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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欣赏归欣赏,并不代表我会回信介绍一下我自己。常听说上海人不太大方,看了信上寥寥数语,可略见一斑。更何况她们所谓的朋友只不过是一种寄托的工具,用于满足自己的各种心理罢了。
第二天我又领回十几封信,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给了老张。老张接过信乐得屁颠屁颠的,立马拆开所有信封。我看见有的信被他看了一眼就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有的则被很小心的收起来,顿感惊讶,上前问老张这时怎么回事。
老张脸上掠过一丝商人般的奸笑,他从书桌里拿出一叠照片,拍打着说:“这些照片都是从信封里找出来的,我把她们的名字和地址都写在照片后面了,准备卖给班里的光棍儿们,以质论价,怎么样,是个来钱的道儿吧?”
我听了十分不快,好像看见一个比自己瘦小的流氓在调戏一个十分漂亮女人,侠义之心立马被唤醒,大声拦住他说:“把所有照片和信都给我拿过来!”
老张误以为我后悔了,脸上有一种对我分赃不均的不满,他不情愿地递过照片,小声嘟囔:“借别人对你的盲目崇拜来赚钱,你就好意思?”
我看他一眼,什么也没有再说,起身从垃圾桶里捡回信件,连同老张还来的一起装进一个背包里。我不打算回信,也不打算扔掉它们,更不打算卖掉它们,感觉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法警,虽然射杀犯人的时候不犹豫不眨眼,但是懂得尊重死者。
老张不见得没有这种认识,只是在学校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逼不得已才想制造一些事端,给别人找点麻烦,给自己找点乐子。
之后我和老张的关系依然很好,并没有因此而产生隔阂。
暑假前,同学们忙于准备考试。教室里的气氛紧张凝重。
我独自在外面享受了一个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经常沿着校园里一行高大茂盛的杨树散步,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冠,只剩下些星星点点的光斑撒在地上,我闭上眼,能感觉光从脸上走过,像小时候我们一帮伙伴淘气地追逐打闹,无忧无虑。
有关那段时光的一切回忆,后来全部被时间以各种名义洗刷殆尽了,就连能勾起这些回忆的所有痕迹,也十分无辜地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仅仅经过一个暑假,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当我再来到这所学校的时候,以前的景象已经面目全非,几十棵活了几十年的杨树从来没有招惹过谁,竟全部被砍倒,连树桩都不曾留下,取而代之的是两座没有竣工的六层楼。为此我难过了很长时间,责怪学校私自伐树,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已经暗恋许久的姑娘突然不声不响地嫁给了别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条件远远比不上我。
第十章:恋爱前兆
暑假过后,高一全体学生顺利升入高中二年级。我和老张因为选择了文科,被分到高二24班。文科班的男生少得犹如濒临灭绝的珍稀鸟类,女生多得好像自然保护区里供珍稀鸟类栖息的树木,由于前者,文科班的男生备受本班女生关注,由于后者,文科班成为理科班男生心目中的天堂。
同样是男人,心目中的天堂却大相径庭。西欧男人的天堂也许是一艘豪华游轮上的一群美女,而俄罗斯男人的天堂可能只是一个生产烈性白酒的酒厂。老张眼光不济,误以为来到天堂,整天兴奋得如同战胜对手获得优先*权的公狗。他没有想到文科班的女生眼光比他长远,垂青范围扩及整个学校。就整个学校而言,男生和女生的人数相差无几,所以老张除了在身体距离上离女生比较近以外,并没有其它优势。
老张相信日久生情,依然大范围培养,今天请这个吃饭,明天陪那个逛街。可惜当时的女生们尚未步入社会,还不懂得巴结干部子弟,反而个个都有做物业人员的资质,今天兴高采烈收了钱,明天再见面就假装不认识了。老张痛心女生的薄情寡义,更痛心为这些薄情寡义的女生付出了许多钱财。待痛定以后,他决定改变进攻政策,由全面“鲸吞”变成局部“蚕食”,开始重点培养和发展单个儿目标。
开学一个月后,有个叫刘菁的女生不幸被老张锁定,成为目标。刘菁是个标准的美女,长相对得起任何观众,身体发育地尤其好,不会让人看到就产生这个女生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的想法。那天下课老张神神秘秘地凑到我的桌前,指着刘菁悄悄问我:“觉得这小妮子质量怎么样?”
这就是男人间的对话方式,可能在心里已经把一个女人上升至超凡脱俗的高度,也要以满不在乎甚至是侮辱的口气来提升自己在同类眼中的地位,表面上满不在乎,深层上炫耀自己的女人,根本上炫耀自己的眼光。
我为了顺利通过两个月后的历史会考,正趴在桌子上看借来的高一历史书,被老张打断后抬起头,首先动作上满足了老张希望被高看一眼的愿望,然后竖起大拇指说:“不错不错,以她的质量要是回到清朝,说不定都能打破汉人不得封后的陈规!”
老张根本就没有仔细揣摩我的语气,他听得心花怒放,恨不能当即登基即位,册封刘菁为正室。我把书合上,打断他做皇帝的美梦:“怎么着,难不成你对人家有意思?”
老张笑而不答,犹如不负责任的男人,满足自己的欲望后不顾对方感受如何,便欣然而去。幸好我对老张和刘菁的关系不是很感兴趣,要不然一直追问下去,老张定会在极度兴奋中猝死。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陪着笑脸苦苦哀求,他的架子越大,表面上对你爱答不理,心里没准儿高兴得犹如中了头等大奖,若是你对他不管不问,他反而非常重视你,说不定会主动展露自己的秘密以示友好,正如野兽划定活动范围,并不是因为相互友好,而是因为彼此害怕。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章:坠入爱河
老张主动展露自己的秘密是在两天之后的傍晚,他拉着刘菁的手走到我的桌前,踌躇满志地为我介绍:“这是你嫂子,刘菁!”我抬起头对刘菁笑了一下,发现她真的非常漂亮。
老张又指着我对刘菁笑着说:“我兄弟,平时很低调,对女人不感兴趣,基本上不和女人说话,他可是个才子,诗写得很好,仅次于我!”我狠狠白了老张一眼。
刘菁笑着轻轻打了老张一下,略带歉意地向我解释说:“不用理他,他平时就是这样的人!”我听了一愣,感叹这个女人的观察能力真是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相处不到两天居然就看出老张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张笑着把刘菁的手拉到身后,让别人一看便误会是刘菁抱着自己,十分得意。刘菁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冲着我微笑。她真的很漂亮,身上具备令女人羡慕的一切优点,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得如同高原的天空。任何男人见了这样的女人都会动心。
她就这样冲着我微笑,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在里面。我突然感到烦躁难耐,借口教室太热,站起身把窗户开到最大,望着夕阳中还在施工的教学楼,怅然若失。当然,我知道这只是生理上的反应,最后还有理智控制着我的行为,好比在商场第一眼看见一颗拳头大小的钻石,谁都有拥有它的欲望,可是最后却没有哪个人把它买下来,尽管这个世界上存在买得起它的人。
老张和刘菁的关系发展速度快如刚射出枪膛的子弹,没过几天,已经到了除了上床什么都敢公开表演的程度。但是由于老张的思想不够开放,胆量不够肥大,子弹虽然正中目标,却打在了思想这层防弹衣上,并未触及本质,发展速度和程度仅限人们亲眼所见。老张也深知让别人亲眼所见比自己亲口所说更具有说服力,而且还有供人想象的空间,所以并没有到处吹嘘已经和刘菁上过床之类的大话,很难得地做到了人前人后行为一致。
接下来的日子,我渐感烦躁,经常无故勃然大怒,还好我们的班主任忙于筹办儿子的婚姻大事,无暇顾及学生的管理工作,让我稍感自由。老张忙于陪刘菁吃饭、偷溜出去逛街、上网和看电影等诸多事宜,除了晚上睡觉,基本上不回宿舍。那段时间,我整天躺在木床上对着上铺的床板发呆,有时就像睡着了一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有一天突然发现床板上有一幅钢笔画的*女人的画。画虽然不大,但是很形象,尤其是胸部和臀部被夸张地突现了。这让我原本稍微平静下来的心再次乱了。一连几天的大部分时间,我都躺在床上盯着那幅画一动不动,眼睛里是钢笔画干硬的线条,脑子里却是刘菁清澈如水的双眼和微笑时翘起来的嘴角。
我不否认,当时的我对刘菁非常有兴趣,这种兴趣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渴望意识,本质上完全不同于现在某些官员渴望包养女明星的现象。我也不否认,在刘菁退学之前,我始终都陷在对她的渴望中,无法自拔。我原以为我就这样完了,甚至设想过为了刘菁和老张决斗的情景,然而没想到后来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这至少让我的身体在一定程度上站了起来,重新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中。这个过程好比自己见到别人手里捧着一盘色香俱全的红烧小排,不仅眼馋,而且嘴馋,因为得不到而倍感失落,受尽折磨,可是就在眼睁睁看着那个人享用的时候,突然知道了红烧小排其实是变质的,虽然最后没有还是得到,但是心理上稍感安慰,尽管这安慰中更多的是自欺欺人的成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章:为爱而战
刘菁退学是在和老张公开恋爱关系的两个月后,在此期间,我能确定他们过得很愉快。
最能看出一个女人品味的是她爱上了怎样一个男人,而最能看出一个男人品味的是他爱过怎样一个女人。我看不出老张的品味如何,因为不知道老张爱过怎么样的女人,也看不出刘菁的品味怎样,因为不知道刘菁爱上的究竟是哪一个男人。
除了老张,刘菁还有一个男朋友,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也是新民中学的学生,他叫黄峰,和马虎龙一样,是学校为了增加知名度特招的体育特长生。学校主要为了防止此类人欺负同学,影响班级学习成绩,连带着为了方便体育生训练,待我们升入高二以后专门成立了一个体育特长班。黄峰白天在操场上训练,晚上才有时间和刘菁约会,所以从来没有真正动过刘菁的老张根本不知道自己居然和黄峰共侍一妻。
老张帅气有财,黄峰强壮有力,两人身上的优势正好是十分吸引女人的资本。刘菁的思想开放,取二人之长,白天跟着老张吃珍馐穿华锦,晚上陪着黄峰云雨情鱼水欢,生活的有滋有味。本来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不巧那天黄峰的教练与一个铅球运动员发生争执,被打伤住院,结果黄峰喜得自由,苦于体力无处耗费,忙跑到教室找刘菁。当时是自习课,刘菁正与老张卿卿我我地共看一本漫画,见到不请自来的黄蜂,甚是惊讶,以为到了晚上,忙把头扭向窗外求证疑惑,谁料看见青天白日,越发不知所措。
黄峰虽然练体育出身,却也懂得先礼后兵的道理,他径直走进教室拉起刘菁,指着老张小声问:“他是谁?”
刘菁挣扎不开,十分无辜地看了老张一眼,摆出一副楚楚可怜待人援救的样子。这一眼无疑唤醒了老张保护自己女人的责任心,他起身推开黄峰,大声问:“你他妈的又是谁?”
黄峰看了一眼老张,再次对刘菁提出同样的问题,仿佛老张没有资格与之对话。躲在老张身后的刘菁思前想后,觉得老张虽然没有黄峰强壮,但毕竟也是男人,估计效果差不多,而黄峰人穷,不比老张有钱,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所以当即果断地选择了老张:“他是我男朋友!”
老张见刘菁当众托付终生与他,感到责任义不容辞,上去一拳打在黄峰嘴巴上。黄峰自开始就没有注意过老张,未加防范,猛受重击,轰然倒地。等黄峰挣扎起来,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嘴里的鲜血早就流到胸前,他慢慢张开嘴,用手指从嘴里拿出一颗牙齿,展示给老张看。班里的女生吓得不约而同地尖叫。
老张见此情景,顿时失去了战斗的勇气,他强挺立起来,问:“你想怎么样?”
黄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血,无奈这血犹如官员贪污,屡禁不止,他只好任其发展,把重点移到老张身上:“你小子要是有种,今天晚上八点到操场来找我,带多少人都可以!”
老张用肢体语言回应黄峰,摆出一副去就去,难道老子怕你不成的样子。黄峰看了一眼躲在老张身后的刘菁,别有用心地点了一下头,愤然离去。
黄峰离开后,刘菁开始小声哭泣。老张颇有三国时刘备的风范,遇事先安抚众人:“没事了,没事了,大家好好学习吧,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然后回过头无比爱怜地看了一眼嘤嘤而泣刘菁,开始温柔地安慰她。
快到晚上了,老张依然若无其事地陪刘菁谈笑。我心想难道老张决心赴死,此时只为享受与心爱女人在一起的短暂时光,忙凑过去问清楚:“晚上你打算怎么办?”
老张胸有成竹地说:“没事,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等着看热闹吧!”
我越发奇怪,只得亲自到别的班级叫了十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哥们儿,准备在老张被打得半死的时候出手帮帮他。
下了第一节晚自习正好是七点五十,老张安抚完刘菁,然后叫我陪他去操场见黄峰。我听了大骂一声:“就咱俩,你他妈疯了?”说完,无意中发现刘菁正忧心忡忡地眼盯着我们。
老张没有察觉刘菁的异样,得意地一笑,招呼我说:“跟我走就是了,我已经找好人了,就在门口保卫室!”说话间拉着我直奔学校保卫室。
到了保卫室我一看老张找的人,顿时愕然无语——李大侠!老张从背后拍拍我,小声说:“怎么样,这还算个人物吧?”
我头也不回地小声说:“你小子太狠了!”
李大侠见我和老张到了,低头看了一下表,然后叫上身边的两个门卫,和我们一起向操场走去。老张凑过去故意气他:“李主任,他们叫了好多人,指名就打我一个;咱们人这么少,万一挨打怎么办?”
李大侠笑老张浅薄:“这个学校谁不认识我,敢打我?”
李大侠说的确实很对,这个学校的人都认识他,并且谁也不敢打他,可惜他低估了黄峰的交际能力。到了操场,远远看见一帮人在篮球场吵吵闹闹,似乎在制定作战方案。未等李大侠下令,老张便私自挑战:“——嗨!你们都过来吧,叫你们呢!”说完忍不住窃窃地笑。
那边人头攒动,吹着口哨开始往这边走来,看样子少说也得五六十人。李大侠颇自信在学校的威严,等对方走到近前,张口便问:“你们是谁带的头儿啊?站出来!”
对方马上很配合地站出一个人,二话没说,冲过来照着李大侠的头上就是一板砖。李大侠惨叫一声,倒地不起。老张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由窃窃地笑变成怯怯地退。这时对方有人认出被打的是李大侠,忙通知所有人打错人了。打李大侠的人是黄峰从体校请来的同学,很显然不知道李大侠是谁,正犹豫着该不该拍第二下的时候,被黄峰拉回阵营。不一会儿对方人马就慢慢退回操场那头儿。
两个门卫商量着要抓一两个带头儿的,也是只说不做,站在原地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救命要紧,忙背起李大侠匆匆离开。
老张看了我一眼,说:“只要咱俩活得过今晚,就没事了!”我表示同意,然后先他一步开溜。我只记得黄峰戴着一个白色的口罩,在夜色中特别显眼。
第十章:失恋以后
第二天上午,我和老张没有去上课,躲在宿舍里静待消息。中午时分,班里有个同学跑到宿舍告知我们事情进展:李大侠头顶缝了七针,现已回家休息;黄峰刚刚办理了退学手续,现在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打伤李大侠的那个人被派出所拘留了。
老张大喜,谢过情报员,拉着我去食堂吃饭,庆祝大胜情敌。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是哪儿出了问题,索性不再想,跟着老张去了。
饭吃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好久没有和老张在一起吃饭了,因为每天白天老张都和刘菁形影不离,于是恍然大悟,忙问老张:“对了,刘菁呢,她和黄峰到底什么关系?”
老张显然也没有想过此问题,情绪马上低落下去,眉头紧锁着低下头慢慢吃饭。我暗怪自己多事,不该在兴头儿上打击他。然而我的疑问只是暴雨前的狂风,真正的打击在我们吃完饭之后到来。
老张忧心忡忡,无心吃饭。我也只好草草结束午餐,陪他去教室找刘菁问明情况。刚走出食堂门口,听见有人喊我们的名字。抬头发现是黄峰,因为他戴了口罩,发音不是很清楚。
黄峰很平静地走上前对老张说:“我不怪你,只是觉得你太亏了,过来提醒你一下!”
老张感到事情不妙,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略乏底气地问:“我哪儿亏了?”
黄峰狡黠地冷笑一声,说:“你回去问问刘菁知不知道异乡人旅馆,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她真的很不错,抓住机会吧,哥们儿!”
此时的老张万念俱灰,像一个被警察抓住的通缉犯,心里明明很清楚原因,还要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追根到底:“你什么意思?”
黄峰笑叹文化生的悟性也不过如此,于是彻底解释清楚:“她和我无数次——是无数次——去过那里睡觉!”
我怕老张再问诸如你们是否睡在一个床上等无知问题,马上冲到黄峰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大声说:“你给我滚蛋!”
黄峰不慌不忙地对我说:“我知道你,挺出名的……行了,走了!”他说完长出一口气,无比轻松地径直离去。
我回过头,发现老张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那天老张根本就没有在教室里找到刘菁,因为她已经退学了,用后来老张的话说叫畏罪潜逃了。我不知道老张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但我确定他恨的更多的应该是自己。
在这件事过后不久的一个饭局上,有人又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