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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雷的未婚妻——黄香玉寄住在黄红雷、黄小铃兄妹位于下落合的家中。然而这场婚约只是中国黑帮为了巩固血缘关系的政治联姻,其实香玉另外有男朋友。几天前的深夜,香玉的男朋友——名叫梅田浩二的男子持枪闯进位于下落合的宅邸,受雇保护香玉的花田胜正要瞄准梅田,却因为香玉挺身阻挡而误杀了两人。于是花田胜将两人的尸体搬上车后逃走了,而这一切都是家里的帮佣亲眼看见的。
“我也听说是这样。”阿哲学长点了点头。
“问题是,那对兄妹的家里根本没有什么帮佣。”
“嗯?”
“也就是说,事件真正的目击者其实是小铃小姐。红雷是接到小铃小姐的电话后才赶回家中,所以事发当晚小铃小姐其实在家。”
“那为什么要撒谎说是帮佣看到的呢?”
“因为她是市原悦子的影迷吧?” (注:日本老牌女星南原悦子曾主演一系列名叫“帮佣看到了!”的日剧)
“少校,请你不要插嘴!”我在讲正经事耶!
“竟然以相当于M24狙击步枪的精准度瞄准我故意搞笑的梗,藤岛中将还是一样缺乏幽默感啊!”烦死了,还是不要理他好了。
“至于小铃小姐说谎的原因,虽然还只是推测……”其实接下来的部分全都是推测。“花田胜杀了香玉这件事,很可能根本只是小铃小姐在说谎。”
“说谎?那……那个西装头大哥也被她骗了吗?”阿哲学长边说边在胸前交叉双臂。
“很可能是这样。但爱丽丝毕竟是侦探,如果小铃小姐必须在她面前说出这个目击的谎言,万一被戳破或质疑也很麻烦。所以她直接编了一个假的目击证人。”
“不对,可是……”
宏哥抬头瞪着半空中。
“这种谎言应该只能瞒过一时吧?万一她和哥哥的说法无法连贯,马上就会被揭穿了。实际上也真的被鸣海小弟你看穿了啊!那个人看起来不笨,应该不会粗心大意地说出这种话吧?”
“这点我也觉得奇怪。”我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个人的言行举止实在太奇怪了,我到现在都还不大清楚她为什么要来找爱丽丝,也不知道她到底希望我们尼特族侦探团怎么做。嘴巴上一直说自己跟花田胜很亲近,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担心他的样子。听到我们主动说要协寻花田胜,她也毫不犹豫地就帮我们和红雷联络……”
“不过你还是大概能猜到原因吧?”
“嗯,大概啦……”我实在一点自信也没有,只好低下头看着脚尖。
“刚才宏哥也说过,那种谎言只能瞒过一时,我想这或许就是小铃小姐的目的了吧?其实她不只和花田胜有所联络,甚至还知道他身在何处,并且全力协助他。之所以来到事务所只是为了让我们知道发生了这件事,随便做出什么行动都好。应该是为了争取时间吧?虽然撒了很容易被揭穿的谎,但她已经争取到所需的时间,就算被揭穿大概也无所谓了吧?”
“争取时间?要做什么?”
“应该是——为了让香玉远走高飞。”
宏哥僵在原地,阿哲学长也半张着嘴巴,正在翻阅病历表的少校也停下了动作。
“呃?怎……怎么了吗?”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宏哥。
“所以是未婚妻自愿逃走?”
“应该是这样。她可能不想嫁给自己并不喜欢的红雷吧?”
“胜先生和小铃小姐都暗中帮忙她吗?”
阿哲学长接着问道,我点了点头。
小铃小姐和花田胜之所以联手扯下黄香玉被杀的谎言,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小铃小姐非常讨厌政治联姻这种不合时宜的规矩,花田胜当初和明老板的母亲结婚时,也因为黄家的陋习而吃了不少苦头。
“你也真是能掰,竟然能根据推测继续推测,还讲得跟真的一样……”阿哲学长没好气地如此说道。
“但我们的确找到车子了啊!鸣海小弟实在不简单呢!”宏哥却帮我说话。
“这个嘛……也没有啦……其实……”
‘你们以为鸣海的脑袋有那么好吗?刚才他说的那些都是我的推论!’
突然听到爱丽丝的声音传来,我结结实实地吓到跳了起来。
“啊……忘了告诉你们,我在和侦探事务所语音连线啦!”
少校指了指挂在腰际的小型器材这么说。呃?这……这么说来……我刚才说的话全被爱丽丝听见了?
‘别浪费时间了,快点给我动手。塑造事实真相是我的工作,你们的工作则是把所见所闻抄写成事实。还有,鸣海你刚才那段说明是怎么回事?难道不能再说得有条有理些吗?不只论点有如晚秋的蚊子般四处飞舞,还把不过是推论的部分说得好像真有其事——’
尽管爱丽丝念个不停,我们还是得开始动工。屋外传来汽车的排气声,接着是一阵匆促上楼的脚步声。
诊疗室的大门被粗鲁地推开,第四代冲了进来。
“被黄红雷发现了!他们的人已经到了!”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番话吓了一跳,手上的档案、笔记和病历表差点掉在地上。我明明还没跟他们联络啊?
几个平坂帮成员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这回是好几个人迅速奔上楼的脚步声。一把推开第四代走进诊疗室的,正是身穿灰色西装和长大衣的黄红雷。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男人不是剃掉眉毛就是顶着光头,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西装头下那双细长的眼睛宛如大刀横斩般水平扫过室内,在接触到我的瞬间停了下来。黄红雷跨着大步向我走来,吓得我缩起身子。
“喂!你等一——”
发现气氛不对的阿哲学长正想挡在我面前,黄红雷用肩膀把他撞开,然后直逼我的面前。我的视野中仿佛烟火四散,整个背撞到墙壁,完全无法呼吸。脸颊上先是一阵炙热接着是一阵痛楚,我的脑袋才终于理解到“被揍了”这件事。
“你这家伙!”
阿哲学长大吼,我却慌忙伸手制止他。
“等……不行!学长你冷静点!”
我的嘴巴里好像破了,一开口就觉得鲜血的味道刺激着舌头。阿哲学长皱着眉头停下动作,我则小心翼翼地看向黄红雷。
“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马上联络?”
红雷的话仿佛刺进我的侧腹深及内脏。我只能别开视线,因为找藉口解释也没有用。
“喂!你们把手上的东西全都给我放下!”
红雷转向少校和宏哥这么说道,两人都默默地将手上的资料放回桌上和架子上。接着红雷再度面对我,以不带感情的动作微微歪了歪头。
“我应该说过,要是敢耍花样就宰了你,对吧?”
红雷抓住我的肩膀。
“喂!” “你这家伙!”
阿哲学长和第四代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就在这时,少校的腰际突然迸出少女的声音。
‘黄红雷’
长大衣下的肩膀微微震了一下。叫住他之后,爱丽丝连珠炮似地说了一段话,我却连一个字也听不懂。因为她说的(应该)是中文。
爱丽丝的声音持续了一阵子,通话器一沉默下来,红雷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少校。
“……那是什么?”
少校靠在墙上,伸手压住腰上的器材。
“是我军的指挥官,尼特族侦探。她现在身处于其他地方,只透过语音和我们连线。”
红雷皱起眉头。
“是小铃说的那个小鬼头骇客吗?”
少校点点头。红雷对着通话器说了几句中文,两人对谈一阵子之后,红雷一把将我推到墙边,转身离去。
“暂时先不杀你。给我滚!”
*
“——你这个大白痴!非要被人家宰掉才明白吗?”
一回到侦探事务所,我就在紧急逃生梯前被明老板逮住揍了一顿。
“我不是说过那些家伙是黑帮了吗?他们可是会面不改色地挖出人的眼珠耶!”
“对不起啦,呃……”
明老板好像早就知道我是从哪里回来的,连我遇上了什么情形也都一清二楚。我被她揪住衣领一阵猛摇,突然听见逃生梯上“咚咚咚咚”地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鸣海!”
我回过头,只看到穿着蓝色睡衣的身影背着光往这边扑过来。
“你被揍了吗?没有骨折吧?要不要去医院?”
爱丽丝抱住我的腰,噙着眼泪问道。我吓了一大跳,脑袋里却莫名悠哉地浮现这种想法:这家伙最近倒是常常跑出来外面啊?
“爱丽丝,你……你冷静点啦!我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只是嘴巴里又破皮了而已。”
“我对自身的疏忽揪心不已!居然没发现黄红雷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行动!我再也不会派你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了,你这辈子都给我乖乖待在加护病房!”
“你把我的人生当成什么了啊!”
“这两个笨蛋,现在是一搭一唱的时候吗?”
明老板使出惊人的怪力,一把将我和爱丽丝分别扛在两边肩膀上。
“哇!” “哇啊啊啊啊!”
结果我们就这样被扛进侦探事务所,一起被丢在床铺上。面对怒不可遏的明老板,我和爱丽丝都下意识地跪坐了起来。
“其他几个笨蛋人呢?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明老板劈头就这么问。因为她边问边握紧了拳头,我只好缩着脖子老实回答。
“因为回‘花丸拉面店’之后一定会被明老板臭骂一顿,学长、少校和宏哥干脆就先回去了,把被骂的工作推给我一个人处理……”
“是喔!”立刻就是一拳。嘴里的伤口又痛了起来。
“老板,要揍的话麻烦你揍肚子!否则鸣海以后不会说话了该怎么办?要订整箱Dr。 Pepper的时候很不方便啊!” “还有其他更重要的时候也很不方便吧!”﹒
“然后呢?你们到底在追查什么结果被红雷修理了?该不会在找我老爸吧?”
“其实正是如此……”
话一出口,我立刻反射性地抱住了头。而明老板却只是叹了一口气。
“找他……又能干嘛啊?”
明老板的声音仿佛经年累月沉积的水,从破裂的缝隙滴落。
我偷偷瞥了爱丽丝一眼。小小的侦探点点头,抬起头来看着明老板开口了。
“老板,其实花田胜并没有杀死黄香玉。”
明老板微微瞪大眼睛,一时间沉默无语。我一直盯着她的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为了让香玉从不愿接受的婚约中逃离,花田胜和黄小铃一起演了一场戏。”
“……那家伙为什么要干这种蠢事?”
“因为花田胜的妻子也在黄家和爱情之间选择了后者。这一点老板你应该最清楚了。”
明老板别开了脸。我偷瞄了爱丽丝的侧脸一眼,刚才不是还叫我不要把推论说得跟事实一样吗?现在她自己却从头到尾都直接断言,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然后呢?他这么做又能怎样?”
明老板没好气地说道。
“结果他还不是背叛了黄家?又丢下工作逃走了不是吗?”
“但至少老板你不需要感到愧疚,也没有必要任凭黄红雷摆布。”
“少装得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明老板压低了声音。
“你真的知道我对什么感到愧疚吗?是因为欠钱!”
“……什么?”欠钱?我和身旁的爱丽丝面面相觑,只见她咬着嘴唇,似乎跟我们一样毫不知情。
“我老爸和老妈当初开始经营‘花丸拉面店’时,曾经向标会借过钱。”
“标会是什么?”
“来日本发展的中国人出钱合办的互助会。事业刚起步、或是遇到什么急难时就可以去那里借钱。我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是之前听红雷说才知道的。”
我不禁哑口无言。
“经营那个互助会的正是黄道盟,也就是说我们家的店还欠黄家钱!那个混蛋,居然隐瞒这么重要的事就擅自失踪了!”
这么说来——虽然非常丢脸,但花田胜之所以搞消失回到黑社会,难道是因为拉面店完全没获利所以还不出钱吗?
“但……但是……最近‘花丸拉面店’的生意还不错,只要继续经营下去应该就有办法还钱了吧?”
“还钱的期限早就过了。之所以没有来找我要钱,就是因为我老爸在那里当保镳,我老爸叫他们不准动我的脑筋,最主要也是这个意思。只要黄家有那个意思,随时都能没收‘花丸拉面店’当作抵押!”
我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瘫坐在床铺上。总觉得连继续跪坐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明老板你只能任凭黄家摆布了吗?”
“干嘛那样说啊?”
明老板耸了耸肩。
“什么任凭黄家摆布啊?红雷又没有提出那种不讲理的要求。只要打扮正式,跟祖父辈的老人们吃个饭随便聊聊就好了啊!既然对人家有亏欠,帮这么点忙也是应该的吧?”
“不……可是红雷那个人其实——”
“什么藉故硬逼我结婚,只是你们自己乱说的吧?红雷可是完全没这样说过!”
这也是当然。如果计划顺水推舟地和她结婚,现在告诉她的确太早了。
“所以你们少给我多管闲事!”
明老板丢下这句话就要离开事务所,却被我站起来叫住。
“又怎么了?”
“呃……那个……”
我双手交握又分开,谨慎地选择用词。
“我只是假设啦……如果黄红雷真的计划要跟你结婚,你打算怎么办?”
明老板又一次别开脸咬住嘴唇,露出那种有点……惹人怜爱的表情。这个人该不会真的害羞了吧?
“我哪知道!谁会认真思考那种假设的事啊!”
明老板的背影消失在事务所门外后,我就像被冷气往下吹出的冷风压着肩膀般跌坐回床上。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爱丽丝在我身旁叹了一口气。
“真难得,你竟然这么久都没说话。”
“看来我还是没办法模仿你。”
爱丽丝弯起双腿,下巴靠在膝盖上无力地说道。
“模仿我?”
“没错,就是说‘故事’。”
“哦,你说刚才啊?”
花田胜究竟在想些什么?还有,黄香玉真的还活着吗?这两件事明明都不是确凿的事实,爱丽丝却把它当成事实告诉了明老板。
虽然不是谎言,但也不是事实。那是总有一天会变化成某种事物的——现实与幸福与绝望的雏形。爱丽丝称之为“故事”,是用铲子尖端轻轻触碰一下就会瓦解的脆弱梦想。本质上无异于掘墓者的侦探无法处理那种东西。
“一旦从我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只是难以令人发笑的谎言了。真是不可思议呢!由我说出来跟由你说出来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唔?没有吧?”
其实我听不太懂爱丽丝到底想说什么,只好模棱两可地随便回应。
“恐怕是因为……我的心中没有未来吧!”
我吃了一惊。没有未来?
“故事必须在画上句点之后才能为人传诵,但我却无法描写出最后一页。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期待老板她如何行动,只是对获悉真相有着无比的饥渴,仿佛至死都将不断喝下好奇心之海的海水。对这个世界而言,我恐怕永远都只会是个读者吧……”
爱丽丝一直看着我压在床单上的手背。只有冷气一直生生不息地继续呼吸。看来她似乎又和以往一样,正在等待愚昧的侦探助手开口说话。
“所以有我在——我可以这样想吗?”
蓝色睡衣的肩膀微微摇晃,几缕黑发随之垂落。
“刚才还因为怕被老板揍而吓得缩成一团,现在倒是挺大言不惭的嘛?”
“啊……这个嘛……”
“无所谓。反正我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还有宏仔提出的委托。我才不管你挨了多少揍,调查还是要继续进行。今天因为抢先抵达现场,还是获得了几项有用的情报。”
“真的吗?我们没多久就被红雷赶出来了,几乎什么都没查到耶?”
爱丽丝转头面对背后的荧幕群,开始敲打键盘。
“首先是很明显的事实——逃亡用的车子的确在那里,也就是说花田胜的确曾经躲在那里。医院的电话还可以通话,我可以从那里开始调查通联记录。”
原来如此。手机可能暴露所在位置,所以逃亡中不便使用,但固定式的家用电话就没有这个问题,可以用来联络并安排逃亡事宜。
“那里的医生到底是什么人?”
“是个姓崔的韩国人,而且正如我的猜测,是个没有执照的密医。虽然只是传言,不过听说他好像专门接些不正经的工作。”
“不正经的工作?”
“例如枪伤之类不能光明正大就医的伤势、堕胎、伪造病历……甚至还帮忙处理尸体。”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也是黑社会的人,可能是花田胜在当佣兵时认识的吧?总之他现在行踪不明。听说他常常不在家,有情报显示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上个周末。”
“这个人……或许交给黑帮那些人来搜查比较好吧?”
现在才说这种话是有点奇怪,但这件事似乎危机四伏。爱丽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关于这个医生的消息,我们查得到的情报不会比黄道盟更多,所以往其他方面追查或许才是上策。何况我身边还有个不考虑可能有危险就横冲直撞的愚蠢助手……”
我不禁低下头。
“先不说这件事,第二项重要的情报就是只有副驾驶座上有血迹。”
“这件事……又代表什么意义呢?”
“我说你的脑袋绝对比三度的真空还空耶!就不能稍微自己思考一下吗?”
“好啦……嗯……”
我在床铺上交叉起双臂。
“至少可以确定小铃小姐说‘花田胜把两个人都杀了’这件事一定是骗人的……”
“没错,这是第一点。不会有哪个笨蛋把尸体——而且是两具尸体都堆在副驾驶座上。进一步想,还可以推测出当时应该只有两个人搭上那辆车。”
“怎么说?”
“假设车上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又受了伤,会特地让那个受伤的人坐在副驾驶座吗?”
“啊……也对,原来如此。”
而且黄香玉和那个叫什么名字的小混混是男女朋友,如果同时上车而其中一个人又受了伤,应该两人都会坐在后座吧?因为必须帮忙止血或观察对方的状况。然而实际上留下血迹的地方只有副驾驶座,这就排除了车上只有两人以外的可能。
“但这个推测却一直让我无法确信。”
“咦?”
“就算车上只有伤患和驾驶两个人,还是将伤患安置在车子后座比较合理。毕竟伤患流了那么多血,行车途中很可能会被什么人发现。何况就是因为他将伤患安置在车子前座,谎言才会被揭穿……”
“嗯……这么说也是有道理……”
我撑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子。
“会不会是其实车上确实有三个人,只是故意假装成只有两个人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