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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给她任何东西。
今天一定要早点回家。安夏想着不由加快了步伐,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看着别人惊喜的感觉,名叫幸福的东西像一块砂糖,在心里融化开,甜蜜无比。
安夏从没有像今天一样着急回家,没顾上和星辰打个招呼,就像风一样飞奔下楼,匆忙得无暇欣赏路边的风景,也难得没有数脚下的格子。她想把这个礼物送给哥哥,因为抹茶口味的东西是哥哥的最爱。虽然在安夏眼里,男生喜欢吃甜点到病态是无可救药的事,但是她喜欢安生吃甜点时温柔又优雅的样子。不知道每天给他一块甜点,会不会把他惯成超级女王受呢?
她几乎是跑着上楼,蹑手蹑脚地开门。走进屋里看见磨砂玻璃的那头,爸爸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安夏确定门口没有哥哥的运动鞋,才小心翼翼地潜入安生的房间,把蛋糕放在他枕边。
安夏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舒缓心情,顺便把耳朵附在床上,以便听到楼道里的动静。又像小时候一样了,喜欢偷偷为父母晾一杯茶,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躲在屋里,等到他们回来,发现她做了好事,主动找到她去夸奖。那是自己便是个好孩子,怎么任性都无所谓了。
脚步声渐渐近了,配合着安夏的心跳,节奏清晰。
我回来了。安生照例打着招呼,礼貌得不像话。换鞋,将书包挂在衣架上,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他的生活,向来这样井井有条。安生走进房间,枕边的盒子过于显眼,完全不用猜测,这是安夏的小惊喜。
他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感觉,也没有像安夏那样揣揣不安。安生的喜欢,从不表现得热烈,只有微微一笑,那便证明了他的内心,漾起了软软的波澜。安夏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妹妹,既不吵闹,也不会耍坏心眼。
谢谢你的惊喜。安生倚在妹妹的门口,温柔得快将安夏溺死在眼里。安夏趴在床上看他,笑得十分乖巧。
嗯,其实,是同桌送给我的。她有些害羞,借花献佛的人,总不能理直气壮。我就觉得你会喜欢。说话有些吞吐,也算是如实讲了。
安生怔了一下,无言以对了。他就知道,安夏是宁愿把零用钱都存起来也不会乱花的女孩。但是,这不重要,只是有一种阴谋的感觉。
巧合的过头了,偏偏是甜点,又是他最喜欢的口味。安生觉得,这是女生惯用的伎俩,知道他不会收的,便假意送给妹妹,因为她一定会转交给他。
既然是送给你的,你还是自己享用吧。他尽量说得语调轻松,一如既往地笑着把蛋糕放在安夏的桌上。还有,下次不管是谁给你的东西,你喜欢就自己收好,不喜欢就拒绝好了,不用勉强自己的。安生终于有了忍无可忍的感觉,但是,不想安夏为难,一直忍到现在。
安夏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有些陌生,以前大概不会这样委婉的拒绝她吧。她的记忆里,不管她送他什么,他总是欣然接受,而且宝贝得不得了。这样虚伪恶毒的绅士式微笑,只有对那些告白的花痴女生才会露出来。
她死死的盯着安生的眼睛,有些担忧。果然,只要在成长,即使是双胞胎也终有一天会变得不一样。终会有一天,彼此的存在感都会淡漠,不再了解某刻在想什么。
看似坚固的东西,往往在不经意间就会消失殆尽。
友谊如此,亲情如此,爱情如此。
Four
不知道多久没有这种连续阴郁的天气了,配合着安夏的情绪,绵绵不断。学校俨然像个监狱,空洞却磅礴。这样阴森森的天气最适合自己了,她不禁想起了动漫里那个整天躲在黑暗里享受快乐的女孩,说不定,那是种不错的保护方式。
校园里的树木相当滑稽地在风中摇摆,一股雨不合时宜的落下,将她一股脑浇透。人的倒霉是会在一天内接踵而至的,安夏跑到教学楼里下了这样的结论。
今天早晨醒来穿反了裙子,后来把牙刷掉进了马桶,不小心打翻了热牛奶,明明看了早晨的天气预报却没带伞,最后眼看已经快到教学楼却被浇成了落汤鸡。难到这就是所谓的“人品问题”?安夏惨兮兮地挪上楼,脑袋里却空落落的,不知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是什么都没想。
安夏还没坐到座位上,一阵夸张的爆笑吓了她一跳。干什么呀!一见森来欠扁的表情,她还是没忍住抱怨出来,到学校之前明明就没下雨嘛!森来的大手覆上她的头顶,强忍着笑问,怎么,哥哥大人没有护驾吗,弄成这副的性?
的确,她的状况是不怎么好,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头发也被风蹂躏得凌乱,远比出来的时候惨烈。有什么办法呢?前几天的甜点事件后,安夏就不敢和哥哥那么亲近了。
原来,什么都不了解啊。我自以为你是我的双胞胎哥哥,理应与你心灵相通,可是,或许我还不如旁人。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给予的,并不是安生所想要的。这样的话,她还是从森来那里第一次听说。
森来他说,你还真笨得可以啊,那些没关系的女生突然对你大献殷勤,明显是冲你哥去的啊。他啊,不拒绝你,因为你是他心爱的妹妹啊……
但是,她没说,那块引起纠结的蛋糕,是微蓝的礼物。微蓝那样的女孩,不会像花痴一样去讨好哥哥的。而且,森来应该是喜欢微蓝的吧,虽然失算了,他还是有要和她坐一起的打算。安夏在森来的滔滔不绝的言论下,哭笑不得。
呐,你没事吧?微蓝终于对她投以关切的言语,虽然听来冷淡,也姑且算是关心的。她已经失落了好多天,微蓝只是看她唉声叹气,不曾询问。
安夏勉强笑了下,为什么她这个受害者要在这里别扭,元凶不是她吗?安夏看着微蓝每天若无其事的来回,心里也有过这种念头。但是,微蓝也是受害者吧,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被不指名道姓的谴责了。和森来说这种事,果然还是不对的。
难过的时候,要出去透透气。星辰在她身边的时候是这么教过她的。
初中的时候没少翘课呢,但是那时有安生做保镖。只要安生说她在自习室,没有老师会追究她到底去哪混了。在一个班里就是好啊,哥哥的势力足以罩着她度过学生时代。
有一个好哥哥,真的能这么依赖吗?
操场上还是有低年级的学弟学妹在上体育课,即使冒着小雨,还是很有朝气。年轻真好呢,心里无端发出这样的感叹,很久才回过神儿来,自己也没老啊。也许是我太老气了吧,无聊的感慨呢。
风早停了,只剩下细微的雨滴,不紧不慢地下着。灰色的,建筑和树木,一点都不明亮的色彩。压抑,就是这个样子。
她在体育馆的台阶上坐下,对面的男生女生三五成群。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那头,就是那个一直在扩建的贵族学校。那些个一辈子都与自己无缘的人,现在在过着她不能想象的人生。人与人是不能比的。
遥远的嘈杂,若有若无的流进耳朵。为什么每个人都能露出明媚的笑容,又或者说,为什么只有我要为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而烦恼?安夏不解,迷茫地不敢想任何事。
你看那个女孩,好像是学长的妹妹哦。怎么一个人啊?我以为她和学长一样魅力值很高呢。听人说性格很古怪,总是独来独往,还自言自语,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笑呢。路过她身边的女生们,肆无忌惮的说着她的事情,不在意让她听见,让她难堪。
快看快看,她很呆呢。有个女生把声音压低,但依旧如数钻进安夏的耳朵里。她很想说,你们又知道什么,凭什么在一边叽叽喳喳。
但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安夏看着那些女生,眼神带着冰刃的坚决。好恨,不甘心,讨厌你们。怨灵一样的气场,那些女生知趣地逃开了。沉默还是有好处的,稍稍安静一点,总会让人有所戒备。
忽然想起某个夏季,她也是这样坐着,听星辰的笑声畅快淋漓。那还是初中的时候,星辰带她躲到离小区很远的广场,广场的边缘有一个人工开凿的石坑。就是在那里,星辰一边讲着不好笑的笑话,一边自己大声笑着。
如果童年再好一点,也许就不会这么古怪了吧……她呢喃,耳边的声音一下被扯了老远,天空一味地更加黑暗,脑袋里麻麻的蜂鸣,越来越尖锐,晕眩。瞬间,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无异于堕落在异空间,茫然无助。
安生,对不起。
隐约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偏偏太遥远,什么都抓不到。
黑暗就是……让人安心的地方。安夏的意识开始复苏,虽然微弱。她吐了口气,思量有没有穿越这东西。在科学书上看过很多时间倒流的事,那些被称为超自然现象的科学无法解释。不过还是愿意相信的,因为穿越听上去是很浪漫的事。
她怎么样了?不知道是谁在询问,声音亲切得很。
没什么大碍,有点发烧,烧退了就没事了。冷淡的回复,像是医院里的消毒水,难闻又刺鼻。
哥…哥…那个,对不起。安夏在黑暗中伸出手,坐在云上不真实的感觉,却还是抓住了。令人放心的温度,谅解的温度。
他说,傻瓜,好好睡吧。
窗外有人看见,一个男生,握着女孩的手,紧紧的。那是如潭水一般清澈的眼睛,透出模糊的温柔和疼惜,还有不经意的隐忍。
她真的睡着了,眼角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她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笑容安静得让人倾心。
任意妄为的结果就是自作自受,安夏现在深信不疑,因为翘课的后果,就是让她高烧,卧床不起。是爸爸接她回家的,不久妈妈也赶回来。她只说自己淋了雨,对没上课的事情决口不提。还好,父母一直是相信她的,从不深究什么。
身体不好是小时候就有的事了。从小就和哥哥在奶奶家住,父母毕竟太忙了,没时间照顾小孩子。于是,五年级以前,一直在面对奶奶和表哥表姐的不堪嘴脸。
因为是女孩,只会给哥哥添麻烦。大概奶奶是这么觉得吧,虽说是双胞胎,可奶奶一直抱怨为什么不是两个男孩子。现在她知道生男生女不是妈妈决定的,就算这样奶奶也不会听,不是两个男孩就该归错于妈妈。
晚上听见安生回来,今天比平时晚很多。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浑身短痛得她抽泣了一下。麻麻的,难以陈述身上的感觉,这不像是感冒,简直是自虐。
之前还庆幸过不会感冒了,冬天和春天两个最危险的季节过后,基本上不用担心什么。那时还得意地向安生宣布,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我再也不怕感冒了。如今看来真小瞧了病菌这东西,危险无处不在啊。安夏满脑子都是“可爱”的病菌拿着红色的小旗;身上穿着写满“胜利”字样的衣服;跳起迈克尔&;#8226;杰克逊经典舞蹈的样子,不自觉地抓狂起来。
小夏,干什么呢?安生看见在被子里扭动的不明物体,担心地拉开被子,用手覆上安夏的额头。
很凉。倒不如说是我的头太烫了。安夏冷静下来,忘了刚才想的事情。她仍然不敢看安生的眼睛,只是怯生生地叫他,哥。
安生蹙起清秀的眉,她迷糊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心责备。快点好起来。安生替她理着眼前的碎发,轻声安慰。小时候她生病,哥哥也都是这样在她身边,一边照顾她,一边安慰她。他常说,我的小夏才不是麻烦呢,要快点好起来啊,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和你一起做呢。她总是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来,事后她也全不记得了。
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和你一起做呢。她一直相信这句话是安生的心里话。安生对她的爱是本能的,因为他们是一个妈妈生出来的,同卵同心。有时候不得不相信,亲情是可以大于一切的,流着同样的血,再怎么变也变不了的羁绊。
其实我只是不喜欢爱耍心眼的女孩子,小夏,你不用介意的。安生心疼这个孩子,没有戒心的傻瓜是容易被骗的。她不是什么奇怪的小孩,甚至单纯得要命,别人说什么都会相信,即使以前对她不好,只要道过歉,什么都没问题。她只是害羞,只是不懂如何迎合讨别人欢心,只是这样,所以每次都受伤。一个女孩子,说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心里该有多寂寞,谁都不会了解的。
安夏蹭到他怀里,点点头。她不说,那个爱耍心眼的女孩,就是她喜欢的微蓝。或者是哥哥误会了,或者只是巧合。总之,她宁愿相信微蓝与她一样,不显露地寂寞着。。 最好的txt下载网
Five
因祸得福,偶尔事情也可以这么说的。
窗外是不搭调的风景,杨树和马路,楼房和蓝色玻璃,墨色的天空和不小心失落的红气球。谁家的小孩在哭呢?猫咪要去哪里约会呢?看不见的宇宙里,太阳和月亮在什么地方呢?
安夏无意间把笑容挂在脸上,生病的痛苦虽然还没过去,但闲在家里是件不错的事情。明天就是周末,难得可以有这样的自由。
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她哼着自己喜欢的调调,躺回被窝里去。
果然周末安生被调遣的很惨,妈妈是周末都不休息的工作,爸爸则迟钝地在客厅读书看报。
没人做饭的话,只有喝汤了。安生偶尔也会抗议,爸爸在边上一副“我没听见”的样子,他只好将就地煲了点汤,热上昨天中午的旧包子。当然,安夏不在“对付吃点儿”的范围内,她是病号,自然有精致的病号餐等她。
安夏的床上架着她自己的小餐桌,因为常生病才专门给她买的。她靠着抱枕,摆出大小姐的架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用爸爸的电脑挂起QQ。安生端着午餐进来,不由分说地夺走了瓜子,并且煞有介事的警告,想快点好起来就管好嘴巴。安夏也不生气,嘿嘿一笑,权当什么都没听见。
有其父必有其女!安生感叹,也没有办法。
散漫也是享受人生的一种方式,并不一定做得越多就越好。安夏是这么认为的,她一贯如此,喜欢慢慢的静静的做事。
可这还与哥哥不一样,哥哥的慢条斯理是优雅,她只是懒惰,懒得去做更多而已。安生担心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谁来照顾她,她总是用“会永远黏着哥哥的”来搪塞。她不会想有谁能够代替安生照顾她,没人喜欢她,不是吗?
女孩子都这么别扭的,越是希望有人来照顾,越是假装无所谓。
无聊的时候,陌生人里有头像闪起来。她习惯性地去看内容,好像不是那些无趣的人的问候或者推销宣传。那个人在问:大小姐,病好点了没?
毫无悬念的推断,是莫森来,一定是。
嗯。她简短地回复。
嘿嘿,原来你也理会陌生人搭讪啊。森来断定她不知道他是谁似的,在另一端得意洋洋。应该说,他在学校被她气得够呛,现在要报复回来。
哼,我不跟人说话啊。
我不是人是谁?
莫森来。安夏顿然有一种指认凶手的*,暗自在心里说,怎么样,惊到了吧,姐姐我的柯南可不是白看的,哼!
你……他看着屏幕,恼火起来。
原来还有点小黑腹啊,他想到这样的安夏,不禁勾起一丝微笑。
身后探过一只玉白的手,轻轻拍在森来肩膀,饶有兴趣地问,呵,女朋友吧?森来拍掉那只手,半开玩笑地说,那丫头啊,饶了我吧。
那丫头,怎么看都像只兔子,没事的时候在你身边一声不响,眯起眼睛小憩,有事的时候逃得很快,什么也不对你说。她就是那样的吧,难过的时候也是,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但是也会做点出人意料的事把人气个半死。
真是可爱的性格啊。森来总结了一下跟她来往的事迹,只能这样形容她了。
这样的了解,却远远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