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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才叫大呢。还有的提议,学校花钱请台大戏,唱他个几天,给全体学生放假,让大家都热闹热闹……
马校长不是傻子,老师的这些提议哪一件都不能做,因为那样做过于招摇,他知道如果那样兴师动众地前去祝贺,势必会引起人们的热议,会引起人们对于先前谣言之事儿的反弹,其结果未能预料。可是要是不去人祝贺,过于寒酸,他又觉得太对不起秀娥了。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要为苟斌弄出一个不算太大的动静!至于可能产生的后果,现在不予考虑!就算那件事儿有什么反弹,他相信也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他也不相信江娜的妈妈一个女流之辈一个寡妇,还能翻起什么大浪!
教师集体办公室里,一上午都热闹得不得了。只要是学校发生的事情,哪怕是无中生有的事情,这里总是大家发表议论交流学习的平台。这已经成了大家最近几年来消磨在校时间,充实在校生活的依赖。大家都有了这样的感觉,如果到校,没什么风吹草动趣闻轶事,就好像今天的生活白过似的。
因此整个上午大家都像喝醉了酒似的,激动得满脸充血,只要是到了办公室的人,都发表了简明扼要切中时弊的发言。这个私下会场虽说杂乱无章,但大家却积极踊跃。
“你们说说,苟斌的提拔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说明人家有能力,有人势!”
“这个世道真是愚钝不堪,良莠不辨啊!想我们可爱的苟斌老师在本校内毫无建树,愚不可及,没想到人家居然得遇贵人,荣迁主任,可笑乎?可哀乎?可喜乎?可悲乎?可贺乎?”
“你在哪里‘乎’什么啊?人家能高升那是人家的本事儿,要不你也升升看看!”
“我生什么啊?黄豆芽我也生不出来!”
“那就不要眼馋!能升就叫本事儿!”
“什么本事儿啊?还不是靠着老婆是马校长同学的面子!不然他凭什么进这所学校,又凭什么提拔副主任?”
“别瞎说!这事儿可不是玩儿的!”
“兄弟们,这话哪里说哪里了,概不许外传啊!谁要是乱说我跟谁急!”
“我现在就不明白了,这苟斌高升了,是对原先‘谣言’事件的否定呢,还是肯定呢?”
“此言何意?”
“大家想想,如果说苟斌因为造谣诬陷,无法面对全校师生,无法面对高志洁主任,才钻窟窿打洞谋求升迁,也是一理;还有升迁是对苟斌德行和能力的肯定和赞赏,是对他先前造谣诬陷高志洁和江娜妈妈的否定,苟斌是想通过荣升获得人们对他品行的认同,这样关于先前谣言之说就值得人们怀疑啦!这里面多多少少隐含着这样的信息——高志洁和江娜妈妈的事情,并非纯是空穴来风,而是实有其事!”
“高!高见!这种分析还是入情入理,让人信服的!”
“但不知道高主任和江娜的妈妈对这件事儿作何感想?他们有什么反映,当值得关注!”
“说不定,好戏就要开场啦!”
在场的教师听到这样精辟的议论,大都面带红光,期待着什么……
43。 第四十三章 苟斌扬眉
第四十三章苟斌扬眉
当日中午,光源中学五六十号人浩浩荡荡地开往苟斌家里。
两位老师走在最前面,架着那个巨大而显眼的匾额,上面的烫金大字熠熠生光,也最为惹眼。
匾额后面紧跟着四五位抬着鞭炮的教师,再有十多位搬着烟花的教师,他们后面紧跟衣着光鲜的马校长,他的后面则是除高志洁以外的学校领导班子所有成员,其后是随同贺喜的老师们。这么多人的致贺队伍,哩哩啦啦竟然延续了半里多路,惹得沿途所遇之人驻足观看,谈论不休。
知道苟斌先前之事儿的人们又议论纷纷,褒贬不一了。人们用不同的神情发表着自己对这件事的独到的理解,摇头的,闭目的,哀叹的,微笑的,撇嘴的,冷视的,可谓穷形尽相。好多人跟随着教师的队伍,前往苟斌家里看热闹,这支队伍更显得声势浩大,气势不凡。
苟斌和秀娥早就接到了马校长的电话通知,他们早早地在“快乐”酒店预定了房间,家中早就准备好了茶水和香烟,他们早就站在大门口等待着教师们的到来。对从门口经过的人们,不管认识或是不认识的,男人就递香烟,女人和小孩子就散糖果,就像办喜事儿似的,他们脸上始终挂着阳光般的微笑。
=无=错=小说 M。quLEdu。coM ; ; 盼望着,盼望着,苟斌和秀娥终于看到了逶迤而来教师的洪流,看到这样恢宏盛大的场面,刹那间,苟斌和秀娥有种扬眉吐气得道升仙的快感,先前的不快和屈辱都烟消云散了。
秀娥的粉脸上灿烂如霞,笑靥如花。虽然他没有刻意地打扮,可是她傲人的身姿本来就是一种巨大的财富和炫耀的资本,她异常火爆的身体吸引了所有人们的注意,成为这个场面最为诱人的风景。
苟斌和秀娥快步上前把老师们让到了屋内,递烟倒茶,好一阵子忙活。
按照秀娥的安排,他们现在家中吸烟,喝茶,然后燃放鞭炮和烟花,最后前往“快乐”酒店尽兴狂欢。
这时负责燃放鞭炮的教师已经把鞭炮沿着苟斌门前的街道向着两边延展开了,大概有半里地;负责燃放烟花的教师也把十多个烟花一字排开,整整齐齐地摆在了苟斌家门前的街道中间了。他们正等着马校长的号令呢。
马校长看着同志们烟足茶饱,向陪着教师说话的苟斌和秀娥瞄了一眼,把他们叫道面前,当着所有教师的面,把老师们的份子钱贰仟陆百叁拾元交道了秀娥的手中,秀娥说不完的感激话;然后马校长又把苟斌和秀娥叫道背人的地方,再次掏出贰千元,递给秀娥,告诉他们,这些钱是学校的贺礼了,最好不要在人前宣扬。秀娥和苟斌会意,于是三个人再次回到了众人中间。
马校长亮着嗓子说道:“同志们,时间也不早了,按照苟老师的安排,我们到外边去,欣赏鞭炮的轰鸣,再观看烟花的美丽!这之后呢,咱们就到‘快乐’酒店饱餐一顿,不醉无归,如何啊?”
如此好事儿,大家还不齐声叫好吗?
大家一同来到门外,纷纷到了街道的南边,等待着热闹的开始。
鞭炮轰鸣,一直响到十多分钟,整个街上的人们差不多都来观赏;接着十多个礼花,一个接着一个的燃放,那万紫千红的礼花,虽然在白天看得不够清楚,但是人们还是能够欣赏到五颜六色的各种各样的造型。人们私下都说,这样盛大的场面在整个街上也是首屈一指的。这场鞭炮和烟花的盛会,成为苟斌家里光宗耀祖的盛会,成了苟斌飞黄腾达的标志,无形中也成为提高苟斌名气的助推器。事后人们还津津乐道当时的情景,不少人说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
“快乐“酒店里,十多个单间都被苟斌包下了。里面座无虚席,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乡政府的孟乡长带着乡政府里面几位经常与苟斌一道下馆子喝闲酒筑成墙而关系至厚的朋友前来祝贺,他们带来了鞭炮和烟花,于是酒店的门口少不得又热闹了一番。
马校长一听到孟乡长的标志性的笑声——带着钝器划在铁皮上的嗤啦声,就急忙从坐席上起来,远远地迎了出来。一见到孟乡长,他一边握住孟乡长的手,一边哈哈哈大笑,说道:“孟老哥,来晚了,一会得罚你三杯!”
“老弟,无官一身轻啊!并不是我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到心上,而是我们的事情太多,忙不过来,现在上级政府刚刚下达向超生户征收计划生育社会抚养费的通知,乡政府正在着手做这件工作呢,看来要花大力气啦!来晚了,这可不能怨我啊!不信你问问这些兄弟!”孟乡长也哈哈哈哈地笑起来。
孟乡长松开了马校长的手,马校长一一同孟乡长身边的人握手问好,亲热的就像至亲兄弟一般。
马校长自然和孟乡长坐在一桌了。大家公推马校长和孟乡长坐在最里面,他们两个推辞再三,还是依了大家。秀娥没有到场,苟斌自然也坐到了孟乡长一桌。
酒宴开始,今天的菜真的很是丰盛,大家吃菜喝酒,其乐融融。
孟乡长站起来,咳了几声,发话,道:“各位老兄老弟,今天我们是来祝贺苟斌兄弟高升的,现在我就先借花献佛,敬苟老弟两杯!”
“谢谢老哥,谢谢老哥!苟斌我心领啦!来,干杯!”苟斌也站起来激动地说道。
孟乡长和苟斌是多日的酒友,彼此知道各自的酒量,他们也不含糊,一连饮了两大杯,竟面不改色心不跳。
马校长眼见他们喝过了两杯,也站起来附和道:“我也学学孟乡长,借花献佛,敬苟老弟两杯,祝贺他一路升迁,春风得意!”
苟斌无话可说,只剩下了激动还是激动,他起身和马校长又连干了两杯。
苟斌酒量如海,喝了这么多没现醉态,大家不禁心中叹服。其实苟斌心中难过得不得了。从开始到现在他喝得足足有一斤酒了,这一斤酒,已经在心中闹腾开了,要不是他尽力压着,估计多多少少,也得表现出来点,给大家参观参观。苟斌有个优点,那就是喝再多的酒,一般来说当时不会过分上脸,这一点也是苟斌自傲的地方。
同桌的人见孟乡长和马校长给苟斌敬了酒,于是大家也不敢落后,你两杯我两杯,向苟斌敬开了。虽然中间马校长和孟乡长言明,苟斌可以点到为是,但是就这样下来,苟斌也喝了个足足五杯酒有余。此时苟斌只觉得头重脚轻,坐立不稳,嘴里呶呶唧唧,一头趴在桌子边上,喘着粗气,喷着酒气,呼呼大睡起来。
孟乡长乡长看了他一眼,说道:“今天高兴,苟老弟喝多了!他可是个爽直之人啊!”
马校长也点头称是,说道:“好人,好人啊!这次能提拔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啊!”
大家看他喝多了,任凭他趴在那里,也不再吵他找他。
这会儿,孟乡长一个劲地上兴,也不管其他人了,单单找上了马校长。在场的人大都知道他们是老酒友,又是老对头,只要在酒桌上遇到,他们一定会战个你死我活的,因此大家见怪不怪。任凭他们闹,其他人也落得个观赏的清闲了。
孟乡长和马校长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互找,互敬,碰杯,对端,猜拳行令,你来我往,惊天动地,热闹非常。
时间不多,两个人已显醉态,说话也不利索了。
孟乡长的胳膊放在马校长的肩上,浓烈的酒气喷在他的脖子上,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上说道:“柳……老弟……荣升,你……老弟……可也是功……不……可没啊!”
“哪里……哪里……”马校长扭了一下头说道。
“嘿嘿……不过……我要是不和……毛主任打……招呼,他……他要想当这个副……副主任……也是不可能的,你……你老弟……信不信……啊?”孟乡长的眼睛挤在一起,像说梦话似的说道。
“我……信,你……孟乡长的……的话,我……能……不信!他……毛……毛主任……再大,也得……买……买你老哥的面……面子吧!”
“嘿嘿……那……那当然,姓毛……毛的敢……不听我……我的!”孟乡长冒着酒气的话直接喷到了马校长的脸上。
“咱……咱是乡——长——在这光源乡……一亩……三分……分地上,还没有咱……咱办……不成的事……事儿!”孟乡长啪啪地拍着胸口说道。
“我……信……”马校长嘿嘿地笑道。
“信……就……好!咱……咱一个……个电话!”孟乡长伸出大拇指,向着马校长和其他的人,“好……好人啊……啊!柳柳……老弟……弟!”
马校长楞怔怔地望着海侃的孟乡长,孟乡长已经红彤彤的眼睛乜斜了一眼自己的酒杯,拿起来就向着嘴里到,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喝到,他的酒杯早已见底了。他眼神僵直,楞楞地望着马校长,说道:“你……怎么把我……我的酒……喝……喝完了?”
“乡长,酒没了!咱们走吧!”同来的一个人对他说。
“酒……酒没了,柳老……苟老弟……呢?让他……他拿……”孟乡长竟然还没有忘记苟斌。
马校长虽然喝多了,但是他没有失去理智,虽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但大脑清楚,他看着脸红脖子粗的舌头发硬的孟乡长,说道:“我们……也可以……起……席了吧——”
“老弟——这话——正合我意——”孟乡长大脑已经混乱,,摇摇晃晃站起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亏被旁边的一个同事扶住。
马校长朦胧着眼睛,喘着粗气,神情有些呆滞,盯着高乡长,说道:“老哥……哥,多了,多了!”
“没……有,要不……我们……再喝!”孟乡长撇着嘴不服气地说道。
“好……我们……再喝三大……大杯!”马校长也不含糊,立马应战。
跟随着孟乡长同来的人,没有多喝,头脑清醒,赶忙劝道:“好了,大家都喝多了,下午还有事儿,算了!算了!”他们不由分说,就驾着孟乡长向外边走去。
马校长和孟乡长拼酒拼得头昏脑胀,脚步踉跄,他早就不想再喝了,但碍于孟乡长的面子,难以拒绝,他只得硬着头皮舍命陪君子了。孟乡长被他人架走,正中他的下怀。他正要回去,却见醉酒的苟斌还在桌子上趴着,就推推他,见苟斌出气粗壮,扯齁如牛,却没有醒来。他歪歪趔趔地到门外,想找人把苟斌送回去。可是找遍所有的房间也没有见到一位教师,原来教师们早就吃饱喝足,离开了酒店,回家的回家,回校的回校了。
马校长没办法,他趔趔趄趄地走到了前台,老板一见到马校长出来,急忙迎过来,哈哈笑道:“校长,散了!”
“散……了!遇到……了孟乡长……这个酒……酒缸,多……了!多……多了!”马校长就像舌头短了许多似的,说话不清,结结巴巴的,“今天……的帐……先……给学……学校……记……记着,回头……回头……一齐……一齐结……”
“知道了咧!校长您走好!”老板笑嘻嘻地说道。
马校长向老板摆了摆手,一摇三摆地向外边就走,可是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老板说道:“那位柳……苟老师喝……喝……多了,你……派人……把他送……送回去!”
“好咧!放心吧!”老板说罢,喊来了两位伙计,吩咐他们他苟老师送回家。又喊来一个伙计,随着摇摇晃晃的马校长向着学校走去。
44。 第四十四章 女人的怨
第四十四章女人的怨
马校长昏昏沉沉地被酒店伙计送到学校,回到校长办公室,喝了几杯热茶,就迷迷噔噔地钻进了被窝,什么都不知道了。
“叮铃铃……”
马校长办公室的电话持续响了将近二十多分钟,马校长就是被这突然停住的电话惊醒了。他皱皱眉,只觉得头像撕裂般的痛,他看了看四周,看到屋内的东西,才明白自己是在学校校长办公室,至于他是怎样回来的,他却没有点滴的印象了。但他还记得和孟乡长拼酒的情形,两个人互不相让,彼此叫板,几轮下来,好像他们又喝了一斤半酒吧!想到这种情形,马校长有些后怕了,这要是掉进了沟里,撞到了汽车,或者遇到了抢劫的,他是死路一条。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出这样的臭劲了。
马校长聪明的大脑中忽然涌上曾经看过的一段关于喝酒的顺口溜:
甘为革命献肠胃,
革命的小酒天天醉,
喝红了眼睛喝坏了胃,
喝得手软脚也软,
喝得记忆大减退。
喝得群众翻白眼,
喝得单位缺经费;
喝得老婆流眼泪,
晚上睡觉背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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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状告到纪委会,
书记听了手一挥…,
能喝不喝也不对,
我们也是天天醉!
老婆告到人大常委会,
人大主任说:这笔开支早就在预算内;
老婆告到妇女联合会,
妇女主任说:我家那位也是天天醉;
老婆告到市委联席会,
市委书记说:喝死了我们为他开追悼会。
马校长想到这味道十足的顺口溜,瘦狭的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情,他知道这辈子要想与酒绝交,绝对是不可能的。
往事如烟,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他能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老师,混到小学教导主任,再混到了小学校长,又混到了中学副校长,现在鲤鱼跃龙门,成为本地最有名气的光源中心学校的校长,坐上了这个令许多人想入非非挤破头皮也想坐到的宝座,哪一个关卡缺了酒的功劳?哪一次老子不是舍命陪那些阎王?要是没有酒,说不定老子至今还是个被人看不起的臭瘪三呢!有了酒,就有了老子的名利和地位,就有了老子的骄傲和一切。酒就是爹就是娘,老子这一辈子也都会孝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