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需要把容易损坏的部件,比如说轮毂、轴承之类的玩意打造一批带上,出了故障之后,几个士卒就能进行有效维修,那么整个车队的使用率就会大幅提升。
不过这到底已经涉及到一些工业化概念了,别说1445年的大明朝县级匠户了,就是1945年的民国的国家级大匠,也没人掌握的了,最要命的一点就出在精度上,或者说,细小部件之间的差异上。
不过好在他杨尚荆也没打算整什么精密机械,鼓捣的也不是要飞起来的飞机或者是要上天的火箭,就连装甲车都不是,就是能防住箭矢的大车,而且是北边草原上的箭矢,失去了中原地区之后,鞑靼和瓦剌就算是失去了铁料的来源,现在草原上那帮人射出来的箭矢,不敢说还有骨头做箭头的吧,也是质量差的一批,大明朝一年这点儿钢铁产量,能不能赶上五百年后一个市级钢厂的产量都不知道,可不能那么折腾。
所以杨尚荆计算了半天之后,给了一个浮动的范围,只要在这个范围内,就能够做到零件之间的有效替换,不至于带着一堆废品上路。
“少詹事这法子确是高明,以往打造大车,坏了还要大修一番,少不得要多做些零件,如今倒是方便的紧了,无需测量,只消拿出备用的来更换一番就是了。”一个工坊的大匠一脸的感慨,端着一杯凉茶在那儿补水。
这个月份的浙江,已经有些热了。
“少詹事乃是文曲星下凡,前日里那庙上可还供着少詹事的坐像呢,你我不过凡夫俗子,自然需要神仙提点了。”另一个大匠用毛巾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珠,也跟着灌了口茶。
在这里,杨尚荆用了点儿有流水线性质的管理制度,一个熟手工匠带着一帮新手,只做一种零件,常年累月磨练下来,就是个傻叉吧,也能做到熟能生巧了,而且他在里面又恢复了责任制,每个人一个编号,打磨好了的零件上都要写上自己的编号,到时候抽检抽出来问题,当事人负主要责任,责任人负连带责任。
要是正常情况,匠户们早就撂挑子了,毕竟带着“连坐”性质的法律都是恶法嘛,然而杨尚荆不但身后有帝国主义官僚的光环,还特么有神权光环,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有钱。
所以在砸了一大笔钱下去之后,所有的匠户服服帖帖地开始了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
“嘿,还说呢,前日里少詹事那个坐像不是被砸了么,我二表哥的三姨夫在衙门里听差,据说少詹事吓得连夜上书朝廷请罪呢,也不知道最近得着信了没有。”另一个匠户砸吧砸吧嘴,一脸的感慨,“你们说,要是少詹事因为这个事儿获罪,调离了这里,那咱们的日子可咋过啊。”
“别在那瞎想了,那个词儿叫啥来着,杞……啥,哦,杞人忧天,少詹事他是文曲星下凡,这可是蔡仙长说过的。”一个刚走过来的匠户大声说着,伸手抹了抹自己脑门子上的汗珠。
“就是就是,我前天去庙上烧香,蔡仙长还和我们说呢,少詹事他老人家和个文曲星的身份,可是宁王殿下算出来的,这次下凡就是保佑咱们大明的。”一个小学徒从旁边跳了出来,大着胆子说道。
古代的师承体系可是异常严格的,师傅对徒弟有着极强的掌控能力,戏班子之类的班主,甚至可以直接把学徒打死,所以这小学徒说话的时候也是担了三分的小心。
结果一帮工房大匠就围了过去:“咋回事,咋还扯上王爷了?你这说话没头没尾的,简直欠揍,蔡仙长都说了啥,快说快说。”
“宁王可是咱们大明朝的活神仙,是太宗皇帝的亲弟弟,他老人家可是道教里面的大能人……”小学徒就有点儿人来疯的架势了,站在那儿,端着茶碗,唾沫横飞。
讲了半天,这帮大匠这才意犹未尽地点点头:“这就好,这就好啊,只要少詹事还在咱这黄岩县,赞就有好日子啊。”
第四零八章 夹枪带棒()
第四零八章
工坊的匠户们还在讨论着山上被砸掉的神像,感慨着自家县太爷,啊不对,应该是少詹事的不凡,杨尚荆已经带着远道而来的钦差去委羽山太清观查看“案发现场”了。
换句话说,就从京师到浙江黄岩县,作为钦差的张丛,战战兢兢地走了接近俩月的功夫,心情嘛,和当初的杨尚荆是一模一样,倒也算得上是一对儿难兄难弟了。
只不过当初杨尚荆害怕的是内廷的截杀,而他嘛……害怕的是杨尚荆派人半路动手,倒也算是一种“屠龙者最后变成了龙”的讽刺之感。
“从那日在金銮殿上,险些铸就大错,还请尚荆兄当面恕罪。”一见面,张丛就是打躬作揖,根本看不出半点儿钦差的架势,就差直接给杨尚荆跪下了,倒是把正六品的翰林修撰和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之间的地位演绎的惟妙惟肖。
嗯,他到了黄岩县两天了,杨尚荆就把他晾在了一边,根本就没鸟他,这次相见,还是领着他上委羽山太清观,看看“案发现场”。
杨尚荆哈哈一笑,伸出双手将张丛扶了起来:“张兄哪里来的话,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张兄身负皇命,本官不过是戴罪之臣,如何当得了张兄的大礼。”
张丛听着这个称呼,心里就打了个突,听这个称呼,没有称呼自己的字,就知道杨尚荆对自己其实还是有点儿不满意的,自己在京师办的那一点儿糊涂事儿,肯定是到底是没瞒过杨尚荆,毕竟以杨尚荆现在在外朝积累的人脉,和杨荣遗泽的影响,得到消息的渠道,绝对不止是自己这么一条。
更何况,就他这么个翰林修撰,哪怕带着杨溥乡党的帽子,也是接触不到那些最大的大新闻的。
不过他也算是松了口气,能这么称呼,就证明这一点儿不满,是可以化解的,所以他顺势站起了身子,一脸的恭敬:“尚荆兄坐镇东南,清查卫所账册、平灭沿海倭寇、保境安民的功绩,丛便是在翰林院之中,也多有耳闻,如此忠心任事,这罪责何来之有?”
见他这么懂事儿,杨尚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了那么一丢丢,微不足道的一丢丢:“这太清观中的道士,只顾着宁王殿下的推算,却不顾本朝的规矩,将本官的相貌雕成神像,放在了文昌殿之中,本官到底是一县的父母,这失察之罪,怕是跑不掉的。”
“尚荆兄军务繁忙,征剿倭寇百战百胜,在一县之中,便是能做到明镜高悬,已是让丛钦佩不已,如何能够做到面面俱到,连这小小的太清观都要时刻关注?”张丛连连摇头,“丛在翰林院之中修史,都是丢三落四,尚荆兄能做到这般地步,已是尽忠职守,如何能算失察之罪?”
这是连着帮忙脱罪,带着给杨尚荆来了一记马屁了,由此可见,他对杨尚荆的恐惧,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于是乎,杨尚荆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真诚了那么一丢丢:“张兄谬赞,谬赞啊,戬虽处江湖之远,却不敢稍有懈怠,怎料还是出了这般的篓子,却是让张兄劳苦奔波一趟。”
稍稍停顿了一下,杨尚荆接着说道:“戬自前月便受到了朝廷的旨意,说张兄要即刻南下,已是激动不已,回想起来,昔年在翰林院中修史读书,却是恍若隔世。张兄到此,戬本应出城相迎,怎料军务繁忙,直至今日才抽出时间来。”
说着话,杨尚荆伸手抓住了张丛的手臂:“今日正巧没甚么要紧的政事需要处理,今夜你我二人不醉不休!”
这一连串的话,可以说是夹枪带棒的,张丛的脸色也跟着是变了又变,最后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尚荆兄相邀,丛不胜荣幸。”
他在路上磨蹭这么长时间,还不是被杨尚荆吓的?自己可是险些在朝堂上给了皇帝抽杨尚荆耳光的机会的,这要是在路上遇到个剪径毛贼什么的,他可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所以本着过一天是一天的心情,他是能怎么拖就怎么拖,在苏州一家伙就呆了五天的时间。
归期……查案期限……命都没了,还管这个干啥?更何况他这次出来,本来就带着发配的性质的,外朝根本就不会在这种小事儿上深究,哪怕他这个钦差死在了半路上,也会挂上一个水土不服或者是食物中毒的病因,最差最差,也是个马上风,还能给他扣上一顶有伤风化的大帽子。
反正太医院里那帮郎中,一个两个都要看着外朝的颜色行事,除了谋逆啊、给皇帝下毒啊之类的事儿之外,剩下的做一点,没压力的。
结果来了这两天,他就住在县衙的馆驿里面,晚上出来遛弯,就能听见杨尚荆在县衙的后宅调戏侍女,莺莺燕燕好不热闹,虽说他早年朝思暮想的蔡大家如今成了整个黄岩县的贞节牌坊,还有些寡妇啥的好去上一炷香,但他作为一个风流男子,对南京的趣事儿也是掌握一些的。
羡慕嫉妒恨,还带着一股子委屈,然而他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就怕杨尚荆把他的狗头砸碎了。
不过现在杨尚荆要请他吃饭,就证明这事儿算是翻过一篇了,以后杨尚荆也不至于用各种手段对付他了,别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利好消息。
两个人有说有笑,心里却是翻腾着别样的心思,等到了太清观,远远就看见几个穿着衙役服色的捕头在外面逛荡着,各个手里都拎着水火棍、腰刀一类的物件儿,往来的香客似乎都习惯了这般做派,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惧色。
“这太清观,在本地香火繁盛,若是贸然建查封了,总归是不好的,本官也只能自作主张,将那文昌殿封起来,余下的大殿供香客进香使用,至于那胆大包天的道士,也已经监视起来,不让迈出这道观一步。”杨尚荆带着十二分的感慨,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然后张丛跟着就给拍了一马屁:“尚荆兄思虑周全,下官佩服,佩服。”
第四零九章 剧本(上)()
第四零九章
杨尚荆和张丛来这委羽山太清观,不是来上香捐钱磕头抽签求保佑的,而是来查案的。
换句话说,是过来“提审”老蔡的。
所以他们俩根本就不是什么“微服私访”,而是带着大队的兵丁、衙役,一路上的香客纷纷避让,推在一旁,不过听着那路边百姓的窃窃私语,张丛越走就越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这路旁的老百姓看着杨尚荆的目光,以及隐约听见的老百姓的窃窃私语。
他们是真心实意地拿着杨尚荆当“神”啊。
张丛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杨尚荆的时候,眼神中就多了一种敬畏,他甚至在想,如果杨尚荆想要从黄岩县起兵造反的话,黄岩县的百姓肯定会跟着揭竿而起的,民望这种东西一旦达到了顶峰,“恩出于上”这条封建官僚政治的定律,也就形同虚设了。
最特么让人害怕的是,这上山进香的,是大明朝真正意义上的“民”,和什么矿贼起义、白莲教起义之类的泥腿子,有着天壤之别,因为这帮人手里是有钱的。
张丛这个翰林院里修史的修撰,读的是孔孟之道,肯定没听说过什么叫做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更不会听说过马斯洛这个人,但是他明白其中的道理,人只有在满足了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后,才回去想其他的,整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打粮交完了赋税勉强够填饱肚子、荒年还要借贷度日的,哪怕是信神仙,那也是在黄土地里跪着磕头,念叨几句什么“佛菩萨保佑”之类的话,上庙烧香,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因为香烛、黄纸、香火钱,都是要铮亮的铜板买的。
而一旦这帮有钱的人聚集起来造反,能够提供的可不光光是钱财、粮秣之类的玩意,更重要的是,这些百姓能够提供一系列的智力支持,平民百姓造反声势浩大,到最后纷纷被剿灭、甚至自己无疾而终的根本原因,就是没有足够的智力支持,越是庞大的队伍越是混乱,最后的结果就是一败涂地。
一边儿逢迎着杨尚荆,张丛一边儿跟着往上走,等到了道观门口的时候,老蔡已经是站在庙门处等候了。
今天的老蔡,穿着一身青布的长褂,头顶上戴着一顶混元巾,手中捧着拂尘,背上还背着一把桃木剑,山风徐拂,衣袂飘动之间,倒是颇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
“贫道见过杨少詹事、张太史,这厢稽首了。”老蔡向前一步,抱拳施礼,“贫道不曾出山迎接,还请二位恕罪。”
要是和尚,见到当官儿的基本就是叫“施主”了,毕竟人家“看破红尘”嘛,避世修心嘛,但是道教就不一样了,直呼官职还是很常见的,毕竟道教从创教之初,走的就是上层路线,专指着和上层官僚谈笑风生了,这规矩形成了,再叫当官儿的施主的,也就少了。
杨尚荆哈哈一笑,大踏步向前,伸手浮起了老蔡:“蔡道长何罪之有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张丛跟在身后,眉头就是一阵的乱跳,这尼玛……他这个“钦差”还没说话呢,杨尚荆那边儿直接就给定了个无罪?不过想想杨尚荆现在的地位和体量,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地位和体量,他就有点儿悲哀,别说一个自己了,就是一百个自己摞在一起,都不够杨尚荆一个人打的。
所以张丛也只能一脸微笑,满心憋屈地开了口:“本官今日到此,便是想看看这委羽山的山色,瞧瞧太清观的营造。”
说着这话,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听闻这太清观的营造,却是有些逾越了规矩之处,本官虽然不信,但是圣命在身,却也不得不看上一眼。”
说着话的时候,他其实就和跪在地上,抱着杨尚荆的大腿喊“给我看一眼吧,一眼就行,我就完成一个差事,什么都不会回去说的”没什么区别了,服软服到底,挨打要立正嘛。
看着他这个态度,杨尚荆就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都这样了,要是再往下压,面子上也不太好看,说开了,两个人毕竟都是外朝的,虽然陈循把这货丢过来,就没想管他死活,但是自己要是真就弄死了,也是授人以柄,指不定什么时候神仙打架,就把他套进去了。
所以杨尚荆笑着点了点头,伸手一引,便仿佛自己才是这个道观的主人一般:“你我先去大殿进香,再去文昌殿瞧瞧罢。”
道观的香火好了,有钱了,这营造的规模和质量,自然也就跟着上去了,如今这太清观声震台州,甚至传遍了大半个浙江,有不少外地的富户赶着过来进香,光是香油钱就攒了满满的一大库房,所以这太清观里面也算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的所在了。
在大殿上,两个人分别给香炉里上了香,又给太上老君叩了头,老蔡亲自给执罄,六声罄后,张丛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脸上却也不见了什么紧张的神色,大抵是觉得神明真的能保佑他老蔡吧?
毕竟吧,这大殿上供奉着的老子,一定程度上可是天下所有儒生的老师,毕竟当年孔子曾经“问礼与老子”,这祖宗罩着孙子,可是天经地义的,哪怕这个孙子是个灰孙子。
“前方便是文昌殿,本官当日发觉不对,将那神像毁去,只留下这殿宇、残骸,以备京师来人察验。”杨尚荆突然叹了口气,“至于这大殿的主体,俱是民脂民膏,本官不忍破坏,便将其放在了这里,若是朝廷断了本官有罪,也好留个屋子,给往来的相亲们避雨。”
听了这话,张丛当即就露出了感动的神色:“尚荆兄心系黎民,丛钦佩至极啊。”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张丛这会儿好歹也是有点儿演技了,这句话说的,配合着动作和表情,就算捧不起来奥斯卡小金人,好歹也能和“同志,我来晚了”比一比,毫无做作的痕迹。
第四一零章 剧本(下)()
第四一零章
杨尚荆看着一瞬间演技上线的张丛,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一个人犯错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从错误之中吸取教训,单单是他现在这个表现,比起当初送他杨尚荆出京那会儿的表现,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如果说过去是个靠着肚子里那几本书混饭的十八线小编剧,经常是写出来剧本拿不到稿费、拿到了稿费混不到署名权,饥一顿饱一顿勉强度日,那现在就算赶不上韩二、于妈之类的大编剧,也好歹有个努力的方向了,最起码不管自己能不能写出来,只要把别人的剧本拿过来抄一遍,就能混个财源广进。
总体而言,演技之于官僚,便如同金坷垃之于土地。
三人在两个小道士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文昌殿前,杨尚荆挥了挥手,站立两厢的士卒当即将大门上的锁头落下,推开了殿门。
入目是一片狼藉。
占满了灰尘、大部分已经腐烂了的供果前面,是一尊残破至极的雕像,便如同被人拦腰砍了一刀一般,这雕像的断口颇为光滑,只不过上半截身子,便是脑袋,都被砸了个稀烂,只能从蒙了尘的碎片中,隐约看见一点点油彩。
“当日台州道纪司都纪将这山上的情势报于本官之时,本官也是颇为震惊,惶恐之中,盛怒之下,难免有甚么过激之举。”杨尚荆叹了口气,一脸的感慨,“当日里,本官便带着人来了这文昌殿,将这神像击碎,失了考虑,只留下这一地的狼藉。”
杨尚荆这口气,听着是叹惋,然而话里全是强横,张丛的理解全是蛮横,要不是算准了正统皇帝朱祁镇不敢动宁王,要不是算准了上面不能帮他怎么样,要不是算准了就算来了人也得看着他杨尚荆的脸色,要不是……他杨尚荆就敢直接砸了现场?
你看看当初杨尚荆出到黄岩县的时候,对杨烨这种本省臬司下来查案的官吏是个啥态度,再看看如何对待张丛这个中央下来查案的啥态度,就知道了。
不过杨尚荆也确实算对了,这个当口上皇帝不可能顶着压力找宁王的麻烦,外朝更不可能自砸招牌找杨尚荆的麻烦,就算外朝再想把道教那帮牛鼻子拉下水,也不可能直接用强,把道教推到皇帝那边。
毕竟,比起跳大神、装神弄鬼之类的把式,一千个儒生捆在一起,也够呛能玩过随便一个道士,而大明朝的道士敞开了忽悠……基本能以大半死伤的代价,把皇帝的合法性忽悠没,这是一把双人剑,所以谁都有那么一丢丢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