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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那家人打了电话,约好第一次上门服务的时间。听筒那面传来的声音很干瘪,让我丧失了所有的想象。还是有些兴奋,把《小王子》又从前到后翻了一遍,这毕竟是一次新鲜的尝试。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七、9月21日 紧张
这个从天而降的差使还让宿舍里的人羡慕了一会儿,不到五分钟,张移就按着计算器算出了我一个月能拿多少外快,而这些钱够宿舍人吃几顿卖当劳的。她们吵吵嚷嚷像笼子里的麻雀,我看了看表,换了一条黑色的牛仔裤,把所有的书都塞在双肩背里,第一次当家教确实有些盲从。我的脚还没卖出门,老五她们就在后面喊:“美女,记得开手机,别被男主人迷惑,我们等你回来睡觉啊!”
“呸!”我笑着关上门。
我骑着老大的自行车,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手不自觉地按着车铃,其实那么宽的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影子就拖在车轮的左侧,显得有些邋遢。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区,楼房并不高,但从墙体的颜色就能一眼分辨出年代的远近。我仰着脖子,楼上的楼号都已经模糊不清了,问了两个人才确定应该进哪一个楼栋。五楼,楼道昏暗,楼梯上除了留下两个人并排走的空间,几乎剩下的位置都被杂物堆齐了,我暗自数着12345直到停在三个防盗门外面,然后再次茫然,因为没有可以识别的门牌号。三个门上都贴着已经不再崭新的“福”,都有门铃和奶箱子,甚至连防盗门的样式都差不多,那个孩子的父亲提供给我的居然是他们那层楼的共性!这么混乱的家长确实需要一个家教来教育孩子了。
大约在门口停留了一分多钟,充满宿命倾向的我决定让偶然来决定我去敲哪一家的门。我把眼睛闭上,以一只脚做圆心,想等转动停止朝哪家就敲谁家的门。事实是我刚把眼睛闭上,身后防盗门就开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身影模糊“你是赵文雯吗?”那个声音我熟悉,我转过身,心怦怦乱跳。
“我们家不大,楚楚在里屋,你要不先喝口水,外面风挺大吧。”那个男人自故自地说着客套话,屋里的光线很暗,所以离他很近的时候我还是没看清他的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铺上去的地板革已经变色,并且起了鼓包。现在连旧货市场都很难看到的组合家具,在他们家还跟新的一样,电器、生活用品几乎还处在八十年代中期,能看出来,这里并不富裕。
“其实你的工作并不多,我没有时间在家陪孩子,你隔一天来一次,陪她玩会儿,讲讲故事唱唱歌就行……”他的声音在幽暗的屋里有些飘渺,估计我们全学校参加家教的人都没碰到这样的古怪家庭。我听着,心里洋洋得意庆幸工作的轻松,我拿起桌上的杯子,正要喝水,突然发现门框边儿上多了一个人,她离我只有一米的距离,衣服干干净净,头上梳了两个小辫,本来应该是个可爱的形象,但那个女孩——是个盲人。在本该有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的地方,眼睛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往里凹陷干瘪的皮肤,她下巴翘着,大概在试图想看看新来的玩伴什么样。她的出现非常轻盈,让他的父亲都没发现。
房间里充满了诡异。当我被隆重推出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已经倚在爸爸的怀里了,她的身体面对我,小小的,脸上是古怪的样子,我分辨不出她的表情,至少我没看见她笑。那个男人把我们安排在朝阳的屋子里,说要出去办事,我看了看表,两点二十,到四点半的时候我才能离开这里。
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已经后悔了,因为在我脑子里都是天真乖巧的孩子形象,带的漫画书看来是派不上用场,讲故事吧。“楚楚,你告诉姐姐,咱们现在干什么?讲故事还是唱歌?”我尽量我语气放得柔和,其实在说话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屋子的某个角落,我不敢多看她一眼,我怕在这么小的空间我也会害怕。
“文雯姐姐,我不好看吗?”她坐在桌子边上,脸朝着我。
“啊?这么会?我在想今天和你做点什么。”楚楚突然问出的话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但接受一个残疾孩子确实跟做件好事不一样。
我实在无法违心地赞美一个4岁盲童的相貌,我还没适应用撒谎来安慰别人,尽管我也知道这很重要。“你妈妈去上班了吧?”跟一个孩子进行沟通确实需要时间,没有任何经验的我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我妈妈是个钢琴家,在现在在日本,你想听听她弹的钢琴吗?”楚楚的动作应该比任何孩子都敏捷,她说话的时候已经绕过桌子茶几并且站在一个已经摆好的板凳上翘着脚去按录音机的开关了。
那个旋律刚蹦出来几个音符我就听出来了,是《水边的阿迪莲娜》,小姑娘依旧站在板凳上背朝着我独子陶醉。“好吗?”她转头问。“真好听,你妈妈真伟大。”我一时心急,就用了伟大这个词。可是那旋律太熟悉了,几乎连曲子之间的安排都那么巧合,我以前为了弹古典吉他经常扒钢琴曲的带子,这盘磁带我听了不下几十遍。出于好奇,我走到她身边,透过飞快转动的磁带和捏在楚楚手里的磁带盒,我分明看见了“理查德*克莱德曼”几个字。
在下午的时光里,一盘浪漫的钢琴曲让小女孩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幸福,可是空气里却充满了许多莫名的忧伤。我不明白一双眼睛遮住了光,怎么连真实的世界都一起淹没了,难道就因为失明要一直生活在谎言里?
我把她轻轻从凳子上抱下来,手臂上的重量让我心疼。我不知道一个失明的女孩是否在一瞬间激活了我身体里潜藏的母性,我把脸贴在她的脸上,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楚楚啊,姐姐发现你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女生,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她笑了,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脸,把嘴唇贴在我的脸上。这个吻是个幸福的奖赏,它让我不再恐惧,而在内心盈满了怜爱。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我一直等到六点多楚楚的父亲还没回来。
“你爸爸每天都回来那么晚吗?”
“是。我爸爸有一个大公司,所以很忙,他说过些日子忙完就带我去做手术。姐姐你的钱爸爸会给你的,我们家很有钱,我保证。”
楚楚的小身体就靠在我的怀里,可她大人般的语气真让我有些惊讶,我没有在等她父亲回来给我那20元钱,只是觉得就那么走了让楚楚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是件可怕的事。也许她早就习惯了,谁知道呢。
敲门声。楚楚听出来是邻居,叫了一声张奶奶就跑着去开门,她的背影就一只蝴蝶,在我的眼前翩翩起舞。生活一下子就扑面而来了,让你无法不静下心来面对它。我站在狭长的过道儿,看那个四岁女孩欢快的样子,我想生活在她的心里一定是与现实迥然相异的,如果她已经认定了这种美好,又何必让它破碎呢?我觉得我忽然理解了她的父亲。
我摸着黑顺楼梯寻找出口。楚楚的父亲直到七点也没回家,可我该回学校了。
到学校的时候食堂早就没饭了,我一个人坐在沙锅摊上要了一份加鸡蛋的方便面。火从炉子里肆意往外冒着,风吹来了晚上不同的气息,楚楚有饭吃吗,那个邻居应该不会让孩子饿着吧,她的父亲真的在开公司吗,她的母亲又在什么地方呢?一切如同一个谜语,让你猜不到谜底。就像正在暗夜开始的时候恍惚着的火光,迷离而又虚幻。
冒着热气的方便面端上来了,忘了让老板别放香菜,我用筷子仔细地把绿色漂浮物祛除,可是香菜虽然被弄没了,它留在方便面里,留在我的嘴唇上的味道还在。我能挑剔什么呢,如果我只有三天的光明。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八、9月22日 风
张移这几天一直住在宿舍。她把头发剪短了,加上她本来就瘦,乍一看像个男孩子。她说她的朋友会搬到我们宿舍住几天,她们的友情真让人羡慕,几乎形影不离。那个女孩叫唐娜,历史系的,比我们还高两届,明年就该毕业了。
中午张移破天慌地回来睡觉,脚搭拉在床边上。
“我今天看见苏简和她女朋友了,人长得不错,估计你是没机会了。他们和唐娜在一个系,你不打算和他敞开心扉了?”张移的脚抽回去了,换成脑袋扒在床沿往下看,黑乎乎的有点恐怖。
我没理她,翻了个身。
小四川因为来例假肚子疼得直在床上打滚,她说每个月都那样。看着她满头大汗可我们谁都帮不了她,张移刚陪她去医务室打过止疼针,药效还没发挥出来。“你说怎么才能去根儿呢?”小四川把被子团成团抱在怀里,她现在的普通话好听多了。
“想去根儿啊,哈哈,你结婚就好了。”张移显得什么都知道。
老五特认真地从《挪威的森林》里拔出空儿来,说:“我也听说男人那东西挺管用,你要能忍就等到结婚,不能忍就要豁得出去。”
“对啊,找药引子去。”张移哪像能睡得着觉的,一直在我头顶上闹腾。
小四川显然没明白什么意思,用手在裤裆里按了按,“你们瞎说什么呀,那么难听。你们快走吧,让我安静一会。”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例假还没完。我的肚子也隐隐约约有些疼痛,但我比小四川要好得多。只是这几个月每次来例假总觉得乳房胀胀的疼,而且摸过里面有硬块,总听人说有什么乳腺增生乳腺癌之类的病,而且最初的症状都是里面有硬结,我有些担心,要是真得了那样的病,最后把乳房给切除了,可怎么活呀,越想越害怕,算了,再忍忍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九、9月23日 大风
我的欣赏习惯因为要去家教而改变了,嘴里不再唱什么莫文蔚,就算在厕所蹲着我也会哼哼“白龙马,蹄儿朝西……”,搞得我整天跟童心未泯的老顽童似的。宿舍的人都嘲笑我去当了幼教,而不是家教。
我的四岁早就没印象了,照片上的样子肉乎乎的跟现在长得都不一样,妈妈一口咬定那个是我,我也只好认了,说实话,我小时候张得可不好看。
下午又要去那个堆满杂物的楼了,这回我带了手电。那里是个充满咒语的密室,潜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我的好奇让我整天在猜测那个家庭的构造,停留在楚楚的笑容成了我内心的一种隐痛,我今天又买了一些童话书,也许她该一直生活在童话里取暖,那是个安全的地方,可是她长大了这么办呢,她的父亲不能花钱堵住所有人的嘴。
门开了,楚楚比前天显得健康。我刚进阳面的屋子,她就从抽屉里拿出20元钱举到我面前,“爸爸给你的。”
她的表情像刺一样扎进我心里。
一个4岁的孩子似乎比我更懂得钱的用处,我接过钱,仿佛手里捏着的是耻辱是罪恶。可我不就是为了挣钱才来的吗?这个,连4岁的楚楚都明白。
我按照计划讲着故事,然后唱歌,她在旁边一会儿写字一会抬头问“王子为什么会变成癞蛤蟆”,我们各干个的,没有丝毫的情绪,从楚楚手里接过的那20元钱已经把我变成了她的仆人,而她就是两小时之内的主宰者。我已经开始盼着时间赶快过,盼着能马上离开这里。
楚楚的爸爸不知道在忙什么,在我离开的时候还是没有回家。是的,我今天没有多呆一分钟,我说我该走的时候,楚楚问:“哦,是到点了吗?”我说是,她就去开门了。几乎没给我留停顿的片刻。我其实一直在看着她,因为我想知道她的世界到底跟我们的有多不同,本该属于小姑娘的快乐表情并不多,她偶尔会笑,而笑得最多的时候是说到她的父母,说到她家里很有钱。
门关上了,在我要回头跟她告别的一瞬间。
贴在门上的“福”字已经掉了颜色,风一吹它就哗啦哗啦响,这个字能给这个家庭带来多少好运呢?
楼道依然让人视线模糊,我打着手电,一束昏黄的光把楼梯照得鬼影祟祟。我听见克莱德曼德钢琴曲被很大声地放出来,抬头往五楼的窗口看看,窗帘拉着,大概楚楚又在想妈妈了。
“今天该讲什么故事啦,小朋友!”刚进屋,张移就摸着我的头怪声怪气地嚷嚷,弄得她们都扔下饭盆一起起哄。
“代沟啊,我觉得我已经不行了,这辈子没有当幼儿园阿姨的耐心,每天讲故事唱歌,跟个傻瓜似的,还不如给初中生讲外语呢。”我一边抱怨一边脱外套。
“文雯,钱掉了。”小四川弯腰从地上拣起来,我侧脸一看,又是那20元,崭新的票子让人生厌。
“我不要了。”我真的是不想要。
“这是今天的工钱吧?”老大摇晃着钱,表情一点儿不诚恳。
“是昨天的,今天的大概要下次给。”
“你不要大家可拿这钱吃饭啦!”张移还在故意把话题绕在钱上。
后来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吃小炒了,把20元花得一分不剩,我心里才稍微平和了一些。 。 想看书来
二十、9月24日 空白
下午去上课的路上,我也看见苏简了。他穿着耐克的白T恤,一条牛仔裤,在我前面走得很快。我还在踌躇是不是该跑上去,他已经停住和文学社的一个人说话,显然,他也看见了我,他招手的姿势很天真。
“晚上我们乐队练歌你来不来?”
“你还有乐队?”
“来看看吧,晚上七点半我在团委楼下等你。”
我“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见没听见,苏简已经走了。我抱着书也赶快往主楼跑,马上就要上课了。
我的记忆里只剩下七点半这个数字。
我跟张移说不陪她去食堂吃饭,要梳洗打扮等着晚上的约会。我的脸上有光,我的笑容暴露了我的喜悦。张移很吃惊地看着我“去痛苦吧,想哭就到我怀里哭。”
“德行!”我的表已经五点半了。我还要回去拿洗澡的东西,我都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为了一个已经有女朋友,而且也根本不了解的人的一个简单的邀请。入校以来,第一次很专心地打扮自己。我把玫玫送给我的一条白金项链戴上,菱形的缀已经有点暗了,我用枕巾使劲擦了擦。老五放在床头的CD香水也派上了用场。旅游鞋套在脚上觉得不合适,又从鞋盒里翻出高根鞋,口红好像颜色太浅了,用面巾纸擦了,换一个颜色,照了照镜子,这样一张脸生动多了。等一切斟酌完,抬眼看表,才六点半。
我坐在床上,拿了一本小意的《蓝指甲》接着看窝了角的那页,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进去,眼睛停在钟表上的频率远比停在书上的频率高。可算快到七点了,我关灯、锁门、下楼。
以最慢的速度磨蹭到团委,还是提前了20分钟。几个校外很痞的小青年从我旁边骑车经过,按着车铃铛,还有的在吹口哨。天已经黑了,我正想往别处走走,苏简从楼里出来了。
这是一件不大的办公室,多一半的杂务,剩下的地方就被他们占满了,根本没有可以坐的地方,苏简给我搬了个油漆桶,上面盖了张报纸就把我安排了。张移的好朋友居然在这里弹键盘,从没听她说过。我们彼此礼貌地笑笑。他们的排练就开始了。
苏简是主唱和吉他手。他们唱的都是beyond的歌,他的声音还真的很像黄家驹,尤其是略带苍凉的颤音。苏简从始至终也没看过我一眼,他的眼睛在谱子上。那电吉他的声音出奇地大,我看见他的手在琴颈上自如地滑动。为了隔音,屋里门窗紧闭,灯光底下苏简的汗让额头显得格外亮。他的几个手指在吉他不同的把位上跳动,辗转。每首歌大约要排练两三遍,苏简会先问我“才女,我们能过吗?”
我笑着把胳膊一挽使劲说:“耶!”再轮到下一首。我不知道他们今天要排练多少歌,觉得饿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快十点半了,而宿舍十一点锁门,可我忽然希望他们能在这里呆一夜。
灯灭了,又亮,提醒我们这里也要拉闸了。我听见苏简说,我送赵文雯,明天还七点半大家别迟到。
出来的时候有点儿冷了,我的腿在长裙子里面很无助,没有一个人对我今天的打扮发表意见。唐娜在我们前面走,其实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样的,只是我尽量放慢自己的脚步,我知道我的心里有期待。我的胳膊离苏简很近,甚至偶尔我们的手还碰在一起,那一瞬间,没有遇到像小说里描写的电流感,他皮肤的温暖让我很想亲近,他的体温我都能感觉得到。但我们还在谈论流行音乐,只有这样,我才能遏制心跳。便道那么静,杨树的叶子在阴影里被风吹得哗哗响。
“你冷啊?”
“啊?你怎么知道?”
“你看看有几个现在还穿裙子的?”他停下了。
我不敢抬头,我知道他的眼睛就在我的头顶上。我觉得快要窒息了,但我还沉默着等待即将发生的开始。他往前走了一步。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笑着走开还是继续等待。我不停地呼吸,张开嘴,我听见自己像跑了400米一样呼吸,他把我抱住了,我们就站在甬道的中间。我觉得自己像一条被从水里捞出来抛到地上的鱼一样,用不停的呼吸缓解从未有过的激动,我把它归结为激动。
我僵硬地靠在他的怀里,甚至不知道该把手放在什么地方,它们依旧孤独地垂在我身体的两侧。他把我越抱越紧,我甚至也听见他不停呼吸的声音。湿润的是他的嘴唇,从我的前额滑向脸颊,然后用力顶在我的嘴唇上。他的舌头霸道地伸进我的嘴里,我一阵头晕。感觉到一阵惶惑的潮湿。
他的嘴像叼住一根吸管儿一样,不停把我的舌头往他的嘴里吸,我无助地只能靠他更近。这是我第一次与异性身体的接触,他突出的部位透过牛仔裤顶在我的小腹上。我的心跳像一根发条,几乎要穿透胸膛。黑夜无法掩盖我的喘息,我张着嘴。
从舌根不断穿出的疼痛,没有给我任何美感,我用力推开他,因为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的舌头都会掉了。
“害怕?”他的声音在夜半的时候有些沙哑。“对不起,明天能忘了这件事吗?”
我点了点头。
我径直走到水房,不停地淑口不停地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