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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但不是自己的房间。
这时候有人敲门,然后进来。
见鬼,又是韦依。
“你醒了?”
“怎么会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背着你,去过你家,敲门。”他递给我一杯水,“可是,怎么敲都没人。我只能带你来我家啊。”
“学校里的老师怎么会……”
“放心,这个,我已经帮你搞定。”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下楼去敲敲门。没有骗你哦。”他很认真地解释道。
都不重要了,我觉得自己像是轻盈的蒲公英,随时都可以飘起来。
“不喝水吗?”他说,“手很酸哦。”
我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谢谢。”
“肚子饿了吗?”他问。
“现在几点了?”
“晚餐时间。”
天哪,我睡了一天。
然后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从他的肚子里传了出来。
他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嘿嘿笑。
“是你饿了吧?”
“呃……”
我起身下了楼,到厨房里,看了看冰箱里的东西,转身问他,“吃面吗?”
“也行。”他想了想说。
大概15分钟,我递给他一碗素菜面,给他加了一块牛排。
我们两个一起到了阁楼的阳台,坐在沙发上。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好吃,好吃。
我慢慢地咀嚼着。
吃着吃着,我感觉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你……”他小心翼翼地说,“哭了。”
是吗?我听到他这么一说,也吓了一跳。
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真的,是泪水。
怎么又哭了?
我没好气地想,这两天是怎么了。
我放下碗筷,趴到阳台上,俯瞰着下面。
风吹过来,我感到脸上的一阵冰冷。
我常常感觉到冷,即使在烧火的夏天,裹着厚厚的被子,温暖都没办法进入我的体内。
我想我是有病的,或许是心病。
看着郭趣,句离,尚培,简然他们每天的活力和笑容。
我本是同龄人,却在感叹青春真好。
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青春的,我是说真正地拥有。
他走到我身边,看着远方,说,“对不起。”
“为什么?”
“我的突兀让你感到不舒服。”他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
“哦。”我没想到他会道歉,我也没有准备好接受他的道歉,我只是实话实说,“不管你的事,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别这样,你有权利不告诉我们,但是没有权利遏制我们对你的关心,因为我们是你的朋友,你觉得呢?”
或许他说的对吧。
谁都有谁的权利,谁也没办法抹杀谁的权利。
能够掌控的,真的太少太少。
“别这样,我会在你旁边,陪着你一起沉默,一起孤独,还要很努力地关掉你的泪水,拥有的只有笑容。”
我看到,他很认真。
我知道,这段话很煽情,反应应该是感动的,并且点头说,“我相信,谢谢你”的。
但是,对不起,我也有我的权利。
我只是转过头,看着远方,我重来都是不相信承诺的。
就如同我不相信时间不具备磨损性和摧毁性一样。
很多东西,都会流淌,很难站在原点,或者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不可能幻化为可能,需要的,还是时间。
我只是看到我生锈的孤独,从七层楼上掉落,不是全部,只是一个小角。
我想,我正试着,去不排斥一切美好。
哪怕是假的。
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值得失去的了。
作者题外话:我很心疼,心疼毛顿茹,也心疼自己。
写到看到母亲的头发变短了的时候,我哭了;写到母亲拿起地上的餐具时,我哭了;写到母亲那顿早餐的时候,我哭了;写到韦依说着一段很土没有任何创造力的话时,我哭了;写到最后一句话时,我哭了。
我哭的没有眼泪,却,哭的很痛,很痛。 。。
血流下的疑惑
我听着张芸京的《偏爱》。
我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叫做《偏爱》,更久之后,知道唱这首歌的人叫做张芸京。
只是偶然间,听到这首歌,然后喜欢上这首歌的旋律,穿越时空的质感,悄悄地记了下来有这么一首歌,但也没有仔细去打听。
就这样,偶然之间知道了这首歌的名字。
我这种听之任之随遇而安的样子,或许会让人恼怒吧。
但是,我始终相信,很多东西不需要挖掘,如果它愿意让你知道,它一定就会再一次跳出来。
就好像有一句话,叫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会是你的。
我不相信,幸福是靠争取的。
目前为之,我只相信自己。
有的时候,连自己都失去了信任。
我甩了甩头发,感觉这几天的天气都是阴暗的。
我坐在石板上,简然让我在这里等她。
我把《偏爱》听到第19遍的时候,简然到了。
她在我身边坐下,拉过我的耳麦,“在听什么呢?”
我和她一起听了一遍,她还给我,然后问我,“毛顿茹,你为什么只戴一边的耳麦?”
“就,习惯吧。”我说。
“哦。”简然往后倒了倒,张开两条腿,晃荡晃荡。
她的刘海有点分叉,我伸过手,理了理。
她抓过我的手,“毛顿茹,我想告诉你。”
“是。”
“我恋爱了。”
“哦。”
“应该是单恋。”她迅速地暗淡了眼神,像是烟火打在天上,很快地散落。
“是韦依吧?”我看着天空,幽幽地说。
“你,怎么知道。”她微微低下头,声音有点提高又仿佛是意料之中的平静。
“因为,”我想了想,还是说,“那你,就去告诉他。”
“谁?”她有些惊恐地望着我,“韦依吗?”
“因为你喜欢他,不是吗?”我说。
“可是……”
“心动的人,都会顾左顾右的吗?”
“啊?”
“或者,顾此失彼,听过吗?”我转身看她。
“我知道,或许勇敢一点总没错。但是,”她拉过我的胳膊,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好怕打破这种美好,如果跃过去或许是彩虹,跃不过去心底静静的喜欢都会打了水漂。”
我明白,我其实是明白的。
打破,或许是好,或许是坏。
但是,坏的结局谁也承受不了。
这么多年,我不是也没有去打破那这么久厚厚的冰吗?
“更何况。”简然放开我的胳膊,“我听说,他喜欢的是你。”
她的背,和妈妈的背不同。
她的背,瘦弱地,纤细地,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如同她楚楚可怜的五官,让人会有想保护的感觉。
她清纯地像是一只白兔,舍不得大声地对她说话,舍不得小声地质问。
我看着她的侧影,想起了那天她勇敢地挡在我的面前却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样子。
我递给她一瓶她最喜欢喝的蓝莓汁,“喏,请你喝的。”
我拉了拉背包的背带,第一次感觉有些沉。
她轻轻地叫了我一声,我回头冲她笑,但是我不知道我笑了没有。
我低着头走,白色的球鞋有些脏了,像是调皮的孩子去外面玩耍甩了个跟头。
忽然间,我听到简然轻喊了一声。
我回过头,发现简然直直地看着前面,然后脸上都是害怕的表情。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几个陌生的男子,手里拿着啤酒瓶。
还没等我们开口,站在最前面的男的叼着烟,口齿不清地说到,“不错嘛,很拽,啊?把我两个兄弟都打跑了,看来不好好教训一下,以为自己是拳击手啊!”
我冷冷地说,“那只能怪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太没用了。”
“毛顿茹……”简然过来拉我,示意让我少说点。
我不这么认为,跑或许是跑不掉了,和他们对话对话,也是不错的周旋。
不过我知道,这么说,百分之九十九是要将他们激怒的。
简然就在这个时候,大喊救命,然后试图往回跑。
还没跑出去没几步,前面的这个男的,打了个响指,后面的人冲上去,想把她抓回来。
我去拦,被他们狠狠地推倒在地,“去你的!少碍事!”
简然被轻而易举地架了回来,捂住了嘴巴。
“我叫你叫!我叫你叫!!!!”和我对话的那个男的,恼羞成怒,手里的啤酒瓶高高地扬了起来。
我从地上腾起,扑了上去,我的脑袋被准确无误地砸中。
血,是血,我感觉到流了下来。
在昏倒的前一刻,我看到了天空变成了硕大的紫色,像是一块紫色蛋糕,砸了下来。
我听不到了,感觉不到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
我看着旁边的点滴,看着被灰尘有些折磨的疲惫不堪的天花板,心里居然有种失落。
说实话,我多么希望就这么过去,不要再醒来。
永远都不要再醒来。
那该,有多好。
只是,我还是醒过来了。
我摸到头上厚厚的纱布,一定丑陋极了。
护士进进出出,我看到我的床边没有任何人。
哦,对了,简然。
简然在哪里,她没事吧?
我的心里疙瘩了一下。
我想拔掉手背上的针管,虽然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了解情况。
但是我被来换药的护士硬生生地按下,“你要干什么?好好躺着,别给我惹麻烦。”
“护士小姐。”我叫住她,正怕她甩开我的手。
幸好,她没有。
“护士小姐。”我说,“是谁送我进来的?”
“那我怎么知道?”她冷冷地说,欲走。
我赶紧问,“那,有个简然的病人吗?”
她翻了翻手中的板子,摇摇头说,“没有。”
然后,她匆匆地走了出去。
我该去哪里了解她现在的处境呢。
对,手机。
我拿过手机,拨打简然的号码。
无人回应。
我发短信问她在哪里。
还是没人回应。
我想打110。
可是打110,我该怎么说。
就说,一帮小罗罗来袭击了我们?我被打晕了?简然现在生死未卜,发出搜查令?
不可能,都不现实。
走一堆程序,也变成昨日黄花了。
对简然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是,我现在这么躺着,也是毫无意义。
我又一次掉进了没有方向的旋窝。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喂,毛顿茹吗?我是班主任。”还没等我说话,里面迫不及待地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哦。”
“你怎么今天没有来上学啊?”
“我在医院里。”
“医院?你生病了吗?”
“嗯,是。我,在吊盐水。”
“哦,这样。那你也记得提前来请假嘛。”
“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那,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哎,黎老师。”我问,“你联系得到简然吗?”
“简然?”
“嗯,是的。”
“你联系她有事吗?”
“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
“她在教室里,上课啊。”
简然,在,教室里,上课。
“喂?喂?”
“没事了,谢谢你,老师。”
她,没事,就好。
我有些欣慰地想。
或许,在我晕倒后,坏人被赶来帮忙的人制服了吧。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滚筒,被人踢下山,在里面不知道转了多少次,头脑昏昏的。
在我一切都失去了头绪的时候,我试图努力地理清楚头绪的时候。
有条短讯发来。
————
别和我抢,好吗?
是简然发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
试图然我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没来由地想念母亲的样子。
那一抹鬓角,一跟白发,让我没来由地,如此想念。
反复心疼。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头,是那么疼,那么疼。
疼到,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摇醒我。
我很困难地睁开眼睛,是苏小欧。
哦,还有尚培,郭趣,谢沐等。
可是,就是没有简然。
苏小欧看到我醒了,马上趴了上来,“你干吗骗人啊?!明明就不是生病,刚来的时候看到你的头上缠着纱布,把我吓死了。”
“我,怕老师多问嘛。”我回避地说道。
“你的头怎么了?”易汉问道。
“没事。就……被抢劫了。”
我发现越扯越开了。
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摩拳擦掌。
“谢谢你们来看我。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保密。”我气若游丝地说。
“为什么?”谢沐和句离一副老大不懂的样子。
“就,我想大事化小。”我说。
“不,这个问题,应该交给警方来处置。”尚培说。
“现在的我,只想休息。不想考虑那些问题。”我说。
“对对对,什么都没有毛顿茹的身体恢复来的重要。”苏小欧说道。
苏小欧哦苏小欧。
“幸亏你没有失忆。”苏小欧握过我的手说。
“失忆?”
“对啊,情节剧里乐此不疲的失忆片段,制造的惊人效果。”她嘟嘟囔囔地说,“不过,这种东西在现实中可不好玩。”
亏她想得出来。
我这个同桌,真是个天才。
在我的再三叮嘱下,他们一个个终于答应不把我受伤的事情说出去,然后离开了。
正当我在思索这件事该怎么收尾的时候,苏小欧竟然又折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有些惊讶。
“傻瓜,你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怎么放心呢?”她责备到。
我看着她,心里像是没什么狠狠地坐了一下,好久好久都起不来。
她轻声地问我,“要喝水吗?”
“还是饿了?我去买?”
我冲她招了招手,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坐下来。
然后坐起来,抱过她,轻轻地抱过她,我不敢太用力。
我怕冒冒失失,或者是太过用力,都会碎掉。
碎掉什么呢,我不知道。
也许,是一小瓢仅有的幸福。
苏小欧轻轻地拍打我的背,“你不想说,是不是?”
“那我就不问。”苏小欧好脾气地说,“等到你告诉我的时候。你会告诉我的。我相信。”
许久,我都没办法说什么,我应该说什么,来接这么文绉绉的温暖。
或许,只有:
“谢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