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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阮少斐还没被自己的闹铃叫醒,就已经被楼下乒乒乓乓的声音被吵醒了。
睡眼还惺忪朦胧着,他下了楼,就看见孟浅正在厨房里翻找着什么,而圈圈就站在自己妈妈的身后,扯着她裙角,说道:“妈妈,你要找什么,我来给你找”
孟浅理也不理身后的小人儿,只顾将冰箱翻的一团糟,各种水果蔬菜饮料掉的满地都是,最后甚至是放在冰箱最外的一罐啤酒掉落了下来,若不是阮少斐眼疾手快地接住,那足足有半斤重的易拉罐就要砸在圈圈的头上了。
阮少斐连忙将圈圈抱出厨房,而自己则是重新站到了孟浅的背后。
“你在找什么?”因着刚她险些伤到圈圈的事,他连说话时都带了五分冰冷五分不耐。
孟浅就想根本听不到阮少斐和自己说什么似的,把冰箱最里的东西也都翻落在地。却是一直大手紧紧握住她手臂,让她不能再翻下去,他扯过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扳正,再开口时,他明显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孟浅,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嗯?”
起初,她是极抵触阮少斐抓握在自己肩上的手的,疯狂地挣扎,可到底,她是敌不过他的大力的。
最后,她反倒低声抽泣了起来,无声的呜咽,让阮少斐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是在听到她哭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要跟着碎了。他放开她。
她瘫坐在地板上。
最后这一句,他听得清楚,她说,她饿了。
那是孟浅再次踏进这幢房子,和自己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他问她想吃些什么,她也只是摇头。最后,还是圈圈告诉自己,说是孟浅每天的早餐都是一杯牛奶加一块吐死面包。
阮少斐本以为这是世界上最简单、最好做的早餐了,却在后来发现,事实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温过的牛奶端到面无表情的孟浅面前——
“热的。”
“冷的。”
“太甜。”
“没有味道。”
烤好的吐司还没摆上,她面前就已经摆了一排盛着牛奶的玻璃杯。
一连试了近十杯牛奶,她脸上还是看不到一丝笑意。
双手扶住实木质地的欧式餐桌,她静默地坐在桌前。修剪整齐的指甲抠在碎花桌布上。眸子疏冷地盯着那一排玻璃杯,眼梢悬宕着果决的狠意;唇瓣紧紧抿着,唇角还残留着乳白色的奶渍。
冰箱里也再没牛奶让他来热,当阮少斐站在孟浅跟前,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侧颜时,难以按捺地,他揉了揉自己的碎发。那积攒了一个小时的怒气当真要一触即发,却是他裤子的一角被扯得动了动。
低头,迎上小女儿天真无害的脸庞。
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莹莹亮着,自眼底已然氤氲起了一层浅淡的雾气。
“爸爸”他的小女儿似乎不怎么习惯这个称呼,从她口中说出这两个字节来,不那么熟练,甚至还有些生硬和吞吐,“妈妈,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一大早,他忙前忙后,便就是有再多的积怨,也都在小女儿软糯甜腻的声线里泄了下来。
他的小女儿竟这般乖巧懂事,竟这般懂他
他俯身,眉心的结缓缓被打开。在圈圈水嫩的小脸蛋上捏了捏,还她强撑起疲惫的一笑:“嗯,爸爸知道了,你也去吃早餐吧!”
整理好心情,他走向孟浅,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眸子凝在她唇边的奶渍,若有所思地,唇角漾开浅笑。
阮少斐,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孟浅的样子,都是你当年一手造成的。
现在,你有什么理由烦躁不耐,有什么理由想要和她发脾气,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她?
抬手,阮少斐用拇指轻拭去她唇角的奶迹,强装欢笑地,敛起笑意:“除了牛奶,还有什么别的想喝的吗?我拿给你。”
“啪啪——”
连连几声刺耳的碎响,是她两手在这桌面上一扫,桌上的高矮大小一致的玻璃杯先后摔落在地。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玻璃杯的碎片已然溅落在地,躺在一片牛奶的白中。
“不喝,不喝,除了牛奶,我什么也不喝!”
孟浅捂着耳朵,吼着,任性得像是一个不能得到满足的小孩子。阮少斐握了握拳,无奈地叹了口气,反观圈圈却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她大概也是没有见过孟浅这个样子的,所以才会在听到玻璃杯都被孟浅摔在地上的时候,吓得把自己手里的叉子也扔到了餐盘上。
阮少斐扶着桌角缓缓站起身,偏过头看向落地窗外。
阮少斐下了车,走向小区附近最大的超市。
一手推开超市的门,一手拨了电话给安东尼。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来了熟悉的男声,慵懒里还夹杂着惺忪的睡意:“怎么了?我的总裁大人,一大早上有什么吩咐啊?”
阮少斐先向导购员询问了乳制品的柜台,一面走向导购员指给他的方向,一面答道:“最近这几天,我都会在家,你帮我把这两天的不算重要的会议都推后,还有把其他要处理的事务都发到我邮箱吧!我会抽空看的!”
“推掉会议?在家办公?阮少斐,我没听错吧!”安东尼简直不能相信刚那些话是从阮少斐的嘴里说出来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决定这个项目能不能得到资金支持最后阶段了?”
五年来,孟浅不在身边,阮少斐就像是一个永远不需要的机器一般,就连节假日的时候,也花大把时间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而最近这一段时间,正是他五年来最好的一次扩大公司规模的机会,他居然要在这个时候推掉会议、在家办公?
知道,他当然知道。
只是他不觉得,现在有什么事情比他的妻子、他的女儿来得更重要。
阮少斐夹着电话,电话那头的安东尼的唠叨自他左耳进右耳出,他自顾自地拿过货架上的牛奶,一瓶一瓶地仔细阅读包装上的说明、检查上面的生产日期。他眸子一转,想到早上拿给孟浅的牛奶都是同一个牌子的,她不喜欢,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牌子的牛奶不对她的口味?想到这里,他从货架上将不同牌子的牛奶都挑了几瓶放在了身后的推车里。
“阮少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一连问了几句都没能从阮少斐那里得到回应的安东尼,终于发飚了。
阮少斐转身,一手扶住装满了各种鲜牛奶的推车向借款处走去,一手拿正了电话,回道:“嗯,我在听。”
“呼”安东尼长长地舒了口气,“那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
“孟浅回来了。”
119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9()
“什么什么?”阮少斐回答得太快,让安东尼在一瞬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孟浅回来了。”阮少斐一字一顿,有意放慢了语速,让安东尼听得清楚。
“天!我没听错”安东尼余惊未平,顿了一顿,他又问道,“那她回来了,她的病治好了吗?”
听到这一句的时候,阮少斐正在结账,递过几张百元大钞的手跟着一顿,薄唇抿了抿,将钱放在柜台,连找零也不拿的,他提起已经装好的牛奶袋子就向超市外走。疾走了几步,烦躁的心情才得到了些许的安抚。开了车门,他将购物袋丢在副驾驶座上,握过方向盘的手跟着有些发颤。
“少斐,阮少斐?”被闲置在电话线上的安东尼,似是从两人通话中的那段空白里察觉到了什么,试探着地叫了叫阮少斐的名字。
阮少斐沉了陈眉心,答道:“先别问了,改天见面,再详说吧!还有,林晓蛮那边,先对她保密吧!”他不觉得,林晓蛮乐于见到孟浅现在的这个样子。
“嗯。”
得到安东尼肯定的答案,阮少斐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副驾驶座上。
重新整理过的欧式实木餐桌上,又摆上了一排新的玻璃杯,玻璃杯内盛着温热的纯白的液体。每一只杯子上都贴着一张淡黄色的便利贴,每一杯牛奶的牌子、温度,有没有放过糖和蜂蜜,也都在上面,一一记得清清楚楚。
当透过窗照进的阳光洒在这一排玻璃杯上的时候,在杯沿的位置镀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色。
就连圈圈看到阮少斐准备的这些的,小家伙也震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可孟浅却还是看着这些玻璃杯和先前一样面无表情,唯一的变化,就是她要比先前看起来平静了些。
阮少斐扶住她椅背,端过第一只玻璃杯,撕掉了贴在上面的便利贴,递到她手边。
温醇的嗓音环绕:“再尝一尝,这些都是我刚去买的,都是原味的鲜牛奶,厨房里还有一些是别些口味的牛奶和酸奶,你先试一试这些,觉得不好喝的话,我们就换那些。这一杯加了一勺蜂蜜,没加糖。”
他的话,让她眉心倏地蹙起。
却在凝视了半晌他手里的那杯牛奶过后,抬起手来,接了过来。
温润的指尖轻握,隔着玻璃杯感受着牛奶的温度。玻璃杯送到唇边,她抿了一小口,舌苔上的味蕾细细尝着牛奶的味道和温度,五秒过后,她眉心蹙得更紧。
孟浅不说话,阮少斐也能从她的一个细微的表情里猜到她心中所想,立马接过了她手里的杯子,换了另一杯牛奶给她:“你再尝尝这个。”
眼见着摆在她面前的十几杯牛奶快要被她尝了个遍,还是没有一杯牛奶让她紧锁的眉心舒展一些。
却是摆放在桌角的倒数第二杯牛奶,终于合了她的口味。
随着温过的牛奶入腹,她眉心的蹙痕渐渐消褪。大概是饿得太久了,她两只手捧过杯子,将里面的牛奶喝得一滴不剩。最后,她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唇角还有些狼狈地粘着未干奶渍。
也就是在看到她脸上的这一变化的时候,餐桌前站着的一高一低的父女,皆笑弯了眼。
一浴室的水声和孩子开心的笑声交叠。
不同于以往穿着西装时的一丝不苟、不容人轻易接近的总裁形象,今晚的阮少斐根本不顾自己身上的穿的西装是什么牌子、花了多少钱,他捋起袖子,拿着浴花为坐在浴盆里的小家伙洗澡,溅了一身的水和泡沫,只当自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爸爸。
少了过去五年的共同回忆,他对自己的女儿的了解几乎是零。
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小女儿是那样怕痒的孩子,而给她洗澡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浴花上的泡沫触到她幼嫩的皮肤的时候,圈圈就直呼痒痒,直向浴缸的另一头躲。阮少斐没了办法,就只能用一手抓住圈圈的手臂,用一只手给小家伙擦着身体。小家伙又是躲又是咯咯地笑,两只小手臂扑腾着溅了一地的睡和泡沫,溅得他一身都是,也不顾去擦。
在笑的空隙,小家伙瞥见他碎发还粘着白色泡沫,便伸了小手过来,把泡沫抓在手上。
摊开掌心把一手的泡沫给他的时候,两眼笑成了两弯月牙。
在看到圈圈的笑的这一瞬,阮少斐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和这孩子的挨得那样近,不自觉地,薄唇也跟着扬起弧度,长指在她的小鼻子上捏了捏,双眸眼底晕染的都是爱意和宠溺。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将圈圈沾了一身泡沫的身子扳正了些,问话的时候,有了几分郑重其事的意味:“圈圈,告诉爸爸,从前都是谁在帮你洗澡啊?”他觉得,以孟浅现在的状态,大概是连自己的也都照顾不好的,更不用说再多一个圈圈了。
圈圈一脸粲然:“是小爸爸。”
莫大同
这个答案,本就是阮少斐一早就预料到的,但听到自己的小女儿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还是狠狠抽痛了一下,扬起的嘴角缓缓降了下来。想到这女儿成长最重要五年,他都没能参与到一天,心里的失落感是无处言说的。
他面色微冷了冷,笑得有些尴尬:“是吗?”
谁知提到莫大同的时候,小家伙越发得兴奋了起来,扶着浴缸的边缘整个从水里站了起来。
“嗯。小爸爸不旦给圈圈洗澡,还给圈圈修玩具,送圈圈上学,给圈圈做世界上最好吃的早餐还有还有以前妈妈不能喂圈圈奶喝的时候,小爸爸还跑去大胡子家的农场里挤羊奶给圈圈喝,因为这样,小爸爸还被农场里的羊给踢到了”
看着浴缸里的水反射的灯光,阮少斐出了神,手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
沾得满是水和泡沫的浴花被他捏得变形,水顺着他指尖滴在地板上。
天,五年,他是错过了多少?
恨莫大同吗?
有那么一点点吧!
若不是他当时有心隐瞒,或许,那五年里,陪在孟浅和圈圈身边的人,就该是他。而圈圈说的这些事,也都该由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爸爸,来做给自己的女儿
“那,你爱他吗?”
纵然为这不问自知的答案而心痛,他还是想问,还是想在女儿那里,和那个人作比较,想要和他分个高低,想要得到肯定。
“嗯,圈圈很爱小爸爸,就像小爸爸爱圈圈那样。”
小家伙几乎没用想的,就笃定答案,尤其看到圈圈眼里莹莹闪着的光芒,阮少斐就算再不想承认,也知道自己因为少了那五年的时光的陪伴,而输得彻底。
垂下眼帘,神思游离的时候,什么东西轻盈的,柔软的,温暖的,落在他侧颊。
他一惊,眸子里点点惊诧铺散开来。
是他的小女儿,扶住浴缸的边缘,支住那小小的身子,踮起脚尖,在他脸上烙下一吻。
久久,吻留下的温度不散。
只一眼,那孩子仿佛就能看到他心底最隐晦的秘密。一笑盈盈,直让他的一颗心融成一滩水。
“爸爸不难过,圈圈也爱爸爸。”
阮少斐愣了一愣,唇边的笑意晕染开来,用力点了点头。眸子一转,他笑:“好了,我们洗完了喽!”说着,他取过担在一旁的浴巾,将澡盆里的小女儿拎了出来,包裹得严严实实,抱着女儿走出了浴室。
他偌大的个子,和小女儿挤在同一张小床上。
用手支这下巴侧倚着,将小家伙圈在了身旁的一寸天地里:“呃我们圈圈,今天想要听什么故事呢?”
乖乖地缩在被子里的圈圈朝爸爸眨巴眨巴大眼,答得干脆利落:“白雪公主的故事”
阮少斐俊眉一拧:“昨天不是讲过了吗?”
圈圈伸出了一只小手,扯了扯阮少斐袖口,撒娇道:“圈圈还要再听一遍。”
他想感叹,命运,真的好神奇。
便就是这场景,让阮少斐想到了若干日子以前,孟浅发了疯住在那间病房的时候,每天给那只枕头讲的故事也都是同一个,那时,她当是他们的孩子只喜欢一个故事。
抽回思绪,阮少斐弯唇:“好,那我们就讲白雪公主的故事”
大房子里旋转楼梯处响起一阵沉闷且缓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夜里的寂静。
守着圈圈睡熟后,阮少斐下了楼,楼梯走了一半,但当瞥见那依旧伫在落地窗前的纤细的背影的时候,他脚步停了下来。
从吃过晚餐之后,孟浅就站在那里,寸步不离。
这一秒,她站在一楼大厅的最光亮处,目光远眺向窗外,双手抱臂,似是垂眸思考着什么似的,她咬着右手食指的骨节。这画面,会让想起从前他们还住在这大房子的时候,他曾为了逃避自己的心,而逃避她、逃避回这个家。每每夜深,她都会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说会等他回来媲。
想来,那时她等他,也该是这般的姿态吧!
扶住栏杆,阮少斐低颈沉笑。
120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10()
不得不说,他是嫉妒莫大同的,即便他离开,即便他不在他们的身边,那却还是狠狠占据了这世界上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的心。难以想像,那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究竟做过怎样的努力。而自己在她们这里,输给那个人的时间,还能补回来吗?
敛了敛笑,他下了楼梯,向她走近,最终在身侧半步远的地方站定。
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望向窗外——
窗前的花园里的石子小径上,被昏黄的路灯照得通透,却空荡荡的,唯有灯光而已。
“去睡吧!或许,你睡醒了,他就会来接你们了”
低眉,他牵过她腕子,要拉她上楼,却被她狠狠甩开。
阮少斐人还怔愣着,就见她偏过头朝自己露出一双疏冷的眸子,瞪视着,红唇讥诮掀起,一字一顿:“骗、人!你骗人!”
他垂到腿侧的手,轻握了握,攥了攥掌心。
这神情,让他想到多年前那个叛逆的孟浅,她也曾无数次地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这让他有种错觉,眼前的场景又被拉回到几年前,她还是那个骄傲得如同一只黑天鹅的她。
“别以为你温了牛奶给我,我就会相信你是好人!小爸爸他不来接我,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不让他来见我!”
句句掷地有声,这近乎孩子气的诬赖他——
一瞬,他俊眉拧紧,面色冷了冷。
他早知今天,如果他真的有能把莫大同藏起来的能力,一定会选择在五年前就把那人藏起来。现在这样折磨自己,又何必呢?
“孟浅”纵然知道是徒劳,他还是张了口想要解释。
却是那眼前倏地一黑,当眼睛适应了周围黑暗的环境的时候,看到的只有透过窗洒进来的微弱而浅淡的月光。
一时陷入黑暗,她紧张得发出如小兽一般低低的嘤咛声。
她怕黑,她和从前是一样的。
阮少斐即刻从裤袋里拿出了手机,按亮手机屏幕,一时,两人之间被那光线照亮了,她方才安定了些,雪颜上的慌张才若大雪初霁般点点消散,蹙着的眉心也跟着舒缓了许多,却是刚下意识抓住他袖口的手仍紧抓不放着。
偏过头,去看那只扯住他袖口上的袖口的手,因用了极大的力,指节被捏得苍白而分明。
孟浅从来都是这样,倔强得爱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做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外表,就只是强装出来的坚硬,内心却异常柔软。只是会在这样的时刻,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