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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画眉-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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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柳絮的心忽悠一下子沉了下去。

    “好象就是昨天。”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喜期之变

    第九十八章 喜期之变

    “昨天……”柳絮呆呆地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喃喃问道:“他家里的人呢?一个都没看见吗?”

    “没有,福生说他扒着门缝往里瞅了半天,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大门都贴上封条了……”秀芝也同样茫然地摇了摇头。

    柳絮的眼睛急速地眨动着,忽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往外就走。秀芝一把拽住她,急道:“你干什么去?你去了也没用啊你这还有几天就要出嫁了,这节骨眼儿上可别多事了哎呀都是我多嘴……”秀芝有些懊恼地轻轻拍了自己的脸蛋儿一下。

    柳絮手里绞着衣襟,不由自主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子,神色间颇为心烦气躁。秀芝轻声道:“你不是说过,从此各人过各人的,一切都随它去,两不相干吗?这会可别又想不开了。再说,你去看一遍又有什么用?”

    柳絮站在了窗前,望着院子里掉光了叶子的光秃秃的树枝,喃喃自语道:“是啊,两不相干……”说着,便慢慢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十一月初八,婚礼如期而至。

    头天晚上,柳家父女方返回家中。第二天天还没亮,早有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地堵在了门口,叫闹着请新娘子快出来。

    柳家两道门紧闭着,福生,小六儿带着一帮年轻小伙儿把守在大门里,只是一味地抽烟说笑,拒不开门,和门外的迎亲队伍讲条件,讨喜钱。

    那事先早已包好铜子儿的红元宝便如雨点一般从门楼上边漫天地抛洒进来,引得众人一阵疯抢。罢了仍不开门,福生慢条斯理地扒着门缝冲外边高声笑道:“不成几个铜子儿就想把我妹子骗走?门儿都没有我们要大洋”

    外边花枝招展的喜娘便分开众人走上前,笑道:“舅老爷,天儿可不早了,耽误了吉时可不是玩儿的,您就高抬贵手让我们进去呗?”

    里头的人只是刀枪不入,嘻笑着说不成不成。迎亲时本来就有这个规矩,娘家人此时是威风八面,可以随意折腾夫家的人,就图个红火热闹。当下外头的人作势苦着脸求了半天,便又是一大把红纸包由门楼上飞了进来,掉到地上当啷啷一片乱响。

    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现洋钱了。

    众人笑闹着满地上捡着红元宝,那喧闹声一浪高过一浪,引得秀芝等一班女学生在第二道门里也坐不住了,纷纷跑到院里一齐跟着起哄,把院门堵得死死的,就是不开门。

    在院子里一片喧闹的时候,柳絮正穿着大红嫁衣端坐在她的房中,莲花儿婶站在她的身后,拿着梳子慢慢梳理着她乌油油的长发,将从前的麻花辫子改梳成一个如意髻。已经开过了脸,脸上的汗毛拿一根丝绳细细地绞干净,此时薄施脂粉,淡扫蛾眉,杏脸桃腮,配上一身大红绫子嫁衣,真当得上美艳二字了。

    柳承贵亲自煮了一碗荷包蛋,两手捧着端到柳絮面前,亲自拿勺子舀着喂给女儿吃,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楚,不由自主便抬起衣袖擦着眼睛,勉强笑道:“絮儿,你今儿出阁了就再也不是小孩子了,虽说没有公婆侍奉,自己也要处处守礼,小心操持家务,不能让人笑话了去……你这么么大没离开过爹,以后自己要当心自己的身子……”话未说完,已是泪如雨下。

    柳絮本来就心下戚然伤感,此时听了她爹的话,登时也红了眼圈,拉住柳承贵的衣襟,不觉滴下泪来。

    莲花儿忙抢过柳承贵手里的碗,笑道:“大哥,您这是干嘛呀,絮儿又不是嫁到天涯海角去,还是在咱这京城里。你想孩子了就过去瞧瞧呗。人家宋旅长待絮儿又好,家里又没有公婆小姑,没那些规矩,絮儿想什么时候回来看你,还不是抬脚就回来了?这大喜的日子,怪别招孩子伤心啦”

    两句话说得柳承贵破啼为笑,忙抬袖子三两下擦干泪水,笑道:“是呢是呢”,瞅了瞅院子里,便道:“我出去说给福生他们,闹得差不多了,赶紧开门叫人家进来罢。”

    柳承贵走到门口,听见院外的迎亲队伍已经低声下气地到口干舌燥了,忙分开众人,亲自上去拉下门闩,敞开大门。外边的人立刻一拥而入,直奔柳絮的屋子。

    秀芝等女孩子们再要跑回去关门已经来不及了,眼瞅着喜娘带了几个人登堂入室,冲着柳承贵嘻嘻笑着行礼,道:“柳老爷,时辰不早了,就请新娘子出门上轿吧?”

    柳承贵勉强笑着点头,这边柳絮大红盖头早已蒙了头,款款地站起身,由喜娘和莲花儿一左一右搀扶着出了屋子。

    登时鞭炮齐鸣,在呛人的青烟中,柳絮迈步上了轿子。

    宋少陵此时身上长衫马褂,披红挂彩,帽插红翎,正满面春风地站在府门口迎客。他本欲亲往柳家迎亲的,无奈家里上无爹娘,下无兄弟,只他单身一个人,府里各项事务不断,宾客盈门,很多都是达官显贵,需要他亲自应酬,因此便想等迎亲队伍回转来,有人报了信,再亲自出门相迎吧。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而来,整条街都喜气洋洋的,大人孩子们一群一伙站在路边驻足围观。宋府内外更是张灯结彩,各门洞开,各路贵客纷纷乘着汽车而来,络绎不绝。一时间衣香鬓影,繁华热闹,自不必多说。

    柳絮坐在轿中,低头瞅着自己的大红绫子裙,两手交叠而握,脑中纷乱,不辨悲喜。离着宋府越近,心中越有一种莫名的怯意和伤感。她咬着嘴唇,用力甩了甩头,努力把那种情绪赶走,长吸了一口气,振作地挺直了背。

    转过这个街角,便远远地瞧见了宋府门前悬挂着的大红灯笼。喜娘在外头隔着轿帘冲内笑道:“姑娘,咱们到啦,您准备好要下轿了”

    柳絮不由自主便摸了摸头发,整了整衣襟,端端正正地坐好。就在这时,她听见轿外有一阵骚动,接着从斜刺里传来一个声音,在叫她的名字:“絮儿你等一等,我有话要跟你说清楚”

    电光火石闪过,柳絮只觉得头上象被巨石击中,昏懵一片,心里却又异常清楚,双手死死地攥着裙子僵僵地一动不动。

    耳边传来撕扯推搡之声,喜娘尖声叫着:“哪儿来的野人,快拉住他别让他冲撞了新娘子”

    然而侧边的轿帘已被一把撩开,强烈的阳光透了进来。柳絮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隔着轿子在她耳边焦灼的大喊:“絮儿我才知道陶丹桦去找了你你听我说,事情不是她说的那个样子,她骗了你,也骗了我絮儿,你能听我跟你解释吗?……”

    柳絮茫茫然不知所措,心里却猛然翻了个个儿。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却紧咬着牙关不言不语。那轿子继续缓缓向前行着,迎亲队伍里的人也仿佛一时间有些懵着了。

    冯思齐的手紧紧攀着轿帘,随着轿子往前走,一边急痛地说道:“陶丹桦没有生病,她从开始就骗了我因为,因为,她肚子里一早就怀了别人的孩子,那个人却又不要她了,于是……絮儿,我刚刚才知道……我,我……”

    他惶急地说着,手抓着轿帘,仿佛溺水的人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柳絮心里咯登一下,微微偏过头,机械地问道:“那封信呢?”

    “那不是什么我留给她的信,只不过是我去天津之前,怕我不在的时候你又多想,便写了那样一封信想给你的。可是写到一半又觉得很没意思,就揉成一团扔进了字纸篓里。谁知被她捡了去,撕了台头和落款,去哄骗你……”

    柳絮缓缓撩起盖头,侧着头瞧了冯思齐一眼。这么久没见,没想到昔日翩翩美少年已经象变了一个人。容颜消瘦,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从来都衣饰整洁的他,此时穿的一件藏青色的长衫却皱皱巴巴,整个人如同一个落魄的书生。

    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冯思齐一瞬不瞬地望着柳絮,轻轻叫了一声:“絮儿”接着低垂了头,喃喃道:“我愚蠢,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柳絮也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前面忽然脚步杂沓,有带着枪的侍从在两旁喝道,吆喝着看热闹的人们散开。宋少陵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面色黑沉,两道浓眉狠狠地拧在一起,强压着满腔怒火,沉声断喝道:“姓冯的,你这个时候跑出来大闹我的婚礼,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冯思齐站直了身子,迎着宋少陵的目光,憔悴的脸上却无惧色,语气和缓地说道:“宋旅长,我知道。可是絮儿跟我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俩只是因为种种误会才生分了。如果絮儿现在已经爱上了你,那我自然是无话可说。可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能放弃宋旅长,我请求您……请您能成全我们……”

    “成全你?”宋少陵牙齿咬得嘎巴巴作响,眼睛不由自主便扫了柳絮一眼,眸中一暗。随即却又昂起头,凛然道道:“听说你们的宅子已经被查封了,工厂也停工了,是不是?你在这样的情形下让我成全你?你让絮儿跟着你去喝西北风?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吗?还是说……”他微微冷笑一声:“你如今失去了财产,再失去絮儿,觉得很不甘心呢?其实,你只是不想落得个人财两空而已吧。”

正文 第九十九章 落跑新娘

    第九十九章 落跑新娘

    冯思齐的脸色猛然变得苍白,脊背却努力挺得直直的,并不答言,只将目光转向了柳絮,吃力地低声道:“絮儿,我家里出了事,我的确没资格在现在跟你说什么,可是,如果就这样让你嫁了,我,我……”他痛苦地咬着嘴唇说不下去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令人窒息。

    柳絮缓缓撩开大红盖头,默默地瞅着冯思齐的一头乱发和清瘦的面容;继而又把目光移到宋少陵脸上,定定地瞅着。

    宋少陵忽然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名的慌乱起来。他费力地咽了口唾沫,不错眼珠地望着柳絮,柔声微笑道:“絮儿,时间到了,我们该进去了,客人们都等着呢。”说着,就上前一步要放下轿帘。

    柳絮却忽然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宋少陵低头瞅着那只纤长细白的小手,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绝望之感从每个毛孔缓缓渗了出来,他低下头,在柳絮耳边哀恳地哑声说道:“絮儿,你不能离开我我,我爱你你忍心让我从此孤家寡人么?”

    柳絮震动地抬眼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忍。但是,她紧咬着嘴唇,最终却是轻轻吐出几个字:“少陵,对不起”

    她将大红盖头慢慢扯了下来,细心叠好,轻轻放在坐垫上,便一低头走下了花轿。

    她站在瑟瑟寒风中,抬手从头上摘下那只宋少陵送她的凤钗,轻轻递还到他的手中,复又冲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口中再次一字一顿地说了一声“对不起”,便慢慢退后了两步,转身与冯思齐并肩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宋少陵手中紧紧握着那只珠钗,脸色青白,眼睛充血,神情极是吓人。他紧咬着牙关,见柳絮和冯思齐已走出了三五步远,忽然雷霆震怒,抬手就从身边侍卫腰间拔下佩枪,对准了柳絮的头,清冷而痛楚地叫道:

    “你一定要跟他走?你一定要嫁给他是吗?你对我难道一点点都不留恋?好我成全你,这就送你们上路”

    四面八方立时传来一片惊呼,有胆小的妇人吓得惊叫着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柳絮转过身,平静地望着宋少陵,神色和缓,却一言不发。

    黑洞洞的枪口抵在柳絮的额角,宋少陵瞪着充血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她,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遭一片死寂。忽然,他颓唐地垂下枪口,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从齿缝中一字一顿地冷冷说道:“你们走吧。”

    柳絮和冯思齐交换了一个震动的眼神,柳絮喃喃叫道:“少陵对不起,全是我的错……”

    “滚”宋少陵低吼一声,声音打着颤,“趁我没后悔之前,快滚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柳絮住了口,咬了咬嘴唇,又冲他的背影深深一躬,便转过身同冯思齐毅然决然地急步离开了。

    两个人坐上了一辆洋车,并排而坐,却相对无言,都有一种浮生若梦之感。

    “絮儿,我真没用,我一直在让你受委屈……”冯思齐满心的愧疚无以言表,讷讷地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想方设法去找你,可是门口都有兵守着,我进不去。实在没办法,只能等在今天送亲的路上……”

    “陶小姐呢?她现在人呢?”柳絮低头抠着手指头,缓缓说道。

    “她”冯思齐听到陶丹桦的名字,几乎目眦睚裂,悲愤地说道:“我认识的那个陶丹桦,不是现在这个阴暗,攻于心计的女人我跟她分手的这两年,她居然变成了这样,我真的不敢相信”他缓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愤的潮红:“事实上,我们在茶食店门口跟她的那次“巧遇”也是她精心安排好的,而且她当时肚子里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了……”

    “啊”柳絮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惊愕地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么,她……”

    “我们还没分手的时候,在英国,她认识了一个东洋男人。然后,她就跟那个男人走了。后来,她怀了孩子,那男人却不要她了。大概她对那男人还是念念不忘吧?居然想把他的孩子生下来,于是我就成了她最佳的猎物……”冯思齐自嘲地说着,声音悲怆而无力。浓浓的挫败感让他在短短的时间里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那天,我从天津回来,管家拿着那两把钥匙来找我,说你再也不会见我了。我想,也许是她找你去说了什么,就去问她,她拒不承认。谁知当晚她忽然肚子痛,孩子小产了。小产的胎儿已成人形,至少有四个多月了,而我们结婚才两个月。”

    柳絮嘴里咬着手指,大睁双眼,听着这一切说不出话来。冯思齐继续说道:“看见孩子没了,她忽然发了疯一样,又哭又笑,又叫又喊,把这些事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包括她去找你。”

    “絮儿”冯思齐忽然抓住她的手,吃力地低声道:“我,我没有跟她圆过房,从结婚第二天就没住在一起,你相信吗?我一想到你,我,我就做不到……”

    柳絮脸上红了红,无言地垂下头,喃喃说道:“陶小姐,也挺可怜的……她现在在哪里?”

    “她父母把她接走了。”

    “那你们一家人,现在住在哪儿?听说那宅子已经……”柳絮小心翼翼地问道。

    “原来垫进去的那一大笔款子已经打了水漂了,宅子被查封了还帐。现在,全家人赁了一个小院子住着”,冯思齐脸上涌现出一种难言的羞愧,茫然说道:“我在这样窘迫的时候把你从宋旅长身边抢过来,你会怪我吧?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的情形。厂子里现在也没钱开工,即使开了工那些布匹也是堆在仓库里卖不出多少去,现在市场上全是日本布,花色又好,价格又低……”

    柳絮望着他憔悴的面容,失神的眼睛,分明感到他的双肩上压着如山的重荷,整个人几乎快被压垮了。她从心底热了起来,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却又用力地摇了摇,微笑道:

    “不怕,房子小一些怕什么?够住就行了。工厂如果真的不行了,你们在乡下不是还有地吗?就回去种地也一样能生活还能饿死人不成?”

    冯思齐抬头感动地望着她,眼睛里焕发了一些光采,轻声道:“可是,以后要你跟着我吃苦了,我心里真是难受……”

    “有自己的地种也能算吃苦?”柳絮故意夸张地皱着眉摇头说道:“你从来没挨过饿吧?你知不知道两天才能吃到一小块红薯是什么滋味?”她摇头叹息道:“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就别在我面前提吃苦两个字了。你所说的这些,在我看来简直都不算什么。比这再苦一百倍的日子,我也过过。”

    柳絮低着头,神色渐渐惶然起来,喃喃道:“我爹还不知道呢,他还喜滋滋地等着我三天回门呢,这要知道了,真要把他气死了。怎么办才好……”

    “我们俩去给他老人家跪下,求他原谅,哪怕跪一天,两天或者,我入赘到你家也行,我甘愿给他老人家做儿子,侍汤奉药,养老送终,以弥补我犯下的这些过错……”冯思齐眼望着柳絮,诚心诚意地说道。

    “真的?你能到我家来?那我爹一定能高兴”柳絮听他这样说,眼睛里先闪现出两簇惊喜的光芒,继而又摇了摇头,眼中的光彩黯淡了下去:“不可能。你家里人不会同意的。”

    冯思齐没再说话,洋车夫不紧不慢地向前跑着,等他俩语声稍歇,便回头问道:“先生,太太,咱们去哪儿?”

    冯思齐想了一下,道:“先去东安市场”,他转头看着柳絮,有些微微的心慌,道:“伯父平日里喜欢吃什么?我多多地买一些,然后我们俩进门就给他老人家跪下。”

    “我爹也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高兴了也不过是打发小六儿上东安给他买个热火烧夹爆羊肉吃吃罢罢……”柳絮心神不属地说着,心里也开始慌乱起来。她简直不敢想一会儿回到家里,柳承贵看见了她,知晓了她竟然从婚礼上逃了出来,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两个人对望一眼,勉强冲对方笑了笑,互相打着气。

    两人坐着车转了一圈,不仅买了热烧饼夹爆羊肉,还买了茶叶,烧鸡,酱肉;又绕到内联升买了两双鞋。冯思齐瞧着两大包东西,故作轻松地说道:

    “老爷子的那杆烟袋我瞧着用的时间也不短了,要不然,我帮他换一个吧?”

    柳絮默默地瞅了他一会,轻轻地却又坚决地说道:“别拖延时间了,该面对的总得面对。走吧,现在就回家去”

    冯思齐点了点头,两人分雇了两辆车,前后相跟着向柳家行去。

    洋车一路穿街过巷,拐过一个街角,前面便是柳家的院子。柳絮坐直了身子,正要吩咐车夫跑慢些,前面就到了,一抬头,远远地却发现自家的院门口聚集着很多人,在那里指点着,议论着。见柳絮在门口下了车,那些人忽然住了口,将目光齐齐地望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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