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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站在爱情的芒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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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频繁,就更自由散漫一些,迟到旷工都是芝麻小事,加之我是辽宁地区经理,没人在意我的考勤,官儿越大越自由嘛。
  我强打精神处理公务。圣诞节一过鬼子们就要杀回来了,可我好多作业还没做完,年度总结没写,业务计划没编,应收账款尚有十个点的缺口,鲍帅火了指定灭我。鲍帅就是市场总监鲍勃·威歇,市场调研员高平将他的名字翻译成鲍鱼勃起威风歇菜,即吃完鲍鱼就勃起,耍完威风就歇菜。
  高平老牛似的晃进了我的隔断,问我圣诞节都搞啥节目了。我说没搞啥节目,节目不搞我就不错了。他附到我耳边低声说:哥们儿又搞了一个嫚儿,贼水灵,杨钰莹要是瞅她一眼,要么整容要么自杀。
  我没兴趣跟高平瞎贫,三言两语将其哄走。这伙计长得比我还帅些,就是嘴太大,再听会儿他都能把黛米摩尔吹成他的三姨太。我刚认识他时见面就想吐,可后来觉得这鸟人并非一无是处,便逐渐有所接近。
  我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柳叶说她晚会散场后一直在锦江的酒吧,可我凌晨两点去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她呢?我一向号称有双猎人的眼睛,她那时要是在场的话,我肯定能看到她呀。如果她说了谎,那么她凌晨四点回家之前跑到哪里去了呢?
  我反刍着大李子在车上说过的话,隐隐觉得此事值得推敲。可我随即又暗笑起来,怎么能把柳叶往坏处想呢?她从不撒谎,偶尔口是心非或言不由衷,表情都会很不自然,甚至尴尬或紧张。她昨晚一定在锦江的酒吧,我去酒吧的时候,她一定是去洗手间了,或是去找什么人或什么东西了。是的,一定是这么回事儿,不然没法解释。我俩大学就在一起,新婚才二年,知根知底相亲相爱,我他妈不信她信谁啊?
谁站在爱情的芒上 三A
 
  2000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正和郎燕随着迎接新世纪的人群徜徉在康拉德大桥上。两岸的烟花冲天而起,将黑黢黢的莱茵河映成了一条彩龙。郎燕以祝福的口气说:“刘角,如果今生我还有好运的话,我愿把我所有的好运都转送给你。”我说:“谢谢啊,不过你的好运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已经不需要那玩意儿了。”同时在心里默念道:“如果今生我还有好运的话,我愿把我所有的好运都转送给柳叶。”
  诺查丹马斯的灾难预言没有应验,令我多少有些失望。不过我去年山穷水尽最终背井离乡来到德国,对我个人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有时我甚至变态地渴望一场真正的灾难,渴望自己被灾难瞬间毁掉,最好是化成汤水碾为齑粉变作空气,那样我就不用再为过去无休止地伤心悔恨了。
  新年刚过,我的运气竟然有了转暖迹象,一周内捡了两个钱包一部手机,虽然都通过学校留言板归还了原主,但能确确实实感觉到霉运正在离我远去。接着,我运气好得有些骇人听闻,差不多连放屁都能崩出马克来。DSH考试灭了无数英雄儿女,而我只恶补了数月便笑傲考场,并在郎燕的帮助下拿到了曼海姆大学的春季入学通知书。
  我和郎燕为曼大的专业选择发生过争吵。我想学老本行机电自动化,技术过硬了,以后吃市场营销这碗饭就更容易一些。可郎燕说市场营销是土匪们干的活,吃吃喝喝打打杀杀不成体统。她非要我念经济学,说曼大的经济学专业在德国很强,拿它的硕士在德国好找工作,以后在金融和企管领域定有作为。
  来德国后,我发觉郎燕热衷于干涉我的生活和思想,比柳叶还有原则和章法,这让我很不舒服。借这次宝贵的争吵机会,我有策略地教育了她,并为市场营销正名:“市场营销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它非常讲究专业学术、沟通艺术和作战技术,做好了同样很牛逼,那感觉爽得就像攻城拔寨。”
  争吵以郎燕的胜利而告终。我听从了她的安排,因为我再混蛋也知道她这是为我好。何况我现在身家性命都看淡了,一个破专业又算得了什么呢?
  春天,我在曼大开始了苦行僧一般的学习生活。一大把年纪了,还被迫去学不喜欢学的东西,那滋味苦过十年寒窗。我住在曼大古朴的学生公寓,凭窗可眺曼海姆港湾,起雾的时候景色颇像大连,勾起我无限愁思。
  郎燕依旧经常过河看我,给我做饭洗衣,或者用借来的器具给我理发。德国的理发店太黑了,简直按伺候国家元首的标准收费,我这个中国难民消受不起。我们见面时什么都聊,但很少聊感情了,仿佛那里是个禁区,碰不得也不愿去碰。我们也有相对无语的时候,比如偶尔谈到柳叶和李鹏程的时候,谈到生活的空洞和生命的虚无的时候,谈到我们的友谊并且都在暗猜它还能走多远的时候。这样的时候说什么都不合时宜,郎燕会低头摩挲手背,而我则多半望着窗外发呆。
  郎燕也常带我参加各种聚会。五月的一个周末,她傍晚驾车载我回到路德维希港,准备和她的几个朋友去吃四川菜。车子穿过春景清幽的艾伯特公园,停在一家六层的白楼旅馆前面,旅馆旁边就是今晚的饭局地点天府酒家,朱门格窗灯笼高挂,别具川西风情。
  一对青年男女正在酒家门口说笑,见我们来了频频招手。男的叫王刚女的叫秦婧瑗,从海德堡来,关系是清是浊说不好。我们四人见了面,站成个小圈聊天。说笑间场子里先后又来了四辆车,下来六位休闲男女,都是最近见过的,其中还有沃特和他带来的一位西班牙女同学。众人寒暄后由酒家老板领着鱼贯而入,对脸坐在一张长条形的餐台两侧,在烛光下抑扬顿挫地谈天。
  酒家的布置甚是考究,屏风俏立雅扇高悬,只是由于过分追求汉家风格,反倒失真不少。我左边是沃特,右边是郎燕,对面是秦婧瑗,说话时汉语英语德语轮番甩,沃特懂一点儿中文,不时搞出几个生猛的德味儿汉词儿。
  食客中除了郎燕和沃特,我找不到一个喜欢的人。秦婧瑗好烦,飞眼儿似飞刀,几乎能把沃特扎死。还有两个家伙更烦,一脸虚假繁荣,牛逼得跟刚出道的马特乌斯一样。以前我以为能冲出国门的人都是精英,后来在美国看到一帮中国文盲靠拉皮条过着幸福生活,就彻底改变了想法。我心想你们和我一样,靠一本学生证享受异族文明,牛的哪门子逼呢?
  我心情沉闷,加之在国内的饭局上野惯了,极不适应这种半中半洋的就餐套路,菜肴又被厨师整得怪味儿横生,所以吃的少喝的多。好不容易耗到尾声,店家上了冰激凌。我不喜欢吃甜品,就把自己的那份给了郎燕。秦婧瑗见状嗲道:“东北来的男人也知道疼人,好感动耶。”郎燕说:“阿瑗你快吃冰激凌,化了就不好吃了。”
  这时过来一个穿条绒西装的男子,挨个和大家打完招呼,拖了把椅子坐下来,仰着脸大咧咧地对我说:“你就是刘角吧,我叫洪小全,你也可以叫我洪秀全。”作派口气极他妈像李力真。
  我从第一眼就开始反感洪小全,但出于礼貌还是冲他点头致意。洪小全唏嘘道:“哎呀,三十岁了还出来混,真不容易啊,听说你刚离婚,心灵的创伤还没愈合吧?”
  我觉出来者不善,看洪小全那副德性,真想一脚将他踹回他妈肚里去。这时郎燕说:“洪小全,你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洪小全翻翻白眼不再言语。郎燕见宴席要散,点了主食蛋炒饭。我这两天胃不好,怕蛋炒饭太硬不好消化,就招呼店家给我下碗汤面。洪小全笑道:“原来刘角喜欢吃软饭呀!”
  我腾地火了,瞪着洪小全骂道:“你个beyond,活得不耐烦了!”说完抓住一只啤酒瓶。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谁都没料到我会出言不逊,而且还想动手。
  郎燕说:“刘角你别乱来!”转而对洪小全说:“你快走吧,别弄坏大家心情。”
  洪小全起身退席,边走边说:“郎燕,我要让他滚出曼海姆!”
  郎燕说:“那就看你有多大本事了。”
  我肚皮都要气爆了,若不是郎燕的警告,我肯定会将那个丧门星揍个大小便失禁。
  大伙已经吃饱喝足,又遇见没趣之事,所以都想快些撤离。王刚和秦婧瑗要回海德堡,沃特一行两人要去沃尔姆斯赶另一场约会,其余的人都想去“隔壁”也就是曼海姆接着玩耍,问郎燕和我去不去。郎燕看看我,我看看她,同时摇了摇头。
  众人按AA制结了账,然后热情告别。白楼旅馆没几个亮灯的窗子,饭店的红灯笼随风轻荡,在晚风中更显凄凉。此间的一场聚散,竟像是不曾发生过。
  我俩驾车驰进夜色。这座有着三十万人口的德国名城,规模在辽宁也就是铁岭的水平,夜景远没有大连华美壮丽。我看看窗外的黑夜,再看看开车的郎燕,欲语还休。
  郎燕说:“今晚本来挺开心的,可是……唉。”
  我说:“他是谁呀?你是不是很怕他?”
  郎燕说:“你来了,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而我却有些害怕,不是怕洪小全,而是怕卷到一场感情纷争里去。凭直觉,洪小全就是那天半夜给郎燕打电话的人,和郎燕的关系非比寻常。我琢磨着他的嚣张,暗想他这个看来在德国已经混成精的老流氓,到底能把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小流氓怎么样呢?
  车子拐上了一条陌生的大街,但我清楚它在朝着郎燕家的方向行驶。我犹豫道:“燕子……我想回到河那边去。”郎燕没说话,很快在一个岔路口改了道。我扭头看了看郎燕毫无表情的脸,想编个幌子解释一下,可苦思半天终归沉默。车子两侧的景物忽明忽暗地向后飞逝,使我恍若穿行在科幻小说中的时光隧道里。我心里明白,我可以轻松回到河那边去,但无论如何都难以回到过去了。
谁站在爱情的芒上 三B1
 
  1997年元旦一过,我就要去昆明开会,临走那天晚上,柳叶照例把我出门要带的东西找出来准备好,主要是些衣物和资料,还有常用药剃须刀身份证手机充电器之类的杂物。我抱住她说:回爸妈家住几天,上下班的路上多加小心,有事儿就打手机。柳叶啥也没说,紧紧搂住我的腰,头在我胸前不停地拱。
  我随市场部的虾兵蟹将飞到昆明,在假日酒店开为期四天的POA(行动计划)会议。北方天寒地冻,这里却温暖如春,女兵们争相换上早就备好的春秋装,在高原和煦的阳光下显得异常生猛,男将们也不愿辜负眼前这大好的乱搞春光,纯情点儿的就地向窝边草发起攻击,涩情点儿的则结伴窜入各类欢场寻花猎艳。
  我作为一个性情男人,裤裆里面同样生机勃勃,可我既不上街买春也不窝边寻欢,老实得如同一个阳痿的出家人。我有自己在公司混事的五大纪律十项注意,其中有个会让所有男人受益非浅的兔子定律,即“兔子不吃窝边草,兔子发情单独搞”。东北人的“四大铁”中包括“一起嫖过娼”,可那要看是谁,童伴同学战友难兄等至交尚可一信,但谁若是跟公司里的所谓哥们儿一起乱搞,早晚会被人家在两肋各插一刀。
  我和高平一个房间,来之前就定好了的。第一天晚上,我看完夜景回来发现他和广州代表处的女管家在床上练相扑,那女的颧骨高得能挂一副对联。我很人道地退到走廊里,给他足够的时间完成最后一道工序。事后他分给我几个那女的带来的南方水果,我嫌脏没吃。第二天晚上他找我商量,说想领个土著妹子来房间过夜,看我能不能到别的房间对付一晚上。我大发善心,满足了他的兽欲。这傻鸟有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优点,对公司和部门里的人际关系大事小情了如指掌,卖他个人情日后也许能赚些军中机密。
  负责订单管理的邓涛涛似乎瞄上了我,去石林游玩时一直在对我放电,可我恪守兔子定律不为所动。女人很奇怪,你低三下四,她横眉竖眼,你推三托四,她喜眉笑眼。昆明这几天,邓涛涛没少骚扰我,要么让我陪她上街买东西,要么拉我跟她配对打扑克,我除了打击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其实这妮子不错,心眼儿不赖脸蛋儿也不赖,比我小两岁,但跟男友的同居时间比我的婚龄都长。
  我觉得男人乱搞要讲原则,搞一个半个风尘女子无伤大雅,但搞良家妇女就一定要慎重,可搞可不搞的尽量不要搞,否则后患无穷。我的钢枪不是在齐芳草身上走过火吗?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初步将她摆平,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太玄乎,说床上十分钟床下十年“躬”一点儿都不过。吃了人家的嘴软,操了人家的腿软,你不卑躬屈膝行吗?
  在最后一天的会议上,我遭到了鲍帅的猛烈表扬,因为我麾下辽宁地区的销售量首次进入三甲,应收账款率高居榜首。晚上我请几个手下出去喝酒唱歌,并去民俗村暴食了一顿云南小吃。他们管我叫刘堂主,祝我早日当上刘舵主,结果我一不小心被忽悠醉了,用英语狂背了一通毛主席语录。
  半夜回到酒店后,高平向我告密,说李力真在大堂吧喝醉后大放臭屁,点名说我是他手下最不中用的一个地区经理,去年业绩好纯是走狗屎运了。李力真官拜东北大区总监,是我的顶头上司,风闻挨了女友一皮鞋,人家在选完婚纱的第二天背包远行了,说不愿为一株秧苗失去整个田野。
  我也借着酒劲儿破口大骂:去他妈的吧,他算哪个太监割下来的鸟呢!
  睡前我和高平从李力真的女友说开去,聊了一会儿天下女人。高平说好女人就像一枚仙桃,吃一口就能脱胎换骨,可惜他艳福太浅,只吃了一筐烂梨,撑了个半死都是一个鸟味儿。
  我早就听说过,好女人是一本书,她可以带给男人任何成功都无法比拟的精彩世界。我苟同并心向往之,认为柳叶就是一本被我幸得的天下最好的女人书,不过我觉得她带给我的世界虽然很美妙,但还是没有憧憬的那样精彩。
  高平说公司里在传我和迟丽关系不一般,问我到底怎么个不一般法。我坚决否认,希望借他的乌鸦嘴广而告之。高平笑着撇了撇嘴,蒙起猪头睡了。
  我躺在黑暗中,幽然念起迟丽。她家最近遭了殃,她老公盛建军最近因经济问题被隔离审查,不久就被检察院批捕。盛建军出事儿以后,昔日的官场高朋个个都做了缩头乌龟,只有我们几个言轻势微的草民校友奔走斡旋,可我们一没执过法二没犯过法,连公检法三大衙门的打更老头都不认识,根本帮不上啥大忙。迟丽很信任我,把她所知道的丈夫的案情都给我讲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和丈夫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竟不知他蜕变成了一只硕鼠,更不知道今后等待她和女儿的将会是什么。
  天一亮,大队人马撤离酒店,搭乘各路航班鸟兽散。在飞往大连的班机上,市场部的“白骨精”们鸟语花香,个个脸上都挂着虚弱而满足的笑容,仿佛蜜月归来的围城新客。“白骨精”是这帮傻帽自封的称号,意即白领骨干精英,可我看言过其实,倒是她们那股子精灵古怪劲儿和万年小妖不相上下。
  邓涛涛换到了我的邻座,身上的香水熏得我迷糊了一路。蓝蒙蒙的渤海出现在舷窗下面时,她问我给媳妇买礼物了没有,我说啥也没买。以前每次出差我都给柳叶买礼物,主要是些土特食品和工艺饰品,偶尔也有衣物和化妆品,但大都不称她的心,所以后来就慢慢改掉了买礼物的恶习。
  邓涛涛笑道:不像话,太不会哄女人开心了。说罢从一个鼓鼓囊囊的云南风情的小包里挑出两样女孩子的小首饰,一个用彩色石子串成的手链儿,一个骨雕坠儿的项链,递给我说:带给她吧,免得人家不高兴。
  我坚辞不受,邓涛涛把东西塞到我手里说:都拿出来了,给个面子吧。我笑而纳之,边问多少钱边掏钱夹。邓涛涛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说:别磨唧了,小玩意儿不值几个钱的。
  飞机落地已是下午四点钟,天上飘着小雪,让人怀恋彩云之南的明媚阳光。我没回公司,也没回家,拎着旅行箱打车直奔一二九街,下车后进了红茶馆咖啡屋,边喝热奶边盯着大街对过的森茂大厦,柳叶就在这座由小日本儿建造的星级大厦里上班。我想悄悄地等她下班接她回家,给她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结婚以后我就很少接她下班了,她动不动就说我拿她不当事儿了。
  一个小时后,我接到了柳叶的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到家。她当然知道我返回大连的航班,肯定已经往家打过电话了。我说我先回公司了,这会儿正往家赶呢。柳叶说单位有急事儿,得加一个小时班,叫我饿了先垫点儿东西,等她回家做饭。
  打完电话,我正犹豫要不要再等一个小时,忽见柳叶和一帮人说说笑笑地走出了森茂大厦,招手告别后独自沿中山路往东走了。此时暮色已浓,满街灯火被雾气搅拌得混沌不堪。柳叶穿着那种“美丽冻人”的短大衣,红围巾的一端搭在左肩上,在薄暮和人潮中异常醒目。
  我愣了一下,匆匆埋了单,拎起旅行箱蹿出咖啡屋,朝着柳叶的方向跟了上去,由于光顾着看她的影子了,过马路时险些被车撞上。雪下大了,迷濛的雪幕成了我最好的掩护。为了减少声响,我始终拎着而不是拖着箱子走,不一会儿便满身大汗。
  我大学时跟踪过柳叶,如今跟踪的把戏重新上演,只是心情已经相去千里。刚打完电话说要加班,转眼就离开公司跑到街上,这不是他妈的闹妖吗?我出差时,她因为胆儿小不敢一个人在家,就回香炉礁的爸妈家住。可她现在不像是回我们家,也不像是回她爸妈家,那么她到底要去哪里呢?如果不是出于某种隐秘目的,她就没必要这样骗我呀。
  柳叶先拐进中山路一家药店,出来后来到电业大厦后身,上了二路无轨电车缓缓往南去了。我跳上出租车,让司机紧跟着那辆公交车。我坐在后排,累得扒在两个前座当间儿直喘粗气,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心中忐忑不安仿佛目标随时会给我带来危险。我想,万一真发现点儿异常情况,我估计得爬着回家。
  柳叶在虎滩乐园门口下了车,拐进虎滩宾馆后面的住宅小区。我想跟进去,但又怕她发觉,就下车躲在小区门口的电话亭后面继续监视。从来没听她说过此处有熟人,天寒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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