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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仍然是无法比拟的震惊。
“外面在下雨。”殴亦骏甩甩滴水的那把伞,说。
“哦……”理绘点头,恍然笑开,“然后呢?”
“早点回去。”
“嗯……然后呢?”
殴亦骏皱起浓眉:“什么然后?”
理绘咯咯地笑起来:“你不是说要给邻居孩子补课,你都没时间听我讲电话,怎么现在又跑过来啦?是给我送伞来的吗?”
“嗯。”他把其中一把伞塞进她手里,“他们还在等,我先走了。”
“埃,等一下——”
她及时拽住他的胳膊。
正好这时玻璃门被推开,两个进来的女生看了他们一眼,殴亦骏下意识把手臂抽走。理绘讪讪地收回手:“Sorry,我鲁莽惯了,你别介意。”
“嗯。”
“我就是想在你离开前问你两个问题。”
“嗯。”
“你是不是特烦我?”
也许没想到会被问这样的问题,殴亦骏的眉再次皱起来。
“是不是很厌恶这次重逢啊!”
殴亦骏眉头皱得更紧:“我没这么想。”
理绘双手抱住胳膊,摇头说:“我不信。你知道,我这个人一根筋,有时候别人为了照顾我的自尊心委婉说话,我听不懂。而且我这个人脸皮很厚,就算别人说重话也伤不到我——所以,你完全可以跟我说实话。”
“我没这么想。”他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可你平时的态度和语气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
“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理绘耸耸肩,“只是我单方面这么认为,所以好奇你是怎么想的。说实话,我怕给你带来困扰,正考虑不要再接近你了。这个时候你跑来,让我感到好为难哩。”
殴亦骏没有说话,只是眉头蹩得更紧。
理绘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又说:“干嘛表情这么认真?搞得气氛都好严肃啦。其实你可以告诉我,你是顺路的嘛。”
“嗯。”
“哈?”
“我出来买东西,顺便过来看看……”
理绘一怔,脸色渐渐苍白下来。
她点点头:“嗯,我想也是这样。”
站他面前的理绘越发觉得自己窘迫。再这样呆下去,交谈下去,只会显得她更像个小丑。
“伞我还是不要了,还来还去很麻烦,我一会做公车,淋不到什么雨的。”她说,“那就这样吧,拜拜。”
伞被强行塞回殴亦骏手里。
理绘退后两步,朝他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不等他说什么,猛地转身冲进漆黑的雨幕间。
7。说反了
风裹着雨珠刺骨的冷。
理绘的泪水和雨水混着流过下巴,滴在湿润的空间里。她跑得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家拉面馆以后,才放缓脚步,将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慢慢地走。
她在雨水中扬起脸笑:“苏理绘你这个白痴。”
真是个自作多情的白痴。
她笑得呛到,忽然想起身上的外套还是新买的,走之前店主交代过不能碰水,只能干洗。
理绘大声咒骂着脱下外套,抖掉外面的水叠起来往包里塞。就在这时,一件男生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她赫然抬头,穿过雨帘看到的是殴亦骏那张眉目俊朗的脸。
“你——?!”理绘惊愕地往后一跳,披在肩上的外套落到了地上。
殴亦骏将它捡起来,拍打掉污迹又披到了她的肩上。
“我送你回去。”
倾盆大雨中,他的眼睛藏在湿透的刘海下,看不见一丝表情。她的手忽然被他牵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已经跟着那股拉她的力道朝前跑。
他们奔跑着溅起一地的水花,被路灯渲染成金色,在空间里闪耀。
这过程中理绘都是呆掉的,脑子一片空白像只失去思维的木偶。等她回神过来,他和她都坐在了公交车上。
已是夜晚十点,最后一趟公交车上空荡荡的只有三个人——司机,殴亦骏和她。
他们并坐在最后一排位置,她的手还被他牵着,搭在他的膝上,手背可以感受到他手心烫人的热度……大雨冲刷着街道、房屋和树木,公交车玻璃被雨雾模糊着,将他们完全隔离到另一个安静的世界。
好久,理绘才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我们……现在去哪?”
“你家。”
“埃?你知道我家坐几路公车?”
“嗯。”
“怎么知道的?”
“那只猫……带过路”
“你放它回来那次?”
“嗯。”
理绘心中一紧,转过头看着挂在旁边在滴水的雨伞,继续问:“为什么追上来了?”
沉默。
似乎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光,她听到他闷声的回答:“有句话,我说反了。”
“什么?”
“出来买东西,顺便……那句。”
天空突然炸响了一道闷雷,更多的雨线前赴后继地落下,洗礼掉浮华。
理绘的世界也同时炸响了闷雷,她在磅礴的雨声中回头,看到殴亦骏陷在光影间轮廓分明的脸。他也看着她,眼睛漆黑发亮,就像尘世间最美的宝石。
理绘的眼瞳因为惊愕扩大,却猛然噗哧一笑:“你从哪学的油嘴滑舌。殴亦骏,这一点也不适合你,你说这种话,小心我会当真的噢。”
“嗯。”
“我真的要当真的?”
“嗯。”
理绘收起笑容,脸色越来越正经,因为她看到殴亦骏毫不动摇的郑重表情:“你完了,我已经当真了。”
“嗯。”
沉默……
空间诡异的沉寂。
“那么……”好久,她尽量以轻松的口吻问,“我可以理解为,你来看我,是因为你也想我了吗?”
殴亦骏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都淋湿了。”
“反正都淋湿了。”理绘嘟囔,“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
“那我换个问题,你是不是挺喜欢我骚扰你的?”
“……”
“那再换个问题,还想不想跟我保持联系?”
“嗯……”很简单的一个字,他憋了好久就算了,而且脸迅速别向窗外。
“欧先生,原来你这么想我啊!”
理绘咯咯笑着,将手机放到他眼前晃:“呐,想我就把你的手机号输进去呗。”
殴亦骏猛然回头过来,神情带了丝怒气。
理绘耸耸肩,表示无辜:“删了呀。我说过本来决定放过你,不再联系的。可你这只羊羔真的好笨,怎么拼命要往我手里钻呢。”
殴亦骏接过手机,低着头摁键的时候,像是不经意地说道:“苏理绘。”
“什么?”
“没什么。”
“什么啊,直说吧,你想说什么?”
“没有。”
“骗人,你突然叫我肯定有事。”
“没有,我就叫叫你。”他把手机还给她,在心里补充道——因为有无数漫长而寂寞的时光都没有人应过了。
8。秘密
理绘从街心公园的长椅上站起来,手中的奶茶贴到殴亦骏的脸上。
“喂,你冷不冷?”
殴亦骏将奶茶拿开:“不冷。”
“不冷吗?气温这么低,我都快冷死了。”理绘抱怨地跺脚,“这是我捂冷的第三杯奶茶,可我的手还是这么冷。”
“怎么不戴手套?”
“忘记了,我每次出门都忘记。”
“下次约在室内吧。”
“嗯。”
这是他们距离那晚分别后的第三次见面。彼此的关系是恋人,还是朋友……?不知道。
他们只是装作这两年多的时间和最后那次分手的离别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可尽管装得再像,一切都跟过去不一样了。
理绘朝前走了两步,听到殴亦骏的声音:“要不要放进来?”
“啊?”
殴亦骏走到她身边,直接握住她的手,插进了自己的口袋。
殴亦骏握着她的手问:“吃午饭了吗?”
“嗯。”
“去热饮店?”
“好啊。”
他们并肩慢慢地走着,不说话,也没有再视线交流。可是理绘感受到幸福,那种温暖的感觉充满她日益空虚的心脏。
她忍不住露出笑容:“为什么你的手总是这么暖呢?从来都是这样,你的手像空调一样,冬暖夏凉。”以至于没有他的日子里,她会发了疯地想念可以依赖他的时光。
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经过一个精品店,殴亦骏忽然停下来。
“这个颜色,你喜不喜欢?”他指的是一副有兔子耳朵的淡紫色手套。
理绘只拿眼角一丁点儿的余光瞟了眼,就别开了:“不喜欢。”
“进去看看?”
“不要。”理绘站着不肯动,“干嘛,又要送我手套?你高中送我的手套我还留着,大半箱,什么款式都有,都可以摆出来开店了!”
“没关系。在这等我。”
“你真的……是个笨蛋啊。”理绘深吸口气,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点也不喜欢你送我手套?”
殴亦骏愣住:“为什么?”
“我以前,都是故意不带手套的……”她别开脸,耳根开始发烫,“因为我知道,我如果忘戴手套你一定会牵我的手。可恶的是,你不理解我的苦心就算了,还偏偏每次都送我手套!”
“……”
“很傻吧。”她仿佛觉得那是很好笑的事,忽然咯咯地笑起来,“我以前真的很傻……还做过很多类似的傻事。”
殴亦骏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点。
“你一直以为我怕冷,所以讨厌冬天,其实不是。我最讨厌夏天,因为天气太热你总是离我几步远,也不允许我挨着你……”陷入回忆的理绘转过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欧先生,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知道,从来都知道……
殴亦骏喉结一动,能够说出口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干嘛对不起,我说出来又不是要你道歉的。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哩。”理绘说,“你的存在,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有多好。不过,我以后再也不会对喜欢的人说喜欢了。”
“为什么?”殴亦骏几乎是不能自控地问。
“我看一本杂志上说的……”理绘神情淡淡地说着,“深爱都是秘密,说出来的喜欢很廉价。”
她当时喜欢他到每时每刻都想告诉他的程度,生怕他会不知道。每次她说“欧先生,我越来越爱你了”的时候,换回的只是一句“别闹”。
也许以前说得太多,作为惩罚,现在的她失去了再说喜欢的权利。
——殴先生,我已经……不可以再喜欢你了。
9。情人节
殴亦骏再接到理绘的电话时,他正在晚自习。由于调了静音,等他发现已经有十几通未接来电了。
“我在你们教学楼下面。”她张口就说,“先生,出来见个面呗。”
殴亦骏压低声音:“我现在晚自习。”
“我等你十分钟,你不来我就走了。”
说完手机就挂了。
殴亦骏再打过去,显示对方已关机。
走出教学楼,远远就可以看见理绘穿着白色的羽绒衣,戴着白色针织帽,像只臃肿的白熊靠在一棵树前哈气等待。
比起殴亦骏,她是个闲人,每天无所事事当然希望能够经常见面,不能见面的时候就打电话骚扰他——不过她很知趣,都会事先跟他预约时间。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正在忙的殴亦骏讨厌被打扰,所以像今天这样“不请自来”的事例是第一次。
她小跑到殴亦骏面前,亮了亮手里的食品袋:“你来了。这个,给。”
“什么?”
“来你们学校时经过一家包子店,生意可好了,排好长的队。嗯,我尝了味道确实不错……你试试?”
殴亦骏本来有些气恼,看到她冻红的脸,不知道在这等了多久。
声音不自然软下来:“晚上没课?”
理绘有懵了那么一小会。
以前她经常感叹:读书真TMD不是人干的事,人生一辈子多么短暂,读完大学二十三四岁,读个研究生二十六七岁,再读个硕士什么的就三十多了!人生都走了三分之一的时光。
所以她经常说,读完高中就不念了。
每次这话被殴亦骏听到,他都十分不赞同地教育她。最严重的一次,他说过:学无止境。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是这么没有思想抱负的人,你要继续这么想,我会看不起你!
理绘垂下眼,说得随意:“大学晚上都是自习,只有你这种优等生才会乖乖跑学校学习的哦。”
殴亦骏不赞同地皱眉:“你什么学校,可以不上晚自习?”
“湘南……”她随口说出一个听到的学校名字。
殴亦骏继续问:“什么专业?”
什么专业?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问她什么班级啊?再接下来是不是说“你回去上课,等我有空再去你们学校看你”啊?!
理绘开始一个头两个大:“好了好了,我这就去上课。”
“嗯,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就来看看你,你要学习就赶紧去吧。”
殴亦骏有些迟疑,理绘已经将食品袋勾在他手上:“喏,你记得吃。我走了。”
说着,好像生怕殴亦骏跟上去,理绘开始跑起来,跑得很远以后才回头朝他挥手:“拜拜,我会想你的。放学后记得给我电话。”
殴亦骏也挥手,转身往教学楼走去。
他刚刚那个表情是生气了吧?
理绘搓搓手,将冰冷的手插进衣袋里,边走边想着:明知道他会生气还是跑来了,就为了见一面。唉,冲动起来的女人果然犯傻。
走了没多远,身后响起一个叫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苏理绘!”
理绘回头,追上来的男生跑得飞快,大衣和刘海翻起来,喷出的气息在冬天的空气里凝聚成云一样的雾气。
理绘惊讶停下,等他跑到自己面前:“怎么?”
“对不起,我忘了。”微蹩着眉的殴亦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忘了什么?”
“今天是情人节。”
理绘扬起眉,拼命忍着涌到嘴边的笑意:“那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也忘了呗,就允许你忘啊!”理绘撇撇嘴,双手负在背后,朝前走了几步又转了个半圈停在殴亦骏面前,“什么情人节之类小孩过的节日,我压根就不在意。”
“哦。”
“你哦什么,快回去上课。”
“我让同学请假了。”殴亦骏没有退路的语气,“你说的哪家包子店好吃,我们一起去?”
理绘这才发现殴亦骏两手空空:“我送你的包子呢?!”
“帮我请假的同学拿走了。”
“什么啊!”
“怎么了?”
理绘不说话,突然生起气来,一个人闷不吭声地走在前面。殴亦骏很快跟上去,并肩走在她身边:“怎么了?”
“压根没有什么包子店。”理绘咬牙说,“是我做的。”
殴亦骏没反应过来。
理绘接口道:“我也想做巧克力蛋糕什么的!可是那些花哨的东西……我真的不会啊!反正我们是中国人,就赶中国人的潮流,包子饺子什么的又好吃又填饱肚子,不是挺好的?!”
殴亦骏忍不住笑了,他难得露出的笑容,真的好好看啊。
理绘一瞬间脑子空白,只知道着迷地瞪着他看:“喂,你笑什么!”
“……”
“不准再笑!”
“……”
“喂,你再笑……”理绘忽然沦陷地说道,“欧先生,我们接吻吧?”
10。假象
他们牵着手走回到学校的操场,在一根破了灯泡的灯柱下。光影朦胧,彼此都看不大清对方的脸。理绘背靠着灯柱,慢慢蹭到他身上,双手缠上他的颈项……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却是时隔两年多来的第一次。
理绘抬起头看他,隐约可见他紧抿的唇,眼瞳在黑暗间一片星亮的深邃。
理绘忍不住逗他:“喂,你干嘛紧张啊?”
“没有……”
“你跟你那个林迷影小女友都不接吻的吗?”
殴亦骏一愣,将脸别开,却很快被理绘拧了回来。
“欧先生,你跟你女朋友不接吻吗?”她重复问道。
“不会。”
“撒谎是要受惩罚的哦!”
然后理绘踮脚吻了过去。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接吻这种事情完全是靠心境和感觉的。跟喜欢的人,就算简单的眼神交流都会热血沸腾,跟不喜欢的人,拥抱也会令人恶心。
现在,跟殴亦骏接吻的理绘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感觉有一双手将她揪起来抛向天空,周围沉浮着无数甜腻而诱人的糖果,诱惑着饥饿的人吃掉它们,一颗颗全都吃掉。
殴亦骏也一样。
他们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间疯狂探索,不知道是理绘在吻他,还是殴亦骏在吻她……
像是原野中被点燃的星火,只会越烧越烈。
“我……不行了,让我呼吸一下。”
理绘抚着胸口,靠着灯柱疲乏地蹲下去,心脏响得好像随时要轰然碎掉。
耳边被风送来的是殴亦骏因喘息而模糊不清的声音:“……我没撒谎。”
“埃?”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理绘抬起头,看到殴亦骏别开脸的侧影,有夜风吹过来,他的身形单薄而修长,竟显得那么寂寞。
那一瞬,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让她想要扑进他怀里,但被她仅有的理智压下。
“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她问出困扰已久的疑惑。
“不知道。”
“不知道?”
殴亦骏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那天她把头发烫成卷发,夹了枚海星的大发夹。我从实验楼出来,看到她和几个女孩说笑着走在前面。我一时失去了理智,什么也想不到,冲上去抓住她抱在怀里。”
理绘的表情就在这一刻僵住。
殴亦骏继续说:“系里的人都在,不过半天事情就在全校传开了。我道歉,她说就算做谁的替代品也没关系。”
难怪第一次见面,林迷影会说出那种话……
“所以你们就理所当然地在一起了?”理绘紧盯着自己的手,喉头开始发紧,“因为她偶然的一个造型跟高中时代的我重叠了……你就可以大方接受她?”
殴亦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就好像一场梦。‘我们牵手拥抱约会,为小事而争吵,仿佛和从前一样没有变’……唯有心里清楚,一切不过是自己捏造的假象。”
“……”
“有个假象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你说呢?”
理绘什么也说不出来,声音狠狠地哽在胸口,她一直蹲在灯杆下面,双手抱着瘦弱的胳膊,眼眶越来越红。
忽然她放开手伸向殴亦骏,孩子气地喊:“先生,抱抱。”
殴亦骏走过去,她猛地站起来扎进他怀里。
“苏理绘。”耳边,是他柔柔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嗯?”
“没事,叫叫你。”
胸口的心又开始尖锐地刺痛起来,她抱着他,将脸埋在他怀里更深:“欧先生,你说台湾什么时候回归呢?”
“傻瓜,台湾其实从来没有被分割。”
“那——”
“我们……和好好吗?”
理绘瞬间在殴亦骏的怀里僵住。她震惊地扬起头看着殴亦骏的脸,她最心爱的脸。我们……和好好吗……
曾今连做梦都不敢奢想的事,现在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却只能在心里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
11。对不起
理绘把钥匙插到钥匙孔里,没有灯的过道间忽然晃过一个人影。
“理绘?……理绘!孩子,是你吗?”
钥匙从手里无意识滑落,在这空荡的地下室发出清脆回响。
从孩童时期理绘就无数次幻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