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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岳鸣原本沉下的脸色,更是紧绷。
林翎慢慢从岳鸣身后挪出来:“妈,你怎么在这里?”林翎的声音不大,却让岳鸣听得清楚明白。
“翎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爸爸还在靖江花园附近找你,快跟我回去。”沈婧说着,拉着林翎的手往出走,眼神却有些躲闪。
“哎……妈,你等一下。”林翎挣开了妈妈的手,回到岳鸣面前,“沧海哥,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碰到我妈。”
岳鸣整了整精神:“既然妈你妈来了,就回家好好跟她谈谈,希望她会理解你。”
“这次放过你了,下次再见,一定要给我补上。”林翎伸出小指,岳鸣楞了一下,也伸出小指。
说完,林翎向着不远处一脸焦急的中年女子走去。
“她,是你妈妈……”
仿佛是呢喃,又或是叹息,声音不大,如果不认真听,似乎听不到什么。
可林翎还是领导了还是回了头,岳鸣的表情依然是平日的温文。
但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些担心。
正文 精灵番外10
愧疚、自责,甚至还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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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翎,刚才那个人是谁?”沈靖开着车,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打断了林翎的思绪。
“嗯?”林翎换了个姿势,“是朋友啦,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以前没有见过。”沈靖顿了顿,“看样子是工作的人了。翎翎,妈妈不反对你交朋友,不过现在的社会很复杂,不要被别人的外表所蒙蔽……”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什么样的人可以交往,我自己有分寸的,你不要念叨了好吗?”林翎不希望母亲说沧海的坏话,她根本不了解沧海。
“你这孩子!妈妈说这些不是为了你好吗?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懂的社会的复杂。”
“是是是,我不懂。但是他不是坏人,刚才他还一直劝我说要体谅你们,妈妈,你不认识的人,请不要轻易下结论。”
“那他姓什么叫什么?做什么工作的?”
林翎有些不耐烦,今天的妈妈怎么了,以前的朋友也没见她这么反对过。
“妈,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何况……”说话间,林翎被妈妈瞪了一眼,索性投降:“好,我说,他叫岳鸣,在市立第一医院上班,可以了吧?”
“这小丫头”沈靖不再发问,神情却越来越沉重。
岳鸣,岳鸣
如果没有记错,那就真的是他。
他出现在翎翎面前,究竟有什么企图?
沈靖心里掀起了巨浪。
“妈!红灯!”林翎一声尖叫,沈靖驾着车已经冲过了路口。
幸好是一条小路,并无人经过,但林翎仍然有些后怕,“妈?你怎么了?”
沈靖不说话,载着一车的疑问和沉默回到了家。
进门之前,沈靖只留下一句话,“林翎,以后不要再和这个人来往。”
“为什么?”林翎追在妈妈后面忍不住高声。
“没有为什么,总之以后不许你再和这个人来往!”
“妈!他究竟怎么了让你这么反感?”林翎隐约感觉到事情的发展似乎到了一个自己无法理解的领域,“妈,我刚才在餐厅就觉得你们很奇怪,明明像是认识,可你还向我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
林岳在书房内就听到了母女俩的争吵,出来一看,林翎正在客厅里跳脚,而沈靖则坐在沙发一侧,任凭林翎怎么说,始终坚持己见。
“翎翎,你先回房去。”
有了爸爸的圆场,林翎也扔下一句“我已经成年了,要和谁来往是我的自由,不需要谁批准”气冲冲的回了房。
林岳坐在沈靖旁边,轻轻一拥,沈靖窝在丈夫怀里,心里仍被担忧填满。
“怎么和翎翎吵开了?这可不像你。”老婆有多溺爱女儿,他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如此强烈的反对,实属罕见。
“那个人——”沈靖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个岳鸣,他是依依的男朋友。”
这个消息对林岳来说,也同样十分震撼。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和翎翎又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他现在出现在翎翎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了替依依报仇吗?如果……如果他有怨气,冲着我来,我不能让他伤了翎翎!”
想到依依,林岳也重重地叹了口气,“是我们对不起那孩子。是我们的罪业。”
“可是翎翎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沈靖忍不住辩解,“怎么办?”
“你现在阻止不了翎翎,不如……我们去找他谈谈,如果他想要赔偿……”林岳没有说下去,但意思表露的很明显。
“爸妈,依依是谁?”不知何时,林翎出现在他们身后。
“翎翎,你怎么出来了?”沈靖十分紧张地站起来看着女儿木然的脸。
“依依是不是叫君依依?你们为什么说对不起她?你们要去找谁谈呢?”林翎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出于防范她应该默不作声,她应该悄悄离去。
可是,她很难过。
依依,君依依,还君明珠,沧海月明,岳鸣
一切的真相仿佛触手可及,感情告诉她应该退缩,可理智告诉她她需要一个真相。
“翎翎,大人说话你不要插嘴,快回房去。”这种时候,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迅速做出反应。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觉得这件事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翎翎!不要逼你妈妈。”
因为这对她是一种残忍,后面这一句林岳没有说,但搂着妻子的手更紧了一些。
“爸,既然我已经知道,就要知道个究竟,为什么妈妈要这么强烈反对我认识岳鸣?以前妈妈从来不会这样,这个原因我一定要知道。”
林翎的咄咄逼人,让沈靖终于承受不了,失声痛哭。林翎反而惊到。
印象中的妈妈一向是温和优雅的,仪态得体,即使是反对林翎的某些做法也会有理有据的分析,虽然有些婆妈。但林翎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样痛哭。
“好,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纸里包不住火,林岳索性放开。
“别——”沈靖想阻止,却被林岳用手势止住。
林岳示意林翎在旁边沙发坐下,正色道:“翎翎,既然你已经成年,有些事情也瞒不了你。这件事要从25年前说起,那时由于你爷爷的阻止,我和你母亲没能走在一起……”
怎么会是这样?
林翎的脑子一片混乱。
君依依是她的姐姐?
这怎么可能?!
“我为了和父母赌气,草率的开始了第一段婚姻,但我和他个性不合,常常争吵,怀着依依七个月的时候,我和他吵架,他推了我一把,结果导致我早产,所以依依出生就患了先天性心脏病……是我对不起她。”沈靖哽咽着,忍不住又流下了泪。
“那我呢?我只比她小了一岁,那……”林翎没有把话说完,她已经意识到时间上的问题!
依依出世不到三个月,这世上就有了她。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也是那次,才知道你妈妈过得并不好,于是,我怂恿你母亲和依依的父亲离了婚,然后,我们有了你。”虽然父亲对某些话题避而不谈,但林翎仍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不知何时沈靖拿出了一张照片,这照片里的人。林翎拼命想否认,但她骗不了自己的眼睛。
君依依,竟然跟自己如此相像!
只是她略显苍白瘦弱了些。
就连眉宇间的傲气,也像了个十足。
林翎盯着照片,那里的君依依,对着镜头笑得狡黠灿烂,虽然一身病人服,还是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几分傲气。
“这是依依去世前,岳鸣寄来的照片。”沈靖的手指轻抚着照片中女儿的脸,一脸懊悔和悲戚,“我,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林翎终于明白了,聚会那天沧海的震惊和沉默,也明了今天他看到自己母亲的神情。她曾经隐约感受到的悲伤眼神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对沧海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只是同情和感谢吗?沧海喜欢依依,她知道的,可是依依不在了,难道沧海就不能喜欢第二个人吗?
可是,今时今日,她总算明白,就算沧海有未来,那个未来也不会系在自己的身上,这段日子里,他对自己的特别,只是源于她和依依的相似,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最最重要的是,她和依依,居然是这样的关系,依依一直渴望的母爱被她占据着,依依到死也盼不来的母亲一直就在她的身边。
愧疚、自责,甚至还有失望。
对父母的失望!
自己的妈妈她抛弃了原来的丈夫和女儿,重新与旧日恋人组建了家庭,而生下的女儿就是她!。
看了照片之后,林翎一直在沉默,久到沈靖忍不住唤她。
林翎抬头看着妈妈担忧关切的脸,她异常熟悉的妈妈,突然变得异常陌生,原本和睦的家庭竟然是建立在这样的关系上,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屋里,林翎一刻也待不下去,胸口憋屈得紧,揪着她喘不过气。林翎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外。
“翎翎你干什么去?翎翎!”
妈妈的呼唤声一声比一声急促,林翎的脚步也越来越快,最后她跳上一台出租车,绕着S市兜圈。
事实的真相,比她想象的要残酷的多。
她一向慈爱的父母,竟然做出了那样的事。
她一向善良的妈妈,竟然可以忍心二十年不看望自己的女儿,竟然不去见女儿临死前的最后一面,她无法理解,也不能原谅。
那她呢?
她是不是也抢占剥夺了依依应得的母爱?
她想恨依依,可是她恨不起来。一想到她,就会想起她遭受过的折磨。她没有立场去恨!
恨自己妈妈?恨她生而不养,还是恨她对自己的万般疼爱,千般顺从,她不能!
恨岳鸣吗?恨他招惹自己,招惹自己动心,却是为了寻找一个影子?她不忍!
那她怎么办?
正文 精灵番外11
无双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番,甚至有些让人心疼。//。mingshul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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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开始下雨的时候,岳鸣正在轻轻擦拭着依依的照片。
照片里的君依依,依然笑得那么狡黠,一派的天真无忧。岳鸣忍不住用手抚摸着她的眉眼,心底却又浮现出另一张相似的脸。
不是没有讶异过她们的相像,却实实在在没有想到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依依,我一直觉得她很像你,原来她是你妹妹
伴随着窗外的响雷,房门如擂鼓般响,被震耳的声音惊到,岳鸣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沈靖和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门外。
“翎翎!”岳鸣被一把推开,沈靖看也没看他一眼就闯了进去,焦急地四处查找。
如此目中无人的两人,让岳鸣的心头火再次点燃。
“林太太!这是我家!你不经允许闯进来已经触犯了法律!如果你再大呼小叫,请别怪我不客气!”
岳鸣的房间并不大,沈靖正在四处查找,听到岳鸣说话,立刻冲到他面前大吼:“你把我女儿拐到哪里去了?!你说!”
“靖,冷静一点。”林岳扶了扶妻子,正视岳鸣的眼神凛然说道:“不好意思,翎翎妈妈也是心急,希望你能告诉我们翎翎的下落。要知道,我们是她的父母,有权知道她的行踪。”
“林先生,林太太!我再重申一遍,这是我家,而且林翎去了哪里我并不知道,所以请你们离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要报复我是不是?那你冲着我来!把我的翎翎还给我!”沈靖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不想就无意义的事情继续说下去,林先生,请你带着夫人离开吧。”岳鸣对于这种情况又气又头痛,并且开始担忧,如果他没弄错,林翎应该是离家出走了。
“好,我带她走。”林岳劝说着妻子离开,行至门边,林岳回头“或许翎翎会和你联系,我希望你可以劝她回家。如果24小时后没有她的消息,我想会有警方来和你联系。”
岳鸣的拳头握了又握,沉着应对:“林翎的行踪我也很关心,如果有了她的消息,希望也能通知我一声!”
搂着怀里急切的妻子,林岳不是没察觉岳鸣末话语末尾的重音透露出一丝怒意。不过,只有这样他才会尽力帮忙吧。
送走了这两尊神,岳鸣立刻拨通了蝶无影的电话。
“影子,精灵在不在你哪里?”
正在游戏里奋战的蝶无影接到这通电话吓了一跳,“不在啊,她没有找我,怎么了?她出什么事儿了?”
沧海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蝶无影也着急起来,表示联系其他人问问看。
挂了电话,沧海望着深深的夜幕,一阵焦急。
精灵,究竟去哪儿了?
瓢泼的大雨中,原本热闹的夜市也再就撤掉,只留下昏黄的路灯照射着黑黑的路面,杨锐一边暗自嘟囔着老天爷乱下雨,一边撑着雨伞低头一路小跑地前往L大学。
原本他不用回来这么晚,可好巧不巧,自己教的那个孩子家里大人回来的晚,看着小孩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就多留会儿,谁曾想会下这么场大雨把自己淋在路上,幸好离L大已经不远。
雨越下越大,路上早已没什么行人。不过,在自己前方似乎有一个女孩在慢慢行走,杨锐眯着眼看不清楚,但他的步子快,很快就追上那女孩的步调。因为此处离L大已经不远,他也只是瞥了一眼,继续前行。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回过头和那女孩撞了正面。
没错,真的是她!
杨锐吃了一惊,方才经过时只是觉得眼熟,现在一看真的是精灵。她怎么会在这里?
“精灵?!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淋这么湿?怎么了这是?”杨锐立刻把伞放在精灵头顶上急切地问。
精灵。
听到这个称呼,林翎似乎也被唤醒了什么,一直茫然的眼神逐渐聚拢。
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林翎想了想,透湿的衣服紧紧裹在身上,身体变得僵硬,连思想都变得不太灵活,她还是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似乎是接受到林翎的疑问,杨锐立刻说:“我是天下无双,蝶无影的朋友,上次聚会见过你。你怎么在这儿?是来找人的吗?你家在这附近?”
天下无双。
似乎有点印象,但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林翎一点也不想说话,自顾自静静地走着,从计程车上下来她就一直这么走着,漫无目的。家?她一点不想回家。
看着精灵又越过自己往前走,神情明显不对,无双是怎么也不能放任她这么走下去了。跑了两步追上,“我宿舍就在这附近,现在雨这么大,去我那里避一避吧。然后你再回家好吗?”
虽然有些慢,但精灵的头还是微微点了点,无双护着精灵一路回了宿舍。这是他和同学临时租的一所房子,虽然小些,但日常用品应有尽有。精灵现在这副模样,即使回去也需要休整一番,何况,他并不知道精灵家在哪儿。
“室友出去玩了,你先进来吧。”无双一边让,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新毛巾,淋了一路的雨,林翎的衣服早已湿透,无双不好意思让她换自己的,“这是我刚买的,还没用,你先擦擦头发。先坐一坐,我马上回来。”
从房东阿姨那里借来了一身衣服,无双进来,只见精灵仍在中央站着,脚下是一汪的水,“这是我从房东那里借的衣服,你先换一换吧,不然该生病了。我先出去。”
无双丢下衣服,又嘱咐了一句,才出去关了门。
静静的屋里没了动静,精灵的思维渐渐有些活动,伸手拿了毛巾蒙在脸上。
干燥而温暖,精灵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片温暖中爆发,忍不住放声大哭。
门外的无双同样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心中始终疑惑,却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给蝶无影,或许,能让她发泄发泄更好一些?
门外的无双犹豫不决,门内的精灵却渐渐开始止住了哭声。
过了半晌,门从里面打开,精灵站在门内说道:“外面很冷,进来吧。”
无双自己的衣服也有些湿,不过他也不在意,看精灵的情绪似乎是好了一些,他也稍微放了心。
屋里的茶几上还摆着一些书籍和杯碟,两人在椅子上坐下,无双划拉划拉桌面,尴尬地笑道:“屋子乱。”
精灵倒没在意,哭过后的眼眶还微微泛红,神情倒是略镇定了一些,开口道:“有水吗?”
“有有,”无双立刻倒了一杯热热的开水放在精灵手边。
精灵用手握住杯子,出神地轻轻转着杯子,无双也不敢说话,只好陪着。
过了很久,精灵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嗯?”
“有一个小女孩她非常幸福,从小她的妈妈就特别疼爱她……”
精灵很平静地诉说着那个女孩的故事,无双却越来越觉得,那个孩子就是她自己。无双记忆里的精灵一直是那样活泼开朗的,却没想到今天竟然哭成这样,此刻他什么也不能说,他所能做的只有倾听。
“……这就是那个女孩的故事,很短很可笑是不是?”
精灵并没有指望有谁能回答这个问题,与其说她是在问无双,不如说她是在问自己。
“我觉得她一直过得很幸福。”
“是吗?”
“她的妈妈虽然做错了一些事情,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她,我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角度去批判什么,只能说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对这个女孩是真的疼爱。”
“这疼爱是建立在抛弃了另一个孩子的基础上!这对那个孩子公平吗?!”
“不公平,所以我说在道德的角度上,那位母亲是有罪。但是惩罚她的人,不应该是她疼爱的女儿。”
“那该是谁?已经死去的那个孩子吗?谁来替死去的她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