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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时今日,他该如何面对?他我行我素惯了,做事也不习惯瞻前顾后,所以对待他厌恶至极的秦鸣,也是懒得虚以委蛇,终于将秦鸣激怒用上了狠招。
这对水玉烟的伤害会有多大!
秦天梅抢去柳绿蕙的地位,这上一辈的往事,都能让水玉烟感同身受,如今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会如何难过?
仓行云简直不敢想象!但是无论如何,他应该去见水玉烟一面,他想见她。
余飞花看着他表情虽然淡然,但是眸中的狂风暴雨却没有停歇,她也叹了一口气,道:“我瞧这件事还有疑点,你先把事情捋清,再去见她,好好的解释一下。”
他是被下药的,水玉烟再怎么生气,也应该能理解吧?尤其是她还是一个懂医术的人,不可能不明白仓行云的身体状况。事急从权,仓行云既然不是有心背叛,水玉烟就该大度。
别的人三妻四妾尚且如此,仓行云也绝不会娶秦鸣,这件事,总该有回环之地啊。
闻言,仓行云笑了笑,那笑容中有些怆然。他淡淡地道:“除非我没有做,否则她绝不可能原谅!”
水玉烟的性子,何其决绝!
“可你……”余飞花还想说些什么,仓海拉住她的手臂,道:“让他去吧。”
不去才糟,不去就是有心隐瞒,这种事也隐瞒不住啊。
看着仓行云很快走出了冷香小筑,余飞花长叹一声,道:“多事之秋!”
仓海闷声不语,三命相互看了一眼,也不说什么。
余飞花又道:“老头子,你说,咱俩去帮说说话,能不能让水园主心里不要有芥蒂啊?”
仓海看向绝命,绝命则看向伏命。在场众人之中,算是伏命与水玉烟接触比较多。伏命淡淡开口:“水园主处事何其果断,除非少主没有做这件事,只怕绝没有回头的余地。”
眼下就是仓行云似乎真的做了这件事啊!现场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与秦鸣发生了夫妻之实!
而水玉烟,刚刚经过柳如修重伤即将跛足的打击,刚回落晖城来,就遇上这么一件事,以她素来的性子,不掀起惊涛骇浪才怪。但是她心系仓行云,却可能会生生吞下这口恶气。
“也就是说,水园主可能会转身一去不回!”绝命就着伏命的话,分析出这个大家都不想见的结果。
仓海叹了口气,道:“顺其自然吧。”
153。 3。28 诀别之话如此难说出口
慧园练武场上摆满了桌子椅子,座无虚席。
仓行云赶到的时候,交接的仪式刚好完成,刚好听见水玉烟清冷的声音传遍整个练武场:“从今天开始,慧园的新任园主,就是魏青鸾了,日后有劳在座各位多加照顾。”
仓行云不在乎水玉烟传位给谁,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见水玉烟,他的眼眸也只是锁住了水玉烟一个人的身影。
水玉烟带着魏青鸾,游走在坐席上,给魏青鸾介绍来客,朝来客说了一些客套话。
她具体说了什么,仓行云全都听不见,许久不见,他想要立刻将她带到没有旁人的地方,好好地一诉相思。
他卓然立于人群后面,水玉烟交代完事情,转身正要离席的时候,刚好看到仓行云挺拔的身躯。
她就这么怔怔地看了他一会,然后转头就走。
仓行云自然不肯让她消失,一个纵身跃起,几个起落掠过偌大的练武场,追上水玉烟。
“玉儿!”
水玉烟见众人都掉头看着这边,她不想给别人看好戏,于是只得道:“你跟我来。”
两人一路无语来到绣蝶楼,看到上上下下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仓行云将疑问问出口道:“你打算搬去哪'无^错^小说''m'。'quledu'。''里?”
她回来没有知会他,究竟是有什么打算?
水玉烟越过大大小小的箱子包袱,垂着手臂站在二楼廊道上,怔怔的看着湖水没有说话。
她的情绪不对,两个月不见,初见面她一点欣喜都没有。方才水玉烟转身就走仓行云可以理解,因为她素来低调,绝不希望大庭广众之下与他有什么牵扯。但是到了绣蝶楼,她却仍这般冷淡!
“水玉烟,你打算搬去哪里!”仓行云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含着警告。他心里一团乱,浮起抓不住她的惊惧,若水玉烟再不说话,他就要发狂了。
“自然是回风云水火宫。”水玉烟清冷地道。
在他面前,她已经好久没有过这副模样。
仓行云心里一紧,走近水玉烟,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水玉烟却身子一僵,伸起双手想要推开他,却又没有动手。
所以仓行云顺势将她抱个满怀,将头靠在她的肩上,闭上双眼,道:“玉儿,我想你。”
闻言水玉烟眼圈一红,但是她没有掉泪。她从小就很少掉泪,昨夜以前,她至少有十一二年没有哭过。
如果她没有看见昨夜那令人心碎的一幕,仅仅是事后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也许她就能体谅仓行云,就能劝自己原谅他的无心之失,但是她亲眼目睹,如何能说服自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
她许久不发一言,仓行云抬起头来看水玉烟的脸,见她眼底有着淡淡的阴影,不由得伸手触摸了一下,道:“这段时日都没睡好么?”
水玉烟抬眼看着他,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将他的轮廓印在脑海里,才定下决心开口:“昨夜,我去找你。”
她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啊。
闻言仓行云心下一惊,脸上闪过慌乱。
看着他的反应,水玉烟淡淡笑了,她也没有推开他,更没有其他激越的举动,她依然淡淡地道:“你想的没错,我都看见了。我看见……你和她……”
看着仓行云霎时变得没有血色的脸,水玉烟只觉得心里又酸又痛,最终说不下去,她撇开头,才道:“行云,你是知道我的,你我……就缘尽于此……”
她的话音轻轻的语调淡淡的,口中说着诀别的话,就像说今天午膳要吃什么一样轻松。
仓行云却听得心乱如麻,剧痛万分。
他不知道水玉烟几乎花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按捺住心中的起伏,才能将这句话说出口。话音轻淡不是因为她故意为之,仅仅是因为她没有气力说得更响亮而已。
两人双双怔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仓行云才激动地抓住水玉烟的右手手腕,道:“不!我不允许你走,你休想离开!”
水玉烟任由他使劲抓着自己的手腕,腕间传来剧痛。仓行云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但是水玉烟却淡淡笑开,道:“行云,你该知道我脾气很坏,我心眼很小,容不下这种事。”
这笑容散发出来的苦味,何其悲凉!
仓行云心里全乱了,只想得到一件事,就是水玉烟要离开他!他连连摇头,道:“我不是出于自主,玉儿,我是被她设计的。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判了我死刑!”
手腕实在太痛,水玉烟蹙起眉头,用力忍受疼痛。但是她没有叫仓行云放手,依然淡淡地道:“我知道,必然是她对你下了药。”
“你知道?”仓行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既然你知道,为何不能原谅我?”
昨夜她既然看见了,为何不救他?为何要任由事态发展,以致今日一发不可收拾?
唯一的解释就是,水玉烟对他心生绝望!
水玉烟看进他惊乱的眼眸里,道:“不管起因如何,你告诉我,昨夜,你与我此生最大的仇人,究竟有没有肌肤相亲。”
仓行云感觉到一阵绝望朝他涌来,不止是他自己的绝望,还有水玉烟的,她问出这句话,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也就说,倘若他跟秦鸣并没有发生什么,她还会留下来。
但是!现在的所有证据都表明,他做了些什么!对于心头挚爱,仓行云又怎么说得出口哄骗她的话呢?
他沉默不语。除了沉默,他还能如何?
看着仓行云面如死灰不发一语,水玉烟自嘲地笑了一声。
自己都亲眼所见,难道她还会天真地以为,他后来什么都没有做?仓行云从来都不屑说谎,更不会欺骗她,所以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她,终于步了柳绿蕙被心头所爱背叛的后尘。
即便仓行云不是出于本意,但是躯体的背叛终究是事实,水玉烟无力承受。她心痛得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她恨死了秦鸣,以她的毒术修为,以她素来记恨的性子,她可以随手想出上百种方法,可以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154。 3。29 我心眼很小,容不下这种事
但是,此时此刻,报复又有什么意义呢?报复也改变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更何况,此时报复秦鸣,就要伤了仓行云的父亲,他们马上就要劳燕分飞,她不希望再反目成仇啊。
“玉儿……”
看着她惨淡的笑容,仓行云目色猩红狂乱,他声音沙哑:“在你眼里,我不值得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是么?我们过往所有一切,因为这一件过失,就全部抹煞了是么?”
水玉烟皱眉看着自己被他抓住的手腕,刺骨钻心的疼,手上虽疼,却疼不过心中剧痛,但是再任由他捏下去,她的手就要废了。
顺着水玉烟的目光,仓行云见到她被自己抓住的手腕已经开始红肿,他迅速放开她的手,想要拉过来查看,她却避开。
“玉儿,你不能对我这么绝情。”他只能心痛难当地看着她。
水玉烟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手腕,低低地道:“至少现在,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亲眼所见,这将是我心里永远拔不去的一根刺,即使我不断告诉自己要忘掉,但是我忘不掉!”
说着,她抬起头来看向仓行云,又道:“你我就此放手,他日也不至于无颜相见。你趁此机会娶了她,解去仓门主身上的蛊毒正好。你放心,不管过去有多大=无=错=小说=m。=QuleDU=的仇恨,我也不会对你的妻子进行报复。”
仓行云依然无言看着水玉烟,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早在接到伏命和追命汇报的消息,他就觉得水玉烟有些地方发生了改变,但是没想到,改变竟然如此之大!
她此时哪里还有亭立似荷孤傲如兰的姿态,她哪里还是那个任性自我的水玉烟?她整个人像失了魂,暗淡无色。
谁成想,分离了两个月,再见面竟然就是诀别。
他不甘心啊,但是他能如何?只怕她见到他,就会想起他曾经的背叛,那样勉强下去,也只是害了她啊。
眼下这个节骨眼,他必须给她时间去消化这个事实。
想着,仓行云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开口:“好,如你所愿。”
说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了仓行云全部的力气,攥紧的拳头上,甚至有鲜血滴出来,一点一滴地坠落在楼板上,慢慢晕开模糊的血红。
水玉烟心中一痛,勉强一笑没再说话。她转身走进寝房,每走一步心里就是一阵撕痛。她缓缓关上房门,从门缝中,看了仓行云最后一眼。
他此刻脸上狂肆的痛色,与她心中的痛如出一辙。
门外传来仓行云饱含痛楚的声音:“玉儿,照顾好自己,想彻底离开我,就别让我有理由,再一次抓住你不放。”
他说完这最后一句,便飞身掠下小楼,劈手一掌,将庭院的围墙震得碎石四处。
然后听见他怆然的长啸一声,水玉烟怔怔地靠在门板上,泪流满面。
行云,你我情深缘浅,注定走不到最后。倘若你没有遇上我,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今后你的世界离了我,一定要顺顺遂遂。
——
溢香居冷香小筑内,仓海夫妇、除了追命前往苗疆之外,四命其他三人都守在仓行云房内。
仓行云悲痛万分,内力冲撞自身,以他的修为之高,对自身的伤害可想而知。几人轮流给他运功疗伤,经历了三日三夜,命是保住了,人却仍昏迷着。
仓海愁眉苦脸地道:“这臭小子是有多绝望,才会任由内力四处乱窜,反噬自身,他这是不要命了啊!”
水玉烟在仓行云心中,当真是重逾生命了么?以仓行云的能耐,绝对能够制止内力乱窜,但是显然他放弃了。
三大护卫默默地对望着,没有说话。那日绝命终究不放心,跟着去慧园,守在绣蝶楼对岸,果然接到了内力自噬的仓行云。
余飞花则是满心歉然,目中含泪地道:“唉!都怪我们引狼入室,害了他们!”
如果他们没有自作主张想要拆散两人,因而上了秦鸣的当,如果他们没有将秦鸣带回来,也就不会给秦鸣这么好的机会。
如今,父子俩一个中了同心蛊,一个失了心头所爱。
仓海叹了一口气,沉痛地道:“如今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往前看吧。”
绝命伫立一旁,道:“门主,属下收到消息,水园主卸任之后,今日动身离开落晖城,我们是否暗中跟随?”
倘若仓行云醒来,不见了佳人踪迹,还不知道要怎样发狂。那天仓行云和水玉烟究竟说了些什么,他们无人得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接下来的事。
仓海何尝不知自己儿子的性子,就算水玉烟决心断了这份关系,说出多决绝的话,仓行云也不会放得下。
于是,仓海做主安排:“你们派人跟着水园主,秦鸣不会善罢甘休,怕只怕趁机对她下手。”
“门主!”此时,一个手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朝在场诸人抱拳见礼之后,道:“听慧园的门人说,水园主昨夜就离开了落晖城,孤身一人,不知去向!”
“什么!”余飞花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三大护卫也觉得,这下子完蛋了,绝命道:“这事,可不能让少主知道,能瞒多久算多久啊。”
失了水玉烟的踪迹,仓行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反应来。
“绝命,你是觉得活得不耐烦了吗?”
轻轻柔柔,中气不足的一句话响起,众人心里立刻浮起一阵慌乱。
仓行云挣扎着坐起来,余飞花连忙上前扶住他。
只见仓行云略显苍白的脸上,布满了阴沉的怒意,双眸迸发出骇人的狂戾气势,他冷眸扫了一圈眼前的人,喝道:“给我去找她,就算找遍天下,也要将她给我找回来!找不到水玉烟,提头来见!”
他怎么就那么蠢,居然会答应水玉烟分离,他离得开吗?对她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已经重逾生命,他怎么离得开?
现在,他后悔了!
被仓行云震怒一喝,绝命连忙垂首道:“是,属下立刻去安排!”
一阵脚步声过后,房中只剩下一家三口。
余飞花拍着仓行云的背,道:“你身子尚未复原,别这样动怒。”
仓行云怆然一笑,道:“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这身子,还留着做什么。”
仓海夫妇心里都是一阵吃惊,但是夫妻俩恩爱一辈子,又怎能不理解儿子的心情呢?
余飞花叹了一口气,不是很有信心地安慰:“水宫主的本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她不会有事的。行云啊,你好生将养,倘若你身子损了,他日水宫主回头,你又拿什么来保护她?”
“你娘说的不无道理,更何况,秦鸣是想让水玉烟痛苦,是不会弄死她的。”仓海毕竟是一派之主,脑子还十分理智。
仓行云目无焦距,怔然坐在那里。
余飞花放柔了声音,道:“行云,你们见面,究竟说了些什么?”
想要帮儿子,就要知道目前的状况。他难道直截了当跟水玉烟说了那晚的事?
仓行云苦笑:“说什么?她自己都看见了,还需要我说么?”
听了他的话,余飞花和仓海对望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无奈。余飞花又道:“她知道你是中计的,还要选择离去?”
仓行云自嘲笑道:“她是多么决绝的一个人,遇上了这种情况,她会这样做我并不意外。”
水玉烟心里一直有个填不平的坑,就是柳绿蕙死后,天远帝恩宠其他妃嫔。在水玉烟眼里,这就是活生生的背叛。
而眼下,她又怎么接受这样的事?
但是,她究竟会去哪里呢?水玉烟有心想躲,绝不会回风云水火宫,天下之大,她究竟会去哪儿?
仓海深深了吸了一口气,道:“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自暴自弃,秦鸣这么做,就是想让你们分开,达到让你们痛苦的目的,你要让她如愿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心痛得无以复加,这日子又是怎么熬过去?
门板响起敲门声,传来绝命的声音:“门主,慧园的萧红姝姑娘送来了一些东西。”
萧红姝?仓行云心下疑惑,却也有一丝希冀,同时还有一丝隐忧,连忙问道:“是什么东西?”
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