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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法,那边儿的尸体却不等人,‘抽’搐了好一阵,忽然一个哆嗦,猛然间直‘挺’‘挺’坐了起来,瞪着两个失神的眼睛四处寻找。
大少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可听别人说过,这诈尸分两种。一种是直‘挺’‘挺’就站起来的,另一种是先坐起来,而后才是全身站起来。相比之下,第二种比第一种难对付的多,因为第一种全身僵硬,浑身关节都是死的,行动也比较迟缓,而第二种既然能坐起来,就说明骨节还能活动。比较起第一种,行动敏捷,动作灵活,轻易难以制服。
大少叫苦不迭,这回算是开了眼了,街面儿上居然还能遇到这种东西!不过牛二柱也不是‘棒’槌,他知道尸体不是活人。没有视力,辨别活人只能靠气息,你要憋住一口气,他就是在你面前也等于睁眼儿瞎!大少暗叫倒霉,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憋住。与此同时,俩眼死死盯住那具尸体,只要发现不对,立刻扭头就跑,也不管东南西北了。
那尸体果然十分‘迷’茫,晃动着僵硬的头颅四下里寻找,牛二柱大气儿都不敢出。就这么和他僵持着,刚开始还好说,可时间一长,就有点儿受不了了,直憋得脸红脖子粗,眼前冒金星,那尸体却似乎更加焦躁,低吼一声,身体缓缓上升,看意思是要站起来,可刚站起来一半,砰地一声,如遭重击,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大少心里纳闷儿,不由得咦了一声,这一叫,一口气再也憋不住,呼的一声就吐出一大口浊气,牛二柱懊悔之余,也顾不得别的了,索‘性’大口大口的喘了起来,这滋味儿可太难受了,既然已经‘露’馅儿了,那就干脆先吸一个饱,当尸体到了眼前再作打算!那具尸体本来已经躺倒,忽然间闻到了活人的气息,不由的一阵暴躁,狂吼一声,似乎又要直‘挺’‘挺’的坐起来,不过这回还没起来一半儿,又听见砰的一声,又一次躺了下去。
大少这会可看清了,这尸体几次躺倒,并不是真的站不起来,而是他身边有个东西,在哪儿滋滋的冒着白烟,只要尸体一动,那东西就吐出一大团白雾,那雾气在尸体的正上方凝聚成一团,硬生生把他压了回去,大少离的有点儿远,看的也不是太清楚,只发现这玩意儿圆咕隆咚的一团,黑不溜秋的,也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大少心里纳闷儿,正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忽听那棺材底下一声惨叫,连忙低头一看,只见从尸体几次三番无法坐起,居然出人意料的嚎哭起来,听尸体苦嚎,牛二柱还是第一回,这动静儿太难听了,凄凄惨惨,和普通人悲鸣芭的声音一样,只不过他这一哭,庭院里顿时凄风惨雨,‘阴’风阵阵。牛二柱见过出殡的哭孝子,这尸体就如同是在给自己哭灵一样,听的人不寒而栗?
那尸体对牛二柱视若无睹,只是扭过头来,瞪着两盏红灯般的毫无生气眼睛悲哀哭号。尸哭之声在这寂静的庭院里凄厉刺耳,大少不由得从心底里直冒凉气儿,同时不免生出一股厌恶之情。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满院子的浓雾也在尸体的哭声中渐渐起了变化,慢慢向棺材底下汇集,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个惨白的雾团,在尸体和那滚圆的东西之间摇动不止。
雾气汇集,周围的景‘色’清晰起来,王亚樵竟然就在离自己不到二十步的地方,一不小心就能碰到胳膊,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俩人居然视而不见,简直局势匪夷所思。大少看见王亚樵,心里一宽,不由自主就喊出一句:“大师兄,我在这儿呐,你刚才要说什么,我可是一句都没听懂……”
话音刚落,就听那尸体忽然停止了哭号,奋力抬起头来,撅着个嘴对那一团雾气猛吸,每吸一口,那雾团就缩小几分,不大一会儿功夫,竟只有‘成’人两个个拳头大小,随着雾气稀薄,那尸体也渐渐坐了起来,似乎雾气对他的压制能力在逐渐减小,在此同时,这尸体的身躯已经发生了变化,浑身的白‘毛’愈发油亮,银惨惨的,就如同披了一层银亮的铠甲。
大少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在惊愕之间,王亚如同大梦初醒,扯着脖子喊了一句:“师弟,快走!等那尸体站起来,只怕再跑就晚了!”大少稍一愣怔,立刻如同在噩梦里惊醒一般,扭头就跑,至于那取‘药’的事儿,暂时已经顾不上了。
要说论起牛二柱的脚程,一般人还真比不了,那尸体还没站起来,就是站起来,只怕也比普通人笨拙,按理也追不上,可惜这事儿也有凑巧,大少光注意那尸体了,就忘了还有一只猫,这只猫也是‘色’厉内荏,尸体不动的时候,他倒是‘挺’有本事,可尸体一起来,立刻就吓得抖作一团,在一边儿动都不敢动,牛二柱要跑,它也着了急了,跟着一个劲儿瞎蹿,可是牛二柱为了不让它捣‘乱’,把它捆在了凳子‘腿’儿上,这东西一跑,把绳子也带了起来,牛二柱慌不择路,一脚就趟在腰带上!
大少这回摔得可够惨的,大头儿朝下就栽了下去,跌的头晕脑胀还不算,好容易明白了一点儿,刚要爬起来接着跑,忽然一双冰冷如钩的手从背后掐住了他的脖子,大少心里大骇,急忙头也不回,一胳膊肘儿就撞了过去,满以为最起码能把这东西给撞开,可是胳膊肘儿一接触后边儿那东西,就如同撞在了钢板上,一阵剧痛传来,冷汗直冒,而背后那东西却连动都不动一下。
那东西钢爪般也似的一双冰冷大手,恶狠狠地锁住大少的哽嗓咽喉。牛二柱只觉颈中吃紧,赶忙去掰那鬼手,要说牛二柱力气就不小了,可惜刚才吃痛,一条胳膊使不上劲儿,脖子又被卡住,力气也不大用得上,哪里挣脱得开,顿时翻起白眼吐出舌头,两只脚‘乱’蹬,无奈那东西力气大得很,不管牛二柱如何挣扎,愣是无法移动分毫。
大少也是一股急劲儿,人被‘逼’到劲儿上,往往能做出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大少身上难受,两只手在地上瞎划拉,也不知怎么‘弄’得,就‘摸’到一个圆乎乎的东西,这时候的人就如同溺水一般,随便儿抓到点儿什么就是救命稻草,大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这玩意儿就往身后砸去!
也是大少命不该绝,或者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那东西砸在身后的尸体上,哗啦一声破裂开来,那尸体一僵,正不知究竟如何,忽闻霹雳一声,庭院内飞沙走石,身后那尸体就如同被火炮从击中一般,嚎叫一声,双手一松,登时倒地,大少被掐的涕泪横流,耳朵震得嗡嗡轰鸣,好在脖子上的鬼手消失无踪,能趁机喘口气。大少呼哧呼哧喘了好一阵,扭头一看,那尸体已经躺倒在地,再也动不了了!
牛二柱心里纳闷儿,试探着走上前去,才发觉那尸体白‘毛’尽退,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再往地上看,一个东西碎在地上,破瓦片飞得哪儿都是,看意思似乎是那不断冒着白烟的东西被牛二柱抓在了手里,被他当做武器砸了过去。这东西四分五裂,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不过四周一片污血,污秽不堪,残存的瓦片上躺着一个东西,四肢俱全,皮‘毛’却没了,呲牙咧嘴的十分吓人,看形状像是一只猫!
九十二、欲罢不能()
牛二柱找不着北了,刚才那尸体还生龙活虎,差点儿要了自己小命儿,现在是怎么了?还有这圆不溜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原来看它白烟直冒,以为里边儿不定装了什么东西,谁知道竟是一只被剥了皮的死猫?大少想破脑袋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倒是那只金背虎此时却不跑了,围着那猫尸嗅来嗅去,嘴里一阵低鸣,呜呜咽咽,竟像是在哭!
大少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见金背虎表现怪异,正要打趣,王亚樵却走过来一拍肩膀,颇为赞许的说:“都说师弟你学而不‘精’,今天一看,你却是深藏不‘露’,像这种阵法,就连师父都要颇费一番力气,却被你利用相生相克的法子轻易破解了,看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话一点儿都不假,日后师兄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希望你能不吝赐教!”
牛二柱更傻了,啥玩意儿啊?还不吝赐教?你玩儿我呐吧?大少也不好说别的,只是傻愣愣的看着王亚樵:“师兄,你说啥那?我咋一句听不懂?这是什么阵法?啥玩意儿相生相克,你能说明白点儿不?”这回轮到王亚樵发傻了,他看牛二柱的表情就如同在看一个不经意做了皇帝的愣头儿青,过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莫非你啥也不知道?刚才全是‘蒙’的?”
大少难得很老实的点了点头,王亚樵‘摸’了‘摸’脑袋,一脸苦大仇深,世界上有两种能人,一种人凭的全是本事。txt小说下载/。访问:。 。复制网址访问 另一种人凭的全是运气,你还别看不起全凭运气的,有道是人走时气马走膘,兔子走运枪都打不着,你就是个孙猴子,遇到如来佛也一定玩儿完,你就是个土行孙,遇到邓婵‘玉’也能娶个好媳‘妇’儿!
王亚樵看着一脸无辜的牛二柱。小说只好耐心跟他解释:“其实我早就应该注意到了,只不过当局者‘迷’,一直都没有察觉,等你‘抽’第一根儿烟的时候,我闻得到烟味儿,却看不见你的人,这才想起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东西是个阵法,听师父说好像是叫什么。‘咫尺缩地’大阵,这东西看来玄妙,其实只不过是利用‘迷’雾‘混’淆人的五感,让困在其中的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即使面对面也看不出来!”
牛二柱点了点头,他倒不是不懂装懂,《鲁公书》上也有利用家具布局摆风水阵的方法,说白了也是一种小型的阵法。王亚樵歇了口气。指着那棺材盒破瓦罐说:“这阵法的关键就在于这棺材,重中之重就是这具死尸和这破瓦罐,这破瓦罐是邪术的一种,利用天生地养的一种灵猫,俗称金背虎的,活生生剥了‘毛’的皮,泡在狗血之中。这猫不是凡物,怨气又大,猫狗本是冤家,秉‘性’相克,但是世界上的东西相克必相生。两种东西‘混’到一处,就会产生一种烟雾。叫做**烟!“
“这**烟的作用就是‘迷’‘惑’人的心智,不过光有这烟可不行,还需要一具冤死之人的尸体,用他怨气‘激’发**烟里的毒‘性’,两者相互作用,才能叫人神魂颠倒,不知所措。不过这东西虽然玄妙,破解起来倒也简单,只要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用那破罐子攻击死尸也就可以了,这两样东西同时失去作用,大阵自然就会不攻自破,只不过这两样东西也是互相克制的,有这罐子在,尸体就绝对不能诈尸,刚才分明是起尸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倒叫人琢磨不透!“
王亚樵讲到这里,牛二柱差不多也就明白了,至于尸体忽然诈尸的原因,那就是这只金背虎捣的‘乱’了,不过要没他这么一闹哄,估计牛二柱和王亚樵到现在还无法破解‘迷’阵,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因祸得福,大少不经意间,对这只猫也有了几分喜爱,见它围住那具猫尸悲戚不已,知道这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当下将那猫抱起来,抚‘摸’着道:“今天也算是借你的福了,要没有你,估计现在我们也出不来,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家,要是没有家,以后就跟二爷‘混’了咋样?“
那猫喵呜喵呜叫了几声,虽然听不懂,但似乎也有赞同的意思,只是在牛二柱怀里不老实,扭来扭去,一个不留神就跳了出去,大少以为他要跑,谁知道这东西落地之后,跑到了棺材里面,用爪子一阵‘乱’挠,抓的棺材板嘎支支‘乱’响,大少心里奇怪,凑过去一看,才发现那猫不是胡闹,那棺材板上居然贴着一封信,若不是这猫一阵‘乱’挠,还真就发现不了。
王亚樵见那只金背虎如此灵异,又似乎和牛二柱十分投缘,不由得十分羡慕,拍了拍牛二柱的肩膀:“师弟,你果然是造化不浅,可别小看了这只猫,它虽然是个畜生,却十分的灵异,一般的邪‘门’歪道轻易不敢接近,有了它你倒是多了一个帮手,不亚于得了一个活宝!”
这些事儿大少自然之道,不过牛二柱现在可没心情注意这些,他一‘门’心思都在这封信上,这信没有署名,信封也十分特殊,不过拿在手里却有一种沉重感,也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牛二柱小心翼翼撕开信封,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只不过这张纸‘挺’重,字迹也是龙飞凤舞,不亚于当代大师的笔体。
信的内容也不多,只不过寥寥几行,一张纸左右而已,信上人自称是狗皮道人,在齐夔元齐大帅‘门’下供事,旧闻半仙师徒大名,如雷贯耳,早想拜会,不过听说牛二柱想要半路撂挑子不干,十分费解,为了能和半仙等高人共事,听闻半仙中了蛊毒,心中十分担忧,先行一步前来取‘药’,已经将半份解‘药’送到半仙手中,可保一月无事,另一半事成之后一定‘交’付,但愿大少好自为之,初次见面,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特设大阵查验牛二柱等人本领云云。
牛二柱鼻子都气歪了,信写的到是‘挺’客气,可惜居心不良,还查验我们的本领?要不是歪打正着,老子早就被那尸体给掐死了!更何况你既然是帮忙,何苦只给一半解‘药’?不就是以此为要挟,让我们继续给齐夔元当棋子,卖命吗?大少自恃聪明,到了此时才感觉到一阵阵寒意,不管是段祺瑞、齐夔元,甚至是冯‘玉’祥,一个个老谋深算,高深莫测,与他们比起来,自己简直就如同一头被‘蒙’了眼睛的驴,走来走去,都出不了人家的掌控!
敚
九十三、死人饭()
牛二柱先是沮丧,等过了有几分钟,忽然又变做愤怒,他倒不是恼怒别的,而是觉得不值,为了这点子破事儿,‘弄’得师父生死未卜,到头来人家勾心斗角,实际上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白白当了一回冤大头,是谁心里都不平衡,牛二柱看着手里那封信,气儿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把它撕掉。 '800'。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
可他刚动了这个心思,也就把那封信撕开了一条一寸不到的小口子,那心里忽然飘出一股白烟,紧接着烈火熊熊,居然自己燃烧起来,大少吓了一跳,把信扔到地上,连退几步,全身都警觉起来,生怕再出什么怪事儿,可那信兀自燃烧,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全部化成了纸灰,随着夜风四处飘散,转眼不见了踪影。
大少有点儿发愣,这可太奇怪了,你要说这封信被人做了手脚,那几乎是肯定的,否则它也不会自己燃烧起来,可这火候把握的刚刚好,自己才一读完,它就烧了起来,这可就太不寻常了,难道暗中有人监视着自己?或者这东西能够感应到自己的想法?很显然,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大少的处境都不怎么样,不说随时都有可能被人下毒手也差不多。
大少心里一阵发寒,正在不知所措,王亚樵走过来一拍肩膀:“师弟,咱可不能再留在这儿了,一来天快亮了,一会儿人家本家出来,难免麻烦,二来信上虽说已经给师父送去了解‘药’,不过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人家也有可能是故意忽悠咱们,现在咱最好立刻回去看看,要是一半解‘药’到手,咱就有了回旋的余地,到时候再想办法,如果他说的都是假的,大伙儿在一块儿商量对策。也好过你一个人胡思‘乱’想!”
大少点头,王亚樵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为今之计,只好先回去再说。俩人见天‘色’还早,这院子里闹得实在不太像话,就这么走了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人死为大。好歹也得让人家把白事做完,大少和师兄七手八脚。把院子里好歹收拾了一下,眼见得东方发白,不一会儿就要天亮,这才隐下身形,一路飞奔,直奔郊外‘乱’葬岗而去。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师兄弟两个一路飞快,不一时到了‘乱’葬岗,远远看着那屋子里亮着灯。( 800)倒也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知道信上说的十有**是真的,最起码半仙还没死,他要是死了,估计剩下的弟兄早就‘乱’了套了!大少和王亚樵几步闯进‘门’里,但见油灯之下。有的已经睡熟了,有的却是愁眉不展,半仙坐在屋子当中,盘膝打坐,看气‘色’倒比原来好了不少。
众人彼此寒暄,自不必细说。牛二柱看师父似乎没有什么大碍,心里略微一宽,不过一想起这一半解‘药’只能保证一个月的安全,心里立刻又是一紧,现在也没啥好说的了,要想让师父活下去,就得继续在贼船上呆着。想办法刺杀段祺瑞,可这事儿本就和做梦差不多,段祺瑞是什么人?就算是下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那也是达官显贵,别说是杀人,恐怕连进去都不大可能,人家手下打手成群,能人异士多如牛‘毛’,即使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一定能下得了手!
众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明白,不由得全都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七嘴八舌讨论了半天,谁也拿不定主意,偶尔有人想出了办法,也被众人找出了破绽,很明显行不通。转眼到了早上,窗外天光大亮,今天正好儿是立冬,京津冀一带都有给先人送寒衣的习俗,也有冬至才来的,不过那时候北方冬天冷的出奇,这种事儿都是越早越好,此刻外边儿人声鼎沸,上坟的人接踵摩肩,哭声震天,搅得众人更加心烦意‘乱’。
众人有的一夜没睡,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着急归着急,这饭可是不能不吃,大伙儿凑了些钱,见卜发财一句话不说,一个劲儿在一边儿打盹儿,知道他也出不了什么主意,便把钱‘交’到他手上,吩咐他去买些早点,这三耗子似乎老大不情愿,不过钱一到手里,立刻眉开眼笑,看了看‘门’外,一个劲儿的点头,也不等众人再说话,眼珠子一转,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牛二柱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儿,卜发财这个财‘迷’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现在正事儿要紧,也就没什么心情管他。大伙儿满脑袋官司,愁得连撞墙的心都有,正在无可奈何之际,三耗子去的麻利回来得也快,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兴冲冲跑了回来,大伙儿往他手里一看,东西倒是不少,不过都是些烧‘鸡’猪头之类的,另外就是几个有点儿发硬的白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