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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来探望,我和古德里安被其他病人歧圌视,古德里安多拿了吃的,他们就围着我们踢打。”曼施坦因轻声说,“我无数次地发誓我绝不会原谅那个被叫做‘父亲’的家伙,我想每让我见他一次我就打掉他一嘴牙。” “但你仍旧原谅了他?” 曼施坦因点点头:“人类的本能吧,看着他像小丑一样为你做些多余的事来讨好你、博取你的关注,你就心软圌了。可以把他做过的坏事错事都抹掉,甚至母亲的死,还有你积累了那么多年的痛苦。” 施耐德沉默了很久:“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呢,曼施坦因。” “我知道在你看来我是个很软弱的人,不够坚持,毅力跟你没法比,连仇圌恨都记不住。但是,这些就是我作为人类的弱点,也是我作为人类的证明。这些就是人类世界对我的羁绊。我身上没有龙族的暴戾,没有杀伐的愤怒,没有钢铁般的意志和精神。我是个丑陋的不完美的人类,我会淡忘仇圌恨,立场不坚定,我还秃头……但我是个人类。”他重新倒了杯酒递给施耐德,“现在我愿意相信我的父亲,如果有一天他被证明还是个混球我也不会因为相信他而后悔,每个人都得相信其他一些人,不然是活不下去的。” 施耐德接过酒杯,摇晃着,杯中酒液荡漾。 “校长那样的人还会跟我父亲喝酒,对酒精的迷恋有时候让他显得更像个人类,而不是完美无缺的、强大无比的希尔伯特?让?昂热。”曼施坦因跟施耐德碰了碰杯,“我说完了,这算说教么?” 施耐德默默地看着手圌机屏幕上闪烁的那个红点,那是他的学圌生楚子航,拥有永不熄灭黄金瞳的异类,不知何时就会龙化,他最看重也最防范的人。学圌生在世界的对面等待他的命令,要潜下深海执行一项死生难测的任务。 “酒友很难得,我们可以是。”曼施坦因说。 施耐德什么都没说,欠身跟他碰了一下杯。 “其实说了那么多,虽然你疑惑是否这些血统优秀的年轻人会叛离人类,但你还是担心他们的安全吧?”曼施坦因笑笑,“下一道深潜的命令,让你那么犹豫。” “跟对他们能力的赞赏相比,”施耐德嘶哑地说,“我宁愿他们……作为普通人长大啊。” 曼施坦因看着监控屏幕,摩尼亚赫号上的视圌频信号越过整个太平洋传回美国。等候命令中的三位专员都出现在屏幕上。 “他们会长大的,”曼施坦因轻声说,口气如一个父亲看着奔跑在花园中的孩子,“半年没见路明非,好像长高了……” “喂!这群混账在干什么?”曼施坦因忽然大怒。
|第四章 三个二百五| “我拿这个龙虾!”恺撒从鱼舱里抓住那只足重五六磅的蓝龙虾,把它高高举起,“楚子航,你拿那只最大的帝王蟹。路明非你把刀比在那条金枪鱼头上就可以了!美作你没带相机么?手机的闪光灯能照清楚么?” “喂喂,你们几个都回到正常的名字了,为什么我还是美作?”源稚生拿着手机,没好气地说。 “那大家都继续用假名好了,”恺撒说,“花泽类你脸上能有点表情么?要捕鱼归来收获巨大的感觉,总二!不要抱着金枪鱼,你这样子好像摁倒女人的强奸犯似的!” 楚子航保持着面瘫造型,把手中的帝王蟹举高了一点,略微表现出他对这个收获很自豪的样子;路明非则从那条扭动的金枪鱼身上再次爬了起来,他不抱着真制服不了这大家伙,他刚刚被金枪鱼尾巴劈头盖脸一顿猛扇,反抗的力道远不是被凌辱的女人能比的。背景是传奇的“的里雅斯特”号深潜器,画面中的人物是三个和服男,各自抱着渔货,灿烂微笑,感觉他们刚刚环游世界捕鱼归来,然后那条不驯的金枪鱼尾巴猛扫,楚子航和恺撒同时被扫中,失去平衡,蓝龙虾和帝王蟹砸在了身上。 “咔嚓”一声,这个演砸了的瞬间被镜头记录下来。 恺撒摸摸被砸痛的脑袋站起来,冲源稚生招手,“你那手机有自拍功能么?设个自拍,美作一起来。” “对,美作一起来,留个合影。”楚子航拿袖子擦了擦一脸的泡沫,这是刚才帝王蟹吐他脸上的,“顺带帮路明非摁住这条鱼。” 犹豫了一下,源稚生简单地给手机做了点设置,把它在船舷上摆好,从鱼舱里捞了一条两尺长的加吉鱼,抱着跑到那三个家伙中间蹲下。 他刚刚摆好姿势,又是“咔嚓”一声,白光闪灭,这次终于把这个渔民花样男子组合的嘴脸都拍清楚了。 “我也留个影!”装备部技术人员跃跃欲试地扯掉外衣,把手在水桶中沾湿了梳理头发。 “你们这是在执行任务!”曼施坦因抓过话筒大喝,“做好热身运圌动,接下来你们将潜入深海!你们这是去日本打沙滩排球的么?” 摩尼亚赫号上欢腾的场面瞬间凝固,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恺撒的大脸,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左左右右地看。 “他在看什么?”曼施坦因一愣。 “他们不知道我们安装了监控摄像头,那个摄像头是隐蔽的,他们那边也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只能通圌过手圌机和我们进行语圌音通话。”施耐德说,“现在你暴圌露了。” 曼施坦因的脸色有点难看。 “嗨!嗨!看得见我挥手么?”恺撒的手掌几乎把整个屏幕都遮蔽了,“曼施坦因教授么?我听出你的声音了。” “他这是在试探我们。”施耐德低声说。 “喔!他们在偷圌窥我们?”路明非也兴致勃勃的凑过来,干脆把手按在针圌孔摄像头上,屏幕一片漆黑。 曼施坦因捂脸,这是“监圌视”好么?跟“偷圌窥”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党卫军或者克格勃的诡秘,后者则是咸湿佬般湿答答的感觉。 接下来屏幕上果然变得湿圌漉圌漉的,那是楚子航抱了一条小剑鱼过来,正用剑鱼的尖刺往摄像头上戳。大概是摄像头隐藏在什么孔洞里,他随手找了这个工具试图把它挖出来。 “喂喂!”红色听筒里传来路明非的嗓门。 “恺撒,那边没人说话,他们吃宵夜去了么?”然后是路明非在跟恺撒说话,“那个洞里到底是不是摄像头?”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对视了一眼,施耐德接过话筒:“我是执行部施耐德,各位实行专员,你们做好下潜准备了么?” 短暂的悉悉索索声之后,屏幕上重新出现了人像。曼施坦因愣了几秒钟,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只是眨眼的功夫,摩尼亚赫号上重新恢复了无敌的专圌业气氛,恺撒和装备部的人一起给深潜器做最后的检圌查,源稚生趴在笔记本边记录声纳数据,路明非看起来相当专圌业的地给楚子航检圌查潜水服的拉链……这些家伙居然瞬间换上了潜水衣! 而楚子航在严肃的擦圌拭自己的刀,一丝不苟,严肃认真,从他身上你挑不出一丝“不专圌业”的东西。肃穆悲壮,好像接下来就要切腹。 曼施坦因不想再看下去了,这些家伙大概是觉得摄像头的范围有限,本部这边没有看清他们刚才的举动…… “刚才在等待总圌部的命令,”源稚生的声音凝重深沉,“又做了一些准备,现在随时可以下潜了。” 伪装专圌业也得有个逻辑啊……做深潜任务,你专圌业地擦刀算什么准备工作啊? “再次确认下潜组名单,”施耐德说,“恺撒?加图索。” “到!” “楚子航。” “到!” “路明非。” “怎么……肚子忽然疼起来了?”路明非立刻弯腰。 “路明非!”施耐德骤然提高声音,带着巨大的威慑。 “到……”路明非答得没精打采。 “你不是肚子痛,你是腿软吧?”施耐德冷冷地说,“但你们三个在上飞机前都做过快速体检,你们的健康状况没有问题,适合深潜。重申一下,根据学院规章,在情况紧急时,你们不必让自己冒生命危险去救援同伴,这和雪域登山一样。记住,在极限地区,试图冒险救人往往只是拖累自己和整个团队!因此情圌侣和配圌偶不能组队下潜,好在你们三个不存在这个问题……” “只要不下潜,我们也可以存在这种问题……”路明非耸拉着脑袋。 “你们能结成情圌侣么?”施耐德冷冷地问。 “只要不下潜,我不介意爱恺撒,也不介意爱面瘫师圌兄,你让我同时爱他们两个在他们两个之间犹豫不决都行啊!” 施耐德沉默了片刻:“恺撒,楚子航,把路明非扔进潜水器。现在命令下达,五分钟之后下潜。” “明白!”屏幕上恺撒和楚子航一左一右捞起撒泼打滚的路明非,往深潜器那边走去,所有人都开始忙活了,源稚生偷空拿起最后一件帝王蟹寿司塞圌进嘴里,细细咀嚼,满足地吞下肚。 “他们还是是觉得深潜有点危险而已,如果他们知道格陵兰冰海的事圌故,还会在任务开始前这么高兴地拍照留念么?”曼施坦因说。 他忽然笑了起来:“可这样一个团队,能给你增加一点信心吧?” 施耐德一愣。 “这是一场洗礼,是她的新生。即使你真的告诉他们龙类可能孵化,他们也未必不敢尝试。看着他们,比你和校长更像人类吧。人类就是这种最脆弱……也最顽强的东西,这样元气十足的团队能让你增加一点信心吧?”曼施坦因走到施耐德背后,拍拍他的肩膀。 施耐德沉默了很久,凝视着屏幕,举起酒杯:“其实你没必要区别定义他们,按照中文来说,那就是三个二百五。” 曼施坦因看不见他的脸,却能体会到空气中那一丝“笑”的气息,于是他举杯越过施耐德的肩膀,和他相碰。
|第五章 格陵兰的幸存者| 巨大的影音室里,整面墙都是投影,幽幽的蓝光照亮男人的脸。男人舒舒服服的靠在座位上,右手一罐可乐,左手拿着大桶爆米花,俨然是在私人电影院看好莱坞最新大片的惬意。 屏幕上是糙点严重的画面,摩尼亚赫号上深潜准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路明非在那里嘟嘟囔囔和撒泼打滚,恺撒把最后一滴贵腐酒倒进嘴里,楚子航把长刀挂在了潜水服腰带上。这一切通圌过另一枚隐藏摄像头转化成了卫星信号,世界上并不只是曼施坦因和施耐德在“偷圌窥”这组人。 “小伙子们看起来很有干劲嘛!”男人把一粒爆米花弹进嘴里,咧嘴,笑容粗糙得像是岩石。三位投影光束落在他背后,光束中仿佛漂浮的少圌女轻轻把双肘支撑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下巴顶着他的脑门。这种漫不经心的亲近不含任何刻意的成分,是相处很久的人之间才会有的。“我们那时候可要比他们精英很多哦,满心觉得自己要潜下去拯救世界,又严肃又专圌业。你说我们怎么没有想到下潜前拍张照片留念呢?这样我就能留下你们最后的样子了。”男人轻声说。 少圌女不说话,轻轻地抚圌摸男人的头发。 “别这样,别用动作回答我,跟我说话。”男人说,“因为我感觉不到你的重量,我知道这时候你会摸圌我的头……但我感觉不到,现在我才觉得活在人的心里是多么虚妄的事,握不到你的手,也听不到你的声音,我怎么知道你在呢?” 三维光束熄灭了,它再次亮起来的时候,落在了男人的身边,那张空位上。少圌女换上了学圌生制圌服,蕾丝白衬衣,墨绿色滚银边的衣裙,深红色的领巾,胸口挂着“半朽世界树”的圆形黄金校徽,下方清楚地标明了她的入学时间,1999年9月。她的手在男人手里了,像个母亲似的笑意温柔。 “我一直都在。”少圌女轻声说。 男人扭头看着她,沉默许久,无声地笑笑:“Eva,帮我调出格陵兰冰海深处的心跳信号,我要随月份变化的数据。” “明白。”随着话音,投影屏幕上的监控录像被一张以时间为横轴的复杂图表取代了。男人的手在光束中虚指,不同月份不同日期的心跳信号随之浮现。 “把现在日本海沟的心跳信号调出来做对比。”男人又说。 立刻又有一张新的图表出现在屏幕上,男人把两个心跳信号拉到一个坐标轴内,仔细地比较,沉吟良久。 “对比两个心跳信号,格陵兰冰海中的那个龙类胚胎要比日本海沟中的胚胎要成熟。”Eva说,“如果说前者就像人类十个月的胎儿,后者只是五个月的胎儿。” “我仍然不敢确定,10年圌前在格陵兰,我们也认为那个龙类不可能被孵化,甚至有推算结果说,下潜时恰好遭遇龙类孵化的可能性只有0。016%。但0。016%的可能性,一旦发生了,就是100%的结果!” 男人喝着可乐,同时手指在光束中飞快地写画。他写画的痕迹被圌捕捉下来显示在屏幕右下角的记事本上,那是常人无法看懂的复杂算式和数据,他这种计算跟在草稿纸上演算一样,并不借助Eva强大的计算能力。 铺开庞大算式的同时,他嘴里低声念叨着心算结果。这个看起来健壮如蛮牛的男人信赖自己的心算速度居然甚于信赖几乎无所不能的Eva! “研究这些心跳信号的强弱变化和频率,我得到了一个大概的结论。心跳信号和龙类胚胎的心脏发圌育程度相关,目前阶段,日本海沟中的龙类胚胎还只有一个心室,它的心跳信号和具备完整心脏的格陵兰冰海龙类完全不同。”Eva说。 “按照常理,无论什么动物,在心脏只有一个室的时候是无法建立有效的血循环的,所依它还没到孵化期,对么?”男人说。 “按照常理,无论什么动物,在心脏只有一个室的时候是无法建立有效的血循环的,所依它还没到孵化期,对么?”男人说。 “但这也只是按常理推测,龙类不符合常理,我们没有找到能够约束龙族的规则。”Eva说,“这个种圌族整个存在于世界的规则之外。” “如果他们下潜的时候真的遭遇胚胎孵化,他们需要多少时间从海底脱离?” “深潜器上浮需要分阶段,否则压力剧变会导致外壳开裂,至少半个小时。” “也就是说如果遭遇孵化,他们几乎没有可能从海底逃出来,龙类不会给他们半小时。他们手中连可以反击的武圌器都没有,在三圌峡的时候他们还有风暴鱼雷。难道让楚子航在深海释放‘君焰’么?”男人冷冷地说,“执行部这次太冒险了。” “因为校董会的压力,”Eva说,“校董会确认了海沟中存在龙类胚胎后,立刻要求安排专员去实地考察确认,施耐德教授无法拒绝。” “他们期待那是一位尊贵的龙王,这样他们也许能获得一具龙骨,获得世界本源的力量。”男人说,“可是加图索家族居然舍得把家族继承人都送进深海去冒险么?” “加图索家建议的下潜名单上只有楚子航和路明非,但是从加图索家调出‘的里雅斯特’号深潜器的事情被恺撒知道了,他是自己要求加入的,非常坚决。加图索家族对此再三表示否决,但你也知道,加图索家是没法动圌摇恺撒的。而校方对于强烈要求加入的恺撒也没有理由拒绝。” “这家伙是迫不及待地要用更多的成功来证明自己可以脱离加图索家吧?他不愿意楚子航独自占有这个机会。”男人说。 “有一件事很难解释。”Eva说,“加图索家不仅是不愿意恺撒下潜,而是根本不愿意恺撒到现场,他们提出可以让恺撒在本部负责远距离支持。” 男人一愣:“他们有什么东西要避开恺撒?” “准确的说,他们不愿意恺撒来日本。”Eva说,“恺撒?加图索去过地球上一半以上的国圌家,甚至刚果(金),但日本这种发达且值得旅行的国圌家他一次也没有来过。甚至他乘坐的航班都被安排刻意地避开日本,过境都没有。这件事我无法解释。” “有圌意思。”男人沉吟,“看来对有些人来说,恺撒的脚只要踏上日本的土地,就有危险……” “先把我演算的结果存储到施耐德的本地硬盘上,我从心跳数据中归纳出一个方程式,用来计算龙类孵化程度。下潜过程中必须时刻检测龙类胚胎的心跳,一旦计算结果超过75%,必须立刻上浮。那是警戒线,说明胚胎开始孵化了。达到100%的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了。”男人把演算草稿拉到屏幕正中间。
第六幕 诸神之城
| 1| 绘梨衣
炭火上坐着一把关西铁壶,水即将沸腾。这种产自日本关西地区的铁壶黝黑沉重,上半截像榴莲般有无数钝刺,下半截雕刻着赤面长鼻子的鸦天狗,张开双翼飞翔在流云火焰中。炭火把壶底烧得通红,鸦天狗的脸和羽翼边缘泛出荧荧的火光,栩栩如生。 水沸了,一身白色和服的老人提起铁壶,把沸水倒进茶碗中,旋转茶碗之后,把水倒掉。这样茶碗便被加热了。老人把两茶勺的茶粉放进茶碗里,用长柄木勺从铁壶中取一勺热水加入茶碗,用被称作“茶筅”的圆筒竹刷轻轻搅拌,直到茶粉完全融化在热水中。他用金色的古帛纱垫着茶碗,在手中轻轻旋转,把有竹雀花纹的一面朝向对面的尊客,弯腰奉茶。
这是非常严谨苛刻的茶道礼节,一分也不能出错。
尊客弯腰接下茶碗,也用和服腰带上的古帛纱垫着,顺时针旋转两次,把竹雀花纹对着煮茶人,这是表示对煮茶人的尊敬。然后恭恭敬敬地饮下茶汤,再逆时针旋转茶碗两次,把竹雀花纹重新对着自己,低头欣赏古朴却别有风味的茶碗。
这也同样是礼节,饮茶者的礼节。
如果路明非旁观这套礼节他一定会被憋死,从煮水开始这两人就那么跪坐着,只能欣赏彼此的脸和铁壶喷出的白汽。等了半个小时只为喝上那么一口茶,期间连几粒解闷的瓜子都没有。按照礼节,喝完还得上下翻动茶碗,发出类似“好美的茶碗啊”之类的称赞,否则便是失礼。
但到了这个环节饮茶者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在把玩了茶碗之后,她轻轻地把茶碗放在了自己面前。
那是个女孩,红白二色的和服,这套考究的衣服由白色的内衣“肌襦袢”、被称作“白衣”的外衣、和红色的和服裙子“绯袴”组成,大袖袖口和衣襟都系着红色的丝绳。只有神社的巫女才能这么穿着,而且她们也不会把它穿到神社外面去,这就像一套打工的制服,穿错了场合会很可笑,就跟穿着牛仔裤去吃法国菜一样会被人鄙夷。
但巫女制服穿在这个女孩身上就像便服一样自然,她好像是穿这身衣服长大的,随随便便就可以穿着这身衣服去超市。女孩对老人比了比几个手势,然后手又缩回大袖里,只有纤细的手指露出来。
那是哑语,她看似是不会说话。 老人也不说话,只是微笑。他从背后拎出一瓶“川崎”纯麦芽威士忌,这大概是日本产的威士忌中最好的,倒进装了半杯清水的玻璃杯里。他这是在调制一杯“川崎水割”,一种日本式威士忌饮法。他一口把“水割”喝完,拍了拍掌,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