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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疼痛小说·天鹅的咏叹调
作者：雾天
天鹅序幕
像一片叶子，风吹过，零落枝头，乘风而去。
像一只天鹅，颈微仰，姿态万千，倾倒众生。
我用指尖轻轻拂去所有朦胧伪装的独白。
泪雨纷飞间的疼痛渐渐让我清晰视线。
那日渐深刻的轨迹，我慢慢变得坚强。
深夜。
我从床上坐起。
窗户间的缝隙中钻出的秋风吹起我的头发，弥漫出淡淡的茉莉味道。
我用力地深深吸气，吮吸着属于我最后的香味。因为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我将不再是公主。
我把光溜溜的脚丫伸进没有温度的拖鞋中，机械地走到衣柜前。
嘎吱……
百叶门被我打开。
唯数不多的衣服旁边，一块明晃晃的镜子乍现。
我瞥了瞥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得像一具尸体。
猫着腰不发出一点儿动静，我从很高的柜子上取下一个大大的拉杆箱，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就像风卷残云一般，衣柜在瞬间被我一扫而空。
于是我头也不回地就抱着沉重的箱子走下楼梯。
这里，我一丝留恋也没有。
夜很深很深，周围很静很静。
没有月光的天色使得我看不清周围的轮廓，不得不行动很慢。
然而我最终还是成功了。
在门口，我顿了顿，并用一种憎恨的弧度，牵动着我美丽的唇角轻轻地笑。
就这样放弃攀附在他们身上了吗？
是的，放弃了。
嗯，放弃了。
但，抱歉，我没那个胸襟。
我握紧了手中那支偷来的眉笔，纠缠地写下每一笔都镌刻着诅咒的字迹：不得好死。
然后用尽力气折断它，无情地扔到地上，再用脚踩。
黑色的眉笔在洁净的地板上滚动出一条又一条的痕迹，交错繁乱，我知道那是她的最爱。
可是现在即使毁坏了，我也并不觉得舒服或者有一点点的释怀。
因为。
我恨他们！
仇恨太深了。太深了！
关上门。
我离开。
从今以后，我就是一只黑天鹅，一只美丽危险的Black swan。
秋志海你要知道，从我翻开衣柜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那么，也请你相信，以后的我，除了去报复找回我的公平。
……其余的，我统统不会。
那彼岸盛开的黑色曼陀罗，妖媚绝俗的花蕾是人心最细微的触觉。
伸开手，诠释世界的黑暗。
剩下的。
我将再也不管，再也不问。
那清湖边摇曳的芦苇花，细长唯美的线条是外在最华丽的哀叹。
放开心。
决断所有的痛，所有的爱。
天鹅旋舞，带走伤悲。
将童话落幕。
那满天剥落而下的漆黑羽毛。
化成我思念你的容颜。
凝结成至深的咏叹。
成为我今生今世的舞衣。
……秋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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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一幕：天鹅的蜕变（1）
〖BT1〗第一节
彼岸，盛开的黑色曼陀罗，妖媚绝俗的花蕾是人心最细微的触觉。
清湖，摇曳的苍苍芦苇花，细长唯美的线条是外在最华丽的哀叹。
〖BT1〗第一幕：天鹅的蜕变
初夏的阳光温柔地透过树的间隙筛落下来，空气中充斥着微微的灼热。
校园里的孩子们欢快地奔跑。
额头细密的汗珠，袖口与袖口之间不经意地摩擦。
林荫道，郁郁葱葱的树木在初夏的阳光下被照射得繁茂发达。
背着书包的秋子叶漫步在树影密布的小路上，她边走边在小脑袋里盘算。今天是妈妈的生日，首先呢要回去和姐姐一起做个很大很大超级大的而且很好吃的巧克力蛋糕，然后再一起准备全家温馨生日餐，等爸爸回来了，他们全家人就可以快快乐乐地享受着生日的惊喜和喜悦啦！想着想着，小子叶就兴奋地不禁加快了步伐，这个晚上应该会过得很别具一格吧，怀揣着一颗期待的心，她轻快地走着……
忽然，一个没有穿校服的黑影一下子从边上的树丛里蹿了出来，秋子叶还没来得及打量他一番，那个戴着墨镜看上去一副流氓样子的矮男生就拽着子叶的手，什么话也不说急匆匆往前走。
〃你干嘛？喂！〃男生把她拽得死死的，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逃走一样。
秋子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拉了几个踉跄。
〃你干什么拽着我？放开！快点放手！〃秋子叶用另一只手拼命拍打着男生的胳臂，〃放开，放开！救命啊，救命！〃她边挣扎边呼救。但一切努力对她来说都好像只是徒劳，周围除了一片嚣闹还是一片嚣闹。那男生像是抓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拖着她走。
〃你轻点行不行啊？！会痛不知道？！〃秋子叶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别烦！〃他暴躁地怒吼，〃再烦你就死定了！〃
〃……〃秋子叶闭嘴，她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
男生恍若意识到自己是太用力了，只见她的手已经被拽得通红。
于是，他轻了下来。
……
走了好长时间，拐了很多弯。
周围的空气开始溢出臭臭的污水味。
肮脏的垃圾堆满在地。
终于，男生停下脚步，放开了手。
眼前的场景不禁让秋子叶觉得毛骨悚然，血液倒流。
一大帮子不三不四的男生站在那里，首当其冲的就是秋子叶做梦也想不到的林沫茜！她打扮得流行时尚，一身名牌服饰……ES，NIKE，ELLAND……
林沫茜身后的流氓面目狰狞，纹身，刀疤，人手一根金属水落管。
看见秋子叶被带到了她面前，林沫茜对刚才的男生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她慢慢走到秋子叶面前，用手指着秋子叶鼻子说：〃死叶子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有个破脸蛋就了不起！〃
秋子叶也不依不饶地瞪着她，〃我没觉得我了不起。〃
〃哼，那为什么我一看见你这张脸就讨厌！〃
〃那是你自己嫉妒！〃
〃我嫉妒？哈哈，真好笑。随便说一个比比看，你成绩有我好吗？你人气有我高吗？你有老师喜欢吗？你连个追你的男朋友都没有，哈哈哈！我劝你不要老在我爸爸面前晃来晃去的，到时候我看你不爽当心你连唯一的脸蛋都保不住！〃
〃你老爸管我什么事？〃秋子叶不甘示弱地反驳，我人气不高没人追是因为我低调，老师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常为班级做事，哪像你，没事就在男生面前搔首弄姿！以为自己漂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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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一幕：天鹅的蜕变（2）
〃难道不管我事吗？〃
……
……
风残卷过空气中的灰尘，肆意地席卷自己的身体，眼前阳光浸透下，轮廓朦胧的一切，开始破碎成片，剥落而下。秋子叶面色惨白地晃了晃身子，原来真相是这样一幅情景。
……
那天，秋子叶被林沫茜狠狠地威胁了一顿。之后，秋子叶才知道，那个一直莫名其妙对自己耿耿于怀的林沫茜就是爸爸外遇的女儿，早在两年前爸爸就和一个叫林染义的女人相识了！
他居然……瞒着贤惠的妈妈在外面做不要脸的事情那么久！
秋子叶的手很痛，肿了，红红的掌印鲜明地呈现在白皙的手腕上。可是她的心更痛！好像被蚂蚁咬了千千万万个窟窿一样，想到妈妈会伤心，姐姐会伤心，自己会伤心。她的心就仿佛痛得快要崩溃！
……
回到家，她和姐姐仍然一起做了蛋糕、准备了晚餐，只不过，秋志海没回来吃饭，他说，他要开会。妈妈很失落，但秋子叶却装作很理解，她不要妈妈伤心。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妈妈的生日和林沫茜的生日在同一天！秋志海〃开会〃的原因就是他在给林染义的女儿庆生。
从此以后，秋子叶发誓她再也不叫秋志海爸爸了。
那一年，秋子叶十四岁，秋凝夏（秋子叶的姐姐）十六岁。
在秋子叶十六岁的时候，妈妈死了。
取而代之，林染义被秋志海娶回家，林沫茜成为秋沫茜。
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里，秋子叶和秋凝夏饱受那对蛇蝎母女折磨，而不要脸的秋志海却任由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欺负。
……
在秋子叶十七岁的这一个年头。
秋凝夏和他们闹翻了。
她和秋志海断绝了关系，两个星期后，秋子叶离家出走。想不到，那时秋凝夏已经……
仇恨太深了，太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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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二幕：角落里的阳光（1）
〖BT1〗第二幕：角落里的阳光
汇安高级中学。
浅海市百年名校。
全国精英汇萃的人才聚居地。
秋子叶站在顶楼天台上。
整个汇安尽收眼底。
她喜欢从高空俯视一切的感觉，就像主宰万物的女皇，自由地、随心所欲地，不会有任何束缚。
眼皮底下的篮球场是一块红绿相间的方形，橙黄色的跳动物体交错地敲击地面，发出杂乱的沉闷声。头顶。秋日的阳光从天际慵懒地洒落下来，蔚蓝的天空浩瀚无边。
瓷砖把阳光映进眼眸，她微眯起眼，感到有些生涩的异样。
……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素织，十四能裁衣。〃
……
当耳边传来阵阵的读书声的时候，秋子叶才意识到上课了。
他们班的这节是英语课，下节是历史课。
好像是这两节，又好像不是，但唯一确定的是，上完以后就要回宿舍整理。吃完饭再去晚自习。
……
〃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
〃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
琅琅的书声，整齐得没有一丝杂音。
秋子叶皱起眉头，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地位等同于木兰辞的孔雀东南飞吧！
她嘴角有不屑的笑意。自己居然还知道有这些东西。
其实对她来说，上不上英语、历史或者上不上语文、数学，都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
有什么比〃家破人亡〃更有所谓的呢？
没了吧！
她用手搭着天台上的栏杆，头随意地迎风仰起。
栗色的长发用一枚黑色的发卡扎起，微风中显得有些凌乱，校服下若隐若现的晶莹肌骨让人不禁产生悸动，不抹任何脂粉的脸蛋淡淡地透出腮边的红晕。
秋子叶其实就是美女的代言人。
不折不扣的美女。
贫乏地只剩下外表的美女。
用力地吸一口气，目光扫视着周遭的一切。
决定……
是他了，就是他！
助跑，转身，跳投，得分，击掌。
上篮的动作娴熟漂亮，就连外行都知道，他篮球打得不是一般的出色！
脸上，透明的笑容在嘴角荡漾开来。映衬着天空的色彩，清亮地混沌。
秋子叶望着人群中紧盯着那位男生看的秋沫茜，眼底流淌出一鼓邪佞的意谋。
……〃这一次，是我抢你的。秋沫茜，我们要扯平！〃
湛蓝湛蓝的天空。
团团白云轻悠悠地漂浮。
速度不是很快。
偶尔有几只鸽子飞过，拍打翅膀的声音很响。
枫叶红得像火。
杏叶黄得似扇。
〃Are you ready，Miss Mo？！你的对手，黑天鹅来了！〃
可知道黑天鹅的物语是……？
无法想像地恶毒！
*** ***
终于找到机会从学校溜出去后，秋子叶飞快地跑到附近的一家网吧，找位子坐下。
眼前的屏幕亮地刺眼，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原来它和想像中的一模一样，阴暗，空旷。颓废的人们戴着耳机全然地沉溺于那个虚拟的网络世界，他们忘我地对着四四方方的屏幕傻笑。
秋子叶收回视线。
这些都与她无关。
她的目的是……
一定要让他记住她！
迅速地打开网页，她在搜索引擎中打上〃云、梓、墨〃这三个字。
顷刻间，屏幕上跳出来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链接。
秋子叶逐一打开。
忽然从耳边出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你也是汇安的？〃
还是有兴趣想看看声音的源头是什么样的人。
秋子叶抬头。
微怔。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干涩的眸子。然后是一张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地没有一点点瑕疵脸。姐姐曾经说过，她就喜欢这样帅帅的，干干净净的男生。
〃是。〃
〃小姑娘不好好上课逃出来玩，不好噢！〃男生半开玩笑地对着她笑，那双干涩的眸子像是要弥漫出雾气一样，忧郁地仿佛撕心裂肺，秋子叶莫名地从心尖涌上一股愁绪。
〃你也不一样？〃
男生懒洋洋地伸腰，〃我是篮球队的啊，上不上课都无所谓。〃
〃篮球队？〃
秋子叶睁大眼睛瞪着他，他、他居然是篮球队的？！
篮球队的！？
男生看着她惊怔的样子轻轻地笑，像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人惊讶时的表情。
〃有那么夸张么？〃
秋子叶木讷，一时间她竟愣着说不出话来。
不学无术的人果然都是长得很帅的，这是秋子叶多次实践得出来的结论。
眼前的男生明明白白地证实了她有多么地正确！
§虹§桥§书§吧§。
第5节：第二幕：角落里的阳光（2）
高高挺挺的鼻梁，几乎完美的脸型，那薄薄地两片唇就恍若是樱花树上新开的两瓣樱花，淡的透明。完全是姐姐心中的白马王子。而且，他和云梓墨一样，是篮球队的。
〃不好意思。〃
终于缓过来之后，秋子叶草草地说了声抱歉，继而注视着屏幕。
迷离的茶色瞳仁，停滞在校园BBS上。
……下个月初就要举行市篮球联赛啦！我们校篮球队队长云梓墨好有腔调的啊，顶他！
……好贴！楼主说得对！狂顶狂顶！云梓墨最棒！汇安无敌！
……顶我们伟大的汇安撑台柱，云梓墨不仅篮球打得好，打架也是一级的呀，上次他一对七，群殴都赢了！酷哟，顶顶顶！
……这算什么？他是黑帮老大耶！搞搞清楚状况！不要说一挑七，就算再多点的人都一样的，从他继承黑帮组织龙头开始他打架就没输过，要是有人想找他麻烦就等于找死呃！哈哈！顶死他！顶！都给我顶起来！
……顶一个，听说他女人也很厉害的。
……楼上的是说秋沫茜丫！哈哈，云梓墨老婆喔！太妹，很性感的！
……
无数跟帖。
〃我叫蓝树，呃……你？什么来着？〃蓝树忽然冲过身体盯着秋子叶的屏幕，〃为什么搜索他？〃
〃我想认识他！〃秋子叶定定地看着蓝树，蓝树却怔怔地看着电脑。
〃噢？〃他勾起嘴角。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蓝树都很帅，很忧郁。
〃我一定要认识他！〃秋子叶深深吸气，〃你跟他，应该熟悉吧？〃
蓝树摇摇头，〃不是。〃
秋子叶讶异！
一个篮球队的，怎么会不熟？
不然，哪有团队精神，合作凝聚力？
〃我跟他，简直可以用情同手足来形容，哈哈哈哈！〃
他仰头大笑，露出的脖颈处的皮肤细腻如瓷。
秋子叶松一口气。
〃你真会开玩笑！〃她气鼓鼓地看着蓝树，〃我的名字叫秋子叶。〃
〃秋子叶？〃他轻挑起眉毛，〃秋天的叶子？〃
〃你要是喜欢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秋天的叶子只是一片依附在树枝上垂死挣扎的赘！
〃呵呵，我们很有缘啊，你叫叶子，我叫树，差不多！〃
秋子叶忽然心头热热的。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大多数都是关于云梓墨的议论，真正有用的信息并不多。
幸亏，她遇见了他。
〃那个……云梓墨和秋沫茜的感情好吗？〃
秋子叶等待着蓝树的回答。
这个问题似乎特别敏感。
刚才还一片温柔明朗的蓝树忽然面无表情，忧郁的眼神一片阴霾。
良久，他才道，〃不清楚。应该……还可以。〃
秋子叶瞥瞥嘴，她还应该继续问下去吗？
没有办法，她必须得问。
为了报复，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云梓墨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生？〃
蓝树拿起耳机又开始打游戏，似乎她一提到有关于云梓墨的事情，他就有意避讳。
又过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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