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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尘眨着眼睛。哦?你说这个呀,记得,以后我的寝室生活都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条。哎,高红叹息。阿康真是个好孩子,被你折磨惨了。尘尘无语。
高红又问,尘尘,我一直有个问题很茫然,可以解答吗?尘尘点头。高红说,沈云飞在同学们眼里就是个怪胎,你怎么会喜欢他呢?
尘尘想了想说,我觉得他不怪呀。他看我时的眼睛都是笑的,他的钢琴弹得很好,他的诗写的很棒,他还会画漫画呢,当然这个你们是不知道的。总之,在我眼里他一点都不怪,他喜欢我,总是偷偷的看我,在我面前却表现得一本正经的,可我有看到的,其实他内心世界很单纯,单纯到不符合他的年龄。
尘尘在说起沈云飞的时候,眸子里有琉璃般的光泽闪动。她忽然对高红说,你还记得那个于小伟吗?
高红用眼睛瞪她。我的初恋,怎么会忘记。尘尘说,青春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回忆也要一起嘛。她笑,尘尘,你很顽皮。
想起于小伟,高红的眉眼柔和得似四月的春水,泛着淡淡的波。
那是个阳光帅气且很干净的男孩。她和尘尘还有天荛常常一起看他打篮球。他的个子很高,抢断灌篮既利落又漂亮。三分球时,还时不时地耍帅,引得一群女生在旁边尖叫。很多时候,尘尘和天荛都走了,篮筐看不清楚了,她还在那站着。
他很熟络地说,我送你回寝室。
他送她到寝室门口,礼貌地说晚安。很多次,他张口想说点什么,都没来得及。她转身得太快。
后来他出国了,在尘尘休学那年。她没有送别,也没有礼物,年轻的心就那样经历了离别,没有伤,没有痛,只有一点淡淡的涩。
他临行时送给她一个篮球,上面画着一个女孩夕阳下的剪影。很多年后,她依旧记得,一个男孩消失在绿色的林阴路深处。背影被植物盛情包容。似一个甜美的梦境,却因千百次的记忆而深刻起来。
她说尘尘,我在梦境中见过他,永远不变的年轻轮廓。原以为会忘记,其实没有,他一直在心底的一个角落。她说尘尘你一定会懂,这样的男孩,生命中没有第二个。
尘尘说,因为不能拥有,所以念念不忘,人就是这样贪婪。她说,不是,那个人就似黑暗里的光,他组成你的记忆与感情。指引你,或是救赎,心灵渴望宁静。他安静的在那,陪着你,不离不弃。
我们在抓着青春的尾巴吗?她问尘尘。尘尘却反过来问她,你害怕死亡吗?她说之前怕,现在不了。
尘尘告诉她,天荛替阿康挡了一枪。高红说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让人舍生忘死的。尘尘笑而不语。
高红沉默一会儿问,尘尘,你没想过阿康为什么会被枪击?那情形应该是狙击手啊,事情不会很简单。尘尘说,她也有想过,一个军区少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人打黑枪呢?而且事后没有看到媒体有任何的报道,似乎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阿康没提,她也不方便再问。作为军人,很多事情是保密的吧?
高红点头。这不是我们能/操/心得了的事,不想也罢。倒是天荛。高红玩味的一笑。尘尘,你那么聪明,难道就没有觉出点什么?
尘尘笑,清浅的笑容,很纯净。她说,老高,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骗你,从见到天荛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是真心的和我做朋友,她的心思很明显。不过真真假假,她终是付出了一些感情,只要她不过分,我会一直当她是朋友。爱没有对错,也都有选择的权利,何必去计较呢?这次她救了阿康,不管她的目的如何,我都感激她,这份情记下了。
她说你真是个没被宠坏的小孩。尘尘说,你知道吗?一个人得到的爱越多就越会宽容,感恩,那样怎么会变坏呢?
老高心里想,尘尘的心太过纯洁,不知人心险恶。不过她也不多说,她觉得人只有自己经历了背板才会真正的醒悟,就像她一样。其实,即使那样又如何?
生命的丰/盈,都是经历了各种苦难。
生活无止,生命继续。
时间在半个月以后,明熙尘的生活似乎平静了许多。大部分时间帮助楚暮痕上手工作,偶尔也和楚睿花前月下,偶尔也和阿康吃顿晚饭。高红接替了上任公关部经理,因那女人已经怀孕几个月了,高红的到来真是帮了尘尘大忙。一切按部就班,风平浪静。就是这样的风平浪静让尘尘隐隐的不安,似是哪里不对,又似是说不出什么。
古城。天荛辞去了报社的工作,通过朋友进了西子市政府,做了一位高官的秘书。
当她再次出现在尘尘面前时,已经距离她受伤一个月有余。
50。 050。人生几时花烂漫(1)
——那被碾碎的时光,在思绪如潮的梦醒时分,霍然间绽放。
夜幕的黑色丝绒上,盛夏时的大雨,如一场泼墨。
凤舞九天的一间VIP豪华包房里,超薄的显示屏上放着的画面没有人去关注,音响开的不是很响,宽大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三女。
高红一直挨着阿康坐着,不时地问东问西,从学校出来,她也很多年没见到他了。看着他那已经棱角分明的面孔,仿若清晰地看到岁月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怎样的吻/痕。
阿康的目光也停在高红的脸上,半响,语气低沉,“老高,你变得沧桑。”高红笑着回他,“阿康,你也成熟了,我们都长大了。”
后两个人大笑,举杯碰撞,一口干下杯子里的液体。眼窝里的晶莹始终没有落下。
高红唱苏有朋的珍惜,阿康唱朋友别哭,天荛唱一生爱你。尘尘安静地听着。
听着听着,她的心空旷起来。耳边巨大的嘈杂忽然安静。眼前画面停止。如同过去的剪辑手法,胶片失落地从剪刀的缝隙间掉落下来。
天荛端起盛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对尘尘说:“西子,我来了!”
尘尘端起面前的杯子,和她轻轻地碰了一下,“代表西子欢迎你[无''错]小说 M。quLEDu。cOm。”
“干杯,为我们的青春,我们的友谊!”高红举杯。几个人互相挽着胳膊,对着显示屏唱同桌的你。
八年前,有个男孩牵着她的手走进校园。
八年前,有个穿着黑色帽衫的男孩邻着她的座位坐下。有着漫画般的一张脸。
八年前,有个个子很高的女孩对她说:“我叫高红。”以后她的一些琐碎的事情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八年前,有个面容娇美的女孩主动和她换铺,女孩对她说:“我喜欢上铺和你换好不好。”女孩看她时的目光偷偷地瞥了一下站在门外的男孩。她笑,说好,我喜欢下铺。
尘尘模模糊糊听不清他们在唱歌还是在说话,只感到眼睛酸涩,她拿起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衔在嘴里后用那上面刻着Y字母的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淡淡的烟雾,遮掩了她眸子里的泪光。她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在抽痛,她被这样的自己吓得不轻。她此刻头脑里反复产生很纠结的诘问:如果飞活着,一切又会怎样?她大口吸烟,被自己的问题惊到。
她看到他们三人在对她笑,笑容含义不同。她们曾无比的亲密,从晨曦的光线中走进夕阳。紊乱交错的脚步像命运那样不可抵抗。
天荛扭着纤/腰,端着高脚杯,一手搭在她肩上,问她在想什么。
她恍若未闻,目光专注地停留在她脸上。天荛感到无趣,杯子放在桌上,拿起遥控点了曲目,捧着话筒,唱王菲的经典情歌。她连续唱了几首,尘尘知道她是唱给阿康听的。因为她眼睛的余光一直似有似无地扫着他。
她笑……
天荛唱的很好,不得不说她的嗓音有着王菲的韵味。大学时,同学们一起去唱歌,她总是最受瞩目的一个。她在包厢的暗处角落里,声音美妙的令人尖叫。那些情绪激动的男声围着她,不停地鼓掌。她知道,天荛并不稀罕他们。让他们靠近,只因她害怕孤独。或许她只能孤独得沉溺在被异性簇拥的虚荣之感中不能自拔。尘尘默然地看她,有些心疼,无论是大学还是现在,阿康的目光从未在天荛脸上停留。
她端起两杯酒,走近天荛,递给她一杯,轻轻碰一下,笑容清淡但很真诚,“你值得最好的。”
天荛用讶异的目光看她,最后说:“谢谢。”
高红过来搂住两人的肩膀。褪/尽了铅华和疲惫,高红的瞳仁清澈,神情沉静,如同广漠苍穹上的一颗耀眼的星辰,自有一身光华。
阿康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把听筒放在耳边听电话。模模糊糊中有些声音入耳,好像是有人要来。
尘尘调小了音箱,阿康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鼓,“我的一个战友找我,没什么事,我让他过来了。”
“有你帅吗?”高红的手故意搭在阿康的腰上,风/情/万/种的眼神。阿康不理她,拉着尘尘的手坐回沙发。高红不在意地笑。
似乎是一首歌唱完的时间,包房的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51。 051。人生几时花烂漫(2)
男的穿着随意,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帆布鞋,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女孩的样子很年轻,长相甜美,梳着马尾辫。一身裙摆迭起的的粉色连衣裙,把她的面容衬托得更加清纯美丽。
尘尘记得这个女孩——凌兰。上次在凌轩阁见过。
凌兰热情洋溢地扑向阿康,“灏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啊,说好陪我去雁荡山的。”阿康的身体轻微地动了一下,躲开扑向他的身体。
“同学聚会呢,你来捣什么乱?”他说话时的目光是看向凌霄的。凌霄无奈地抓抓头发,“她缠得我快疯了,好好的周末都被她搅黄了,我也没办法。”
凌兰不依。撒娇似地拉摇晃着阿康的胳臂,“你赔我周末,你赔我雁荡山!”
阿康拉开她的手,目光变得严肃。凌兰松了拉着他胳臂的手,安静下来。他为凌霄介绍尘尘,高红,天荛。凌霄看向尘尘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他似是要看透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阿康如痴如狂。尘尘对他点头,一贯的清冷。
高红借着酒劲趴在尘尘身上,把头伸向阿康,在他耳边说:“比你帅哦,很嫩。哈哈……”她最后的笑有点大声,阿康送给她一记白眼,她依旧笑,没心没肺的。
 ; ; 无错小说 m。(quledu)。Com 最后凌霄的目光停在天荛的脸上,他的心有些悸动。这是他的菜。他有意坐在她身边,攀谈起来。别看凌霄表面看起来,像个大男生似的,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家里红三代,自己又是中校,而且长着一张帅死人的脸。他没花边新闻,那是他玩的隐秘,他的身份家庭背景都不允许他太招摇。他的样子更能轻易地让女人放下戒心。
几杯红色的液体顺着喉咙进入肠道,气氛变得活跃。两人一会就熟络得似老朋友一般。
阿康被凌兰缠着,两个人摇骰子。凌兰输了几次,喝了几杯,小脸已经布满红霞,似是熟透的红苹果,诱人有咬上一口的欲/望。天荛无意看到这样的凌兰,眸子一下了变得阴冷。她看向坐在阿康身边的尘尘。尘尘摇晃着酒杯,默然看着,兴趣索然。
天荛忽地站起身,后发现自己的举动很莽撞。掩饰似地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脚步摇摆地走向阿康,“阿康,为我们这些年的友谊,干一杯。”
阿康抬眼看她,“你醉了吧?”
“我没有。”天荛强调。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还把杯底朝下让阿康看,“瞧,我喝得干干净净。”天荛的动作有失优雅,高红的唇角轻扯,一个玩味的浅笑给了尘尘。尘尘向她举了举杯子,两人各自喝了一小口。
阿康无奈,端杯仰头喝尽。天荛似是喝醉,站立不稳,身子一栽,马上要倒在地上。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身体。一张英俊的脸离她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出的热气。一刹那的眩晕,她搂住阿康的腰身,闭上了眼睛。
“哎呀,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嘛。”凌兰语气很不悦。她似很好心地帮阿康把天荛扶靠在沙发上。
高红倒了杯白水给天荛,“要不要送你回去?”天荛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没事,可能身体还没有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刚刚头有点晕。”
听天荛说身体没有恢复好,阿康马上紧张起来,“天荛,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伤口完全好了吗?”
“好了,不用担心。”天荛媚/眼/如/丝,看着阿康。看得阿康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凌兰不高兴了,眼睛狠狠地瞥了天荛几眼。一旁的凌霄看向天荛的目光带了几分不屑,他觉得这个女人除了脸蛋好看,脑子似乎就是个摆设。正主在那冷眼看热闹,不相干的人在这争得不可开交,多么可笑。
“灏哥哥,我们走吧,明天我还要上课呢。”凌兰的身子靠在阿康胳臂上,上面的柔软若有若无地蹭着。阿康挪开身子,手下意识地去拉身边的尘尘,尘尘的手主动地放在他手掌中。对他微笑,眼神温柔。
凌霄眸子深沉,他饶有兴趣地看尘尘。她温柔的一笑,就化解了几人之前的尴尬。她不说不动,却左右着阿康的思想。自己妹妹还小,他也由着她胡闹,那个女人原本还有几分对他胃口,此刻却多了几分玩弄的态度。他站起身对阿康说:“回吧,兰儿明天还要上课。”
于是大家告别。凌兰貌似很友好地拉尘尘的手,“姐姐,我以后可以带同学来吗?”
尘尘点头。
“那……可以免单吗?”
尘尘轻笑,“赔本的生意我不做。”她回答凌兰的话,目光却看着凌霄,“随时欢迎凌中校的大驾光临。”
凌霄讶异地看尘尘。这个女人不简单,一句话堵了凌兰的路,又拉近了和他的关系。他不由得多看她几眼。
天荛走得跌跌撞撞,阿康忍不住上前扶她。凌兰拉扯他的胳臂,阿康有些恼。最后尘尘让冷烟送天荛回去,天荛执意自己走,谁也不用。大家无奈,只好叫了的士,记下了的士的车牌号,看她摇晃着上车,而后离开。
阿康目光不舍地看尘尘,不肯上车。总是会跟着他的第一护卫员手拉着车门,站在一边。凌兰用力拉阿康的胳臂,往车里拖,还一边对尘尘笑,“姐姐,我会帮你看着灏哥哥的。”
尘尘笑而不语。站在她身边的高红说:“小妹妹,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凌霄跟尘尘摆手,上了自己的车。阿康摇下车窗,目光深情地望着尘尘。
尘尘对他微微一笑,转身挽着高红的胳膊往回走。
“真是个有趣的夜晚。”高红向尘尘眨眼。
尘尘嘴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肤浅的表演,很是无趣。
52。 052。看似无情却有情
——他和那淡漠的月光一样寂寞。近在咫尺,去挽留不住。
楚睿站在办公室的大落地窗前,望着湖面上的波光潋/滟。
夜晚,岸上的灯光倒映在湖面上似翡翠琉璃,在夜色水波中轻轻摇荡,景色甚美。
这样美好的夜晚,他多希望他心爱的人在她身边,尤其是这个他生日的夜晚。尘尘似乎忙的忘了他的生日。他嘴角挑起一个自嘲的笑,是啊,那些让他看了心烦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接连出现,她都忙得顾此失彼了,忘记了也不奇怪。
这些年都是她陪他一起过生日的,他们一起已经让他养成了一种习惯,习惯真是可怕。此刻,他的心疼痛,疼痛到他的脑子开始胡思乱想。
想她没在他身边的那些年。一个阳光般的少年,和她手牵手走过了十几年,想她人生的每一个第一次几乎都给了这个少年;想她为另一个漫画般的少年,埋藏了爱情祭奠了青春;想她哭泣着亲吻一个陌生的男子,只因他有相同的一张脸……她爱的是哪一个?不会是他。
她将谁放在心底的最深处?来人去事倒映在眸子里,叫人觉得是一双有故事的眼睛。但他知道,身边无论是谁来谁去,她都不会忍心放弃。
他看着她一年年出落得…无…错…小…说…m。…quledu…更加有分寸,褪去了少年时的浮夸,她的姿容已完美得无懈可击。这样的她,让他的心时时惶恐,患得患失。
他想她最初最失落的日子,他夜里抚摸她的额头亲吻她的发际;想起他们苏黎世的第一次接吻;想起她在她身下婉转承/欢的娇/媚;想起他们一起创立的凤舞集团,想起太多太多。
他颓然地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迈步走了出去。刚到门口,电话响了起来。楚睿按了接听键,手机放耳边,声音暗哑:“宝宝。”
“睿,我在玫瑰园,刚刚洗澡摔倒了,你能回来吗?”尘尘电话里的声音阴郁,听得楚睿一阵心惊。
“摔坏了吗?你在那儿别动,我马上回去!”他几乎是小跑似出了凤舞的大门,耳边的电话一直没挂。
“你不要急,慢点开车,我没摔坏,就想你回来陪我。”
她什么时候回玫瑰园的呢?楚睿无暇细想,“乖,宝宝,不怕,我很快到家。”他挂了电话,身子急速地钻进车里,启动,风一般地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