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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很干脆的回答。
某些消息?水玉烟轻笑,萧白是想说仓行云的消息吧。
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令萧白有些惊讶,水玉烟当真放下得如此之快么?他又问:“你不想知道仓行云的消息,也不想知道你弟弟的消息么?”
听言,水玉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即是如此,给我捎个平安信去风云水火宫吧。”
一个月没有消息,他们必然急坏了,毕竟如今宁啸还没有露面,他们怎么知道不是宁啸将她掳去,他们又怎么知道她竟会躲在箫子山庄。
萧白看着水玉烟漫不经心的表情,不死心又问:“仓行云如此对你,你不恨他?”
此话换来水玉烟一阵轻笑,她扬起下巴看向天际,喃喃道:“为什么要恨。”这又不是他的错。
然后她继续往前走,没看见萧白有些复杂、甚至有些阴翳的神色。
水玉烟不是一向记恨吗?难道仓行云在她心中,真的无可取代,就算负了她,她仍是恨不起来?莫非不是仓行云负心,这只是一个局?
那水玉烟郁结在心呕血又是怎么回事?
萧白心里转了十个八个弯,回过神来,却见水玉烟往山崖边上去,并且试图飞身—无—错—小说 M。{qul}{edU}。下崖。他立刻奔上去,拉住她的手臂,道:“你想做什么?”
水玉烟往回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轻轻挣开萧白的碰触,望着山崖下面的某一处,道:“那儿有我寻找了许久的药草。你在这儿等等,我下去采来。”
萧白来不及阻止,水玉烟已经轻身脚点崖石坠下去,落在半山处。她的轻功果然是一绝,萧白循着她的足迹,也轻松地跟着下了山崖。
她想采的那株植物,却仍在手臂够得到的范围之外,水玉烟看了看旁边的环境,越过那株药草,只有一棵脚趾头般大的小松树。想着,她掠身而起,脚尖着力在小松树上头,手臂轻轻一拉扯,把药草抓在手中,再飞身掠回。
她研究许久,总算是开出一个有用的药方,这株药草配齐,就可以尝试着给仓行云制出抗毒圣药,她当真是找了不少时间。没想到在这儿找到,心里不由得有些欣喜。
但是转念一想,找到又有何用?她与仓行云已经失之交臂了。
这么一想,心下一沮丧,悬凝的内力一松,运气也慢了半拍,水玉烟感觉身子迅速往下坠。
她没有落足在萧白旁边,差了半步,整个人往崖下滑去!
萧白眼明手快,及时拉住水玉烟的手,将她慢慢往上提。
奈何他们本来处身的位置,只是一个大一点的崖石,站两个人也是不关紧要,却不能承受这样大的拉力。
萧白暗道不妙,崖石松动,两人都坠了下去。下坠之初,萧白运气沉身下坠,托住水玉烟的腰,往旁边一棵松树上使力抛去,水玉烟拦腰挂在松树上,萧白却一路擦过崖石,摔了下去。
水玉烟慌忙提气跃起,飞身而下。
所幸山崖不高,也只是在半山上掉落,萧白身上多处擦伤,左手下臂也惨遭骨折,他痛得晕了过去,但好歹没有丢命。
更庆幸的是,医术高手水玉烟在侧,为他接骨治伤也是简单。
现在麻烦的事情是,如何将昏死的他带回山庄。
萧白手臂骨折,脚踝也崴了,不适宜拖动,只能把他放在平整的地面上。在附近找了一些草药,护理好萧白的伤后,水玉烟就近找了块稍微干净的石头,也不管身上华丽的衣裳,坐在石头上等。
出门前,她头上挽着精致的发髻,插着四支金光灿灿的步摇,身上穿的衣裳,是进贡的上好衣料所制。
她虽出身江湖,但是血缘上尚属皇族,这一身打扮,虽然水玉烟自认为俗气得可笑,但在她身上也不至于突兀,反而显出一丝贵气来。
如今经过这一落崖,发髻凌乱,步摇金钗掉了一支,身上的衣裳也微皱,有些地方还沾上了泥尘。水玉烟索性把剩下的头饰全都取下,把拖曳碍事的外衫脱下扔在一旁。
但是想了想,水玉烟又把外衫给萧白盖上。然后,坐在石头上沉思。
她手中,拿着那株以落崖为代价采来的药草。
这草有个霸气的名字,叫鬼见愁,少见得很,搭上水玉烟配齐的其他三十五味药材,炼制成药丸,仓行云只需要七日一粒,七七四十九天后,他的惧毒体质就可能改变。
虽然不能叫他百毒不侵,但是能及时护住他的心脉,不会立时倒地不起。
仓行云要迎秦鸣进门,叫她水玉烟与他人共享一个丈夫,决计不可能,两人自然已无瓜葛,但是药方研制出来,药材也都已经配齐,还是炼制出来,送他一个人情吧。
世人只道水玉烟爱记恨,却不知道她恩怨分明,该记恩的她也不会忘。仓行云对她的深情厚谊,她只怕永远都忘不了啊。
她就当,还他的情。
想着,水玉烟叹了口气。
纵然能够救尽天下人,却救不了自己啊!
“水姑娘……”
轻轻的叫唤使水玉烟回过神来,萧白醒过来正要想办法坐起来。她走过去扶着他没有骨折的手臂,轻轻将萧白扶着坐起,口中道:“你伤的不轻,悠着点儿。”
他的样子可真是狼狈,面冠如玉风神俊朗的脸上,此时有好些细小的创伤,身上的衣服也被崖石树枝勾破,加上水玉烟又撕了他的衣服包扎伤口,萧白此时身上的衣裳是破破烂烂。
手臂骨折处的衣袖,上面是一片干涸的血迹,更别提他身上多数擦伤,整个人血迹斑斑。
萧白看了看自己的落魄模样,心里无奈,好像他在水玉烟面前,时常是这种样子。想了想他不由笑道:“肯定是因为你的医术太好,不用太浪费,所以才时常要劳烦你。”
虽然萧白是为了救自己才这样的,水玉烟脸上却没有什么感激之色。萧白对她别有心意,她不想给他任何希望,也许一丁点儿关心,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她淡淡地分析当下的情况:“眼下,你左手骨折,右脚崴了,我们怎么回庄?你的情况,我可不能拖你回去。”
萧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状况,各种疼痛虽然经过水玉烟的药敷有所缓解,仍然改变不了他现在是半个废人的事实。但是此时日渐西下,看样子快天黑了,不回去难道在此过夜吗?
他问道:“我昏了多久?”
水玉烟答道:“估摸得有两个多时辰了吧。”
萧白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看了看四周,没有食物,没有饮水,连火堆都没有。他心下迟疑,思忖了一会,才忍不住道:“我们未用午膳就出来了,你该是饿了吧?怎么不打只山兔来果腹?”
山兔?
水玉烟怔了一下,然后也看了看四周。江湖中人行走江湖,时常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打猎捕鱼做食,可是她水玉烟从来不露宿荒野,四处行走赶路也绝对会带足干粮,不然就是有他人伺候。她虽然觉得腹中饥饿,也未曾想过要去打野兔。
想着,水玉烟淡淡一笑,道:“我不会。”
轮到萧白怔住,然后小心翼翼地又问:“那你可会烹煮或者烤肉?”
水玉烟很干脆地道:“不会。”
“缝纫呢?”萧白看着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抱着一丝希望。
没想到水玉烟仍旧是利落的回答:“不会。”
“那你会什么?”萧白不抱希望地道。
水玉烟无辜地看向萧白,道:“萧庄主,你可以直截了当地把你心中想的说出来。事实上,你们所认为女子该会的那些中馈女工,我都不会。但是,如果我不会医术,你眼下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活了二十二年,水玉烟当真是把全副心思全部放在医术上,研究如何解自己身上的毒,从来不曾想过要去学习其他。
跟云涌读书识字,是为了看医书写药方,跟风驰学习经商手腕,是为了慧园门众不至于饿死。水玉烟总是跟仓行云说她不适合为人妻,不懂得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是说真的啊。
萧白从未见过连中馈女工都不会的女子,水玉烟可真特别。
但是目前的状况,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我行动不便,你不会打猎,看样子,我们除了想办法回山庄,便只能在这儿饿死了。”
水玉烟不以为意地道:“我去搬救兵不就好了?”
她知道要搬救兵,那先前等了两个多时辰,她为何不去?
萧白转念一想,水玉烟想必是怕自己昏迷不醒,恐遭野兽吃掉,所以才等他醒了,才打算回去找人来救他。
他心下感动,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水玉烟又道:“既然你已经醒了,就指点我路向吧?我不认识回箫子山庄的路。”
萧白瞪着水玉烟,先前的感动,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可真是自作多情不是?
“水姑娘,这儿就在箫子山庄后山,回去也不需要走几步。”怎么就不认识路呢?水玉烟究竟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缺点?
158。 3。33 贱人之姿提及她名字都不配
萧白心中的水玉烟,一直是仙子一样的存在,让人仰望她在高处,没想到今天却看见她最真实的一面。这样的水玉烟,显得娇俏可爱得多,让萧白更是控制不住地动心。
素来任性的水玉烟,也不觉得什么都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她漫不经心地道:“既然你醒过来了,就跟我说说怎么走吧。”
叫水玉烟想什么办法把萧白拖回去,她着实没办法,若是要抱着萧白掠上这山崖,她轻功虽好,却也是十分冒险。
萧白叹了一口气,道:“有劳水姑娘了。”
水玉烟临去之前,萧白忍不住叫住她,道:“水姑娘,我身上有
火折子,你好歹点上一堆火。”
天黑之后豺狼出没,别等她回来了,他就已经葬身狼腹。
听了他的话,水玉烟这才在附近捡了一堆柴火,在萧白旁边燃起一堆火。烧火她倒是在行,因为炼药需要。
看着水玉烟专心搭柴堆的动作,萧白不由得笑了笑,道:“水姑娘,你若要嫁人,可千万找一个匹配得上风云水火宫的,琐屑家事有人伺候着,才可以安心研究毒术。”
他说到嫁人的时候,水玉烟手顿了顿,很快她就恢复了动作,口中道:“娶我这样=无=错=小说 M。quLEdu。coM一个命不久长的人,是迫不及待想娶进第二房妻子吧?”
命不久长……萧白在心里叹息。就算命不久长,他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啊。他心中暗下决心,不管用什么方法,定要让水玉烟退到自己怀里来。
她是否命不久长,她究竟能够活多久,萧白不在乎,只想倾尽自己的所能去照顾她,守护她。
“天无绝人之路,你都已经活到了现在,又何必怕活不下去?”
话虽是这个道理,但是水玉烟却不这么想,只有被死神拼命追赶的她,才深感疲累。她勉强勾起一抹冷清笑意,道:“再说吧。”
——
落晖城,溢香居冷香小筑。
维持了一个多月的阴沉,虽然春暖花开,庭院里绿意盎然,但是冷香小筑内,却始终不能拨云见日。
“绝命,有消息了么?”仓海坐在书桌后,瞅了一眼僵立在窗户旁的仓行云,问道。
绝命叹了一口气,答道:“没有。”
“这水玉烟究竟躲哪儿去了?上天入地了不成?”仓海也是一阵心烦。
秦鸣住在溢香居,虽然有人专门看守,但始终是个危险的存在。宁啸的人时不时来走场子,他们也没办法规避。七日一次的蛊毒发作,仓海也不能幸免。
话说回来,找到水玉烟,又能如何呢?难道她就会回头?她回头了,岂非又是一场恶战?
绝命恭敬地垂眸,没有说话。
仓海又道:“追命的消息呢?”
追命这人向来急躁,他去了苗疆边上的朔云城,找寻林晓双的下落,打听解蛊的事情,倘若打听到了什么,必然是第一时间就送消息回来,但是他也是杳无音讯。
绝命答道:“追命派人送了信回来,说是没有找到林姑娘,也没能见到蛊王。毕竟苗疆难入,他孤身一人也不敢冒闯,便留在那边等候指示。”
“想见蛊王何其困难,你差他回来吧。”仓海对这件事,本来就不抱希望。
黑煞门在江湖中地位虽然高,却始终跟用毒的人保持着距离,苗疆更是一块死角。就算见到了蛊王,也未必就能得到解方。
“是。”绝命应了一声。
仓行云转过头来,道:“消息都放出去了么?”
“是的。”看着仓行云脸上深沉的狂戾,毁天灭地的气势,就算是天天见着,绝命也觉得心惊。本来仓行云就是一个沉睡中的猛狮,被招惹了,当真是凶狠。
尤其是,仓行云想将秦鸣碎尸万段,却碍于仓海受缚,不得不一忍再忍,就算是宁啸频繁地在这里出入,也奈何不了宁啸半分,仓行云内心的暴怒更加聚集在一块。
眼见仓海毒发数次,日渐憔悴,整个黑煞门都是愁云惨淡啊。
门被推开,余飞花走进来道:“行云,秦鸣要见你。”
仓行云想也不想,回绝道:“不见。”
“可是……”他若是不见,秦鸣又是有所威胁啊。余飞花却没说出口,大家都明白她后半句的意思。
迫于仓海中了秦鸣的蛊毒,见一面也不是原则上的问题,仓行云就只好应了。坐在书桌后,看着那张绝美的脸庞,仓行云就感觉额上青筋直跳,需要攥紧拳头,才能按捺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秦鸣倒是轻松得很,她斜倚在一旁的椅子上,柔媚地笑道:“行云,你我关系已经不同往日,又何必对我如此凶狠呢?”
仓行云眸中聚满了风暴,却没有说话。
秦鸣不在意地笑了笑,又道:“你允了我妾室,我是不在意,但是啸儿可吞不下这口气呢。”
他不会娶别人,水玉烟被气走了,按照水玉烟的臭脾气,万万不会嫁给仓行云,那么是妾室还是正室,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她一眼就瞧上的男子啊,即使是发怒,也是如此勾动她的心弦,即使他爱着别人,她却还是念念不忘。
那一夜秦鸣精心设计,原本只是想让仓行云乱去阵脚,没想到竟会让水玉烟亲眼见着,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结果啊,赶走水玉烟,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以水玉烟那样高傲的性子,又怎么忍得住这口气呢?
看着秦鸣搔首弄姿,不断朝他释放着媚态,仓行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像盯着猎物一般,死死地看着她,仔细瞧上去,还透露着掩盖不住的鄙夷。
如果不是仓海受缚,他早就将她撕成碎片几百次。
仓行云不说话,秦鸣却不甘寂寞,她抿唇一笑,站了起来走到他身旁。她柔弱无骨地靠在书桌上,离仓行云不过两尺之遥。
她吐气如兰,笑道:“行云,日子你可定下来了么?早日成亲,仓门主也就早日解蛊,不用受苦啊。”
靠得如此之近,仓行云闻得到秦鸣身上散发出来的脂粉香气。他不免想起水玉烟,水玉烟不爱妆点自己,她没有时间去想这种事情,所以,在她身上除了药香味,闻不到其他味道。
想到这个,他心中又是一痛。水玉烟啊,她究竟在哪儿?为何那么简单的擦肩而过,就失之交臂了呢?
仓行云如此明显的失神,秦鸣又怎么会看不见呢?她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倾身一倒,落在他怀中。
怀中突然多了个人,仓行云自然回过神来,他身上霎时散发出森冷的气息,阴狠地道:“下去!”
秦鸣粲然一笑,藕臂顺势勾住仓行云的脖子,将头轻轻靠在他肩窝上,柔媚地启齿:“行云,你又何必推拒我呢?咱们成亲之后,少不得有此亲密时刻呀。”
仓行云厉声喝道:“秦鸣!你滚不滚?”
他不敢伤她分毫,也就给了秦鸣可乘之机。利用子母同心蛊,这招算她高段!
知道仓行云不敢对自己如何,秦鸣自然也就不怕他了,她的手抚上仓行云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的,全身的重量仍然靠在他身上。
她笑得十分开怀,口中道:“倘若是水玉烟这般躺在你怀里,你可舍得叫她滚?”
枉费仓行云脑子十分好使,为何就不想想,只要他对她秦鸣和颜悦色一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而他偏偏一而再地惹怒她,叫她想对仓海好些,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行云……”秦鸣低低笑道:“你心里时刻记挂着水玉烟,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对我也要稍微好一点!”
激怒了她,那么水玉烟也别想好过!如今那个贱人虽然下落不明,迟早也是会浮出水面的。
仓行云简直就要被秦鸣气疯了,他霍地站起,秦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