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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杨哲:害怕爱了(12)
有一天晚上,我睡了一半了,被尿给憋醒了,这个时候穿个小短裤跑去上厕所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住在一层,正对宿舍大门口,男女生进宿舍都首先面对我的宿舍门。旁边还是会客室,里边无论凌晨几点始终有人,而且通常还敞开着大门。我跑去厕所的路又跟女生回女生宿舍同路。被人逮到的几率还是挺大的。尽管是凌晨三点,但我们学校的人熬夜惯了,什么时候都可能有人在校园里游荡。而穿上裤子,去撒泡尿,回来再脱下裤子又实在有点麻烦,于是我决心还是贴近一下群众,在同志战斗过的地方继续战斗。我爬上了我们宿舍的窗台,尽管窗沿很窄,但还能容我踮着脚尖站下。我往窗外望了望,还真能看见窗外的小胡同。胡同离我们的窗户中间隔着一堵墙。我站在高处,能看到窗外的路人,但是路人看我只是看见一个小脑袋,肯定不知道我深更半夜站在那干什么呢!我打算先这么看看夜景,酝酿一下情绪,我正准备尿呢,光头男突然吼了声,你丫没开窗户?不开窗户你丫尿哪啊?然后听见另一个床位的男生在那里偷笑。我感觉我这撒泡尿好像在舞台上给观众表演似的。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快尿完,赶快撤。我拉开窗户,忽然,一股寒风吹了进来。我们学校的暖气实在是太足了,让我忘了这是严寒的冬天了。我背后是发烫的暖气,前边是刺骨的寒风。恍惚中,怎么感觉我像是大夏天的偏把我下边的小弟弟往冰箱里塞呢。
寒风中,我这尿撒了一半,另一半估计还没出来就给冻成冰了。这时候我忽然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低沉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带着一点尼古丁造成的沙哑。那不正是我日夜牵挂的黑美人的声音吗?她现在就在隔壁的会客室?她正在聊着什么,细细听,好像她并不开心。我开始想象,那双美丽的眸子黯然失色的样子。不知道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是不是应该现在过去跟她打声招呼?现在这个时候过去陪她聊聊天肯定能打动她的心。可是怎么好意思走进会客室呢?跟她说,不好意思,我本来想去厕所,不小心睡迷糊了所以进这来了?我还带着我的手机,顺便问问你手机号码成吗?这显然有些太做作了。光头男在旁边喊,我×,你丫还不把窗户关上,想把你丫的小机机冻掉了啊?黑美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肯定听到了。我赶快把窗户关上。一晚上也没敢踏出宿舍半步,生怕碰见她,让她知道我是这宿舍的。
黑美人还是神出鬼没的,想见也见不到。我却偏偏又碰见了文学女青年。她说,帮个忙。我要出新书了,想拍点照片。需要一组新照片摆在最前头。我问她,新书写的什么。她说,反正写的又不是你,你那么关心干什么?我碰了一鼻子灰,还没碰到求人办事这态度的。
我跟她约拍照片的时间。她约在星期六的下午,说完还不忘跟我提醒一声,星期五她男朋友会来看她,给她拿一对耳环来,这回是云南特产,挺有民族特色的,用几颗五彩斑斓的小石头串起来的耳环。她问我,那我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配耳环呢?我说我怎么知道。她说,我平常穿的衣服,你有没有觉得好看的?我说,我怎么留意你平常穿什么了?她说,这就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穿什么衣服了吗?我说,那都多久前的事情了,早忘了。你记得我们见面的时候我穿什么衣服了吗?她说,黑色的中山装,从头黑到尾。你坐在红色的沙发上摆酷,我当时觉得这孩子真逗,哪有穿中山服来约会的?
我笑笑,岔开了话题。其实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的什么。包括她里边穿的什么我都还记得。可是记住又有什么用处呢。记忆是古怪的东西,此外,记忆还很无聊。
我特意从我爸妈那拿了一台专业的相机,专业得有点我也不会操作了,说明书都是英文的,看得我似懂非懂。我们去王府井地下新东方广场拍片子。那里有玻璃橱窗,有橱窗里闪烁的灯光和人偶,还有大玻璃反射出来的摄影师。她穿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穿的蓝色的连衣裙。一年了,她没有任何改变,个子没有长高,胸脯没有变大,所以那身衣服看起来还是那么合适。她笑嘻嘻地问我,看见这身衣服眼熟吗?我说,不熟,没见过。她还是笑嘻嘻的,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吹散她心头的阳光。她说,我现在好看吗?我说,衣服挺好看的。她不满地撅起嘴,说,一年前,我给你发过照片,就是穿的这身衣服,你说我好看来着。我说,一年前我骗你呢。现在懒得骗你了。她这才变得沉稳下来,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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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杨哲:害怕爱了(13)
其实想想我的回答有点问题。我那时候并没有骗她。那时候我在骗我自己。
她戴上耳环,那不是我以为的可爱的耳环,而是很成熟,有点堕落风格的耳环。她说,现在我们来拍点颓废的照片。我本来想挖苦她,我说你卸妆了就有这感觉了。她还真听我的了,把脸上涂抹的粉都擦掉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她脸色蜡黄,眼袋突出,还有黑眼圈。我问她是不是经常熬夜啊,没抽大烟吧?她说,经常熬夜,睡不着觉,想那个男人,想得彻夜不眠。晚上没有人来陪的女人都这样。有点可怜吧?说完,她狡猾地一笑。老子再也不中计了,我夸张地扭头去瞅路过的美女,而文学女青年则自言自语似的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自作自受?
我有点幸灾乐祸,我说,祝贺你,找到了你的克星。
她说,你不用难过,我欠你的,那个男人都替你报仇了。
我笑笑,心想,你又怎么知道你欠我什么呢?
她说,我们拥抱一下吧。拥抱完了以后,你就原谅我过去做过的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我站住,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想明白,拥抱就拥抱,也吃不了什么亏。所以我就敞开怀抱。她慢慢靠拢我,小心翼翼的。我忽然感觉怎么像是回到了小学,俩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别别扭扭的。我于是主动点,把她抱起来。她似乎变轻了,应该说是变瘦了。我像是抱着一团软软的棉花。她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享受这个拥抱。我忽然想起来,我们在平安大道上拥吻,我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用双腿夹住我的腰,紧紧的。她那时候说,她上辈子是一只考拉,死的时候,她也要抱着她的大树死去。
我终究做不了那棵大树。我只是沙漠里逃避一滴水怜悯的带刺的草。
我松开手,她回到地面。
她睁开眼睛问我,你恨我吗?
我想逞强,说不恨。但话没说出来,突然嗓子口哽咽了一下,想说的话连着口水一块被吞了回去。
她说,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说,不是了。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残忍的话。其实我一直等着找个机会报复她一下,也许现在这个时候,的确不是什么好机会,但错过这次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等着她的反应。她微微低头,再抬头的时候,眼睛里含着湿润的东西,有一点发亮。她笑了,她说,不是就不是呗。我们去吃饭吧,我请客。
我就知道她和我一样,自尊不允许我们当着对方流出眼泪。我们都是冰雕,冷酷只会让我们更坚强。
我们在一个门口有喷泉的饭馆吃饭,吃完了在喷泉边拍照。她说,现在拍些浪漫的。于是她脱了鞋子,蹦到喷泉里。喷泉打湿她的衣服。她用两只脚使劲踩水,溅起无数水花。尽管那天比较暖和,是个有太阳的下午,但这毕竟是冬天。我问她待会感冒了怎么办?她说,没关系,鼻涕都蹭在你身上。
那天我们拍完照片,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头微微发烫。我脱下外套给她,她不要。她说借用我的肩膀,然后就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她说,你肩膀有点香,是不是一个女孩留下的味道?我说,那分明是洗衣粉没洗干净。她说,你知道吗?我特喜欢靠在你这个位置,因为你肩膀上有肉,靠着舒服。我男朋友太瘦了,这硌人。我说,你男朋友不是是个大胖子吗?她说,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我早就换了。你怎么这么消息闭塞啊?我不吭声了。很快的,她好像睡着了。快到学校的时候,她突然尖叫了一声,我的耳环不见了。他看到我的耳环不见了会责怪我的。怎么办啊?我们把出租车的后排座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遗失的耳环,我想,水池里,多了几块,五彩斑斓的会发光的石头。
我下车后,她留在学校门口等她男朋友,流着鼻涕,看着蓝天。那天的阳光一片金黄,像是一件柔软的披肩,披在她身上。这样也好,她不需要我的外套,所以我的外套可以匀给另一个人。
我在校园里,溜达了一圈,呆了半个小时,出门,看她还在学校门口等她男朋友。她看见我以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我装没看见她,向着一个相反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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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杨哲:害怕爱了(14)
照片洗出来以后,她只给我看了几张。我问她,其他的呢,不是有两卷吗?她说,都给撕掉了。凡是不好看的都撕掉了。我看了看照片,只剩下几张她在水池旁的照片,她正在系鞋带,裙子上还沾着水痕。她冲着镜头笑着,背后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如果你没有留意到角落里穿着羽绒服的人,你不会相信这是一张冬天拍的照片。如果你不是我的话,你很难明白,踩在冰一样寒冷的水里,人是怎么能笑出来的。
后来我知道了她这新男朋友是怎么蹦出来的。她上课的时候交了一篇散文,来讲述这个新男朋友的来历。有一天,她和她的胖男朋友吵架了,应该是买什么东西的时候吵架的,总之,吵到了要分手的地步。然后那个胖子就甩下她打车走了。她非常愤怒,于是就发泄,譬如拿手机往地上砸。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她砸手机,因为她的上个菲利浦的手机在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掉毛坑里了,所以买了一台新手机,特意跟胖男朋友一样的情侣机,手机背面贴着他们俩的合影。文学女青年把手机砸坏了,终于把气给撒完了。这时候冷静下来的她想起了一个问题,她的钱包还放在那个胖子的包里呢,而那个胖子已经溜之大吉,再也联系不到了。想到不能坐出租车回学校了,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于是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开始哭,哭着哭着,一辆破烂的二手〃凌志〃就停了下来,车里蹦蹦跳跳地飞出一个人来。这个人的特点就是瘦。瘦子说,小妹妹,干吗哭啊?文学女青年抬头一看,是个带副眼镜,文质彬彬的知识好青年模样的人。于是她就跟着瘦子上了他的车。
我们班同学听到这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感叹文学女青年胆子也太大了,陌生人的车也随便敢上。文学女青年说,那时候她万念俱空,连死的念头都有了。真要是碰到一个男流氓,她就跟男流氓拼得你死我活,大不了两败俱伤,被追认为烈士。不过在进车之前她还是观察了下,车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瘦子,估计打得过。如果换成一个胖子,她就铁定不敢上车了。
总之,文学女青年上了车,瘦子也并没有做什么违反精神文明建设的事情,而是安全地把她送到了学校。路上,瘦子说,他曾经是一家公司的经理,后来被人骗了,公司倒闭了。以前他开一辆〃凌志〃,他最喜欢这个牌子的车。现在他重新创业,钱上不充足,于是就先买辆二手〃凌志〃开着。文学女青年形容这辆破烂二手〃凌志〃,真皮座套不知道都碎成几块了,竟然是用透明胶条粘在一起的。车况如此了,瘦子还在大街上拼命地超车。文学女青年坐在副驾驶座上一个劲地祈祷上帝,最后干脆闭上眼睛,爱咋地咋地。她也知道,男人身边只要坐一美女肯定就开始玩命飙。她能死在一辆〃凌志〃上总比死在一辆〃夏利〃上要好。文学女青年再一睁眼,发现已经安然无恙地到了学校门口。瘦子已经把汽车的中控锁打开,文学女青年只要一拉门就可以下车了。这时候文学女青年反而有点蒙了,这男人送我回学校有啥企图呢?怎么连个电话号码也不问问,莫非,他是雷锋叔叔转世?她非常奇怪,下了车,关上车门。男人摇下车窗,目送她的背影。文学女青年晃晃悠悠地走进校园,进了校门,立刻拐到一个角落里。她想看清楚这个神秘的男人到底有啥企图。她在黑暗中静默着,观察他。他在夜空下,一辆银色的轿车里,悠闲地点燃了一根雪茄,仿佛是在回味着刚才急速超车时候的刺激。黑暗中,一个幽暗的金黄色的光斑,反射在挡风玻璃上。那一刻,她突然有种冲动,走过去,问他的电话号码。当她走过去,再次拉开车门的时候,她看见,那个男人微笑着,仿佛某个人的预言实现了一样。
我们班女生都觉得这男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骗子。
文学女青年说,害怕感情被伤害的人根本不配谈恋爱。
那段时间我经常约女孩出去拍照片。女孩喜欢照片上更完美的自己,而我则把美女当作风景的一部分。我们各取所需。这确实是排挤寂寞的好方法。今天和这个女孩出去,明天和那个女孩出去,和谁都嘻嘻哈哈的,外人看起来很幸福。至少,我忙得不亦乐乎。空闲的时候,我会难过。譬如,那个黄昏,夜幕等待吹响号角,那个男人开着银灰色的到处都是大补丁的〃凌志〃,他缓慢地把车泊在学校门口,摇下车窗,往车窗外吐出来一口雾气。这时候打扮得浓妆艳抹的文学女青年就在一团烟雾中夺目而出,她钻进那辆汽车。接着汽车就放了一个屁,消失了。绝尘而去。我看着地上的尾气形成的旋涡,我会感到失落。并非由于我嫉妒那个瘦子,而是我嫉妒文学女青年。她为什么那么快就找到了新的爱情。她的失恋为什么那么短,而我的,却那么长。
◇欢◇迎◇访◇问◇BOOK。◇
第46节:杨哲:害怕爱了(15)
我的感情结束了,这么久,却始终空着一个口子,除了寂寞泛起的泡沫,这个洞里一无所有。
女孩们倚靠在墙上,我喜欢让树枝的影子投射在她们身上,我习惯画面被无数的线条分裂,那些看似无序的横竖,支撑着这个世界。我对镜头里边她们的微笑无动于衷,我知道她们不是笑给我看,而是笑给拿着照片的那个人看。我只是一个中间人,类似于媒人或者是拉皮条的。我从这个过程中唯一能赚到的就是短暂的时间里面的麻木。
我常常疑惑,我为什么这么沉浸于照相这个过程。也许躲在相机背后,这是隐藏自己表情的最佳途径。
第十章
我尽力不去想一切与文学女青年有关的事情。我把所有写给她的情书放到一个文件夹里,然后设上密码。我知道不久之后,我就会把这个密码忘记。一些东西就会永远埋藏在心底。至于为什么不把它们删掉。因为辛苦写出来的好几万字删掉的话舍不得。那些文字本身没有错。错的只是,投错了邮箱而已。
我开始努力寻找新的感情寄托,我总是反复地想起黑美人。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浑身散发朱古力味道的女人只是我头脑中的想象而已。因为她的存在,我感觉到我的生活在慢慢地充满希望。我对于黑美人的幻想充斥在生活里。我时常把她想象成为灰姑娘,她的深褐色的皮肤总是让我想起那个童话。她沉静地浸透在黑夜的迷茫里,用两只乌黑的发亮的眸子无声地诉说着对寂寞的恐惧。我无数次地幻想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她光滑的脖子周围白色的蕾丝边和围裙的绳子,玻璃舞鞋的盛开与凋谢。她的嘴唇上残存着酒精烙下的疤痕。她睡去等待千年冰封的融化。我在空无一人的城堡里迷了路。我用血液留下了最后的标记,我渴望她看到我为了寻找她而干枯的尸体。第二天阳光无法穿透深绿色的窗帘,我的重生伴随着发霉的味道。
黑美人存在,或者不存在,真实,或者不真实,对我而言都不再那么重要。我只是需要一个工具,让我忘掉文学女青年。感情上的空虚可以通过幻想来掩盖,那么肉体上的空虚则只有看毛片来补偿。每次完事之后,我就会望着天花板发呆。我一直捉摸什么时候能让我的子孙后代们成功登陆天花板?那类似于把我一脚踢到月球上一样不容易。
我在浴缸里,体验失重的感觉。我幻想,我只是一个气球。类似于大个的冲气娃娃。肩膀上不再有任何压力。我也感觉不到水温的变化。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个世界的一切,喜怒哀乐,与我无关。我尝试着吸一口气,然后钻进水里,我想看看我到底能在水里憋多长时间。我坚持着,坚持着,我睁开眼,只看到了一个扭曲的世界。忽然,我哭了。我想到了死。
如果再多一点时间,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我累了。我需要故事有个结尾。谁都希望故事的结尾,王子和公主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也一样。从这方面讲,我其实是一挺俗的人。轰轰烈烈的爱情在脑子里过过就成了,生活中我还是需要一个踏实的,可以触摸得到的女人。给我的灰色的时间里一点点安慰,排挤那富裕的寂寞。童话里没有生老病死,没有勾心斗角。我也清楚童话只是骗小孩的而已。但我还是想得到童话里的公主。
我心灵的呼声被我的众兄弟们听到了。我一个哥们,也是写书的,名字我就不提了,暂且叫之胡萝卜吧。人家也算是妻妾成群的主,如果被揭发出来肯定会引起天下大乱。胡萝卜是怎么成为情场王子的呢?据说,是因为看了我的《放飞》,于是就学会跟女孩耍贫了。所以我的朋友跟陌生人介绍我的书的时候都叫它《泡妞葵花宝典》,这个名字显然比书名更有吸引力。可是实际上,我尽管在笔下很能贫,生活中却非常沉闷,我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