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梦衣-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姓周,家人唤他十八,因为是第十代第八个孙子,平日里仅以解人梦境为生,糊口而已。  

        他从不惹是生非,为何那站在城门边的白衣公子冷眼瞪他……  

        他没有说错话啊,在摊子前一动不动了两个时辰,生意还没开张呢,也没拦着那位公子的路啊,为什么瞪他?  

        咦咦……这白衣公子长得好阴柔……  

        嗯,好像……好像……好像个女的?  

        完了完了,解梦解得多,自己竟做起“白日梦”来了?!  

        楔子  

        开篇——他们全是配角元·大德四年话说庆元城东临海,人居安乐,海运发达,没事总会有些传闻之类。加上庆元城里的闲人比较多,没事就爱磕牙,但磕得最多的,还是城里的四大户。    

        这四大户虽是生意人家,倒不是因为家财万贯而被称为“大户”,实在是——唉,虽说无奸不商,但他们逢着初一十五便造桥修路,广施钱食,倒也得到不少好的口碑。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四位老爷的宝贝公子。    

        人丁兴旺是好事,四家老爷分别纳了二、三、四位不等的小夫人,倒也多子,可,多子不一定多福。这四家的公子们,有人中之龙,也有……唉,人中之虫!  

        周家老三、施家老五、梅家和林家的老二,活脱脱一桌马吊的——败家子!  

        败家子啊!  

        四位公子年纪相近,平日里逛花厅、狎花酒是人生第一要事,玩的是秦淮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再不就花大把的银子去修梨园,成天泡在杂剧戏班子里不成体统。    

        当然,也不能说这四位公子一无是处,毕竟,他们各个皆有专长——玩围棋、蹴踘的,玩作画、吟诗的,只怕全庆元城其他官家富豪公子没几个能比得上。  

        唉——就因为名声太响,庆元城的姑娘们没一个对这四位公子抱有梦幻,倒是对四家的其他公子暗暗中意的不少。  

        在四个败家子的陪衬下,其兄长或弟弟可是城中姑娘们心上夫君的绝对不二人选。就算有脾气不好尖酸刻薄的,圆滑奸诈阴沉可怕的,总好过成天迷在香粉酥胸不回家的好吧。再则,这四户人家中,也有些公子沉稳有礼风度翩然,学识十车文采出众,走在街上常常引来姑娘小姐的侧目打探。    

        总之啊,这庆元城里遭人磕牙最最多的,不是官府富豪,不是张三李四朱大麻子,而是那四个不成体统的败、家、子!  

        第一章  

        庆元城,东面临海,西面座山。若是从陕西一路赶来,必要翻山越岭方能到达。  

        八月,清晨的日头并不火热。  

        “是这儿没错了。”  

        青灰的高大城门外,立在一位白袍公子,一身白袍罩在瘦弱的身子上,腰间无任何锦带约束,偶有微风吹过,掀起白袍一角,飘飘然颇有脱俗世外的一番风味。公子身后立着两名女子,穿着红黄二衫,一女子左腮边点一颗美人痣,应是仆从。    

        “散烟,我没找错地方吧?”公子回头问身侧的女子,谈不上高兴,似乎颇不耐。  

        “依着庄管事收集的消息,正是这儿。”被唤作散烟的女子打量四周行走的路人,点头。  

        “可我看这儿的人似乎没什么动静啊?”公子弹了弹垂下的发角,无意举步进城。看这人来人往,哪里像城中发生了血腥事件的模样。太平,很太平嘛!  

        四下望着,白袍公子似乎对来来往往的行人非常好奇。  

        人挺多,城门外有一溜儿排开不少摊贩,各自招揽着生意,小姑娘摊上的一些精巧手工饰物看上去很可爱,江湖郞中的虎骨膏似乎也颇有趣。在众多的小摊中,突兀地挂着一面很大很大的幡——很像道士招魂的那种。    

        盯着轻飘的大白幡,白袍公子眼皮挑了挑,脚步开始慢慢移动。  

        “公子?”身后二人见他若有所思地移动,轻轻叫了声,举步跟上。本以为白袍公子会进城,不想挪啊挪啊,竟然挪到大幡之下。  

        幡有多大是他家的事,白袍公子并不在意。但,幡上张狂的两个大字,是他不由自主走近的原因——解梦!  

        停步定眼,白袍公子发现坐在幡下的竟是位年纪轻轻、身着锦蓝华袍的男子。看年纪不过二十五六,以一根蓝带高束黑发,眼细眉长,脸上的笑非常招牌化,甚至带着点可爱。    

        “这位公子,早啊!”见生意上门,华袍男子放下手中书本,扬起礼貌的微笑,“您是要解梦,还是要测字呢?”  

        “你是解梦准呢,还是测字准?”白袍公子眉尖又挑了挑。  

        “在下解梦测字皆准,在这庆元城里,谁不知道我周家是出了名的解梦世家。看公子的模样,是第一次来庆元吧?我告诉你啊,这城里最有名的‘解梦堂’就是我周家经营,从我祖爷爷开始就在了耶,现在传到我爹那,再过四五年就是我大哥接手了,小弟我在这儿……”    

        华袍男一张嘴便口若悬河滔滔乎不绝,听得白袍公子眉心大皱,神色更是不耐。  

        他们很熟吗?或者这是他拉生意的手段?  

        挥手打断男子的热络,白袍公子抬眼看了看幡,道:“我要解梦。”  

        “……周家解梦堂保证让你吉兆来凶兆走……啊?哦哦哦,解梦,对对对,解梦。”口沫横飞的男子呆了呆,而后才想起什么,赶紧点头道,“来来来,公子请坐,是什么梦象,请公子细细述与在下听,好让在下为公子解忧分愁。”    

        热情地搬出木凳放在摊前,男子一把按下白袍公子,顺便投给身后二人非常招牌的微笑,然后急步窜回摊内坐定,挺直身子一本正经起来。静静等了半晌,不见白袍公子开口,却盯着他的脸打转,男子溜了溜眼珠,问:“请问这公子如何称呼?”    

        “秋。”  

        “那……请问公子可要解梦?”  

        “要。”  

        “可否请公子将梦中所现物象说与在下听?”  

        “……”白袍公子盯着他的招牌笑,自顾着打量。  

        “秋公子?”  

        为何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如此奇怪,他脸上长了什么红疹绿脓吗?虽说常被人盯着瞧也习惯了,但还是比较喜欢被姑娘家盯着瞧,这个公子嘛……  

        仔细端详,长得真阴柔,身形瘦弱全无男子气概,头上包在一方纶巾,长长垂在身后,颊边竟挑下两条散发鬓角。脸盘不大不小,眉细而长,眉角微有散乱,不若男儿的浓眉有气势。眼睛……很大、鼻梁……光滑、嘴巴……小而棱。    

        咚!  

        男子身子一颤,似乎受了惊吓。这男人,长得也太太太阴……柔了吧!  

        莫非是女儿家装扮?怀疑的眼光对上白袍公子趣味地打量——咚——男子又是一振。  

        不对不对,虽长得阴柔,整张脸看上去似男又似女,但应该不是姑娘家,耳上并无耳洞,包在高领中的脖间微有凸起,是……喉结。  

        呼——太好了太好了。拍拍自己的大腿,确信不是哪家小姐偷偷溜出来打量他,男子暗暗松了口气。可,这秋公子的眼光也太过深沉了,黑黝黝如死水般。  

        对,死水!  

        一双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除了黑还是黑,好像人间的喜怒哀乐全然不会出现在这双眼睛里。有这样一双瞳眼的人,也会有梦境之忧?  

        男子收回对上的目光,敛眉抿嘴,为那一双深黑眸子的主人怪异。  

        看他外表干净整洁,身后又跟着两个仆人,可眼下却有两圈深深的灰色,那是夜夜难眠的人才会有的。想必,这秋公子被噩梦惊扰了一段不长的时日。哈哈哈——生意上门了!    

        “秋公子,是否在下的脸上有奇怪的东西?”招牌笑上脸,男子准备做今日拉幡的第一笔生意。  

        “没有。”  

        “秋公子来在下的摊前,不是想解梦境之困吗?不妨说来与在下听听,在下才好为公子解忧。”  

        “起初……不是。”白袍公子又看了眼大幡,淡淡道。  

        “不是?”男子怔了怔,立即回神,招牌笑扬起,“不是没关系,既然公子来了,不解梦也可测前程啊。敢问公子可是上大都?如此更要测测前程了。来来来,既然公子无梦可解,不妨测上一字,很便宜的。解梦五两,测一字只需三两。若公子想测上两三个字也不成问题,小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管让您尽兴而归。”    

        “现在,是。”白袍公子皱眉,吐出语意不明的三字。  

        “很抱歉,在下不收纸钞……呃?”  

        “我要解梦。”  

        最初是看着这白幡黑字不顺眼,飘啊飘啊地让他心烦,心一烦,腿也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只想看看什么人这么张狂。现下倒真想解解烦了他数月的梦,顺便瞧瞧这解梦先生有何能耐,敢扬这么大的一张幡……很大很大,实在大到让人想撕了它。    

        “秋公子,在下知道你要解梦,可你得先告诉在下,是什么样的梦境,或梦中出现何种事物?”  

        “记不清了。”  

        男子招牌笑一凝,“可有一丝残相留于脑中?”  

        “没有。”  

        “那……是噩梦还是美梦?”笑,笑,招牌的笑。  

        “记不得。”  

        “……”收起招牌笑,男子脸上浮现狐疑,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后道:“秋公子,你真的是第一次到庆元城?”不是那些狐朋狗友找来整他的?  

        皱眉展平,白袍公子转身问身后二人:“钓雪,我以前来过庆元吗?”实在是记不清了。  

        “公子未曾来过,破梦两年前随秋大爷来过一回。”  

        “哦?大哥来过?”白袍公子颇为惊奇,转脸看向二人。  

        “听庄……管事提过一回。秋大爷水性好,这种地方应该秋大爷来。”被唤钓雪的年轻女子想了想,低头在白袍公子耳边解释。  

        “早知如此,这麻烦事应当让大哥来才是。”白袍公子的脸上升起嗔意。  

        “公子,时辰不早,咱们该进城了。”  

        “哦!”白袍公子不顾城外人多眼杂,轻佻地点了点钓雪的红唇,起身。  

        咦咦咦,就这么走啦?不解梦、不测字、不想问问前程吗?不想让他赚五两银子吗?  

        看着三人转身走远,男子可爱的招牌笑垮了下来。呜呜……他今儿特地起个大早,跑到最热闹的西门外拉摊设点,屁股都坐痛了还开不了张,呜呜……命苦啊!呜……啊,回来了,银子回……不不不,是解梦的人又回来了。    

        赶紧挂上招牌笑,男子眼中闪着希冀。  

        “这位先生,我想请教个事。”白袍公子去而复返,非常礼貌地问。  

        “不敢不敢,怎么能说‘请教’呢,公子尽管问,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管让您尽兴而归。”  

        “这庆元城里,近来可有新鲜的事儿?”  

        “新鲜事?”男子眨了眨眼,“哦——你是说城西外飞过的异禽?人们都说那两只鸟儿是凤凰呢,可惜我没见到。”  

        “不是,可有一些令人害怕的事?”  

        “害怕?哦——城南林家的老二,就是那个败家子,听说他得了花柳病。”胡乱造谣犯不到大元律令,男子说谎说得脸也不红,似乎认定这白袍公子是被串通了的。    

        “不,可有……”白袍公子低眉想了想,正要再问,却被身后的二姝打断。  

        “公子,别跟他嗦。”  

        白袍公子看了看拉他衣袖的二位姣美手下,耸耸肩,摇头依了她们。  

        “公子,我们先找间客栈,您要好好歇歇了。”  

        “也好。”白袍公子点头,似抵抗不了软语温香。  

        渐行渐远,直到三人消失在城内,男子才收回紧紧追随的目光,盯着桌角愣了片刻,猛然惊醒似的拍拍脸,“我干吗盯着那秋公子啊?”  

        回了神,他拿起方才看到一半的书本,正要继续——“十八!”有人叫他。  

        抬头一看,男子眉头皱了起来,招牌笑完全敛去,“三哥!”  

        彻夜未归,如今又从城外走来,绸衣全是褶皱,倦容满面定是一夜未睡,莫怪家中老爹常在耳边念叨念叨。庆元城周家老三——人称周十三,一桌子马吊的败家子之一,正是他的三哥。    

        “十八,你今天怎么将幡拉到西门来了?”周老三神情疲惫,却依然俊美,一举手一投足全是风采。见到弟弟,似乎有些意外。  

        他高兴,不行呀!看了眼兄长,男子不理。  

        “唔!”头痛抚了抚额,周十三也无意多留,冲弟弟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回家补眠也。  

        要知道,败家子的头衔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要有足够的银子让你花,要有足够的才华惹人非议,性格要放荡不羁,还得温柔知礼,怜香惜玉处处留情,非香衾不卧,非莺柳不拥。    

        男子目送他摇晃地离开,再次将眼光调回手中的书本,趁着无生意的时间,又翻了数页。  

        城内,傲凤楼酒家。  

        临街的二楼栏边坐着一男二女,正是白袍公子与他的两位美人丫环。趁着人声嘈杂,三人正低声讨论。  

        “公子,咱们该如何调查?怎么引那冒名者出来?”  

        “先看情形。”白袍公子啜了口茶,不多言语。  

        “可我瞧这地方人人乐呵呵的,看不出有什么血腥的事。”  

        “就是因为看不出,才要慢慢来。”敢冒他们的名做事,不管是谁,倒是挺有胆子。  

        “不如……咱们杀……”  

        “啪!”一支竹筷敲上女子脑门,打落她眼中突出的杀意。  

        “收敛些。”白袍公子淡淡瞟了眼,看向街道。  

        这庆元城,的确有些怪。  

        大元朝里,有谁不知“浅叶组”。不是因为它多么驰名江湖,也并非它高位显赫,只不过,它是一个杀手组织,一个神秘、凶残的杀手组,也是热血之士希望除之而后快的邪魔外道,更是让朝廷头痛难安的贼乱。    

        杀人前,被杀者必会收到一枚黄木雕刻的浅叶令;杀戮后,在场众物和尸体必定干净整齐,不显紊乱。这是浅叶组独有的特色,没人可以假冒。也没必要假冒。  

        令人头疼的,半月前,庆元城内,朝廷命官市舶司被人取了脑袋,尸身被扒了衣服吊在城楼上,裸露的身子上书有两字:活该。  

        活该就活该吧,除了朝廷外没人会介意,可偏偏吊着尸身的绳上悬了枚黄木令。一时间风风扬扬,从东传到西,从南传到北,传得大元境内人心惶惶,说这是藐视大元朝挑衅皇威,皇帝的位只怕保不住了。    

        传闻怎样对浅叶组而言并无影响,问题出在浅叶组独一无二的师爷庄舟身上。原因嘛,说来话长——人们口中凶残无情的浅叶组首领、他们的主子叶晨沙,近年来不事生产、五谷不分,迷上了游山玩水,总爱没事找事带着心爱女子借故游玩。听到有人冒充浅叶组,当然不会错过查探……兼游山玩水的大好机会。庄舟实在受不了主子的游山玩水,这次说什么也不让他插手,却命他一探究竟,顺便揪出假冒者回去复命。    

        ∷裕萦白橥沉欤锓惨拢拊滴薰侍险饩竞晡舶偷牡姑故隆?br>;    倒霉也就罢了,临行前,庄舟居然笑呵呵地说:“凡衣呀,这谷里最能助我的人便是你了。你心思细密,平日就助我处理不少事务,这次去调查,也是我体谅你呀。知道你近来夜夜难寐,不如趁这机会散散心,顺便查查是哪个吃了熊心虎胆的家伙敢冒名杀人,简直不将咱们的主子放在眼里嘛。”    

        散心就散心,他绝对只是“顺着散心的便”去查,不会花太多心思。  

        唉——原本有三个美艳如花的护卫,本想全带出来,庄舟却说谷中事务繁多,硬是留下破梦,害他只能带着散烟和钓雪随身。唉——秋凡衣啜口茶,叹口气,再啜口茶,再叹口气。    

        近三个月来,他总在半梦半醒的夜里睁开眼,似是被噩梦吓醒,可醒来后却完全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又因何而醒。庄舟认为他是太累了,大哥认为他是闷久了,主子虽无言辞关心,倒也会不时找些安神定心的挂玉命人送给他。    

        真是有些烦,看来还得找个解梦先生问问才是。  

        就这么叹气、摇头,一杯茶很快见底。  

        “公子,换这杯。”身着翠黄纱衣的散烟体贴地为他倒杯新茶,双手奉上。  

        “乖。”嬉笑着捏捏白嫩的脸,秋凡衣邪笑。那笑粲在阴柔的脸上,格外地惑人心魂。  

        任他细长白皙的手指在脸上徘徊,尽兴后收回。散烟脸色不变地坐回原位,对邻桌的窃窃私语毫不在意。  

        二人的大胆在钓雪眼中习以为常,但看在酒楼上其他人眼中,却是大大的惊异。  

        秋凡衣美目转了一圈,唇边扬起莫名的愉悦,似乎觉得众人不时偷瞟的目光十分……有趣。正欣赏着,楼梯边走上一位锦衣老者,绛色丝袍上绣着飞鸟花簇,富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