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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支队长范坚强的妻子在一次抓捕劫匪的行动中不幸牺牲，匪徒逃逸。警方一直未能破获此案。三年之后，范坚强调到滨湖市工作，到任第一天，就与滨湖市的实权人物周静电狭路相逢。范坚强惊讶地发现，周静电居然与杀死自己妻子的匪徒长相极为相似。更另范坚强想不到的是，周静电是自己新交的女朋友的哥哥。范坚强一面要与公安局内部的腐败分子周旋，一面要顶住市里某些领导对公安局施加的强大压力，同时还要与周静电进行明里暗里的较量。此时此刻，范坚强面临着艰难的选择。然而作为一名警察，他却只有一种选择……
作者：李荣军
一
第一章1
滨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长范坚强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这天，他的妻子许艳萍在巡逻途中与一群疯狂洗劫澳门赌场后逃往滨海的持枪匪徒狭路相逢，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而枪战之后匪徒竟然逃出了警方严密的包围圈，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他发誓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这群穷凶极恶的匪徒报仇，他是一个永不放弃
的人。
难忘的情景定格在了他的心里，成为他心中永远的伤痛和回忆。
那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轻轻掀开了窗帘一角，发现今天的天色有些特别，彩霞已经映红了天边，灿烂得令他有些惊奇，一缕晨光斜照在床头。他看了一眼酣睡中的妻子和儿子，蹑手蹑脚准备起身锻炼的时候，妻子许艳萍已经睁开了眼睛。
“还早呢，再睡会吧。”范坚强说。
“起来了，今天早上我送儿子去上学，下午你去接他，我要带队巡逻。”妻子说。
“你今天不是轮休吗？怎么又要巡逻？”范坚强有些奇怪。
“老郑的爱人要住院做手术，我顶他的班。”妻子说。范坚强点了点头，他已经习惯了，妻子经常替单位的人顶班，她是巡警大队的副教导员。
他迅速套着运动鞋：“行，今天早上我去查那个无名尸案，下午我去接儿子。”说完他就起身锻炼。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妻子叫住了他。
他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五年前的今天你干吗？”妻子有些嗔怪地看着他。
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他一拍脑袋说：“瞧我这记性，居然把这重要日子都差点忘了，这样吧，今天晚上咱们家到外面庆贺庆贺，五十周年叫金婚，咱们这就叫小金婚吧。”妻子听到“小金婚”这个名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沿着滨海大道跑步的时候，太阳已经被大海从怀抱中托出，红彤彤的火球燃烧得天际灿烂无比。苏醒了的大海又充满了活力，哗哗的涨潮起来，向海岸不停地跳跃。
在以后的很多年中，他都相信任何事情都是有预兆的。他觉得那天的预兆就是妻子的不幸，妻子的鲜血就象那满天的朝霞，难怪他一早跑步的时候，右眼皮一直在跳动。
“难道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吗，怎么眼皮跳动得这么剧烈？”他暗暗在心里想。他并不是迷信的人，即使迷信他也不能对任何人说，一个公安局的刑侦支队长迷信，传出去那还得了！不过他是相信自己感觉的，小时候母亲告诉他一般来说左眼皮跳动是好事，右眼皮跳动不是什么好事，在现实中按他的经验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跳动得这样厉害的，对于他来说还是第一次，他心里不禁有些惊异。
这种惊异的心理到他上班开展工作后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使他工作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真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在工作中的投入和细致是在单位出了名的，就是这样的投入和细致使他侦破了无数骇人听闻的案件，成为公安局一把锐利的尖刀，在去年升任了滨海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可是今天他难以集中精力开展工作，他摇了一下头，走出办公室外面深深吁了口气，定了定神，慢慢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他发现自己预感要发生什么大事，自己的内心深处，对于这件事情的发生充满了恐惧却又似乎有一丝期待。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副支队长李中华跟出来，抛了一支烟给他。
“不知道，今天一大早起来感觉不大对头。”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接过烟来。李中华用手一拢，打着了打火机给他点烟。两人闷头抽了会烟，李中华开口了：“看来，咱们这个案件进展没有想象的顺利。”
他吐了一口浓浓的烟圈：“是啊，关键是现在尸体的身份没有能够查实。从各个方面来看，这个死者不是本地人，我分析是外地来打工的，我们调查圈定的范围可能有问题。”
听了这话，李中华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最近南华路延长线出现了一个苏维埃村，说不定在那里会调查到一些线索。”
二
范坚强有些奇怪：“什么苏维埃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哎呀，苏维埃就是现在对外地民工的称呼，听说那里就是外地来打工的人乱搭乱建起来的，大多数在外面找工做的，也有不少捡垃圾的，卖淫嫖娼的也不少，整个村乱七八糟的。昨天晚报上还登了一篇文章，说那里是治安的死角。这些人来往多，说不定会有人认识死者，或者知道什么线索。”
李中华还没有说完，范坚强已经将半截烟扔在地上，同时一脚熄灭了火，叫了一声：“陶海，我们走！
一声应答后，办公室里跳出一个短头发的小伙子，高大帅气却好象刚刚瞌睡被叫醒的，有些愣愣地眨着眼睛。
“走，上南华路。”范坚强大手一挥。
车行驶在路上，范坚强看了一眼车上仪表，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昨天我不是叫你把油加满吗，现在比昨天油表还低，是不是去约会了？”陶海连耳朵都涨红得发亮：“对不起，范支，我原来想今早去加油的，没想到起得晚了。”
范坚强有些不高兴了：“小陶，你要记住，我们刑警必须在战斗之前做好一切准备，否则我们迟早会吃大亏的。约会今天不约明天还可以约，但是有些战机一旦错过就永远不会再来了。”说到一半他感受到了小伙子的窘迫，就不再往下说了，命令他：“到前面路口左转，先到附近的加油站加满油再说。”他感觉到今天肯定有事情会发生。
正在路口等着绿灯的时候，车上的呼叫机响了：“范坚强你在哪里？请立即回话。”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吴雪枫的声音。
“吴局长是我，我在中华路中段，有什么指示请讲。”范坚强沉着地回答。
“刚刚接到澳门警方通报，一伙持枪劫匪今天早上抢劫了澳门葡京大酒店赌场，与警方发生激烈枪战后冲出了包围圈，现在乘快艇往我市方向逃来，估计马上就要在滨海路一带登陆，你立即回来参加战斗。”范坚强心里咯噔一声，今早妻子说她就在滨海路一带巡逻。正在这时，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打开手机，是妻子急促而紧张的声音：“坚强，我们发现了一艘快艇很可疑，快艇上面有几个蒙面人，好象一个人受了伤！
他的心揪了起来，大声对她说：“注意隐蔽，紧紧盯住他们，我马上带人增援你。你千万不要冒险，注意安全，懂吗？”他听到妻子答应的声音，立即把手机一扔：“小陶，下来，我来开！
他和小陶迅速换位，这时候红灯已经亮起，他毫不犹豫拉响警报，呼啸一声象一道黑色的闪电飞驰出去。他一路开车一路用对讲机呼叫：“陈教、马副、李副，立即带人火速赶往滨海路，劫匪在那里出现，动作要快，带上防弹衣！
他唰唰唰地穿过几个路口，转上那条宽阔笔直的大道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油表指示灯亮红灯了，他骂了一声粗话，继续踩住油门飞驰。按他的经验，这车还能到达目的地。
“坚强，我们和他们打起来了，他们有冲锋枪，我们的车被打坏轮胎了。”他听见妻子说，他大声告诉她一定要隐蔽，只要把他们拖住，武警和大部队来了肯定要收拾他们。
他在紧张看着路面的同时，不时焦躁地扫一眼那亮得越来越持久的红灯，他急得冒烟，脸色绷得象铁一样。陶海预感到自己的疏忽今天会出大事了，紧张地看着前面。大地在呼啸声中迅速缩短，他听到范坚强平静而有力的声音：“把枪上膛，做好战斗准备！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枪来，推枪上膛之后手却剧烈地颤抖起来。
范坚强的脚一直将油门踩到极限，他终于看到了前面出现的警车和移动的人群。他紧紧盯着目标，判断出了大体形势，巡警大队民警已经将冲上岸的几名蒙面匪徒压制住在一片耶树林，明显占据有利形势，公路的另一边，是一大片杂乱无章的简易建筑。他看到妻子和另外一名民警，正伏在在几棵树下射击，而对方拼命突围的方向，就是往这个地方。
他正庆幸自己还能够赶到的时候，脚下的油门突然象漏气的皮球一下子停了下来。他急忙踩住刹车的时候，方向盘已经不听使唤了，车往右一甩，差点撞到路坎才停了下来。他一拉手刹的同时撞开车门，拔出手枪往前面就冲，陶海木然地跟着他在后面跑。
枪声并不激烈，估计匪徒已经基本上打光了子弹，但是他们还是躬着腰，拼命往公路这边冲来，其中一个彪悍的大个子，发狠地挥舞着一根棍子冲在前面。他看到妻子急了，已经冲出来大声喝令匪徒站祝
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汗毛这一刻都竖了起来，他知道妻子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忘记一切，这样太危险了。这时从对面飞驰而来一辆轿车，直冲着战斗发生的地方。
他感觉热血冲上大脑，大喊一声：“艳萍，快隐蔽！但是来不及了，那辆车很响的一声急刹车，从车上跳下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的魁梧大汉，方方的脸上架着一副硕大的墨镜，手一伸朝着许艳萍就连续开枪。
枪声象打在他心坎上震得他剧痛，他看见妻子趔瘸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那几个蒙面匪徒一下子冲进车里，象沙丁鱼一样塞进去。他狠狠咬了咬牙，将手枪端在手里，朝着戴大墨镜的匪徒猛的击发。这时正好最后一名匪徒冲过来挡在目标前面，枪声中这名匪徒象电击似的旋转了几圈倒下。戴墨镜的匪徒刚把这名中弹匪徒扶住，范坚强一枪打在了他的手臂上，他一松手中弹匪徒倒在地上。范坚强再一击发，没想到子弹打光了，这时候陶海已经冲了上来，连续朝着这名匪徒开枪
他乘这个时候赶紧装子弹，但是他一抬头的时候，匪徒的车已经绝尘而去，连那名中弹匪徒的尸体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他朝陶海大吼。
“没打中，他们跑了！陶海大声喊的时候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其实他们和对方相距足足有70多米，一般人用手枪很难打中目标。
他大喊一声冲了过去，把妻子紧紧抱在怀里，她的左胸和大腿动脉都中了弹，浑身都被鲜血染红了。听到他大声呼喊，妻子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急忙招手叫车。
妻子软绵绵地偎在他的怀里，瞳孔已经在扩散，艰难地吐出了一句：“坚强，我不行了，你一定要把好好带大啊！他从妻子眼睛里看到了她对生命无限的眷恋，他大声鼓励她：“艳萍，你一定要顶住啊，一定要顶住，知道吗，我和好好都需要你！但是妻子的手渐渐地松了：“抱紧我，坚强，我好冷啊，我爱你和好好，你，你一定要为我报仇……”那双他挚爱的手从此永远松开了，他怀抱中的她越来越冰冷，这个世界上最懂他、最关心他、最爱他的美丽女人从此永远不存在了，她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艳萍！他撕心裂肺地大喊着，脑袋一片空白，哄哄的作响，抬眼看到的是妻子仍在汩汩流淌的鲜血。陶海难过得大吼一声，一拳狠狠打在旁边一棵树上，顿时鲜血直冒出来，他跪倒在地上哭喊着：“嫂子，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昨晚没有加好油啊！
范坚强的眼泪终于无声的在脸上划过，他哭不出来。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最令人难过的是什么，那就是当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亲爱的人被无情的剥夺最宝贵生命的时候，自己
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假如陶海昨天晚上能够加满油，假如他能够再快一些，妻子很可能就不会牺牲了。但是一切假设都是假的，他的妻子已经牺牲了。
“坚强，怎么了？快送医院！有人拍着他的肩膀，他回头看见是吴雪枫关切的脸庞，终于哽咽得泣不成声：“吴局，她……”这时救护车已经赶到，两名抽泣着的女民警从他怀中将许艳萍抱了过去。医生在作了简易检查之后难过地摇了摇头，护士将一张白布盖住了她。范坚强恍恍惚惚地看着这一切，他这时候才明白，这一张白布，那是阴阳相隔的分界线啊！
他听到吴雪枫在紧急部署着追捕凶手的命令，他的大脑还在膨胀。陶海上来扶住他的时候，他突然狠狠一拳把陶海打翻在地，大声骂着：“都是你这混帐，如果你加了油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吗，你为什么这样？”吴雪枫和李中华急忙拦住他，陶海鼻子冒着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还在哭：“你打吧，只要打我你舒服一点你就狠狠打吧，都是因为我……”
三
第一章2
范坚强一整天仿佛都沉浸在噩梦之中，晚上吴雪枫的妻子将儿子范好推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一把抱住了儿子，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淌。儿子，他和她的结晶，从此永远失去了母亲，永远失去了母爱！
“爸爸，他们都说妈妈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是吗？她到底去哪里了，她不要好好了吗？爸爸你怎么哭了？”儿子还是没有完全理解，但是已经从大人的悲戚中有了不祥的感觉
。
“好好，妈妈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她想好好，但是她永远都不能回来了。”他抱着儿子，想起妻子临终前的话，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地养育好儿子，把儿子培养成为一个出色的人才。
“爸爸，妈妈是不是死了？”四岁的儿子突然问，他点了点头，儿子突然明白了似地大哭起来：“妈妈，我要妈妈，我不要妈妈死……”
他紧紧抱住儿子，无论儿子怎么挣扎都不松手，儿子用力猛捶他：“你放开我，谁害死了我妈妈，我要杀死他……”一直嚎啕了一个多小时，儿子又累又饿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他怀中睡了过去，他的衣服被儿子的眼泪和口水弄得湿辘辘的。这时候他看见吴雪枫和李中华来了，李中华的手上提着两个饭盒，他看到他们交流了一下目光，这才走了上来，他觉得有些问题。
“范支，人已经去了，你还是多保重身体。来，这是你嫂子做的一点饭菜，你和孩子都吃点。”李中华打开了饭盒，里面诱人的香味刺激了他饥饿的肠胃，他肚子本能反应地响了一声，但是他没有心情吃饭，何况他看到里面有一个荷包蛋。
“吃一点吧，蛋不是肉，吃点不打紧。孩子小，不吃点怎么行？”李中华解释道。
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是啊，自己可以顶，但孩子确实饿了，这孩子身体又比较单薄，再不吃真撑不住了。他点了点头，马上问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凶手抓到了吗？”
李中华无奈回头看了吴雪枫一眼，吴雪枫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坚强，目前还没有抓到凶手。我们正在组织追捕，一定能将凶手抓获的。”“他们逃往什么地方？”他问。
“他们逃往附近的一个盲流村落，也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苏维埃村。车辆扔在路边，然后就在那里消失了，林局和吴局亲自组织了警力还在搜查。”李中华说。
“我马上去，我一定要为艳萍报仇！他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好好一下子醒过来，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吴雪枫和李中华同时把他按住：“你现在怎么能离开，孩子需要你照顾！再说了，现场那么多刑警，你还信不过他们，大家都发誓要为小许报仇，正在对这个盲流村进行地毯式的搜查呢！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他把儿子交给旁边一个女民警就走，吴雪枫和李中华只好跟着他出来，李中华开着车往现场走。
现场是一个山丘下面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是临时搭建的违章建筑，大多是用几块简易木板加油毛毡歪歪斜斜搭建起来的，有的房子还不及人高，出入都要低着头。地上到处是乱扔的垃圾，还有踩得稀烂的粪便，几头肮脏的瘦猪在黑色的污水中哼哼唧唧的乱拱，空气中飘飞着鸡毛鸭毛还有莫名其妙令人烦躁的味道。眼前一排简陋的房子前面挂着“桂花美容城”的牌子，几个穿着低挡暴露装束的女人在怯怯的探头探脑。远处，一个男人粗鲁的声音在喝斥着女人，女人的抽泣声中夹杂着孩子委屈无助的哭声。
范坚强皱着眉头，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这个地方的确规模不小，已经住下两千人以上的盲流大军了。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了这个城市郊区的管理盲区，拖家带口的在异乡建立起了自己艰难的生活空间。
这时候他看到陶海急匆匆地走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刚叫了一声李中华，看见他愣了一下：“范支，你怎么来了？”
“发现什么了？”他已经从他的神色知道有新的发现。
“是这样，刚才在审查一个可疑人员的时候，我把那个无名尸体案件的照片给他看了。他说见过这个人，这个人过去经常来这里找一个滨湖市来的人，两人经常一起喝酒，他还说这个滨湖来的人很有钱的样子，穿着也很高档，不知道为什么到这里来居住，也不见他干什么事情。”
陶海的汇报引起了他的注意：“走，马上叫他带我们去查这个人。”他凭着直觉觉得这两件事情里面有关联，这伙人在这里消失，并不是偶然，而是事先已经做了精心的安排，包括那个接应凶手的出现。他想他们绝不可能无端的消失，而是利用了某种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