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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讲起他过去的事情来,那他就会非常的专注,有时候我祖父讲到激动的时候他还会跟我比手势。我祖父跟我说过他有一位战友的眼睛犯病的时候,一到黄昏就看不见,就像失明一样,每次都要他用羊肝抹几下才可以看见路走,他跟我讲了好几次他去餐馆里要羊肝的情景,这些情景很滑稽,我一直记在心里,你要是想听的话,等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讲,我跟你提起我祖父来,我当然不是要跟你说他有多仗义,我只是想跟你提提那个时代的生活,但是我们都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只是我祖父跟我讲了很多那个时代的事情,还有五七、八年的事情,你要是真的打心里想知道这些事情的话我介意几去看看《中国简史》,它会毫不含糊的跟你讲清楚的。
第十一章 走投无路1
第十一章 走投无路1
我一本正经的跟你说,我真的无路可走了。
我打算跟着天祥去他们厂里上班,你肯定会说我是厚脸皮,这我无法向你解释,因为到了后来我几乎一天只吃一顿饭,而且大多时候是吃面条,天祥看见了想帮助我,他买盒饭来给我吃,你想象得到我那落魄的样子吗?我没有勇气再打电话回家去,此刻我终于领悟了臭架子这个词语了。我跟天祥说打算跟他一起去口罩厂上班时,我简直没有脸面抬起头来,但是他却异常的高兴。
就这样我开始去口罩厂上班,在厂里只要是重的活计就是我们这些男的伙计来干,第一天过得很羞涩,因为我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大概是我闲散的太久了,突然有这么一天来干活,不但不累反而感觉时间过的很快,第二天领班的排我打扫厕所,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我刚进厕所天祥就跟了进来,于是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地就搞定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我从心里深深地感激他。
在我们下班的时候我们常跟理发店的理发师打招呼,渐渐地我们就熟识了,我们实在无聊的时候就去找她们吹牛,我们谈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们谈起小时侯的事情,我们的年纪都差不多,一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大家都有共鸣。我们回忆那些削铅笔的小刀,还有两角钱一个的转笔刀,塑料文具盒,帆布书包,有时候我们又乱说些无聊的话题,比如我问她们为什么晚上要换上粉色的灯,她们一时回答不上来,天祥说是为了赶时髦,她们否认了,结果从我问出这样的问题这天开始,她们便再也没有用过粉色的灯了。
我在我的小床上常常看书看到半夜,我认为我的时间是在荒废,在厂里上班渐渐地也习惯了,其实打扫厕所又怎样呢?我分的活比较少所以一个星期有三天打扫厕所,开小会的时候,大家还会夸我做事细心,说我打扫厕所打扫的比别人干净,这样我也笑笑承认,这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其实我们做一切事情都会习惯,就像高尔基说的那样,虽然他在林子里曾无数次地迷过路,但是他最终还是找到了大路。
在冬天来临的那段时间里理发店的理发师请我们去吃火锅,冷天理发的人很少,所以我们有好几次吃饭的时候都没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们一直聊天她们跟我和天祥讲乐山大佛,讲起关于很多四川的传说来,天祥是甘肃人,他也跟我们讲关于甘肃石窟的艺术,我对于他说的石窟开始非常感兴趣,曾经我看到过一部电影,我已经记不起影片的名字来了,但是我记得那一幅幅甘肃石窟的奇妙画面来,智者坐在石窟里颂经,仅是那一幅幅画面就深深地感染了我,让我永远记住那样的画面,我打算在今年年末的时候跟着天祥去看看这些从未见过的石窟,我想去敦煌看看,我想也许能在那里谋一份简单的工作。
晚上我找所有我喜欢的歌曲来填词,我在桌前一坐就是五六个小时,有时候真的要借用一下陶醉这个词语,当我想起一些人来的时候,我真的想去写一点什么,我总是一写就是个没完没了,有时候闹钟会惊到我,有时候是失望因为内心无法得到完美而感到失望,就像小时侯画画一样,因为画不好而烦恼,这是同样的感觉。
假如我出来的时候爸爸没跟我说那么多的话,我想我现在肯定是想他了,但是现在我没有勇气去想他,甚至也没有回去的念头,我知道跟我小时侯一起长大的那些人现在都有出息了,像前几天爸爸说的那几个人,那都是小时候跟我差不多大的人,现在他们都有稳定的工作,可观的收入,我也好歹也念完了大学,本来我是讨厌别人拿我去跟谁比的,但是事实已经很明显了,我知道爸爸虽然没说,他也不可能说,但是我知道他是在羡慕人家,这是很正常的,因为每个做父亲的总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这是无可辩驳的。我常常想起爸爸站在厨房里的身影来,他每天都在同一个位置站着。虽然在家里的时候我们都不爱说话,但是我的心里是难受的,我心疼他每天都那样站着,辛辛苦苦把我养大,现在毕业了还在一直要他来担心我,其实我是他最脆弱的那根肋骨,他不想我受任何的委屈。
一连几天的阴雨天气,我开始在做梦的时候梦见院子里那些花,我知道海棠是在冬天也能开得很鲜艳的花,我好几次地梦见了那个开满花的院子,见到了那些地上长出来的青苔,早在我妈还在的时候这些青苔就已经在了,说不清这心里是什么感觉,是想花了还是想人了这连我都不知道,我突然又想起了那本叫《雪狼》的小说来,我想起那片枯燥的景象,那苍凉的白雪,以及那只孤单的小狼。
我在梦里常常走失了方向,我不知道为什么梦里总是下雪。这是一个匆忙的月份,我一直在写,有时候到深夜四五点,有时候一整夜的没有睡意,有时候脑子很乱,想起那年我生病了跟我妈在一起的那一小段时光,然后加了自己的幻想进去,幻想着自己病得越来越重,然后我妈同情我又回来了,真的是这样的,你别不相信,我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跟自己开玩笑,产生这样的想法在半醒半睡的时候自己编出情节来同情自己,这其实不能够叫可怜只是一种欲望而已。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章 走投无路2
第十一章 走投无路2
我终于有了一天休息时间,我拨了个国际长途,我想约雨辰来网上聊聊,我知道她很忙,但是我真的想跟她聊聊,也许还可以视频见个面,我打电话给她时她高兴极了,可能也做了很长时间的打扮。我还叫了雨菲来,但是她正好没有时间。我从视频里看到了雨辰,她非常漂亮,她穿着粉格的裙子,虽然我只看见头部和肩,但是我相信那是裙子,她看上去比我要瘦得多,依旧是不爱笑,不像雨菲那么爱闹,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今年是回不来了,她在帮她爸爸做事,但是她说明年一定回来跟我庆祝生日,这让我多开心啊,看上去她不是很精神,她就在她的卧室里,卧室很干净,就像那些漂亮的橱窗,她还是笑了几次,是我故意逗她的,我们一直视频了三个多小时,这其实不算长,有一次我们一整个通宵都视频,要是你认识她的话你肯定会觉得她是个非常有内涵的女孩,说真的她比妹妹雨菲要乖一百倍,小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常常被妹妹逗哭了。
天祥下班的时候我在楼下碰到了他,他问我去哪里,我说去跟朋友视频。
“是男的还是女的?”天祥这样问我。
“女的,小时候一起长大的。”
“意思就是青梅竹马?”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是呀,而且是很漂亮很有内涵的。”
“像那个理发师?”
“这怎么能比呢?”
我们就这样对话着,他一直跟在我后面进了我的屋里。
“今晚我请客,我们到外面去吃点什么?”天祥把头冲在窗口外,边看着理发店边说。
“不用了就在我这里吃吧,我早上是自己做饭吃还剩些菜,一会再去买点。”
“那我先去买酒吧。”
“好啊。”
说完他便下楼去了。
我爬在窗口看着每天都一模一样的风景,心里说不出的寂寞,看到一些旧的楼,我开始想起我的舅舅来,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我已经算不清我有几年没有见他们了,我想起我妈跟我说过我的舅舅参加过越南战争,我对战争的话题是极其感兴趣的,我看着路上繁忙的人群,我在可惜那些年的时光,我想那些年要是当着我舅舅的面把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了那有多好啊,可是我又想想那时候我才多大年纪啊,怎么能够知道战争是怎么回事呢?战争又不像听故事那样该笑的时候就得放声地笑,我想起这些是因为我的收音机里在播报台湾省的事情,所以我才想起了我的舅舅,我很想找个人来说说话,要是有智者的话,我到是愿意听他说说台湾省的故事。
天祥在楼下向我挥手,让我的思绪又回过神来,他在楼下做手势,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点头,因为我真的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我更判断不了他那个一直伸不直,像有关节病的手在划些什么,直到他回来的时候我才明白了他刚才在楼下的意思;他是要邀请理发师两姐妹来吃饭,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不是他看上了人家两姐妹中的一个,他才不会这么好心。
尽管我没有什么居心,我还是愿意盛情地款待理发师姐妹俩,我对她们有好感,是因为他们没有在晚上把灯换成粉色的,晚上的时候我总喜欢把头伸出窗口去,就算看不到什么新奇的事情,吸收点新鲜空气也是好的,因为我们这可怜的住处,不但条件丑,而且空气都糟得要命,连今晚上我们吃饭都要到天祥的叔叔家借两个凳子。
有时候我看着天祥的样子,我不得不想起林凡来,他们跟女孩子说话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他们都很细心,这让我在旁边突然觉得很尴尬,似乎我要说的话都被他们说完了。
我常常一个人陷入自己的沉思,也许他们都看着我在跟着他们微笑,但是我却是在想他们背后都有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啊,是不是要像林凡或者雨菲和雨辰那样的家庭才算是完美,我常常想不明白,我似乎在讨厌我的家庭,我常常在想念我妈,小时候的幸福感一直蔓延到现在。你能不能感受到我的孤独呢?你是不是有个完美的家庭,或者有个同我六岁以前一样,有个善良并且爱你的母亲呢?但是你又非常的不听话,你痴迷于游戏或者逃课,常常令你的父母争吵,甚至是打架。要真是这样的话,我想这应该是你的罪过。
有的人从小就孤独,有的人后天才形成于孤独,我认为我是后天才形成的孤独,这种孤独来源于我的家庭,但是这种孤独又从来不产生恨意,这个世界上的孤独有太多是出于各种各样的恨意的。
我从未有过放弃自己的念头,因为有过欢乐,我的欢乐沉在内心最底层,这是积累在93年以前的快乐。
理发师姐妹是两个远离家乡的女孩,我看到她们总是笑的很开心,也许在她们的内心世界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所以她们的内心不曾孤独。
理发师是三年前来福州学习美发的,妹妹是两年前来跟姐姐学手艺的,姐姐是专业的理发师,妹妹只是学徒。
第十二章 无聊记忆1
第十二章 无聊记忆1
在见到我的英语老师的时候,我高兴极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在很多年以后,突然在梦里又见到她,她还是那样年轻漂亮,头发还是没有长长。这没有任何的征兆,这是出现在许多年后的梦里,在学校里许多栋大楼,有无数条通道,我看到这些通道的路口都站着僧侣,黄色的袍子,他们总是没有笑容,一脸的沉思,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角色,我们总是不能把他们看透彻。高大的软枣树,圆形的门,这些有很多是梦自己加上去的,我老远就看出她是我的英语老师来了,穿着黑色的毛衣,我在心里想我该怎么称呼她呢,幸好我突然想起她姓张,更庆幸的是在我叫她的时候她也还记得我,这让我很高兴,她刚刚放学,但是校园里一个人都没有,草地上长满了青草,墙边是熟悉了可以叫出名字的珍稀树木。
我跟着老师走了一段路,我想问她一些问题,这是我这些年来都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老师的笑大概都是一样的,我想问她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会不会心慌,可是她只是一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所以遗憾得很,我还想问她当我们没有交作业的时候她是不是真的恨我们,为什么放学的时候她都不回家吃饭,一直守着我们把作业补完。
她一笑总让我想起我妈来,这些笑容熟悉得就像是一个模式。
我总是不会静下心来去算时间,我不知道我到底从中学毕业多久了,只是在突然整开眼睛的时候,真的很想见见那些长久以来没有见过的人,我的老师我的同学,我的朋友和亲人。
天祥每天都去找理发师的妹妹,有时候他会来叫我跟他一起去,但有时候我要做我的事情,所以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我想长期离开家乡的人是寂寞的,他们愿意多交朋友,除了我这个成天想安静下来写歌词的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喜欢填词,我大多时候是在自娱自乐。
理发师的妹妹很愿意跟天祥在一起,甚至到口罩厂找他,有一回她就见我正在打扫厕所,她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你在打扫卫生?”她问。
“恩。”我说,她刚好经过厕所门口,因为我打扫卫生的时候,我总喜欢把门打开然后用砖头抵住门,这几乎成了我打扫厕所的习惯了。
我把做口罩看成了是为医院做后勤,不知道是谁早早地提倡在口罩上做花样,在开小组会的时候,领头人总是让我们在睡觉的时候想想花样,这好几天影响了我在填词时候的思路,想着歌词有时思路会跳到口罩上去,于是干脆写了首歌词就取名口罩。
上班有时候也是在玩闹,从上班到下班都是在玩闹,那必定是在老板出差,而领头人又极度心情好的时候。
离我们口罩场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块空地,在那里有一片莫大的杂草场,里面有各种你难以想象的花草、蝴蝶和蚂蚱。我是比较喜欢蝴蝶的,我们曾经想过在这样的地方野炊,但是出于安全的因素我们又取消了这样的决定,这本来应该是个什么大工厂或者大公司,但是听谣传说谁把巨款卷着跑到美国去了,所以就剩下空架了。人们在周遍都打满了广告,这广告位也许不用出钱,我问过天祥他为什么会知道这样一个地方,他笑笑然后告诉我是因为约会,也算是幸运了,约会也能发现这么美妙的地方。
据说之前杂草场有足够多的蝴蝶,深秋渐渐地就少了,甚至就要飞光了。
理发师和她妹妹顺路到我们厂隔壁的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总会到厂里来找我们,待我们下班的时候,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朝这个地方走来,零食是理发师姐妹提前就买好的,四个人坐在杂草场里总有说不完的话,这段时间我和天祥已经很少跟他叔叔一同回去了,即便一起回家到了理发店的门口也得分开。
我的画隐突然在认识这个地方之后开始重新萌发,我曾经跟你说过,小时候我画画的技术是一流的,为此老师曾经私自奖励了我一盒画笔,你别小看那盒画笔,虽然只是普通的蜡笔,也许现在有人不记得或者干脆就不认识蜡笔,但是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很少人用的起蜡笔。一直以来我都在心里感激着我的小学美术老师,她每次找我谈话的时候都是叫我把学习学好,但是那时候我太小了,又比别人笨,那时候我连理想都没有。我真的很想在杂草场画一幅画,但是以我这样的年纪要不是画家那就是涂鸦,我怎么提得起勇气呢!除非是我妈支持我。
可是这即便是幻想都已经很伤了,那个秋天的早晨,当我妈的背影消失之后,我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我也知道我爸不会再笑了,可是院子里那么多的花,它们还要开,它们还要谢。
我曾丢弃过自己的书包,整整一个月在课后借林凡的书来看,我丢失过心灵,只能永远地记住了九岁前的那一段完美时光。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二章 无聊记忆2
第十二章 无聊记忆2
有时候我的感情是相当脆弱的,我不知道在这些年里爸爸是怎样度过的,我渐渐地知道一个人的生活是难熬的,像爸爸这样的人一直是在跟自己的内心做着顽强的抵抗,他通常在晚上的十点钟才得以休息,然后一个人回到里屋,这不难想象他一个人的艰难。你要知道有时候难免想找一个人来说说话,但是他甚至连说话的人都没有,而我的祖父、祖母又走了,我在内心里是想帮助他的,可是很多事情就仿佛天要下雨,天要刮风一样是人们阻止不了的,我也想留在家里,但是我从小就在外面读书,从小读到大,在外面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难到还要爸爸养我到老吗?况且他也不可能养我到老,我出来读书那么多年结果一事无成,那样我想他在外面也抬不起头来做人,这些都是我一直在心里想的,我最近常常想起他来,可能是他也想我了吧。
每天晚上我会在一定的时间醒过来,有时候是两点以前,有时候是四点以前,不是因为隔壁住着疯子,而是因为我的身体里的生物钟似乎是失灵了,醒来的之后便无心睡眠,你应该也有过这样的感受,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总会去想很多的事情,这些似乎是无法控制的,你越是想睡却越是睡不着,我常常想起小时候的生活来,那时候的生活过的很愉快,那时候伙伴很多,我并不像现在这样的内向,那时候我总喜欢与雨菲和雨辰在一起玩,对了,还有林凡和那些邻居,由于我爸妈一直都很疼爱我,所以我常常可以玩到很晚才回去,而且不会被骂,我们这群人一直都在一起玩,我指的是我们整个九岁以前的童年,当然九岁之后的我就变了,但是他们还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玩。
在我家门口的小河里,那些年的河水还很清,这几天晚上我常常想起那个叫复先生的人来,我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我们约莫有十年时间没有见面了,但是我仍然能够记得清楚他的样子,他可能是我爸爸的朋友,当时我是这样猜想的,因为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