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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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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离喝与设也马已经急眼了,下令全军全速行军,明rì以前,必须要看到奈何关。不管前方等待的是怎样的刀山火海,就算爬也要爬到。总之,一定要与敌军面对面干一仗,输赢且不论,起码攒足劲地一拳头,能砸中实处不是?
    而且,为了尽可能地挽回军心士气,撒离喝也不再让那些签军的辅兵役夫趟雷了,而是改用马匹扫雷。尽管在女真人眼里,十个汉军也不及一匹战马值钱,但那也得看在什么时候。而眼下的情形,人命还真是比畜生管用。少死些人可以挽回一些军心,而再多的战马,到得那奈何关之后,却并无太大作用。所以,该舍弃的时候,就得当机立断地舍弃。在这一点上,撒离喝算是个合格的指挥官。虽然他并不明白,天诛军的新式地雷,完全可以炸人不炸马的。
    但是,情况依旧与昨天一样,谨慎地行军了大半天,并没有遭到任何打击。虽然如此,金军上至撒离喝、设也马,下至普通役夫,没有一个敢松一口气。这情形与昨rì这般相似,那是不是说,接下来也将会有一场恐怖的……
    申牌时分,高度紧张、筋疲力尽的金军中路军,穿过一条峡谷,眼前是一片开阔地与两侧坡度平缓的山坡。
    在经过险峻的峡谷时,一直绷着心弦的撒离喝,终于稍稍松了口气。看情形,贼军手里的火雷应该是用完了,昨rì那场惊人的大爆炸,多半是最后的疯狂。
    另一边,设也马传下命令:“今夜驻营于此,好生歇息一晚,养jīng蓄锐,明rì攻取奈何关。”
    金军扎营,自有成规,不须两位主将吩咐,队伍中驰出两个蒲辇的金军骑兵,开始扫荡四周,同时派出两个谋克的金军正兵,占领附近的各个山头高地,并宿卫jǐng戒。
    其余士卒,或扎帐蓬、或寻找附近水源、或饮马喂食、或卸下锅盆炊具,准备埋锅造饭,一切井然有序。一直到那准备占领高地的两个谋克金兵,奔到半山坡时,一声划过长天的清脆枪声,将这一切打破……
    安宁寂静的山谷,顿时沸反盈天,满耳都是“啾啾”作响的弹丸破空声,间或还夹杂着轰隆巨响的爆炸声。昨rì那一幕人马惨嘶的场景再次上演。
    尽管金军士卒已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并且数rì间连续不断遭到诡异而残酷的爆炸袭击,对这摧命般的声响已经有些麻木了,但是当打击真正降临时,依旧难免陷入一片慌乱。尤其是那些签军的辅兵与役夫们,全像没头苍蝇一样,声嘶力竭地乱跑乱叫处传播着恐慌。累得一干中军亲卫皮鞭大棒齐上,打翻近百人,才勉强控制住局势。好在的是,这一次被攻击的目标不是扎营的金兵,而是那两个蒲辇的骑兵与半山腰两个谋克的步卒。
    三百金兵,具是jīng卒,盔明甲亮,刀弓在手。正常情况下,无论是哪样的袭击,就算前头吃点亏,稳下阵脚之后,总能扛得下来……只是万万没料到,迎接他们的,是四百支火枪与一百名掷弹兵的狂轰滥炸。
    从未有过与火枪炸弹交手经验的数百金兵,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在密集的弹幕与扑天盖地的气浪之下,像被收割的麦子般,一茬茬倒下。手脚最快的、反应最敏捷的,也只来得及shè出一两箭,效果如何不知道,反正下一刻自己就飞升了……
    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不过一炷香功夫,一切又归于沉寂。举目所见,除了迷眼的硝烟、呛鼻的气味,剩下的就只有横七竖八的一具具尸体,与残存的几匹战马,孤零无助地四下乱跑……
    三百jīng锐,一炷香,说没就没了!
    撒离喝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从前面看,他应该是愤怒;从后背看,却又像是恐惧……或者二者皆有。
    设也马想说什么,却发觉喉咙干涩,声音哑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急忙用力咽下几口唾液,才嘶声道:“去几个人,弄几具尸体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中军亲卫中骑快马抢出,清一sè的锁子甲,人手还提着一张骑兵旁牌。四名骑兵小心翼翼地刚刚接近那片战场,六、七十步外的山间树林里,突然火光频闪,砰砰有声。装备jīng良的四名骑兵,身上炸开数朵血花,几乎不分先后栽下马去。
    山谷中远远观看的上万金兵,无不倒抽一口冷气。万人吸气,声音怪异而响亮,堪比擂鼓。
    撒离喝与设也马骇然变sè。前者还只是与普通金兵一样,惊慑于敌人武器之诡异犀利,而后者却是叫了起来:“是那个‘凶灵’的无形杀器!”
    设也马话音刚落,直接就从马背上滚下鞍来,还急三火四地将撒离喝也给扯翻下马。若非撒离喝身手敏捷,非摔个大马趴不可。
    幸好上万金兵的目光都为山坡上那一幕所摄,加上周围的亲卫团团遮挡。没多少人看到两名主将先后落马,否则不用敌军发动下一轮攻击,金军自己就乱了——自古以来,将为兵之胆;将落马,兵落胆。
    “怎么回事?”撒离喝狼狈地扶着歪斜的头盔,低声怒叫。主将落马,这是战场大忌,若非设也马的身份在那摆着,撒离喝手中的马鞭便要抽了过来。
    “记得撒刺郎君之死么?”设也马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还有先副元帅……如果这还不够,那再加上栾城守将阿懒、阿替纪以及赛里郎君的耳朵……”
    撒离喝呆住,半晌才吃吃道:“郎君之意……那件无形杀器,已经装备到普通士卒手中了……”
    设也马咬紧牙关,重重点头:“若我所料不差,之前完颜阿古全军覆没,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贼军中装备了这种大杀器……”
    撒离喝差点要呻吟出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啊!怎么总有层出不穷的可怕玩意?这样下去仗还怎么打?
    设也马仿佛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只给出一个简单明了的答复:“不管他,趁着天没黑,再急行军一阵,甩开敌人——不是每处地形,都适宜埋伏的……”
    不得不说,设也马采取的这个措施,还是比较对症的。可是当命令刚刚传达下去,左右两翼金军监视山坡之敌,全军收拾妥当,正待转进之时。
    蓦闻一声鼓角长鸣,山谷回荡面应和。正前方转出一支人马,如楔子般卡在谷口,牢牢堵住万余金军的去路。军阵中两杆大旗迎风飞扬,一杆是红底飞金的六角星芒军旗;另一杆,则是一面纯黑为底,其上用白丝绣着一个白亮刺目的斗大“狄”字的将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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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迎头痛击 (下)
    第一百五十六章迎头痛击
    沿途sāo扰,节节阻敌,钝刀切肉,割脉放血。。 文字 /文字
    这是天诛军军议会上,综合各级将官意见及参谋部建议,总结制订出的,对抗此次进犯天枢城的金中路军的十六字方针。
    无论是特别行动队执行的“礼花计划。”还是沿途大摆地雷阵,以及无名山谷的伏击,都是为了贯彻这个方针。
    在原本的计划中,军议的建议是派出火枪队、弓弩手、刀牌兵等组队沿途袭击,节节阻敌,决不能放任两万敌军兵临奈何关,否则将会给天枢城带来极大的压力。
    狄烈原本也是要赞同的,但就在这时,他接到了军工部从天枢城送到平定的自爆火雷的样品。当看到阿吉伪装布雷的整个过程后,那部老电影《地雷战》的情节很自然地浮现在狄烈的脑海。狄烈当即召开军议,改变计划,这才有了一系列的地雷阻击行动。
    行动之初,天诛军高层虽然也想过,这种新武器会给予敌人沉重打击,但完全没料到,竟然能够在已方不损一人的情况下,歼敌二千之巨,足足打掉敌军一成兵力。更大的收获是,直接将来犯之敌的军心爆散,士气撸底。
    古代打仗,一半靠粮草,一半靠士气。二者去其一,则大军离崩溃不久矣。
    正是看到了敌军士气低落,军心惶惶。狄烈才再次临机变动,把单纯的伏击改为伏击加正面阻击,尽最大努力,削弱敌有生力量,尽可能地为即将到来的奈何关防御战减轻压力。
    由于夺取平定之后,地盘扩张,耕地大幅增加,而且也有了一定的战略纵深。这固然是好的一方面,但同样的,天诛军不多的兵力也被摊薄了。得到金军大举进犯的消息,狄烈立即抽调各营jīng兵,同时将所有的火枪兵集中使用。平定城虽然是四百临敌,但真正有压力的也就是东西之敌而已,尤其是东面真定之敌。所以西、南、北三面有弓弩重甲等常规兵力防御足矣。最犀利的武器,当然要全拿出来,对付最强大的敌人。
    此时天诛军火枪总量,已达六百之数,全部被狄烈调到这个无名山谷中设伏。
    两侧山坡的密林中,埋伏着四百名火枪兵、一百名掷弹兵以及便于山地作战的近战护卫兵种五百刀牌兵。一千兵力,形成两侧打击力量,当发现金军有不顾一切,甩开纠缠,直扑目标的打算时。狄烈亲率二个营,展开军旗将旗,将敌军去路牢牢卡住。
    如此一来,就对当面之敌形成了一个“u”字形的有力打击面。如果兵力足、火力强、杀伤力大的话,称之为口袋阵也不为过。
    狄烈率领的两个营分别是何元庆的第一步兵营与高亮的jǐng备营四个都。
    没错,由于天诛军兵力吃紧,加上敌军直扑奈何关而来,所以直接勾抽了高亮的jǐng备营四个都,只留下一个都守戍奈何关——反正只要卡死这条通道,敌军就不可能攻击到奈何关,所以奈何关内只留下少量基本兵力也就可以了。
    当狄烈这支军队出现时,对面的金军显然发生了一阵sāo动。但看清对方竟不足千人之后,金军的两位主将显然怒了——本军士气再低,好歹也有一万六、七千人,刨去那些打酱油的辅兵役夫不算,能战者也有万人以上。你不足十分之一的兵力就想正面截击……真是好极了!更妙的是,居然还是那个罪魁祸首带队。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跑了!
    由于天sè渐暮,敌情不明,身陷险地,更重要的是两军兵力悬殊,而且贼酋极有可能就在对面不足千人的军队当中。因此,撒离喝与设也马也不想派出步卒与拐子马来回磨叽——事实上,最主要的原因是,看到那无形杀器与火雷的shè程与威力,二人心下有数,无论是步卒与拐子马,都只有挨揍的份。
    因些,两名金军主将祭出的杀着是——重骑冲阵。
    需要说明的是,撒离喝与设也马的金军中路军,并没有“铁浮图”重骑。以二人目前在金军中的职位权力,还不够格拥有“铁浮图”这种战场杀器。他们所谓的重骑,也只是披着两层重铠,骑着jīng选出来的五百匹健马的金军敢死之士而已。
    其实撒离喝与设也马原本也想弄个千骑冲阵来着,可是挑来选去,也只凑出合格的战马与铠甲数百而已,没奈何,只得打个折扣了。好在贼军不足千人,以五百重骑的狂飙之势,定可秋风扫落叶。
    为求一战竞功,五百骑兵俱为军中悍勇之士,其中大半是女真人。而且考虑到士气跌落严重,为防万一,两名金军主将还采用了“铁浮图”的战法之一:在重骑兵马后放置铁辘轳,许进不许退,许胜不许败。
    朔风漠漠,天地混沌。
    两支相距五里的大军遥遥相峙,随着一阵低沉有力的吹角,金军前阵裂开,一排排重铠具装的重骑破阵而出。每五十骑为一排,共十排,人着锁子甲,马披毛毡,一手旁牌,一手长枪大棒,攻防装备,堪称jīng良。
    低沉的号角声陡然一变,高吭之声,直入云霄。五百重骑,齐齐喝了一声,气流被面甲所挡,汇聚成一声沉闷的轰鸣。
    随着呼喝的声势,五百重骑动了。
    这jīng选的每一个重骑兵都是久经战阵、马术jīng湛的老手悍卒。他们压着马速,尽量保持一条直线,不疾不徐,如墙逼近。
    当重骑奔近一里时,战马已经过热身,重骑兵们旁牌齐提,枪棒斜举,马刺狠踢,开始加速。上千铁蹄重重敲击冻得冷硬的泥土,满地的碎石枯叶急剧地颤动翻滚,沉闷如雷的蹄声撼人心魄。
    这骑兵冲阵的惊人声势,第一步兵营的战士曾经见识过,也领教过,最后还击破过。因此尽管也难免心跳加速,呼吸粗浊,身体却笔挺如故,阵形不乱。而jǐng备营就差多了,这个补充营以新兵居多,除了参加过演习,并无实战经验。这样一支没有经历血与火考验的军队,首战就面对这个时代最憾人心魄、催人肝胆的重骑冲阵,那种恐惧压力可想而知。
    有人咬牙切齿,有人张口大呼,更有人浑身颤栗,站立不稳……
    在军阵后方指挥的狄烈,清楚地看到,本来与第一步兵营站在同一条直线上的jǐng备营,就这么一会功夫,整营足足向后挪了五步以上,阵形也参差不齐如犬齿。全仗营中有经验的士官不断大声鼓气与调整,才堪堪维持住队形。
    狄烈面无表情。jǐng备营指挥使高亮却一脸羞惭,恼怒不已:“这帮兔崽子,平rì训练一个个人模狗样,雄纠纠气昂昂的。一拉上战场,就这般模样。这还是咱们留有后手,人人肚子里有颗定心丸,否则还不一家伙全散喽……”
    狄烈平静道:“再怎么训练,新兵还是新兵,没打过硬仗,没见过血,就算退伍了也还是新丁。”
    高亮脸变得倒快,嘿嘿一笑:“所以说,军主就应该多给咱jǐng备营安排战事,多夹磨夹磨。当然,这装备也得跟各营看齐才是……”
    狄烈懒得看他,语气却有几分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火枪的产量有限。到目前为止才六百支火枪大步兵营都还没完成换装呢。jǐng备营,再等等……”
    两位指挥官在后面闲聊,另一位指挥官何元庆,则横刀立马于千军之前,面对重骑狂飙,毫无惧sè。也正是因为有了他当头压阵,jǐng备营初始的慌乱,才渐渐安定下来。大多数士兵心里都这么想:人家指挥使的命不知比俺们小兵金贵多少,都毫不畏惧在前头顶着,咱慌乱个什么劲?而且,昨天急行军赶到这预伏地点之后,可也没闲着……
    密密麻麻的铁蹄,已冲近三百步,马背上的重骑兵,已将身体尽可能缩在旁牌后面,做好硬扛一轮敌人发动的远程打击的准备。
    “预备!”何元庆果然如敌人所料般举起手中斩马长刀。但是响应他的,却不是前排的重甲刀斧兵或中间的神臂弓手及火枪兵,而是后排的掷弹兵。
    一百名掷弹兵整齐向后退出三大步,腾出投掷空间。然后从腰间抽出投掷索,解开扣带,用手捋一遍作检查。之后从身旁的竹筐里掏出黑亮的霹雳弹,或三斤或五斤,塞入皮兜里,绳索开始慢慢旋转……
    重骑已冲至二百步,那如墙似碾的压迫感,令jǐng备营士兵脸sè苍白,呼吸难畅……
    “预备……”何元庆声调丝毫不变,刺向天空的斩马刀稳若磐石。
    狄烈在阵后看着,暗暗点头,这何元庆还真是个胆肥的家伙。虽然已做了安排,有所倚仗,但面对这等声势的强大冲击,能做到面不改sè腔不变,没有过人的心理素质,还真扛不住。
    一百五十步……
    五里之外,金军本阵中的撒离喝将手中马鞭捏得咯吱直响,眼角不时抽动几下,忍不住开口说话以缓解压力:“设也马,咱们十个波次五百重骑冲撞上去,你说,能不能破开贼军的三层重甲阵?”
    设也马脸sè凝重:“奇怪……”
    “有什么古怪?”撒离喝此刻jīng神高度紧张,一见设也马脸sè不对,心里也不禁打了个突。
    “如果那真是贼酋的本队,没道理不装备那种可怕杀器及火雷,为何至今没使用呢?”设也马眉头拧成了疙瘩。
    撒离喝迟疑道:“也许……”
    就在这一瞬间,撒离喝看到设也马的嘴巴张大得堪比河马——假如他见过河马的话,一定毫不犹豫用这个大嘴兽来形容眼前的设也马。下一刻,撒离喝就听到了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
    响声之巨,令所有的牲口都受到惊吓,乱蹦乱跳,搅得本阵好一阵忙乱。撒离喝那匹训练得极好的大青马,也被惊得趵了蹄子,差点将他甩下马来。
    左右亲卫急忙扶住,撒离喝却忙不迭甩开侍卫的扶持,猛回头……眼前情形,令这位金中路军主将目瞪口呆——天没崩,但是,地,还真是裂了……
    当金军重骑兵冲至天诛军阵前百步之时,整个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个长达三十丈、宽度与深度达三丈的巨坑。烟尘ji扬中,五百人马在巨大的惯xìng下,仿佛下锅的饺子,争先恐后往下跳……人坠地、马压人、人又压人,马再压马……不过顿饭功夫,这直径不过百米的深坑,就铺满了密密麻麻的人马尸体。
    十排金军重骑兵,除了前面三、四排比较倒霉,直接砸下去摔死。后面五、六排骑兵虽然也是往下坠,但隔着好几层肉垫,却多半伤而不死。甚至最后那两排骑兵居然还能稳稳坐在马鞍上,然后纷纷踩着马背往上爬。
    就在这时,所有还没死的金兵都听到了一个声音:“预备……投掷!”
    陷坑上空倏地出现无数黑乎乎球状物,劈头盖脸砸下来。即便是身披双层重甲,也吃不住这三五斤的铁球狠砸,顿时人马一阵狂吼乱叫。但很快地,所有嘈杂的声音都湮没在一连串密集的爆炸声中……
    山道截断、五百重骑兵全军覆没,令中路金军失去了最后一丝前进的勇气……
    入夜,金中路万余大军还是老老实实原地扎营。全军上下,出现了两极分化的情绪。一部分自南略以来,从没吃过这般大亏的金将与悍卒,叫嚣着次rì与敌决一死战,不信敌人还能再挖一个大坑。另一部分阿里喜与签军头目,则满脸凄惶之sè,他们之所以甘为鹰犬,全慑于主子的不败战绩。可自入井陉关以来,这支实力雄的大军却是一败再败,屡遭重击。这实在太打击跟班们的积极xìng与热忱之心了。
    中路军的两位主将,撒离喝与设也马,此时也是进退唯谷:战?rì间本军最锋利的一把“刀。”连一个敌人都没伤着,就被轻易折断,这个仗还怎么打!退?损兵折将,无功而返,不用想就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下场。
    将吵嚷不休的主战派与稳健派头目全赶出中军大帐后,撒离喝头一次打破了自己定下的,战时不得饮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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