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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际,世间仍是一片浑浊不清的黑暗。万籁俱静,犹如偌大的坟墓一般,带着死亡的沉重,甚至连呼吸也感觉到困难。他似乎开始明白,他的母亲已随着梦中的女子,一同远去,又或者,她们却是同一个人,已在人间蒸发,找不到留下的足迹。
第9节:怜薄命(5)
残阳落幕,他一人独处房中,说不出的空荡与沉重。黄昏从屋中细小的缝隙肆无忌惮地涌入,尘埃在残薄的斜晖之下,无处可藏,于是,蒙蒙地悬在半空,形成一个又一个光晕。
泪水悄然堕下,斜阳之下,映出如水中一般闪烁的光芒。
他明白他的世界终于被那片无境止的寂寞与黑暗所吞噬。那个曾经在他的生命中绽放的最为闪耀的光芒,却也黯然失色。那微弱的光芒终究无法抵挡粘稠且寂凉的黑暗,终于蒸发了,又或是消融了。于是,他的生命,顿时失去了方向,他失去了黑暗中引亮的光芒,犹如黑夜中失去了他的双眼,世间开始变得迷茫且浑浊。如同迷途中的孩子,在路程中仅剩下无助与恐惧。
他瑟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寂静的苍凉与木器糜烂的暗香。如此丝丝缕缕地嵌在空中,弥留不散。他紧紧地抱着腿,深埋着头,不语。他的世界沉默无语,他的世界仅有他一人。他将这残缺的世间封锁。不知多少个昼夜,他一再躲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逃避地蜷缩起他的肢体,一任额前的长发缕缕跌落,遮掩住他的面容,以及那溢满泪水的眼眸。
这一切,全是谎言?
一切的一切,突袭而来,攻陷那无法在度承载伤痛的身心,那变如同在黑暗的迷途之中灭去的最后一把火把。一切的伤痛,全然如同那早已离弦的箭,带着瞬间的速度,在完全没有预知的情况下,让人措手不及,猝不可挡。
这一切,全是一场,噩梦?
或许,如此擒拿着这已逝世的灵魂而不愿放手,是有些许霸道与贪心。可他该如何从这其中脱身?也许要习惯一个人的离去是如此的困难与艰辛,他从未曾经想过他的母亲终有一日会抛他而去。往日,还曾记得她如春的笑靥,掌中,那温存的温度仍久久未曾散去,他又应该如何独身一人自处于人世?
眼眸之中溢满的泪水嵌于睫毛之上,吹弹既逝,顺着泪水干涸的痕迹,一再坠落,滑入那如同枯竭而蜷缩花瓣的双唇之间,一阵苦涩涌入心头。
第10节:怜薄命(6)
单,你怎么哭了?
母亲?
这却又是多少次曾出现的幻音,母亲的温声仍在他的耳侧低语缠绵。或许,这世间本应有着幽魂的存在,否则单怎么会感觉到源于母亲身上的气息,随着风,一片又是一片地涌入他残薄的意识,化作亦真亦幻,一片又是一片地扰乱着他的思绪。
窗外高悬的仍是一轮残月,如若血一般充斥着阴郁诡异的腥味,还有那若血一般沁染着冶艳妖异的色彩。残月躲于树影之后偷窥,洒落那苍白仰郁的光芒,和着风,侵入轩窗之中。
单,
来;
来,
随我前来。
肢体早已麻木,他执意地从角落之中跄踉地站起,体内那似早已僵硬的血液,于此刻缓缓流至每一个早已麻痹如弦易碎的神经,身体不经往复倒退,长发顺势轻物飘荡,如风中折断的柳。他扶着墙,单手支撑着躯体。
单移步前行,随着声源步步谨慎。他却不知他应去何处,那于耳侧低语缠绵的言语,仿若近在咫尺,伸手可及却终如彼岸袅袅传来的语音,控制着如蝉翼薄的思绪。
单。
言语一再响起,拥携着源于寂林的风,惊坠了片片落叶。风,一再涌起,拂乱了凑凑树影。月,血月。风中瑟瑟作颤的荒烟蔓草,一同于风中绽放如花的衣袖长摆,长发凌空而舞,丝丝缕缕如若穿针的线,一再刺破身后的苍穹。
徒步前行于山林,落地枝叶一再割破了体肤,血,汩汩流淌。腥味弥留不散。残月的光晖如水泻一般流淌,勾勒出丛林起伏嶙峋的轮廓,四周漫溢的血腥一度诱惑着隐于四周的危机。
言语渐次化为声悲寂寥的乐音,如若在低语苦诉着那惊天地,泣神鬼的沧海桑田。音细如弦,蜿蜒流动,从心入耳,碎裂了尘封的往事,撩起心中隐痛之处。泪,终如肆意一再涌出。
声源之处,有一女子跪坐于地,长发拂地如水泻流淌,泪已流尽,如同仅剩躯壳的傀儡一般无主的颜容。
残月之下,万籁俱静,如血一般诡异的色彩,一度渲染了世间万物。如葬礼一般的沉重,仅剩风一任吹落了林间枝叶,惊起栖息林间的雀鸟,盘旋而过,划了出道道弧度。
第11节:醉何妨(1)
风起,灌满了衣摆后襟。
他再继蹒跚前行,于风中荡漾如花绽放的衣摆,风灌满他的长袖,一再撩起及腰的长发,丝丝缕缕扩散张扬,似穿针的线,狠狠地刺破寂寥的苍穹。月,隐于树影之下,肆意地洒落它的光芒。万籁俱静,一切渡上血的腥色。
几步之遥,却似隔千山万水。泪,一再肆意地在女子眼眸之中涌出,坠于唇间,于喉间弥久未散的血腥一度相冲。
女子仰首,两潭深水,蓦然地激起涟漪阵阵,荡漾的碎波泛着和煦的光芒。她休止歌唱,伸手向前,指尖微微抽蓄,半握于空中,风,绕过其中,似欲触碰何物。唇间微微抽蓄,细如蚊喃。
彼岸……花。
单,多少来世轮回,你,我才此相遇?
你就如同那开遍冥界的彼岸花,那样冶艳妖异的色彩涨满了我的双眸铺成通向异界的道路,引我前行。
单,我并不悔,就如那开遍三途河畔彼岸花,守护其相惜相爱相错的妖神,因相遇而知足,即是世世无法相守,仍对彼此不离不弃。虽知生生相错,来世轮回,却于轮回之时仍扣紧双手彼此慰藉,
来世定不再分离。
3 醉何妨
残阳迟暮,如镶金黄的光晖似水泻一般沁染一片苍穹彩云,勾勒出了万物嶙峋起伏的轮廓,渡上了淡淡的光晕。
斜晖透过了轩窗,交错相积似水一般安静地于房中细细流淌,扩散的边缘触及了安然坐于椅凳之上的男子,迷茫的光晖如若绘笔深深地勾勒出男子颜容轮廓。光晖,一度沁染了他似若深水的眼眸深处。
风,肆意且轻撩起遮掩残阳斜晖,光,渗透了树影,似水中碎波荡漾。光,刺痛了双眸。
他蓦然地轻眯起双眸,两潭深水似即刻激起的涟漪碎波,扩散的周边泛着和煦的光芒。
推门而入的正是那夜在林中相遇的女子,莲轩见此景,即便上前,放下竹帘。斜晖挡于其外,仍潜入之余扩散的边缘触及他的唇间,欲语休止的双唇微启着,其上泛着淡淡诱人的光晕,使本是不真切的美更是染上一阵迷茫,仿若置身于梦中,错综迷离的光线,更是令人难以置信目睹的一切。
第12节:醉何妨(2)
一切,过于华丽,更深似易碎的美梦,就连想拥有或是牢牢地抓获,都似成了一种难以满足的奢望。
莲轩心中忽而一阵悸动,眉宇间扣紧了一份哀愁一份畏惧,唇间焦虑地微启。光,从她身后迸射,模糊了她面容之上的憔悴。
一切,过于美好,就连那细节之处都是如此的精致唯美。这一切,突袭而来难以寻觅的幸福对于她而言,更似梦般亦真亦幻,轻触即碎。
她一再锁眉,似欲锁住那份忧愁与无谓的担忧,唇间微微扯过丝缕笑意,她莲步走来,身影遮住了斜晖迟暮的光芒。
她伸手向前,似欲触碰源于男子体肤的温度来消融或冰封这煞人的愁意。
指尖如水般蜿蜒流行,绕过男子的轮廓。扣紧的眉宇终微微舒展,唇间绽放如月夜繁星般迷茫温婉的笑靥。
于是他伸手握紧莲轩那因畏惧而微微抖颤的指尖,轻语问道,莲,你怎么了?你的手,竟是如此苍凉?
莲轩微锁起眉宇,唇间扯过丝缕笑意,忘却了单双眸失明而微微摇首。她跪地屈膝,缓缓下坐,发似水流淌沿着衣裙的轮廓蜿蜒扩散,她将额首埋于单的双膝之间,低语问道。
单,你说人有来生和前世么?
单听闻莲轩言尽后,眉首忽而一颤,而后,默然地低首不语,额前凌碎的长发顺势滑落,遮掩住了他的面容,如若凑凑绿草一般的睫毛随着呼吸且有序地抖动。班驳的斜晖零碎地洒落在他的衣袖之上,微风轻然拂过之境,一切皆若有所思亦无所思。
单,你相信这个世间上有轮回么?
她仰首凝望着单的面容,双眸之中充斥着尽是不可被粉碎的诚实与信任。她攥紧他的指尖,额首之处,那扣紧的褶皱之中,眉宇间似若掺着难以感叹的沧海桑田,缕缕斜晖,跃过发鬓之上的金杈,熠熠生辉,折射的余辉掠过空气之中,使本是恍惚的斜阳变得愈是扑朔迷离。
单,你知道么。我自小便是一个遗孤,母亲为了生下我而离开人世,于是,父亲变实现了他们之间的承诺,于是便随着母亲远去,而我便是他们忠贞的爱情里惟一的见证。后来,我被一对夫妇所养,他们是好人,只是一场大人却将这一切都烧成了灰烬,我难以寻觅的爱,我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乌有。那场大火,侥幸的我活了下来。可笑的是,几经周折,我被一个青楼的女子所养。单,未遇见你之前,我不知生为何物,单,如今,我存活下去的唯一理由,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第13节:醉何妨(3)
单。
莲轩将额首埋于男子的双膝之上,愁眉紧锁,双唇微启,似若有终有语欲言却难启言语,她的眉首微微抖颤,轻闭眼帘,却终究遮掩不住那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泪,沿着轮廓,缓缓下坠,斜晖之下,镀上一片金黄。
单,知道我为何会来于此地么?
莲轩言尽,唇间徐徐扯过一丝笑意,如若那于晚春悄然绽放的百合,那脱尘离俗的神圣,却微微掺杂着丝丝缕缕的憔悴。
单,你听闻过一种名为彼岸的花么?传闻,此花可以打碎那尘封于深处的记忆,那是沉睡于前世的记忆。
单,你知道吗?自我从那风尘之地逃脱,那些人从未放过我,他们尾追着我,任我逃去了天涯海角。那些人面目可狰,心狠手辣,我知道若我落入他们的手中,必定生不如死。我本想一死了之,可我却又如此不甘于自己坎坷的命运。直至,我在山脚遇见了这样一个女子。
单,你相信吗?我从未见过这般貌美的女子,她更似飘然而降的天仙一般有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她如你一般,有着一头白银似雪的长发,眼角眉梢如山茶妩媚。
单,是她救了我,单,她告知彼岸花这个传闻。她告诉我山上满栽着彼岸花,那里花开成锦,似海深邃无垠,所以,我才会逃来此绝境。
单,我从未想过我会想或会遇见你,如今,你就是给予我存货下的唯一勇气,单,我要怎么说你才会懂呢?单,你懂吗?单,我一直都固执地认为我前世是个罪孽深重的罪人,所以,此生才会有如此多的磨难,只是如今,我却畏惧我能和你一起,这一切,全然都是一个梦,是上天给予我的一个玩笑罢了。我怕,待梦醒了,我便会一无所有。单,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单,我该怎么解释才好呢?单。
他低首,指尖轻然拂过她如水泻一般的长发,眼眸之中如若碧水之上荡漾激起的碎波,微微嵌着和煦的光芒。他的唇间于她耳侧轻言低语道,莲,不会的,倘若这仅是一场梦,那它也永远都不会醒来。莲,这世间没有前世,没有来生,也不会有轮回。若有前世,那我不就是人神共愤,罪该万死的恶人。所以,今世的才会双目失……
第14节:梦初醒(1)
言语未尽,她便伸抬起手,指尖轻然地捂住他的双唇,言道,单,别再说罢!我相信你,这世间没有轮回,没有前世,没有来生。单,如今你是我的所有,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
他轻然地搂过她那如絮般轻盈的身躯,粲然一笑,欣慰一般愁眉舒展,那如若清风般的笑靥,胜过四季绽放的每一朵
4 梦初醒
几日无休境止的大雨洗去了夏日的炎热和枯燥,滋润尘世万物,雨后澄澈空明的苍穹,天与地的交错线上堆积成山的白云,原野上随风摇曳的凑凑绿草,开得遍野的芬芳。栖息于林间的鸟蝉,开始鸣唱着这撩人心弦的乐音,惊坠了凝于枝叶之上丰盈的明澈的水露。坠地之时,碎成万千,如同圆润的珍珠,向四周扩散开去。
朝晖之下,如若绘笔一般深深地勾勒出男子的轮廓,之上,彩上淡淡的光晕,似那天山上自恃自洁的雪莲,开地优雅括静,衬着那犹如山茶一般昳丽的笑靥,美得更是不真切。
温度从掌中徐徐传来,那如海市蜃楼一般亦真亦幻的幸福,一再刺激着早已麻木的神经,却又如若紧握于细沙,倘若一旦松手,既而随风飘逝,一切于蓦然之间化为乌有,这一切,皆若一场易碎的梦境,仿若在顷刻之间即可惊醒。
心中,一阵悸动。她不由地再度攥紧单的手,似图攥紧着难以寻觅的爱。她微微侧首,仰望着单那美仑美奂,甚为不真切的颜容,眼底忽而泛起一阵热潮,热泪盈于眼眶之中,终究未曾坠落。
单,你说,我们永远都如此好么?
言尽,他心中一颤,却不知该喜该忧。眉首一再微微皱起,嵌着一切的隐忧。
单,这样不好么?你我日夜相伴,永世不分。若可与你日夜相伴,我便足矣。我并不奢望些什么,单,好么?
这样,好么?我仅有一个残缺不全的肢体。
这一切都无所谓,就让我一直这样搀扶着你,一直到老。下辈子是如此,永生永世都与你相伴,好么?
单的唇尖扯过丝缕笑意,无言以对。
第15节:梦初醒(2)
良久后,他言笑道,莲,天,快暗了罢。早点回去罢,外面风大。
他松开莲轩攥紧的十指,转身缓缓离去,被风撩起的两袖已被清风灌满。留下她孤立于风中不知所措。
夜愈深,那粘稠辽阔的天际愈是沉淀出那一阵逼人的静穆,随着每一寸月光倾泻直达每一个甚为隐蔽的角落,就连那黑夜之中随风摇曳脆弱的烛火,皆似若不堪如此摧残,既而熄灭。
单安然地坐在黑暗之中,仿若一座早已石化的雕像,那木然的神情还有那如若失去灵魂一般无神且暗淡的瞳孔,残烛灯火之下,那完美的弧度衬着淡淡的光晕,却且尤显地憔悴与令人窒息的美。
他悠然地于逼人窒息的黑暗之中谨慎地呼吸着每一道稀薄的空气,思绪开始随之饿扩散,如若水中激起的涟漪阵阵,扩散的边缘轻触着隐末于深处的那人难以释怀的印记。
他永远无法忘却那夜母亲离去前的那一番言语,那一夜,母亲攥紧他的手,所说最后的言语,他几欲将源于母亲体内的任何一丝温度和任意一番言语永远地尘封,只惜那是难以消除的诅咒,残忍地报复在他的身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无休止地折磨着那如弦般易碎的神经。
他轻抬举起他的双臂,纤长的指尖轻然触碰着他的眼眸之处,指尖与瞳孔碰触的那一瞬间,耳边忽而徐徐响起她母亲的言语,你的父亲是人,则我是神,或许这是上天给予这段孽缘的惩罚却报复于你身上,所以,你一出世,你的世界,便仅剩一片粘稠的黑暗。
指尖轻然地曲折,手握成半拳,难以承载这难耐的苦楚且微微随之抖颤。眼眸之处,如若两潭深水,激起漾荡的碎波微微地泛着和煦的光芒。两道泪痕既而随之涌出。
莲轩于一影壁之后透窗窥视着烛火之下的单,心不由地随之悸动,眉宇深锁之处,紧扣着难以清数的憔悴与痛心,手中攥紧了披肩之上的玄色长袍,后襟禁不住风轻然地亵玩,于空中凌舞飘荡,周边如花一般地绽放。
她莲步轻移地走来,如若风匍匐潜行,步伐轻而不作声响。她止步于单的跟前,轻举谨慎地握着他的手,半晌未语,她轻缓地屈膝贴地,缓缓地坐下,长发贴着玄色的长袍似水一般向四周淌淌扩散,她一再攥紧单的手,似乎,一若松指,他即便化作烟雾随风消散。
第16节:梦初醒(3)
单,无论多大的痛楚,我们也一起承受,好么?
他颤了颤了眉首,更是扣紧了愈多的隐忧与哀愁,微启的双唇,似有语欲言却终难以言语,一度眉锁,将一切言语吞入心肺。
单,这样不好么?你不喜欢么?
他轻轻摇首,几欲甩去那嵌于眉间的伤愁。他轻拂着她如水般流淌的长发,唇间扯过一丝笑意,而后便言语道,不,并非如此。
如若获致释解,她憔悴的颜容即刻便化作悦人的欣喜,唇间噙杂着一丝一缕如春妖娆的笑靥,抹去了煞人的愁意。她将额首埋于单的双膝之上,一再言语道,若往后,可永远如此,那该有多好。
莲轩言尽,他的心,一再不由地悸动。四周弥漫的黑暗即刻趁机涌入,沉沉地压着,令人窒息的重叠。
这一切,非常人可承受,他又怎可忍心让她承受如此痛楚。
夜愈深。
风一度拂过,夜月,沉着一份又是一份煞人的寒意,拥袭而来,和着夜风,侵入如蝉翼薄的云雾。夜风轻拂,苍穹粘稠的夜色既而沉淀出一份又一份凝重的黑暗,随风拥袭而来,更是扰乱了本是混乱的思绪。
他轻拂着莲轩如水泻流淌的长发,眉宇深深地扣着忧愁与痛心,微起双唇,噙含着言语,却难以开口。伏于双膝之上沉睡的莲轩,沉重且有序的呼吸,指间仍是紧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