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话说得可真是响亮,霸气十足!
水玉烟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略略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道:“温公公,这是哪个宫的奴婢?”
梧桐看着她那张脸,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她不由得连退几步,有些语无伦次地道:“蕙妃……你别找我……”
温公公觑了梧桐一眼,小心翼翼地答道:“回水小姐的话,这位是梅妃娘娘芳华宫中的掌事姑姑,名梧桐。”
看着梧桐惊惶不定的神色,水玉烟唇角微勾,缓缓笑开:“身为梅妃娘娘宫中的掌事姑姑,未经通报擅闯昭明殿,如此不懂礼数,见了皇子不行跪拜礼,尊卑不分,敢问温公公,又当如何惩处?”
梧桐本是来处罚水玉烟的,没想到倒叫水玉烟定了罪,她本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但是见到水玉烟那肖似蕙妃的脸,她实在没办法镇定,说出的话,也就没有之前那般锐气十足了。
“你一介民女,居然跟皇子平起平坐,本就是死罪。”如此神似蕙妃之人,岂能留在宫中?梧桐朝左右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拉下去!”
见状,水玉烟轻轻笑了一声,她依然坐在原位,拿起方才放下的筷子,漫不经心地道:“温公公,本小姐方才的话,你可听见了?”
宁如也笑了,这水玉烟尚未主动上门找秦天梅晦气,这梅妃的人就送到眼前来找打了。
他娃娃脸上依然是一贯的温善,口中温和地道:“来人!芳华宫宫人不守规矩,擅闯昭明殿并对本皇子不敬,拖出殿外各打五十大板。梧桐胆大包天,敢在昭明殿动粗,掌嘴三十。谁第一个打落她的牙,本皇子赏纹银一百两,谁敢包庇,同罪论处!”
这话听起来如此温柔,说出的话却如此残忍,别说其他人都惊诧,就连水玉烟都微微挑眉,实在看不出她的孪生弟弟竟还有这样一面。
温公公却是极为熟悉,过往皇六子便是如此,谦恭温善白玉无瑕的样子,但是一旦关及蕙妃,皇六子就化身为阎王爷,吃人不吐骨头!
见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自己,宁如扑哧一笑,看起来可爱非常,目光却阴沉。
他温柔地道:“怎么,本皇子数年不曾回宫,当真憔悴如斯,你们瞧不见我也就算了,本皇子说出的话,都做不得数了么?”
语调温柔,但话中威胁之意却十分明显。谁还敢呆愣原地,昭明殿的守卫立刻将闯入的五人拖下去,就在殿外行刑。
有了赏金,掌嘴之人更为卖力,十来下便打落了梧桐一颗门牙,行刑完毕,举着掉落的牙齿跪在门外等赏。
96。 2。10 受封头一天,就有人给我难受
一时间昭明殿外哀嚎连天,芳华宫的人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梧桐虽然整张脸肿得像猪头,口鼻不断溢出鲜血,却忍不住心内气愤,虚弱地道:“六皇子如此欺负芳华宫,是眼里没有梅妃娘娘的存在了么?”
“小六儿眼里有朕的存在即可,为何要屈从芳华宫的脸色?”
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看着温公公扶着坐上主殿的人,昭明殿内宫人们立刻跪了一地,异口同声地行礼:“参见皇上!”
水玉烟却牢牢地坐在原地,举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菜,口中道:“皇上是活得不耐烦了么?还不给我回去躺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民女也着实大胆,但是更让众人吃惊的是,天远帝竟然一点怒色都没有,反而极为温柔地道:“玉烟,我是怕他们欺你,也就这一会儿的事。”
水玉烟不语,微冷的目光扫向天远帝,天远帝叹了一口气,竟十分听话地让温公公扶起,缓缓走进寝室。
一干宫人们心下无不大惊,天远帝宠溺这个长得像蕙妃的医女,也算正常。但是,他竟然还有所敬畏,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医女,是什么来路?
秦天梅收到消息,知道自己吃了暗亏,碍于天远帝已经清醒,并且无错小说 m。(quledu)。Com还护着那个长得相似柳绿蕙的医女,她自然是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只好把气忍了下来。
天远帝的病在水玉烟的照料下恢复神速,精神一日比一日好,三日后已经可以在宫人的搀扶之下,在殿内走了好几圈。
水玉烟亲自诊脉,亲自到御药房抓药,亲自煎煮。汤药从开方子到送汤药去给天远帝服用,全都亲力亲为不假人手。
并非她孝心感人,而是这宫里头的人水玉烟都信不过,即便是奉王经营的人脉,她也生怕有怪。她虽与奉王结盟,却也没有完全信任于他,她素来防心甚重,全心信任的人着实不多。
五日后,天远帝已经可以行动自如,吃得下饭,精神也好了许多,于是在宫人陪侍下,他恢复了早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亡故蕙妃之女流落民间,当与朕续父女之缘,即日册封为藏玉公主,赐住永翠宫。鉴于藏玉公主医治朕之顽疾有功,特赐陪侍早朝。钦此!”
正和殿上,龙椅上坐着天远帝,一旁设置了侧座,上面赫然坐着依然是江湖女子打扮的水玉烟。
金阶之下的朝臣本已经十分诧异,听了宣读圣旨,更是惊讶。
温公公走到水玉烟身前,躬身将圣旨平举头上,道:“藏玉公主,请接旨。”
水玉烟端坐金殿之上,从温公公手中接过圣旨,没有跪拜,没有谢恩,只道:“藏玉领旨。”
朝臣顿时议论纷纷,左相王焕与右相施世权对望一眼,王焕当即手持玉笏出列,跪拜道:“臣启奏皇上,公主既为皇室血脉,册封在情在理,但自古以来没有公主上朝的先例,请皇上三思!”
水玉烟略略挑了挑眉,清冷的目光扫向金阶之下的王焕,道:“左相,本公主可曾欠你银两?”
王焕一愣,答道:“微臣与公主素未谋面,自是不曾。”
水玉烟抖了抖衣袖,漫不经心地又道:“那本公主可曾杀你父母?”
王焕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其他朝臣神色各异,队列之中的奉王眸中闪过笑意,姜王则是眼色阴沉。
见王焕不答话,水玉烟又道:“左相大人,本公主说话是不是太小声了?”
王焕略略抬头,被她冷冽的目光一震,连忙垂首道:“公主说笑了,公主又怎会杀微臣父母。”
水玉烟轻笑,道:“既然你我素无仇怨,那么本公主是否陪侍早朝,跟你有关系么?”
她的道理颇为不同寻常,但一时之间也叫人无法反驳。与左相共同阵营的人,都是面面相觑,与左相敌对的,心里都是喜意。
水玉烟又道:“左相大人是否还想向皇上进言,本公主目无尊长,对皇上不敬?”
她这话无疑说中了许多人的心思,但却没有人敢出列帮王焕一把,王焕只好硬着头皮道:“公主所言确是事实,微臣斗胆,请公主下跪接旨!”
水玉烟再次轻笑,她轻身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下金阶,直至王焕身前,才道:“左相大人,本公主接的是皇上的旨,皇上尚且不说什么,你倒是意见颇多,到底这金殿之上做主之人,是皇上,还是左相你呀?”
这样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谁还敢抬头?尤其是她走到身前,那种无形的威逼气势,实在叫人冷汗直冒。
王焕久居官场,却没见过如此肆无忌惮、目中无人之人,鉴于对方身份比自己高,他奈何不了,讲道理,却又偏偏讲不过她的歪理,他只好道:“微臣只是进谏,最后的决定,还是由皇上做主。”
水玉烟唇边那抹似笑非笑还留着,她转身步上金阶,回到自己的座位前面转过身来,目色清冷扫过群臣一圈,才停留在王焕身上,道:“本公主受封头一天,就有人给我难受,这往后的日子,可不知道该怎么过啊。左相大人,是你带的头,你且说说,本公主日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是不是该找你算账哪?”
这招才叫狠!
奉王垂眸敛去几乎要忍不住的笑意,这水玉烟不按常理出招,可真叫人眼前一亮啊。这受封第一日,就给了群臣下马威,还杀鸡儆猴,日后的路自然是凶险。
金阶之下跪着的王焕是官场老手,官拜相位以来,何曾被人如此对付过,他只觉得冷汗直流,即便是开春的天气,内衫也已经湿透了。
此时天远帝才开口,道:“好了藏玉,王爱卿是朝中栋梁,也是忠主之心,你就别为难他了。”
说着,他再对着群臣道:“藏玉性子是直接了些,朕是不在意,也希望诸位爱卿莫要同她计较,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吧,王爱卿莫往心里去啊。”
97。 2。11江湖传言说我如何
天远帝明着说藏玉的不是,暗中却在维护她,帝王之心可见一斑。这藏玉公主,可是万万得罪不得啊,想当年同是蕙妃所出的皇六子宁如,天远帝是如何偏宠,难道他们还不清楚么?
接下来群臣随意进言,讲了一些平常的政事,水玉烟见天远帝精神已乏,便寻了个空档道:“皇上久病初愈不宜劳累,今日早朝,不妨到此为止吧。”
这个藏玉公主不但陪侍早朝,还敢提出退朝,群臣心里又是一阵惊讶,却也无人敢说什么。想来她必然会说身为人臣,不知体恤君主龙体抱恙,如何如何的。
退朝之后,水玉烟步出正和殿门,宁如面含淡笑地道:“玉烟,真有你的啊。”
水玉烟不以为然地道:“既然进了宫,就按宫廷的习惯来,虽然累人,也只好认了。”
也就是说,如果身在江湖,像王焕这样的,已经死了好多次了。
“藏玉皇妹,请留步!”
闻言,水玉烟微微侧身过来看着叫住她的人,道:“姜王有何吩咐?”
姜王阴沉一笑,道:“真想不到,原来你竟然是蕙妃娘娘的亲生女儿,难怪六弟如此护你。”
他不来找她,水玉烟还真的没有时间去对付姜王,她每天=无=错=小说=m。=QuleDU=忙着给天远帝治病,忙着熟悉宫里的环境,忙着跟奉王布局,也就把姜王买杀手刺杀她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
此时他自动送上门来,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见月城附近,姜王送给我水玉烟的大礼,我尚未回敬。不过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公主进宫要对付的不是你,希望你不要碍了我的路,否则……”
警告意味如此明显,姜王再迟钝也不可能听不出来。既然她说不是为了对付自己,方才在朝堂也看的清楚,她在对付梅妃党,既然对他也有利,他也就不会为难她。
“皇妹放心,只要你不犯到本王,本王也会对你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看着姜王走远,宁如娃娃脸上浮起阴沉的怒意:“玉烟,你就这么放过他?”
水玉烟淡笑,道:“你以为他真能渔翁得利?”
说着,她轻轻旋身,往后宫走去,丢下一句:“江湖传言说我如何,你是忘了么?”
她记恨哪!在对付秦天梅的时候,她一定会顺手给姜王一点颜色的!
——
遗落民间的皇室血脉回归,天远帝对失而复得的女儿十分珍视,百般疼宠,似乎要把二十年来亏欠的全都补上。赏赐自然是琳琅满目,不胜枚举,更是下旨昭告天下,大赦三日,举国同庆。
如此阵仗足见藏玉公主受宠之至,而皇城中人更是津津乐道,藏玉公主被天远帝特别允许自由进出皇宫,可随意进出天远帝的昭明殿,甚至可以不对天远帝行跪拜礼,并随侍天远帝早朝,该皇朝以来,还属第一人。
一朝公主能上早朝,这叫宠冠朝野啊。
落晖城溢香居书房内,仓行云看着手中的皇榜,脸上没什么表情。
追命往绝命身边凑了过去,低声道:“绝命,你看少主在想什么?”
按理说,少主应该不希望水宫主当那什么公主的,但是他此时竟非常平静,就连平时那副寡情狂戾的气势也不见踪影,这反而叫人看得非常心慌。
绝命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仓行云粗糙的手指,抚摸着皇榜上那藏玉公主四个字,沉沉地笑开来,道:“绝命,官府那边如何?”
藏玉公主啊,这天远帝也觉得水玉烟是个宝么?居然想把她藏起来,天远帝当这样他仓行云就找不着她了么?天远帝啊,我的女人暂时就放在你那儿,你可千万要宝贝着,别让她受了伤害,不然我就带她离开,叫你永远也见不着女儿!
绝命沉稳的道:“少主安排的证据,官府果然采信了,就当是纵火犯人畏罪自杀结了案。”
萧红姝一语惊醒梦中人,连日来失火一案已经有了彻底的改变。
仓行云模糊地应了一声,又道:“死者那边安抚好了么?”
绝命道:“两位员外那边都已经安顿好了,那位江湖人士无家无室,我们厚葬了他,也没什么影响。至于那位盐运使,官府既然定了案,只要姜王暂时不施压,他那边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如今只剩下……”
盐运使归属于姜王,但是证据做足,他们也没有办法,接下来的事,无非是走黑不走白。走黑的话,黑煞门还需要怕谁?
只剩下……绝命不说下去,就怕自家少主唇边那温柔的笑,会在听了之后立刻烟消云散。
“只剩下飞莲门的人还在纠缠?”
果然,仓行云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好,他狂肆地道:“他们纠缠我数日,还不肯罢休么?火也是他们的人放的,死的也是他们的人,多次找人杀我我还没算账,他们当我仓行云就这么好欺负!”
汤达业这个老匹夫,自己派人做下这件案子,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师弟,就想着打击黑煞门。可惜,他的算盘注定落空。
本来昨日官府已经结案,仓行云预计今日就上皇城,剩下的善后事情就交给绝命。谁知汤达业不肯罢休,暗中将袁飞的妻子儿女都叫来,每日坐在溢香居大堂内痛哭,叫仓行云想尽快去找水玉烟却脱不开身。
如今水玉烟已经封了公主,以她张扬的个性,不成箭靶才奇怪。他一日不在她身边看着,就担惊受怕一日啊。
追命哼了一声,道:“少主,我们既然知道这件事是他们做的,不如就趁此机会,跟他们算一个总账!想打架嘛,我们奉陪!难不成还怕了他们!”
反正飞莲门的老底也已经清查,想要灭了他们,不过是个把月的事情。
“不。”仓行云再次把目光放在皇榜上,看着藏玉公主四字,淡淡地道:“如今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先放他们叫嚣两天。伏命,你还没把老头子找回来?”
伏命惭愧地垂下头,道:“属下无能。”
98。 2。12要治我一个秽乱后宫的罪名吗
“这怪不得你。”仓行云叹了一口气,他自己的父母他还不了解吗?想必又是云游到某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住了下来,只要他们不走动,就不可能找得到他们。
这老夫妻几十年了还没有恩爱够,生怕被儿子找回来,总是躲得妥妥当当的。他们若有事自然就出来找你,没事就消失无踪。
“少主,目前之事,飞莲门咱们要如何处理?”绝命问道。
仓行云倏地站起,道:“送些金银给官府的人,让他们与袁飞的家属协商,只要正主儿愿意接受,汤达业老匹夫尽管心有不甘,也没有办法。”
飞莲门搞出来的麻烦,待他帮水玉烟复仇之后,再行找他们算账。
想到自己的追妻之路,这黑煞门事务繁多,仓行云只怕要分心,顾不上水玉烟,首要之事还是先把父母找回来顶缸。
“伏命,给老头子留口讯,他们俩若再不回来,今生就别想看见儿媳妇儿。索命追命,随我上皇城。”
他终究等不下去了,水玉烟即使有柳如修和奉王相助,但柳如修没有实权,奉王又只是相互利用关系,她相当于孤身一人。她又喜欢随性而为,叫仓行云实在是放不下心,还有她认床的毛病,只怕进了宫之后更加严重。
无错小说 m。(quledu)。Com ; ; 想着,仓行云突然想到一个人,便抬头看向四命,道:“秦鸣人呢?”
那一日他极尽羞辱将她赶跑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人,这倒是稀奇。以当时她的韧性来看,他还当她是打不死的蟑螂,会阴魂不散到底。
索命道:“那一日她离开溢香居后,第二天雇了一辆马车离开落晖城,看那方向,似乎是往皇城去的。”
皇城?想必秦鸣是去对付水玉烟了。
秦鸣回宫之后,本已经一头独大的梅妃又有了一大助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水玉烟虽然聪颖,论起阴谋阳谋,却也不见得斗得过深宫后妃,他担心水玉烟出事啊。
“少主,何时上皇城?”追命问道。
仓行云扫了他一眼,道:“一刻钟后!”
磨刀不误砍柴工,如果他此刻能够预知此时的纵敌,他日会令他后悔万分,他绝不会赶这几天时间。可惜他无法预测未来,一日不见思之若狂,只盼着早日与水玉烟相会,根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