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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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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另一个县城,说不定都得冒着生命危险,何况都出了省?

    这还是官面儿上的,还有些江湖上的势力不容小觑,青帮势力虽然遍及大江南北,但中国这么大,必然有触及不到的真空地带,这一路之上,各种地方势力,诸如青竹帮、镰刀帮、花子帮都是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不但东西送不到,自己的命还得搭到里头,就更别说那些多如牛毛,专门以杀人越货、欺压良善为业的土匪胡子了。

    所以这会一直从早上开到现在,马四爷吐沫星子都干了,还是没人敢出面应承,这事儿危险太大了,谁的命不是咸盐换的,哪里肯轻易冒险?马四爷气得七窍生烟,不过也毫无办法,只得暗气暗憋,告诉手下,明天继续开会,不选出一拨人来,谁也也不许干别的。

    说到此处,赵三儿一阵叹息,谁家里没个事儿,要真让这事儿给拖住了,家里老婆孩子谁管?他这么一说,在场众人也是一声长叹,低头不语。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牛二柱何等聪明,心中一动,想起早上的事儿来,赶紧问道:“三哥,您说四爷让大伙儿开会,是就几个把头们去呢,还是所有兄弟都去呢?”

    “那自然是所有兄弟都去,”赵三儿答道,说完话,他忽然看了牛二柱一眼,又补充道,“当然,以兄弟现在的地位,也算是一方把头了,但是帮库是帮中重地,离不开人,四爷就没有把你算上!”

    赵三儿这么说,是怕牛二柱误会,埋怨马四爷不叫他开会,可大少那里管的了这些?他想的是早上的事儿,马四爷既然召集兄弟们开会,不叫自己也就罢了,那个送一个铜板的人既然没什么事儿,怎么不去?而且自己还问过,他愣说不知道,显然不是帮会里的人,而且四爷现在有这么大的事儿闹心,肯定不会叫人对付自己,这事儿恐怕另有蹊跷!

    牛二柱把这事儿存到心里,当时可啥都没说,众兄弟们攀谈了一会儿,到了掌灯时分,牛二柱新官上任,自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众兄弟选了一间饭馆儿,要了满满一桌子菜,开怀畅饮。宾主尽欢,自不必细提,等到席终人散,已经是半夜时分,众人各自道别,牛二柱哥儿仨送了一程,返回于家老宅安歇。

    这一顿酒喝得昏天黑地,除了马五之外,牛二柱和卜发财俱是酩酊大醉,回了家,二话不说,倒头便睡。大少这一觉睡的甚是香甜,梦中是又发财,又娶媳妇,忙得不亦乐乎,可到了后来,这梦就变了味儿了,立面山精水怪,应有尽有,到了后来,竟又梦见那个送钱的叫花子,上来拉住马凤仪,扭头就跑!

    牛二柱一着急,酒醒了一半儿,当时就清醒了,抹了一把脸,才知道是一场春秋大梦,心里不禁哑然失笑,刚想躺下再睡一个回笼觉,猛然听叫外边儿传来阵阵哭声,声音甚是熟悉,大少一个激灵爬起来,侧耳一听,暗叫不好,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卜发财的。

    牛二柱连衣服都来不及披,风风火火跑出门外,顺声音一找,竟然发现帮库的门大敞四开,里面传出阵阵痛哭,此时马凤仪也已经有了知觉,俩人几乎同时来到门口,互相对望一眼,牛二柱打头,马凤仪殿后,一起冲向库房。

    进去一看,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卜发财一个人,抱着装钱的大筐痛哭流涕,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冲上去一看,顿时吸了一口凉气,筐里空空如也,连一个大子儿也没有了!

    牛二柱强作镇定,吸了一口气,连忙询问卜发财怎么回事儿,卜发财哭哭啼啼,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大少心中焦躁,上去给了他一脚,大喝道:‘三兄弟,你这是要急死人哪,有话快说呀,有啥事儿咱们商量着来不行么?“

    卜发财被牛二柱一踢,顿时明白了点儿,把前后经过讲了一遍,原来卜发财睡到半夜,因为口渴醒了过来,想起帮库里一千多块大洋,越琢磨越美,这得怎么花呀,回头买几十亩地,娶个老婆都现成儿啊。这小子酒还没醒,居然拿了钥匙,直奔帮库,搂着一筐钱睡觉去了。卜发财又睡了一会儿,就觉得怀里的筐晃动不止,三耗子心里纳闷儿,睁眼一看,顿时惊得面如土色,只见那些雪花白的大洋居然飘到空中,最前头那块闪着绿光,一闪一闪的,撞破窗户纸,直奔西南方向飞去,余下的钱一窝蜂一般,随着那钱,忽忽悠悠飞出了帮库!…… by:87942204368064376|214 ……》

三邪贼() 
卜发财此时酒还没醒,见满筐的钱飞上了天,心里不由一愣,脸怎么回事儿都没明白,抬脚就追,那些钱飞的还挺快,眨眼就出了库房,卜发财脚下加紧,就没注意地面儿,被门槛儿绊了一个狗吃屎,半天爬不起来,好容易缓过劲儿来,再抬头一看,那些钱可都没了。

    卜发财虽然神志不清,但还知道回去看看,脚下踉跄,回到帮库,低头再一看,得,还真干净,筐里一分钱也没剩下,只有那枚生了锈的道光通宝还在。三耗子自小就是苦命人,怕的就是没钱,眼见得一注大财没了踪影,心里那能不难过?再加上喝酒太多,行为失常,这才抱住大筐,嚎啕不止。

    牛二柱听三兄弟把这些事儿说完,当时可就愣了,这事儿也太邪乎了,自己遇到过那么多事儿,可也没见过钱会飞的?何况还是在卜发财的眼皮子底下?这可是太邪门儿了!大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又围着帮库左右转了好几圈儿,依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当时可就傻了眼了,这可不光是丢了钱的事儿,帮库里一草一木都是众兄弟的,不见了这些钱,回头怎么交代?

    牛二柱额头可就见了汗了,左思右想,这事儿还得卜发财拿主意,绿林中林林总总,保不齐就有能人异士,会一些近代已经失传的江湖手法,能平地偷出钱来,卜发财是草上飞的高徒,现今佛爷堆儿里,就他辈分最大,回头叫他醒醒酒儿,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大少主意打定,回头和卜发财一说,你还别说,三耗子现在比刚才清醒了不少,略一沉吟,就有了个主意,这事儿虽然看着古怪,但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哥儿几个得罪了什么歪魔邪道,那东西用什么邪法报复,这可就不好办了,人家啥也没留下,要找出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第二就是天津卫来了了不起的佛爷,听说了卜发财的名头,要和他斗斗气儿,这就好说了,行走江湖都得讲个理字,回头把他叫来,把话说开,大不了给他几个钱,这事儿就算拉倒。

    卜发财把自己的想法儿一说,牛二柱一听,确实有道理,第一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那个太玄乎了,不太好办,还得从第二个可能里入手,马五也是这么个想法。三人既然商量已定,剩下的,就得看不发财的手段了。

    这三耗子也有绝的,当时就从手里拿出一个东西来,又长又圆,就和过年放的爆竹差不多,这可是佛爷门里的至宝,叫做“星河聚义烟”,专门用来召集绿林中飞檐走壁的大盗。卜发财把这东西拿到院子里,用火折子一点,嗖的一声,从里面冒出一个火球,到空中轰的一声爆裂,组成一个“聚”字,光华耀眼,经久不散。

    卜发财放完了“星河聚义烟”,翻身回到屋里,告诉牛二柱,这回可就成了,不到两个钟头,天津卫周边有名的大盗就会到这里聚齐,果不其然,仨人等了不一会儿,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来了不少形色各异的好汉。?? 鬼不语3

    这些人虽然美丑不一,良莠不齐,但见了卜发财,却都是恭敬十分,这没办法,人家辈分在那儿摆着呢,你就是再不乐意,表面上也不能失了礼数。牛二柱和卜发财一看,来的人还真不少,估摸也有二三十位,这些可都是数得着的江洋大盗,佛爷行里什么事儿也瞒不住他们,要真是有人故意偷了大洋,问他们肯定错不了,再等下去可就没什么意义了。

    牛二柱看了看卜发财,示意他说话,卜发财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各位,三耗子感谢您了赏脸,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二爷我这次召集大家,也没有别的话,就是想问个事儿,各位这几天有没有做什么买卖,用的是外五行的路子,足足有一千多的大洋。”

    “如果有,就请高抬贵手,那是我的,请您原物奉还,不过我也不是不讲道义的主儿,自然有一份厚礼相送,如果没有,那我还得打听一下,最近天津卫附近来没来什么高人,如果来了,麻烦各位引见一下!”

    在场众人一听,全都布拉脑袋,都说没做过,这些人也没这个胆儿,不说马四爷势力庞大,如今已是城里最大的帮派之一,就这卜发财,有没有真本事不说,冲他师父的名号,也没人轻易来班门弄斧,如果失手,那可是丢大人的事儿,回头天津周边各地可就没法儿混了。

    至于外来的高人,最近也来了几个,可能耐都一般,也就偷个小门小户,大一点儿的门口都不敢进,谁能有这个本事?卜发财见众人议论纷纷,却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就来了气了,眼珠儿一转,故意把脸拉得老长,拿出一的东西,这东西跟棍子一样,顶端有一个小钩儿,五金打造,曾明瓦亮,再灯光下寒气森森,夺人二目,

    卜发财此时早没了往日的猥琐,把这东西一举,大声喝道:“众位再不说实话,看见没有?我可要用‘时迁笔’说话了!“

    众人皆是一惊,这“时迁笔“他们可都听说过,据说是北宋时期传下来的东西,专管天下盗贼,用的时候拿前面的钩子在人身上一划,当时就能拉下一条肉来,端的厉害无比,而且打你的时候你还不能还手,否则就要在江湖上除名,以后同行看见你,那绝对是格杀勿论!

    卜发财情急无奈,把师父传的家法都拿了出来,这些人可就不敢再那么逍遥了,众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眼看着不发财脸色越来越难看,当中一位坐不住了,站起来一抱拳:“二爷,我倒是有件事儿想说说,可这事儿又做不了准,怕说错了,所以在说之前,还得讨您一句话,万一不是,您可不能怪罪我!“

    卜发财回头看了牛二柱一眼,牛二柱赶紧点头,三耗子看二哥同意,这才应允,那人松了一口气,不慌不忙,说出一件怪事儿来。

    这人有个邻居,也是个不学好的货,成天的吃喝嫖赌,抽大烟、扎吗啡,什么不是人的事儿都干。原本家里也有点儿冤孽前,可惜让他败光了,这人无法度日,慢慢的就学会了小偷小莫,靠变卖贼赃度日。

    他又没这个手艺,日子一长,可就三餐不保了,每日里烟瘾一犯,就只能喝凉水度日。大盗见他可怜,有时就接济他俩钱儿,可这小子有了钱就去抽大烟,半点上进心都没有,久而久之,可就没人管他了。前今天大盗忽然想起他来,想看看他到底死了没有,可一进他家门,就吓了一跳。

    这人穷得连门都没有,大盗直接推门儿一进,还没到屋儿,就听见里边儿有一男一女的声音,说话声音很低,也不知道在叨咕什么,不过那女人说话的动静儿十分特别,跟被人掐住嗓子似的,让人一听就心里难受。大盗心里纳闷儿,难道他有了钱,招了娼妓在家?这可稀奇,这小子那有什么来钱得的道儿啊?等一进门,大盗可就更纳闷儿了,屋里除了这小子连个鬼都没有,他刚才跟谁说话?再一看这人的打扮,顿时吃了一惊,只见他西装革履,红光满面,比自己还要滋润,哪有半点儿穷酸相?而且这小子一看来了人,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往褥子底下赛,大盗眼睛最尖,一眼看见那是白花花的大洋,而且数目极多,少说也有几百块!…… by:87942204368064376|215 ……》

四尸不语() 
大盗一看这小子平白无故有了这么多钱,顿时起了疑心,他是个纨绔子弟,别说什么也不会,就是会也浑身懒得抽筋,不肯出力,哪有什么来钱的道儿?再看他神色慌张,头进来的时候听见屋里有人,这么会儿功夫又没了,处处透着诡异。就怀疑他是不是穷的没辙,半夜出去劫道,偶然遇见什么富商巨贾,被他发了笔横财,不但金银细软洗劫一空,就连人也被他绑进了家,企图要绑一个肉票,做些无本的买卖。

    大盗虽然有所怀疑,但却没有什么凭证,再说他本身也是个惯犯,手底下也不干净,怎肯管他的闲事?也不过是勉强做下来,胡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见天色不早,找了个借口脱身,匆匆离了他家。

    大盗出门不久,便看见卜发财的信号,知道这东西轻易不会使出来,一出必有大事,立刻马不停蹄赶到军粮城。到了地方,听三耗子这么一说,立即就想到那小子身上了,可这事儿还说不准,无凭无据的不好随便讲出来,便一直闭口不说。直到卜发财拿出了“时迁笔”,要行家法,这才按耐不住,把这事儿和盘托出。

    卜发财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儿意思,可也是吃不准,一时倒也不知怎么办才好。牛二柱见卜发财卡壳儿,脑瓜子一转,立刻接过话头儿:“这位大哥,兄弟还有一问,你是什么时候去哪人家里的?”

    大盗略一琢磨,答道:“具体的时间说不清楚,差不多一两个钟头!”

    “你出来又是什么时候?”

    “我呆了不到二十分钟,出来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多钟头之前。”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看见我兄弟的烟火,又是何时动身的?”

    “我出来不久就看见了那东西,立刻动身,大约在一个钟头左右。”?? 鬼不语4

    “你们那里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大概二三十里地!”

    牛二柱听了这话,细一琢磨,差不多,卜发财发现钱被人弄走是两个多钟头之前,那钱是飞走的,这么近的路程,完全有可能赶在大盗之前就进了那人家门。大盗动身前来是一个钟头之前,虽然普通人一个小时走二三十里不大可能,但这些人都是能飞檐走壁的能人,脚下可都练过,若是施展出功夫来,时间上完全可以做到!

    牛二柱想了一会儿,觉得这大盗的话完全可信,至少从情理上没什么纰漏,而且按照他和那人的关系,也没有说谎的必要。这么一考虑,这事儿可就有点儿眉目了,不过现在毕竟是猜想,也不能凭这一点就认为人家偷了你的东西,到底怎么样,还得明天看看再说。

    哥儿仨心里有了谱儿,就不再多问,探明了那人的家乡住址,按照江湖规矩和众人客气一番,礼送他们出了帮库。剩下的事儿可就得靠自己了,三人商量一番,事不宜迟,也不能再耽搁了,现在就得按照大盗的指点,连夜去找那人。

    哥儿仨从老帮娘那里借来了三头驴,又找了一个伙计看管帮库,顶着星星就出了门。二三十里路,能架得住走么,不到俩钟头,牛二柱等人就进了大盗所说的村子,一进村子,牛二柱就吩咐卜发财和马五下驴,把牲口藏在隐蔽的地方,以防进村动静儿太大,惊动了贼人,哥儿仨蹑手蹑脚,悄悄向那人的住所包围过来。

    夜深人静,四周一片昏暗,哥儿仨虽然脚底下都有点儿功夫,此时也不免有些紧张,牛二柱走了几步,抬头一看,差点儿没笑出来,这房子能住人么?别说围墙,连个篱笆都没有,四面墙尽是窟窿,呼呼的往里灌风,房顶塌了一半儿,剩下一半儿也是摇摇欲坠,搁老远一看,就跟妖精洞似的。

    你别看这房子这么破,里边儿居然还有灯光,一豆光亮摇摇曳曳,跟鬼火儿相仿。仨人凑近窗台,隔着破破烂烂的窗户纸一看,里边儿更是惨不忍睹,就一个破炕,一床破被,被子里裹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像是在睡觉。

    既然找到地方了,剩下的就看卜发财的了,依着三耗子,甭跟他废话,上去把门踹开,几个大嘴巴,打的他晕头转向,然后用刀子一逼,非让他把实情说出来不可。牛二柱赶紧把他拦住,这可不行,人们家偷钱的事儿还没有坐实,这么莽撞的闯进去,万一要是不是,人家回头告你一个私入民宅,意图不轨,这仨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这事儿还得悠着点儿。

    卜发财挠挠头皮,他可是一点儿辙都没有,得亏牛二柱心眼儿多,眼珠儿一转,就有了主意,这事儿得这么办,马凤仪先进去,佯装半夜迷路,没有住所,进去讨碗水喝,慢慢的套他的话儿,看他如何应对,牛二柱和卜发财在外面把风,以防不测!

    三人商议已定,马五收拾收拾行装,脸上故意显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来,上前敲门,口中说到:“家里有人吗,我是迷路的行人,实在扛不住风寒,想求您一碗热水喝!”

    马凤仪不但天生丽质,说话更是莺声燕语,让人听了心里一阵舒服,别说旁人,就是牛二柱心里也是一荡,那人按照大盗的说法,是个花花公子,听了这声音,必然不能自制,肯定会来开门。可马凤仪等了半天,里面竟是毫无动静。五姑娘心中焦急,以为那人必然是睡着了,提高嗓音又叫了一次,仍是毫无反应。

    三人对望一眼,牛二暗中使了一个眼色,马凤仪会意,不再多说,抬手就把门推开,刚往里一迈步,立刻就退了出来,这屋里什么味儿啊,腥臊恶臭,不但令人作呕,而且似乎还有什么野兽的味道。

    马五长出了一口气,忍住恶心,迈步再往里一走,心里立刻就觉得不太对劲儿,这屋里太冷了,按说就算是再破的房间,只要有人住,必定有点儿热乎气儿,也就是平常所说的人气,可这屋儿冰凉透骨,待一会儿就受不了,怎么能住人,不用别的,冻也得冻死啊!

    马五心中一阵忐忑,不想再往前走,见那人还在被窝里睡着,便又问了一句:“大哥,妹子半夜迷路,求您一碗水喝!”?? 鬼不语4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马凤仪万般无奈,忍住心中的厌恶,大着胆子走到这人面前,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推了推:“大哥,能否行个方便?”

    话一出口,马凤仪就后悔了,这事儿明显就不对呀,人就是睡的再熟,陌生人进了屋儿,也得有个感应啊,何况自己还连问了几句,声音也是不低,就算这人睡觉太死,自己推了几下,能不醒么?再说这被子冰冰凉,一点儿热乎劲儿都没有,人盖在身上能受得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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