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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伊洁又恢复了过去的花心,甚至比高中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看在对他还深情依旧的童小寒眼中,比针扎还痛苦难受。还好系上的同学并不知道她跟他过去的一段感情。
倒是冷伊洁,或许是不甘心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吧,总是有意无意对她冷言相向,或是在她面前跟他一任又一任的女朋友亲热。
她爱他的心是如此的难受。
不过这都是她心甘情愿作下决定的后果。
她跟他如此的不匹配,在优秀卓越的他面前,她显得如此的渺小可笑。
所以只要能逃离他身边,不要看到他跟其他女人亲热,她就尽量地逃离。
只是这样的日子她还要过多久?
曾经在面临崩溃之际,跟姐姐提出想休学的念头,却被骂说活该,是她自己放弃冷伊洁的,为何不能坚强一点。
是啊,为何她不能再坚强一点?
都一年了,她一颗心还是悬在他身上,无法收回。
升上了大二,一开课所听到的八卦消息,便是冷伊洁跟校花兼英文系才女项英爱正在交往。
而且这一回冷伊洁可不是玩玩而已,因为有冷伊洁的爱慕者指证历历说亲眼看见他对项英爱百般呵护的模样,这跟他过去跟其他女人交往的模式完全不同。
这下子,校园内满是心碎的女人,包括童小寒。
因为她曾有的企盼这下子完完全全地失去了,她的心空洞无比,整天恍恍惚惚。
她知道有所不同了,因为从这一学期开始,也就是冷伊洁跟项英爱“认真”交往开始,他不再有意无意地嘲讽她了。
他把她如陌生人一般对待,这无疑很明白地表示,他不再在乎她了。
这不是她最希望的结果吗?反正她也配不上他,项英爱人漂亮功课又好,又是T市某知名企业的千金,跟他是最速配的。
童小寒如此努力地说服自己,却在每个夜晚躲在被子里痛哭。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也许她不会选择放弃这一段感情,抑或希望她跟冷伊洁从没认识过——
从打工的PUB回到在学校附近租赁的住屋,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漆黑的天空还下起了绵绵细雨,童小寒没穿雨衣,就这样一路淋雨骑车回到住所。
她将代步的小绵羊在骑楼停妥,拿起背包准备上楼,明天早上没课,她可以晚点起床,所以今晚她才答应一位同事帮她代班。
在楼梯的转角处,童小寒被一个倏地钻出的高大黑影给骇着,吓了好大一跳。
她捂着胸口,惊骇到叫不出声。
楼梯的转角处有微暗的灯光,只是在一时之间,脑海中所浮现的都是恐怖的画面,什么理智都没了。
正当童小寒想放声大叫,转身往后跑时,整个人却被拦腰抱起。
“啊——”恐惧顿时窜遍全身,童小寒放声大叫。
“不要叫。”一个低沉且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是我。”
理智在一时之间并没有回到童小寒脑中,她用力用手肘抵抗想侵犯她的人。
“是我,小寒,是我。”对方的胸口被打中,闷哼一声。
童小寒闻到了浓浓的酒气,瞬间恢复了理智,觉得对方的声音她似乎相当熟悉。
她鼓起勇气扭头一瞧,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终于看清楚揽住她腰的人是谁。
即使松了一口气,惊骇却被久久不能自己的震惊给取代。
在楼梯口拦截她的人竟然是冷伊洁,而且他还喝得醉醺醺的,双眼焦距都有点不太集中,但他的力气却大得吓人。
“放开我。”童小寒待自己冷静下来,开口要求。
“不要、不要。”出乎意外地,冷伊洁不肯放手,还将头埋进童小寒的颈窝里撒娇,“我不要放手,一放手你又要离开我——”他的声音模糊。
一个个儿高大的男人就这样窝在娇小的童小寒身上撒娇,这情况让童小寒又好笑又好气。
她不晓得为何他会突然出现在她住的地方,也不晓得他干嘛喝得酩酊大醉。
不过面对他这副模样,童小寒心都软了。
也顾不得两个人目前的关系已经宛如陌生人,她温柔地拍拍他的脸颊,“不会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嗯——”喝醉的冷伊洁认真地思考童小寒话中的可靠性。
他思索的神情教童小寒疼惜不已。
唉——她默默地一叹。
她无法欺骗自己,她还是爱他的,见他来找她,她的心有着莫名的狂喜。
“你还可以走吗?”童小寒撑起他,将他的手臂横在自己肩上。看他醉成这副模样,今晚大概也无法自己回家了。
冷伊洁靠在童小寒身上,跟她上楼回到住处。
童小寒租赁的套房前后不到十六平米大,整个房间惟一能安置冷伊洁高大身材的地方就只有她的床。
“来,喝口水。”童小寒倒了杯温开水,喂他喝下,想让他维持清醒。
冷伊洁倒是挺合作的,一仰头就咕噜地将一大杯水喝光,然后倒头又昏沉地睡去。
怎么办?
童小寒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暗忖他大概在楼下淋着雨等了她好一会儿。
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童小寒的心里冒起一堆疑问的泡泡。
不过这都要等他酒醒之后才能问清楚吧,当务之急是换下他身上的湿衣服,免得他感冒了。
童小寒试着唤醒他,可是他好像睡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办法,只好她来动手了。
童小寒先是费力地将他的T恤脱下,一点都不配合的他睡得舒服,她可脱得气喘吁吁。
希望他别突然醒来才好,否则还会以为她正试图非礼他。
现在躺在床上的冷伊洁光裸着上半身,结实的胸膛与臂膀,曾经是那么地熟悉。
童小寒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记忆回到两人翻云覆雨时,童小寒眼神柔和但也复杂了起来。
如果——可不可以让她回到曾经拥有的爱恋——
童小寒的视线由下往上,冷不防地对上一双炽热无比的眼。
啊!
她的心猛一跳,像做坏事被人捉到一般,整个人赶紧想往后退,手腕却迅速被攫住,无法离开。“不要——”对上冷伊洁的热烈双眸,童小寒挣扎着想离开。
挣扎的结果是连手带人统统被钳制住,娇小的她敌不过冷伊洁的气力,整个人被拉到他的身上。
她一张小脸就趴在他的胸膛上,和他的视线相对望。S=
但她很快地挪开视线,不敢和他对视。
“不——”冷伊洁紧揽着她的腰,翻了个身,将童小寒紧紧压在自己身下,“不能再让你逃开了——”他抵着她的唇,喃喃低语。
“洁——”童小寒轻叹,扬起手环住他的后颈,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就让时间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地停止吧,她不在乎了。
不在乎他找上她的原因为何,不在乎他的意识是否清楚此刻在他怀中的人是她——
一年多分离的痛苦在此刻得到解放。
她爱他,好爱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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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她在他唇畔倾吐渴求。
冷伊洁顺从她的渴求,湿润柔软的舌头火热地探入她嘴里,轻轻诱惑挑逗着。
激情在一深吻一轻啄间慢慢掀起——
凌晨时分。
滴答的雨声有节奏地敲着窗户,童小寒悠悠醒来。
感受到横在自己腰上的重量,她微微地笑了。轻轻地转身,怕惊醒身旁睡熟的人儿。
看着心爱男人的睡脸,爱意浮上了心头,弥漫了全身。
撑起身,她轻抚他的脸颊,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等他早上清醒过来,她第一句要跟他说的话便是:我爱你。她要挽留、解救这一段感情。
她后悔了,后悔用让他误解的方式来结束这一段感情,她知道她伤害了他。
但今晚他来找她,两人并且情不自禁地发生关系,那是不是表示他对她依旧存有旧情呢?
童小寒决心对他说出她不变的爱意,她相信一切的情势会扭转的,她乐观地想着。
一切只因为爱——
瞌睡虫又来打扰童小寒,激情过后的她感到特别的疲累,合上双眼,她又沉沉地睡去。
只是睡梦里,她对爱有着无比的企盼——
一觉醒来,梦醒了,面对的现实,让才对自己的爱兴起一点点希望的童小寒彻底崩溃。
早晨,冷伊洁已离去。
整个房内安静得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从未有过昨晚的那一场激情缠绵。
童小寒落寞地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
不过她随即替自己加油打气,没关系,这会儿没见到他,到学校总可以见到人吧。
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再让爱情溜走了。
童小寒火速从床上跳起,盥洗、穿戴衣服,迫不及待想到学校面对冷伊洁说出她的爱——
只是事实是如此的残酷。
童小寒一到学校,还没来得及见到冷伊洁,就从向来最注意八卦消息的同学口中得知——
“跟你说一个天大的坏消息,我们系上的超级大帅哥冷伊洁办休学了,听说从今天开始他就不会来上课了。”她拉着童小寒喋喋不休,压根不知她的消息带给童小寒多大的震惊。
“别开玩笑。”童小寒呆若木鸡,只能喃喃说道。
“我干嘛开你玩笑,拜托,校园里多少女同学心都碎了,还有英文系那个项英爱,就是他女友啦,还逃课到机场送他呢。”对方又爆出更多的八卦。
“机场?送他?”一个又一个意料不到的消息炸得童小寒险些失去呼吸。
怎么会这样?昨晚——昨晚他不是才来找她?昨晚他们不是才缠绵一夜吗?
怎么一醒过来全变了。
“对啊,听说他要回美国继续学业,消息来得好突然,大家都不能接受——”说着说着,她又跑去跟下一个同学报告八卦消息了。
只留下童小寒站在走廊上,仰望着天,悲泣。
他离开了——
那昨晚对他来讲又代表什么意义呢?
呵——童小寒苦笑。
恐怕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吧。
那她还能作何感想呢?被玩过就抛弃的女人不是吗?她无法不这样看待自己。
也许昨晚是他对她的一项临行前报复。
童小寒仰天悲叹,已经流不出泪了。
这一段拖了一年多都无法忘怀的感情,是该结束了,随着他的离开——
第八章
五年后
好热,太阳好大。
童小寒一大早就出门了,有别于那些爱美的女性,她倒是挺潇洒,没带阳伞、没有遮阳帽,连防晒乳都免了。
她只有搽口红,嗯,还依照大姐的吩咐,在穿着方面稍微注意一下,所以她把自己惟一的套装给穿上了。
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一天,正确的说法是她到新公司报到的第一天,理所当然要正式一点。
说起她换工作的经过,其实她也挺莫名其妙的。
先是大姐打电话告诉她有一家美商网络科技公司在征业务助理,薪资是她所待的私人小公司的一倍,要她说什么都要去应征看看。
好吧,既然大姐强烈要求了,而自己在原本的公司也真的待得有点腻了,于是她兴匆匆前去应征。
谁知,一到人家公司门口,才知在大姐口中的“某家网络科技公司”正是这一年业界人人称赞的奇迹——MORGAN。
一年前它以美商公司的姿态进军亚洲网络市场,不到一年并吞了本地区网络事业版图的百分之七十。
想必许多经营者听到MORGAN都会恨得牙痒痒的,不过就业者可不同,个个挤破头想进
MORGAN。
所以这就是为何童小寒一到MORGAN
位于繁华路段的办公大楼,就想放弃回家睡大头觉的原因。
拜托,这种红牌公司的应征者不乏硕、博士,或是在其他相关公司有丰富工作经验的人,像她这种私立烂大学毕业也不曾有相关工作经验的人,大概只会被敷衍了事,回家等消息。
所以童小寒在门口伫立思虑许久,直到面试时间逼近。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都特地请假来面谈了,试一试也好,也算是给大姐一个交代吧。
童小寒当时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在近百名应征者中,她被录取了。
所以——很多的所以加起来,她跳槽换公司了。
上班的第一天,先是找人事经理报到,人事经理就是当天与应征者面谈的主管,这家MORGAN
很奇怪,主考官只有一个,就由他来作决定。
人事经理约莫四十岁,人不高,身材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肚子也满圆的。对她很亲切,亲切到——童小寒狐疑地暗忖,甚至有点奉承的意味。
不过自己也未免想太多了,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业务助理,人家人事经理干嘛奉承她!
童小寒敲敲自己的小脑袋,要自己别想太多。呵,多年前,也曾经有一个人被她的“想太多”给困扰不已,只是那都是陈年往事了——
走进业务部,人事经理介绍童小寒给业务部另一位业务助理莎莎,要她带领她。
一整个上午下来,她都忙着熟悉新业务,业务部的人都不错,至少很正常,不会像人事经理,一见到她就笑咪咪的,很奇怪。
直到下午,下班前——
莎莎滑动椅子来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小寒,你午休时间有上网看公司今天的新公告吗?”语气中夹带着明显的兴奋。
童小寒一头雾水地摇摇头,初来乍到,想赶紧熟悉工作内容,连午餐都是用三明治随便果腹而已,哪还有时间注意公司的新公告。
“哇,这么天大的好消息,你竟然没注意?”
天大的好消息?难道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公司就宣布所有的员工加薪?那对她来讲真的是好消息。
“什么事呢?”童小寒很虚心地请教莎莎。
莎莎露出一脸受不了的样子,索性抢过小寒的鼠标,切换计算机画面。
“喏,就是这,有没有看到?”莎莎替她将公告的内容仔仔细细地念出,“本公司创办人MORGAN
先生将于明天回国,在此进行为期半年的业务视察——”
“喔。”童小寒听到了,但她不懂的是创办人回公司视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莎莎干嘛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拜托、拜托,我的大小姐——”莎莎夸张地拍拍自己的额头,“不过你刚来公司也不能怪你不知道。MORGAN
先生是个——啊,怎么说呢?”她扳起手指数着,“英俊、高大、潇洒、俊朗、多金、幽默——反正他有一堆数也数不清的优点就是了。”
“这么优秀啊。”人家浪费口水说那么多,她当然得呼应一下。童小寒勉强想了个形容词,只是MORGAN
先生这么优秀又干她何事呢?
童小寒的脑筋向来是直向思考,不会拐弯抹角。
有吧,就除了在目前二十五岁的生命中惟一一次的恋爱中,她用超出了自己平常的思考模式来谈那一场恋爱,结果却是一塌糊涂。
从此以后,她怕了。
不敢再碰触感情,所有的男性朋友都是哥儿们,都习惯她的简单个性,不会复杂到去爱上任何一个人。
所以优秀的MORGAN先生就是MORGAN
先生,公司的创办人兼负责人,其余的,对她没有任何意思。
“他当然很优秀啊,最重要的一点是MORGAN
先生还是单身喔!”莎莎环顾办公室四周,又更压低声音,“你没注意到吗?我们业务部的几个女人都在窃窃私语,她们肯定在讨论明天要如何打扮、如何吸引
MORGAN先生的注意。”
童小寒觉得莎莎的话很好笑,不过真的耶,几位女同事在交谈之中都不时提到MORGAN
这名字。q
唉!男人跟女人是自古以来,最奇妙也最奇特的组合吧。
“喂,小寒,下班后要去逛街吗?”莎莎开口邀约,显然她也很想吸引MORGAN
先生的注意。
“不了。”童小寒将注意力转回还未处理完的公事上,“我有衣服穿。”很普通的衣服,她在心底默默补上一句。
“喔,好吧,那我约别人。”莎莎滑动椅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话筒拨内线开始约人。
童小寒笑笑,随即把创办人到来一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的心里有一分清清楚楚的认知,永远不要去追求不属于自己世界的人,否则那种爱或不爱之间的抉择,痛苦啊。7
她曾深深地体会过——
无语地望向窗外,冷伊洁,她现在还记得他的名字,不过就算记得又如何?五年都过去了。
呵,是啊,都过去了——
第二天。
整个早上公司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各个未婚的女职员简直将办公室当成选美会场,童小寒大开眼界。
跟大家比起来,童小寒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素色针织衫加上样式简单的字裙,头发还因为赶时间来不及梳呢。
自己今天算是公司的异类吧。
不过她这个异类跟其他花枝招展的女同事有同样的待遇,听说MORGAN
先生已经抵达公司,不过他直接上了位于顶楼的办公室,只有少数几位高级主管有荣幸见到他本人。
消息一传开,众人大失所望,难得多金英俊的创办人到来,大伙却分不到一点“麻雀变凤凰”的机会。
莎莎还比较乐观,她小声跟童小寒说:“没关系,反正MORGAN
先生要留在这里半年,我还有机会。”
童小寒一听,险些翻白眼。
不够更夸张的是办公室的其他女人竟然还不放弃,频频向顶楼的秘书小姐打听消息,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上顶楼向
MORGAN先生展示一下自己。
真的走火入魔了——
要是MORGAN
先生知道楼下有那么一大群觊觎他的女人的话,只怕这半年内都不会下楼来一趟。
童小寒是如此忖想,不过她似乎料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