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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希望表明我的诚意。”大旗板起脸,十分认真地说。
鲁生叹了口气,“我个人的意见,如果你能学会举止行为像你的真实年纪那样,而非总拿自己当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想爱就爱,四处留情,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责任这两个字,这才是对心音最大最好的补偿。”鲁生仅是大旗的挚友,但大旗那种十数年不见长进的顽童脾气还时常令他头疼不已。大旗常常会造成这样那样的破坏,就像逃学的浑小子用石头砸破陌生人家漂亮的窗户玻璃,他没有恶意,仅仅因为贪玩而已。
大旗当了这么多年的天之骄子,身边的人都迫不及待地宠他让他,结果他就真的拿自己当个孩子一样对待。
如果他不是娶了心音,而是任何别的一个女人,他这场草率的婚姻早就以失败收场。
碰上心音,确实是龙大旗这辈子最大的运气,难怪连他最忠心的挚友鲁生也忍不住开始嫉妒他的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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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八章 意难平(二)(1)
第八章 意难平(二)
大旗嘱托鲁生取消他后面三个月的全部工作安排,他死皮赖脸地飞到伦敦。
大旗选择了一个十分糟糕的时刻要与心音重修旧好,但他自己全然没有意识到,他习惯了仅凭一腔热血与冲动做人做事,他以为他可以凭借他“训练有素”“天下无敌”的密集爱情攻势弥补他和心音之间的裂痕。大旗从没想过,他的桃色事件令心音里外受创:在外,心音颜面无存,被人取笑没本事看住老公,还出面为丈夫的出轨说情,毫无自尊可言;在内,心音伤心欲绝,她自认她已经拿出最大的耐心来等待,结果呢,她等到了什么?
对心音而言,这种时候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大旗的陪伴,她最需要的就是大旗的远离。她需要绝对安静的私人空间慢慢疗伤。没有一头羚羊可以安然跪在咬伤自己的狮子面前舔洗自己的创口。
那天,心音打开门,她看到大旗,她第一个反应是甩上门,但大旗双手合十嬉皮笑脸地冲心音不住哀求,小旗也在这时候挤出来,他看到这位去而复返的像山一样雄壮的叔叔,不由惊呼出声:“抱!”他言简意赅地命令,然后冲大旗扬起两条胖胖短短的手臂。
面对此情此景,心音想撵大旗滚蛋,也硬不下心肠了。她不认为她有任何权利或者立场割裂小旗与父亲之间的联系。
大旗曾经指责她,竟然不给小旗看他的照片,竟然不让小旗知道他亲生父亲长什么样子。心音并不是故意隔离小旗与大旗,她只是一直在等待大旗自动出现,自己对自己的孩子介绍他是谁。心音曾说,你又没死我为何要用照片教儿子认你的脸,这是气话,也是实话。心音总是在内心祈祷,大旗很快会出现,很快很快,也许就在明天,也许就在今晚,也许就在下一秒,但大旗直到小旗无师自通地学会主动照顾漂亮小女生的时候依然不肯出现。
大旗是擅长于让人失望的,至少擅长于让她失望,极端擅长。
心音真希望自己有足够的勇气撵大旗滚蛋,但她早就习惯了对每一个人和善,她实在不懂得如何恶声恶气。
大旗刚刚住下来的头几天,心音还能保证自己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个透明人一样,不闻不问,但日子久了,大旗的脏衣服越积越多,房间越来越乱,心音忍不住就开始为他洗衣服,为他做饭,为他整理房间。
有一次为大旗熨衣服熨到一半,心音突然恨不得把滚烫的熨斗熨在自己的手背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没有原则没有立场。
但是,耳边传来大旗和小旗嬉闹的声响,心音不禁热泪盈眶,她忍耐这些年,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这样的日子吗?
大旗“咚咚咚”跑进地下室。心音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这个唯我独尊的混蛋永远学不会放轻自己的脚步,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小旗呢?”心音不想和他讨论任何别的话题,再度拿出儿子来做挡箭牌。小旗之前虽然没有见过大旗,但他和大旗之间毫不隔阂。当心音告诉小旗大旗就是他爸爸,小旗认真看了看大旗,然后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叫他爹地,心音又爱又恨,认为自己养了一个小小的叛徒,大旗则连连狂呼,看看我养了一个多么好的儿子。当时,心音很想刺他一句,阁下一个人生得出来吗?但这种话语似乎过分亲昵,心音忍住没说,她不想给大旗借口上头上脸。
“累了,睡着了。”大旗围着心音小步奔跑,他想尽办法消磨用不光的精力,他像头刚刚被关进铁笼的大型猫科动物,居家生活果然不适合他,若非为了讨好心音,他简直连一天都待不下去。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成天待在家里更悲惨的事了,大旗想不通心音怎么会乐此不疲。
“你别成天陪着他疯玩,他晚上睡觉会做噩梦。”心音抱怨。
“是吗?”大旗开始打五禽拳,“正好,叫他练练胆子,男孩子嘛!”
心音哭笑不得,“不懂教孩子就不要乱教,谁家小孩是靠做噩梦练胆量的?”真是匪夷所思。
“我的儿子我爱怎么教就怎么教……”大旗满脸都是发现新奇游戏的兴奋痕迹,心音恶狠狠地瞪眼,大旗吞了一口唾沫,赔笑道,“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要帮我洗衣服吗?”心音故意说。
大旗手足无措起来,“我可以做什么?”那套洗衣设备不是普通的复杂,大旗颇为敬畏地打量它们。
“我能指望你做什么?”心音摇了摇头,轻声埋怨。
大旗干笑两声,哪有大老爷们自己洗衣服的?大旗很想这么说,但他不敢。眼下他必须死命讨好心音,哪怕她让他吃洗衣液,他都不能皱眉头。
“好了,不要挡着我的路,我要上去。”心音端起盛衣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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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八章 意难平(二)(2)
大旗突然抓住篮子的另一端,“心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心音立即开始头疼,“你想谈什么?”她僵硬地说。
“当然是你和我。”大旗的手指在他和心音之间划来划去。
“什么?”心音的口气越来越僵硬。为什么他丝毫感觉不到她多么抗拒和他讨论他们之间的问题。
“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从来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大旗说得十分流畅,显然这番说辞他酝酿了许久。
“噢?你认为我是怎么想的呢?”心音冷笑。
“你以为我忽视你,我不在乎你。”大旗立即回答。
心音心头发涩,他并非她以为的那么迟钝。
“我在乎你,心音。”
心音感觉到一束暖暖的阳光正透过她的头顶直直射向她的心脏,她几乎忍不住要绽放笑容。
“我曾有那么多女朋友,”大旗继续慷慨陈词,“但谁也不曾意外有了我的孩子,只有你是如此,心音,你知道吗,如果我不想让它发生,它就不会发生。”大旗陈述他的“论据”,他认为这是一个极端有力的论据支持他关于“他在乎心音”的论点。
心音的脸慢慢皱起来,“龙大旗!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意识到你是多么、多么的无耻?!”心音简直不敢相信他面对面地和她讨论这种问题,对大旗而言这种话题也许只像聊天气一样稀松平常,但对心音而言这种话连说出来都是罪过。
“我又怎么了?”大旗委屈地叫起来。
心音突然有种气不动的感觉,就好像小旗刚刚学习自己吃饭的时候无论她怎么教导他,他仍一再把食物糊在自己的鼻子上,“也许,你只是从来没有机会对你的任何一个女朋友说过,‘嘿,我真的在乎你’。你实在没有实践机会,所以你刚刚的表现才那么生涩,令我惊讶。”心音冷嘲热讽。
“你怎么知道?”大旗搔搔头,愕然道。大旗确实没有对任何别的女人表白过你对我很重要,因为从来没有人令他觉得他需要这么做。大旗始终相信男女之间,还是实际行动更为重要。
心音失笑,“我真的要上去了,请让开。”
“心音,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大旗拦住心音。
“你还需要我原谅你吗?我以为你的危机全部过去了。”心音反诘,同时想推开他。
“你到底又在气什么?因为我刚刚提了我曾经有很多女朋友?心音,你也知道那是事实,并不是我不说它就可以不存在。而且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可以认为小旗的出生是个意外,但对我而言绝对不是。如果不是因为我潜意识里面……”大旗侃侃而谈,这是他苦思数日得出的结论,他迫不及待地讲给心音听。
心音忍无可忍腾出一只手来,遮挡越来越红的脸颊,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这种话题令她尴尬?
“所以——”大旗准备总结,他终于发现心音的脸蛋突然红得像蔷薇一样,“所以……”大旗开始结巴,他开始意识到心音的保守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天生的,她甚至面对他的时候都会扣紧衬衫最上面的一粒纽扣。
“你到底讲完了没有?”
大旗吞了口吐沫,“完了、完了。”
“我可以走了?”
“当然。”大旗乖乖地让开道,“等等!”他突然又改变主意。
心音来不及惊呼,大旗已经贴近她敏捷地解开她衬衫最顶端的三粒扣子。
“你……”心音的脸更红。
“这样不是更好吗?”大旗的行动一向先于他的思考,当他发现自己干了多么唐突的事情之后,他恨不得扭断自己的手。心音白皙的颈项完整地露了出来,她细嫩的锁骨也在领口若隐若现,大旗感觉到自己那双十分不听话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过这次他强忍住了。他再幼稚冲动,也懂得如今正是他和心音之间能不能最终弥合的敏感期,他绝对不可以造次。
“你……你……你……”心音嘴唇嚅动,大旗以为她会骂他,老实说他还蛮期待的,但最终心音只是推开他快步离开了。
心音一直以为小旗情绪稳健,不喜笑,亦不喜哭,心音颇引以为豪,认为小旗表现得像个小小男子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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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八章 意难平(二)(3)
但自从大旗暂住下来之后,心音才发现小旗多么爱哭多么爱笑多么爱嚷多么爱叫,恰似与他同龄的任何小男孩一样。
心音也一向以为爱护子女是人类的天性,如今她不得不更正自己的想法,爱护子女是女人的天性。如果不是大旗一再现身说法,心音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当父亲的处处要占儿子的上风,即使这个儿子不足四周岁。
无论是打电动游戏、玩具赛车、搭积木、儿童跳棋,大旗从来不肯让小旗一步,一定要彻底击溃儿子他才肯罢手。甚至两人一起吃动物饼干,大旗永远要吃狮子老虎大象,小旗不肯,大旗竟然有脸说有本事你和我抢啊。
小旗再次扑进心音怀里,眼泪滚滚而下。大旗跟上来。
“又怎么了?”心音好气又好笑。
“他搭的积木先倒了。”大旗眉飞色舞,“我的没有。”
“你很自豪是不是?打败四岁大的小男孩?”心音仍然觉得无法置信。
“这和年纪大小没有关系,”大旗很无耻地摆出父亲的架子,“最重要的是要让小旗学会竞争的意识,当然还有怎么承受失败的打击。”
小旗哭得稀里哗啦,把湿漉漉的小脸枕在心音肩窝,两只小手分别拉住心音的两边耳垂,他只有特别害怕或者十分伤心的时候才会这么做。
心音决定为儿子做主,“小旗,爸爸很可恶对不对?”
小旗用力点头。
心音又说:“妈妈也觉得爸爸可恶,这样好不好,我们不要他了?”
这句话具有神奇魔力,大旗立即偃旗息鼓,“小旗小旗,爸爸和你闹着玩的,你怎么这么小气呢,连个小小玩笑都承受不起?!”大旗可算死不悔改,说来说去还是小旗的错,不是他的。
话又说回来,小旗忘性极大,活该被恶魔老爸折腾,他常常转脸工夫就忘了恶魔老爸对他犯下了如何滔天的罪行,又与他和好如初。
小旗开始和大旗比赛喷谷物早餐里的麦片,桌面上再度一片狼藉,又是牛奶又是渣滓,心音见怪不怪,也不理会。
“你没我喷得远!”大旗推了推儿子圆乎乎的脑袋。
小旗鼓起腮帮,涨红了脸,“噗!”他奋力一吐,但距离大旗创造的纪录仍然相距甚远,小旗扁扁嘴,又要哭了,大旗得意洋洋地做了一个V字手势。
“如果你再弄哭他,今晚你就给我睡马路!”心音发话。
大旗立即把小旗拽进怀里一阵狂揉,心音心里直打鼓,她真怕大旗会把儿子揉碎了,但小旗很吃他那一套,马上“格格”傻笑不停。
心音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大旗没有出现之前,她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养了一个多么傻的小子。
而这个傻小子前几天还一本正经地和他的恶魔老爸说:“我不爱和妈妈一起玩。”
“为什么?”恶魔老爸问。
“妈妈像花朵,碰都不能碰。一点都不好玩。”小旗认真地陈述理由。
大旗笑得满地打滚。
心音在一旁生闷气,小旗这么小的年纪就会用花朵形容女人,可见遗传这种事情是一点不掺假的,小旗不但傻,而且色,尽得他老爸的真传!
“不合口味?”大旗留意到心音几乎什么都没吃就开始收拾桌子。
“饱了。”心音淡淡地说。
大旗立即把这个问题丢开,和儿子滚成一团。
心音无奈摇摇头,大旗的自私,他若认第二,天下没人敢认第一,他就有那个能耐只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只听见自己想听见的。大旗至今没有察觉他的突然出现给心音造成多么大的困扰,诗宜事件对大旗而言已是历史尘埃,但对心音而言远远不是,心音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彻底淡忘这个事端。但如今大旗突然挤进她的生活,死皮赖脸地和她朝夕相处,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在他面前表现平和,她甚至不能痛痛快快大哭一场抒发自己受创的情绪。
她亲手做的食物怎么会不合她的口味?她只是没有胃口而已!有几个情绪低落的人可以保持旺健的胃口?
“妈妈胖一点会更加美丽哦!”小旗受了唆使,呵呵傻笑道。大旗也在旁边冲心音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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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八章 意难平(二)(4)
心音强笑了一下。大旗仅发现她吃得很少,却不肯去想她为何吃那么少。算了,心音自己安慰自己,谁都知道大旗那颗可与爱因斯坦比大小的脑袋纯粹只是摆设而已。
没过多久,鲁生造访。不是一次,而是很多次,有时候隔天一次,有时候每天一次,有时候干脆在心音家里借宿。虽然鲁生是大旗的左膀右臂,帮助大旗处理里外公私一切事务,但他出现的频率还是过分频繁了一些。大旗这么粗枝大叶的男人都不禁开始心生疑窦,他数不清因为鲁生的突然出现破坏了多少次他和心音独处的机会。
“我常常跑过来,只是为了确保你不再干任何蠢事。”鲁生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你认为我会干什么蠢事?”大旗一脸闻到屎尿的臭表情,他并非那么蠢好不好?他只是不爱瞎操心而已。
“比如你突发奇想要绑架小旗要挟心音就范;比如你一时冲动又想让心音给你造个小小旗出来。这些事情都很蠢,至少现阶段绝对是。”鲁生不紧不慢。
大旗像被人突然揭穿了最隐私的秘密一样,他忐忑不安,嗫嚅半天,挤出一句,“真的很蠢吗?算了,老兄,心音总还是我的老婆,如果我要……”大旗不打自招。
鲁生双手环胸,露出笑容,雪白的牙齿闪闪发光,“如果我不在这里时时监督,你能不坏事?”鲁生施舍性地拍了拍大旗的肩膀,“就这么说定了,我暂时先住下来。”鲁生自说自话。
大旗想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归根结底,鲁生是他的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都是应该的,何况借地方给他住两天?
大旗宁可疑心他患了妄想症,他也不愿怀疑鲁生是在打心音的主意。大旗笃信,兄弟之间,要讲究“义”,更要讲究“信”。
??
大旗让心音见识了一个成年男人可以幼稚到什么程度。有时心音冷眼旁观大旗和小旗几乎相差无几的行径,心音忍不住怀疑她的家里不是多了一个丈夫,而是多了另外一个小孩。
心音剔光了肉里的骨头,滤净汤里的渣滓,大旗吃完一餐之后桌面上还是一片狼藉,心音几乎忍无可忍,心音是那种吃完了鱼还能把鱼骨头一根根按照大小长短排列整齐的人。她怎么就会嫁给了他?且还是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的死心不悔。
小旗的房间有很多玩具,零碎的东西很多,乱是应该的;大旗睡的客房只有基本配备,但大旗发挥孙悟空大闹天空的精神,依然能把这样一个简单的房间搅得如飓风过境,心音无数次从大旗的裤管里找到他失踪的袜子,从床底下扫出他穿脏的内裤,心音简直心脏无力,她明明每天早晨都会帮他把房间清理干净。
鲁生住下来之后,心音忍不住拿两个男人放在一起比较,然后心音开始困惑,当初她到底是哪根脑神经发炎竟然令她认定了大旗?这个男人幼稚,不负责任,沙猪,缺点一箩筐都装不下,都快四十岁了枕头套里还能倒出饼干屑,天!
鲁生喜欢贵族化的消遣,比如打马球,大旗没玩过这种运动,兴致高昂,举起小旗嚷嚷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