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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洁的眼中也充满了泪光,他控制着自己的情感,擦去泪珠,高兴地说道:“老师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要坚强地好起来,坚强地学习和生活,真正做个有出息的孩子,对老师来说比什么都强!娜娜你明白老师的心情吗?”
“我明白,老师!我明白!”江娜哽咽着,她实在说不出更多的话了,她抬起泪眼,向着高志洁使劲地点着头。
江娜自从回到家里休养后,李雪一天两次到家里为江娜检查输液,又过了四天,江娜的大脑没有了任何不适的症状后,李雪告诉她们,江娜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恢复得就像原先一样,并告诉她们再过些天江娜可以回校上课了。
这些天,高志洁没有再来江娜家里,玉英和江娜就像少了什么似的,心里总是感到不舒服。虽然高志洁没有过来,但是他安排了学生看了江娜几次,江娜见到同学很高兴,她希望能够尽早地好起来,尽早地到学校上课。每次学生来看江娜的时候,江娜总是问高老师怎么不来看她,同学们告诉江娜这段时间学校要迎接县教育局学校常规管理工作大检查,高老师是学校的教导主任,被抽取加工做资料了。这些天的课都是由别的老师代上的,实在抽不出空来。不过她们回去后,高老师总是抽空问起她和妈妈的情况。
江娜总算放心了。
高志洁没有去玉英家,可是派出所的两位民警到玉英家里来了一趟,给她送来了五百元,并告诉玉英,魏书记知道了江娜的情况很是挂念,因为这段时间征收计划生育超生社会抚养费的事情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他实在抽不开身到家中探望,所以特地委托派出所向她们转达歉意,并额外捎来五百元钱以示慰问。
玉英听完了派出所民警的话,咯咯地大笑起来,就在民警们不知所措的时候,玉英又呜呜地哭起来,弄得民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们惊问道:“玉英同志,你不用激动这么狠吧!这些都是魏书记和我们应该做的!”
玉英像个疯子似的大声的笑着,然后戛然而止,怒视着民警:“感谢派出所的领导和魏书记,你们真是我家的恩人啊!我的女儿被撞住院多日花费三千多元,而魏书记到现在为止两次才给了我们一千元整,而你们打着人民公安派出所的旗号,实际上和魏霸天是一伙的,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你们的丑恶的面孔,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滚!……”玉英的声音就像打了个惊雷,震得房子好像颤动起来,两位民警没有想到玉英竟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们,他们被玉英的怒吼震得双耳轰鸣,愣怔当场。
“滚!”玉英再也不愿意看到他们,把脸扭向一边。
民警脸上带着惊恐和怒气,气愤愤地向外走去。就在他们走到院内的时候,玉英踉踉跄跄地追了出来,叫住了民警。玉英奋力地把那五百元钱扔到了民警的身上,声嘶力竭地骂道:“回去替我告诉你们的那个孟指导员和你们的那个魏霸天,老娘虽然穷,老娘不稀罕这点施舍,拿回去给他们烧纸去吧!你们还告诉他们,当官不做人事儿,会遭报应的!会断子绝孙的,我祈祷他们一家老小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民警被玉英骂得呆若木鸡,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灰溜溜逃出了院子。
玉英家里总算平静了下来,可是玉英的心里却始终有一个阴影,那就是那张带有恐吓意味的信件。他知道这伙人既然盯上了自己,虽然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他们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到时候他们会以怎样的面孔和手段出现,是她无法预料的。她也曾经和素洁和邓大嫂说起过,可是她们也一筹莫展,因为江娜被撞事件,已经让她对派出所沉底失望了。玉英是个高傲而要强的女人,如果求爹爹告奶奶地去派出所报案,看那伙人的冷眼,听他们的冷语,还不如自己以死相拼。
可是玉英实在想不明白那伙人为啥选上了家里贫困生活也难以维持的她家了,素洁和邓大嫂也不明所以。要是江安活着的时候结下的仇家,也不该到现在才来找她们算账啊,可是人家明明白白地只是想要钱。玉英实在苦恼,素洁和邓大嫂三天两头向玉英家里跑,安慰她,给她出点子想法发,可是她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一筹莫展。
这天上午,就在江娜回家养病的第三天,邓大嫂又来玉英家里看望玉英和江娜,为了不影响江娜休息,玉英和大嫂再席间屋内说话。
邓大嫂看着被折磨得消瘦变黄的玉英说道:“宝栓妈,我看你不如和高老师说说,说不定他能够帮助你想想办法!”
“他有啥办法啊?”
“他是个爷们,遇事儿总比我们女人强吧!你就是抹不开这张脸啊!”
“哎,我们麻烦他太多了,我不想再连累他了!让人家安安生生地教书吧!他也是个不幸的人啊!”玉英长叹道。
“他也是不幸的人,啥意思?”邓大嫂问道。
玉英看着邓大嫂,向她介绍了高志洁的情况,听得邓大嫂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邓大嫂沾着发潮的眼睛说道:“这天下不幸的人还真不少!想不到平时也算风风光光的喜笑颜开的高老师也有着这样的苦不堪言的烦心事儿啊!”
“可不是吗?大嫂你说说我们咋好让他陪着我们难过受罪啊?”玉英闷着头沉重地说道。
邓大嫂也不知道该怎样办了。这件事儿她向自己的男人邓恩说起过,可是邓恩也没有办法,既然不能报警,就算报警派出所能不能给做主还很难说,现在只有硬抗了。关键是怎样抗,能不能硬抗过去,谁也没有主意。最后邓恩想出个办法,就是让玉英挨家挨户到附近的邻居家里央求他们,遇到那些人夜间再来讨债的时候,让玉英大喊大叫,听到喊声时,大家都出来帮忙。但是玉英却觉得这个方法不可行,因为现在男人出去打工的比较多,在家的男人比较少,就算她夜间遇事儿喊叫,人家敢不敢出来还不知道呢!邓大嫂望着玉英,悠悠地说道:“要是有个男人主家就好了!”
玉英不说话,邓大嫂说道:“宝栓妈,我看高老师人不错,又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对你们又这样好,要是你们合成一家,对你和孩子都是好事,我看你也可以考虑考虑!”
“大嫂,就算人家愿意,我带着两个孩子,咋好拖累他!”
“宝栓妈,你有两个孩子,他也有两个孩子,要是以后能全家团聚,两儿两女,不是真正地儿女双全,很好嘛!你难道真的要为死人守活寡啊!现在是啥时代啦,还这样封建!”邓大嫂说道。
“不是封建,可是孩子……”
玉英还没有说完,邓大嫂抢者说道:“你是怕娜娜不同意吗?我看娜娜和高老师就像父女俩,亲热得不得了!”
“哪儿啊?娜娜懂事儿,也和我说过,可是我们本没有这事儿,苟斌还诬陷我们,要是我们真在一起了,可不就真的证实了苟斌对我们的诬陷吗?我丢不起这个人啊!”玉英一脸的官司,可见她心里的愁苦和折磨。
邓大嫂急了,大声说道:“玉英你是为自己活着还是为别人活着啊?只要自己过得幸福开心,你咋总是在乎别人的想法?”
“可是……”
“可是啥啊!女人总不能光活在别人的计较里吧,总不能总活在对死去人的回忆和阴影了吧!你已经尝到了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的不易,难道我们改变一下生存的方式让自己活得滋润些不行吗?“邓大嫂看着玉英失去血色的病态的脸,声音不由得大起来。
玉英望着邓大嫂,明白她是为自己着急,也知道要是能和高志洁结婚,对自己和孩子都有好处,可是就算在心里她已经接受了他,要想和他结婚,她还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于是玉英说道:“我明白大嫂的心意,可是一时半会我还是难以抹过这个弯,到时间再说吧!是自己的总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用!”
邓大嫂看着愁眉不展的玉英,摇了摇头。
82。 第八十二章 照死里打
玉英为了那张阎王贴整日提心吊胆,不得安宁,为此邓大嫂、素洁和奶奶在玉英家赔了几夜,可是讨债的夜鬼也没有出现。
这天夜里,冷月无声,冰冷的月光浸洗着着整个大地,凛冽的夜风张狂地像只不受羁绊的藏獒一样到处乱闯,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吞进肚子里去。
树木在惊慌失措地颤抖,树枝在寒风中乱舞,所有的房屋在这个寒极的世界里静默,仿佛等待着一场悲剧的上演。
虽是夜深人静,但时而有几声狗叫的声音,在这个深邃无底的深夜,被放大传播得很远,整个夜晚都变得骚动不安了。
玉英、素洁和邓大嫂睡在西屋内玉英的床上,她们因为有所顾忌,始终都无法沉睡。她们时不时地交谈着什么,可是那梦呓般的声音,总是让人感到飘渺而含混,看来她们都困极了。
“嘣!嘣!嘣!嘣!”一连串的砸门声在夜阑人静寒气袭人的时刻骤然响起。
寒困交加的玉英似睡未睡,悚然而坐了起来,推了推身边的邓大嫂和素洁,低声说道:“嫂子,你听!”
素洁和邓大嫂也是刚刚睡去,刚才那声音太别大,加上玉英的推叫,她们很快醒来坐起来,慌忙问道:“啥声?啥事儿?”
 ; ;?无?错?小说 M。qulEdu。 COM ; ;玉英惊恐地向外面望着,胆怯地问道:“刚才你们听到那声音吗?像砸门的声音!”
“好像听到了!可是现在没有了!”素洁说道。
“刚才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了,现在没了!”邓大嫂揉着酸麻的眼睛说道。
“再听听!”玉英也怀疑刚才听错了,她但愿是听错了。
“是不是我们这几天没日没夜地防备,提心吊胆的,没睡好觉,心里太紧张了,我们出现了幻觉啊?”邓大嫂望着窗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素洁说道:“也许吧!我们睡吧,这么冷的夜,谁吃饱了撑得受这洋罪啊!”
“也是!睡吧!八成是我们太紧张了,真的神经出现了错觉!”邓大嫂也说道。
“我们都睡着了,要是真的有人番强进来,那咋办啊?”玉英一脸的疲惫但还是不放心地说道,“我们再等会看看,要是真的没有人,我们也可以放心地睡了!”
素洁看看时钟,说道:“都夜里三点了,天这么冷,我估计他们该不会来了吧!我们就别自己下自己了!”
玉英又把灯弄灭了,趁着外面的皎洁的月光,三个女人静静地向着院内和大门张望了一会,也没有发现啥异常,砸门声竟没有响,大家相信是她们的听觉出了问题,于是玉英拉亮了电灯,重新睡下。
邓大嫂说道:“玉英,还是把灯拉灭吧,我们这么多人怕啥啊!外面是月亮地,院内有啥动静,我们还能望到,要是亮着灯,就啥也看不到了!”
玉英依言,拉灭了电灯,她们重新睡下,实在太困了,要是这样熬下去,她们非熬毁不可。
“嘣!嘣!嘣!嘣!”
她们刚刚闭上眼睛,砸门声又震天似的响了起来,这回的声音比刚才还大,沉闷而响亮。
三个女人不再怀疑自己的神经了,刚才的声音确实是砸门的声音,她们毛发皆竖,胆战心寒。三个女人匆匆忙忙地穿好外套下了床。玉英匆忙从屋内的角落里找出铁叉、钉扒和铁锨分给了大家。
“妈,大娘,有人砸咱家的大门吧?”东屋内的江娜说道,不久江娜来到了西屋内,她的神色十分张皇。
“没事儿的!娜娜别怕!”玉英尽管心里害怕,但是她还宽慰着女儿,她不正常的声音掩饰不住她的内心的恐慌。
奶奶也起来,她显得十分镇静,她对玉英她们说道:“你们别害怕,你们别说话,由我老婆子应付!他们要是敢进来,我老婆子就和他们拼了!”
“嘣!嘣!嘣!嘣!”
砸门的声音又急促地响起来,就像催命的鼓声,震得人心惊胆寒,在这苦寒的冬夜里,传送得很远很远。
“屋内有活得没有?给爷开开门!”上次的公鸭腔大声地嚎叫。
“今儿爷们又来了!赶快出来把死鬼江安欠的钱还给大爷,万事皆休,不然爷们非整得你们鸡犬不宁,生不如死!”还是那个粗嗓门鬼叫似的声音。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骤雨似的砸门声,让女人们肉颤心惊。
“快给爷们开开门!”公鸭腔大声叫喊,接着又是一阵阵“嘣嘣嘣嘣”的砸门声。
大家都来到院内,奶奶对着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啥要来闹老百姓家?”
“哦,来个老东西!爷们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看来你是死鬼刘安的老不死的老娘吧!俗话说儿债母还,既然你儿子死了,你媳妇没有钱,找你还钱也行!开门把钱给爷们,爷们扭头就走,永远不会来打扰你们,咋样?”一个男人声音低沉却油腔滑调地说道。
“你们说我儿子欠你们的钱有啥证据啊?”奶奶大声问道。
“啥证据?爷们的话就是证据!看来你个老不死的没安好心啊,想玩爷们,哼,爷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粗嗓门暴躁的声音骂起来。
“你们无凭无据就说我死去的儿子欠你们的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还有王法吗?”奶奶虽然心惊胆战,她还是据理力争。
“老不死的,啥叫王法?老子的话就是王法!”油腔滑调的声音说道。
粗嗓门奸笑道:“你把门打开,我们找你俊俏的媳妇说话!只要见到了她,钱不要也行啊!”“嘣嘣”砸门的声音震得奶奶倒退了两步。
惊魂未定的奶奶大声骂道:“你们还有没有天理啊?你们还是人吗?”
“开门!再和老子啰嗦,我们冲进了院内,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让你个老东西死无全尸!”粗嗓门恶言恶语地骂起来。
“大哥,别骂了!骂管屌的用?现在我就番强头进去,我们好好地教训她,看她还敢不敢辱骂我们!还敢不敢赖账!”公鸭腔提议道。
听到公鸭腔的话,女人们吓得目怔口呆,寒毛卓竖,不知所措。她们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如果他们翻进来院子来,她们几个女人加上孩子都是白给,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些畜生会干出什么断子绝孙的事情来。女人六神无主,魂飞魄散,在院内团团转,无计可施。
“我们和他们拼了!”关键的时候还是数邓大嫂,她大吼一声,“姐妹们,抄家伙,只要这些杂种人渣在墙头上一露头,就给我用铁叉和钉扒照死招呼!”
女人紧紧攥着手里的农具,把柄上都攥出了汗水,他们分站在围墙边,邓大嫂心中害怕,但是她还是狐假虎威地吼道:“姐妹们,注意了,发现有爬上墙头的,给我一定照死里打!这些狗杂种夜入民宅是违法的,打死了也没事儿!明白吗?”不知道邓大嫂从那里学来的“违法”这个词语,被他用到这里。
那个时候,老百姓大都不知道啥是法律,啥是违法,根本没有靠法律维护自己合法权利的想法,就算有谁又按照法律来做呢?地方上的各种势力的强者就是法,他们不着边际的想法和意愿就是法,特别是偏远的地方,甚至人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法这样的事儿。
玉英、素洁和江娜听到了邓大嫂豪气干云的声音,虽惊惶万状,心乱如麻,但是这会仿佛打了一针镇静剂似的,她们使足了劲,大声喊道:“好!”就连奶奶也附和着喊起来。
“大哥,她们有多少人啊?”公鸭腔问道。
“你管她有多少人干嘛?”粗嗓门怒道。
“我咋听到她们有很多人啊!要是我一到墙头上,她们就用家伙照死里打,我不是就交代在这儿吗?我咋能不管啊!”
“妈的,瞧你那个熊样,还出来混呢!怕死给老子滚回去!”粗嗓门显然气恼攻心,大声骂道。
公鸭腔显然不服气,使劲地怕打着自己的胸脯,大声说道:“大哥,我吴淖啥时间怕过!人家有了防备,我们这样上去不是白白送命吗?死倒不怕,可是我们不是还弄不到钱吗?我怕耽误了大事儿啊!”
粗嗓门一脚踹向公鸭腔,把他踹了个狗啃泥。公鸭腔爬起来,嚷嚷道:“大哥,你咋踹我?”
粗嗓门没好气地骂道:“你是猪脑子啊!”
公鸭腔意识到了粗嗓门叫骂他的原因,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被踹得生疼的地方,嘿嘿地笑着说道:“我一急,啥都忘了!”
声音低沉油滑的男人向着粗嗓门小声地低估了几句,粗嗓门点点头。然后他向着院内喊道:“臭娘们,老子今天就放过你们,明天夜里老子们多带些人还会来,洗干净了等着老子享受吧!”
“对,我们明天再来,来很多人!咱们是不还钱不死不休!”公鸭腔高声喊道。
院墙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女人们面面相觑,仿佛大梦一场,随时有惊无险,刚才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此时这些走了,她们都有了虚脱的感觉。
“真走了!他们真的走了!我们安全了!”女人们齐声娇呼,劫外余生的快感,让她们兴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