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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阅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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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了。 
第7节:柳信(2)         
  深秋将落叶吹得团团转,枯草像是久未梳理的乱发,竖起来又倒下去。我的心直在往下沉,往下沉。忽然,我看见几缕绿色在冷风中瑟瑟地抖颤,原来是那株柳树。在冬日的萧索中,柳色有些黯淡,但在一片枯黄之间,它是在绿着。〃这容易生长的、到处都有的、普通的柳树,并不怕冷。〃我想着,觉得很安慰,仿佛得到了支持似的。 
  清明时节,我们将柳枝插在门外,据说是可以辟邪,又选了两枝,插在母亲骨灰盒旁的花瓶里。柳枝并不想跻身松柏等岁寒之友中,它只是努力尽自己的本分,尽量绿得长一些,就像一个普通正常的母亲,平凡清白的人一样。 
  柳枝在绿着,衬托着万紫千红。这些丝丝垂柳,是会织出大好春光的。   
  1980年4月   
  原载《 福建文艺 》1980年第9期         
第8节:哭小弟(1)         
  哭小弟   
  飞机强度研究所   
  技术所长   
  冯钟越   
  我面前摆着一张名片,是小弟前年出国考察时用的。名片依旧,小弟却再也不能用它了。   
  小弟去了。小弟去的地方是千古哲人揣摩不透的地方,是各种宗教企图描绘的地方,也是每个人都会去,而且不能回来的地方。但是现在怎么能轮得到小弟!他刚五十岁,正是精力充沛,积累了丰富的学识经验,大有作为的时候,有多少事等他去做啊!医院发现他的肿瘤已相当大,需要立即做手术,他还想去参加一个技术讨论会,问能不能开完会再来。他在手术后休养期间,仍在看研究所里的科研论文,还做些小翻译。直到卧床不起,他手边还留着几份国际航空材料,总是〃想再看看〃。他也并不全想的是工作。已是滴水不进时,他忽然说想吃虾,要对虾。他想活,他想活下去呵! 
  可是他去了,过早地去了。这一年多,从他生病到逝世,真像是个梦,是个永远不能令人相信的梦。我总觉得他还会回来,从我们那冬夏一律显得十分荒凉的后院走到我窗下,叫一声〃小姊 
〃。   
  可是他去了,过早地永远地去了。   
  我长小弟三岁。从我有比较完整的记忆起,生活里便有我的弟弟,一个胖胖的、可爱的小弟弟,跟在我身后。他虽然小,可是在玩耍时,他常常当老师,照顾着小朋友,让大家坐好,他站着上课,那神色真是庄严。他虽然小,在昆明的冬天里,孩子们都生冻疮,都怕用冷水洗脸,他却一点不怕。他站在山泉边,捧着一个大盆的样子,至今还十分清晰地在我眼前。 
  〃小姊,你看,我先洗!〃他高兴地叫道。   
  在泉水缓缓地流淌中,我们从小学、中学而大学,大部时间都在一个学校。毕业后就各奔前程了。不知不觉间,听到人家称小弟为强度专家;不知不觉间,他担任了总工程师的职务。在那动荡不安的年月里,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将来。这几年,父亲和我倒是常谈到,只要环境许可,小弟是会为国家做出点实际的事的。却不料,本是最年幼的他,竟先我们而离去了。 
  去年夏天,得知他患病后,因为无法得到更好的治疗,我于八月二十日到西安。记得有一辆坐满了人的车来接我。我当时奇怪何以如此兴师动众,原来他们都是去看小弟的。到医院后,有人进病房握手,有人只在房门口默默地站一站,他们怕打扰病人,但他们一定得来看一眼。 
  手术时,有航空科学研究院、623所、63l所的代表,弟妹、侄女和我在手术室外;还有一辆轿车在医院门口。车里有许多人等着,他们一定要等着,准备随时献血。小弟如果需要把全身的血都换过,他的同志们也会给他。但是一切都没有用。肿瘤取出来了,有一个半成人的拳头大,一面已经坏死。我忽然觉得一阵胸闷,几乎透不过气来 
 这是在穷乡僻壤为祖国贡献着才华、血汗和生命的人啊,怎么能让这致命的东西在他身体里长到这样大!   
  我知道在这黄土高原上生活的艰苦,也知道住在这黄土高原上的人工作之劳累,还可以想象每一点工作的进展都要经过十分恼人的迂回曲折。但我没有想到,小弟不但生活在这里,战斗在这里,而且把性命交付在这里了。他手术后回京在家休养,不到半年,就复发了。 
  那一段焦急的悲痛的日子,我不忍写,也不能写。每一念及,便泪下如绠,纸上一片模糊。记得每次看病,候诊室里都像公共汽车上一样拥挤,等啊等啊,盼啊盼啊,我们知道病情不可逆转,只希望能延长时间,也许会有新的办法。航空界从莫文祥同志起,还有空军领导同志都极关心他,各个方面包括医务界的朋友们也曾热情相助,我还往海外求医。然而错过了治疗时机,药物再难奏效。曾有个别的医生不耐烦地当面对小弟说,治不好了,要他〃回陕西去〃。小弟说起这话时仍然面带笑容,毫不介意。他始终没有失去信心,他始终没有丧失生的愿望,他还没有累够。 
  小弟生于北京,一九五二年从清华大学航空系毕业。他填志愿到西南,后来分配在东北,以后又调到成都、调到陕西。虽然他的血没有流在祖国的土地上,但他的汗水洒遍全国,他的精力的一点一滴都献给祖国的航空事业了。个人的功绩总是有限的,也许燃尽了自己,也不能给人一点光亮,可总是为以后的绚烂的光辉做了一点积累吧。我不大明白各种工业的复杂性,但我明白,任何事业也不是只坐在北京就能够建树的。 
  我曾经非常希望小弟调回北京,分我侍奉老父的重担。他是儿子,三十年在外奔波,他不该尽些家庭的责任么?多年来,家里有什么事,大家都会这样说:〃等小弟回来。〃〃问小弟。〃有时只要想到有他可问,也就安心了。现在还怎能得到这样的心安?风烛残年的父亲想儿子,尤其这几年母亲去世后,他的思念是深的,苦的,我知道,虽然他不说,现在他永远失去他的最宝贝的小儿子了。我还曾希望在我自己走到人生的尽头,跨过那一道痛苦的门槛时,身旁的亲人中能有我的弟弟,他素来的可倚可靠会给我安慰。哪里知道,却是他先迈过了那道门槛啊! 
第9节:哭小弟(2)         
  一九八二年十月二十八日上午七时,他去了。   
  这一天本在意料之中,可是我怎能相信这是事实呢!他躺在那里,但他已经不是他了,已经不是我那正当盛年的弟弟,他再不会回答我们的呼唤,再不会劝阻我们的哭泣。你到哪里去了,小弟!自一九七四年沅君姑母逝世起,我家屡遭丧事,而这一次小弟的远去最是违反常规,令人难以接受!我还不得不把这消息告诉当时也在住院的老父,因为我无法回答他每天的第一句问话:〃今天小弟怎么样?〃我必须告诉他,这是我的责任。再没有弟弟可以依靠了,再不能指望他来分担我的责任了。 
  父亲为他写挽联:〃是好党员,是好干部,壮志未酬,洒泪岂只为家痛;能娴科技,能娴艺文,全才罕遇,招魂也难再归来!〃我那惟一的弟弟,永远地离去了。   
  他是积劳成疾,也是积郁成疾,他一天三段紧张地工作,参加各式各样的会议。每有大型试验,他事先检查到每一个螺丝钉,每一块胶布。他是三机部科技委员会委员,他曾有远见地提出多种型号研究。有一项他任主任工程师的课题研制获国防工办和三机部科技一等奖。同时他也是623所党委委员,需要在会议桌上坦率而又让人能接受地说出自己对各种事情的意见。我常想,能够〃双肩挑〃,是我们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初期出来的知识分子的特点。我们是在〃又红又专〃的要求下长大的。当然,有的人永远也没有能达到要求,像我。大多数人则挑起过重的担子,在崎岖的、荆棘丛生的,有时是此路不通的山路上行走。那几年的批判斗争是有远期效果的。他们不只是生活艰苦,过于劳累,还要担惊受怕,心里塞满想不通的事,谁又能经受得起呢! 
  小弟入医院前,正负责组织航空工业部系统的一个课题组,他任主任工程师。他的一个同志写信给我说,一九八一年夏天,西安一带出奇地热,几乎所有的人晚上都到室外乘凉,只有〃我们的老冯〃坚持伏案看资料。〃有一天晚上,我去他家汇报工作,得知他经常胃痛,有时从睡眠中痛醒,工作中有时会痛得大汗淋漓,挺一会儿,又接着做了。天啊!谁又知道这是癌症!我只淡淡地说该上医院看看。回想起来,我心里很内疚,我对不起老冯,也对不起您!〃 
  这位不相识的好同志的话使我痛哭失声!我也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早想到癌症对我们家族的威胁,即使没有任何症状,也该定期检查。云山阻隔,我一直以为小弟是健康的。其实他早感不适,已去过他该去的医疗单位。区一级的说是胃下垂,县一级的说是肾游走。以小弟之为人,当然不会大惊小怪,惊动大家。后来在弟妹的催促下,乘工作之便到西安检查,才做手术。如果早一年有正确的诊断和治疗,小弟还可以再为祖国工作二十年! 
第10节:哭小弟(3)         
  往者已矣。小弟一生,从没有〃埋怨〃过谁,也没有〃埋怨〃过自己,这是他的美德之一。他在病中写的诗中有两句:〃回首悠悠无恨事,丹心一片向将来。〃他没有恨事。他虽无可以彪炳史册的丰功伟绩,却有一个普通人的认真的、勤奋的一生。历史正是由这些人写成的。 
  小弟白面长身,美丰仪;喜文艺,娴诗词;且工书法篆刻。父亲在挽联中说他是〃全才罕遇〃,实非夸张。如果他有三次生命,他的多方面的才能和精力也是用不完的;可就这一辈子,也没有得以充分地发挥和施展。他病危弥留的时间很长,他那颗丹心,那颗让祖国飞起来的丹心,顽强地跳动,不肯停息。他不甘心! 
  这样壮志未酬的人,不只他一个啊!   
  我哭小弟,哭他在剧痛中还拿着那本航空资料〃想再看看〃,哭他的〃胃下垂〃、〃肾游走〃;我也哭蒋筑英抱病奔波,客殇成都;我也哭罗健夫不肯一个人坐一辆汽车!我还要哭那些没有见诸报章的过早离去的我的同辈人。他们几经雪欺霜冻,好不容易奋斗着张开几片花瓣,尚未盛开,就骤然凋谢。我哭我们这迟开而早谢的一代人! 
  已经是迟开了,让这些迟开的花朵尽可能延长他们的光彩吧。   
  这些天,读到许多关于这方面的文章,也读到了《 痛惜之余的愿望 》,稍得安慰。我盼〃愿望〃能成为事实。我想需要〃痛惜〃的事应该是越来越少了。   
  小弟,我不哭!   
  1982年11月         
第11节:一九八二年九月十日(1)         
  一九八二年九月十日   
  写这篇文章,有些像写历史小说。因为记的是一九八二年九月十日这一天,而现在已是一九八五年底了。三年如逝水,那一天情景却仍然历历在目,没有冲淡,没有洗掉。看来应该记录在案。 
  三年前九月十日,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赠予父亲名誉文学博士学位。这是我侍八十七岁老父赴美的起因。   
  但这次旅行的实际动机是,据我们的小见识,以为父亲必须出一次国,不然不算解决了政治问题。所以才扶杖远涉重洋。总算活着出去,也活着回来。所获自不只政治上争了一口气和一个名誉博士。 
  我们在九月九日自匹兹堡驱车往纽约,到市郊时已是黄昏,路边的灯不知不觉间亮了起来,越来越多。到哥大招待所时,黑夜已先我们而至了。从高楼的房间里下望,只见一片灯光的海洋,静止的闪烁的和流动的光,五彩缤纷,互相交叉,互相切入,好不辉煌。 
  十日上午,有几家报纸和电台来访,所问大多为来美感想。其中一位记者与我的兄长在宾州大学同学。大家又一次慨叹世界之小。在不断的客人中,清华老学长黄中孚出现在门前,宣称带来了熨斗,问我们的〃礼服〃是否需要熨一下。接着我在费城的几位女友联袂而至,带来四双鞋任我挑,因为据说我的鞋不大合格。这时我们不但惊世界之小,更喜人情之厚了。 
  下午四时,在哥大图书馆圆形大厅举行了隆重的授予名誉博士的仪式。仪式由哥大校长索尔云主持。上台的几个人都罩上了丝绒长袍,很庄严,可也很热。索尔云笑道:〃荣誉和安逸是不能并存的。〃 
  仪式最先由哥大哲学教授狄百瑞先生致词。这次赠授学位本系他所倡议。狄先生在香港中文大学新亚书院讲学时,对他的介绍中有一句话:〃先生本一介书生。〃看到一位金发碧眼的书生,觉得很有趣。他致词中说:〃我自己不能理解也不能同意近年来对冯先生的批评;我也不妄自评价他的行为的意义。我以为,他了解自己是有困难的,其中有尖锐的冲突。但是他忍耐,他永不失望,总是向着未来,相信中国和西方会有更好的了解。他是中国真正的儿子,也是哥伦比亚可尊敬的校友。他的学术研究为促进我们两大民族的了解,做出了很多贡献。〃 
  之后由索尔云致词,授证书,戴兜帽。再由父亲致答词。这份答词已收入《 三松堂自序 
》。他在答词中概括地讲述了自己六十年的哲学路程。最后再次引用了〃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这两句诗。他的努力是保持旧邦的同一性和个性,同时要促进实现新命现代化。请注意〃旧邦新命〃的提法首见于冯撰西南联大纪念碑文:〃我国家以世界之古国,居东亚之天府,本应绍汉唐之遗烈,作并世之先进。将来建国完成,必于世界历史,居独特之地位。盖并世列强,虽新而不古,希腊、罗马,有古而无今。惟我国家,亘古亘今,亦新亦旧,斯所谓〃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者也。〃碑文作于一九四六年。这次又提到这两句,强烈地表现了老人一贯热爱祖国的精神,如日月昭昭,肺腑可见! 
  答词中还说,在国家统一、建立了强大的中央政府后,会出现新的广泛哲学体系,作为国家的指针。中国今天也需要一个包括新文明各个方面的广泛哲学体系来指导。对于这一点,父亲的挚友卜德提出了异议。 
  仪式之后是招待会,父亲坐在轮椅上和来祝贺的宾客握手,不少人问起我的创作,现在很觉惭愧。三年来我在这方面毫无进展。晚上为父亲举行的宴会上,有几位朋友讲了话。卜德先生是《 
中国哲学史 
》两卷本的英译者,曾数次到中国。他自己说,一九七八年是最后一次,那年他两次到北大,都未获准来见父亲。他确曾写过一信,说既然如此,他永不再来。如今逢此盛会,彼此感动可想而知。感动和欢喜不妨碍他坦率地说出自己的看法。意见不同也丝毫不妨碍友谊。这使我也感动和欢喜。 
  卜德那一段异议译文大意如下:〃冯先生答词中说,一国政治的统一往往伴随着新的统一的哲学,并以为今天也要如此。可以理解,在任何时代和国家中,许多人 
特别在他们经历了严酷的政治、社会紧张局面之后,会渴望有一个无所不包的单一的体系,使他们知道如何待人处世,如何对待人类以外的世界,这体系会使人得到心理上的平安和有社会目的。但是如果这样,特别是官方支持时,就会走向教条主义和盲目的狂热,使人不敢提出问题。所以我以为,理智的多样思考,尽管会带来实际困难,总是比整齐划一为好。我以为,先秦的百家争鸣,汉以后佛道教的争辩,比后来政府支持的正统儒家,更能促进理性的发展。〃 
第12节:一九八二年九月十日(2)         
  父亲后来说,当时无时间深谈,可是卜德说的不需要正统,这不需要本身也是一个正统。所以在一个时期中还是要有大多数人共同的思想。我很怕落入哲学的论辩,制止他再发挥。我以为一个时期大多数人共同的思想最好是自然形成而非人为强制。可以提倡,而不应禁止。数千年封建制度使我们习惯于统一,最好也渐渐习惯于不同、多样。 
  晚宴上发言的还有哥大副教授陈荣捷和哈佛教授杜维明。陈先生说,最重要的是,当别人都贬低中国文化传统时,在一片全盘西化的呼声中,冯先生写出了他的哲学史,使知识界重新信任自己的传统。他至少给了中国哲学以尊严如果还不是荣耀的话。这就保证了他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杜先生说,冯教授最关心的是儒家文化的个性和为科学技术规定的世界文化二者的创造性综合。这和儒家那永远的追求不可分。那追求是:在使人性失去的世界中,追求充分的人的意义。 
  最后父亲讲了一则轶事:我们在旧金山机场遇到一位老人,攀谈起来。那位老先生问,你们来自中国,可知道冯友兰先生是否还在世?双方大笑后得知老先生也是哥大校友,比父亲高一班,老先生说大家都非常关心父亲的情况。晚宴结束了。父亲再次感谢哥大,也感谢在美国体验到的温暖的人情和理解。 
  回到房间里,凭窗而望,见灯光的海洋依旧。心头不觉泛起一阵温暖的波浪,这是人情的温暖,是逐渐了解的温暖。一张张含笑的面孔在眼前掠过,仪式上的,招待会上的,晚宴上的,还有两个多月来的新朋旧友,他们那关心的、寻求理解的目光比灯还亮。灯光的海洋流动着,夜复一夜。从昨晚到今晚,有多少页人生的书翻过了呢? 
  1985年岁暮   
  选自宗璞散文集《 丁香结 》         
第13节:霞落燕园(1)         
  霞落燕园   
  北京大学各住宅区,都有个好听的名字。朗润、蔚秀、镜春、畅春,无不引起满眼芳菲和意致疏远的联想。而燕南园只是个地理方位,说明在燕园南端而已。这个住宅区很小,共有十六栋房屋,约一半在五十年代初已分隔供两家居住,〃文革〃前这里住户约二十家。六十三号校长住宅自马寅初先生因过早提出人口问题而迁走后,很长时间都空着。西北角的小楼则是党委统战部办公室,据说还是冰心前辈举行〃第一次宴会〃的地方。有一个游戏场,设秋千、跷板、沙坑等物。不过那时这里的子女辈多已在青年,忙着工作和改造,很少有闲情逸致来游戏。 
  每栋房屋照原来设计各有特点,如五十六号遍植樱花,春来如雪。周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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