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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干嘛,在哪儿呢?”电话一通,我就高兴一通讲话。
“我在,呃,加班。在公司,你呢,在干嘛。”
“哦,你在加班啊。我刚从一个客户那儿出来,在东方路,离你那儿挺近的,我本想一起吃饭呢。”我有点失望。
“哦,你在东方路?我加班要很晚,可能要到十二点了,你自己找个地方吃饭吧,吃完早点回家。好吧,乖。”王斌难得哄我一次。
我心里乐滋滋地,说;“哼,你不陪我,那我就去吃刨冰。”我故意这么说,因为我胃不好,王斌一直不让我吃这个东西。我想让他着急一下。谁让你不陪我。
“哦,那你去吃吧,别多吃。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还有点事。”王斌没有象我希望的那样断然反对,我稍微有些失望。
我故意无理取闹:“这么急着打发我啊。”
“没有没有,真的,我在加班啊。”王斌急急地说。
听他着急地解释,我又笑了,说:“好了,不逗你了。我挂了,你也别太晚了,知道吗?”
出了地铁,我直奔冰屋,美美地享用完了一大份刨冰,心满意足之后,我拿出电话想骚扰王斌一下。
我打他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我看了一下表,才九点啊。难道这么早就加完班了?我又打到家里,响了几声还是没人接,我想可能在路上吧,刚要挂断,电话接通了,是王斌。
“你回家了?这么快?”我心里有些疑惑。
“是你?哦,我,嗯,我们刚才网络出了点问题,做不成测试,就早点走了。你现在在哪儿,到家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王斌最后两句话好像很紧张。
“我快到家了。”我心里感觉有点怪。
“哦,那就好。”他象是醒悟过来似的,马上接着补充说:“我还以为你路上有什么事呢,快到家了就好。”
“没什么事。”我也忘了给他打这个电话初衷了。又随便聊了两句,我们便挂了。可我心里,总有些疑虑。我总觉得王斌没说实话,我恨不能再打电话过去问个究竟。可是,想来想去,还是算了。毕竟这只是我的直觉。像王斌说的,也许我是太敏感了。
第二天到公司,我把恒远公司的情况汇报给刘静。
“这个项目从哪得到的信息?”
“哦,我一个客户介绍的。”
刘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项目登记册扔给我,说:“你先登记一下吧。”
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样子,我有点着急。便又强调说:“这个项目挺急的,是改造项目,我跟他们老总谈过了,他希望我们能尽快有个最后报价。”
“你听他的,这种事我见多了,说是最后报价,到最后,价也报了,他们又不着急了,再没音信。你就按标准价给他报过去就行了。”刘静一副老江湖的表情。
“可是上次报的就是标准价啊。”我一听觉得有麻烦了。
“标准价?谁让你第一次就报标准价的?”刘静的嗓音一下子提高了几个分贝,尖利地声音像刀片一样凌迟着我的耳膜。
“那天,您不在,我打电话跟您说过的。”我小声地说。
“哪天?哦,你当时也没说清楚啊。”刘静明显地在强词夺理。
我没再继续争辩。争也没用。
我回到座位上,生着闷气,一边想,怎么跟王总解释呢?
我正在为难的时候,刘静又走了过来,说:“那你就再给他降三个点吧。”脸上已然是龙恩浩荡的神气。可事实上,这还不到她权力范围的底线。尽管如此,我依然挂上了感激的笑脸。
当我把报价递给王总的时候,我心里是忐忑不安的,同时,在心里复习着准备好的说词。
好一会儿,王总抬起头,看着我,说:“这个价格是最后报价吗,不能再低吗?”
我信誓旦旦地说这绝对是最后价格,而且,还是费尽周折才批下来的,主要考虑这是政府项目才给的这个价,要不然,这么少的量是不可能拿到这个价格的。我一口气背台词似的说完,王总一直听着,没打断我的话。
等我说完了,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突然笑了,可这笑,像是蜻蜓点水一般,还没来得及扩散,就没了,接着,他一字一字地说:“百合小姐,你让很我失望。”
我一愣,想,这唱得是哪一出?我辛苦准备的台词,这会都对不上了。看着我迷惑的表情,王志续继说:“我这里还有一份报价,同样的品牌,同样的型号规格,但是,价格,比你的低两个点,而且,付款方式,比你的好。”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谁报的价?”我惊讶地问,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
王总没有急于开口,他探究地看着我,似乎是在辨别我的真伪。我坦然地接住了他质询的目光,末了,他说:“你自己看吧。”同时,把一份报价资料放在了我的面前。
王志(3)
报价文件上赫然写着“广奥工程有限公司”,这是我们的经销商。我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没有翻看报价内容。我直接问王总:“您能告诉我您是什么时候收到的这份报价吗?”
“今天上午,你来之前。”
我彻底明白了。是刘静!一定是她。广奥的老总和刘静关系非同一般,这一点我早有耳闻了。这一次,她拿我的项目做人情,可谓一石二鸟。一方面,广奥自然要领她的情,另一方面,也可以把本来有希望做直销的项目又变成经销——虽然公司一直强调要尽量直销,但是,显然,她不希望凤毛麟角的直销项目是我做的。
可是这些,我却不能在王总面前一吐为快,这只会让他认为我们的管理混乱,对项目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我定了定神,笑着说:“王总,是这样的,这里面呢,有点误会。”
“哦,什么误会?”王总精明地目光直射向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是啊,什么误会啊。”我心里也打起鼓来。然后,我心一横,说:“其实,也算不上误会了。是这样的,如果按照五个点给您,我这个月就算没完成任务,我已经连续两个月没完成任务了。第三个月要是还没完成。我就得走人了。”我歇了口气,没等他说话,便又接着说:“当然,我知道,我不应该把本来是我的负担转嫁到您身上,这不公平。可我也实在没办法。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让您又看到了这份报价,广奥是我们的经销商。当然,您跟他们签和跟我们签,原则上来说没什么区别,而且,因为,他们是经销,在付款方式上就会比我们灵活一些。”一口气说完这些,我便静静地等着王总开口。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大概觉得我的解释怪有趣的,他忽然展颜一笑,说:“那如果我和他们签了,能算你的单吗?”
我心里一下子升起了希望,说:“能。”
王总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吧,那先这样吧,我会跟广奥再联系的。”
我感激地冲王总笑了笑,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我想了下,回头跟王总说:“您再跟他们杀杀价。”
王总先是一愣,继而,大声地笑了,笑声很爽朗。
一周后,恒远和广奥签了单,价格是标准价下浮七个点后的价格。
签单第二天,王总打电话约我去衡山路的唐朝茶坊。
我一口就答应了。对于王总,我是心存感激的。
见过面,我刚一开口叫了声王总,他便打断我说:“咱们今天不谈公事,所以,换个称呼,叫我王志吧。”
坐定之后,王志说:“呵呵,我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最后那句话,我就被宰了。”
我想起那句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我是故意地。一方面,我心里很生气刘静这样背后捣鬼,想反正不能做直销了,那我就不能让她们太得意。我辛苦谈的项目你们坐收渔翁之利?再一方面,我很感激王志没有把我们踢出局,同时,也感激他在最后签单时,“不经意”地提到我在这个项目中的重要性。关于这一点,是广奥的老总打电话告诉我的。
“我见过不少做销售的,也有女孩子,不过,你这样的,呵呵,真的不多。”王志一反常态地笑容满面。
“是吗?呵呵,没见过卖家帮买家杀价的,对吧?”我也笑了。
“嗯~~~”王志笑着点头,“你呀,属于那种,看起来挺精明,但其实呢~~~~”王志停了一上,似乎在斟酌用词,“其实是挺实诚的。呵呵。”
“您是想说我傻吧?”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说,你没你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心眼多。”
一个晚上,王志的话都很多。谈他的发家史,谈他的美丽的妻子还有他可爱的女儿。当他说起他的女儿时,眼里闪着慈爱的光芒,我相信,那一定是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末了,他问我:“你会不会觉得我今天叫你出来很突兀?”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有点吧。”
“呵呵。”他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就是觉得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说呢,跟你聊天挺舒服的,没什么压力,也没有勾心斗角。而且,觉得你挺不容易的,想帮帮你。”他说完这话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看起来,像个大孩子。
我呵呵笑了,笑完,我很真诚地说:“谢谢你。”
王志也笑了,然后,他很认真跟我说:“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得上。”
从茶坊出来,夜色已浓。月亮很好,很干净地挂在天空。我拒绝了王志送我的好意。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不被打扰的胡思乱想。
到了地铁站,我恰好赶上了最后一列地铁。站台上零星地站着几个人。都是寂寞城市里的夜归人,每个人都像是一个孤单地符号,站在空旷的站台上。冷冷地表情,冷冷的眼神,冷冷地交错,然后,再分开。、
车厢很空,我从容地选了一个角落,在这样的角落,可以不被注视地任思绪飞扬。
王志是个好男人。可他是个已婚的好男人。当听到他说他已是有家之人时,我竟莫名地有些失落。恨不想逢未嫁时。这样的遗憾早已不稀奇。能够走入婚姻的两个人,就是合适的时间遇到的那个合适的人。这个合适,不过是合适结婚罢了。记得看过一段话,说,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痛苦;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每个人,都在寻找幸福,但是,遗憾的是,很多时候,其实,幸福就在眼前,我们却错误的以为,它是痛苦,是叹息。满目河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可是,谁又是那个眼前人?是王斌吗?我问自己。然而,我给不出自己一个答案。我觉得茫然。但我知道,在父母眼里,在同学眼里,他已是我的眼前人。
王志(4)
像是心灵感应似的,我的手机适时的响了。是王斌。手机的铃声刺破了安静地空气,有几个人循声望来,不是好奇,更不是关注,只是,一种应激反应。
“喂,你不在家吗?”看来,他是先给家里打过电话了。
“嗯,我在外面,在地铁上,往家走。”
“这么晚?干嘛呢?”
“刚和一个客户喝完茶。”
“哦,我说呢,打电话到你家里没人接。你们——几个人啊?”听得出,王斌问得有些迟疑。
“两个人。”我平静地回答。
“男的女的?”他的追问让我有些不舒服。
我依然耐心地回答:“男的。”
王斌“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也许,他是想留出空间来给我解释。可我无可解释。我觉得很疲倦。
“喂,你怎么了?”王斌提高了声音。
“哦,没什么,有点累了。”
“哦,那好吧,我挂了,你自己小心些。下了地铁打车回家吧。”王斌声音随及又低了下去。
“嗯,好的。”
挂了电话我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份。无论如何,他打电话来也是好意。我却如此冷淡。敏感如他,一定会生出其它的想法。我闭上了眼,真的,觉得很累,我不想再想下去。只希望,安安静静地闭上眼,一无可想的想法,一无可去的去处。
*《你是不是我那杯茶》第三部分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我小声念着,刚看完前两句,便忍不住笑了,抬头问王斌:“还有人比我酸呢,谁呀,这是?”王斌的神色突然变了,伸手过来,说别看了,同事发着玩的。看着他紧张的神色,我的心一沉,推开了他的手,继续看:“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们再次见面难道不是上天的安排吗?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不知所措。
工作和感情(1)
也许恒远的单子带给了我好运。广奥开始主动接近我。当然,我明白,他们是看中了我手里正在跟的单子。广奥的老总私底下打电话给我说,公司的制度太死了,在运作上困难太大,不如和他们合作,大家双赢。而且,他们手头有了项目也会照顾我。
一次我和广奥的张总去拜访客户回来,她递给我一张卡,说里面有二千块钱,一点小意思。感谢我帮忙做成恒远这一单。我极力推辞,最后,张总很无奈地说:“唉,百合,你太傻了;你刚来,好多事你都不知道。”我知道,她想暗示我,大家都是这样,这是规距了。但我还是坚持不要。不是我清高跟钱有仇。而是,经销商和销售代表之间是完全的利益关系,拿了她的钱就得替她办事,就得受制于她。更何况,她和刘静关系那么好,我还不知这水的深浅,怎敢冒然淌水?但表面上,我还是一脸地诚恳,说:“张总,其实,这个单子,要不是你们付款方式好,还不一定能签的下来,要说感谢,那是我得感谢您。这卡,我不能要,受之有愧,如果张总您以后有了项目能想到我,就是帮我大忙了。”
我拒绝了二千块钱,但我赢得了主动。我觉得我是赚了。果然,广奥新接的项目开始找我了。
随着手头的项目增多,我的业余时间也显著地缩水。现在的客户,都有两副面皮。一副是在公司用的,或是给老板看,或者给下属看。另一副,则是饭桌酒桌上用的。尤其到酒兴酣时,第二副面孔就显山露水了。但是,也只有看到庐山真面目的时候,项目往往才会有实质性的进展。平时的清心寡欲,在酒精的催化下变成了贪得无厌。欲望,也变得赤裸裸的。看多了这一张张在欲望膨胀后扭曲的面孔,我像渴望未被污染的清泉一样渴望着同样纯洁的感情,但同时,我也深深地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
就在我的销售业绩风生水起的时候,我也觉察到了王斌的变化。他开始关注我了。对此,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比如,我在和客户吃饭的时候,就会在开始,中间,结束的不同时间接到他问询进度的电话,末了,他也总会说一句,早点回家。如果,在吃完饭后还有安排,他就很明白地把他的不满传达出来。起初接到他的电话,我感动的同时心里也有一丝愧疚。可是时间一长,心便疲惫了。尤其是在刚听他表达完不愉快的情绪后又要马上打起精神笑容满面地应付客户时,这种倦怠尤为明显。
我决定要好好跟王斌谈一次。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销售?”我想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是的。”
“可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是可以选择的。”
“有时候,是工作选择我。你知道,我是怎么做上销售的。”
“你有没有考虑离开呢?”
“离开?可是,如果离开,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和这个相当的工作。你知道的,现在的就业形势多严峻。这样的国际性大公司,大家都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的。”
“说白了,你就是看上这份钱了。”
“有什么不对吗?如果没有了钱,没有了这份工作,我马上就会面临下个月的房租问题,甚至吃饭可能都是问题。这些,我能不考虑吗?”
“事情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难道我会不管你吗?”王斌的脸涨红了。
我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可是,我不能靠你养我吧。而且,我们面临着很多问题你想过吗?我们结婚得有房子吧,我们不可能一辈子租房子,是,现在我们可以租房子,那有了孩子呢?还有,孩子的教育,这些,我能不考虑吗?”
“你这么说就是对我没信心了?”王斌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逼视着我。
我仰起头,看着他,缓缓地说:“你指哪方面,感情还是你的前途?”
王斌略微有些吃惊,随即,紧紧盯着我,问:“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王斌的眼神开始有些散乱,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有时候,太较真了,只是苦了自己,毕竟,相信,会比较幸福。于是,我收起了目光,低低地说:“没什么。”
这次谈话就这样不了了之。谁也没能说服对方。但同时,这次谈话在我们心里都打了一个结。我们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对方的情绪。每次要陪客户的时候,我都会主动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而他,也不再咄咄逼人。生活,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财务钱经理被任命为公司的总经理了。这个消息在正式发布之前已经不胫而走。民间的传言不一定都是谣言,同样的,官方发布的,也不一定都言之凿凿
在钱经理被升任为老总之前,公司的人都称他老钱。分公司创立伊始,他就在公司了,可以说他是公司的元老了。不过,元老并不老,三十八岁的年纪,斯文白净的面孔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当他还是老钱的时候,我对他了解并不多。只是工作上的联系。知道他在公司年头已久。另外,就是他发起脾气来很吓人。他和他的前任吴总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一个是旧势力的忠实卫道士。一个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先驱。两人曾在办公室为了一面柜子的摆放而大动干戈。彼此,又都在别人面前坦白地交换了相互间的看不起和指责。当老钱成了钱总之后,我又听说了许多幕后的鲜为人知的故事。这一点,有点像政客,而和所谓的明星不同。明星是通过曝露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