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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活30天-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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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侏儒搬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侏儒,侏儒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他说,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大家开诚布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否则我怀疑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毕竟现在风雨已经把我们禁锢在这里了,而这个杀人的东西,我们还不清楚是什么。

    风月突然开口了,她说,我觉得不是鬼。

十九日(3) 争吵() 
这个话很突兀,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风月,风月说,今天早晨,我看到了那把匕首,如果是鬼的话,为什么要用匕首杀人?对吧,只有人才需要武器,鬼需要什么武器么?

    神婆插口道,对啊,而且鬼很怕铁器的,不可能去碰匕首。

    这么一说,学生们似乎有勇气了,都说了起来,但目光看向的却是马天成。

    我很理解学生们的心情,他们死了朋友,而又在一个很奇怪的旅店中被陌生人审问,他们毕竟是一个小团体,此时此刻再不团结,也要比对陌生人友善很多。

    小斌身旁的男生开口说,这件事情可不光是我们有可疑,你说我们杀人,我还说你们这里是黑店呢,怎么你们就没有嫌疑了?

    马天成脾气暴躁,一拍桌子说,你他妈的叫什么?出来单挑。

    那个男生站了起来,他说,老子叫侯明宇,你要是讲道理,那没有问题。你要是打架,你看看我们现在有多少人?真到了拼命的时候,也真不怕你这个老流氓。

    马天成说,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你信不信老子给你扔出去?这个地方是老子的店,老子想让谁住就让谁住,你给我滚。

    侯明宇说,你也别一口一个老子的,没有人怕你。你要是真要把我们赶出去,我真把你捆起来,你信不信?

    马天成说,老子他妈的就让你滚出去,怎么了?你过来试试啊,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那几个男生都站起来了,马天成的菜刀也握在手里了,我一看事情不好,如果真闹大了很容易让别人浑水摸鱼,急忙打圆场说,大家别冲动,都消消气。发生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我们也不是怀疑谁,这就是在问问题。如果不解决,大家都有危险,对吧。尤其是你们,死的两个人都是你们的人,问清楚也是为了你们好。马哥,马哥你也消消气,真闹大了,大家都吃亏,不是么。

    我打了圆场,双方也真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架的闲心,彼此瞪了几眼,该坐下的坐下,该扔菜刀的扔菜刀。

    那个侏儒刚刚看事情要闹起来,他个子太矮没有气势,已经站在桌子上了,见事情平息得太快,在桌子上愣住了。

    我说,大师,大师,您先下来,我还要问您几个问题。

    侏儒哼了一声,没下来,在桌子上盘腿坐下了,答道,说吧。

    我说,您看这是鬼杀人么?

    侏儒说,哪里有鬼?

    我说,你不是那个,那个么?

    侏儒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他这个态度让我愣住了,小爱在我身旁开口说,就是古庙救我那个事儿,我都听说了,很感激您。您给个说法吧。

    侏儒想了想,然后说,这些事情跟你们这些个小孩子说你们也不懂。但鬼不会用匕首杀人,这是可以肯定的。

    我说,那么就是人做的了?

    侏儒说,对,人做的。

    我说,鬼不是能附体么?会不会附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侏儒说,也有可能,但那天那么黑,不知道谁没有出去。况且还有一个人说我们中间多出来一个人的。

    我说,对,多出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会不会是他动的手?

    侏儒说,我哪里知道?

    我说,这个旅店还有没有其他的房间了?我们不知道的。

    侏儒一摆手说,就这么个破陋,里里外外就那么点地方,如果不信,你们可以找啊。

    我想了想,然后说,下面这个问题恐怕会让您不舒服,但是我希望您能够回答我。

    侏儒翻了一个白眼,他说,行,今天你敞开了问。

    我说,这个地方这么偏僻,你们存在这么一间旅店,本身就很可疑。会有人在这里住么?

    侏儒发出了一阵类似磨牙的笑声,然后他说,你们不是人么?今天你们能住满,就说明这个旅店有存在的必要。而且我告诉你,我们这个旅店也不是天天开业的,只有有人要住店的时候我们才开。我们两个在清河镇都有生意,这就是外快而已。

    马天成点了点头说,对啊,有人来我们才开。

    我说,你们怎么知道有人来?

    马天成说,火车站有我们的眼线,一眼就能看到哪些人是来旅游的,这清河镇有什么项目?只有这么一个鬼村。而且这旅店也不是我们建的,老早就有这么一座破楼,我们就是收拾一下,等到他们说有旅游团体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开门几天。有人住就有人住,没有人住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我点了点头说,这样做,不是耽误你们的生意?

    马天成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又是一笑,他说,我们俩平时就是开摩的的,一天最多能赚三十块钱。但这旅店一晚多少钱你们也知道,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个房间,过来住一天,就够我俩赚一个月的了,真能开半个月,我们一年的钱都出来了。对了,这几天你们走不了,这个住宿的钱你们可得继续交。

    仔细想一想,清河镇这样的小地方,每个月能赚一千块肯定是个不错的营生了,这件旅店又贵得要死,我这几天住宿包括小爱的,已经快两千了,这么来看这个说法还真的没有错,他们本来就是开摩的的,恐怕在火车站也拉活,看到旅游团尤其是这些学生,吃准了就是奔着鬼村来的。

    跑过来做个没本的买卖,想一想也够聪明的。

    我说,那么张天师的那个……是从哪里学的?

    侏儒又翻了翻白眼,马天成替他答道,这是祖传的,只不过现在人都不信这个了。

    问完这些,却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问的了,学生党们语焉不详,旅店这里又是滴水不漏,老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时候侏儒开口说,你别光问我们,我也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而来?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我的身上了,我知道刚刚的询问跟审犯人一样,就算我是被推举出来的中间人,也难免让人心有芥蒂。

    我说,我是一个在网络上写小说的,我到这里来是找灵感的。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故乡,我几岁的时候就离开,本来已经没有印象了,可是突然之间被人说成是鬼村,我自然很好奇。我这样的人需要灵感,于是回来找找,也算是故土重游了。

    侏儒说,不光是这些吧,还有你的朋友。

    小爱开口说,怎么了?你怀疑我是不是?你怀疑我什么,你说出来啊。

    侏儒居然没有答话,翻了个白眼,话题一转又冲向了我,他说,你昨天在哪里?

    我说,我跟着跑出去了,还能在哪里?

    侏儒说,谁可以作证?

    我没等开口,思瑶说,我可以作证。昨天我从外面跑回来,心里很害怕,觉得多了一个人,抓住一个人想要说点什么,就是丁哥。是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从昨天的情况来看,杀人肯定有声响,如果是爆炸声之后,虽然是深夜了,但实际上大家精神都很紧张对吧,有声音不可能听不到。如果是前半夜,有人睡,有人没睡的,这个旅店的墙壁又薄,真有人搏斗喊叫,不可能没有人听到。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我说,所以最可能的就是在我们人都出去的时候发生的意外,或者说在那个大家都往出跑的混乱时间里,当时很多人都在喊叫,真在这个时间肯定分辨不出。

    侏儒说,我知道你是在给自己证明,证明你既然跑出去了,就没有作案时间了,对吧。

    我说,是的。但这个推理也适用于其他人,昨天出去的人可不可以互相作证?看到谁出去,谁没有出去?我先说,我跟大爱在一起。

    马天成说,我跟张哥在一起。

    思瑶说,我当时很害怕,一直都在查人,不知道谁看到我了。不过我证明,我看到张先生了,他比较……好辨认。当时他身边有个男人,应该就是马哥吧。

    我点了点头,看向了爱丫问道,你跟谁在一起?

    爱丫说,我跑出去的时候也慌了,不知道跟谁在一起,那时候天还下着大雨,漆黑一片,说话都听不到,在外面的时间还短……

    我看向了几个男生,那几个男生也都是独自跑出去的,偶然有两个人在一起算是一个证明,但大多数的人当时刚刚吓醒,都不知道发生什么,都很慌乱。人一慌乱就不知道谁跟谁在一起了,线索一下就乱了。

    风月开口说,我当时也是自己跑出去的。不过回来的时候我们四个人不是在一起说话了么,当时大家上了二楼,我自己一个房间进去害怕,就喊了思瑶,聚在一起说了说话。这也算是一种证明吧。

    我点了点头,外面风雨交加雷声不断,屋里面还有一个死人在楼上躺着,活人里面还有一个凶手在躲着,这真的很像天黑请闭眼的游戏。

    没有人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

    我看了一圈,然后说,这事情大家也都说了,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这个凶手是针对你们学生们的,毕竟连着两个人都是你们的人,而且你们似乎还牵扯出了一些隐情。我知道美雪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是你们不想说,我也没有权力逼着你们说。我希望你们好好想一想,到底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半天也没有人搭话,然后风月举起了手,她说,我听到了她们的争吵。

十九日(4) 杀人嫌犯() 
我说,谁?

    风月说,我听到了那个房间里面的争吵,就是她们的房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我听到了。

    我看向了爱丫,其他人也都转了头看向她,爱丫脸色苍白,她说,没有的事儿。

    这时候思瑶说,对啊,我似乎也听到了,是不是,神婆?

    爱丫的房间在风月跟思瑶这两个房间中间,神婆点了点头说,昨天晚上睡觉之前,的确有点动静,好像是争吵了。

    马天成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旁,恶狠狠地看着爱丫说,你们为什么争吵,刚刚你为什么不说?

    爱丫脸都青了,她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就是随便说了几句。她都死了,我敢说么?

    马天成说,你们到底为什么争吵?

    爱丫说,她用了我的洗头露,我不愿意。

    风月插嘴说,不对,爱丫,这时候你可不能说谎。我听到你们说的话不多,但似乎跟你夜里去哪里有关系,是吧。绝对不是洗头露。

    爱丫猛然站了起来,手抓起了椅子,作势就要砸向风月。马天成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一子腿,动作干净利落。爱丫这个举动一出,其他的学生们都站了起来,一下子围住了爱丫,几个男生一起说,真的是你?是你?

    爱丫抱住了头,蹲在地上,她说,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人,我们是争吵了,但不是我杀的人。

    风月走进了人圈,她说,爱丫,如果不是事情太严重了,我真的不会告诉别人。你说不是你杀的人,你们到底为什么争吵,你说出来,让大家听一下。你什么都不肯说,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爱丫扬起了头,眼神有些恶毒,她对风月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坑我。

    风月说,你杀了人,我不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你说我坑你也行,那么你把事情告诉我们,让大家听一听。

    爱丫说,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风月说,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

    爱丫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然后猛然推了一下风月,风月踉跄了几步,被身后的男生及时扶住。爱丫说,人不是我杀的,但是我们说的什么,我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人。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完爱丫就往人群外面挤,结果被几个男生抓住了,侯明宇站在爱丫的身旁,猛然吼道,王爱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再乱动我不客气了。

    这一嗓子出来,王爱丫猛然跟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跟马天成走了过去,马天成低声对我说,你出面吧。

    这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点了点头,走上前说,毕竟她的嫌疑最大,采取点措施,你们看可以么?

    学生们这时候也没有其他的选择,都点了点头。

    我说,那个房间是不能进了,找一个空房间,找一个绳子绑在床上两天。你们要是不放心,就轮流看着她,等天晴了救援的人到了,我们再说。这样可以么?

    学生们都点了点头,我自然也没有意见,毕竟这事情是他们内部的事儿,他们的人多还荷尔蒙过剩,事情能让他们内部解决,我是不打算插手。

    学生们把爱丫扶到了楼上,马天成从新开了一个空房间,里面一股子潮气跟霉气,连被褥都没有。马天成又找了一套被褥过来,扑在床上,然后弄了一根手指粗的绳子,在手中抖了抖说,你们绑还是我来?

    学生们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言语,王爱丫的确是嫌疑最大,但他们毕竟是同学,谁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又再见面的时候。

    马天成一看半天没有人言语,知道这得罪人的事儿也没有人想干,于是他说,得嘞,我来吧。

    上去三下五除二把王爱丫的手腕捆了起来,动作娴熟,绳索看起来结实无比。马天成说,你先躺着,我给你跟这个暖气连起来,这个房间里面给你放一个痰盂。

    王爱丫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要在这里。

    马天成说,这也由不得你,你们帮个忙,帮我量一下,看到暖气有多长,把这个绳子在暖气上绕一下。对,对,留点,让她有个活动的空间,但是别让她能跑出去。

    马天成指挥着学生把绳索捆好,用手用力地扯了扯,拍了拍手说,这样可以了吧。你们自己排班吧,把她看好了,出了事儿你们自己负责。

    马天成这面转身往出走,屋里面的人似乎也不想待,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出走,结果这时候王爱丫猛然崩溃了,如同疯子一样哭喊道,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你们都该死,哈哈,你们都得死。

    她从床上蹦了下来,披头散发如同疯子一样,大家都是刚刚走到门口,一看到这情形都吓了个半死,谁也不知道王爱丫到底是精神崩溃还是鬼附体,一个个都不敢动了。

    王爱丫就好像是真的疯了一样,疯狂地扯着绳子,在绳子的极限那里如同疯狗一样对着我们,双眼血红,口中不停地叫喊着,声音凄厉,一句接着一句,听得人毛骨悚然。

    学生们不敢动,最后还是马天成又走了进来,看了一圈没什么东西,他转过头说,你们有没有干净点的东西?手帕之类的,把她的嘴堵上。好家伙,这太吓人了,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王爱丫好如同疯狗一样,拼命地挣脱着,看那个架势,似乎挣脱了绳索就能在面前咬死一个人一般。这情况之下,学生们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那面递过来两个手帕,马天成走上前,但王爱丫极具攻击性,他转头说,看什么呢?帮忙啊,按住她。

    我在外面也愣住了,这才想起来要帮忙,跟着两个男生上前抓住了王爱丫,马天成用力把手帕塞进了她的嘴里。还别说,这么一弄,王爱丫的身体软了,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神色木然,被我们放在床上之后也没有再动,呆呆地坐在那里。

    我们又走了出去,在门口听了听,没有再出现什么动静。马天成在门口拍了拍手,示意了一下,大家下了楼。

    虽然距离已经足够远了,但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马天成说,可能真是她做的。你们说呢?

    这话是跟学生们说的,我看学生们一个个愁云密布,都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也不吭声。我插嘴说,应该是一时冲动吧。

    学生们有几个点了点头,风月说,对不起,我也不想提起这件事儿,但我害怕她知道我听到了,晚上……

    风月本来极美,这时的神色更显得楚楚可怜,那神色一出,几个男生立刻说,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要不是你,我们恐怕都有危险。

    风月说,我也不相信爱丫会这么做,但是争吵我真的听到了,真的。

    思瑶点头说,我们也听到了,当时挺激烈的。声音很大,不过后来事情一多,我就没想起来。

    神婆点了点头,再一次地佐证了她俩的话,马天成说,无论怎么说,暂时安全了。大家晚上都锁好门,都警醒点,有什么事情都高声喊一喊,相互照料一下。

    我们点了点头,马天成说,就是谁照顾她?

    马天成指了指楼上,我看到学生们的脸都白了。王爱丫刚刚的表现很让人恐惧,这鬼地方怪事儿那么多,谁也不知道她刚刚哭喊着你们都得死在这里这句话是真是假,是鬼附身还是恶毒的诅咒。

    这时候让一个人专门跟王爱丫独处一室,胆子再大也受不了。

    马天成看又没有人接茬了,他说,这可不行,你们必须得有负责的人。你看,她是个女大学生,我们又是男人,你们自己不负责,我们可不方便。对吧。

    这话也关系到我,我点头说,对,你们不管,我们也不方便管。

    我俩的话让学生们不得不接茬,小斌说,那让我们怎么管?这地方这么吓人,不能让我们半夜也守着吧。

    马天成说,应该也不用半夜守着,毕竟现在进山的路被封死了,外面又是暴雨。但是吃喝拉撒你们得管吧。

    学生们都不言语,看起来没有人想要管这些事儿,这时候风月说,女生上厕所什么的,男生也不方便,要不然我们几个女生吧,你们看行么?

    我看到思瑶跟神婆的脸都白了,风月说,要不然晚上我来。晚上不吃饭了,也就是让她上个厕所,倒一倒痰盂。白天你们两个,行么?

    小爱开口说,晚上你一个人估计也挺害怕的,要不然咱们两个一起吧。

    我没想到小爱这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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