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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到最后,天色已经黑沉了,手冢道别不二,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他只是来学校办理休学手续的,本应该早早回家,现在已经是很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手冢现在十分想见见御剑,虽然思绪还没有理清晰,但有一点手冢很清楚,现在,他很想她。
以前学生会加班到晚上时,手冢会送御剑安回家,虽然从来没有进去过,但终归是认识的,手冢静静的站在御剑家大门外,看着二楼御剑房间有着淡淡温馨的灯光,并没有按门铃,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似乎,以前御剑回到家,都会从窗子边看自己走远,偶尔手冢也会回头,看着御剑眼里有一丝不明原因的满足笑意。他喜欢看她微笑,而不是伤心,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能一直快乐。手冢想到这里,低头抚了抚手里的手机,冰冰凉凉,没有一点那人温暖的意味。那样的温暖……手冢嘴角有一丝笑意,多希望,能一直拥有。
御剑夫人开门,正见着还有淡淡笑意的手冢,上一次见他,还是在两年前,两年时间,足够一个少年成长了。手冢有礼的问候,御剑夫人连忙让手冢进到家中。
“伯母,今天御剑同学没来学校,我想见见她。”
御剑夫人有些无奈的笑着,御剑那丫头现在的状态……御剑夫人有心推拒,却依然是十分有礼的回应着:“小安她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手冢君你不用担心。”说完有些担心,却强忍着没看二楼御剑安房间的方向。
“……”手冢不知该说什么,虽然明白御剑夫人的意思,但还是不愿意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他想见她,在这一刻尤为强烈,看着二楼紧闭的房间门,默默不语。仿佛是感应到手冢的视线一般,门从里面被慢慢的推开了,御剑安的声音传出来,却不是平常的温柔清新,语气有些无奈,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情难过着。御剑打着电话,没有注意在楼下坐着的两人,像是在给自己鼓励一般勉强的微笑了一下,对着手机继续说着话。“父亲,我真的决定了。”沉默一会,似乎是在等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下一刻御剑安轻轻叹了口气,走下楼来,已平常的声音说着:“母亲,父亲要跟你……”御剑安走下楼梯抬眼,正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那人,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御剑安好像看得出他现在有些开心,心里不禁轻轻的一抽,瞬间的窒息。下意识的避开手冢的眼神,走到御剑夫人面前,把手里的移动电话递上前去,心思却有些乱,勉强开口说着。“母亲……父亲有事要跟你说。”
御剑夫人接过移动电话,并没急着说话,看了御剑安一眼,御剑安明白母亲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对着那边安静坐着的手冢说道:“手冢……君,有事吗?”
手冢不说话,只是看着御剑安,御剑安有些无奈,只得再说:“手冢君,今天很晚了……”
依旧是没有任何反映,御剑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御剑夫人拿着电话却一直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御剑安。御剑安有些担心手冢听到母亲与父亲接下来要说的话,只得硬着头皮邀请手冢换个地方。
两人来到书房,御剑安窘迫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昨天自己鼓起勇气表白,他没有反应,今天自己想当乌龟缩着不让任何人看见,他却来了……手冢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如果不喜欢自己的话,就应该离得远远的,难道他不知道……御剑安抿着嘴唇,本想好好与手冢说清楚,捏紧拳头站起来,心里大声的给自己鼓劲,却在看着手冢那带着淡淡关心的眼神时溃不成军,满脑袋想说的话忽然间灰飞烟灭。似乎是短暂的停滞,御剑安与手冢隔着不远的距离相望,下一瞬,御剑安猛然回神,忍不住的心酸,匆匆道了一声“我去倒茶”便跑出了书房。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来,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有那么温柔的表情……不要再这样看了……御剑安难受,如果不是自己昨天冲动的表白,是不是自己可以和以前一样装作平淡的陪在他身边,现在后悔……可不可以?
手冢看着御剑安像躲猛兽一样迅速的跑开,有一种难言的意味慢慢扩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不希望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或许,这样的感觉,叫做心痛?
“……”手冢静静坐在书房里,稍显无聊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家具,书房整体都非常整齐,但书桌上有一处却乱成一片,一台新式传真机电源灯还亮着,前面杂乱的放置着许多的纸张,手冢本是随便的扫了一眼,忽然伸手拿起了表面的一张,上面清晰的几个大字写着,《德国光耀私立初中入籍生取消协议》,第一眼看见的是德国,之后密密麻麻一堆小字,沉静如手冢都不禁看得有些心急,略略一扫,居然是两份协议书。里面详细列举了德国光耀私立初中入籍生的标准,后半部分是取消理由等等,时间正是刚才不久,估计这纸张是刚才传真过来的。手冢看着眼前的协议出神,心里有一种不知出处的喜悦与失落,淡淡的,喜悦是,原来御剑以前也想过去德国,失落却是,现在她要申请取消了……手冢忽然有了一种想法,他自己都感觉到惊奇,似乎……这些事情都是和自己有关的。
门口端茶进来的御剑安看到手冢手里的协议书,有些不安的要紧嘴唇,流出淡淡的血腥味,他看见自己在德国学校的申请退学书了……端着茶杯托盘的手有些不稳。杯盏轻轻撞击有了一声轻响,手冢回过神来,看着站在门口止足不动的御剑安。
真表白
34。
难耐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御剑安抿紧嘴唇,低下头不敢看手冢,感觉到他的眼神停驻在自己身上,御剑安忽然有些想哭,昨天那么尴尬的结局,今天却来找自己,又看见那个德国学校的留学取消协议了。自己还可以再丢脸一点吗?他会不会……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不要脸……喜欢他,想跟他一所学校……御剑安想到这里,眼睛忽然朦胧了,没来由的,一滴眼泪落下,碰在手中端着的瓷杯边缘,击出一声小小的轻鸣,顺着杯沿滑下。
御剑安紧抿着唇,压抑着不愿呜咽出声,多年的隐忍却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压抑不住狂泻而出。御剑安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一直是以喜欢他为支柱的,这样的信念支持了她走过两年,却在昨天的一瞬崩塌。为什么昨天没有崩溃,御剑安不知道,但现在的她,完全承受不住这种梦想破灭的难受感觉,特别是让他知道自己曾经希望和他一起出国的时候,那种明明已经失败了,还要把自己的幼稚展现给他看的痛苦,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卑微了。御剑安仿佛拿不动手里那轻巧的托盘一般,恍惚的放了手,不受控制的跑出了书房,不想看到他冷漠的眼神……不要……
手冢见到这份德国留学取消申请时,心里不知道为何有安心有失落,现在见到御剑安那明显失常的样子,看着她被泪水朦胧了的眼睛,忽然觉得一阵心痛。说不清为什么,在看见御剑安手里托盘滑落的瞬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有了一丝松动。看见御剑安跑走,连忙跟了上去,手冢心里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这一瞬间,如果他不跟上去,也许御剑就会永远离开他的世界了。
御剑夫人在楼下与御剑先生在电话里说着什么,听到楼上瓷器碎裂的声响,不禁皱了皱眉,而后一人跑走另外一人追出的脚步声纷乱无章,御剑夫人不禁有些担心,细细思量了一会,还是淡定的与御剑先生说话,决定不管楼上的两人,孩子们的事情,总该是他们自己解决的。
手冢的爆发力是多年经验积累,与御剑安半吊子的学习完全不同,所以尽管御剑安是竭力的在跑着,依然被手冢轻易的抓住了。御剑安抽泣无法说话,间或有几声哽咽,却依旧倔强的转过脸,不想让手冢看到,手臂用力的挣脱,想摆脱手冢的钳制,却被轻松压制着,心里委屈更大,泪水像伤心一样,流不完。手冢下意识的追上御剑,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的狼狈样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从没有这么失态过,记忆里她一直是温暖爱笑的,她的笑总是那么让自己安宁,现在却不在了。不……或许以前也有这么一次,那是自己受伤的时候吧。手冢眼神有些黯淡,想起自己当初手臂受伤的时候,御剑安那么坚定的要求自己去医院,而后还是不自禁的自责,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流泪的。手冢忽然想起,那时候看见她流泪,有些不忍,有些歉怀,想要让她不要再哭了。而现在,看着御剑在面前哭泣的样子,胸里似乎缺了什么,窒息得厉害,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召唤,手冢一下把御剑安搂近怀里,似乎用紧紧的拥抱,自己心里的疼痛就会少一点,御剑安本来挣扎不休的身体忽然的静了下来,静静的靠在手冢怀里,手冢轻轻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有再挣扎……不对,就算她再挣扎……也不会放开了,拥抱着她的感觉是那么的安心,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
在被手冢拥进怀里的那一瞬间,御剑安的眼泪就慢慢停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眼前黑沉沉的,却给人一种无比安心的力量。听见有力的心跳有一丝慌乱,御剑安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她现在满脑混沌,只有一个信息一直在大脑里回放……被拥抱了吗?……真的……被那个人拥抱了吗?
两人一直保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互相都享受着彼此的温暖。这样的感觉,那么温暖,手冢忽然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那么需要御剑,原来,习惯她一直在身边,是因为早已经喜欢上了,喜欢她每天温柔的微笑,喜欢她严谨里透出的只有自己知道的调皮,喜欢她那偶尔流露出的脆弱,这些,是需要自己保护的东西,是需要自己珍惜的。原来,自己真的很喜欢她,一切混乱的头绪都理清了,希望能保护好她的快乐,希望她一直微笑。
手冢想着事情,一点也没放松手里的力气,反而像宣誓一般,更加搂紧。御剑安一开始有些细微的挣扎,见手冢没有动静。抬起手来略略施力,推了推手冢的胸膛,手冢这才意识过来,放开御剑,正见她一脸的通红。
“闷……”声音很小,但这么近的距离,足够手冢听清了。听到这犹如呢喃的声音,手冢微笑,御剑安本就已经憋得通红脸更加像要沁出血来,低头不敢看手冢,却依然偷偷的看他。
“御剑。”手冢看她的样子,抑制不住的好心情,语气也比往常轻了许多,只是普通的喊姓而已,御剑安已经听得心动。
“昨天你说的话……”手冢一瞬间的停顿,继续说着“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喜欢我。”
仿佛回忆一般,手冢想起初一时候有御剑安喜欢自己的流言,后来慢慢的淡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喜欢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谁也说不清。手冢看着御剑安越加发红的脸,慢慢的说着:“到刚才,我才真的发觉,你很重要。”
“不希望看到你难过,我希望我能保护你。我希望,你能一直快乐。”御剑安听着这些平淡而真实的话,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呆呆的站在那里,手忽然被温柔的包紧,御剑安毫不怀疑的相信,是他的话,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御剑,我喜欢你。”
御剑安刚才哭得厉害,声音还有些哽咽,努力的发声,声音涩涩的,却充满甜意,仿佛得到了最珍贵的珍宝一般,轻轻的允诺:“手冢……我也喜欢你。”
御剑安抬头看他,嘴角轻轻的勾起,眼神清澈,却没了平常的凌厉。现在他的眼睛里,装着的都是温柔,满满的都是自己。
母亲
35。
两人之间话已经说明白了,但御剑安现在看着手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默默无语了一会,享受着拥抱彼此的安心,御剑安听着那稳健的心跳,一刹那,感觉是那么满足。
御剑夫人打完电话,听着楼上喧闹的声音归为沉寂便准备上来看一看,御剑安惊觉,连忙微微避开与手冢之间的距离。手冢了然的松开手,看着御剑安的脸越来越红,眼里轻轻的带着温柔。
“手冢君。”御剑夫人知道御剑安所有的不正常都与手冢有关,现在御剑安只顾着低头脸红,想必是两人之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对手冢的态度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手冢点头有礼的微笑,手机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响起。手冢伸手拿出电话,却有两个,一个在那里闪着光,另外一个静静的躺在手冢手心里,正是御剑安的。看着他一直随身带着自己的东西,御剑安心里像流过一丝暖意,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甜蜜。手冢避开接了电话,原来是手冢夫人见时间太晚来询问手冢所在的。“现在太晚了,家里有些担心,抱歉打扰您了。”手冢有礼的向御剑夫人道别,而后看着御剑安,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御剑安也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仿佛他们就像原来一般,一样是那么亲近,一样都是那么自然。两人站在门口,手冢把一样东西放进御剑安手里,御剑安摸摸形状便知道是自己的手机了,只是递东西的时候碰到手冢的感觉都那么令自己眷恋……想着以后能够正大光明的走在他身边,那是多好的事情啊……
御剑夫人看他们两在门口站了许久都没有结束,有些无奈的走过来,看着他们两迅速分开的手,有些无奈的笑着说:“这么晚了,让司机送送你吧。”
御剑夫人好心的提议,手冢拒绝不下,感谢后就走了,然而这次不同以往。以前,手冢送御剑安到家之后,看她回到房间就再也不会回头看,这一次,仿佛是牵挂什么,坐在车里的手冢看了看一直站在门口的御剑安,看着她费力的挥手想要自己看见,再一次的笑起来,她是这么可爱呢。车子开动起来,御剑宅慢慢消失在转角的地方,手冢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只是简短三个字:‘明天见’。他是几天后的飞机,明天还能够到学校去的,这句话本来并不用说,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总觉得有这么短短的三个字,会更安心。
“嗯?”御剑正准备转身回自己屋子里去就感觉到了自己手机的震动,拿出来一看,发件人名‘手冢’,御剑安脸有些热,她有个习惯,很熟悉的人的号码她是不存的,因为她能记住,所以手机里没有手冢,母亲和阿似的电话。手冢是看着他的名字没在手机里特地为自己存的吗……御剑安想着他的那些细心和温柔,看着‘明天见’三个本应该冰冷的字,却在床上安静的笑了起来,握着刚刚回到自己手里的手机安静的睡了,脸上还有着一丝安心的笑容。
结果第二天御剑安就笑不出来了。一大清早御剑安准备去学校,忽然想起如果要出国该办的事件,好像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忘记了,御剑安敲敲脑袋,细细的回忆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什么。猛然想起昨天自己申请了取消留学手续,心里像停滞一般,身体却还是跑到了书房,看着书房桌上摆着的取消留学申请,御剑安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小安,下来吃早饭吧。”御剑夫人每天都会起来给御剑安准备早餐,平时御剑安都是正点起床的,这次却过了这么久都没有下来,御剑夫人不禁有些好奇。
“母亲,昨天你和父亲怎么说的?”御剑安有些紧张的跑下来,昨天御剑先生打回来的电话就是为了商量御剑安取消留学的事情的,那时候御剑安心如死灰什么也不想,任由父母安排,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嗯?”御剑夫人温柔的笑了笑,拖了个尾音,有些好笑的回答御剑安“你不是说你不想去了吗?”
“母亲……你跟父亲已经商量好了?”御剑安有些难受,以御剑先生的地位,取消留学只需要他吩咐一声就可以了,而且他极其讨厌做事不负责爱反悔的人,御剑安没有见过御剑先生几次,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御剑安想了想,如果是已经和御剑先生商量好了的话,那自己只好道歉了。希望父亲他不会太生气。
“干嘛这样的表情。”御剑夫人看着御剑安一脸痛苦的表情,有些好笑的把早餐轻放在御剑安面前,看她还是有些闷闷的不开心,便决定不再逗她:“放心吧,我跟你父亲说了一切照旧的。”
御剑安有些奇怪的看着御剑夫人,看她笑得温暖和蔼不像有假,心里才稍微安定些,有些迟疑的开口:“为什么呢……”自己当初明明很坚定的说自己不会去德国了,怎么母亲没告诉父亲?
“傻孩子。”御剑夫人有些宠爱的摸摸御剑安的头,笑得轻柔,淡淡的说着:“你是我孩子,你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吗?”
“手冢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会有变化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没有猜测没有指责,御剑夫人仿佛只是在陈述着什么,安安静静的说着,带着满满的温柔。御剑安迎着御剑夫人的目光,看着她眼里自己的倒影,那么小,自己在她眼里,就是孩子吧……自己在到了这里这么多年,虽然以前的记忆刻骨难忘,对御剑夫人也是慢慢的接受了,心底里有一块地方,轻轻的说着‘这就是母亲’慢慢的,转变成了‘这就是我的母亲呢’。御剑安不自觉的蹭了蹭御剑夫人的手心才惊觉,自己原来已经这么依赖她了,如果自己真的是御剑安,如果真的能和御剑夫人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手冢君来,我就知道你的留学计划不用改了,两份计划书,有一份就是给手冢君的吧。”御剑夫人笑着,看着御剑安含羞吃着早餐,满脸的温柔。半晌,听见御剑安轻轻的‘嗯’了一声。
“签证估计短时间下不来了。”御剑夫人说着,“我们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可能需要十天左右吧。赶不上和手冢君一起出国了,小安可惜吗?”御剑夫人说到这里满满的调笑,她一点不责备御剑安的感情,反而是很自然的引导着她,这样的御剑夫人更像是朋友,御剑安有些窘迫,她本以为母亲知道自己喜欢手冢的事情必然是会生气的,却不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在母亲的调笑中,御剑安走出家门,看着早晨碧云蓝天,心情格外的舒畅,昨日的阴霾像被风吹散一般一去不复返。
今天,能够见到手冢呢……
以后,能够和他在一起了……
结局
36。
‘X月XX日。晴天
今天收拾家里,翻开以前的日记本,看着我初中时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