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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相,洛相,我定住了,拓跋阳问的就是洛谦。
洛谦站在拓跋阳的一大群随从之中,他身穿半旧的蓝袍,头发随意绾起,如同普通百姓一般,普通到从他进入雅间起就没有人注意过他。
其实,洛谦并不普通,他只是内敛于心,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转瞬之间,他又能锋芒毕露,伤人于无形之中。
第十三章 便如是(9)
洛谦一如往常,和煦微微笑道:“能坐在龙椅之上的便是皇上,柳四小姐你说呢?”
我木然,不笑不怒,脸上失去了表情,只是呆呆地望着洛谦。
洛谦依旧有笑,眼底却有稀薄的雾气,氤氲在他我的目光之中。凉寒的雾气在扩散,遮住了他深不见底的墨瞳,却透出浅丝丝的冷然,缠着怒意。
他该是怒的,我与拓跋阳大谈江山,早已牵动了他心底的弦。
拓跋阳大概见我神情古怪,嬉笑戏言道:“看来本王子远不及洛相有魅力,瞧柳四小姐见了洛相便失了魂魄。”
根本听不见任何言语,我只知道我很无助,像是陷入沼泽,沉沦入底。
只能眼神空洞,脑中白茫,怔怔不语,盯着洛谦。
洛谦凝住笑容,无可奈何长叹一声,向我走来,没有温柔的笑言,只有皱起的眉峰。但我的心却顿时明朗起来,他的无奈一叹,像极了我每次为雪君收拾烂摊子的叹气,甩不掉的宠溺。
洛谦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拉我转身,面对拓跋阳笑道:“太子,洛某为你介绍,此乃拙荆。”
洛谦的手很温暖,我的笑颜也很温暖,只是拓跋阳与林宝儿并不觉得温暖。
瞧着拓跋阳与林宝儿的一脸不可置信的惊愕,我笑得益发畅快,能让这两个绝世高傲的人狼狈不已,当然值得高兴了。
拓跋阳仍无法相信:“洛夫人……”说话间磕磕磅磅,“洛夫人……应该是上官大将军之女啊?”
林宝儿突然惊呼:“上官扶柳,你上次自我介绍是说过的。可是你又怎么自称江南西泠呢?”
我笑语晏晏:“家父确为上官大将军,家母乃是西泠庄主之胞妹,在下自称一声江南西柳应不为过吧!”
空气仍在凝固之中。
哈哈,拓跋阳忽地仰天长笑:“洛夫人才真是高人不露像啊!”
而后对林宝儿笑言:“宝玉,准备酒菜,既然是自家人,当然要畅饮一番。”
瞅着洛谦,我眼带质问,自家人?什么意思?何时与拓跋成为一家人了?
洛谦反不为所动,笑若春风,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道:“原来你不是宝玉姑娘啊。”
我嫣然浅笑,瞟了一眼洛谦,戏道:“原来洛大人是特意来看宝玉姑娘的啊!”
“宝玉蒲柳之姿,哪入得了洛相的眼啊?更何况洛相还有珠玉在侧呢。”林宝儿不知何时回到雅间之中,从我与洛谦身后斜插了一句。
随后林宝儿便挽起我的手臂,娇笑道:“上官姐姐,不要再理会那些男人了,我们姐妹去说几句私房话。”
被林宝儿拉入卷起竹帘的隔间内,不想林宝儿已经重新布置好桌椅,还准备了一壶茉莉花茶。
“为什么要骗我来怡心阁?”我心中疑惑问出。
林宝儿避而不答:“那你也不是一直瞒着我,洛夫人。”林宝儿将洛夫人三字咬得极重。
啜上一口清茶,我轻笑道:“你又不曾问我是否嫁人,这又怎能怪我欺瞒于你呢?”强词夺理我还是有几分在行的。
林宝儿被我一番抢白,只能转移话题:“那天月夜,我还以为你是为情所困,却不想原来是早已钓得金龟婿。”
为情所困?我一挑眉,不再言语。
新鲜的茉莉花香飘逸开来,只是为何头有些眩晕呢?我脚下一软,竟倚在了林宝儿的身上。流苏一惊,也仅仅是脸上露出惊讶神色,便凝固不动了,只因拓跋阳手指快如闪电,直点流苏背后三处大穴。
眼皮铅重,似乎再也睁不开了,透过勉强的一丝缝隙,看见洛谦也好像缓缓倒下。在失去意识之前,我知道了,真正的被拓跋阳与林宝儿设计了,茉莉花茶中下了迷药。
第十三章 便如是(10)
【洛谦番外】
平罗,府衙。
宋知海匆匆行来,低声道:“相爷,马大人领着太子进来了。”
话音刚落,门厅处一个高大男子锐目扫来:“你是洛谦?”
“正是洛某。”
他目光肆虐,似沙漠里的野狼,泛出莹莹绿光。
“听闻你们中原人慎重礼仪,本太子亲临,你为何不起身接驾?”
我不禁扬起唇角,拉出一丝笑容。
或许他人看来,拓跋阳是霸悍气傲,向他折腰是理应之事。不过,这般蛮横,到底是显出了他的气弱。野狼喜耸肩弓腰,利爪刨地,以此威慑敌人,不过当遇上懒洋洋的狮子,狼终究是狼,依旧是夹着尾巴离去。
饮了一口茶,唇角润泽后才斜眼瞥着拓跋阳,清声道:“太子学而不精,怕是遗笑人前了,宋太守你说是吗?”
宋知海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低下头,冷汗涔涔。
拓跋阳脸色青白:“诳语!”
我放下白瓷茶碗,正视拓跋阳,朗声道:“你我分侍二君,我西华之臣又何需向你拓跋太子屈膝?”末了又添上一句:“更何况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太子?”
他怒气盛凌,脸皮青筋暴起。但过了一会儿,便阴下脸,冷道:“怎说?”
不至于太差,拓跋阳有点儿能耐,压住怒火而敢于下问。
我淡道:“你没看清太子之位,不是没有前途么?但凡认为太子乃一个之下万人之上而飞扬跋扈的都是蠢材,迟早要丢了脑袋!”
“不示威如何服人心?”他问得恳切。
我叹道:“一味逞强,是很容易结仇的!”
“天下间最难做莫过于太子,如果表现太弱,不免让众臣诟病无能,如果朝政之事太抢眼,不免遭受皇上猜疑。这太子是否有一日等不及,直接逼宫呢?”
淡转眼眸,扫了一眼沉思中的拓跋阳,轻喟:“到底是左右难做……”
他作揖。箭袖长靴,英武非凡。“请洛相指点一二。”
“你心中早有计划,何需再问我呢?”
“不知这样做是否正确?”
“嗯。”我点头,起身:“太子既已到此,对错都不重要了,只有事成才是立足拓跋的砝码!”
领到到了府衙库房,命宋知海打开了银箱。
十万两白银光芒亮目。
一路十万两让皇甫朔截取,另一路十万两重俊一月前运到平罗。
拓跋阳瞧了一眼:“洛相,这里怕只有十万两吧?”
伸手掀开角落里的厚布,黄金闪闪。这是刚从破弩堡运来的黄金,整整十万两。“太子,可以点清后再谈。”
他罢手:“不必了,今夜我会派人来取。一个月后,拓跋铁骑自会挥军南下,佯攻边塞。”
“太子错了。”我亦罢手:“是先请太子点清十万两,而另外的十万两是事成之后在奉给太子。”
“能看不能拿,不过黄金存在洛相手中,本王也是放心的。”他爽朗一笑,冰蓝色的眼珠褶褶光芒,自傲无比。
“久闻西华最难打交道的便是洛相,此话果然不假。”拓跋阳步出库房,挥手招随从嘱咐几声,转过头笑道:“这事谈得爽快,今夜本王宴请洛相,以表情谊。”
“好。”我颔首。与一个陌生人合作,多接触总是能有所收获的。
刚进怡心阁,便有秀丽女子迎上拓跋阳,低声笑语几句。
“洛相请进,今晚宝玉姑娘作陪。”拓跋阳笑说。
雅间装饰不错,我随意坐下,等着听曲。传言,怡心阁的头牌宝玉歌声如天籁。
“烽烟起,乱世临,负手仰天笑!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寒彻疆场无人归。帝王事,千秋业,只当浮云看生死,锦绣河山一局棋!”
铿锵有力,竟不似女子胸怀。
拓跋阳忽地欺身到了竹帘外:“敢问柳四小姐一句,这到底是谁的江山?”
兵刃相交,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攻向拓跋阳的身影却很熟悉,是不离她左右的流苏。
猛然一怔,不由得站起来,在人群里上前几步。
竹帘缓缓卷起,莹然如玉,芙蓉含笑,果然是她。
原来这些时日她成了艳名远播的宝玉姑娘!
是否她曾为搏他人一笑而翩翩起舞,为他人一掷千金而宛转歌喉……
“可谁是皇上呢?洛相你说呢。”拓跋阳咄咄而问。
敛住分散的心神,我如往常,微微一笑道:“能坐在龙椅之上的便是皇上,柳四小姐你说呢?”
她呆呆的,只是木讷地盯着我。柳眉轻颦,墨瞳黯然,只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讨要宽慰笑容。
于之她,于之我,棋局都已混乱。
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并肩对拓跋阳笑道:“太子,洛某为你介绍,此乃拙荆。”
她一笑倾城。
此后,拓跋阳诸般表情变化。
侍婢们端上茶水,我一闻,淡淡醉香。茶水里下了百日醉。回首望向她,她竟喝下。轻抿茶水,叩指一笑。不论是拓跋阳下的迷药,还是她下的百日醉,这碗茶便陪她一同喝了。
似乎,也该见一见拓跋的右贤王了。
第十四章 破阵子(1)
眼皮沉重,勉强睁开一条缝隙,竟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黑暗的空间内,四周刷着黑漆的木盒子,还在不时的颠簸中。
猛然一束强光射进,冷风吹入。
我眯起眼,努力适应着光线,脑子也开始转动起来。记得,在怡心阁,被林宝儿在茶中下迷药,掳到了这辆马车上。
必须要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去哪里,我深吸一口气,挣扎着起了半边身子,右手手肘抵住车底板,撑起微颤的上身,抬起左手,想撩开车帘,一瞧外面的情况。
眼见手就要碰触到了帘子,可恰好此时全身力气像被吸干一般,软弱无力,终于支撑不住,人便直直的向后仰到。
带着一丝痛楚的低哼响起,声音沉重,竟是男子。
我本以为将会重重撞向车底板,不料却是一个软绵绵的身体。
惊得我直抬头仰望,洛谦略带痛苦的笑脸映入我的眼瞳。
“扶柳,还好吧?”洛谦声音嘶哑,微微带笑的嘴唇显是勉强扯出的。
心中愧疚,不敢面对他的笑容,我低头小声道:“我没事,只是把你撞得痛吗?”
“比少林寺和尚的铁头功差了一点。”
我扑哧一声笑起,忧愁尽消。
“那我倒是应该去学习一下铁头功的!”我笑着叹气。
“真狠心,非要把我撞得呕血不可。”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想用铁头功撞破车板,可以带你逃脱啊。”
“柳君子,赔礼道歉了,刚才是洛某人枉为小人。”
一时间,狭小的马车内笑声频起。
其实,我正躺在洛谦的怀里,姿态暧昧。但却因为迷药他我都全身无力,连手指也移动不得半分。就这样,他不说,我不提,两人犹如对座般谈笑风生。
快乐终究短暂,毕竟是让人绑架了。
我心中有了太多个为什么。为什么洛谦会与拓跋阳在一起?为什么拓跋阳要下药绑架我们?唉,还是从最简单的问起吧:“为什么我现在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何种迷药这般厉害?”
洛谦惊讶道:“连自己随身携带的百日醉也不知?”
“百日醉?茶中的毒药?”我些许不信,但还是勉强抬起左臂,再落下,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声响,也就是说袖中的百日醉不见了。
难道百日醉被拓跋阳的人偷出,再往我们茶水中下药?
一瞬间,浮现出那夜我迷倒宁国侯二公子的画面,朦朦灯光下林宝儿嘴角微翘,笑容虚假。她早知百日醉的厉害,在雅阁挽我手臂亲热说话,怕是趁机取了百日醉吧。
“医书中曾有记载,百日醉乃川蜀莫门特制迷药,服用者将全身无力,若会武功内劲之人将无法提取内力。”洛谦解释道。
看来现在我们完全受控于拓跋阳,性命皆在他手,我亦直接了当问起:“你与拓跋阳略有交情,知道他为什么要擒住我们吗?”我知道我咄咄逼人,不似以往温婉,只是如今生死不明,又何需保持矜持?
洛谦也不伪装,没有假意的微笑,眼神透着锐利,混着阴冷霸气,正色沉声道:“扶柳,你确定想知道吗?知道后就没了回头路!”
当然明白自古官场就无回头路,一入沼泽便深陷其中,逃脱不得。一个西华丞相,一个拓跋太子,一个握有重兵的大将军,外加十万两白银,这一切就是一个惊天大秘密,或许它不只惊天,或许它能变天,变换了这天下主人。
思及此,我不禁轻拧眉心,忽尔松畅一笑,道:“路凶险,不知能否安然回去?既如此,何不死前知晓通透,也免得不明不白见了阎王。”
第十四章 破阵子(2)
我笑了,洛谦反而高声叱道:“什么性命不保的?我曾经答应过你,此事绝对成功,不会牵连他人。扶柳,你一定会毫发无伤的。”
洛谦竟然一反常态的不沉稳,甚至还将怒气发出,他是在意吗?
我婉转浅笑,轻声悠然道:“泓先生当年为我算命,说我是个要遗害千年的祸根,命硬得很。”
“我只是好奇了,拓跋太子为何辛苦地请扶柳做客呢?”
洛谦叹言:“拓跋太子只是针对我而已,却不想把你也牵涉其中了。”
忽然,一个颠簸,马车停住,车外响起一个清亮声音:“刚才听得上官姐姐的笑声,想是姐姐醒了。”
人未见面声已先闻,帘子撩起,林宝儿在车外一脸开朗的笑容。一样的清丽样貌,一样的清新笑颜,可在我眼中林宝儿却变了模样。如果说以前在怡心阁时,我们关系微妙似敌似友。那么她亲手沏得一壶茉莉花茶,就彻底地划清了我们之间的复杂关系,我与她是对手。
她为拓跋阳甘愿付出一切,而我为谁呢?世事复杂,当我还没弄清原因时,我与林宝儿已成为敌对双方,可笑我还曾以为我们会成为朋友。
林宝儿笑道:“车马劳顿,一路颠簸,应该折腾得上官姐姐全身酸软了吧?还是让宝儿扶姐姐下车歇息。”
我嘴角噙着淡淡冷笑,睨着林宝儿:“好像还要劳烦宝儿妹妹用百日醉沏得一壶茉莉花茶啊。”
林宝儿似早有准备,知我会冷嘲热讽,竟毫不在意,反而是掩嘴一笑:“原来上官姐姐是嫌弃宝儿侍候的不周到,不及躺在洛相的怀中舒服了。”
我倒是忘了我与洛谦困在这狭窄车厢内,肢体胶结,的确不雅。林宝儿一句戏言,让我不知该如何言语了,只是俏脸一红。
“那就麻烦宝儿姑娘扶内子下车了。”洛谦自如说道。
林宝儿也不再戏言,扶我下了马车。
瞥一眼车外,我便呆愣,四周乱石飞走,寸草不生,竟是关外的戈壁滩,看来拓跋阳是想将我们掳回拓跋王庭。
拓跋阳的随从井然有序,很快就搭起了一方帐篷。
夕阳沉落,夜幕升起。
一堆明亮的篝火,一只酥黄的烤羊,一袋塞外烈酒,组成了游牧民族拓跋人特有的夜晚。
只是围着篝火的不是载歌载舞的欢快人群,而是四个各怀心事的人。
明亮的火光照在拓跋阳年轻骄傲的脸上,显得他更加的神采飞扬。
拓跋阳豪爽笑言:“荣幸之至,能请得洛相与夫人作客拓跋。”
洛谦默默不语,似乎是疲惫不堪,无力言语。
我则似笑非笑道:“不过太子的待客之道也太特殊了,连走路也需要人侍候着。”
拓跋阳笑道:“两位皆是高人,在下也是迫不得已之举,必须小心谨慎地看住二位啊。”
我眼角斜睨着拓跋阳,嗤笑道:“哪有什么高人?只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与弱质纤纤的女流而已。倒是太子武功盖世,却怕我们从眼皮底下逃走。扶柳原本以为太子乃是当世英雄,不料只是一胆小之人,真实失望之极啊。”
话中讥讽之意表露无疑,我就是要激他拓跋阳,打击他的高涨气焰。
拓跋阳果真是听惯甜言蜜语的人,一闻此言,立即变了脸色,嘴角轻微抽搐。
“洛夫人何必言语相激呢?”林宝儿吟吟笑道:“你恼我偷了百日醉,也是常理,却又何必将气撒向他呢?”
林宝儿三言两语,谈笑间化解了这话中讽刺。
忽地,狂乱的马蹄声响起,声如雷鸣,一队骠骑直向帐篷奔袭而来。
第十四章 破阵子(3)
夜月繁星下,只依稀见到一银盔将军带领着军队策马前来,气势非凡。
见如此浩大阵势,拓跋阳的随从们纷纷拔出刀剑,围成一个半圆形,护住了拓跋阳的周身。
待那将军逼近至二十丈远时,在滚滚沙尘中,可模糊看见他的脸,高鼻深目,竟有一双蓝色眼珠。
这时,拓跋阳面露喜色,喝退随从。
蓝眼将军也矫健下马,龙行虎步至拓跋阳面前,旋即单膝跪言,声若洪钟。只是他说得是拓跋语,虽然我晓得简单拓跋文字,但却从未听说过,也无法知道他向拓跋阳禀告了什么。可从拓跋阳的面色看来,也能推测应该是一件喜事。
等到那蓝眼将军汇报完军情,拓跋阳竟亲自将蓝眼大将扶起,料来那将军也应该是拓跋的重要人物。
随后,他们君臣相谈甚欢。
突得,久未言语的洛谦斜插一句:“这等区区小事,何需大汗派出拓跋第一人铁木那将军及五万铁骑。”
拓跋阳甚是惊讶,停止了与铁木那谈话,盯着洛谦道:“洛相果真文采过人,就连拓跋语言也是精通熟识。”
“只是连洛相也曾丢失过的十万两,敝国又怎能不重视呢?”
那蓝眼将军自是拓跋第一人铁木那,可是十万两白银怎么会落入拓跋阳手中?而洛谦又何时丢失银两呢?
一番迷雾对话,搅得我头昏脑胀。
而后拓跋阳对铁木那附耳几句,铁木那对洛谦抱拳道:“洛相言重,铁木那早已不是拓跋第一人,五年前这称号易主他人,而那人是铁木那穷尽一生也无法超越的。”铁木那本就只会说几句简单汉语,这段话能勉强说完也极为不易了。
铁木那剽悍英勇,可当提及现在的拓跋第一人时,眼神却极是敬佩。不过铁木那也应该是一条汉子,这世上能真心佩服超越自己之人本是极难,更何况铁木那还是拓跋重臣。
但在这几句对话后,拓跋阳与洛谦都闭口不言了,他们刚才所说之事也如黄沙,风吹飘散,不再有踪影。
此后一连十天,走戈壁穿沙漠。
第十一天傍晚,林宝玉扶我下了骆驼。早在进入沙漠前,拓跋阳便命人将骏马换成骆驼,虽然缓慢,但要比马上颠簸来得舒服一些。只是骆驼双峰之间的围帐空间狭小,仅能坐一人,且舒展身躯也不得便。
在骆驼上蜷曲许久,我甫一落地,双膝酸软,竟将半边身子挂在了林宝儿身上,嘀咕道:“早知道百日醉药效这样厉害,当初拼了命也要往他茶水里下……”
林宝儿眼睛一眨,吹气在我耳畔道:“真舍得吗?”
几丈之外,他立在高大的骆驼旁,神情萎靡,不复往日飘逸。
我撇回头,域外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