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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那扇门,被重重摔上。
顺着门板,她的身子缓缓滑落,跌坐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
泪珠滚落,敲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一如她片片凋零的心。
门外敲门声和喊骂声交叠不休:“见死不救!?孟浅,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羽睫垂下,她痴痴傻笑。
或许,从此以后,她和阮少斐,便是天与地,云和泥,青鸟与鱼。
*
*
*
这晚,阮少斐要比往常回来得要晚上一些。
他一进门,孟浅便是侯在玄关的位置,细心地接过他的西服外套。看到孟浅的隆起的小腹,他俯身,隔着裙子的衣料,将耳朵贴在她小腹的位置。
看着阮少斐满眼欣喜的样子,唇角笑纹叠起,孟浅疲惫地笑:“听见什么了?”
阮少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阖眼,静静地听着那来自她小腹的声响。
良久,他睁开眼,轻抚她圆润的小腹,笑道:“听到我的宝贝和我说,她的妈妈有饿到他了”
孟浅一愣,人已经被阮少斐拉到厨房里,被一双大手按坐下。
环顾餐厅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阮少斐一面坐在孟浅手边的位置,一面问道:“李嫂呢?不是规定了她晚上九点才下班吗?这才八点,怎么就走了呢?”
孟浅一笑,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到阮少斐碗里:“人家也有自己的家啊,我今天叫她提前回去了一会儿,陪陪老公和孩子”
阮少斐抬手就捏孟浅的鼻尖,笑道:“你还真是菩萨心肠啊!”又摸了摸孟浅的小腹,续道:“我的乖乖宝贝,你以后可要和你妈妈好好学哟!”
孟浅抬手,用筷子狠狠打开了阮少斐的手,又是笑:“别臭贫了!快吃吧,还好你今天回来得不算晚,要不然,这些菜就又得热过了”
阮少斐浅笑,夹起孟浅刚夹给他的排骨,轻咬了一口,便抬眸看向孟浅:“你做的?”
080天地云泥,青鸟与鱼4()
孟浅莞尔一笑:“不然嘞?你以为是谁?”
阮少斐一听,倏地放下筷子,正了正脸色,表情有些严肃:“医生不是说,你现在的身体,不要进行剧烈运动的吗?我请李嫂回来,是做什么的?不就是来打扫房间、做饭的吗?你现在的就是任务就是——”
“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在家好好养胎,然后给你生孩子,对吗?”话还未说完,便被孟浅笑着打断了。
阮少斐被孟浅整个堵得无话可说,但见孟浅的的双眸笑成了两弯月牙,唇角笑意潋滟生辉,“再说,不就是下个厨房做个晚饭吗?算不上什么剧烈运动而且身为妻子的我,总是想要给下班回来的丈夫做一顿晚餐啊,这样,这幢大房子才看起来像是一个家呀!”
家
这个字眼,让阮少斐唇角僵了僵。
沉吟半晌,再度拿起碗筷,像是饿极了一般,他猛扒了几口饭,还没怎么尝到味道嚼了嚼就吞了下去。
再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孟浅小心谨慎地收在眼底。
“按说,李嫂也是拿了特级厨师证的人啊,怎么我觉得她做的饭菜真的不怎么样”阮少斐停下筷子,目光停在孟浅为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一桌子菜上,忽地低笑起来,“难道是被你前一阵子每餐的四菜一汤给惯坏了?真不知道以后离开了你,该怎么办”
“怎么,你还想离开我?”
耳边她声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响起,语气冰冷的话语在阮少斐心间重重一敲,用筷子的动作也跟着一止。
话出口,连阮少斐自己也是一怔。
他本无心,想必是被她听成了有意。
缓缓抬起头,本以为抬起头迎上的会是一张晕着愠色的小脸。却不曾想到,她正笑眼盈盈地凝着自己,半仰着倨傲的下巴,睨视着自己,一如既往嚣张跋扈的作派,大有要“三堂会审”一番的意思。看到她小孩子般憨然可爱的样子,连他自己的也不曾察觉的,唇畔的笑纹层层叠起,划开圈圈涟漪。
正想说些什么,摆在手边的手机便开始响了起来。
听着单调让人乏味的手机铃声,阮少斐看着手机屏幕上闪过的“安东尼”的名字,悄然陷入了思绪当中。这样的情况,连他自己也不记得有多少次了。每每她向他提出要他回来陪她吃一顿饭、或是去医院做产检,再或是其他什么夫妻之间最普通的要求的时候,他总是被各种各样这样或那样的事情绊住,总是丢下她一个人先行离开。
似乎,在她那里,他作为丈夫,欠下了太多太多的时间与陪伴。
但一转念,阮少斐自嘲式地笑笑。
妻子?丈夫?
什么时候,他也跟着这样称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他和她的关系,就只能是——
“少斐少斐想什么呢?”
“嗯?”
孟浅一笑:“电话响了那么久了,还不快接?”
阮少斐略一沉吟,点了点头。拿起电话,走到了落地窗旁,接起了电话。背过身,却不曾注意到身后那道脉脉的眸光,倾注在自己的身上。
落地窗前的那道身影,有着她所谙熟的轮廓,宽厚而颀长。
孟浅舒颜而笑,无声的泪在心口缓缓流淌。
这个叫作阮少斐的男子,她爱得太深太重,所以才会偏执得不愿意相信有关他的任何流言蜚语。
她想,她是比任何人都要来得贪心。所以明明知道,眼前这看似是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过是脆弱的泡沫而已,也甘愿守望短暂的光彩。哪怕能维持多过一天,她都不想浪费一秒。倘若时间可以定格,那就让它停留在这一秒。
她就只要可以这样远远地、静静地看着他,就好。
为什么要刻意避开孟浅,去接安东尼打来的电话?
连阮少斐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明明这个时候所有的网都已经布好,明明孟家上上的命运早已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明明这个时候,孟浅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可为什么,他竟不想让她听到自己和安东尼去讲怎么对付孟家?不想她受到任何来自自己的伤害
难道是因为她的肚子里正怀着自己的骨血?还是因为
阮少斐心上一沉,不顾电话那头的安东尼都和自己说了些什么,回过头去看那坐在餐桌前的小人儿,而她也正在看自己。
对望,彼此默契地,唇畔皆是一片缠绵的笑意。
蓦然转身,他陡然变了脸色:“嗯,东尼,你说。”
“材料已经上交了,不出一个星期,整个孟家就彻底完蛋了。”电话那头的安东尼畅快地说着,不单单是为自己忙前忙后跑了半年,更是为了自己好兄弟几年来的心结终于可以有一个了结而高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阮少斐却没有臆想之中的那般高兴。胸口闷闷的,仿佛又有什么东西重新压了下来。
唇瓣勉强扯出一抹笑来,他道:“东尼,这件事能成功,有你大半的功劳。我真的很谢谢你。”
安东尼忙推脱:“先别谢得太早。安安我还没找到”
安安,那个孩子
阮少斐轻叹了一口气,他有多长时间没见到过那个孩子了?若说不想,那是假的。虽然过去的两年里,他这个做爸爸的,都没有参与到他的生命当中去,但血缘或许真的是最好的粘合剂,在那些日子以来的相处里,那个孩子的一颦一笑一哭一闹都深深地印在了他脑海里。正因为此,他开始有点期待孟浅肚子里那个未降生的孩子
电话这边的静默,让那边的安东尼自然就猜度到了阮少斐此时此刻的心境和情绪。
“少斐,如果安安真的像我们所料想的那样,在孟鹤先那里的话,那么孟鹤先他一定是想拿安安作为自己和你谈判的最后一张王牌。所以,你放心,他一定是安全的”
“嗯。”阮少斐轻应了声。
“对了,我打电话来,是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是什么?”
“派去跟踪孟鹤先的人,发现他今天去了一个地方。你猜,是哪里?”
“哪里?”阮少斐眸光一暗,连带着握着手机的手也跟着一紧。
“是你家”
阮少斐接过电话,坐回座位上,重新拿起碗筷的时候,却突然没了胃口。
“瞧你,一个电话打了这么久菜都凉了,我去热热”孟浅嗔怪一句,便起身,就要端着盘子去厨房,却被他拦下了,“别了,我吃好了。”
“真的?”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时,眸光里点点晕开笑意。
“嗯。”他若有所思地应着。
“看你都没怎么吃,我去热,不麻烦的。”
随着她进入的厨房的脚步,乒乒乓乓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看着孟浅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身影,阮少斐走近,双臂轻轻环在她腰际,从她背后将她抱住,下巴垫在了她肩头,温醇如酒酿的嗓音低喃道:“浅浅,今天有什么人来家里吗?”
孟浅一拧眉,翻炒菜的动作不停:“该有什么人来吗?我不知道啊,今天白天我一直都在楼上睡,要是来了什么客人,也是李嫂接待的。”
阮少斐一垂眼帘,但愿是他想得太多。
“对了,少斐,明天你有事吗?”
“怎么了?”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空出一天的时间给我?算是补给我的一日蜜月好不好”
“你想去哪里?”
081天地云泥,青鸟与鱼5()
当咸涩的海风迎面吹来,当明媚的阳光毫不吝啬地照在身上,当赤着的一双脚丫深埋在温暖的沙砾当中,凝着眼前的这片泛着珠光的淡蓝的海,几天以来,孟浅第一次没有勉强自己,而是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想要扬起唇角,只为这宁静而美好。
旅行可以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用过多考虑去哪里,就只要想要的那个人陪在身边。哪里都可以是普罗旺斯,哪里可以是法国巴黎,哪里都可以是爱情海
当孟浅抱着双臂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看海的时候,一件藏蓝色的男士运动外套轻轻搭在了她身上,男子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声音盘旋在头顶:“现在是秋天,可不比夏天,海风吹多了也是会着凉的”
她仰头去看那张悬宕在半空中的俊颜,阮少斐已然挑了自己手边的位置坐下,随之大手一揽,将她拉入怀中。扣着她细肩的大手轻握了握,坚毅的下巴蹭了蹭她发顶,阖眼深嗅她发梢的淡香。
“怎么会突然想起要我陪你旅行来了?”他轻问。
她淡淡地笑,一脸的笑意一如海面上闪烁的珠光:“就是忽然觉得我们的记忆里,好像总是少了点什么。我怕是日后,若是有天你想起我,回忆里就只有每天的一日三餐,还有从前争吵打闹,无趣得很。”
他蹙眉,下巴垫在她锁骨上,轻声低喃:“怎么被你说得跟要生离死别似的”
她窝在他怀里,笑而不语。
竟不知为何的,阮少斐决定今天的孟浅格外的奇怪,眼神飘忽不定,就像是握在手里的一捧砂,只要他稍稍松开手,她就会从指缝之中溜走。情不自禁地,他将她抱得紧了些,又问:“那怎么就只要一天?”
她身子微微一颤,目光飘向远方,深陷进思绪当中:“好的东西、珍贵的回忆当然都是越少越难能可贵。”
他却不禁惋惜起来:“浅浅,其实如果你再提前一些和我说,或是不急的话,我们再等等,完全可以去国外,又或是国内的什么地方走走的”而不是来城郊的这片海。
“不!我很急。”
她倏地从他怀里坐起,情绪激动到根本来不及掩饰住自己的慌张和不安,便开了口。
她很急,急到怕下一秒,和他的这场对手戏她就演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她的泡沫般易碎的幸福被安排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顷刻坍塌、彻底瓦解她怕当被自己宣判失去了他,失去了全世界的时候,那时候,她没来及留下一些和他美好而珍贵的回忆,怕到那个时候,自己会后悔。
所以但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也要抓住不放。
如果阮少斐没看错的话,那双看着自己的清澈的眸子里竟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闪烁不定背后的眸光,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浅浅”他几乎是被她一反常态的表现吓了一跳,伸过手想要撩开她挡在额前随风轻扬的碎发,想要将她整个看清、看透。却是她一把握过,微亮的侧颊轻贴在他的手背,眸光温情脉脉:“这里,这里就已经很好了”
那十指相扣,缠绵的是彼此的温度。
温润的指尖细细摩挲着他手背上的纹路。她浅浅的勾着唇角,羽睫慵懒的眨着:“记得吗?这里是我刚回国时你把我丢进水里的那片海,是我二十岁生日的那天,你带我来看日出的那片海”
阮少斐被说得一怔,星眸微微睁大。
这些他和她相处的细节,早已被自己淡忘在记忆里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难怪,他会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
而她竟然都还记得?
她涣然一笑:“这里,有我们的回忆。”
所以,阮少斐,就让我们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吧!这一天,就算作是我们最后的告别仪式吧!
她要来的这海边,没有太多的人狂欢,在这浅秋里,甚至可以说是人烟稀少。偶尔一对恋人和她他俩志同道合的恋人,牵手漫步过被海水打湿的沙滩,或嬉戏打闹,或耳鬓厮磨和彼此说着缠绵的情话
孟浅看了,便缠着阮少斐也学那对恋人踩在海水里走上一走。阮少斐却坚持说,这个时候的海水太凉,不让她去。可最后还是在孟浅的软磨硬泡下妥协了。
但拖鞋的条件是,她不能亲自下水,必须由他背着。
眼下,阮少斐运动裤的裤腿挽到他膝盖以下的位置,海水漫过他的一双大脚,背着她,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沙里。背上的小人儿却被任何时候,都来得更兴奋。附在他背上,晃动着一双莹白的脚丫,嘴里还盈盈哼着轻快的小调。
“水凉不凉?”她一面欣赏这海面上的风光,一面语调清越的问道。
“不凉。”他头也不抬,泡在海水里的脚认真地迈好每一步,生怕一个不小心摔倒了,连着背上的小人儿也跟着摔进冰冷的海水里。
瞎说!
她明明看得清楚,他的一双瘦削的大脚早就被海水泡得通红了,还说不凉。
孟浅一弯唇角,又问:“那,我重不重?”
“不重。”阮少斐淡笑,唇角宠溺与温柔缱绻,“别说你现在怀孕快五个月了,就是十个月的时候我也背得起”
听他骄傲不容自己小看的口吻,孟浅唇角笑意更浓。
现在的自己到底是重还是不重,她不清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阮少斐这一刻背着一定是极不舒服的,因为自己的微微隆起的小腹正顶在他坚实的背脊上,怕伤到肚子的孩子,他背她的时候格外小心,用的力道都是小心拿捏好的。而她有偿不是如此?双手抵在他腰间,让两个人只见稍微拉开一些距离,这样才不会压到孩子
“呵、呵。”孟浅干笑了两声,她的阮少斐脾气还真是倔呢。
玩兴大起的时候,她柔若无骨的双臂攀上他脖颈,凑上去,调皮地趴到他耳边,缩在他颈窝里呵气,搔他的痒,低头看了看他的脚,笑道:“哎!阮少斐,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的脚好白啊!”
阮少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面上一赧,蜜色的两颊泛起浅浅的红晕。眉心一蹙,他厉声道:“孟浅,再胡闹,我就把你丢进海里,你信不信?”
“我不信!你舍不得啦?”双臂勒得紧了些,贝齿轻咬上他圆润的耳垂,她低低地轻笑,“就算你舍得把我扔掉我,你也肯定舍不得我们的女儿”
“你”阮少斐忿忿咬牙,他是两个都舍不得。
她在他侧颊上落下轻柔一吻,两眼笑弯,撒着娇:“好啦,我们快到那边看看去,那边好像很热闹的样子哎!”
“真不知道,你觉得这里有什么好玩的?”阮少斐小声嘟哝着。
“有你,就足够了啊!”
她的答案让他的脚步一顿。
接着,她的笑声止了,换作平淡无波的语调:“少斐,其实我就是想你多陪陪我”
在这她问命运偷来的平静里。
他一面背着她,又重新踮了踮,换了另一个让她会更舒服的姿势来,一面温润淡笑:“想让我陪啊?以后,你只要说一句,我就立马推掉所有的工作回来陪你”
孟浅扯扯嘴角,会吗?
明天过后,他和她还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对着彼此毫无负担地笑着吗?
“我说司机少斐,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啊?像个老大爷似的,快点背我去那边看看啦!快点啦!”
“哈?!说我是老大爷?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阮老大爷跑得有多快!”
他笑开,背着她便沿着海边非一般地跑开了。
叠来的海浪声中他和她的小声此起彼伏,被海水打湿的沙滩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夜幕悄然降临。
漫天星辰,如她这般,慵懒地眨着眼。
孟浅躺在松软而温暖的沙滩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
虽然这一天,自己都没怎么运动过,就连走路都是让阮少斐背着,她却觉得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指尖摩挲过裙子上细密的纹路,她笑得恬淡、笑得宁静。肚子的宝宝很乖,一整天都没有闹她呢。大概是连她的孩子也很喜欢今天这样和谐的气氛吧!
被海水漫过的沙滩上,依稀还留着阮少斐上午走过的脚印。
其实,对所谓的幸福,孟浅想,她要求得真的不算多。她要求的就只是简单、长久这四个字。但似乎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是世界上好难办到的事。因为她完完全全地爱上阮少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如今,一切也该有一个了结了。
“嘭——”
“嘭——”
思绪纷飞之际,却有大片烟花在头顶绽开,灿烂得如某人少有的笑颜,尤其是在这个对她来说具有特别意义的夜晚。
“喜欢吗?”
大手轻搭在她肩上,她出神的空隙,那人已经坐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