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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艺印着自己的家徽!加图索家的“堕落的圣天使”!这派头是来日本度假的吧?完全没有任何专业精神啊!紧张感更无从提起!跟预想的完全不同,这仨全然没有自命不凡的精英气质,要是给他们每人发一个烟锅抽着,就像三个提前衰老的怪叔叔,走在明治时代那条名为吉原的大街上勾搭游女再合适不过啊!三个家伙似乎都懒得跟他废话,有一个还在不停地往外吐着奇怪的白色纸屑,闷着头钻进悍马,完全把驻日精英专员看作了酒店门口服务生一类的角色。“哦……好像是……输了。”专员兄的心里沉重,然则不得不承认。那个吐着白色纸屑的家伙探出脑袋来:“哇达西哇……这个……路明非……呆死……”同时挥舞着一张酒店的名片。“东京半岛酒店,我知道在哪里,不过很遗憾,时间紧张,我们必须先赶往目的地,完成第一阶段任务之后才能入住酒店。”专员兄不耐烦地说,“我叫源稚生,卡塞尔学院执行部驻日专员。都是那所鬼学校出来的,我的中文和英文说的都和母语一样好,你可以把你的蹩脚日文收起来了。”路明非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冒犯了这位师兄的尊严,必须弥补一下,但他刚性不久的脑袋里有点空白,于是……“你地……中文……大大地好!”他竖起大拇指做出极力称赞的样子。源稚生对自己的人生忽然生出了微妙的绝望感。楚子航微微点头,冷漠地表达了自己的礼貌。对于源稚生怒气冲冲的口气他有点不理解,从他们踏上日本的国土以来似乎没有任何冒犯这位专员的意思,不知她何以满脸不爽的样子。但是作为一个杀胚,他虽然有足够的名改读,却没有关心陌生人的热情,于是抱住自己的背包,在几秒钟里进入了睡眠状态。他看过任务说明,到达目的地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将必须保持精神最集中的状态,完全没有放松的机会,所以必须抓紧时间休息,每一秒钟都不能放过。狮心会会长的时间安排永远是这样,机械般精密。“和服很正宗。”源稚生冷冷地打量着为首的恺撒,语带讽刺,“去景点的额话,就不用租和服拍照了。”“谢谢!我请的是芝加哥最好的和服裁缝,他给汤姆·克鲁斯《最后的武士》做过戏服。”凯撒略带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他去过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安珀馆他的卧室里悬挂着一张巨大的地图,每个去过的国家都贴上一枚带磁性的赛车小旗,表示他的足迹曾至彼处,这样入睡前看一眼,很有成就感。但作为东方重镇的日本一直是空着的,恺撒对此的遗憾好比征服了埃及的亚历山大大帝未曾去金字塔顶撒尿留念那样……看诺玛的右键,他们这次能在日本多带两周,于是恺撒在上飞机前飞奔进图书馆,把借书证扔给管理员,抱了一本《Lonely Planet》的日本卷就跑。(作者注:《Lonely Planet》,译名《孤独星球》,由托尼·惠勒和莫林·惠勒夫妻编篡,其实是一系列的旅行图书指南,是全世界背包客的圣经,战全世界旅行指南销量的1/4。)在飞机上他整理出了一张表,是一定要去参观的景点,还有一张表,是一定要去吃的东西,还有一张表,是各地最棒的温泉……如此精心设计的旅行当然应该是“十足日本风格”的,自然就该穿上民族服装,好比去夏威夷度假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上夏威夷风格的鲜花短袖衫,最好再挂一个花环……他很高兴源稚生作为一个日本人肯定了他对和服的品味。
恺撒就是这样,喜欢法国人称赞他对红酒的品味,德国人称赞他对汽车的品味,古巴人称赞他对雪茄的平稳……其实他最希望某个中国人称赞他对女人的品味,但是那个叫诺诺的妞儿每次都犯愁似的看着恺撒说:“你找我当女朋友怕是会被我害死哦……真愁人呐!”源稚生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噎得无比备份。这种讽刺被人直接当作赞美笑纳的感觉,都不知道怎么吐槽。恺撒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日本太刀,精美的萨摩刀装,黑色配金色,看起来是件价值不菲的工艺品。他把这东西插进和服的要代理,又有点疑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源稚生:“这种带刀的方式对么?”源稚生处在抓狂的边缘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武士道,Samurai,”恺撒特意用英文强调,“你们日本不就是这样么?”源稚生扶额:“然后你会觉得我们日本的温泉都是男女共浴的对不对?”“哦哦哦!不是么不是么?”路明非从车里探出脑袋来,神情很激动很蠢蠢欲动,“风吕!你叫风吕对不对?男女共浴,每人头上顶一块白毛巾,还有猴子一起泡澡!”源稚生不想解释什么了,他明白这种动漫爱好者是如何理解日本的了,接下去如果他们还不知收敛地继续问他第三新东京市有没有直达火车或者能否带他们参观木叶忍者村……他就在高速公路上把他们踢下去!“系上安全带,接下来得飚一会儿车,”源稚生握住方向盘,“否则没法甩掉那些家伙。”他发动悍马,经过改装的8。0升排量涡轮增压引擎发出巨兽苏醒般的咆哮。“什么家伙?”恺撒很疑惑。几乎同一刻,铺天盖地的红光和刺耳的警报声由远及近,路明非惊讶地抬头眺望,群马县黑色的连山间,弯曲的高速公路上,密密麻麻麻的警车拉着警笛奔来!“见鬼!你刚刚抢了银行么?还是你的后备箱里塞着一具尸体?”路明非冲满脸镇静的源稚生大喊,“你要甩掉的是那一百辆警车么?皇军!拜托了!我们可是良民!什么都没干!”源稚生耸耸肩:“看看你们周围。”路明非这才意识到周围不对劲……没有航道等,跑道是老旧的石灰跑道,而且短得出奇,周围的黑暗里隐隐约约是无数的飞机残骸,二战时日本王牌的零式战机。高中时候也曾是个伪军迷的路明非认得出来。他们难道不该在成田机场降落么?难道不该享受迎宾车一直开到机翼下阶级的VIP服务么?难道不该走贵宾通道过海关么?难道不该有穿着女仆装的美少女伺候他们茶水么……就算没有女仆装和美少女他们也不该在一个飞机坟场降落啊!“刚刚诸位成功地突破了日本领空并安全着陆,根据飞机上的雷达显示你们在穿越国境线的时候曾经暂时被导弹锁定,当然诺玛的及时干扰让导弹失去了目标。两架升空追踪你们的F…16也被诺玛释放的干扰信号引开了。”源稚生漫不经心地说,“你们大概是日本历史上最彪悍的偷渡客,已经上了CNN的即时新闻,被怀疑是UFO。所以观测到你们的着陆地点后,大概整个群马县的警车都赶来了。”“喂喂!我们不是非法劳工!我受中国大使馆的保护……我们堂堂中华上过……”路明非挥舞着他的中国护照。“这次任务的级别是‘S’,最高保密等级,你们在三峡和北京的两次屠龙已经引起了巨大的关注,现在你们出现在哪里,就会透露出‘龙王将在这里复苏’的信号,全世界对龙王有兴趣的混血种都会向日本汇聚。所以学院认为你们不应该留下入境记录。”源稚生说,“否则你们为什么要乘私人飞机来?我们本可以为你们定新日航的头等舱。”路明非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群架没打过,派【这个】出【会和谐吗】所也没进过,一直以为自己和警【嗯是的】察叔叔的关系是“军民鱼水情警民一家亲”,看见警【度娘】察叔叔还会谄媚地上去说“报告叔叔我捡到一分钱”这类白烂话……平生第一次犯法就高出了侵犯领空这类轰轰烈烈的大事,被怀疑为UFO,还劳动导弹兄和F…16兄,唯有目瞪口呆五雷轰顶。可楚子航好像没有听到,恺撒则若无其事地打开旅行袋,检查着里面一扎一扎的现金。“喂!老大!现在是数钱的时候么?”路明非摇晃着恺撒,“你没有听到么?我们已经是偷渡客了!”恺撒抬头瞥了他一眼:“就是因为偷渡客不能划卡,所以必须带足现金。”他扔给路明非何处支行各几叠五千日元面额的大钞,“省着点儿花,等风声过去……”这淡定的语气显然是已经进入了逃犯的角色啊!可目前还只是偷渡客好么?这咬着牙花子说话的狠劲怎么好似他们刚刚打劫了一辆载满黄金的火车?恺撒从包里摸出三本护照,把其中两本分别递给路明非和楚子航:“假护照,入住酒店时可以用,但不能用在海关和机场,联网查询就会发现都是假名。”路明非打开护照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头照旁边的那个名字……让他忍不住一口血就要喷在恺撒脸上,“西门总二”……他抢过恺撒那本假护照打开……“道明寺”……再是楚子航那本假护照……“花泽类”……(作者注:这三个名字都出自日本漫画作家神尾叶子的少女漫画《花样男子》,中文译名《流星花园》。漫画中所谓花样男子四人组分别是道明寺司,这是一个日文不太好的豪门阔少,做事不喜按常理出牌;花沢类,中译花泽类,自闭孤僻的少年;西门总二郎,茶道世家继承人,好色的花花公子,对美女来者不拒;美作玲,父亲是黑社【度娘再见】会,自己是个花花公子,喜欢年长女性。该漫画的台湾电视剧由F4和大S主演。)“尼玛我们来日本是来演《流星花园》的么?”路明非几近抓狂,“拜托傻瓜也能看出我们这名字是假的好么?”恺撒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必担心,这三个人物的日本名字和中文翻译的区别都很大,比如道明寺的全名其实是道明寺司,而我现在姓道,道先生,名字是明寺,入住酒店的时候,店员会用中文拼音来做记录。就算是能认识中文的店员,也只会觉得惊喜而已。”“你长得根本不是个中国人好么?”“谁会在乎这个?我是个持中国护照的中意混血难道不可以么?”“中国人也没有姓道的!”“那你就错了,道姓原本出自姬姓,根据《通指·氏族略》记载,周朝有道国,就是现在的湖南道县。后来道国被楚国吞并,道国的后代就以故国的国名为姓。”恺撒对于终于得到机会炫耀自己的文史知识显得很高兴。“到底谁给我们起的假名?”路明非抓着自己已经如乱草般的头发。“诺玛。”楚子航终于睁开眼睛,结果自己拿本护照,继续闭目养神,“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这是小事。假护照只是迫不得已时才要用到的东西,为了确保我们的行踪不被察觉,我建议保持移动,尽量离开城镇这类聚居点。在野外我们能够自给自足,酒店那种东西,并不需要。”“花泽类兄你这口气淡定得好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来日本当野人!”“只要通过‘野外生存Ⅲ’那门课的考试,学员都可以独自在野外生存一年以上。这对执行部的专员而言是家常便饭,远不是最严苛的任务。总二,你要学着接受。”楚子航面无表情。“如此轻松地改口以‘总二’称呼是怎么回事……”路明非捂脸。总之事已至此,狮心会会长和学生会主席都顺理成章地接受了“我们现在就是偷渡客”这个定位,并未考虑到连“野外生存Ⅰ”的考试都没能通过的路明非。那门课的期末考试只能携带一口猎刀、一块帆布、一卷绷带、少量**和少量高热量食品在美国和加拿大交接的山区中独自生活三天,而所谓的高热量食品只是两块巧克力夹心饼。带路明非进山的是狮心会的二号人物兰斯洛特,鉴于路明非曾在校内听证会上力挺楚子航,兰斯洛特对路明非的印象很好,一路上传授他不少诀窍,令路明非对于不挂科满怀期待,虽然他有时是个吃货,但让他宅着如乌龟般不吃东西,也颇能忍几天,何况还有两块巧克力夹心饼不是?他准备在山里安心宅三天,打猎什么的就算了。临走兰斯洛特拍拍路明非的肩膀说:“其实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我觉得对你这样的‘S’级丝毫没有难度……唯一遗憾的是你不够高。”路明非一愣说:“这野外生存跟身高也有关系?”兰斯洛特说哦,这个你要知道,野兽都畏惧比它高的动物,不敢轻易地发动攻击,但是这个地区的马熊一般都有180cm以上,若是你有恺撒的升高,就可以避过多数马熊的攻击……兰斯洛特走了以后,路明非哆嗦着把两块巧克力夹心饼吃完了,立刻按动对讲机上红色的“退出”键。则表示自愿放弃资格,考试中止,立刻会有直升飞机来接他。他因此创下了最快退出该项考试的记录,只用了区区八分钟,因为没有水喝生吞两块巧克力夹心饼……还真得八分钟……“出发前我就知道这次进入日本的方式是偷渡,但我好奇你们会怎么善后,有气势怎么处理飞机,”恺撒说,“那是加图索家的财产。”“小问题而已。”源稚生轻描淡写地说。“一架装有矢量推力发动机的改装版湾流,装备部的作品,任何国家得到它都会对它的技术惊讶,这会泄漏我们很多秘密。显然学院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恺撒挑了挑眉,“侵入领空的雷达记录或者其他证据你们都可以通过诺玛来抹掉,但这架湾流不同,它不是电子流不是数据,是实物,而且很大,你们总不能凭空抹去物质。十分钟后会有几百个警察头目目击这架突入日本的飞机,这消息会上CNN的头条。”“你既然知道是装备部改装的,那么你也该清楚,装备部不会没有善后方案。”源稚生说。恺撒若有所悟:“也是,装备部的作品,就算没有设计自毁功能……也总是意外自毁的。如果你们把它炸掉我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我的叔叔弗罗斯特大概会勃然大怒。”恺撒对于家族财产的关心远不如对自己的校服。“不,我没说炸毁,我是说把它藏起来。”源稚生微妙地笑,“在日本,我们有传统的、能够隐藏巨大物品的魔法。”“魔法?”“要不要打个赌?”源稚生趴在方向盘上,“五分钟内,我让这架飞机从我们面前消失,等你们离开日本的时候,再把它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如果我能做到,就是我赢了。你就欠我一个人情。”恺撒忽然抬起头来,眼神出奇地亮。虽然反应是慢了一些,但他终于觉察到了源稚生的“对抗”,从他们下飞机以来,这位骄傲的日本专员似乎一直想给他们留下一点“深刻印象”。恺撒并没有因此不高兴,恰恰相反,他兴致勃勃。他喜欢源稚生那种能挑起战火的笑容和眼神,这会让日本之行更有趣。源稚生感觉到了有如冷冽的刀顶着自己的背心,那是楚子航不灭的黄金瞳在凝视,唯有那双异样的眼睛能在背后就给人以如此重压。狮心会会长也来了兴致。一群好斗之徒。“喂!诸位学长!我必须说警车离我们可越来越近了!”路明非哭丧着脸,“我们这些花样男子要是被抓进去,可没有杉菜来送饭!”“没事,顶多我一会儿飙车飙得狠一点。”源稚生温润可人地笑,直直地盯着恺撒,“甩掉警车不是太容易了吗?实在不行后备箱里还有步兵导弹……”“喂!”“五分钟?”恺撒也露出那种意大利阳光般的灿烂笑容,直视源稚生的眼睛。笑容一个比一个灿烂,脸凑的确实越来越近,直到兼具只剩下5cm……这位线距离,要么他们准备打个kiss,要么就是两头野牛在决斗前的凝视……路明非不敢说话了,这种好斗之徒也许比外面逼近的上百辆警车更危险。“五分钟。”源稚生咬着牙笑。“如果你没能做到呢?”“那自然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随时要我还这个人情。”恺撒瞥了一眼楚子航:“狮心会会长也欠我一个人情,我跟他很熟悉,相信他的一个人情抵我的一个人情。但我跟你还不熟悉,不知道你的一个人情有多大的价值,换个别的赌注吧?”“你要什么样的赌注?”源稚生皱眉。“书的人在新宿最贵的牛郎店包场,载歌载舞,搭香槟塔,每个路过的人都能进来免费喝酒。请新闻记者到场拍照,上报纸头条。”恺撒微笑。(作者注:牛郎店,日本风俗场所的一种,准色情场所,由英俊的男性陪女客人饮酒。陪酒的男性通常会劝说女客人搭巨大的香槟塔来增加消费……作者未曾光顾过牛郎店,对此的了解来源于网络和某部日本恶搞动画。)尼玛这纯粹就是赌不要脸好么?路明非在订立悲愤地呐喊……不过……说起来那盛大的场面……倒也蛮值得期待的……“如果加图索家的少爷不介意留下载牛郎店包场的负面新闻,我又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呢?”源稚生也微笑。“成交!”“成交!”源稚生摘下自己的计时腕表,击掌,击掌的同时按下了计时钮。掌声在黑暗中分外响亮,路明非紧张又好奇地左顾右盼,要在这荒郊野外藏起一架湾流商务机,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里不靠海,意味着不能把这东西从海上运走;陆地方式也不可行,湾流的翼展超过20米,陆地运输也不可能,它的宽度几乎和一条高速公路相当;空中呢,这时候在升空大概一发导弹就给揍下来了;难道真要瞬间挖个大坑把整架湾流埋起来?就像恺撒说的,一个那么大的“物质”,要抹去它的痕迹太难了。玩魔术的都是玩点光影小把戏,但是“巨大物质”是他们跨不过去的难关,你可以把一张扑克藏在衣袖里,你却没法把一头大象塞进礼帽。随着源稚生的掌声,好像是一个个沉默的蚁巢被惊动了了,黑影们从飞机坟场的每个角落站了起来,弯着腰,排着队,高速靠近湾流。他们冲进了机舱,十秒钟后,被扛出来的是机师和空姐……他们被塞进黑着灯驶来的箱式货车中;二十秒钟之后,这些黑蚂蚁一样的家伙开始拆卸机翼了!一分二十秒后,两面机翼同时落地!两分三十秒后,矢量引擎被整个的从机腹下拖了出来,直接吊上了一辆平板卡车;三分五十秒,在激光切割工具的火花中,机舱被整个的切割为三截,分别吊上三辆平板卡车,盖上巨大的防雨布;四分三十秒,这些人已经把地面上散落的螺丝都被编号归类,收入特定的收纳箱中,压路机把飞机降落留下的轮印完全抹去……最后,他们用三十秒在飞机坟场的中央画了一个巨大的同心圆怪圈,就像总是伴随着UFO出现的那些麦田怪圈一样。源稚生再次按动计时钮,四分五十三秒。四分五十三秒内,这些神奇的日本人拆掉了一架中型商务机,就像一群蚂蚁把一只大过它们百倍的死甲虫拆掉扛回家,一路上高举甲虫的胳膊大腿,整齐有序轻描淡写。厢式货车和平板卡车驶向了比邻的高速出口离开。完成工作的黑影们遥遥地面对源稚生列队,同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