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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恶作剧得逞般得意地说:“谢学长的电话号码啊,你没有吗?”说完也不等陈上,一个人先走了。
睡前她突然想到,陈上不是说回教室拿书包么?他的书包呢?
第 13 章
这天唐译吃完晚饭,去大礼堂看“天籁杯”开幕式。她到的时候,校领导和赞助商代表致完辞,预选赛已经开始了。她从后台的小侧门溜进去,被里面的情景吓到了。
楼上楼下两层、可容纳数千人的大礼堂何止是座无虚席,根本就是站无虚席。走廊上、过道里、舞台下挤满了疯狂的观众,没有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观看比赛,口哨声、尖叫声、怒骂声不绝于耳。不少人激动地站到椅子上,无数的纸飞机、鸡蛋壳、蔬菜瓜果雨点般朝舞台上的选手毫不留情地砸去。“下去,下去,下去……”的轰台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大礼堂因为容纳了超量的观众,里面的空气浑浊而闷热,却依然无法阻挡热情而苛刻的大众评委。
不少选手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依然被砸的东逃西窜,最后实在扛不住,扔下话筒狼狈不堪地逃下了舞台。
灯光突然一暗,观众逐渐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一束蓝绿色的灯光绕着大礼堂快速转了一圈,紧接着闪闪发亮的舞台幕布拉开,一阵绚丽的烟火喷射过后,男女主持人携手走了出来,男的赫然是范从思,女的唐译却不认识。
范从思穿着深蓝色的礼服,头发往后梳,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越发显得丰神俊朗。“欢迎大家回到地球。”他幽默地说。
女主持人接下去说:“不过我想大家更喜欢来到火星。今天的晚会火不火?”
观众的胃口被一年一度的“天籁杯”养的十分刁钻,立即有人指着绿色的荧光棒,怪声怪气地说:“看,鬼火!”众人发出哄堂大笑声。
范从思见怪不怪,镇定自若地说:“既然大家热情似火,那么下面有请8号选手带来《过火》 !”
音乐响起来,是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男生,刚唱了一句,台下的观众便群起而攻之——
“跑调了!”
“公鸭嗓也敢唱歌?”
“下去,下去!”
……
那男生不理大家的叫嚣,任由身上、头上、脸上满是纸屑菜叶,拿着话筒坚定不移地往下唱。唐译感觉观众的轰台声吼的大礼堂的地面都在震动,不禁佩服起那男生视若无睹的勇气来。有人实在受不了,竟然直接跑上台,抓起手里的蛋糕便往他脸上砸。
唐译被台下观众激烈的做法震慑得心有余悸。
那男生摸了摸脸,憋着气还要继续唱,麦克风已经被切了音,灯光随之暗了下来。
唐译又惊又吓,拍着胸口从侧门溜出来,站在过道里拼命呼吸新鲜空气。设身处地,如果台上那个男生换成自己,她不掉眼泪才怪!
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忙着搬道具,唐译觉得自己站在路边上碍事,干脆来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室。她跨上数级台阶,把门轻轻往里推开一条缝,只见空旷的后台挤满了参赛的选手,三三两两围在一处,或坐或站,小声说着话。
“喂,你干嘛呢?”
唐译回头,却见陈上从旁边的男厕所出来,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
她忙把门关上,有些尴尬地说:“没干什么,随便看看。”她用手摸了摸台阶,厚厚的一层灰尘,还是坐了下来,随口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工作人员。”他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唐译说。
“哦?你负责什么工作?”
“切麦。”
唐译顿时肃然起敬,“不是说两分钟的表演时间吗?人家才刚唱两句,你怎么就把麦给切了?”她打抱不平。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唱两句还不够?麦克风也不是我说切就切的,是观众让切我才切。比方刚才那个唱《过火》的男生,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唱成那样轰他下台也不下,不切麦留着他在台上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唐译一时答不上话来,抚着额头说:“砸的也太狠了点吧?从没见过这么……剽悍的观众。”
陈上嗤笑道:“这说明我们的观众苛刻而专业,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你以为‘天籁杯’是花拳绣腿的秀场吗?没有真材实料,就别上大礼堂的星光舞台,上了,就得做好挨砸的心理准备。”
“完了!”她彻底绝望。
“你去哪儿?”陈上喊住他。
“回去等着挨砸。”她有气无力地说。
第 14 章
十九中的期中考试安排在周六、周日这两天举行,惹的学生们怨声载道。随着最后一场考试铃声的响起,优差生和优才生的反应截然不同。优才生们围在一起一脸紧张地对答案,跺脚埋怨自己粗心大意;而优差生们只顾着欢呼雀跃炼狱的结束,书本、草稿纸、三角板、量角器、笔袋等统统往空中抛去。
何先勇发泄般把铅笔从中狠狠折断,指着前面的优才生们说:“让他们考就够了,拉我们作陪衬,有这个必要吗?”优差生们这次受刺激了。以前考试,反正大家都不会,交白卷的大有人在,可是这次看着前面的优才生们一个个卯足了劲奋笔疾书,就算写完了也不肯提前交卷,再对比一下自己,十道题有九道不会,考试时如坐针毡,度秒如年,强烈的失落感于是冒了出来。
陈上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往书包里扫。
连一向从容自若的范从思也忍不住叹气,招手喊:“唐译!”
唐译忙回头,用眼神问他什么事。
范从思走过去,问她考的怎么样。
“一般,错了一道。”
何先勇听见哇哇大叫,“错了一道叫一般?我对了一道就该放鞭炮庆祝了。”唐译取笑道:“哎哟,我们哪能和您比呢。”何先勇捅了捅她的胳膊,挤眉弄眼说:“唉,下次考试,我坐你后面,怎么样?”
唐译看了他一眼,“我后面第四排。”第四排是优才生和优差生们的“楚河汉界”,一直空着没人坐。
“没事,大不了我换到第四排去。”
陈上讨厌他跟唐译不熟装熟,嗤笑一声,嘲讽道:“就算给你看,你看得清吗?”何先勇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一脸横肉,却有三百度的近视,偏偏不肯戴眼镜,看东西的时候总是眯着眼,给人的感觉和他的外形极不相称。
“考试的时候我自然会戴眼镜。”在陈上面前,何先勇多少有些弱势。
“反正给你抄也抄不及格,还不如空着试卷擦口水。”陈上的话是有典故的。以前有一次会考,试卷提前泄露了,大家都拿了高分,只有何先勇一个人50分,连格都没有及。他把答案匆匆抄完,便趴在考场里呼呼大睡,口水流的到处都是,结果试卷只做了一半。这事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谈。
“我又不抄你的,关你什么事?”何先勇对他的挖苦有些不满。
“丢人现眼,亏你好意思说出口。”
“你又不是没抄过!”
这里陈上和何先勇吵成一团,那里范从思和唐译倒是聊得颇为投机。
“总算考完了,要不要出去放松放松?”
唐译摇头,“不行,我得好好准备练歌啦。”虽然她对“天籁杯”没什么把握,不过还是希望砸的轻一点儿,不至于出现切麦、被人泼矿泉水的狼狈场面。
范从思“哦”了一声,想了想说:“音乐班有专门的乐器室,我们可以借用一下。”他打了个电话给赵明颜,她应该有办法。
陈上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唐译和范从思交头接耳,举止亲密,“你们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唐译淡淡地说。
“嗨,从思,阿上!”赵明颜风风火火跑进来,笑盈盈地跟大家打招呼。她头两侧垂着两条小辫子,斜挎着一个天蓝色的牛仔包,穿了一条羊毛短裙,脚上一双羊皮长靴直到膝盖,光着半截大腿,显得青春可爱、活力十足。
“你怎么来了?”陈上对她的出现有些意外。
“从思叫我来的。”赵明颜心性直爽,上次和陈上闹别扭一事早忘了,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并不在意。“你最近怎么不找我玩啊?”她手臂一伸拍了拍陈上的头,笑嘻嘻地说。
“不准摸我头发。”陈上警告她,恶狠狠地说:“你不知道男人的头发不能乱摸的吗?”
赵明颜做了个鬼脸,“我偏要。”
“要摸也不让你摸!”
“哎哟,留着给你老婆摸吗?”赵明颜取笑道,顺手把他的头发弄乱。大家听了噗嗤一声笑出来。范从思跟她说话,陈上这才明白过来,拽了拽唐译的衣服,“你要借她们班的乐器室练歌?”
“对啊,怎么了?”
“学校的乐器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音质奇差无比,钢琴从来没有请调琴师调过,伴奏带都是陈年旧曲。我家有一间琴房,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借给你练歌。”
“陈上,你偏心!”赵明颜哇哇哇地叫起来,指控说:“以前我问你借钢琴,你死活都不肯,连琴房的门都不让我进。我也要去你家,我也要去你家。”她不依不饶起来。
“谁叫你一来就把我吉他弦弄断了?不行!”
赵明颜见陈上不为所动,带着敌意的眼光看着唐译,逼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怎么对你那么好?”
唐译涨红了脸,看了一眼陈上,小声说:“还是算了,我笨手笨脚的,怕弄坏你的东西。”
“好啦,好啦,都去,都去。”陈上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赵明颜,无奈地说。
唐译看着坐在前排等她一块回宿舍的夏文倩,“文倩能不能一块去?她一个人待在宿舍很无聊耶。”
不等陈上发话,范从思忙说:“当然可以。阿上不是说了大家都去么。”
夏文倩听见大家在说自己,忙转过头来,听见范从思的话,多看了他一眼。
何先勇指着自己说:“我也去吗?”他虽然跟陈上同班好几年了,却从来没去过他家里,一时惊喜不已。
赵明颜捂着嘴偷笑说:“阿上,你今天既然这么大方,那我就不客气啦!”她打电话把自己的两个朋友一起叫了过来。
一时间人都到齐了,在楼下集合。陈上说:“我自己开车,你们呢?”陈上,范从思,何先勇,唐译,赵明颜,夏文倩,另外还有赵明颜的两个同学,一共八个人,一辆车根本就装不下。赵明颜想了想说:“对了,打电话叫李喆也来。”李喆早就弄到了驾照,一直都是他自己开车。
陈上看着凭空多出来的这么多电灯泡,只能长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他先去宿舍楼前把车子开过来。不等他停好车,赵明颜忙跑过去拉副驾驶座的门。他把键一按,车门锁住了,车窗缓缓降下来。他不怎么高兴地说:“你坐李喆的车吧。”
“谁稀罕!”赵明颜气得冲他车门踢了一脚,和朋友径自上了李喆的车。何先勇和范从思率先钻进后座。唐译和夏文倩面面相觑。陈上把墨镜戴上,不怎么耐烦地说:“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夏文倩推了唐译一把,自己钻进后座,坐在范从思旁边。
唐译只得磨磨蹭蹭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车子如一头敏捷的猎豹,刷的一下冲了出去。警报器的声音一直嘀嘀嘀响个不停,陈上眼睛直视前方说:“把安全带系上。”唐译对他开车的技术很没有信心,手忙脚乱找安全带。这车子的安全带跟别的车子有些不一样,她系了好几次都没系上。
陈上只得空出一只手,把安全带从她胸前绕过,啪的一下扣上。唐译低声说了句“谢谢”,见他手还放在身侧,眼睛看着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忙说:“看前面,看前面。”
陈上见她胸前被安全带勒的曲线毕露,佯装镇定转过头去。心想,平时看不出来,她还蛮有料的嘛。
一行九人两辆车很快来到陈宅。陈宅的大门早已打开,车子长驱直入。众人下了车,夏文倩和唐译走在最后。夏文倩瞪大眼睛说:“这……这就是陈上的家,也未免……未免太大了点儿!”刚才在路上,她还差点以为是公园……
两人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一路走来不停地张望。
唐译也被震惊到了,咽了咽口水,自以为小声地说:“资本家啊,万恶的资本家!”
范从思落后两步,笑问:“谁是资本家?”
唐译忙说:“没说您,没说您。”跟着又多此一举地说了一句“谁也没说。”
陈上见她们落在后面,停下来等,闻言冷哼了一声。他被唐译骂做“万恶的资本家”,心里正不高兴呢。
韩姨笑眯眯地招呼大家吃水果、喝饮料,平日里空荡荡的陈宅因为众多小客人的到来登时闹腾起来。
第 15 章
陈家的琴房位于顶层,一推开门,入眼是将近两百平米的大厅和成片的落地窗,地方宽敞,光线明亮。原木地板中间放了一架纯黑色的三角钢琴,墙上挂着小提琴、吉他、萨克斯等乐器,旁边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唱片。
众人对陈家的琴房赞叹不已。赵明颜笑说:“我最喜欢这里是因为可以一边拉小提琴一边溜冰。”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拍着手兴奋地说:“啊,我知道了,Amie组合到时候可以在星光舞台上穿着溜冰鞋隆重登场。”为了这次的“天籁杯”,赵明颜和两个朋友组了一个女子乐团,取名叫“Amie”,法语朋友的意思。
她嚷嚷着要溜冰。陈上没好气说:“赵明颜,你还真把这里当溜冰场呢?要溜上外边溜去。”
赵明颜一边嘀嘀咕咕说他小气,一边还是在范从思的陪同下拎着溜冰鞋和两个朋友下楼去了。
李喆对乐器不怎么感兴趣,在琴房逛了一圈,兴味索然说:“有人要游泳吗?楼下有游泳池。”何先勇忙说:“我去,我去。”两人跟着也走了。
琴房里只剩陈上、唐译、夏文倩三人。唐译和夏文倩自从进来后,眼睛到处乱看,时不时摸一摸摆在那里的乐器。
“你会弹什么?”夏文倩问她。
“我以前学过一点吉他和电子琴,现在——,估计全忘光了。”唐译摇头叹气说。
“弹首曲子试试。”夏文倩指着钢琴兴奋地怂恿她。
唐译看了眼站在远处翻架子上唱片的陈上,扯着她的衣服小声说:“不行,这个很贵的。”万一要是弹坏了,她可赔不起。
你准备唱什么歌?还是《甜蜜蜜》吗?”陈上突然转过头问她。
“嗯。”
陈上也不找伴奏带了,直接在钢琴凳上坐下。他不说话,也没有翻乐谱,手指在琴键上灵活地弹奏起来,优美的音乐随之流淌一室。“你怎么不唱?”他见唐译没反应,便停了下来。
唐译呆呆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轻声说:“我没想到你钢琴弹的这么好。”她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夏文倩拍手称赞道:“陈上,你真是太厉害了!”
陈上没什么表情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说:“你也要练歌吗?”
夏文倩忙摇头:“我不会唱歌。”
“那你会乐器吗?”
“也不会。”
陈上盯着她不说话了。
夏文倩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有些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影响到他了,干笑说:“那,那你们练歌吧,我出去随便转转。”
唐译忙拉住她,不满地说:“你不是说陪我练歌的吗?怎么一个人跑出去玩,太不够意思了。”
她一时为难起来,看了一眼沉着一张脸的陈上,吱吱呜呜说:“要不,要不这样,我出去走走,等会儿,等会儿就回来。”一溜烟跑了。
偌大的琴房只剩她和陈上两人,唐译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她走到唱片架上翻看有什么唱片,大部分是流行音乐,也有不少古典音乐。
“你会弹吉他?”陈上倚在架子上问她。
“会一点。”
陈上把自己的吉他拿下来递给她,“要不要试试?”
唐译忙摆手,“不不不。”
“你不是说会吗?”陈上有些不高兴她的拒绝。
唐译瞄了眼远处的三角钢琴,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弹那个吗?”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三角钢琴,不知道弹起来音质怎么样。
陈上点了点头。他对自己的钢琴一向宝贝得很,赵明颜连摸都不让摸,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爱弄坏东西。
唐译兴奋地坐下来,一边弹一边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她以前学琴的时候,第一首曲子学的就是这个。很久没弹了,简单的一首曲子弹的磕磕绊绊,中间一段忘记了,实在弹不下去,她吐了吐舌头,求助地看着陈上。
陈上站在她身后一边听一边摇头,忍不住上前示范,“看清楚了。”双手在琴键上飞快地跳跃,一气呵成。《送别》这首曲子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行云流水,飞溅的到处都是。
唐译坐在唯一的琴凳上,被他半弯着腰圈在怀中不得动弹,偏偏又不敢出声打扰他,只得红着脸憋着气僵坐着。陈上本来没有其他想法,弹完一段,回头见她一脸害羞的表情,心跳也跟着加快。他不由得侧过头,直起身的时候顺势亲了亲她滚烫的脸颊。
“你干什么?”唐译瞪大眼睛看着他,羞恼的质问声无论怎么听似乎都有些气势不足。
陈上虽然极力保持镇定,然而通红燥热的双耳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和慌乱。他手足无措站在那里,见唐译转身要走,忙上前一把抱住她,结结巴巴说:“喂,我,我,我会对你负责的啦。”
唐译使劲掰他箍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冷声说:“逗我很好玩吗?”她回头看了陈上一眼,皱眉想,自己居然被他调戏了,天理何在!
“喂,你能不能不要乱动?”陈上被她指甲掐的有点痛,忍不住吸了口气。
“你想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我!”她气急败坏地说。
陈上见她似乎很生气,想了想,还是把手松开了。唐译忙往门口的方向跑,拼命去拉门把。陈上见她对自己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一边恨自己不该放手一边又怨她不解风情。“喂,你干嘛?我又没有拿你怎么样。”
“还说没有,刚才怎么回事?”
“不小心而已。”陈上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脸却慢慢红了。
“哼!”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唐译也分不清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若真是不小心,她的反应未免太大了,反倒叫他看笑话——想到这里,她唯有自认倒霉,气鼓鼓地说:“我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