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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围棋擂台演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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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决定舍弃上述准备好的发言,而给当时一面倒的气氛狠狠泼上一盆冷水。
  因此,当主持人请聂卫平作为中方主帅发言时,聂卫平简短地说:“刚才听依田和小林发表几连胜的感想,我感到很惭愧,因为我给我的队员只下了每人争取赢一盘的目标。”主持人笑了,刚想说你这个主帅的要求不高嘛。但随即笑容便渐渐凝固了。因为他已明白了每人赢一盘的真正含意,于是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如果你们每人赢一盘,那……那日本队不就……不就输了吗?”聂卫平不置可否,他把话筒还给了主持人,然后从容地从台上退下。
  会场上刚才狂热的气氛一扫而光。聂卫平的发言让他们看到了中国棋手是一群准备与日本队拼搏的斗士,而不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这种不屈的精神有一种震撼心灵的力量,至少在当时,大家都对聂卫平的气概有一种无形的敬畏。
  开幕式结束,老郝第一个对聂卫平说:“你这个发言好,看日本队一个个得意忘形的样子。我心里一直憋着气,现在气全消了。”聂卫平则对老郝说:“我是实在忍不住才给他们泼了冷水。但归根到底,赢棋才是硬道理。如果明天先锋之战汪见虹就把依田拿下,日本队就是再狂也笑不出来了。”聂卫平转身又对汪见虹说:“你这个先锋有没有信心啊?”
  汪见虹年纪轻轻,几乎没有参加过国际大赛的经验,特别是这些年轻棋手都是学习日本棋谱长棋的。因此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对日本的顶尖棋手难免有一种敬畏之情。现在汪见虹重任在肩,他明显感到了压力,于是便小声说:“如果明天我执黑棋还有信心,如果执白棋的话……”老聂听汪见虹底气不足,便鼓励说:“执白棋怕什么?待会我再到你房间准备一下白布局。”
  平心而论,聂卫平做队员的思想工作不是行家,特别在布局的准备上,聂卫平强调的都是如何豁出去跟依田拼了,但这不符合汪见虹的棋风。也可以说,聂卫平急于求成的心态反而给了汪见虹以负面的影响。那一夜,汪见虹睡得并不好。
  10月16日,首届中日围棋擂台赛的先锋之战在东京王子大饭店拉开帷幕。18岁的依田纪基西装革履、目光炯炯,显得英姿勃发。而21岁的汪见虹虽在中国棋手中有“师哥”之称,但或许因为是心情紧张,或许是因为昨晚睡得不好。他的神情和动作都显得有些拘谨。
  比赛之前,由中方主帅聂卫平和日方主帅藤泽秀行代表两队进行先后手的抽签。结果聂卫平手持一个黑子,而藤泽则手握十九个白子,于是中日擂台赛的先锋之战就以汪见虹执黑迎战日本依田纪基揭开战幕。
  汪见虹见抽到黑棋,顿时来了精神。因为他平时在国内比赛,就擅长执黑棋,而且为擂台赛作准备时,也是黑布局准备得多一点。所以当裁判长宣布第一局比赛中方先锋执黑先行时,汪见虹显得有些兴奋。
  老郝来日本前就曾问过中国围棋队领队华以刚,中日先锋之战吉凶如何?华以刚就直言不讳地对老郝说:“我看抽签是关键,如果汪见虹执黑先行,则有五成胜算,如执白棋则前途凶多吉少。”老郝不敢将这些话告诉老聂和汪见虹,怕影响他们的情绪。而现在老聂竟一抽中的,让汪见虹先行执黑,喜得老郝连连夸好签,这才把华以刚的话向老聂透露。不料聂卫平听了丝毫没有高兴,反而嗔怪老郝说:“你怎么不早说,这种怕下白棋的心态就是患得患失,现在还好是下黑棋,如果猜着白棋就举手投降了?”老郝知道老聂是逮着理就发飙的主,于是故意又开话题说:“不管如何,你为中国队猜得黑棋就是好兆头。”
  此时远在中国的国家队队员围坐在一起观看这盘擂台赛的先锋之战。由于当时还没有网络,因此只是前方每半小时传一张谱来让大家一起研究。
  九时半,从日本准时传来第一张谱,上面只有廖廖十几手棋。当江铸久一看棋谱,马上就说:“汪见(国家队相互之间喜欢称前两个字)拿黑棋,我看有戏。”一直帮汪见虹作布局准备的曹大元也接口说:“汪见黑布局准备得很充分,应该和依田有得一拼。”
  当摆到依田第六手棋一反常用手法而剑走偏锋,采用少见的三间高夹时,曹大元忍不住叫了声:“糟糕!依田的这步棋汪见肯定没想到。”
  曹大元的预见没有错,汪见虹对依田的白6三间高夹确实没有心理准备。备战时汪见虹收集了依田以前下过的很多局棋,但从来就没看见依田下过这步棋,所以对局时有些心慌,再加上当时水平所限,中国棋手一般应变能力较差,接着汪见虹几步棋应对有误。特别是有一步棋撞紧了一气,还被场外的藤泽秀行批评为“俗手”。老郝有些紧张地悄悄问老聂:“这步俗手不要紧吧?”老聂沉吟着说:“这步俗手就怕将来白棋虎卡一手,黑棋气紧的弱点就出来了。”老郝的棋力至少要被老聂让六七子,此时也只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在对局室里,依田沉思良久,果然走了老聂所说的“虎卡”,如此一来黑棋气紧,简直上下已不能两全,几近崩溃之势。当时汪见虹只觉得一阵热血涌上面颊。而且觉得有一股液体从鼻孔中缓缓而下,突然,一滴血从上而下落在了棋盘的边上,依田纪基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忍不住叫了出来:“流鼻血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分解。
第五回
  硬汉本色 见虹气势压依田
  偶露峥嵘 卫平选点惊四座
  话说NEC中日围棋擂台赛先锋之战,汪见虹在对局中突然鼻血如注。同样的事件在日本围棋史上曾出过一次,而且在当时引起了非同小可的反响。
  那是1939年,发生在旅日著名棋手吴清源和日本棋豪木谷实十番棋中的事件。当时吴清源和木谷实是除秀哉名人和雁金九段以外唯有的两名年轻七段棋手,因此读卖新闻社特意为他俩举办了被称为是“镰仓十番棋”的比赛。
  当时每方用时18小时,须在三日内弈完。双方第一局棋就拼得很凶。据说前两日吴清源局势领先,但至第三日,局势开始胶着,但木谷实因用时太多而陷入“时间危机”中。
  突然,木谷实在对局中涌出了鼻血。当时裁判发现后立刻把木谷实扶到对局室外的木质走廊上躺下。据说当时工作人员曾问吴清源,是不是比赛暂停半小时,但吴清源专注棋盘,没有回答。尔后长考了十几分钟后,吴把棋子下到了棋盘上,这就间接地表明吴清源希望对局继续。
  日本棋院对比赛中的“突发事件”有明文规定,即只有在征得对手同意的情况下才能暂停。当时的观战记者站在木谷实的立场写了一篇煽动性极强的文章,尔后多家媒体又对此事件发表评论,都把吴清源描绘成没有人性的“恶魔”,以至有人还向吴清源发来了“死亡”的恐吓信。
  吴清源局后向媒体解释,说自己根本没看到,也不知道木谷实出了鼻血。但这样的解释“越描越黑”,反而更助长了日本一些舆论对吴清源的人身攻击。
  这里特别要提的是木谷实的背景材料。在日本棋手的口碑中,木谷实是利用规则为自己谋时间的老手。他经常在读秒时一次接一次地上厕所,而且时间拖得很长。就在“鼻血事件”发生前不久,木谷实就在一次重要比赛中突然脑缺血晕倒,致使比赛中断了半小时。而藉着这半小时,据说木谷实已想好了在棋盘上的对策。因此当时发生的事件是否是木谷实故伎重演?还是吴清源没有让比赛暂停也有上述的考虑?这些都已成为日本棋坛的千古之谜。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前因后果,因此当汪见虹的“鼻血事件”出现,就被赋于了别样的意义。滨崎作为先锋之战的观战记者是允许进入对局室的人员之一,是他第一个冲出对局室告诉大家这个消息。出于一个记者的本能,这样的突发事件当然让他十分兴奋,因此他特别约酒卷一起找到中方的聂卫平和郝克强,想第一手了解中方的态度。
  此时的聂卫平和郝克强已经隐约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但郝克强还想问个究竟。酒卷让滨崎讲了事情的经过,并好心地对老郝说:“如果中方提出比赛暂停半小时,而依田君又不反对的话,可以让汪见虹休息一下。”
  郝克强用眼神征询聂卫平的意见,聂卫平就问:“按照日本规则,突发事件后我们可以进对局室看看吗?”酒卷和滨崎同时回答:“可以,当然可以。”于是聂卫平和老郝便匆匆进了对局室。
  对局室里,汪见虹已经仰着头,用冷毛巾捂在鼻子上。而另一块已经用过的毛巾上,一块块殷红的血斑在白色的衬托下显得特别扎眼。聂卫平语气有些急促地问:“身体有问题吗?”汪见虹见聂郝两人焦急的神情,有些歉意地回答说:“不知怎么出鼻血了。但现在不要紧了。”这时聂卫平和老郝的心才放了下来。
  滨崎和酒卷已经跟依田说了什么,然后酒卷就对老郝、聂卫平说:“依田君说可以同意比赛暂停半小时。”老郝刚要答应,聂卫平在后面狠狠拉了一下老郝的衣角,还没等老郝回过神来,聂卫平已经对汪见虹说:“可以继续比赛吗?”当时汪见虹点点头,然后很坚定地说:“没事的,请放心。”说着便坐直了身子,然后把裁判已经停下的钟重新按下——这也就是说,比赛重开了。
  显然老郝、酒卷、滨崎、依田及裁判等都为汪见虹的举动感到意外。出了对局室,老郝还有些埋怨聂卫平:“日本人都同意了,让汪见虹休息一下不是挺好吗?”聂卫平正色回答说:“这样的恩惠你能随便要么?本来日本棋手就瞧不起我们,如果我们自己再装熊,那日本人的眼里就更没有我们了。汪见虹今天是好样的,人越是硬气越会赢得大家的尊重。”老郝是个快言快语的豪爽人,听后立刻点头说:“我倒没有考虑这一层。现在看汪见虹表现得很坚强,我就放心了。”
  事实证明,对局室因为汪见虹的硬气,已经使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复化。本来下得有些拘谨的汪见虹或许因为殷红的血色反倒使他忘却了恐惧、忘却了顾虑、忘却了退路,以后的下法只见他大刀阔斧,义无反顾地与依田作殊死的拼搏。而依田看到对手流血后,两眼仍射出顽强求胜的渴望,这种斗士般的无畏让依田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强大震撼。他小心翼翼地应付着汪见虹一波接一波的冲击,而对局一开始他所表现出的霸气却荡然无存。二十个回合的接触战下来,汪见虹几乎崩溃的局势不但没有恶化,反而藉转换之机扔掉了包袱,局势变得扑朔迷离了。
  这样的棋谱传到中国,围坐在一堆的中国棋手一个个都纳闷起来,再加上他们根本不知道有“鼻血事件”的发生,更是想象不出怎么突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曹大元一边摆谱,一边说:“如果不知道谁黑谁白,我还真以为执黑的是依田,执白的是汪见呢。”号称“拼命三郎”的汪铸久也调侃说:“这样舍命出击的棋连我都不敢下,这文弱书生汪见哪来的胆啊?”领队华以刚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俗话说,有钱的怕没钱的,没钱的怕不要命的。可能汪见一看棋要崩溃,干脆玩起命来,这依田当然要退避三舍了。”华以刚的话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且不表中国棋手在北京是如何的说说笑笑,在日本的对局室外,老郝听聂卫平说汪见虹的棋已有转机,高兴之情一览无遗地写在脸上,以至到中午封盘时,老郝在午餐时还笑眯眯地对汪见虹说:“干得好,下午继续这么下。”
  比赛在下午一点重开战局。日本棋手都有下午才来观战的习惯,只见研究室里渐渐开始热闹起来。日方的藤泽主帅看中方研究桌前只有聂卫平和老郝两人,便主动坐了过来,一些日本棋手也随他而来,研究室里开始形成以藤泽、聂卫平为首的一拨和日方以加藤正夫和小林光一为另一拨的两大阵营。
  棋局已经开始到最后决定胜负的关键阶段,对局室里的汪见虹正在进行长考。藤泽秀行九段一直是热心指导中国围棋的“良师益友”。这时他指着棋赛的局面“考”聂卫平:“你看如今黑棋走哪里最好?”聂卫平则象学生似的恭恭敬敬回答:“现在局面白棋实空较多,但黑棋掌握攻击的主动。如直接冲击白棋的薄弱环节看来没有必成的把握,因此我想先打入白棋左边的阵地,然后利用白棋两块孤棋再决定如何组织左右缠绕的攻击。”藤泽赞许地点点头:“这个想法有意境又含蓄,很了不起。”接着马上对研究室的另一拨人马隔空喊话:“加藤君,你们认为此时黑棋最佳的着点是什么?”加藤正夫是秀行的晚辈,此时便走过来说:“我和小林君都认为应下在这里马上冲击白棋的薄弱之处。”秀行马上对加藤说:“如果黑棋先打入右边白阵,然后根据两块棋的情况再决定如何冲击白棋的方案如何?”加藤一是以为这是秀行的想法,二是因为这步棋确实比直接冲击更含蓄,于是马上点头说:“这样的方案当然更容易奏效。”秀行马上说:“这个着想是聂君提出的。看来中国棋手不但在搏杀的计算上已经赶上来了,而且对围棋的理解上也有独到之处。现在请你把聂君的这步棋告诉其他的日本棋手,就跟他们说:秀行说了,如果再不努力,中国军团的马蹄就要踏到我们头上来了。”加藤君连连点头称是。果然在加藤正夫介绍聂卫平这步棋时,多数日本棋手向聂卫平投来狐疑的一瞥,好像在问:“是真实的境界还是瞎猫碰着了死老鼠?”
  对局室里的汪见虹还在长考,老郝有些着急地对聂卫平说:“这两步棋连我一听都明白了,怎么汪见虹还迟迟不下呢?”聂卫平则担心地说:“现在我就怕汪见虹会贪小先在左边捞实惠,这样被白棋在右边一补,黑棋就为难了。”
  事实真被聂卫平猜中了。汪见虹由于水平的局限,根本没有想到聂卫平富有大局观的打入,也没有考虑到加藤正夫锐利冲击的杀法。他自然而然地在左边护住自己的既得利益。实际上,被依田争得先手补强了中腹白棋,又最后回到右边的补,黑棋这时已毫无胜机。研究室里日方的一拨已经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因为白棋已经渡过最险恶的难关而到达胜利的彼岸,这是任何一个懂围棋的人都看得见的事实。
  老郝虽然很沮丧,但他仍然不死心地问聂卫平:“还有机会吗?不会输定吧?”聂卫平没有回答,他知道汪见虹的棋不是输在闪失上,而完全是输在对胜负的敏锐及对大局的把握上。换句话说这是由于水平所限而至。
  果然,汪见虹直到最后认输时还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聂卫平见汪见虹神情难受,再加上鼻子上用毛巾捂着,更显得有一种凄绝的悲壮之感。聂卫平赶紧安慰汪见虹:“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
  日本方面显然很满意第一场先锋之战的结果,棋手们围着胜利的依田有说有笑。相比之下,中国方面只有聂卫平和老郝两个人围着鼻子里仍然塞着棉花的汪见虹,当然显得有些落寞。
  晚餐时,聂卫平和老郝在餐厅门口正好碰着开幕式的日本主持人,他打完招呼后有点开玩笑地说:“看来聂主帅的第一位士兵就没有完成要赢一盘棋的指令啊。”很显然,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有故意冒犯聂卫平之嫌。老郝以为聂卫平一定会勃然大怒地反击,没料到聂卫平竟心平气和,非常得体地回答说:“我也非常遗憾,希望中国以后的棋手会更努力些。”那位年轻的主持还不依不饶地追了一句:“那我们等着看结果啊!”
  主持人离开后,老郝气鼓鼓地对聂卫平说:“这个家伙真无理,我还以为你会严厉反击呢。”聂卫平摇摇头,说出一番话来简直让老郝目瞪口呆。
  欲知聂卫平究竟说出何话,请待下回分解。
第六回
    近身搏击 “拼命郎”身手不凡
  灵机闪动 “他山石”主客颠倒
 
 
  话说老郝正奇怪一向耐不住性子的聂卫平怎么对日方主持人会那么好脾气,谁知道聂卫平竟很认真地说:“围棋比赛就是胜者王,败者寇的世界。咱们的先锋输了,要犯狂这是日方的权利,所以这位主持人不算太过分。其次是现在我如跟他急,在别人眼里就是恼羞成怒。我觉得输了棋后尤其不能让日本人这么看我们。第三是我现在跟他低声低气,将来一旦中国人赢了,我还保留着调侃他的机会。而如果现在就跟他翻脸,以后他老躲着你,你还怎么当面报仇呀。”一向直肚直肠的老郝根本想不到这急不急还能一二三四划出这么多道道来,于是嘀咕了一句:“敢情下围棋的脑袋都跟搓板似的,里边有这么多道道啊。”
  在聂卫平一行回国的北京机场上,领队华以刚接了机。他看见聂卫平的第一句话就说:“明天我已经安排好了,让全体队员开个会,请你介绍这次去日攻擂的情况,然后让汪见虹自战解说他的棋局,最后再请大家议议对付依田的策略。”聂卫平、汪见虹点头称是。老郝则高兴地说:“我们能群策群力,这一点日本人做不到。我明天也来列席会议。”
  第二天的国家围棋队会议室,早早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因为在此之前围棋纯粹是个人项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盘棋会牵动那么多人的心,所以会议还没开始,大家已经七嘴八舌讨论起有关擂台赛的话题了。
  华以刚是个极守时的领队,他在上午九时准点到。宣布开会后他先主持说:“今天本来是我们围棋队的内部会议,但老郝说一定要来列席,那我们就先请他谈谈棋以外的访日情况吧。”
  老郝本来就是个憋不住话的人,稍微推辞了几句便开始介绍开幕式的情况,其中,特别强调了日本方面对这次比赛的重视。随后话锋一转说:“日本棋院理事长坂田和日方主帅藤泽在开幕式上都很认真地对我讲,中日擂台赛能否持久办下去,完全取决于中国棋手的表现。我理解他们的意思就是如果中国棋手不争气,连战连输而让比赛毫无悬念的话,这个比赛就搞不下去了。”
  聂卫平接着老郝的话题有些激动地说:“对中国围棋友好的人士是担心我们下不好,对我们不太友好的人是认定我们下不好。所以现在我们唯一能证明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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