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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云烟过眼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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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着包袱艰难地下车。冷雨一直在落下,树木凌乱的叶子像是在雨里抽泣,出了火车站我站在某个角落打电话给母亲报平安。一旁停满了守株待兔的车夫,他们随意地用雨衣遮住身体,看见乘客走近便上前热情地问候。风掀动衣角,阴雨盖不住喧嚣。

    母亲的单薄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听得出她的声音里又多了一些憔悴,但此刻在我听来却是都顾不上这些的温暖。她告诉我小姨已经收到消息很快会到火车站来接我。我说知道,问她父亲如何,她平静地答我说还好。然后淡淡地叹息,我亦然。

    “别担心,会没事的。”我说。

    后来我听见我的母亲在那头笑了,低低地几声,也许是隔得太远,听不出她的心情。

    挂了电话,我走几步。包袱那样重,我才意识到要托着它行走是多么困难的事,因为压强过大双手被粗糙的离手映出粉色痕迹。我从口袋中摸索出一颗薄荷糖来,送入口中,冰寒的辛辣的,顿时凉沁到心里,神经麻木起来,有些许混乱。站在原地等候,木然地看远处楼房的顶端,同时回想起无限多的旧事。看到这个被阴雨笼罩着的兰镇,心里还是讶异的。眼前的兰镇已经不似当年,林立了不少看起来不错的楼房,兰镇添了许多城市建筑,形如外婆家简朴的石屋都已不在,串联起小镇碧绿河流已被填埋,长着果子的果树不知被移到哪里去了。陌生的熟悉感,这场细雨似乎把我对这个小镇的记忆洗刷得干干净净。

    好久不见了,兰镇,我终于又回来了,一个人。

    我沉默看着眼前的景,无比陌生。只有很远处,视线尽头的古老残屋一直立在那里。这些年雨打风吹,它依旧没有移动过一寸,只是更加苍老了。那座很古老的屋子,断垣残壁,破旧不堪。小时候我听外婆说,它的年纪比这个小镇的年纪还要大,它是很久前在这里居住的人搭建的屋子,后来它一直伫立在那里,不曾被人移动过,久而久之兰镇土地上的人们一拨接着已拨地诞生,腐朽,离开,而那座老屋一直在原地,无声地见证着这一代代人的生老病死。它几乎成了兰镇的灵魂。破旧而斑驳的铜门无人理会,它迎着一年四季的冷雨,一遍一遍被刷洗,显得空洞而清冷。

    古屋后面有一大丛栀子花树。每到夏天的时候,路过的行人总会不自主地嗅到它诱人的气味。绕过古屋去,看见耀眼的白色,烂漫的栀子高过头顶铺盖下来,一大朵一大朵盛开在枝头,像是顶起了一片天。娇羞却妩媚。衬着绿色的叶子,一清二白,看上去就叫人清爽许多。在古屋后边偷偷摸摸地摘花的有,也有光明正大地摧残的。人在美好而没有归属的事物时,总忍不住要据为己有。

    只是可惜了如今在冬日,怕是不能看见昔时的栀子了吧。
潮起潮落,云卷云舒【7】
    她从身后拍我的肩。

    不重也有几分力度。我回头,望见她的脸。恬静的温柔的面容,几丝浅浅的皱纹若隐若现,她鬓头的发并着雨水粘在侧脸的皮肤上。看上去有些憔悴。

    她温和地朝我微笑着,“怎么,洛吟,你连我也不认得了?”

    面前的女子虽和母亲同辈,却大我不多。她曾经是个光芒万丈,貌可倾城的女人,当然,如今亦然如此。她的笑容如盘踞丛生的野蔷薇,绚丽闪耀,只是多了些岁月的记号。

    她在微笑。目光一直锁在我的脸上,不曾移开。

    我怯怯地笑。不,我走近在她耳畔,用低低的,淡淡的嗓音有些生疏地开口,“小姨,别来无恙。”

    她笑得更绚烂了,眯起的眼睛像弯弯的月牙,镌刻着岁月浅浅的痕迹。“好了,边走边说了。”说着温柔地搂过我的肩头,很娴熟地。温暖,柔软得甚至胜过了我的母亲。那是像朋友一般的感觉。什么都敢向对方说,却又不必担忧她会有任何不开心的反应。一种很舒适的自然,让人惬意。

    “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回去的路上,我问。

    “兰茵新村。其实还是原来那片地。只是这几年兰镇经济发展得很迅猛,政府一直计划着要建设新城市,所以以前的许多旧房子拆了,又建起新的高楼和居民区,我们就在原地分配了一套新的。”她说。

    兰镇果然是变了。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好房子,只是栋两层的楼房。不过临着河岸,安静倒是挺安静的。看你,和爸妈恺铭一走这么多年,竟没有一个闲时回来看看!”说着,忽的发现自己的话里有些不适的地方,于是又添着“你爸爸的事,我已经听你妈说了。不必太担心,总会有一个解决办法的。所有的事情发展到最后一定都会是好的结局,倘若不是好的结局,那么说明一定还没到最后。”

    明明知道她是在安慰我,可听了她的话,心里仍是暖了不少。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双眼盯着地面,抿了抿嘴,将头埋得更低了。小姨问我道,“怎么只有你回来了,恺铭去哪里了,他怎么没和你一块来啊?”

    听到这个问题,好像心忽然间被刺了一下。就是那种感受,好像路过高耸的树丛时,无意间被偶然在身畔发现的荆棘划伤了皮肤。还来不及呼痛,温凉的液体就已经顺着体表滑下,看见枯枝上沾着未干的鲜血。

    我觉得大脑瞬间短路了,很想说些什么,可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话来搪塞。

    “他……他啊……他提前修完大学的课程,最近已经在找实习的工作了。他的专业水平很好,这样,养活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阵子他暂时在松洋岛照应一段时间,照应妈妈。等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去,彻底平息下来,再考虑其他的事吧……”我暗自佩服自己竟将谎话说得如此巧妙。

    “哦,这样啊……”小姨叹了口气道,“从小到大,你妈过得真的很辛苦……”令人焦头烂额的赔偿金,足够让她迅速老却十年。又谁能体会母亲的苦。

    一个烂摊子,她不多怨言,甘之若饴,只因为这牵绕其中的爱情亲情和家庭。
潮起潮落,云卷云舒【8】
    听小姨说着从前的事。我只是笑着,不语。

    能感觉到她搂住我的臂膀更紧了一些。

    “就是这了。”她说。

    我这才发现此刻自己所处的位置。

    不宽不窄的小道上,排列着不少便利店和理发厅。没有路灯,白炽灯的光绵延了一路。时近七点,天色阴沉,在冬天,天总是黑得那样早。就是这里,她的手指向一条巷子的干线。窄得差不多只能通过一个人的巷子,我看见里面漆黑地让人心怵。看不见尽头。

    “别怕,你只管向前走就好了,很快就到了。”她靠我近一些笑笑说,“因为用地紧张,所以通道是窄了些,里面还是挺宽敞的!”

    我跟着她进去。她走在前头,我在后边跟着。摸索着脚下的路,小心翼翼地慢行。

    在这条巷子中一步一步前行,每踏出一步,都有低沉而厚实,质感干脆的声音拍击这巷道。黑暗之中,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这静静的深巷之内回荡。那样平稳的拍击声,似乎和我的心跳走在同一调频上。有种莫名的安心。

    尘埃落定。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这样一个词。

    微藐的尘埃虽然在空中飘浮,无法决定自己的去向与未来,可终有一天它要落到地面。也许到那一天,所有纷繁的琐事都将有一个完美的答案。

    尘埃落定,方可安心。而现在的我只希望这一天能够快些到来。

    忽然身边风一样地穿过一辆轻便的自行车。

    炫目的赛车,高高的座椅。上面是一个瘦而高挑的男孩子,斜跨着一只背包。巷子很暗,他的头上戴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我看不见他的面,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他骑车的样子确实很潇洒,却不唐突,如此狭窄的巷子,他从这里通过,几乎碰到我的手臂却奇迹般地错开。像一阵风,悄悄地飘过。

    干净的少年,我轻笑一下。

    我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恍惚间脑海中忆起兰镇一个叫霍星允的少年,忆起那樱花树。可如今都无迹可寻,不知散落在何处。

    时隔多年。我离开兰镇,抛弃回忆去了松洋岛,七年的时光从小学到了高中。从一家四口共一屋檐到如今我的家离析破裂,许多事情变幻无常。那个叫霍星允的男孩,如果他依然生活中兰镇,是不是也会像刚刚那个骑赛车戴鸭舌帽的少年相似那样阳光有生气,带着独属于他的清朗神情?如果我再遇见他是否还能将他认出来?

    我情不自禁地握紧手中坚硬的挂件,顺着捉摸下去,触碰到那被我手心的汗浸渍的金属质六角形。我用指尖轻轻地缓慢地抹过上面雕刻着的字母——luckly。幸运星。

    这是我的秘密。

    ~~~~~~~~~~~~~~~~~~~~~~~~~~~~~~~

    小姨打开门,屋里的日光灯洒满四下。

    桌前坐着姨夫和我的姨妹许慕。

    “呦,洛吟来啦,我都好久没见着你了!”姨夫望向出现在门口的我,并无惊讶的表情。只是很热情地招呼我坐下,把水杯我递向我面前。许是之前已经知道了我要来的消息。
潮起潮落,云卷云舒【9】
    我望着他热情的种种,有些不自在。说用微弱的声音说不用像客人一样对我,我这次常住会带来许多麻烦。

    我和许慕对面坐着,四目相视。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或者说满是冷漠的表情。于是我试着自然地笑起来,“小慕,好久不见了!”

    她穿着鲜红色的宽松棉衣,却可以显现出她像妈妈一样漂亮的身材。刘海下露出清秀的五官。她是个精致的姑娘。看我的时候却始终冷若冰霜,面无表情,有意无意地将目光从我面上移开。那神色中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客厅里的灯投射出暗淡的冰凉的光,在我的脸上覆盖了一层凉凉的霜。

    宽大的窗户开着,冷风从窗外吹进来,撩起我脖子后的发,有一些冷。我尴尬地苦笑。

    “小慕,你今天怎么这么没礼貌,这么久没见,都还没和洛吟姐姐打招呼呢,该不会是不记得了吧?”小姨用开玩笑的语气试着缓和这尴尬的氛围。

    可似乎成效不大。

    闻言许慕似乎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她依旧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冷酷。我在甚至她的眉眼间捕捉到一丝她的厌恶。

    她的闭塞强大的气场兀得让我有些惧怕。

    看来我的担心不是没缘由的。

    从小就是这样,可这个姑娘至今依旧没有办法喜欢我。

    就和简恺铭一样,和我所有的兄弟姐妹一样,从小时候外公外婆和姨妈对我的偏爱开始,她就对我抱有无限的不满。我早就知晓,可是我没办法,我只能竭尽全力地维护我们之间单薄的关系,努力让她能够喜欢上我,至少不要那样厌恶。

    我在一旁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丝毫不曾减下嘴角的弧度。我一点也不想说“没关系,她只是还没有习惯罢了”之类的言辞。我觉得虚伪,那会让她更加厌恶我。于是我只有机械地微笑着,背叛着我灵魂的微笑。

    忍耐和包容。

    也许,这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想安稳地留在这里所必须学会的东西。

    “许慕,”已经改了称呼,叫了她的全名。言语之中略有恼怒“你没听见我和你说的话吗,快跟洛吟姐姐打招呼啊!”

    闻言,许慕忽然不满一甩手中的筷子。站起来,转身,怒气冲冲地回房。小姨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我闭上眼,不愿意再看此刻每个人的脸色。心里颤颤巍巍的,忽然好想逃离。可我管住了自己的脚,牢牢地坐在这里。尽管眼神仍在不自在地四处游离。

    重重的摔门声,像心脏重重地敲击心房四壁。不安和疼痛。

    怎么办?她用这样的态度对我,我也知她对我的厌恶也早已不是一两日,我该如何和她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简洛吟,原来你最大的挑战是在这里!

    我要让她彻彻底底地接纳我,我必须这样做,没有选择。

    “洛吟……”小姨看着被紧闭的房门,转过头来,一脸抱歉地望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发出声音,她抚摸着我的头发。“别介意。”

    “没关系的,小姨。”我装作毫不在乎地四下张望,以掩饰我眼底不争气的,抑制不住要溢出的液体。“外婆呢,我怎么还没有见到她?”
潮起潮落,云卷云舒【10】
    她微微一怔,我看见一瞬间她的神色僵硬。

    她告诉我外婆病了。就在前些日子,住进了医院。自己一会儿将过去看她。

    她说话的时候神色黯然。我请求将我也带去,我想看看外婆。

    她答应了。

    更晚一些的时候。

    我看时钟,已近九点,和小姨收拾好东西带上,到兰镇医院。外面依旧北风呼啸,下着雨。冬雨淅淅沥沥,泥泞满地站在裤脚和鞋底,拖沓着,让人心烦意乱。

    到医院的时候外婆还没有睡,无力地睁着她的眼睛,在这逼仄阴沉的空间里失去意识一般地四处来回看。

    病房的灯二十四小时亮着,有些柔和。

    外婆的鹤发童颜如今在我眼前都那样苍白,苍白得好像濒死的人,没有几分生气。她的鼻子里塞着类似氧气的医疗器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只是看,不说话,看见我的时候明显情绪波动了一阵,伸出手挥舞着,急切地想要抓住我。我看见眼前的景象心里蓦地堵住,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我伸出手瞬间感觉她的力度和温度。她稳定了许多。

    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见闪亮着什么,她的眼里映出了灯光。那双眼睛是她苍老的脸上唯一有生机的,好像一泓夏日的泉,干净透明,柔润清凉掠过人的心上,写满忧伤。

    我抚摸着她枯老的银丝,她安详了许多,手上的力度渐渐变小,很长时间渐渐入眠。

    老人,经受岁月摧残而日渐沧桑的老人,让人没有办法不怜惜的老人。

    昏黄的灯光,白净的墙壁,墙上的挂钟,清晰的“滴答”声,就像呼吸的声音。

    十一时许,姨夫提着面包过来接班。让小姨和我回去睡觉。

    我坐在小姨的电瓶车后,不知是为何,也许是时间已经很晚,也许她担心独自在家的许慕,也许是这坏天气让人实在不愿多忍受一分一秒,她将车速开得飞快。寒风疯狂地将我的头发恣意摆弄,我有些畏缩地抱紧双臂。小姨穿得很单薄,长长的加厚风衣像裙子一样在狂风里剧烈震荡,脚蹬一双高邦的黑色皮马靴。看上去很洋气,何以前一样,她总是这样爱美的。

    “外婆生的是什么病?”我顶着咆哮的风,希望它能带走我话里阴郁的部分,几番斟酌才敢缓慢开口,小心翼翼地问她。

    她艰难地逆着风朝身后的我说“外婆生病有一阵子了,之前以为是小病不碍事的,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哪知道现在……”在雷鸣般隆重的风声里隐隐约约地听见她细锐的声音,她不打算瞒我,她说,那是中风。

    她似乎将车速放慢了一些,她说她把我当做懂事的孩子。

    那晚她把外婆的病详细地告诉了我。原来,外婆患这病很久了,只是症状没有显现出来,所以她之前并不知道。直到十月里的一天,外婆在买菜散步的时候忽然晕倒在马路上,得到消息的小姨一家吓坏了,才引起了关注。可那时病症已经严重了。两个月前外婆失去了行动能力,遗失混乱,半身不遂,卧床不起。清醒的时候她一直在嚷着自己没事,要下床做事。
潮起潮落,云卷云舒【11】
    小姨在焦虑之余决定先自行让外婆接受治疗,待到没有经济能力支撑时在告诉兄弟姐妹们。可却没料到如今,这样的光景,最近的亲人家庭分崩离析。

    她接着叮嘱我,“洛吟,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你妈好吗,她会受不了的。”

    我点头,庄重地。

    可是我心里清楚地知道,这又能瞒到什么时候……

    纸是包不住火的。

    狂风让我止不住颤抖,心跳得剧烈。

    回到家的时候很晚了,许慕大概已经睡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小姨给我安排好房间,帮我把包袱拎进去,收拾了一下,很晚才睡觉。

    熄灯以后却还是睡不着,也许我有恋旧厌生的毛病,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

    我的房间是临街的那一间,这间房间同松洋岛的旧居相比不高,差不多离地面只有三五米,却幽静了许多。窗外是大片大片的漆黑,只有路灯投射的空间下才显出倒漏斗似得裙摆。白炽灯的光透过窗子映照进来,薄薄的窗帘凄切地绑在一旁,我没有将它放下,任由光影成像在天花板上。木门紧紧地关闭着,屋内没有声音。由于对声音的格外敏感,我可以听见隔着几条街的某一户人家,正兴致勃勃地搓着麻将,他们猖狂的叫喧声在空幽的小巷里回荡,在我耳中如此清晰,凌晨才消失。

    天花板上的灯像月光,外边细小的雨滴打在晾衣的架子上,清脆的声响。

    我开始将思想放线。

    在想简恺铭在干什么,流浪街头,还是在酒吧烂醉如泥?

    在想母亲在干什么,又在焚香,还是和我一样躺在床上却不能入眠。

    在想父亲此刻在干什么,在忍受牢狱的生活,还是……不敢想象。

    就这样带着恐惧地胡思乱想。有时也会无聊地想,那个叫霍星允的笑容纯净的男孩,会不会知道我现在回到了兰镇,他如今在距离我多远的地方?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似乎这一日,我才终于懂得这诗里无奈的深情。

    手中执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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