”
开始没想让赵赤峰签名,因为他学习好,文法学院只要有一个人能过《数据库》,那也是他赵赤峰!可赵赤峰坚决要签,他说,“这不是过不过的问题,它代表着自觉维权意识的苏醒……”大家深受感动。
老大这个玻璃球居然肯签名,而且调门很高,“这是为民请命,作为大家信任的学生会干部,我当仁不让……”结果他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一个角落里,那小字还都是狂草,用肉眼很难辨认……
找到张宽的时候,这小子不知道吃什么大补的东西了,正在流鼻血。张宽狂喜,“正好,正好!我给你们写血书,要不然都浪费了!”
签名进行到一半,赵赤峰想起来,“要不咱们先找许诚商量一下吧?”
许诚是院学生会副主席。文法学院有句名言,“许诚虽然是学生会的,但人还不太狗!”在对学生干部普遍评价偏低的情况下,应该算是对其人的高度肯定。
许诚说我正要去找你们,看过请愿书,许诚直皱眉,“不能光图痛快,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许诚劝大伙,请愿书不要送了,改成给院领导并教务处领导的一封信,把前后的客观情况和学生的实际困难向领导们汇报,措辞委婉,情理交融,最后代表全体同学请求将《数据库》改为考查。也不用签名了,就由许诚自己悄悄地呈送给院领导。
不料学院当局是软硬不吃,定要将没人性进行到底。院里宣布,一是《数据库》作为考试课不能变,二是考试将全部在中心考场进行。中心考场,历届老生都闻名色变的恐怖之地——装着摄像头监视器呢。
其他学院的同学纷纷跑来安慰我们,节哀顺变吧,临走又加上一句,“唉,可惜!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啊!”
许诚回来,面色凛然,一字一句地说,“事情发展到了今天,我们只剩下了一个选择——罢考!”
“罢考?”大家伙吓了一跳,接着都热血沸腾,“罢考!罢考!与其默而生,不如鸣而死!武大郎服毒——喝也是死,不喝也是死!”
许诚挥手止住众人,“大家回去动员,记住两个原则,第一,自愿参加;第二,举止一定要文明!”
文法学院的女生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派代表过来叫我们放心,到时候看娘子军的风采!代表说大鸟的表现最为复杂,她的本性是不可能背叛统治阶级的,但是《数据库》她肯定也过不了,过不了就没有奖学金,将来评优保研都要受影响……大鸟很矛盾,最后躲起来了。她爱咋咋地吧,就是去告密也不怕,学校不能把这么多人全开了吧!
考试那天早上,参加罢考的同志在五舍楼下集合,没想到能来这么多人,男生女生都很激动,满面红光的,大家尽量排成队列,有秩序地向中心考场前进。几个小子唱起了《国际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和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俺们自己……”跑调了没关系,这歌本身自有一股气势在!环顾四周,这还是我平时那帮子同学吗?我都有点不太敢认了。别的学院的打旁边经过都吓了一跳,说,“疯了,都疯了!”
忽然听见一声高亢的尖叫,是大鸟,“许诚在哪儿,谁看见许诚了?”大鸟张开双臂拦住队列,此时许诚正迎面匆匆跑来。
大鸟把许诚拉到一边,急促地小声说,“许诚,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不要被利用当炮灰!你带头去闹事,有了结果所有人一起受益,包括躲起来的人……”大鸟的眼圈都红了,这番话看来是发自肺腑,真情流露。据后来有人考证,其实大鸟一直都在暗恋许诚!
许诚轻轻推开大鸟,满脸疲惫,“同学们,刚刚和院方达成共识,这次考试原则上不抓人——大家可以去考场了。”
嗷的一声欢呼,队列顷刻间解体,大家夺路而走——去取准考证,本来面目全部恢复,终于又见到在食堂抢饭的我熟悉的同窗们了。大鸟一脸幽怨地望着许诚,“许诚,在东大的政治舞台上,你已经死了!”
许诚摆摆手,没搭理大鸟,看起来他也有点烦躁。
我很激动地对赵赤峰说,“如果明天战争来临,如果有许诚这样的人冲在前边,老子再怕死也绝不当孬种!”
赵赤峰仰天长叹一声。
整个中心考场喜气洋洋,堪称百年不遇的奇观。刘学破天荒也来参加考试,进考场前他很无耻地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出了考场刘学还是美滋滋的,逢人便讲,“失误,失误!有一个填空没做出来!”外人吓一跳,以为他差点就拿满分了。我们都知道,他没说的下半截是“其他大题更是打死也做不出来!”
学院果然守信,《数据库》基本上没不及格的。事前有路子办了缓考的机灵鬼,现在一个个都把肠子悔青了。等看到连刘学居然也过了,更是顿足捶胸呼天抢地……
18 旧爱
“王小旗王小旗王小旗王小旗,王小旗——”张宽一迭声地狂叫着冲进我们寝室,“有个大美女——找你!”
“滚远点!别妨碍我沉思!”开始我以为张宽在忽悠我,看他激动得直伸舌头呼呼喘气,又不像是假的。我赶紧凑到窗户前,楼下小花园那儿还真坐着一个女生,影影绰绰看不清模样。
“谁呢?”我扒拉出一件体面点的夹克,穿上,三步两步下楼。那个女生坐在花园铁栏杆上,仰着脸,小腿一荡一荡的。走近仔细一看,我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是她!原来是她!”
她就是毁了我纯真初恋的高二文艺委员!
全身的血液都涌进我的大脑,昔日的屈辱和刺痛一起回到心头,我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这个场面,“多年以后,我驾着奔驰600缓缓滑过都市灯火,我西装革履,仍然难掩神情的沧桑与落寞。此时女文委身败名裂,穷困潦倒,在暴雨中,她扑到我的车上,苦苦哀求我给她最后一个机会。我平静地推开她,关上车门,奔驰绝尘而去,溅了满身泥水的她,瘫倒在地上号啕痛哭……”
“嘻嘻,王小旗,你一点儿都没变哪!”女文委轻快地跳下栏杆,向我走来,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没想到吧?是不是老同学相见,分外眼红啊!”
我的眼睛肯定是血红的。女文委披了个很大的披肩,画了淡妆,笑靥如花,那张我曾深深迷恋,后来恨不得往上面泼硫酸的笑脸一点都没变。
“你怎么来了?”很久以前我就想明白了,自己其实一辈子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现在我心里浮起了深深的戒备。
“走吧,不能总傻站在这儿说话啊!”女文委拉着我往外走,我仰头一看,楼上探出来无数龇牙咧嘴的人头。
我缩个脖子和女文委并肩而行,一路上迎来不少热辣辣的目光,女文委若无其事,我心想,嘿嘿,老子当年的审美还不差吧!女文委的腿很长,穿着靴子,走起路来富有弹性,长发飘飘有点像007女郎。
走到青鸟酒吧,我略一犹豫继续往前走,找了个便宜点儿的冷饮屋进去。我要了杯可乐,女文委要了支和路雪开始舔上面的奶油。
“东大不错。”女文委东张西望地说。
我嘿嘿两声干笑,心里的火又开始往上拱。
“我考得也不好,辽大……”
我早就知道。
“有女朋友了吗?”女文委笑盈盈地望着我,很像是明知故问。
我不必回答。
“那你有男朋友了吗?”我问。
“有——过!”
“哼哼!”我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
肯定是我幸灾乐祸的嘴脸太明显,女文委生气了,“王小旗!你冷笑什么?我打听了好几个同学,大老远地来找你,不是送上门来让你嘲笑的!你就是这么个小肚鸡肠的人!亏我当初还有点儿喜欢你……”
“喜欢我?”我气得说话声儿都发颤了,“当年是谁亲手导演了那出悲剧!貌若天仙的下句怎么说来着——心如蛇蝎!”
女文委扑哧一声乐了,头往后一仰,“你不说说你那缩头缩脑的样子!写一封酸不拉唧的破情书就想……你以为你是谁呀?”
“我,我……”
“得,得,我不是来吵架的,”女文委止住我,“我带来一件东西给你,看看还认识吗?”
我瞪着女文委掏出一张纸,慢慢展开,我的心开始狂跳,女文委把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推到我面前,天哪!我喊起来,“你还留着它!!”
这就是当年我点灯熬油写的情书,由于在公告栏贴过一段日子,风吹日晒,蓝黑的钢笔字有点儿模糊了,我的眼前直冒金星,意识也开始模糊……仿佛又看见那个骑着破自行车,在校门口探头探脑的我,在自习课搜肠刮肚给女文委讲笑话的我,大年三十夜里在女文委家楼底下站了半宿儿的我……我那风花雪月的年少哟!
女文委的声音像梦一般在我耳边飘荡,“那时不光你傻,其实我也挺傻的……不知道很多东西的珍贵……等到自己投入地爱一次才明白……这些年追我的男生一把一把的,可没有一个像你……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王小旗,你怎么啦?”女文委用手指捅捅我。
“我,我……”我望着女文委目瞪口呆,“有点乱——太突然了!给我一点时间……现在,我得马上去厕所……”我慌慌张张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向厕所,女文委笑了。
蹲在厕所里,我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想不下去。无数个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涌进脑袋里,李蓝、女文委、高中时的班主任、我爸我妈,还有唐美、老大、刘学、张宽,甚至还有红人网吧的老板,无数张面孔和场景刷刷地在我眼前过电影。最后我的脑海里剩下了四个字“美梦成真”。我对自己说,“算了吧,就这样吧。人家李蓝不要你,眼前送上门来的机会,过去连想都不敢想……已经错过月亮了,不能再错过星星!”
我还蹲着没起来,我想再赌一把,如果下一个进来的人不戴眼镜,我就出去和女文委梅开二度,反之就算了。过一会儿,进来了一个小便的老头,果然没戴眼镜,我提上裤子,出去找女文委。
女文委在冷饮屋门外等着我,等的时间很长了,穿了小靴子的脚轻轻地跺着,手里还拿着我的那张旧情书。我走过去,从女文委手中拿过情书,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张开嘴。女文委嘴角一动,俏丽的脸上露出笑容,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就在这一瞬间,我改变了主意,话到嘴边变成了“……有些事情错过并不是过错,我们都不再是从前的……”
女文委的笑容一点点地冷下去,她甩甩头,好像如释重负,“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我把心一横,干脆冷酷到底吧,我轻轻地把旧情书撕成三条,手一摊,被风吹到了路边的小树底下,“就把那往事留在风中吧……”
女文委走了,走之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恋爱很难的,你学会了吗?”
望着女文委远去的背影,我百感交集,好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又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
女文委的背影看不见了,我急急冲到小树底下,把撕开的情书捡起来。回到寝室,我剪了十几条透明胶布,把情书正面粘了一遍,又把背面粘了一遍,小心地夹到《数据库》课本里——毕竟是我成长过程中的珍贵史料啊!
19 暗访
“恋爱很难的,你学会了吗?”我在心里琢磨着女文委的临别赠言。
张宽跑过来,“朝花夕拾了吧兄弟,怎么地,没成啊?”
刘学说,“真的,王小旗,我发现你有点自虐的倾向!”
“放屁!”
赵赤峰幽幽地说,“有时候人喜欢什么女孩,自己也说不清。”
还真是的,过去我一直很清楚心中的姑娘是什么样子的,可现在她渐渐模糊了,变成了一个影子。
从早上睡到中午,我是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想想就再重温一遍《笑傲江湖》吧,于是爬起来去了图书馆,借了书正好直接去食堂。
刚从图书馆出来,刘学打来电话,“王小旗,你爹来了!”
“你祖宗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