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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部家当都在这儿了，你们看看能在哪里吃吧。”
看着桌上的七八张蓝色的百元票子，方自达和何采蓝也只能摇头苦笑，一个能够不露半点怯意的跟江东联通的负责人以及波导的副总坐在一张桌子上就各类细节争论不休的家伙，口袋里掏出来却只有区区不到一千块钱，这要是说出去，估计百分之百会成为业界的笑话。
“你们别以为我是葛朗台啊，这真的是我的全部家当。你们或许知道，我还从未正式的工作过呢！”石磊与其说是在解释，倒是不如说是在洋洋自得。
何采蓝垂头丧气：“算了，幸好这次出来公司给我的报销额度很大……”
可是方自达显然不想这么放过石磊，不然胸中那口气是无论如何都喘不匀了。他摆摆手阻止了何采蓝，对石磊说：“我不介意预付一部分款项给你的。”
石磊愁眉苦脸：“这样不好吧，这个合作至少要到八月下旬才会有第一笔的进项，你现在就预付款项，会不会落下什么话柄？”
他要是不这么说还好，越是这么说方自达就越是决定要利用一下职权之便。
“好歹我也是江东联通的负责人，这点儿权限还是有的。”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内线电话，就把外头的秘书喊了进来。
见方自达很有诚意的模样，石磊也就装作无可奈何之态，摊开双手道：“看来方总今天是不宰我一刀誓不罢休了。不过既然是要预支了，这个数额方面……”
方自达立刻说道：“你想要多少？”
石磊笑了笑道：“预计我们八月下旬开始销售，到第一个扎帐日，也就是8月31日，一两万台机器的销售量还是能完成的。九月初就该是销售的最高峰阶段，超过五成以上的销售额都会在九月上中旬产生。单单以八月的销售额来看，我的提成数额预计超过二十万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方总既然善心大发，那么不如把这二十万都提出来给我？”
方自达给石磊气得不轻，知道大概又上了石磊这小子的当，当即说道：“你想都别想。就算你八月底之前真能卖出去两万台，从我们联通支取的提成总数额也就是七万多块，哪来的二十万给你？”
石磊嘻嘻笑着：“所有的账不是都要从联通走么，方总既然都批款了，七万和二十万区别也没有多大，对于你们联通而言不过是毛毛雨而已。你看，我这边也想尽早把公司操办起来，总不能让我一直就是孤家寡人的跟你们周旋吧？我总得有点儿资金把办公场地搞起来，然后招几个工作人员啊。尤其是要有财会人员，这样我们之间的款项交接我也比较放心不是？”
“你这小子，难道还怕我坑你那点儿钱？”方自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石磊只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去跟方自达顶针，而一直做隔岸观火状的何采蓝才算是彻彻底底洞悉了石磊的想法。
“唉……方自达英明一世，又上了这小子的当，尤其是预支款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咱们这合作算是造的什么孽？遇到这么个鬼精鬼精的家伙！江湖风云又起啊！”何采蓝心中默默感慨，面上却不会露出任何端倪，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方自达一步步走进自己挖出来的大坑里。
“方总财大气粗，就体恤体恤我们这种创业青年的难处么。反正也就是不到一个月的周转期，二十万的款子方总漏漏指缝就出来了。”
方自达的秘书在一旁已经笑得不行了，她怎么会看不出石磊是在做戏，可是偏偏方自达又无可奈何。虽然谈不上什么金口玉言说了就要算，可是二十万这种款子，联通每天的招待费都不止这点儿，方自达的确倒也不放在心上。作为联通总公司的副总，江东联通的总经理，方自达有两百万以内不需经过总公司批准的款项批准权……
“得了，这算是我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二十万是吧，今儿就给你小子占个便宜。今晚怎么也得让你好好出次血。”方自达最终也算是彻底醒过味儿来了，批了二十万给石磊之后，看到自己的秘书笑着就拿着支票往外跑，气的直摇头。
不多会儿石磊就拿到了方自达的秘书在楼下的建行帮石磊办理的一张储蓄卡，里头自然是整整二十万。石磊拿在掌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很是沉甸甸的。重生前，石磊每天经手的账目少说也都是以百万为单位的，今天看到二十万，居然会颇有几分激动。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
方自达说到做到，晚上真没替石磊省钱，一顿饭就吃了石磊五千多。晚上又是在卡萨布兰卡，虽然仅仅是第二次来这里，可是名为老包的那个家伙，显然早已记住石磊的长相。一通阿谀奉承，把石磊的面子照顾的足足的，而看在方自达和何采蓝眼中，这自然又是为石磊加分的印象。他们俩都有一个共识，石磊是个纨绔，而且是个大纨绔，否则，年纪轻轻就具备这样的手腕不说，吴东夜场最高级的场子，居然也对石磊如此尊崇，他们死都不会知道，石磊只不过是恰好在第一次来的时候惹了个乱子，并且身边的几个人过于强势而已。
最终刷卡的时候还是让石磊肉疼了一下，二十万的第一笔收入，如今就出去了十分之一，以前七位数八位数的大把撒钱，现在才知道，五位数也会让人心疼如斯。
“这钱还得省着点儿用！”石磊暗暗告诫自己。
拿着剩下的十八万就去开公司肯定是行不通的，虽然说工商那边的注册肯定没问题。但是注册资金太少，对于以后业务的拓展有着诸多不利，石磊可不想从起步阶段就把自己弄得窘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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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钱不够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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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拿着这笔钱，租个办公场地，然后添置一些办公用品，等到中下旬的时候招聘一些工作人员倒是不错的选择。
现成的办公场地没有那么好找，空荡荡的写字楼固然满大街都是，而且97年的时候，国内商品房市场还并没有完全放开，这还需要等到2000年左右才会迎来国内房地产的疯狂上涨期，租金虽然都不高，但是也几乎都是毛坯结构。
此时即便是在新街口这样未来的CBD中心，写字楼的租金也不过只是五六角钱一个平方每天，石磊是想一步到位，租个足够未来两到三年拓展的办公场地的，预计面积要超过五百平。而即便如此，一个月的租金也不过数千元，加上各项费用，每年十万元就可以租到一个相当不错的办公场地了。
可是装修才是石磊面临的最大问题，而且要有足够的办公用品把办公空间填满，这就是一个极其严峻的问题。十八万除掉一年的租金之后，剩下的几万块根本干不了什么事儿。
“钱呐，钱呐，还真是让人犯愁啊！”石磊坐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蒋风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个时间显然还不到她的下班时间，石磊也完全都没有注意到蒋风约推门而入。
“你不是刚从我们方总手里忽悠走二十万么？怎么还在喊穷？”
听到蒋风约的声音，石磊猛然抬头：“你怎么回来了？离下班还早吧？”
“今天周末，我休息。早上去公司有点儿事……说起来还不是你这个破事儿，害得我们周末经常要加班。”
“下午没事儿了？”
蒋风约把包扔在床上，看着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现在却被石磊这小子鸠占鹊巢的大床，不禁心中的怨气又多了几分。
“还有事儿，你还真是想累死我啊！你跟方总这个合作这么紧急，搞得我们整个公司上下都鸡飞狗跳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骂你，骂你是资本家吸血虫，害得我们总是加班。”
石磊哑然失笑，似乎还从未看到过颇有点儿工作狂潜质的蒋风约因为工作的事情抱怨过。
“到时候销售量出来，你们的奖金多了，就不会有人抱怨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蒋风约气呼呼的坐在床边，发现石磊的双眼有点儿不怀好意的往自己双腿之间看，赶紧把腿缩到床上，压在臀下。
“什么问题？”石磊茫然。
“你不是现在有二十万了么？无论如何也算个有钱人了吧？尤其是你居然还是个连大学都没上的高中毕业生。居然还哭穷！真是不知道方总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会答应你提前预支二十万给你。”
石磊哈哈笑了起来，蒋风约最近越来越有趣了，似乎也不把石磊当外人了，经常会在石磊面前抱怨点儿什么。有时候是公司里什么人想追求她啦，有时候是客户动了什么不好的心思了，更多的是对于石磊这次跟公司的合作极度的不满。不过倒是也越来越有烟火气，跟石磊之间虽然依旧是一言九顶，石磊说一句她总有九句等着石磊，充分发挥她小辣椒的优良品质，但是却跟石磊最初认识她的时候，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不可同日而语。最让石磊宽慰的是，蒋风约和蒋伯生这对爷孙俩之间的关系，似乎也越来越亲密了，经常能看到蒋风约跟蒋伯生撒娇的模样，而蒋伯生也笑呵呵的甘之如饴。
“二十万对于一个普通人的确算是巨款了，吴东如今一套房也不过十几万而已。不过真要拿出来做事情，这钱实在差的太远啊！”
“我们销售部已经做出了市场预期，未来三个月内，吴东地区的销售数量突破十万问题不大，按照你十二块的提成，这就是一百二十万。你要是不打算弄个航空母舰，我估计这些钱怎么都够你进行下一步了。话说回来，你的下一步到底准备干什么？”
关于这个，蒋风约还真是很好奇，石磊的第一桶金就可谓惊天动地，还真是让人难以预测他第二步会搞出什么样子的动静来。不光蒋风约，方自达其实也一直在关注这个。
“未来三个月，也必须是三个月后才能拿到钱，而且一百二十万也实在是杯水车薪。风约姐你别瞪着我，一开始的基调有多大，决定了一间公司日后的发展有多大。如果仅仅是想赚点儿别人几辈子也赚不到的钱，那么说句难听的，等到明年跟你们联通的合作全面展开，三五年之后我差不多也可以宣布退休了……”
蒋风约刚开始还觉得石磊心思太野，可是说到这儿，蒋风约却陡然警醒。石磊跟方自达的协议里，关于全国推广的那个条件她作为销售部副经理也是知道的，尤其是蒋风约还被作为销售部主管的有力培养对象，更是清楚这其中石磊究竟将会得到如何的利益。
粗略的进行最下限的估值，三到五年之后，石磊仅凭跟联通的这个合作，其身家过千万不会是太难的事情。别说是在97年，即便是到了十年之后，八位数的身家，想要混吃等死吃利息过一辈子，也不会是太难的事情。
“你的心也太大了吧？”对此，蒋风约也只能做出如此的评价。
石磊笑了笑摇头：“所以虽然不能说要做出十年或者二十年的发展计划，但是至少要有个十年或者二十年的心理预期。我现在看起来手里已经有了十八万，但是一直到十月份你们公司给我再次结账之前，我恐怕都不会有什么进项。”
“八月底第一次扎帐，九月该有一次分红啊。难道你认为我们八月底之前销售量过不了两万？”蒋风约不乐意了，因为两万台机器是他们销售部比较保守的市场预期。
石磊又一次摇摇头：“还要交税的全文字2］58ｏ啊，现在是预支款，我可以暂时不考虑交税的事情。等到九月初你们公司把第一笔提成的资金打给我，我就必须去申报个人所得税了。两万台的提成不过二十四万，可是两成的个人所得税就是四万多，换句话说，除非八月的销售远超你们销售部的预期，否则我基本上一分钱都拿不到。”
蒋风约这才醒过味儿来，的确，她只是负责销售，会计部门的事情她并没有考虑在内。
“且不说我现在只有不到二十万，注册公司会让注册资本太小，光是租个办公场所，一年的租金就会去掉一大半，再加上添置各种办公用品，二十万根本不够。更何况我手里只剩下十八万了，你们方总那天那一刀宰的太凶了，一下子就吃掉我两万。”
“活该，谁叫你们男人总喜欢往那种把钱不当钱的地方跑？”蒋风约一听到这个，就没来由的不爽。
石磊摇摇头：“你当我想去啊，还不是你们那个方总，无耻之尤啊！”满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恨铁不成钢。
蒋风约倒是被石磊这番作态逗笑了，翻了个俏生生的白眼：“就好像你不是猫，从来不想偷腥一样。”
“我才十八岁啊，你以为我多喜欢跟那些比我年纪大的风尘女子眉来眼去的么？算了，懒得跟你说这些，省的你醋海生波！”
“鬼才醋海生波呢！”蒋风约扬腿就想踢石磊，却被石磊一把抄住。
穿着黑色丝袜的脚踝被石磊紧紧的握在手里，小腿纤长，脚尖紧绷，浑圆的脚踝握在手中，别有一番诱人滋味儿。蒋风约从未被男人碰过的身子不由得已经有几分酥软，可是石磊的眼睛还极其不老实的往蒋风约的裙底钻去……
唔……居然是黑色的……
蒋风约立刻察觉到了石磊邪恶的目光，不由大羞大怒，赶忙缩回了脚，心里很想把石磊千刀万剐，却忌惮自己的裙底风光外泄，再不敢胡乱动弹。一时间，气氛倒是尴尬了不少，石磊也明显感觉到开足了空调的屋里温度急剧升高，那都是蒋风约的怒火所致。
怒气消散了点儿之后，蒋风约又想起石磊刚才那句话，说他只有十八岁，而那些风尘女子比他还大上几岁，蒋风约没由来的感觉到几分烦躁，自己也说不清缘由。
好在石磊终于又开口了，只是显得有几分小心翼翼：“风约姐，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蒋风约似乎一瞬间又恢复到初见石磊的清冷状态。
“我知道你现在的工作很不错，收入挺高也有保障，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做股东？”
“做什么股东？你不会是……”蒋风约其实一直聪明的很，只是在石磊面前，总是会被掩盖起来，就好像星光再如何熠熠生辉，放在太阳旁边就只能彻底被掩盖一样。
“我的公司呗……当然不是要你现在就辞职，这笔业务还得让你帮着领上路呢。我是说，如果我两个月后公司正式成立，你会不会愿意到我的公司来帮我？”
“你那个小破公司，怎么跟联通比？不去！”蒋风约倒是干净利索，只不过不是答应，而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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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挖角蒋风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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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也不懊恼，依旧自说自话：“我现在的想法是，利用手里这十八万把公司办公场地落实下来，一步到位，未来几年我们公司的规模会扩大的很快，但是我不想换地方，所以办公面积得足够公司未来三年的发展所需。我估摸着至少也得五六百平方。这个先不说了。一旦场地落实了，我就会去人才市场招人，把公司最基本的结构先搭建起来。九月份的销售结束，我的提成大概会有五十万以上的进账，到时候我再想想办法，估计在十月份注册一个注册资金超过百万的公司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我毕竟只是个学生，不可能整天呆在公司，于是公司需要一个人来坐镇……”
“你不会是想让我负责整个公司吧？”蒋风约直接打断了石磊的话，即便是个在她看来规模不会太大的公司，可是毕竟也是过百万注册资本的公司，蒋风约要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
石磊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甚至于，公司法人我都想用你的名字。你知道的，我还只是个学生，而且我父亲毕竟是润扬市的副市长。虽然说回避原则干涉不了什么，公司毕竟开在吴东，但是总保不齐会有点儿说不上来的麻烦。”
“你疯了？公司资金过百万呢，而且……”蒋风约原本想说以石磊的能力，这间公司用不了两三年，恐怕实际资本就会翻上几番，但是又不想太夸奖石磊，话头不由得收住了。
“你就不怕我把公司亏光了？”蒋风约的确很聪明，她倒是没有说自己把公司变成自己的资产。
石磊笑了笑说：“我知道其实你是想说我怎么敢这么放心把公司挂在你的名下，那样你随时可以把我踢出局，一百万的资金就归你了。但是一来公司注册资金过百万，固定资产就会折进去不少钱，实际上留给你的流动资金不会特别多。而且，我都放心你不会坑我的钱，你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至少有爷爷在一天，我就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你绝对不可能拿了我的钱走人。”
“嘁……你又敢信任我！”蒋风约嘴里不屑，其实倒是也知道石磊说的有道理，就凭蒋伯生的个性，他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孙女儿坑了别人的钱的，尤其是那个人还是石磊，蒋伯生几乎把石磊当自己的亲孙子看待。
同时，蒋风约也略微的有些不爽，心道原来你不是信任我，而是信任爷爷啊。哼，不就是一百万么，虽然我自己没有这么多钱，但是每个月从我手里流动的资金量，也超过七位数的好不好？嘁，本小姐才看不上你这点儿钱呢！
这纯属一个小女人的小小腹诽。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如果连信任都不敢付出的话，那么这个人活着哪怕再如何风光，再如何夺目，其实也就挺悲哀的了。不管风约姐你信不信，一百万在我看来还真算不得什么，就算有一天你真的卷着公司的钱跑了，我也不会后悔今天对你说的这些话。”
“几年以后你这家公司很可能会有几千万的，而不是一百万了。”蒋风约嘟着嘴，极可爱。
石磊微笑：“信任一个人，不会随着价码的增高而减弱的，我既然今天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你说出这样的话，就不会再去考虑如果你不肯把公司还给我的结果。大不了等几年我年龄够了，把你娶过门，你的就是我的，你不就跑不掉了！”
“你想得倒美！”蒋风约差点儿又要抬脚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