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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给别人的,一本是给自己用的,两本的内容完全不同。
昨天上午,辅导员颇为重视的普通话竞赛被哥几个给搅得乱七八糟。他暗中告诉参赛的弟兄们谁也不准往好上赛,越糟越好。
去他妈的班级荣誉,还不是给辅导员的猴屁股上添光彩,让他到下水道散发光彩吧!本来,这个班的普通话还是不错的,参赛的更是佼佼者,如果实打实着,在全校也应该排在前三名的。
可结果呢!排在第二十八,倒数第五。
辅导员气得眼睛都紫啦!气有什么用?谁让你在咱女朋友身上打歪主意呢!
辅导员知道了是他在作梗,思宇猜想肯定是八两电子出卖的他,这小子还得治一治他。
辅导员找到思宇谈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和你并没什么隔膜,再说,这是集体的荣誉,你不怕全班同学恨你?”
思宇不作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杀剐留存随你便,你总不至于把咱送劳改队吧!“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做这样的傻事?你说话呀!为什么不说?”
辅导员发怒了,像一头发狂的雄狮。思宇才不怕他发狂呢!你发情咱就更不怕啦!
他还是不作声,沉默是金。
辅导员坐下来,声音变缓和了,“如果我有不对的地方,请原谅。你走吧!”
原谅,什么叫原谅?咱走啦!豪迈地走啦!他就知道,辅导员不会放过他。
找病吗?当然是找病啦。三十年前人寻病,三十年后病寻人。你就不怕病去找你?
当着同学的面你敢不给台阶下?你讲课没有吸引力还怪咱干别的吗?
他在阅览室里翻书玩儿。
“李思宇,有人找!”一个低年级的小姑娘喊他。
他一出门就看到了那个苏姗,一见到她他就变得没出息了。
他冲她古怪地笑笑,她也冲他笑笑。
“我来看看你们大学生活。”她说。
“当然不如你活得轻松啦!”
“我很羡慕你们,可惜我在高中时没努力。真遗憾。”
“走吧!到我们宿舍坐坐。”他说,“坐什么车来的?”
“自己开车来的,你看。”她一指那边停放的一台桑塔那。
一进宿舍,他的弟兄们可忙啦!脏衣服赶紧塞到床下去,穿短裤的赶紧钻到床上。真没面子,象鬼子进村一样?
他向同学们介绍:“我的女朋友苏姗。”
有人向他挤眼睛,小彬到他身边,“晚饭在哪里?”
“当然是饭店啦!”
他知道说这话是装大的,可不装行吗?人家第一次来总不能到食堂弄两个馒头一碗白菜汤吧!
他们弟兄几人陪她上饭店,他暗中向同学们借了二百元。
苏姗执意不肯沾酒,只要了两听饮料。他们弟兄要了两瓶杜康,喝得很开心。思宇喝多了,他最近一喝就多。
他还是一劲儿往嘴里灌,苏姗夺过他的杯,她一饮而尽。
“你们都喝多了,我可没法扶你们回去。”
诗妖说:“你能扶我们?那李思宇谁扶呢!”
王玮瞪了他一眼。
诗妖放肆地问:“苏小姐,你和李思宇……上过床吗?”
“上过,怎么啦?”真没想到她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坦然自若地回答。这一句话把大家说得愣了几秒钟。
思宇虽然醉了,但也难为情地把头低下。冲阿波罗发誓,谁将来娶她谁是王八生的,他真怕她会粘住自己不放。
酒后,他趔趄着去付账。苏姗扶着他,其余几个人也相扶出来。
在轿车旁边他们和她告别,汽车的引擎在牵引他的心。
他想,如果弟兄们不是在跟前,那他的这两条不争气的腿呀,还会跟她去的。
一个不能自制的可怜的李思宇。
再见啦!桑塔纳。再见啦!苏姗。
以后别再来勾引咱啦!这颗寂寞的心呀,也不会再去寻找你那污秽的港湾。那爱情的红帆再也不会停靠在你肮脏的岸边。要寂寞你找色狼色狗去吧!
他狠狠拧了一下他这不争气的腿,他忽然发觉裤袋中放着一叠钱,天,肯定是苏姗放的。
躺在床上眼望上边,酒精味儿和烦恼一起飘散到空中。
上层的吕冬已经搬走啦!他和那个试婚的妻子现在正在做什么?
早自习时,同桌的雷庆茹下来晚了!思宇和她时常逗笑,说她是小懒虫。
她一笑:“告诉你吧!我天没亮就起床了。”
“你认为我会相信。”
“谁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在宿舍劝妙儿。”
“劝妙儿?”思宇吃了一惊。
“她呀!谁也不知她怎么了,昨夜哭了半夜,早晨还蒙着被子呢!”
“为了什么事这样想不开?”
“不知道,她什么也不肯说,她这人真怪,平时我们总觉得她好像很神秘。昨夜站在窗前……其实应该说是傍晚,外边还没黑呢!她站在窗前掉眼泪,也许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昨天傍晚?苏姗跟他一起从宿舍里出来时就是傍晚。
难道她看到了……不可能吧!——再说,看到了她会哭吗?
年轻的辅导员找思宇去谈话,准没好事,想给穿小鞋?你有那么大胆子吗?
“李思宇,把你找来是想交给你点任务……”
你该不会让我舍身炸碉堡吧!他心里想。
“新年马上到了,照例要开文娱晚会,我想由你和雷庆茹主持,节目呢,你们俩安排。怎么样?”
原来为这事啊!他很高兴地点了点头。
“另外,我有件事要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地告诉我。”
“什么事?”
“你曾经和妙儿处过朋友,是吗?”
他怎么知道?在整个学院里,他和她的那段恋情极隐秘,只有几个人才知道的,弟兄们是不会泄密的。对啦,曼丽知道,准是她说出去的。
“有那么一回事,不过我们早就分手了。他说,并耸了耸他的壮实的肩。
“你们为什么分手呢!”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处不来就分手呗!”
“你很爱她吗?”辅导员问他。
他觉得做为辅导员问这样的话有点不适合身份。什么爱不爱的?让人难为情,他长这么大,最不爱听谁说“爱情”这两个字,什么爱呀的,听起来全身不自在。正因为这样,他没有回答。
“大胆地说吧!我们的年龄差不多,有什么不可说呢?”他说。
“嗯!”他应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我明白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原来你误会了我。”
他诧异地看了一眼,明白了还能怎么样?
辅导员又说:“你知道她对你怎样?”
“对我很冷漠,不然怎么会分手呢!”
“据我所知,她也很爱你呀!”辅导员酸酸地说。
“不会的。”他说。
“你知道吗?有人向我反映,说她前晚上哭了半宿,我找她谈了。说到哭的原因,她说是因为失去了你。”
他大吃一惊。这可能吗?心中的恋情死灰复燃。
“她说和你分手是因为你让她失望。你沉湎于儿女情长而不思努力,这就是她失望的原因。你还不反思自己吗?
“没有什么可反思的。”思宇说,“咱又没有正经事干。”
“那天在课堂上,我言语不当,你能原谅吗?——其实,做为一名教师,在他讲课时,他最忌讳学生做其他的事,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说些过激的话,不知你能不能理解?将来你作了教师就明白了。”
他深深地点了点头。“我没在意,老师,对不起。”
“你能听老师的话吗?今后一定要重视学科知识,你的各科成绩都不太好啊!光在唱歌跳舞上发展不行,要全面发展。我希望你能学业有成,同时我还希望你和妙儿能言归于好。”
他被辅导员的话感动了,眼泪在眼眶中转了好几转又被他抑制住了,他深深鞠了一躬,说:“谢谢,老师,以后我一定听您的话。”
他走了,再不走眼泪准滴下来。
新年到了。
一大早,各系所属的班级就把鞭炮放响了,吵得人耳鼓轰鸣。昨夜睡得真舒服,因为他和妙儿已经从温旧情了,他们在瑟瑟的冷风中相约,但却谁也不愿意提出离开,仿佛离散多年的夫妻重逢。这女孩真是奇怪,以前怎么求她都不答应,小脸冷落落地,结果自己和苏姗一亮相,她马上就心里不是滋味儿,仿佛自己玩够的玩具,丢在一边时毫不珍惜,一旦有人来抢,却又死命护住——这大概是女孩子普遍的心理。
吃罢了早饭,弟兄们便涌进了俱乐部的游艺宫,那里有台球、象棋、围棋什么的,他对那些东西没兴趣儿。
到迷宫去吧!临时搭成的迷宫里,挂着不少谜语,他对猜谜挺来劲儿。
一会儿功夫他就猜中了十几条,得到了一捆毛巾小手绢之类的奖品。
最后,他被一条字谜难住了,谜面是:
白蛇盗草草长青,
水漫金山除恶僧。
十八年来塔中坐,
一品高官拜雷峰。
四句话打一个字,制谜人果然煞费苦心,把《白蛇传》这个古老的故事以诗叙述出来,竟是一个字的谜面。
几个人看了两眼,口中叫着“真难”。然后全都泄气走开了。又有人停在他身边,是诗妖和他的女朋友。
那女孩在全校被人称作“才女”。对诗词歌赋很有研究,对猜谜也是很拿手的。
诗妖和她打赌,由思宇当裁判,看谁能在一分钟后说出谜底,结果他们几乎是在同时转过身来。
在她手心中赫然写着一个“藻”字,诗妖的手心上也是这个字。
真是绝配的才子佳人。奖品应该归谁?当然是那女孩了。听说最近他们二人也在校外租房子了,祝他们早日生个小才子。
他们从谜宫出来,操场上更热闹,正进行花样繁多的比赛。有二人三足跑,有端乒乓球跑的,还有自行车赛慢的。
连院长都威武地站在场边,这老古董平时很少露面,今天也出来了。看他眯着眼睛的样子,使人马上想到北极白熊。
几个小头目在旁边打着溜须,马屁拍够啦!想拍熊屁股?
中午时,各项节目都完事儿了,食堂的饭菜都摆上桌啦!
听一位食堂的大师傅说:“光买菜就花了两千二百元。
那家伙平时挺够意思,思宇把一角钱的菜票塞给他,他会从饭口送出一元钱的菜来,光这一项就每月节约五十元。
当然是吃学校的啦!不吃又没人领情。那些校领导们每年要吃掉学校几万元,他们都没事人儿似的,咱这点算什么?
开宴啦!每个班级都把属于本班的饭菜端到教室去,食堂当然放不下全校的学生。
学校虽然三令五申不准喝酒,但是今天辅导员早就安排好了,前天夜里就遣人偷偷运来两箱啤酒。
没有酒的宴会算什么?反正学校领导知道了又不能把酒从咱手中夺下来。在这种日子里谁能那么不知趣儿呢!
辅导员在开宴前做了一个短短的发言。他说:“同学们,今天是我和同学们第一次过新年,我非常高兴,也希望同学们能高兴,大家要开怀畅饮,但我有一个请求,就是同学们喝醉了酒不准闹事,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象幼儿园小朋友在回答阿姨的话,接着是掌声。
辅导员今天精神焕发,小头型弄得很新潮,像奶油小生似的,大家都有些爱上他啦!名牌西服名牌领带,把这位打扮得还真有点风度。
思宇因为晚上主持晚会,所以也没敢多喝。
晚会开始了。
他西装革履站在圈里,周围是他的同学们,持着麦克风的手端在胸前,雷庆茹站在他身边,手中拿着节目单。
“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
“晚上好!”雷庆茹也嫣然说道。
“我们来自大江南北……”
“我们来自长城内外……”
“为了作一名灵魂工程师……”
“走到一起来……”
首先由辅导员讲话。这是令人厌恶的规矩。什么场合都得给领导一些过瘾的机会。
好在浪费这大好时光的只有他一个人,还没有副辅导员上来补充两句儿。
晚会的一个比较热闹的节目是“击鼓传花”。
在鼓声中,花束在同学们手中飞快传递。只要钹声一响,花束落在谁手,谁就要表演一个节目。
钹声响了,花束在王玮手中。
他在文艺方面一直不活跃,属于保守型的,这下子看他的窘样子吧!
但意料不到的是人家已有准备,表演了一段《哑剧小品》还挺有意思,这家伙不说话就把同学们逗得哈哈直乐。
这个节目规定:如果谁没有什么表演的就只好学三声驴叫。
要想听驴叫就得找那些不太开朗的人。
第二次,花束落在八两电子手中,这下有好戏啦!八两电子能表演什么?
令人惊奇地是:他竟唱了一段《花为媒》中阮妈妈的唱段,笑得许多人捂肚子,这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手?
第三次,花落妙儿手。思宇向来以为妙儿不会表演什么节目,可她却一鸣惊人,把一曲优美的歌曲唱得情意绵绵博得众人的掌声。
下一个节目是“贴鼻子”。
在墙上挂上一幅没有鼻子的人物肖像,让表演者蒙着眼睛把剪好的鼻子贴到肖像上。吕冬乐滋滋主动表演,结果把鼻子贴到肖像脑门儿上了,引得众人哄笑。
雷庆茹真能想鬼点子,她安排最后一个节目是评出晚会的最佳小姐和最佳先生。
结果呢?最佳小姐为妙儿,最佳先生是思宇。
主持人雷庆茹又提议:让最佳先生和最佳小姐合演一个节目。
他简直傻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在一瞬间瞥见了曼丽的憎恨的眼神。
一看到她那艾怨的眼神他就兴趣索然。他在心里几乎在哀求曼丽,原谅我吧!
“算了吧!我不想耽误同学们跳舞。”他很快转移了曼丽的注意力。
他把录音机按响了,激动人心的乐曲滚滚而来。同学们涌进圈内,群魔乱舞?他溜之乎也。
这是本学期最后一个晚上。
考试结束的轻松像宇宙大爆炸结束后的宁静一样使人难以忍受。这时唯一想到的就是找恋人幽会去,妙儿早就等在那儿了,这是经历过风雨之后的重逢。
她说:“真烦人,有几个男生在我们宿舍,看样子今晚他们会在哪儿待一夜了。”
“那么你还回去吗?”他问她。
“没有去处。”
“到哪儿呢?我们到校外的旅馆去?”
“你又想坏主意是不是?”
“那怎么办呢?你回宿舍去?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你知道哪个哥们儿半夜会爬到你床上去?”
看来是逼上梁山啦!
他们在路灯下坚实的柏油路上交臂而行,走吧,一直向前走,你就会溶化在夜色中。
他心中涌出一种不安,他身上的钱早让同宿舍的人借光了,蒋伦自己就借去了一千三百元。现在他已身无分文,就这样带她出去?看来今晚掉链子了。
钱啊!我恨你,衣袋中真轻。
他摸到学生证了。那里面放着那张贵宾卡呢!凭着那张卡,他可以带着她到李祥林的大酒店里潇洒走一回!
再去吃一回吧!反正李祥林财大起粗,怎么能在乎咱吃那么一点点。何况还可以借机向恋人显示一下自己交游广阔。
“我们到哪里去?”她问。
“去一家高级酒店。”
“你去得起吗?”
“这你就放心啦!”
“人家的脚都疼了。”她说。
如果他有钱那他肯定给你打出租车,可咱衣袋空空。
“才走这么一段脚就疼啦?可我却不觉得疼,跟你走在一起我永远不会觉得累。”
她没话了。三十分钟后,他们大模大样地走进了酒店,坐在幽雅的单间中,等候女侍。
“先生要点什么?”一位小姐走进来问。
“妙儿,你点吧!”他说。
他摸出烟来点一支。
“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烦死人了。”她狠狠瞥了他一眼。
“当然是失恋的时候学会的,那时候真难熬,过了今天不知明天该怎么过。”
“自己找的。”她幸灾乐祸似的说。
……
等他们吃饱喝足时,已经半夜了。他把贵宾卡拿给小姐,并向她点头微笑。等到小姐刷卡回来,他又问:“小姐,楼上有房间吗?”
“有的,请随我来。”
他和妙儿走上四楼。李祥林的大酒店四楼五楼兼作旅馆,不过房钱很贵,一夜几百元。
好在此处是公安局从不问津的,李祥林的社会关系很复杂,警察们从不到此查夜,可以高枕无忧过一夜,反正咱又不花钱。房间布置得真有些像洞房,进到里面就像到家一样舒服,关上房门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啦!
两年前他还为自己坐怀不乱的君子品行感到无比骄傲,他经受了一次次的考验,闯过了一道道美人关。可现在呢?是什么改变了他?
他的同学们呢?如果哪一位没有女朋友,那么他在众人面前连抬头都感到费劲,有女朋友是一种自豪,一种荣誉。因此,哪位哥们儿宣布他有过十个恋人,大伙儿就像推崇英雄似的对他表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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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少女情结
早上醒来,太阳光已从百叶窗帘射进来,温柔地抚摸着思宇的屁股,想给咱哥们儿照出几个“雀斑”来?
妙儿就坐在化妆台前描眉毛。
看着她的背影他有一股莫明的忧伤,少女和少妇已经没有明显的界限了,你能分辨出谁是大姑娘谁是小媳妇吗?
文明进步了?
“结婚”已经不是神圣的事了。还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还需要吹吹打打花轿上门吗?很多人都随便得象去洗手间。
就是坐在窗前的这位,她一定能成为他的妻子吗?她会是一个好妻子吗? 你说爱情是什么玩艺儿?谁也弄不明白的。
他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