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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今夏2-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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У耐碌闹杜艽蟮娜ψ樱前桑狈胂粜Γ澳歉雠⒆由昵氤龉挥欣疵拦膐ffer,又不想去其他国家,所以很想试试其他路子。我家里觉得女生漂亮乖巧,家庭背景好,所以……我见了她几次,看电影,送她回家,觉得既然和哪个女生都是一辈子,何不就让家人也开心些?所以,大四下学期,我们就订婚了,打算毕业就结婚,然后f2她来美国。”  
  “就是几面之交?”何洛问。  
  “对,女方倒是也没有反对。”  
  “那要感谢你妈妈,生了一个帅儿子。”何洛笑。  
  “也要感谢我妈妈,让我晚生了几天。”冯萧舒一口气,“我出国那天,距离22岁还有小半个月,所以不能登记。多亏如此,否则现在只能发展婚外情了。”  
  何洛轻颦:“别美了。那就不会有女生和你有任何瓜葛。”  
  “来美国后,功课紧张,也有过连续两个礼拜吃垃圾食品的经历,真的很想寒假就回去结婚,把她带过来算了。”冯萧舒一口气,“好在我熬过来了,感恩节的时候去一户美国人家里吃火鸡,看着人家四五十岁的老夫老妻还甜蜜地握着手,说感谢上帝让他们相识相知。忽然,我觉得自己要等的人,并不是那个所谓的未婚妻。如果和她结婚,我永远不会有这样温馨的生活。我和她都还年轻,何必为了找一个伴儿,把全部人生都押进去?”        
三城里的月光(4)        
  “我理解。”何洛点头,“刚来的头几个月,很彷徨,很孤单,总觉得自己是被时间抛弃的那个。”  
  “所以,我退婚了。”冯萧苦笑,挠挠头,“你看,我订婚了,又退婚了,总共见过那个女生不到20次。我很自责。”  
  何洛低头不语。  
  “我知道,或许你接受不了那样的事情。我自己也想起来就后悔,怎么对于感情,如此儿戏?”  
  “没关系,这也是一种成长。”何洛抬头,“有的人太现实,有的人就太理想。大家都在寻找自己感情的平衡点。其实,我也很怕。有一个人,分开这么久,我还是会梦到。”  
  想念的刺,如此钉住我的位置。  
  冯萧反而笑了:“我在未名空间看到,有人说,钉子拔了会有洞。聪明人会用画挡住,愚笨的人会一直看,还会把洞抠大;现实理智的人,会再钉一个钉子,但是要大,如果小,还会脱落。”  
  何洛也笑:“为什么不能用水泥抹上。”  
  “是啊。那我帮你把它抹上,然后钉个新钉子,再挂上一幅画。”冯萧握住她的手,“小面包,我……”  
  “我刚收拾了垃圾……”何洛抽出手,“你忘了?”  
  两个人在满天繁星下各自看着脚尖,一辆汽车驶过,车灯打破沉默。“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何洛嗫嚅。即使想过,也没有想过来得如此快,更没有想过如何回应。  
  “我等着。”  
  “或许不是你希望的。”  
  “那,或许是呢?”  
  何洛下意识地扭过头,身后并没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来路黑漆漆的,曾经凝望过自己的双眼,远没有身边公寓楼里几盏灯光明亮。  
  检查并无大碍,章远住了几晚便申请出院。马德兴来接他,说顺便要去车市。章远笑:“你不是才买了一辆?”  
  “骑驴找马。”马德兴笑,“汽车就和老婆一样,看到年轻漂亮的,总觉得自己结婚太早。”  
  “不要在办公室,尤其是康满星面前说这些,估计你会死得很惨。”章远道,“而且现在的小姑娘,我和那些孩子有代沟。”  
  马德兴笑笑,不再多问。关于章远的感情问题,公司内一直流言纷纷,版本众多。他的个人能力无可厚非,然而此刻形影相吊,众人揣测,还有传言说他的目标是某家企业大老板尚未学成归国的女儿。  
  “你不要去车市看看?就在西北四环。距离公司不远。”马德兴建议。  
  “也好,不过我可没什么积蓄。”章远答应着,路边的楼盘广告飞掠而过。“毗邻昆玉,学府圣地,碧水清涛……”他喃喃念着,忽然斩钉截铁地说,“下一个路口,走辅路,向着香山方向开。”  
  “去哪儿?”  
  “京密引水渠附近的楼盘。”  
  “什么?”马德兴怀疑自己的耳朵。  
  “刚看到的广告,均价6500,还不错。”章远微笑,“我很想在这边买房,规划中的北京城市绿化带。”  
  售楼小姐三寸不烂之舌,将开发商和物业管理吹得天花乱坠。从售楼中心出来,马德兴建议:“这个地方公交系统太不发达,只能开车;但周围几个小区,只有一条主路,以后两年内的交通绝对是大问题。修路,是以后的事情。同样的钱,不如买辆车,再买个远点的大点的房子。”  
  “不买车,买这儿,挤车上班。”章远弹了一下宣传册,“我刚才没答应,是留一个晚上找我爸妈融资,我可没有实力一次付清。”  
  “这么快决定了?我们只看了样本间,还没看毛坯房呢。”马德兴摇头,“你得的胃炎是非典型性的吧?怎么整个人都糊涂了?”  
  “没有糊涂。”章远摇头。他站在车边,望着北方一脉青山。  
  那天他吃过病号饭,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时间看街景。北京的夜晚流光溢彩,远星寂寥,只有半轮上弦月俯瞰千家灯火。塑钢窗隔离了嘈杂的车水马龙,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反复咀嚼思念一个人的心情。  
  想起何洛专著聆听的样子,在图书馆的顶楼,在寝室喝着糯米粥,在雪后喧嚣的12月,她微笑着点头认可,他便没有后顾之忧,毫不犹豫向前冲。然而,那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不是她的。  
  何洛不需要他打一片天空双手奉上,她有足够的能力打造自己的未来。  
  她的爱情没有回应,玫瑰空白了花季,在等待中枯萎。笑容背后的孤单,喧哗背后的落寞,当章远独自在医院里时才深深体会到。  
  而此刻,分手后一千多个日子在忙忙碌碌蝇营狗苟之间仓促地流逝。时至今日,才忽然有永远失去的感觉。章远像一个初识爱情的毛头小子,在飘忽的未来前束手无策。  
  我想问问你,何洛,是否能看到,两个人的未来?        
四一个人的地老天荒(1)        
  我拿什么和你计较  
  我想留的你想忘掉  
  曾经幸福的痛苦的  
  该你的该我的  
  到此一笔勾销  
  我拿什么和你计较  
  不痛的人不受煎熬  
  原来牵着手走的路  
  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天荒地老  
  by张宇·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张葳蕤找了一层楼,才在走廊尽头的楼梯间看到章远。他正凝神望着窗外,面色灰暗,几乎融到蒙蒙暮霭中,仅留一个模糊的轮廓。即使两腮憔悴得略微凹陷下去,侧脸依旧是一道漂亮的弧线。前额一绺发丝站错了队,桀骜地翘起来;双唇紧抿,目光看向远方,执著得像个孩子。  
  “看够了么?”朱宁莉推推她,“真后悔让你看到他的名片。”  
  “谁让你把它放在钱包里,还和KTV会员卡放一栏?”  
  “谁让你偷偷溜出学校来找我K歌?你们不是应该封校么!”朱宁莉拉着她,“快走,被看见了你怎么解释?!”她有些后悔带张葳蕤来天达写字楼,虽然这边也有其他的合作公司,但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站在天达科技的走廊里,就颇有些司马昭之心的意味了。  
  “让我再看一眼……”张葳蕤依依不舍,然后“唉”了一声,“到底是我哥,生病的时候都比别人帅。”  
  朱宁莉白她:“看,夕阳下落魄忧郁的优雅帅哥,满足你小女生花痴的幻想,再燃烧一点母性的关爱。”  
  “我真的对他没什么想法了。”  
  “那你干吗来看他?一听我说他公司的人送他去医院,就从学校偷溜出来?”  
  “我真的想起他就像想起哥哥。”张葳蕤辩驳,“真的是亲人一样。”  
  “狡辩。”  
  张葳蕤噘嘴,沉默片刻,问:“那你干吗来看他?”  
  “谁来看他了?”朱宁莉笑出声,“我是要看住你。快回去吧,天达市场部的人都认识我。”  
  隔了两日,朱宁莉接到张葳蕤的电话,听到她悲戚戚的声音:“阿姐,我被隔离了……”  
  “为什么?!”  
  “因为我离开的时候,系里正好查寝了,大家瞒不住……”  
  人要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牙缝。  
  张葳蕤大哭:“过两天就是人家的生日啊,难道就在中美合作所过了?”  
  朱宁莉安慰她几句,答应过后补给她一个带蓝莓果的巧克力黑森林蛋糕,又在她的念叨下记下诸如动感地带手机充值卡、新一季《老友记》光盘等等长长一串购物清单,这才了事。  
  学校要求曾经离校的学生返回前,必须接受两周的隔离。从四月开始,留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国躲避SARS,此时腾出一栋四层的宿舍来,有空调和独立卫生间,比一般学生公寓好。但前后庭院的大门都有校卫队看守,学校再三声明,有违反规定擅自出入隔离区者,一律记大过。  
  叶芝隔着栅栏,把何洛邮寄来的口罩转交给沈列:“咱们两个已经算危险距离之内了吧?”  
  “隔离就是个形式。”  
  “谁让你乱跑?”  
  “我妈让我回家吃粽子啊,谁敢拂了老佛爷的意啊?”  
  “这儿也不错。”叶芝笑,看花园里一众人打羽毛球、踢毽子,还有人扯起皮筋,“简直是中美合作幼儿园啊!很适合你,沈列小朋友,好好接受改造!”  
  她又想起什么,压低声音:“你们话剧社新加盟的那个PPMM,有没有来探望你?”  
  “没有。”  
  “没有?”叶芝摇头,“你小子别骗人了。”  
  “多事!”沈列笑骂,“谁骗你?”的确没有,因为她也被隔离了。  
  每天傍晚学校都会来发中药,随意取用,板蓝根和其他草药混在一起,熬成深褐色浓汁。张葳蕤英雄就义一样,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碗,实在咽不下,把嘴里一口吐在树下。  
  “草草你漱口呢?”沈列问。这个外号倒是牢固地跟着她。  
  “那,给草坪浇点水,好几天没下雨了么。”张葳蕤抬头看天,睫毛闪动,“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  
  “什么啊,本科同学。”沈列扬手,“来,分你一个。”  
  “口罩?”  
  “传说中的N95,另一个在美国的同学买的,特意快递回来。”  
  “哦。”张葳蕤研究了一下白色口罩,“这么简单呀,像一次性的。你学生物的,说说看,真有用?”  
  “咳,就是个心理安慰。女生就是多愁善感。”  
  “你还不领情?”她撇嘴,“说明人家在乎你。这次,是女朋友了么?”  
  “把你美的,是女朋友给的我还给你?”沈列笑。  
  “重色轻友。”地上有人用粉笔画了跳房子,张葳蕤过去蹦着,“没人和你玩儿了。”  
  “我有过一点点贼心。”沈列坦诚,“但那时她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男朋友,两个人是高中同学。”  
  “嘻嘻,你还想第三者插足啊。”张葳蕤走过来,和他在花坛边坐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我可没拆谁。”沈列辩白,“我是那种人么?只不过,时间和空间,远比人为因素可怕。”  
  张葳蕤了然地点头:“是啊。我认识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子,他女朋友为了出国不要他了。说起来,也是你们学校的女生呢。”        
四一个人的地老天荒(2)        
  “咱们干吗讨论这些郁闷的话题!”沈列说,“来来,说点轻松的。”他把口罩带在脸上,“奥特曼!”  
  “你同学会被气死的!不如下次,让她寄点别的……”张葳蕤举起手指数着,“巧克力啊、曲奇啊、提子啊、奇士橙啊……”  
  “你自己问她要好了!”沈列笑,“说起来,她家乡就是你读本科的地方呢。”  
  “这么巧?”张葳蕤忽然有一线预感,“她,叫什么名字?”  
  “何洛。”  
  果然,果然是她。张葳蕤真想打自己两巴掌,就算不知道何洛当年的专业,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要问沈列一声?  
  “你认识她?”沈列问。  
  “就算是吧。”恹恹无力,“我刚才说的那个男孩子,被女朋友抛弃的……”  
  “你说章远啊!何洛什么时候抛弃他了?”沈列蹙眉,想起大一十一,第一次看到何洛明媚的笑,在另一个男生面前。随后渐渐沉静,温润如玉,却再不见当年的巧笑倩兮。  
  “恐怕世界上,再找不到第二个像何洛这样,对章远毫无保留付出的人。”他说,“是章远从不表态的做法让她无所适从。”  
  “你又不是当事人!”张葳蕤辩驳,“当初章远买了站票来看何洛,亲手钉盒子给她邮磁带,住院了都没有告诉她!”一时激动,倒感谢朱宁莉打听了那么多事情,用来打击自己。  
  “那你知不知道何洛也曾经买票连夜赶回去?知不知道她一边准备申请材料,一边熬夜帮章远搜集材料?”沈列说,“我只清楚这些而已,但大家都说是章远伤害了何洛,他只为了自己的将来努力,却从来没有为何洛的幸福努力。”  
  “他的行动都说明一切了!他的未来难道不是何洛的未来么?”张葳蕤激动,“你没有看到他多憔悴!如果是我,有金山银山也不会出国的!”  
  “没有人会为了一份没有把握的将来留下来。”沈列说,“他们分手后,章远还来过很多次,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来去的次数越多,只会让何洛更加惶惑不安。”  
  “因为你喜欢何洛,所以就一直为她辩护。”张葳蕤气结,“你就胡乱猜测去吧!”她想把口罩扔在地上,踏上两脚,终于还是忍住,扔回到沈列脸上。  
  沈列愣在原地。怎么会这样?本来是听别人说起,张葳蕤过两天就是生日,想开玩笑问问她在集中营过生日有怎样的感受,顺便问她有什么心愿。  
  竟然,为了别人的事情吵起来。她提起章远时的激动,更让他感觉不安。  
  打电话给何洛,是一个男生接的。很体贴吧,捂住话筒,掩饰着,说她无暇分身。她在躲避谁,却并不是自己。  
  “我还是会想起以前的事。”  
  “珍惜眼前人。”她委婉一句,说给别人,还是自己?  
  每日太阳落山后大家都到庭院里乘凉,就像监牢里放风时间,谁都不想错过。  
  抬头不见低头见。张葳蕤这两日看到沈列都没有给他好脸色,心里感慨颇多。11点熄了灯,想想自己马上又要老一岁,忍不住起身点了蜡烛,摸出日记本来。  
  “做人真是好失败!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这是头一次,让人一下子觉得老了好几十年。”她写道,“即使是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也没有这么挫败。我知道,在某人心里,这个女生,是我无论如何都取代不了的。对他的情渐渐淡了,就算我再关心再打听,也不会痴迷到心痛。而现在,当另一个人带来欢笑的时候,居然发现,我再次败到同一个女生手上,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你还不睡啊?”上铺女生问。  
  “哦,太亮了,照到你了是么?不好意思啊。”  
  “我怕你烧了我的蚊帐。”  
  张葳蕤吹熄蜡烛,寂静的黑暗中,孤单如潮水。脑海里全是沈列严肃的表情,平素嘻嘻哈哈的他难得认真一次,认真地为曾经喜欢过的女生开脱。呵,或许是依旧喜欢的女生呢,谁知道呢?  
  反而淡忘了日前见到章远的模样。  
  倒是再次印证了一件事。她想,朱古力不说,但是我看得出来,喜欢一个人,怎么藏也藏不了。如果那么讨厌一个人,收到的名片大不了顺手放在包里,何必放在钱夹的暗格?  
  又想起当年朱宁莉说过的话:“一见不能钟情,那二见、三见呢?你这样的小女生对章远这样的男生是没有免疫力的。”  
  难道她就有?还总说我是长不大的小孩。  
  张葳蕤一时间说不出是感慨伤怀,还是佩服自己的冰雪聪明。  
  有人“笃笃”地扣着窗棱。张葳蕤的寝室在一楼,常常有人忘记带门卡,随便挑个寝室唤人开门。她心情不好,懒得应声。但是窗外人执著地敲着,还是少先队员敲队鼓的节奏。  
  烦不烦啊!张葳蕤闷声嘟囔:“别敲了,都睡了。”  
  “寿星也睡了?”  
  是沈列,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生日!张葳蕤半坐起来,忍住笑:“是啊,都睡了,在说梦话呢。”  
  “啊,可惜了这么好的蛋糕,只能去喂流浪猫。”  
  “这就是你说的,这么‘好’的蛋糕?”借一线槐树枝叶间漏出的莹白月光,张葳蕤打量着面前分不出造型的奶油和蛋糕混合物,“真是好抽象。”  
  “你试试看从墙上摔下来呀,也会变得很抽象。”沈列揉着腰。        
四一个人的地老天荒(3)        
  “啊,你摔下来了?……活该。”  
  “不是我,是这个蛋糕。我不是武当派门下,拎着蛋糕还能来一手纵云梯。”沈列指指墙头,“我本来想先把盒子放在那儿,然后自己翻过来,谁想到一失手扔过头儿了,直接从墙外甩到墙里。”  
  “你成心的吧?”  
  “是蛋糕不想被你吃,我有什么办法啊。”沈列转身,“我走了。”还哼着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虽然我就这么老掉了……”  
  “不吃也别浪费啊。”张葳蕤摸了一手奶油,飞快地在他鼻尖一抹,“哈,这样也不错,byebye白鼻头,回马戏团去吧!”  
  沈列还手,张葳蕤脑门上立刻多了一道巧克力酱。“印第安人。”他笑。  
  两个人打打闹闹,片刻满脸红绿,蛋糕只剩下可怜的一小块。  
  “真浪费。”沈列说,“我走了好远,才找到一家11点打烊的蛋糕店。”  
  “好吧,我们分了它吧。”张葳蕤伸手。  
  “什么?”  
  “刀叉,还有蜡烛呢?”  
  “啊,忘记要了……”  
  “真是个猪头。”  
  “你就捧着啃吧。”  
  “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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