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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云子。
只是小刚,不是说要忘记的吗?
请,一定要忘记我,忘记那个只会留给你伤痛的我,那个无知不懂珍惜的我。
回学校的那一天,天空下起了小雪,火车站里感觉冷飕飕的。妈妈抓着我的手叮嘱我要好好学习,爸爸让我好好想想工作的事。看着爸妈充满殷切希望的脸,我又是一阵心酸,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们。以前总抱怨我妈脾气不好,抱怨我爸没啥事业心,现在我看我爸头顶的头发都快没几根了,我妈那曾引以为豪的乌黑秀发也长出不少银丝,眼眶突然一阵湿润,我长这么大,他们操了太多心,我还老不懂事,心里觉得一阵歉疚和难受。
在火车上,我一脸落寞地坐在窗口,看着萧瑟的窗外,心里越发难受。正在这时,一个甜美的女中音喊了一下我的名字,我顿时回过神来,这声音的来源竟是我高中同学朱吟,因为高中那会儿她是四川转学过来的,我们习惯叫她吟娃。
我立刻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微笑着跟她打招呼。朱吟高三那会儿就坐我前面一排,是我们班艺术生,最后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当时成为轰动一时的话题人物,大家都说她前途是贼亮贼亮的,有望成为中国的第二个张艺谋,还预测过这么两年吟娃的名字会见诸报端。
我问朱吟这一年过得怎么样,她就大手一挥说还可以,就是消费高了点,想来北京电影学院也不是个好混的地儿。她问我什么事儿不开心呢,我还没回答她什么,她就跟那儿说我是失恋了,虽然她说话唐突了点,但我却不得不为她的眼力感到惊讶。
她说教我一套乐观原则,我就说洗耳恭听。其实我早就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了,她高中那套乐观原则可是全班文明,什么饿了就想饿死的,没钱就想欠钱的,失恋就想
离婚的。果不其然,她就讲的这一套。
我在她的唠叨声中困了又醒,醒了又困。到了车站,我跟她告别后,觉得很是不舍,无奈前方各有各的路,只好跟她先分别了。出车站的时候,心里反而越发的落寞。
到宿舍的时候,大婶已经过来了,在电脑前跟人用耳麦聊天,不时发出惊人的欢笑声。见我进来,大婶就摘下耳麦怒气冲天地冲我开炮,问我为什么一寒假都停机。我说我没钱了还不行吗,大婶见我心情不好就没再说什么,一个人又玩电脑去了。
下午上了学校的网站查了一下成绩,英语果真没过,59分,一下我就瘫在了椅子上。我想我真是命苦,差一分就及格了,大有垂死挣扎的感觉,我想给我判卷子的老师实在是没有人性,残忍得令人发指。
晚上孙佳和林新都过来了,我问孙佳都过了没,孙佳就特乐地指着身上的红外套说,穿这么喜庆能不过么。林新好象也挂了一科,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大婶挂科已经是老油条了,所以没多大伤感。我们宿舍除了孙佳就算全军覆没了。学校已经张贴出补考的时间,我想就算不喜欢为了毕业我也得学,于是开学来的一周我都认真地在背单词和语法,虽然是些考后就忘的没用玩意儿。
我终于进了传说中守卫森严的补考考场,果真是四个神情严肃的监考老师,没开考光那架势就足以令想作弊的同学望而生畏了。考的时候我充分发挥了先易后难的解题方法,当我把会做的都做完后,我发现及格已是必然,于是我便提前交了卷,收卷子的一监考老师特阴险狡猾地看着我,像是在说又多了五百块钱。我当时真想把他那双眼睛给抠下来,摆明是看不起我。
出了考场,我去报亭充了手机费,我的手机算是又复活了。没多久大婶跟林新就从考场出来了,我问她们考得怎么样,大婶摇了摇头,林新没说话只是把头别开,此情此景我觉得心里别扭得慌。我想跟林新说我们别再这样好吗,可是看到林新冷漠的脸孔我硬是把话给咽了下去,我觉得我真他妈犯贱。
回到宿舍没多久班长就来通知我们去开班会,说是关于实习的事情。我想我学这专业既没考导游证平时成绩又一般,不禁对实习这档子事没了期望。到了教室,班里那些学习好的学生都在热烈地讨论着对实习的打算,那激动劲儿就跟要上前线似的。
班主任在大家的等待中姗姗来迟,大婶用小拇指贼贼地指着班主任的下巴说,班主任过了个年胖了不少,孙佳没好气地说人家那是丰腴好不好,原因是孙佳过了个年也发福不少。大婶算识相没跟孙佳争论,趴在桌子上瞪着个死鱼眼看着我,我被她看烦了说你个死人看什么看,大婶就沉思了一下问我有没有跟龙炎分手,这时候听到龙炎的名字我觉得很是刺耳,我不想让大婶知道龙炎和田甜的事。
大婶见我不回答,很是奇怪地说她寒假前接到龙炎的电话,声音怪怪地问你哪儿去了。
接着还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的说了一句,你们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我装出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说,得了得了,反正我一会就找他去,能有个屁事。
大婶听后用一种将信将疑的眼神看着我,而我确实是无法开口说出真相的。
班主任给每个人发了份单子,上面罗列出大大小小的单位名称,说是让我们自己挑个单位实习去,如果不满意可以自己找其他的单位,我也只有在这时候,觉得大学还是块民主的地儿。
龙炎找我的时候我正好从华堂买东西回来,远远的便看见一脸黯然的他站在学校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的他有些颤抖,此时的北京还是很冷。我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但我想我不能再逃避现实了。
走到龙炎面前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呆板,几乎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我的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此时的他似乎有点激动,一把抓着我的肩膀说那是个意外,让我相信他。看着他着急的表情我想起了当初的王蓝,我为自己感到可悲。
我苦笑着问他那是个什么样的意外,我又该怎样相信他。
龙炎见我笑有些惊讶,他愣了一会儿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说,难道我们在一起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当初小刚的事情我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你,虽然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龙炎的声音有些迟疑,但接着他还是说了一句,我能忘记你从前的谎话,那现在你也相信我好不好?
我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我说过什么谎话了?
龙炎定定地看着我说,真要我说吗?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开始不安。
那次在天津车站,我早就看到你了,本想到车上再给你惊喜。
可是我发现,你哭了,哭得很伤心。
你好象在等一个人。
你骗我说,是因为一个女性朋友带病来送你,我那时候,有多么希望你不要骗我。
我在心里默念了多少次,求你不要骗我。
我知道其实你去天津见的那个人,就是小刚。
可是为了我们的爱能够延续,我选择了在欺骗中麻痹自己说要相信。
…………我脑海中一片苍白.
我没想到龙炎会突然提到小刚,提到这些,但我却被他这一通话弄得无话可说,他说对了,我也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说谎.
可是我真的能像他那样麻痹自己,再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吗?为了延续,为了他,我也应该可以吧。
他说那天跟田甜的事情他也搞不清楚,只记得晚上喝了些酒,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却发现了田甜。我想真跟电视里演的是一模一样。
也许我真应该如他所说的,对他多一份信任,可是田甜跟他在一起的画面还是令我难受不已,我说给我点时间,也是为了消化我之前的欺骗。他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看着他木讷却又期盼的神情,我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之前的逃避真的错了。
那天回宿舍我想了很久,最后我决定相信他,这样对我们的感情才算负责,所以我想找田甜谈谈。
在我跟田甜见面之前,我已经接到了实习单位的通知,我选择了在离学校很远的昌平一个单位实习,当时我是了无牵挂做的决定,如今我不免后悔起来,我跟龙炎感情的转折是我所没预料到的。但白纸黑字我都签了,一切已经由不得我了。
而大婶选择在了海淀那边的单位,大婶说自己很懒不想跑多远,结果一宿舍对比下来,就我一人跑得最远,那感觉就跟被发配边疆似的。
临走前的那一天,我给田甜打了电话,电话刚通的时候田甜就装做不认识问我是谁,我想这女人演戏天分真高。我说你就别装了,我是萧佳。田甜立马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想象着她在话筒那边笑得花枝乱颤,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反感。
我说出来见个面吧,我有话跟你说。
田甜继续咯咯地笑,搞得我以为她是要下蛋的老母鸡。
我说得了别笑了,不愿意出来我就挂电话了。
田甜突然停止了古怪的笑声,一本正经地说我会出来见你的,为的是原本就属于我的人。
我并没被她这句话给吓倒,声音平静地跟她约好了时间地点。
我想,再也不能让着这样一个女生了。
我跟田甜是在星巴克见的面,她穿着件毛草坎肩,显得贵气逼人,对着她的华丽贵气,我的平凡并没有退缩。
她笑得很甜地看着我,犹如一朵开得艳丽的罂粟花。眼前如此华丽美艳的她,第一次见面单纯甜美的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令我迷惑。
没想到却是她先开口,只听她充满挑衅地说,萧佳,我劝你最好别缠着炎哥哥了,他是属于我的。
又是这般亲切暧昧的称呼,一句炎哥哥肉麻得再次令我想哆嗦,也把我的思绪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我说,不管他属于谁,最起码请你现在应该尊重我跟他的感情,不要再破坏我们了。
我说出了今天最想说的话。
田甜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往上一挑面露不悦的说,你算什么东西啊,凭什么要让着你!
她这么蛮横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嚣张的话来,我想我不能再软弱下去了,如果大婶在场,估计早把田甜骂得口吐青烟了。
这时候的田甜继续说,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岂是你这个外人体会的?只有我心里知道他有多喜欢我,多疼我!所以请你不要再跟个狗尾巴似的缠着他了!你难道就这么不要脸吗!破坏别人的幸福是你的专长吗?
我忍不住拳头紧握,她的口气恶毒不说,她竟然说我是狗尾巴,这样本末倒置的话令我觉得可恶和可笑。我当时什么也不想,只觉得一团火在往上窜,我已经被她这番卑劣的话完全激怒了,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我呼啦一下站起来冲着她说,你他妈的才不要脸!
不容我说下一句,田甜拿着一杯服务员刚送上来的热腾腾的白开水直接往我脸上狠狠地泼了过来,表情凶狠。对于她如此狠毒的行为我是措手不及,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时候整个咖啡厅的人都看着脸上被烫得红通通的我,眼神里有同情,有惊讶,有嘲弄。
而田甜却微笑着看着我耸了耸肩,我想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最大的极限,我的狼狈和屈辱感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不顾一切地抓起一杯果珍就往她泼了过去,算是回报。
可是更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龙炎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脸痛心和愤怒地看着我,他那样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只觉得一阵寒冷。
他什么都没说掏出面巾纸帮田甜擦拭,田甜更是委屈地蜷缩在他怀里号啕大哭,好象是我给了她天大的委屈受。我呆站在一边看着这副情景,心有种撕裂的疼痛。
我在心里声嘶力竭地哭喊,龙炎,你难道没看见我满身的狼狈吗,难道没发现我脸上的烫伤吗?如果这一切你都没看见,你还值得我去爱吗?
你让我相信你,现在的我,该怎么相信你?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我期盼着龙炎能看我一眼,甚至凶神恶煞地问我脸上烫伤是怎么回事也好,可是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关心地扶着田甜从我身边漠然的走过,如陌生人般。
他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我的眼眶立刻就湿润了,豆大的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皮肤有种针扎的刺痛,但这种痛比起心中的那股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我面无表情地走出咖啡厅。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脸上被烫伤的我悲伤地笑着,这在路人看来很是诡异。我想从今天起,我会对龙炎这个人彻底死心。什么永远在一起通通见鬼去吧,什么追着我的背影而来,让那些感动都去死吧!想到此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得眼角渗出泪来,笑到我蹲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放声大哭。
回到宿舍,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大婶一跳,大婶满脸着急地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想我再也没必要隐瞒下去了,此时此刻我最需要大婶的安慰,来自朋友真挚的安抚。
大婶看着我红一片白一片的脸,慌张地问我是不是被人用开水泼了。我点了点头,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现在的我脆弱得连我自己都诧异。大婶知道事情经过后,张牙舞爪地说要去找龙炎和田甜算帐。
可当说到我泼田甜时,大婶惊呼我做得好,但知道我是用没什么温度的果珍泼的时候,大婶猛地一把我推开特气愤地说,萧佳你也太亏了。
当晚我给龙炎发信息,我刚开始是这么写的:龙炎,无法挽回的爱情再挣扎也是图劳,所以我决定放弃挣扎,选择永远的分开。
只是看了一会儿我又苦涩地笑了起来,都这般田地了,还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于是我把这段信息毫不犹豫地删了,只简单的发了一句:分手,越快越好。
我没有收到龙炎的回复,第二天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去了昌平。上车的时候,大婶握着我的手热泪盈眶,车开动了,大婶哭得很凶,鼻涕和眼泪一块流了下来。
车开得越来越远,大婶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也变得越来越小,眼前的影象跟昨天发生的事情重叠在一起,无须酝酿已有股巨大的悲痛向我袭来,我的眼眶立刻开始潮湿起来。
车子经过长时间的颠簸终于到了昌平,下车的时候我眼睛哭得跟核桃有的一拼,为了给实习单位留下好印象,我从包里拿出粉扑就跟路边倒腾起来,我这豪放的架势引来了路人的侧目和议论,有几个穿得很哈韩的高中男生竟然冲我吹起了口哨,我心情糟糕之极,真想冲着他们说,老娘会化妆的时候你们还不会走路呢!
照着地址我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实习单位,接待我的是主任副秘书的打字员,我想我还真无愧于实习生的称号,待遇极其低微。该打字员是个长着对细长眼睛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却极具女性妖媚气质。
年轻男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是某民办大学毕业的,名字叫李严。我也介绍了一下自己,互通姓名后熟识了不少,李严就特热情地让我称呼他为小李,还说请我吃晚饭。作为新人的我哪敢让前辈掏腰包,推托了一阵决定晚饭由我来请,我心里暗叹了口气,还未上岗就遇到这么一个开口就提请客吃饭的人,实在是衰运当头。
安排完了宿舍,我就开始去旅游部报到了,小李很是热情地向我介绍旅游部的部长夏燕,一个化着浓妆的中年女人,身上散发着刺鼻的
香水味。夏领导先是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确定我四肢健全以后冲我特平淡地说,你就先负责把这两个月的客户资料整理一下,闲着无聊就帮着小李打打字,不过端茶倒水打扫清洁是每天必做的。
本来对夏领导的艳丽妆容就有少许反感的我此时心里更是不爽,心想这老女人还真会折腾人,我实习一个月非得累死这儿不可。出来的时候,小李拍拍我的肩说,实习生没几个不苦的,忍忍吧。
就这样我在这个简陋的单位待了下来,每天做着几乎相同的工作,只有在为老女人沏茶的时候会有点花样,什么碧螺春、铁观音、
普洱茶我掌握得很是到位。可是我想我跑这么大老远就为了给老女人沏茶真他妈不值,还不如回去学王二小放牛呢。
终于熬过了一周,本想趁着周末好好逛逛昌平,可是老女人一道令下让我加班,小李特贼地让我去告老女人虐待童工,一句话说得我心情好了不少。
累了一个周末晚上回去倒头就睡,结果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没想到竟是龙炎打过来的,我假装冷漠地问他是谁,龙炎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真的要分手吗,我顿时觉得刚才假装起来的冷漠可笑得要命,我坚决地说是,他只是停顿了一下便问我以后可不可以做朋友。我尽量控制住颤抖的声音说可以,我话音刚落他便飞快地挂了电话,拿着话筒的我觉得鼻子一阵酸,为我跟他如此的分手哀痛不已。
我抚摸着脖子上那个项链,龙炎送我的第一份礼物。镜子里简单的水晶球闪动着淡淡的光,如眼泪般清澈和忧伤。我颤抖着手把它轻轻地摘了下来,而此时镜子里的那张脸已经布满了泪水。
我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给大婶发信息,我告诉大婶我跟龙炎分手了。大婶一点都不意外地说前天还看见他跟田甜压马路呢,他们俩穿得可清纯了,都是一身白衣。我听后又是一阵难过,而如今的我已经没有资格为这个难过什么了。我在心里感叹,原来一段美好的爱情可以消失得如此之快。就像一个美好但却残忍的梦境,让人挂念,却是那般的遥不可及,连触碰的勇气都没了。
起初几天,我想哀悼点什么,可是我的脑海里只有慌乱和失望,再无其他。我想忘记他,走出属于他的轨迹,可是一切都是那么艰难,于是后来,我放弃如此折磨自己,因为今生我无法忘记龙炎这个人。
实习在我的眼泪,无措,慌乱和劳累中过了一大半,我现在已经可以帮老女人策划一下方案了,而不只是沏茶那么简单了,可是老女人还一如往昔絮絮叨叨挑我毛病,记得一次我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