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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鸭，打住吧，没你那么没出息的。社会主义分配原则就是只进不出啊，市场经济了，要按投入算产出……” 孟江南不耐烦的打断了。
“新鲜！孟大小姐，请问怎么个算法啊？”
孟江南白了唐耐克一眼：“歌手赛是学院组织的，不要说作品了，连场地、服装都是学院包的，学院当然是投资方喽，我们作为项目实施方，获得的效益应该和学院按五五，或者*的比例分成。”
田妞夸张地：“我的妈哎，这叫什么‘近朱者红’？不对，是‘近红者朱’？好像也不对，慕容，你见死不救啊？”
大家都被田妞惹得笑个不停。
慕容秋提醒：“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对，就是‘近朱者赤’嘛！江南，你老爸在乡镇企业当老总，把你熏陶得也有点小老板的味道了嘛！言之有理，我放弃！不对，是我放弃全分给个人，改和方主任对半分了！”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林飞燕责备道：“田妞，你严肃点，方主任叫咱们开会讨论奖金分配意见，怎么成了和他对半分呢？慕容，你的意见呢？”
“我们是学员又是军人，人微言轻的，我看还是把钱上交给学院处理比较妥当。” 慕容秋历来清高。
林飞燕急了：“说了半天，到你这儿怎么又绕回去了呢？”
学员队办公桌上堆着一大堆《绿迷彩》和《迷彩飞扬》碟片，屋角也堆放着好多个纸箱。曹大川正指挥几个学员往里搬纸箱：
“远方，差不多了吧？”
“队长，这趟搬过就搬完了。”
张家成拿起碟片看了看，打趣道：“大川，我出去学习这几个月，你成绩不小啊！”
曹大川苦笑着：“老张，你是有所不知，惹得事情也不少啊！看看，这《绿迷彩》《迷彩飞扬》名义上是宣传咱们，其实人家醉翁之意可不在酒！”
“怎么？还暗藏着玄机不成？”
曹大川在办公桌上的碟片堆里扒拉着，找出了两份信函递给张家成：“你自己看看吧！”张家成打开一封：“‘金皇后’歌迷见面会，森木唱片公司恭候‘绿迷彩’新锐歌手与fans盛情相会。”他又打开另一封：“‘蓝星’唱片周末大放送，特邀‘绿迷彩’组合白马湖畔签名售带。喝，挺热闹啊，大川，你打算怎么处理？”
曹大川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大口，忿忿地说：“还能怎么处理？组合的人心已经够散了，还敢再放羊啊？一个都不让去！”
张家成笑了笑：“这恐怕不妥吧？咱们学院在两张唱片上都挂了名哟！”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曹大川接了电话：“你好，我是曹大川，噢，罗教授啊，哦，‘蓝星’唱片的签名售带……”曹大川看看张家成，张家成对他挤挤眼：“好的，我知道了，林飞燕她们最近社会活动太多，已经影响到正常教学和生活了，所以系里控制的比较严。罗教授，这样，我请示一下方主任再答复你好吗？好的，再见。”
曹大川放下电话，把手一摊：“老张，我真是担心‘成也迷彩，败也迷彩’啊！
凤凰电视台演播大厅里《风起凤凰》大型晚会正在彩排之中，电视台的陈台长陪着市里有关方面的领导在审看节目，导演刘雨凡拿着话筒在现场指挥。
正在表演的是歌舞节目“凤凰柳”，一群女孩绿衣绿裤，手持绿柳条婀娜起舞。
刘雨凡：“好的，哎，第一排左边第三个，对，就是你，注意步子，不要跟的太紧，其他人摇摆要有度，随风轻摇，知道你们腰软，但也别搞得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好，来，把第二段再合一遍。”
“凤凰柳”在美妙的旋律声中又排练了一遍。
刘雨凡：“好！就这样，保持队形，往下场门退。下一个节目接上！”“凤凰柳”退场后，音响里传来一个女声柔美的歌声，但是舞台空荡荡的，不见人。刘雨凡着急地：“麦子！麦子！ 舞台监督，麦子来了没有啊？”舞台监督是一个五十多岁，矮胖的男子，听到刘雨凡的呼唤跑了过来：
“刘导，麦子生病了，来不了了！”
“什么病啊？就不能克服一下？她不知道这场晚会的重要性吗？” 刘雨凡很是不满。
“刘导，还真不是小毛小病，急性肺炎。麦子就是自己想来，医生也不让啊！”舞台监督陪着笑。
“节骨眼上怎么出这事啊？陈台，您看怎么办呢？” 刘雨凡十分懊恼。
“怎么办？凉拌！ 换人啊，雨凡，你去把孟江南找来顶上。”陈台半开玩笑地说，他转脸对旁边的人介绍：“万部长，这个女孩唱得不错，上次歌手赛拿了金奖。顶替麦子没有问题。”万部长点点头：“陈台长，你作主啦。”
刘雨凡的表情有些尴尬。
“秋雨丽人”书吧位于凤凰市区的文化街上，绿色藤蔓遮掩着不大的门面，在热闹、嘈杂的酒吧、网吧群中显得静谧而别致。
书吧的装饰以浅蓝色为基调，书架、桌椅的造型都很柔和，充满了女性的温馨。
书吧跃层一个落地窗前的沙发座上，慕容秋和李儒健相对而坐。
李儒健看看四周环境笑着：“小秋，你怎么约我到这里来啊？你看看，不是红粉就是才子，我一个老头子和这里的氛围不协调啊？”
慕容秋调皮地说：“李教授，这才叫阴阳代兴，刚柔合运嘛！我可是真喜欢这里，看看书，上上网，写写剧本心情特别好。尤其是今天！”
李儒健很奇怪：“今天？今天好像不是你的生日嘛！”慕容秋嗔怪地：“只有生日才特别啊？您看。”慕容秋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李儒健。
李儒健翻着书，惊喜地：“《梧桐秋雨》？都出版了啊？这么快！”
慕容秋笑吟吟地：“李教授，值得一贺吧？”
李儒健频频点头：“值得，当然值得！小秋，你这是双喜临门啊，来，我以茶代酒祝贺你！”
慕容秋和李儒健举杯对饮，提出了自己新的设计：“李教授，《梧桐秋雨》也有您的心血啊！我想趁热打铁，请您帮我联系转到文学系去，您看好吗？”
慕容秋用憧憬的眼神看着李儒健。
李儒健沉吟着，斟字酌句地：“小秋，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的确也有成为作家的潜质，不过……”慕容秋急切地问：“不过什么？”李儒健解释：“院里有规定，除了学非所长，一般不能转系。你刚得了歌手赛大奖，是院里公认的音乐人才，想转到文学系会比较麻烦。”
慕容秋的眼神，变的黯淡起来，她呆呆地望着窗外的一株银杏无语。
第十章 第七节
凤凰电视台文艺部办公室。
刘雨凡在打电话：“……孟小姐骂得对，我刘雨凡脸皮是够厚的，还好意思找上门来。救场如救火，孟小姐，我刘雨凡的确没这个面子，不过，我是奉陈台长之令啊！”为了能让台长满意，刘雨凡也就顾不上脸皮了。
红星艺术学院林荫道上。
孟江南边接电话边走：“刘导，不是我摆谱，我们系里有规定，严格控制社会活动……请陈台长和方主任打招呼？那可以啊，不过我恐怕没时间，我的MV资金到位了，最近准备启动。”
凤凰电视台文艺部办公室。
刘雨凡嬉笑着：“孟小姐，你的《永远的江南》，不是交给我拍了吗？怎么又变卦了？你不知道拍 MV里面的猫腻很多，小心被人骗了！还是我们继续合作一把吧！费用嘛，好说啊！我给你打工都行！”
电话里传来孟江南格格的笑声：“呵呵！刘导，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呢？……哦，签约啊！看样子刘导这回是有诚意了嘛！”
刘雨凡连连拍着胸脯：“孟小姐，相信我没错的！那就说定了，今晚7点我在台里等你，咱们见面谈。拜拜！”
夜晚，凤凰电视台灯火辉煌。
演播大厅门庭若市，到处都是各种装束、各种年龄的女性，有的手里拿着报名表，有的在练声、摆造型，人人都是很兴奋的样子。
孟江南带着田妞、陈佳妮进来。
田妞惊奇地：“哟喝，今天不是‘三八’节吧？女生怎么跑到电视台赶集来了？”
孟江南拦住了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小同学，请问你们参加什么活动啊？”
女孩子高兴地：“哟，你不是‘迷彩’姐姐吗？我们在参加《顶级歌声》的海选，
你们不知道啊？”
女孩子把手中的报名表，递给孟江南，孟江南三人凑到一起看。
孟江南询问地：“不管什么人都能参加啊？”
女孩子指指大屏幕：“是啊，姐姐，你看！”
大屏幕《顶级歌声》宣传带：“……不分年龄，不讲学历，不收费用，想来就来，想唱就唱……”
画面上出现了几个胖瘦不一，五音不全的女士。
陈佳妮惊呼：“就这个水平也能参赛啊！”
女孩子：“孟姐姐，你要是参加肯定进决赛！”
田妞怂恿孟江南：“江南，走，咱姐几个也去过把瘾。”
孟江南、田妞、陈佳妮挤进了报名的人流。
电视台的小演播厅没做舞美、灯光布置，一道幕布就是舞台，台下一张长条桌后，坐着三位评委在现场点评，两台摄像机在现场录像，这里就是《顶级歌声》的比赛现场。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摆了个S造型比赛结束了。
戴墨镜的男评委：“585号选手，感谢你的参与，祝你成功！”
女选手没有动。
女评委提醒道：“585号选手你的才艺表演结束了，可以退场了。”
女选手还是没有动，把脸转过来：“我等摄像师拍个特写啊，我这个S造型，比芙蓉姐姐可是丝毫不差呦！”说在又做了几个芙蓉姐姐的经典动作，现场笑声爆棚。
工作人员笑着：“下一个586号选手，孟江南。”
孟江南上场，给评委鞠了个躬，男评委挥挥手，示意她开始唱。
“山绵绵，水弯弯，风中吹来乌篷船，轻轻柔柔三月雨，又把春天送江南……”
孟江南没唱两句，歌声就被女评委打断了，训斥道：“行了，行了，看起来不过20多岁，怎么唱得这么陈旧啊！”
光头评委：“586号进入才艺展示吧，你会什么呀？”
孟江南紧张起来：“我……我表演弹钢琴吧？”
戴墨镜的男评委连连挥手：“怎么又来个弹琴的？就不会点别的吗？”
孟江南呆住了。
工作人员的头从门里探出来：“下一个587号，田妞上场。”
田妞身着牛仔裤，迷彩大背心走进来：“老师，我是想来就来了，您能让我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吗？”
光头评委：“当然可以喽！我们这次比赛没有门褴，想进就进！”
“嗯哪！太好了，平时比赛从来轮不到我作主，老是指定我唱关牧村、德德玛的，难道我田妞就不能唱唱腾格尔啊？”
胖胖的田妞，让评委们感到其形象的卡通、可爱。
女评委鼓励地：“来吧，想唱就唱嘛！”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还有你姑娘，这是我的家，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天堂……”
田妞演唱腾格尔的《天堂》，她把悠长深情的腾式唱腔模仿的惟妙惟肖。
女评委夸张地：“Very Very Very Very……good！”
戴墨镜的男评委连连叫好：“不错，不错！你还会什么啊？”
田妞得意地：“我会的多着呢！评委老师，您喝得酸酸乳可以给我一瓶吗？田妞竟自己走到评委席，拿起一瓶饮料喝了起来，评委对视而笑。
“我会Victoria的RAP、 越剧、京剧，马上给老师全秀一遍。”
田妞手拿饮料瓶比划着：“我先来段京剧《铡美案》吧！（唱）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西皮原板） 尊一声陈驸马细听端的，曾记得端午日朝贺天子， 我与你在朝房曾把话提。 提起了招赘事你神色不定， 我料你在原郡定有前妻，到如今她母子前来寻你， 为什么不相认反把她欺……”
田妞一招一式，像模像样，唱出了京剧花脸声腔的特点。
光头评委随之击节来了句京剧叫板：“好……好啊！王海波不过如此嘛！”
田妞开心地放下饮料瓶：“我再来段反差大的沪剧《燕燕作媒》吧！（唱）燕燕也许太鲁莽，有话对婶婶讲，我来做个媒，保侬称心肠，人才相配门户相当，问婶婶呀，我做媒人可象样，问婶婶呀 我做媒人可稳当？”
胖胖的田妞摆出一副江南小女子的娇嗔，惹得现场一片笑声，女评委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田妞表演了沪剧、京剧片断，她多种风格均能拿捏准确，评委们很高兴，几人讨论了一下，光头评委拿出一张绿牌子：“586号选手，鉴于你的优异表现，我们评委会一致同意你直接进入20强，祝你再接再厉！”
田妞兴奋的脸涨的通红，连连鞠躬、飞吻：“谢谢评委老师，我爱死你们了！”
晚自习时间，音乐教室只有林飞燕一人在看书，她不时抬头看看窗外，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远处一阵脚步声，叶天音推门进来，林飞燕连忙起身招呼：“叶教授。”
“飞燕，怎么就你一个，他们人呢？”
“肖子枫老部队的领导来了，孟江南和田妞去电视台了，还有慕容秋病了，唐耐克……”林飞燕吞吐地回答。
“喝！一个个都成了忙人了嘛！”
“今天正好是周末，所以……”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天不唱口生，什么周末？我看全是个人主义膨胀！早晚你们要让荣誉冲昏了头，毁掉自己！”
叶天音很生气，摔门而出，林飞燕十分尴尬，不知所措。
音乐系男生宿舍，唐耐克正从包里往外掏东西，丁小丁的眼睛围着他直转。
唐耐克豪爽地说：“来，来，见者有份啊！金帝喜糖外加喜力啤酒。”王远方打趣道：“耐力，打埋伏了吧？你的劳务费我们也有份吗？”唐耐克说：“看看，得寸进尺了！区区五百块钱的婚礼司仪费，毛毛雨啦，就让兄弟独享吧！哎，小丁，你刚才说拉什么选票啊？”
丁小丁说：“噢，今天孟江南带着田妞、陈佳妮去电视台参加‘顶级歌声’比赛，你猜猜谁入围了？”
唐耐克摆摆手：“毫无悬念，孟江南啊！唱功，长相当然属她上乘！”
丁小丁做出主持人状：“你确定吗？唐先生，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唐耐克懵了：“难道还会是田妞不成？”
丁小丁双手向前一举，做了个王小丫的经典动作。“恭喜你答对了！田妞今晚大胜孟江南，直接入围‘顶级歌声’二十强！她请我们拉选，票准备进军十强。”
唐耐克做大跌眼镜状：“哟嘿，真搞不懂啊！现在艺术的标准越来越不纯粹了，我看不如办文化公司赚钱，哥几个，找个机会咱们联手干一把吧！”
“行了，唐总，别做梦了，叶教授等你去见她呢！” 肖子枫泼起了冷水。
“叶老太太找我？” 唐耐克大惊。
“对啊，今晚‘迷彩’组合排练你没去吧？叶教授很生气，事情很严重！”肖子枫学着经典电影的对白。
唐耐克松了口气：“嗨，我当多大事呢？孟江南、田妞不也没去吗？歌手赛都结束了，名次也拿了，散伙算了，再排练有啥意义啊？对吧？哥几个，来，喝酒。”
唐耐克打开一罐喜力啤酒，一扬脖子灌了下去。
清晨，薄雾轻飏，学员们出操的队伍时隐时显。
穿着黑色运动服的方明远和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叶天音顺着林荫道边走边聊。
叶天音摆动了一下腰肢，忧虑地：“老方，这样下去可不行，心都散了，他们还年轻，不能被名利毁掉啊！”方明远扩了下胸，深思熟虑地：“老叶，前段时间我抓了一下，看来力度还不够。我正要和你商量准备去带他们去一趟二道沟。”叶天音眼睛一亮：“二道沟？”
方明远和叶天音身影渐渐走远。
一辆大客车沿着盘山公路上下疾驶，车上坐在“绿迷彩”组合及音乐系其他学员，系主任方明远亲自带队。
曹大川手持手提喇叭，介绍着：“同学们，我们马上要去的二道沟通信站女兵连，连续9年被总政评为“基层建设标兵连队”，我们这次去不仅要慰问演出，更重要的是向她们学习……”唐耐克自作聪明地说：“队长，没问题啦，去了不就是我们教她们唱歌，她们教我们普通话和接电话嘛！”曹大川话里有话地说：“唐耐克，就你聪明，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教谁呢？”
后排的慕容秋，脸色发白，双目紧闭，眉头微皱。肖子枫回头看看，对右侧的林飞燕说：“飞燕，慕容好像晕车了。”林飞燕回头看了看：“她这几天没睡好，加上早上没吃饭，更容易晕车了。”
汽车急剧盘旋了几个来回，车上好几个女生忍不住叫出了声。
林飞燕起身，拿出几个塑料袋分给几个晕车的女生。
大山深处，人烟稀少，弯弯曲曲的道路尽头是一座绿树环绕的营房，青石条砌成的道路旁站着一群年轻的女战士，夹道欢迎“红星”的学员们。
女兵连的指导员带领”绿迷彩”组合及音乐系的其他学员，鱼贯而入。
指导员介绍：“同学们，欢迎大家参观我们连的才艺室——女儿作坊。这里陈放的100多件作品，都是连里的女战士自己动手制作的，请大家多提意见。”
一圈竹子扎的条桌上摆满了盘画、剪纸、十字绣、根雕等自制的工艺品。
田妞惊奇地对陪同的女战士：“哎呀妈哟，这么多的工艺品都是你们自己做的？”
女战士笑着点点头。
丁小丁指着一件题为《军中姐妹》盘画：“指导员，这些盘画的作者肯定学过美术，一看就知道有童子功！”指导员从身后拉过一个皮肤黑黑的女兵：“喏，这几件盘画都是刘春芳画的，让她自己讲吧！”刘春芳腼腆地：“我家在陕北农村，小时候在家放羊，当兵后才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