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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童年的记忆
在北方商厦一楼，乔静啃了两口面包，觉得实在咽不下去，喝两口水以后开始闭着眼睛想心事……
十多年前，在小城中心医院家属院内，两排筒子楼之间是一块宽广的空地，空地上长有两棵高大茂密的梧桐树，这便是孩子们的乐园，特别是放学以后或者周末，孩子们一堆儿一堆儿地聚在空地上玩耍。
一天，还没上小学的乔静和赵旭阳在一起玩儿乔静在乡下生活的奶奶给缝制的一个新毽子，毽子是由六个花花绿绿的方布小口袋组合而成，每个小口袋里都装有小米糠，摸上去软软的，既好看又好玩儿。乔静和赵旭阳学大孩子的样子你一脚我一脚向空中踢毽子，两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上都挂上了好些黑道道儿。
“阳阳，回来吃西瓜！”林秀丽在北楼一楼的一个房间门口高喊。
赵旭阳快速从乔静手里夺过毽子飞快地向自家跑去，乔静跟在她身后一边哭一边喊：“给我毽子，是奶奶给我缝的。”
赶到赵旭阳的家，乔静对林秀丽说：“林阿姨，阳阳拿我毽子。”
林秀丽立即对着乔静喊：“不就一个破毽子吗？看把你急的，你吃我们家多少好东西了？”
赵旭阳背着小手站在屋内看着乔静嬉笑。
乔静哭着说：“是奶奶给我缝的，我还玩儿呢。”
赵好民立即上前命令赵旭阳：“阳阳，快把毽子给静静。”
林秀丽过去使劲儿推赵好民一把，严肃地说：“你一见别人家孩子大人就客气，跟自家孩子怎么这样说话？”
赵好民对媳妇说：“要好好教育阳阳，别让她老跟人不讲理，快让她把毽子还给静静！”
“还什么还？不还又怎样？这丫头沾咱家多少光了？”林秀丽一边说一边上前推乔静出去，嘴里喊着，“出去，出去，外边哭去！”
赵好民想过去阻拦，可乔静早被林秀丽推出了屋门，赵好民想出去劝乔静，又被妻子挡住：“有你什么事儿？吃西瓜去！”
“怎么能这样？你老这样处理问题对阳阳的成长很不利！”赵好民有些生气。
林秀丽快速说：“怎么不对了？不就让阳阳多玩会儿她的毽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偷偷照顾那个清洁工张倩敏吗？”
张倩敏就是乔静的妈妈。
听媳妇这么说，赵好民马上反驳：“那是因为静静的爸爸对我有救命之恩，全医院的人都知道，我照顾一下她们孤儿寡母完全在情理之中！”
林秀丽毫不示弱地喊：“我看，你不过是看张倩敏有几分姿色罢了。”
“胡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赵好民快速从桌上拿起一块西瓜，又从赵旭阳背后夺过毽子，出门对蹲在门口的乔静说，“静静，上楼去找妈妈吧。”
乔静听到屋内林秀丽在骂，赵旭阳在哭喊，就低头对赵好民说：“赵叔叔，毽子给阳阳吧，我让奶奶再给我缝一个。”
乔静把毽子和西瓜塞给赵好民后想跑开，赵好民拦住她说：“静静是姐姐，比阳阳懂事儿，毽子让阳阳玩儿几天，西瓜拿去吃吧。”
乔静点头接过西瓜，向着楼梯口跑去。
在北楼二楼的一个房间，张倩敏见乔静脸上好些黑道道儿，眼睛也红红的，就问她：“又和阳阳吵架了？你是姐姐，应该让着阳阳，赵叔叔对你那么好，可不能老跟阳阳打仗呀。”
乔静把手里那块西瓜放在小桌上，主动去脸盆跟前洗脸，一边洗一边对妈妈说：“阳阳抢了我的毽子，我去她家要，林阿姨推我，赵叔叔给我西瓜。”
张倩敏上前替女儿洗脸，安慰她说：“毽子给阳阳吧，赵叔叔不是老给你好东西吃？咱们要知恩图报，明儿我替你缝个新毽子。”
“我喜欢奶奶缝的。”
张倩敏赶紧说：“好，好，我捎信给奶奶，让她缝两个，你一个阳阳一个。”
“那阳阳就两个了。”
张倩敏用毛巾轻轻替乔静擦干净脸，顺便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小气鬼，还是姐姐呢，阳阳要两个为什么不好？”
乔静过去拿起西瓜啃一口以后，仰起小脸爽快地说：“就让阳阳要两个吧，谁让我是姐姐呢。”
张倩敏满意地笑了，对乔静伸出大拇指说：“我们静静真懂事儿，今天妈妈奖励你一个煎鸡蛋。”
第二天中午，赵旭阳跑来找乔静，进门扔给乔静一个键子，乔静捡起来一看，毽子的六个小方口袋上各有一个小口子，里面装着的小米糠也不见踪影了。乔静拿着破毽子给张倩敏看，张倩敏接过毽子低声问站在门口笑嘻嘻的赵旭阳：“阳阳，你剪坏的？”
“妈妈教我的！”赵旭阳歪着头，对着张倩敏喊，“以后再惹我妈妈没你好果子吃！”
张倩敏一惊，想拉赵旭阳进屋说话，谁知道这丫头又对着张倩敏喊：“以后少跟我爸爸说话，我妈妈讨厌你！”
赵旭阳回头跑了，乔静捧着破毽子伤心地哭，而张倩敏则愣在屋子当中发起呆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五 最初的矛盾
“乔静，睡着了？”师兄大志轻轻拍着乔静的肩膀问。
乔静睁开眼睛，一见大志眼圈立即红了，她站起来带着哭腔对大志说：“在杏园村出租屋内，阳阳被人杀害了。”
“阳阳是你老乡？”
乔静点头，然后说：“阳阳的爸爸赵叔叔和我爸爸在一个医院工作，赵叔叔是外科大夫，爸爸是司机。我五岁的时候，爸爸开车送赵叔叔去外地做一个手术，路上出了车祸。本来对面开来的车应该撞到副驾驶位置，爸爸为了保护赵叔叔快速转动方向盘，结果赵叔叔受了轻伤，爸爸却没等被送到医院就走了。”
“这么复杂？怎么没听你说过？”没等乔静回答，大志又问，“赵叔叔几点到？你还没告诉他真相吧？”
乔静摇头，接着说：“六点半到。”
大志看了一下表，说：“时间还充足，不过，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以前很有主见的乔静今天似乎完全没了主意，她想一切都听师兄大志的，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今天突然不能正常运转了。大志拉着乔静走出北方商厦，大志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先让乔静从后门上去坐好，替她关好车门后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车开动以后他回头对乔静说：“你累了，闭上眼睛接着休息吧，一会儿我叫你。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挽回了，别多想了。”
乔静点头，随后把一瓶水递给大志，大志问她：“你还有一瓶吧？”
乔静再次点头，然后她把后背紧紧靠在出租车后排座位的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如今，乔静仍然清楚地记着林秀丽第一次找妈妈麻烦时的情景，那大约是在赵旭阳剪坏她毽子后的十多天，原因是乡下的奶奶得了急性阑尾炎，乡下的叔叔把奶奶送到她家，张倩敏急急忙忙去外科找赵好民，赵好民很快安排奶奶住院，又亲自主刀为奶奶做了手术，并设法让医院减免了那次的手术费。
一天下午，奶奶刚出院回家，张倩敏正在和医院几个来看望奶奶的大夫护士说话，林秀丽推门进来，快速走到张倩敏面前“啪”就给她一耳光，张倩敏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脸，旁边的乔静立即大哭起来，一个女大夫生上前抓住林秀丽的胳膊，埋怨说：“林护士，你太冲动了，这是为什么呀？”
“狐狸精勾引我家男人，我能不管？”林秀丽大声叫唤。
“怎么可能？虽然倩敏只是负责病房的卫生，她的为人大伙儿可是清楚的。”一个男大夫说。
“你们知道什么？我家好民的魂儿都让她给勾走了！”林秀丽仍在大声叫唤。
“好民帮助倩敏是事实，可那是因为好民念念不忘老乔的救命之恩，林护士，你真不该冤枉倩敏又误解好民，他们可都是好人呀。”抓着林秀丽胳膊的女大夫说。
奶奶在床上哭起来，埋怨自己说：“都怨我，老不死的，孩子们已经够难的了，我还跑来给她们添麻烦。”
大家一看老人哭了，赶紧一起把林秀丽推了出去。
那天下午，赵好民在医院值班，晚上回家后，知道林秀丽打了张倩敏后，本来很少大声说话的他立即把林秀丽拖出家门，要求林秀丽必须立即去给张倩敏道歉，否则就和她离婚。倔强的林秀丽宁死不答应，大声对赵好民说：“你迷上一个肮脏的清洁工就够掉价了，还让我去给她道歉，你神经病呀？”
“啪”赵好民抬手给了林秀丽一个耳光，说：“混账娘们！阳阳跟你能学好？你知道什么人最肮脏吗？我告诉你：就是那些小看劳动人民的人！现在我替张倩敏还你一个耳光，也让你尝尝被人打耳光的滋味不好受！”
这一巴掌可是捅破了天，最后林秀丽惊动了医院领导和在卫生局工作的她的父母，没想到赵好民这次不像以往，他根本就不示弱，坚持要跟林秀丽离婚。他当面问岳父母：“林秀丽去别人家扇别人耳光您们不管，我教训不懂事的老婆您们就沉不住气了？为什么？难道您们也认为她比别人高贵？清洁工怎么了？没有清洁工咱们不就生活在猪圈了？”
林秀丽的父亲一听急了，拍着桌子喊：“你分得清楚里外吗？知道谁是你的老婆孩子吗？”
赵好民也喊：“老乔为救我命舍了自己的命，以后，他老婆孩子有困难我管定了！”
事情闹得越来越僵，最后，林秀丽带着赵旭阳回娘家去住，赵好民这时在医院放出话来：只要张倩敏愿意，跟林秀丽离婚后我就娶她为妻。
最后，还是张倩敏五次三番跑去给林秀丽的娘家人解释赔不是，又让医院领导陪着去劝解赵好民，她一再提醒赵好民和林秀丽一定要把赵旭阳的利益放在最首位，别为了互相赌气伤害了孩子。她流着眼泪诚恳地对林秀丽说：“林护士，相信我吧，我不会破坏任何人的家庭，不是为了静静，我早找个人家嫁了，女儿是我的全部，我的心里再容不下别人了。假如以后有事儿必须找赵大夫帮忙，我一定先跟你讲。”
林秀丽的父母最终发现张倩敏确实是个通情达理的善良人，母亲责怪女儿说：“人家丈夫为好民舍了一条的命，咱帮人家一把难道不应该？”
最后，林秀丽破天荒向赵好民服了软。
但是，谁都没想到，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赵旭阳在院内一看见张倩敏和乔静就高喊“狐狸精”。
六 痛苦的熬煎
“乔静，下车吧。”大志付好车费以后回头叫乔静。
乔静用右手揉揉眼睛，赶紧回答：“哦，哦。”
下了出租车，大志看看手机，对乔静说说：“还有四十分钟呢，我们先到候车室休息一会儿吧。”
这时，乔静很想上趟卫生间，所以，赶紧点头答应。进入第三候车室以后，两人分别进入男女卫生间。等乔静从卫生间出来时，看见大志手里拎着一袋巧克力，大志对乔静苦笑一下说：“经受这样的打击，看把你憔悴的，吃几粒巧克力吧，这车站小超市也没什么可买的。”
乔静感激地看了大志一眼，确实这时她已经感觉到饥饿了，还是早起七点钟吃的早饭呢。乔静接过大志递过来的巧克力，撕开包装袋，一口气吃了四五粒。好甜啊，乔静立即感觉嘴里弥漫着一种丝滑般的感觉，而且好像全身都觉得很甜，从嘴巴到喉咙，从喉咙到胃里……虽然是自己的师兄，以前，除了学习上的正常交往，乔静与大志接触并不太多。大志是本科毕业后从外校考入医学院读研究生的，他比乔静高一届。
在候车大厅，大志拉着乔静找到两个空位坐下，乔静深深叹了口气，想要说话时眼里又含了泪水，她把巧克力袋子交给大志，自己随手从包里掏出纸巾，低头擦了擦眼睛，悲伤地说：“真怕看到赵叔叔和林阿姨，师兄，看到他们，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乔静，不能这样，平时你不是很坚强吗？”大志扭脸看着乔静说。
乔静感叹：“没法坚强了，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呀。我和阳阳从小一块儿长大，虽然我们之间也曾矛盾不断，但毕竟还是如亲姐妹一般。赵叔叔对我更像是对亲生女儿一样，一会儿，让我怎么忍心看他悲痛伤心？”
大志在座位上抬了一下屁股，再次坐好以后说：“乔静，一会儿你必须克制好自己，要哭也得等到招待所以后。到达交通学院以前，我们得设法骗他们一会儿呢，总不能见面就告诉他们真相吧。”
“赵叔叔可不好骗了，林阿姨恐怕比赵叔叔还难骗呢。”乔静无奈地说。
“我看到时你就少说话，让我应付，咱们只能走一步说一步。”大志也很无奈。
离六点半还有十分钟，大致和乔静就站在了出站口，这趟火车没有晚点，它准时进入车站。终于，乔静看到赵好民和林秀丽一前一后急匆匆地从出站口出来，看得出两人比周围任何人都慌张，两人一出来就四处张望，乔静知道他们在找自己，乔静还知道他们看到她后第一句话就会问：“阳阳生什么病了？住哪家医院？”
没等乔静告诉他，大志也已经看出从出站口慌里慌张一前一后走出来的一男一女应该是他和乔静要等的两个人。
似乎犹豫了一下，乔静才不情愿地对赵好民和林秀丽招手喊：“赵叔叔，林阿姨，我在这儿呢。”
果不其然，林秀丽一看见乔静就跑了过来，上前一把拉住乔静的胳膊，喊：“静静，阳阳住哪家医院了？她生什么病？”
乔静双唇紧闭，她已经张不开嘴了。这时，赵好民也已经走到了乔静跟前，他盯着乔静的眼睛问：“静静，你阿姨在问你呢，赶紧回答呀！”
乔静还是不能开口说话，林秀丽摇晃着乔静的胳膊喊：“静静，你让我们来了，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大志看到赵好民脸色开始变紫，而且他的眼珠子似乎就要蹦出来了。这时，大志上前低声对乔静说：“乔静，咱们带叔叔阿姨去打车吧。”
赵好民扳开林秀丽紧紧卡着乔静胳膊的双手，说：“车上再问吧，咱们已经来了，事情总能搞清楚的。”
大志走在最前边，赵好民紧跟其后，乔静和林秀丽并排走在最后边，这时，林秀丽尽量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有意放低声音问：“静静，为什么不赶紧告诉阿姨阳阳在哪儿？”
乔静这次终于说了话：“林阿姨，咱们到招待所再说吧。”
赵好民回头问：“为什么先去招待所？”
乔静再次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大志已经叫好一辆出租车，他打开后门，赵好民第一个坐上去，林秀丽上去后，乔静也紧跟着上去。大志坐上副驾驶座位以后对司机说：“到交通学院招待所。”
赵好民瞪大眼睛，他真想对司机喊“去某某医院”，可他扭头看一眼乔静，发现这丫头已经深深地把头埋下，赵好民顿时感觉心里“咯噔”响了那么一声，他在心里喊：完了，完了。
林秀丽的眼睛里早已经含满了泪水，出租车刚一启动，她终于控制不住，靠在赵好民的肩膀上抽泣起来，司机回头看她一眼，问：“为什么哭呀？”
大志立即对司机说：“别问，快开车吧！”
乔静也在低头默默落泪，等到大志喊她：“给张老师打电话吧。”
乔静低头掏出手机，电话一通对方先说话：“乔静，你们直接上招待所二楼210房间，我们在上边等你们。”
“好。”
出租车直接开进了学院的大院儿，最后停在招待所门口。等四个人一上到二楼，见210房间门口正站着三个人在等他们，郝院长和张老师都在。进入房间，等赵好民和林秀丽坐下，其他人也各自找地方坐好，唯有乔静和大志，他俩分别站在了林秀丽和赵好民的身旁。
郝院长干咳一声后，说：“我是成教分院的郝院长，他是赵旭阳的班主任张老师，这位是学生处的姚处长。”
赵好民对大家点头，然后快速跟郝院长说：“我们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说吧，阳阳出什么事儿了？”
郝院长看了看姚处长，又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抬头问赵好民：“你们知道赵旭阳没住学生宿舍在外租房吗？”
“租房？”赵好民一愣，扭头看一眼李秀丽，问她：“你知道吗？”
李秀丽摇头，她不耐烦地对郝院长说：“能不能捡最重要的说，我们阳阳到底怎样了？”
郝院长再次低咳一声，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以后才慢慢说：“很不幸，孩子在出租屋被人杀害了。”
“什么？”赵好民已经站立起来，很快，其他坐着的人全跟着他站了起来。
这时大伙儿再看林秀丽，见她已经靠在乔静身上昏了过去，她昏过去的时候，连一声都没喊。
姚处长和张老师一起向门口跑去，几乎一起对外边喊：“快，来人。”
连赵好民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上楼的时候，就已经有一辆急救车停在了招待所的门口。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林秀丽就被送到了交通学院附近的一家军队医院。 。。
七 悲伤的父母
初冬的天气，站在急救室门外的赵好民脸上冒出了汗珠。以前，他抢救过无数病人的生命，也无数次地看到病人家属站在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等待着期盼着，今天，却轮到他站在急救室门外彷徨焦虑了。赵好民几次向外边的大夫护士要求：“让我进去好吗？我也是大夫。”
他的要求当然被人家拒绝了。
乔静和大志始终一左一右站立在赵好民的身旁。交通学院的领导老师看起来也焦急万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悲伤的父亲与丈夫，其实，他们心里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两名学生在出租屋被杀，现在学生的家长又被送进急救室，新闻报纸怎能放过这样的新闻？没有任何一所学院的领导愿意自己学院这样成为大家议论的焦点。
乔静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是张倩敏打来的，赶紧从赵好民身旁走开，等来到一个僻静处她才接通电话。
“静静，见到赵叔叔和林阿姨了？阳阳出什么事儿了？”张倩敏问。
乔静想跟妈妈撒谎，想了想又觉得应该告诉实情，就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