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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了流光一眼,意识到她并不信任她的话。忙哭泣起来,拽着流光的裙角,嚷道:“姐姐,你相信我。当时我见了公主的样子也吓着了,后来我们换到前面的车上,那暗箭本来可以射中公主的,我就是不愿意,才挺身挡了那一箭。只是他们这一失手,等你们都下了车留我一个人在上面休息的时候,又传了消息过来,说要是我再敢阻扰,他们立即就杀了我母亲,所以我才……”
说到这里,她猛然大哭起来。
“行了,我可没胆量刁难太子侧妃!”流光撇了下嘴,拉拢自己的裙角。
熊施意连忙止了泣哭,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委屈地说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起公主来,忍不住。”
流光挥了挥手,“你起来吧,省得别人听见你的声音又看到你这模样,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熊施意听流光叫她起来,喜色立即上脸,问道:“姐姐,你原谅我了?”
流光心道你这模样一看就不是真心愧疚,只摆了摆手,偏过头去不再看她。熊施意看她又不理她了,犹豫着起了身坐好,不敢再说话,整理起妆容来。
不一会儿,远书阁就到了,流光示意侍女们搀扶熊施意下去,熊施意不肯,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流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你的话我还需要斟酌,我就送侧妃到此处了。”
“那……”熊施意见侍女们都上来了,也不好再说,只得行礼拜别。
她一下去,流光便使了眼色让曼箐赶快拉了车帘快走,生怕再被她粘上的样子。熊施意微笑着送流光的辇架远离,才转进书阁。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敛了,眼眸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厉光。
“夫人里面请。”书阁老板迎上前道。
熊施意忙收了神情,和颜点了个头往里走。
车辇离开书阁,缓缓地往三皇子府回驶。流光坐在车厢里抚额深思着熊施意方才说的话。她的意思无非是说她是迫不得已,杀雁忻并非她之所愿,虽然流光全然不信,但暂时没有找到破绽。不过她说她曾央求宁塬去救人,也就是说,宁塬很有可能知情,难道真是宁塬下的手?
流光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不是宁塬。那么除了宁塬,希望雁忻和宁塬的婚事不成的,还有什么人呢?宁焱谑虐的笑容浮现在流光的脑海,对了!熊保德、酋图部、宁焱!三者窜连到一起,流光一下子找到了答案。宁焱不希望宁塬的势力因联姻而扩展,对雁忻下手,就有了十足的理由,可是为什么宁焱有能力刺杀迎亲的队伍,不直接杀掉宁塬,反而从雁忻身上下手呢?赵皇后只有宁塬一个儿子,杀掉宁塬便报了敬仪贵妃的大仇,一个无子的皇后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力。只要宁塬一死,赵皇后垮台不在话下,他没有道理转而谋害雁忻。
“护驾!”正在流光绞尽脑汁思索宁焱杀害雁忻的理由之时,辇外传来一声侍卫们的大喝,侍卫们当即以自身为壁,牢牢地将辇子围护在中间。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九十四章 同行
“护驾!”正在流光绞尽脑汁思索宁焱杀害雁忻的理由之时。辇外传来一声侍卫们的大喝,侍卫们当即以自身为壁,牢牢地将辇子围护在中间。
一伙黑衣人骤然从街道两侧的屋檐上跃下,一字排开拦截住了他们的去路。附近街道上的行人即刻纷纷抱头乱窜,以躲避这一场意外的血腥厮杀。
“你们是什么人?”侍卫统领一剑指向黑衣人呵问道。
“要你们命的人!”此话一出,黑衣人们即刻动起手来,侍卫们护住车辇周围与他们打斗起来。
曼箐和柳箐早在熊施意走了之后就上了辇,此时更是将流光围坐在中间护住,生怕她出了什么闪失。流光不会武功,自然明白此时她什么都不做就是对侍卫们最大的帮助,缩在曼箐和柳箐之间,沉稳地坐着,只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辇外的侍卫都是宁熹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功和机敏不在话下,黑衣人和他们缠斗起来,不见得能讨得多少好处,围攻了半天,除了车帘子被剑峰划破之外,辇子丝毫没有损伤。
“走!”为首的那一个一声呵喊,黑衣人纷纷用剑身护住身体边打边退。
“不要追!护好皇子妃!”侍卫统领一声令下,本要追上前去的侍卫们都退了回来。紧张地护卫好车辇,以免皇子妃出任何意外。
黑衣人们退了十来丈距离,见他们没有追来,便知计策落空,立即倒回来几步又将辇子团团围住,再次缠斗起来。
就在此时,流光头顶上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整个车辇顶部被整块掀开,一把长剑凌空刺入车厢之内。
“不好!”侍卫统领首先发现异状,黑衣人们和他们缠斗开一定距离,从屋檐上跃下一人,一剑掀开车顶,明晃晃地剑身直直的往车厢里的流光而去。
“呲”剑身入肉的声音在一片刀剑碰撞中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随之而来“嘭”的一声响,已入车厢的黑衣人被剑身的反光闪了一下眼睛,随即被扔出了车厢之外,一个蒙面青衫侠客挡身于曼箐身前,他的右胸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他将剑身一把抽出,扔在一旁,一声不吭地跃出车厢加入了侍卫们与黑衣人的缠斗之中。不一会儿,敌方明显处于下风。
“退!”为首的黑衣人见大势已去,一声急呵,下属们飞快地往后跃跳开来,侍卫们不敢追去,纷纷倒退回车辇一旁。那位青衫侠客瞥了一眼车辇周围的侍卫们,提剑紧追而去。
车厢之内,流光扶起跌倒在锦垫上的曼箐,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曼箐摇了摇头。她只是被撞得有些厉害,倒并没有受伤,那一剑她注意到了,下意识地一把推开流光,要替流光挡下那一剑,却没想那位青衫侠客适时的出现,挡在了她的身前,挺身接下那一剑。
黑衣人已退,早有侍卫回府报信,这里离三皇子府本就已不远,不一会儿,府里的人就来了。她们原本乘的辇子已坏,不能用了,府里另派了辇子来接,曼箐她们搀着流光下辇换车,刚下去,流光看到面前熟悉的身影,正要笑着对他说自己无碍,却不想走近了仔细一看,来人不是宁熹,反而是宁焱。
宁焱的身量长相本就和宁熹差不多。街上的人不知内情,只当他是三皇子,来接皇子妃的,此时都围了过来看热闹。眼神一暗,她垂下了头,避过宁焱的目光。
“我听说你遇刺就赶过来了,咱们先回府罢。”宁焱说着对她伸出了手,动作姿势、语调语气,都和宁熹无二。
曼箐和柳箐都认出来此人不是宁熹,有些错愕怎么是他来,不着痕迹地瞅了一眼流光的脸色。
“好。”流光垂着眼眸点了下头,伸出自己的手搭覆于他的上面,虚扶着换了车。
宁焱吩咐了侍卫们收拾残局,紧跟上去,端坐好之后,拉拢车帘,才转头与她解释:“熹还没下朝,回来报信的侍卫说你遇刺,我就先过来了。我已经让人去宫里报信了,过一会儿熹就回来。”
“嗯。”宁焱难得的一脸平和,流光也就轻应了他,说了声“谢谢。”
回去的路程已不远,可是流光却觉得时光漫长。她刚刚才在猜测,雁忻之死是宁焱所为,他就和自己两人共处一个厢内。虽然他今日没对着她像往常一样邪谑的笑着,但是她还是觉得宁焱的气息时刻环绕着她,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雁忻如果真是他杀的,宁熹会阻止她为雁忻报仇吗?他和宁焱是一母同胞,他能够若无其事地看着宁焱被她杀死?再且。宁熹还说宁焱对她不善,那刚才的刺客,会不会和宁焱有关?为何她一遇刺,宁焱就带着人赶过来了?如果不是宁焱的话,那些刺客又是什么人呢?
“想什么这么出神?”宁焱问道。
“啊?”流光抬头,惊觉宁焱是在问她,摆了下手,道:“没什么,在想刚才刺客的事。”
“你不是去明华园了?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你也知道?”流光有些愕然,他怎么知道她去了明华园?反过来一想,越加肯定了驸马所为与他铁定有关,不过不好开口直接问他,就说道:“青阳公主府中有事儿,我们就提早散了。”
“哼,”宁焱冷笑了一下,道:“怕是有碍眼的人去了吧。”
碍眼的人,是指熊施意?要说实际情况,她确实算个碍眼的人。莫不是他们早知道熊施意也会去明华园?
“你知道还问?”流光不冷不热地回了宁焱一句。
“随口说说罢了。你不想说刺客的事,回府等熹回来告诉他就是了。”宁焱听她语气不善,仰靠在壁上闭合了双眼。
原来他是问刺客的事,她还以为他闲得无聊找她搭讪呢!看他此刻的样子似乎有些生气,想着好歹别人也是关心自己,踌躇了片刻。道:“我和熊施意在远书阁分了手,走了不过一会儿,就遇到了刺客。”
宁焱睁开双眼,眉头皱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和她一起?”
“她一定要让我载她一程。”
“你和她在车上说了些什么?”
要不要告诉宁焱实情?她方才理了那么久,刚理出宁焱和雁忻之死有关,这会儿,该不该告诉他她们说的是雁忻?
见她没有立即回答,脸上的神情犹豫不决,方知她不愿意回答他的问话。眉头习惯性的一皱,随即放了开来。正要对她说“不愿意说就算了。”流光说道:“她来找我说雁忻的事。”
流光想了一会儿,既然他都问了,何不以此试探他一番。毕竟她还不能确定就是他所为。
“雁忻?”宁焱想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是大易的雁忻公主,再一看她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一双眼不放,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哼笑了一声,道:“我本来是在打那位公主的主意,不过熹传了话回来,说是不能动你一根寒毛,我安排好的人在路上看见你在队伍里,就都撤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当时宁熹说只要她和雁忻在一起,雁忻就不会出事。如果真如宁焱所说,那么雁忻之死就不是他授意动的手,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宁焱瞧见她深思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我不知道你竟然会对个已死之人这么感兴趣。”虽然那个小公主的死确实不是他下的手,不过也不能说和他完全没有关联,他只不过让人递了个消息给宫里,又在他们的人里安插了眼线罢了。当然,山底下也有他事先埋伏的人,只不过都没有派上用场。
听见宁焱说雁忻是“已死之人”,流光蹙了下眉头,望着他一张笑脸,坚定地说道:“雁忻是我朋友。”
宁焱耸了耸肩,不再和她纠缠于这个话题,问道:“熊施意就是专门找你来说这个?”
“嗯。”流光点了点头,“我亲眼看见她对雁忻下的手。”虽然当时的情况是熊施意挡住了她的视线,不过,祁珩亲眼看见的,就和她亲眼看见是一样的。反正祁珩不可能会骗她。
“知道了。回去我和宁熹会加派人手给你。”宁焱点了下头,随即露出思考的神情的来,流光猜测他大约是在想遇刺的事,也就不再打扰他,只静静地坐着,脑袋偏向车窗一旁。看着街道上的行人。
曼箐和柳箐在窗外随侍,流光忽然想起当时刺入车厢内的那一剑,抬头看向宁焱,问道:“我身边有没有你们安排的隐卫?”然后大致将那个救了她们的青衫侠客的身量外形和宁焱形容了一番。
宁焱摇了摇头,“隐卫有,你没注意到刚才你身边的侍卫多了几个出来?”扫了一下流光的脸,看来她明显没有注意这个,又接着说道:“隐卫里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流光随意地点了下头,转向窗外。不说还不觉得,方才和宁焱说那青衫侠客的外貌时,她惊觉此人的身量和祁珩是差不多的,只可惜当时情况太乱,她只顾着曼箐有没受伤,也没注意到那青衫侠客的脸。若是让她看一眼那双眼睛,就算他蒙着面,她也能认出是不是祁珩。
祁珩曾说去找他师父了,他那样的人,是不会说谎的。
应该不是他吧。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九十五章 父子
回到府里,宁焱把流光送回丹舒院。梨香和琳云带着慎儿正在院子里玩耍。一见到流光,慎儿急急地就奔了过来,等走得近了,才看见她身边还站着宁焱,欣喜地表情瞬时就收了,正模正样地行了个礼,道:“慎儿见过父亲、母妃。”
流光微笑着点头,忙叫他起来,他却是没有立即起身,反而畏蹑地看了宁焱一眼。宁焱并没有注意到慎儿在等他发话,一看到慎儿犹自陷入了沉思。璃芳说要给他请位先生……
“殿下……”流光转身看着宁焱,提醒他慎儿还跪在地上呢。天知道,她喊宁熹从来都是叫名字的,现在还得叫他一声殿下。
宁焱回头看了眼流光,顺着她的目光才发觉自己的儿子还跪在地上,一挥手,说道:“起来吧,随你母妃先进去,我去去就回。”说着,也不等慎儿起身,转身就走了。
流光牵着慎儿起来。梨香忙上前帮他拍打膝上的灰尘。看着他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猜想着只怕宁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可不亲和,一看那父子俩个就不咋亲近,也不知道宁焱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个儿子的。
宁焱走了,慎儿明显放开了许多,酷似宁熹的笑脸带着两个深深的酒窝,道:“母妃,今日梨香姐姐教我认字了呢。”
回到屋里坐下,正要去张罗着摆膳的梨香听到慎儿这一句话,即刻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流光有些无所适从,慌忙解释道:“大公子问奴婢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奴婢斗胆就写出来给公子看了。”意思是,她不是刻意为之。传道授业,那是夫子、先生的事,她一个婢女的职责,却是不能涉猎这个范围的。
“无妨,你做得很好。”流光摆了摆手,让梨香去张罗晚膳,回头又问慎儿:“都学了哪些字,说给母妃听听。”
“梨香姐姐的名字、慎儿的名字、娘的名字、母妃的名字,还有……父亲的。”说到父亲二字时,他的双眸有几分黯淡。
流光温蔼地笑了笑,吩咐琳云去取了纸墨笔研过来铺开,亲自给他磨墨,问道:“会写了吗?”
“会的!”慎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迫不及待地就提起笔来。
“慎儿等等。握笔是这样的。”流光握住他的手执笔,以己身的力道纠正他握笔的姿势。他看得很仔细,片刻功夫就学会了握笔的手势,提起笔的姿势有模有样。
流光点了点头,他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然后在雪白的宣纸上书画起来。姿势虽然是正确的,可毕竟还是孩子,再是聪明,哪里能这么快就会写字,只是按照头脑中记忆的笔画,一笔一笔的画出来罢了。想起自己小时候习大字之始亦是这般,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恬静的笑容来。
曼箐和琳云交头接耳地嘀咕着什么,流光注意到了,投以疑惑地目光过去,琳云忙垂首敛耳地站好,曼箐微笑着上前小声说道:“您这般模样,真是像足了一位母亲。”说话间,眼神就往流光腹间看去。
饶是流光脸皮再厚,此时亦起了几分羞涩之意。想着自己和宁熹以后也会有个像慎儿这般可爱的孩子,脸上情不自禁地就漾起一抹红艳的笑容来。再回头时,慎儿已经在宣纸上画完了四个人的名字。看那字迹颇有些鬼画符的意味,认真一瞧却是一笔都没有错漏。
待写完第五个人的名字,慎儿一收笔,乐呵呵地回头望着流光,“母妃,写完了。”
曼箐和琳云两个微笑着上前替他收好笔墨,又拿了湿润的帕子擦拭他手上沾染的墨汁,流光揭起来纸张吹了吹,宣纸遮挡住的眼眸有了一分黯然。父亲的名字,慎儿写的是……宁熹。
宁焱筹谋的,流光不是不明白,说出来,却是大逆不道之言。他对自己的儿子尚且能抛下父子亲情,此人的感情确是太过于淡泊。流光不由得有些担心,倘若他的大业有需,他会毫不犹豫地牺牲的慎儿吧?只希望不会有这孩子作为棋子的那一天。
“母妃,慎儿写得好吗?”见流光看着宣纸上的字迹久久不曾言语,慎儿忍不住问出了声,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期待,希望她能够给予肯定。
“写得真好。”流光吹了吹墨迹,待墨汁干了,才重新放回桌上。看着他开怀的天真笑脸,她心里有了决定。既然宁焱把儿子送上了门,她为何不能坦然地收了?只当慎儿是宁熹的儿子就是,宁焱不能给的关怀,她给,再说,这么个俊俏可爱的小人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何必往外推呢。
思量间,宁熹回来了。朝服在车上就已换下,宁熹示意曼箐去替他收拾,进屋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笑得乐呵的可人儿,桌上一张鬼画符一般的宣纸,也就放下了忧心,走近流光,道:“你没事就好。”
流光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慎儿,暗示宁熹呆会儿再说,宁熹点头,回头吩咐了摆膳,转身看向桌上的几个名字,一手揉了下慎儿的头顶,问道:“写得不错,母妃教你的吗?”
“不是,是梨香姐姐教的。”慎儿迎向宁熹的目光本有些胆怯,许是不知为何此时父亲的态度和方才有点儿不一样,眼眸里就有了一丝迷惑。
“哧”地一声,流光笑了出来,道:“我这会儿也刚回来不久,哪里有时间教他?倒是这孩子挺喜欢梨香的,让梨香时不时地教他习几个字也好。我瞧着他脑袋瓜子不错。是个聪明孩子,你倒是催催,快些请位夫子来。”
说着,流光看见梨香回来了,便将宣纸收拢折好,交给梨香:“你把这些个都收好了,再找些字帖出来让慎儿临摹,等有写得好的,就给他裱起来挂在他的小书房里。”
“是,奴婢省得。”梨香妥善地收起慎儿的大作,折回来服侍用膳。
流光瞧着慎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宁熹。又看了看她,就微笑着对他招了招手:“慎儿坐到母妃这儿来吧。”,自己往右边挪了一个座位,让他坐在宁熹的下首,位于他们俩之间。
宁熹瞧见了,哪有不懂的?似笑非笑地看着流光,又垂眼盯了她的腰腹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流光回睨了他,道:“父亲和母妃的名字,慎儿写得真好,明儿再让梨香姐姐教你,可好?”
一面问,一面夹菜到慎儿碗里。
“好。谢母妃。”他谢的是流光给他夹菜,眼神时不时的往宁熹哪儿瞟。
一大一小的目光都盯着他,宁熹笑了一下,也夹了一筷子菜给慎儿,说道:“好好学,过几日请了夫子进府,可就不能只顾着玩了。”
嘱咐的话用和蔼的口吻说出,慎儿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