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谓步兵?
步兵首先就是要能走。如果走都走不过人家,那就不用当步兵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进行一个练兵的新阶段,那就是多走,通过走路,使你们成为一个真正的步兵。
今天刚刚开始,我的要求很简单,从这里,晋阳城南,走到界休,总共270里。3天内走到,然后3天后再回来。总共6天时间。
你们的包裹里,有3天的干粮,有一把苗刀,还有一把铁锹,两根标枪。
现在我命令!出发!”
陈原简单的训话后,队伍一队队的开走,顺着汾水河畔的草地,沿着田地中间的小道,一队队步兵在各自百夫长的带领下向南而走。
陈原自己也是一样,背着包裹,带着10辆战车,车上装着药草和胡饼,一辆车上还有两名医匠,一路在弟兄要走的路上设置救急点。
马拉的战车虽启动晚,可毕竟走起来快多了,陈原虽是步行,可一样紧跟着战车,很快就消失在后面弟兄的视野里。
8000步兵,就有80个百夫长,现在这里的百夫长,居然都是从骑兵教导队而来的。他们原来的百夫长都只得做副手,协助这些骑兵教导队来的新任百夫长。
徐晃战后,并没有当成骑兵的将领,而是被陈原安排进了步兵,不但没升官,相反官也小了,只是一个百夫长而已。
从训练队列时期,他的官就更小了,从雁门郡骑兵教导队来了100人,有80个直接做了百夫长,20个组成教官队,专门对他们训练队列。
从站立,到如何走路,向左转,向右转,起步走,跑步走,都是一套严格的动作标准。
一开始做百夫长,徐晃心里就有些别扭,见到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坐立行走,如同一个人一般,才叹服一声,这些自己还真比不了。感觉自己大开眼界,不怪乎人家来教导自己。
为了督导行军,这20人的教导队,现在和自己这100人也编练成一队,一起行军。
可是,今天也就是走路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呢。谁又不会走呢,这些也要这些人来教?
练兵就练兵,走路有什么用呢?
虽有疑惑,虽有不服气,眼下,徐晃也只得服从,谁让他已经是陈原手下一员呢,那就得先服从再说。
东边的汾水,清澈碧绿,哗哗的流淌着,河水泛着波涛,向南欢快的跑着。
河水西边的大道上,青草上的露珠早被骄阳蒸的无影无踪,骄阳似火,青草也没了精神,蔫头耷脑,述说着太阳的毒辣。
前面黑压压的人群,已经将脚下的青草踩在黄土里,荡起阵阵的黄尘。
黄土在头顶悬浮,热气扑面而来。
两旁的田野里,路旁的槐树上,只有知了有气无力地叫嚷个不停。
队伍走了10里,莫病带着教官队在前,徐晃带着100人的队伍在后,一直跟随着前面的兄弟,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
莫病话不多,虽是百夫长,可平时还是让徐晃这个原来的百夫长在管理。
一般不出错,他就不吭声。
徐晃给那些什长使者眼色,要他们加快脚步,一定要超过前面的教官队。
这些什长心领神会,要让教官队还有莫病看看,他们也是一直强军。
可是,他们快,前面的教官队也快,始终给他们走的最快的拉开有5丈的距离,保持他们教官骄傲的优越。
又走了10里地,前面的教官队,依旧10人队,排成2只队伍,保持着出发时候的队形,默默的走在草地上。
再看自己这边,队形散开不说,前后距离拉开有3丈远。队伍根本不像队伍,倒像是去赶集的一群农民。
徐晃心里一颤,还是远不能比啊,轻声整顿队伍,紧紧跟上教官队。
中午时分,停下歇息片刻,吃了胡饼,喝了汾水里的河水,队伍在骄阳下再次行动起来。
沙沙沙沙,啪啪啪啪。
脚步踏过草地,脚步踩过黄土,没人说话,只有走路的声响。
汗水湿透短褥,头上,脸上,汗水和着漂浮的黄土,脸上如同蒙了一层黄泥般,一个个只是露出两只黝黑的眼睛。
行进,继续行进。
腿越来越酸,脚步越来越重,沉重的呼吸声在队伍里不时响起。
一团乌云,从北面急匆匆的飞过头顶,遮住正喷着火的太阳,天气顿时凉爽了下来。
风猛地吹来,大路上的槐树哗啦啦响,路边的青草趴伏在地上,田野里新出的半尺高的玉米苗正来回的摇摆。
乌云遮天蔽日,翻滚盘旋,顿时,明朗的天空黑暗下来。
西南天空的角落里,几道明晃晃的闪电同时闪亮,似乎要将天撕开。紧接着,一阵沉闷的雷声从远到近压过来。
远的近的,有一声巨雷如同一面巨鼓在头顶雷响一般,众人听的心惊胆战。
风已经乱了,呼呼山响中夹带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
雨点打在脸上,走的疲乏的士兵抬头望天,脸上露出笑容,似乎终于可以歇息了。
紧接着一道闪电,就在眼前一闪,雷声头顶响过,瓢泼般的大雨倾倒下来。这雨初来,还带着一些温热,转眼间,已是清凉的雨水将整个天地连成一体。
这是上天的恩赐,让疲乏的士卒可以不再劳累,让口干舌燥的他们有了雨水的滋润。
徐晃队伍中的兄弟嬉笑着在雨水中匆忙跑进路边的槐树下,整个队伍转眼都不见了。
徐晃还没往树下走,眼看前面,莫病带的教官队也收住脚步。
这时,他看到莫病眯着眼睛正扭头朝自己这边看来。
可是,他们都还站在雨中,还是一直行进队形的样子,两只队伍,还是那两只队伍。
徐晃有些惊异,这教官队竟是如此?
天上下着暴雨,依旧队形整齐不乱,这是如何训练出来的。
他正想着,怒气冲冲的莫病,手里拿着新发的标枪已经来到他面前道:
“徐晃!是你下令让他们避雨了吗?”
徐晃摇摇头道:“没有。”
他这时还想,难道还要下令吗,他们自己不会避雨吗?
刚说完,就见莫病已经跑到槐树下,挥舞起标枪,从这头打到那头,将士兵们一个个从树下赶回到路上。
雨一直下,挨打的士兵一个个愤怒和恐惧的表情交织,却也不敢说什么。
雨中,队伍再次集结起来,
弟兄们都站在泥泞的道路上,任凭雨水流淌下来,头发湿透,衣服紧紧的贴着身子,可没有一个人敢动。徐晃虽不明就里,这时也和弟兄们一样站在队伍中间。
莫病站在队伍的前面,将标枪往泥泞的草地上一扎,扫视过面前的士兵,眼中依旧愤怒不已。
雨水一样从他头上浇下来,他擦一把脸,向前一指道:
“一群废物!”
声音极大,似乎在咆哮一般。
极少发怒的莫病这一嗓子震的所有人都低下头去,没有一个敢迎着他愤怒的眼睛看去。
“你们不配做一个步兵,什么兵都不配!”
莫病接着吼叫道,
“兵就是要按军令而行,你们可有军令?”
“没有军令,你们就随便逃跑,你们就是逃兵,逃兵就该杀头!”
话语杀气腾腾,震骇的徐晃都有些吃惊。
“我告诉你们,莫说下雨,就是下冰雹,下刀子,你们也得按令而行,因为这里的军队,而你们,是一个兵!”
“不服从命令的兵是什么,是一群乱民,一群不用别人打就会跨掉的乌合之众!”
第145章 有变化()
这些人也是从两万五千人中精挑细选的精壮之士,一个个骄傲的不得了,莫病这话一说,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不服是吗?那就按照军令,继续行军!”
莫病不再说下去,大步向前带着教官队,大雨滂沱中,依旧前行。
徐晃没有说话,一挥手,让弟兄们紧紧跟上去。
他们不能做乌合之众,他们要做一个合格的战兵。
脚下泥泞不堪,头上大雨滂沱,队伍却没有停歇,依旧向前行军。
泥水流入一旁的汾水,碧绿的河水里汇聚进一道道黄土泥流,转眼间成了泥黄色,哗哗的流水变成咆哮的巨流,翻滚着,嚎叫着,向南涌去,如同那些内心不服气的士卒一般。
雨水来的快,走的也急,一个时辰之后,又是雨过天晴,太阳又从乌云里探出头来。
真正让人哭笑不得。
无论怎么走,是快也好,是慢也罢,前面的教官队始终能在前面保持着队形。
更要命的是,他们丝毫没有疲惫之态,只是不怎么说话,一路眼望前方,就是不停的走。
后面的徐晃,这是心里也是服气的,这些人,果真不简单。
宿营地是灵活的,就是陈原在前面用车队安排的,离出发地80里,这些人是半夜才走到,一个个瘫倒在早已经干干的草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草地上露水重的如同刚下过一场雨一般。
士卒们赶紧起身,因为百夫长已经拿着标枪再次抽打着他们,吆喝着他们急急赶路,总共270里路,昨天走了80里,那今天就要走95里以上,不然落后着就要被淘汰出这个队伍。
再次上路,他们发现现在粮食已经没有了,昨天的胡饼在雨水里泡成了糊糊一般,这个时候也只得拿出来,只要不坏,能填饱肚子就行。
可是糊糊已经都嗖了,再也没法吃了。
饿着肚子,一边挪动着沉重的双腿,大路之上,一条长长的土黄色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再次出现在汾水河畔。
什么都不要说,现在只有一个任务,今天就是95里路程,完不成的将开始被淘汰出队伍,参加莫愁的修路大军去。
今天的路上,徐晃进一步见识到这些教官队的厉害。
高温酷暑,这些人也和后面的人一样,却吃的,他们的胡饼也没法吃了,他们有人去河里抓鱼,抓好之后,然后跟上队伍,将鱼分享给大家。
走起路来,却是如同昨天一样的轻松。
徐晃终于服气了,莫病才告诉他,对他们来说,莫说百余里地,就是一百五十里也是寻常事。
徐晃大吃一惊,这才跟莫病商量,如何让自己的队伍争取少被淘汰。
莫病徐晃重新将队伍编列,自己的队伍中再找出精壮,有10个人负责捕鱼,但是不得耽误行军路程。另外90个人,负责帮助队伍的体弱之人,用绑腿和标枪绑成担架,让那些身体承受不住的可以稍微休息一会。
轮流抬担架,轮流休息。
汗水一轮一轮的出,身上的汗渍结了白白的盐霜,如同盐碱地一般。
可是,没人叫苦,都是咬着牙,迈着步子,朝着前方前行。
就这样,这一天,他们居然在天黑之际,终于赶到了宿营地。
一夜无话,第三天,新的命令到了,天黑之前赶到宿营地,就有羊肉吃,晚到的话,就只有胡饼吃。
今天宿营地,就是界休。那里就是这次行军的南边终点。
徐晃用昨天的办法,强帮弱,也不使某一人太过乏累。终于,他们的队伍在太阳还未落山之际,就赶到了界休。
那里现在正是韩泰的骑兵一个驻扎点,骑兵们早准备好了烤肉,迎接一路辛苦的步兵。
陈原早早的等候在那里,看着一队队赶来的人,徐晃还是不错,他的队伍竟没有一人掉队,更是难能可贵。
徐晃也是高兴,陈原嘉奖之后,又美美的吃过烤肉,领了后面三天的干粮,去河里美美先洗个澡,这才在营地好好休息。
回程之路,还是原地返回,这次大家有了经验,疲乏的人慢慢也能跟上大队人马,再加上这次特别小心干粮,保存都特别小心。
又是三天的行军,不过回来之时,已经比去时好了很多。到了整个行程的第六天正中午时候,在汾河边已经能看到高大的晋阳城了,看来要不了一个时辰,他们就能返回进城,结束这次长途行军。
陈原走在最前面,回首看着这群新加入的步兵,每个人都低头走路,沙沙沙的脚步声,没有别的事情。
这一路走来,他们至少知道军中就是得服从军纪,知道要想得到奖赏,上峰命令什么,就要想办法做到。
这才是一个军人该做的。
这行军才是刚刚开始,先从平原,然后逐渐增加难度,增加长度,从一天平均90里,然后逐步加码,到100里,然后110里,然后要进山越林,适应各种环境,然后再进行各种战术安排演练等。
这都是他的训练计划。这样练过几个月,再打上几仗,这支队伍就会慢慢有一支真正军队的气势。
就在他想着下一步的训练计划如何实施的时候,一匹快马从北面的大道上急急跑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邢艳的哥哥邢战,邢艳去了郭家之后,他也被安排住进了郭家。
如今看他,一身的泥土黄尘,身上已经晒的脱了皮一般,身体壮实不少,不过也黑了许多,显然是一路急行暴晒的。
邢战下马,急忙道:“农都尉出事了。”
“什么事,你不要急,慢慢说。”
“郭家这几天要回晋阳,另外,王家的王柔,王泽,还有王允老先生都一起过来。”
陈原就是一愣,按说拿下晋阳,他们家在晋阳,回来本无可厚非。
早在陈原拿下晋阳之际,就飞马跟他们说了。
结果呢,当时大概他们心里也没底,另外,先是王柔家,在平城开了一个皮甲厂,制作牛皮甲胄。现在幽州还在打仗,刘虞跟张纯打的正凶,正是皮甲销售的好时候,他常跟匈奴人打交道,家里皮匠甚多,于是就开了一个皮甲厂。陈原现在的步兵队伍,就已经先给他预定一万副甲胄。
王泽家呢,不光做盐,开始做起煤的生意,一时间忙的不亦乐乎,竟都说过一段时间再说。
郭家也是家大业大,倒是打算回来,可是家里不少人与在平城做起生意来,就是回来也要一段时间。
“他们几家都回来吗?”
“不是,郭家的人回来,王家的则是有事劝你。”
“劝我?什么事?”
“有关西河跟匈奴之事,他们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再打西河了。我妹妹听到这话,立刻让我跟你说一下,让你早有准备。”
陈原有些纳闷,到底出了什么事?
再问邢战,他也是知道的就这么多。
不过,邢战给了两个消息,一个是以前马邑县的县令,那个被陈原控制在怀仁堡放羊的张胜,趁人不备跑了,莫三派人怎么去找都没找到。
另外,就是刘备的一封书信,就是刘备被刘虞调走平定张纯叛乱立下战功,现在由县尉升级为下密县丞了。下密什么地方,陈原都没听说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地方。
陈原看着刘备的信,又看看这个邢战,感慨一番。
邢战虽现在不怎么样,可是郭家王家已经商定,只要有机会上书朝廷,就立刻举荐邢战为孝廉。若是邢战再立下战功,马上就能扶摇直上了。
刘备辗转几地,由安喜县尉到阳原县尉,再到下密县丞,哎,背后无人,再大的功劳也只得如此了。
不去感慨刘备了,陈原马上叫来莫病,让他按计划继续练兵。
他则带着邢战一起进了晋阳城。
在路上,邢战一直说,他想参军之意,要他西河的话,他一定要参战。
陈原看着他问道,你还没有后人,怎么对的起家人?
邢战却道,他妹妹帮忙,郭家帮忙,居然已经有了4个小妾,虽然时间短,但是现在已经有3个有了身孕。
这一下,倒让陈原佩服起来。
不禁佩服起他,也佩服郭家的势力,还有他妹妹的运筹。
不过他的参军,还是得谨慎,这牵涉到几家的事情。
晋阳的刺史府,现在已经被陈原临时作为自己的办公地点。
回到刺史府,先安排邢战好好休息,他自己反复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王家和郭家一起过来,居然不是来夺权,而是要谈匈奴之事?
三天后,郭家全家从雁门郡回来,先回到阳曲县自己家中(现在的定襄县)。
而郭全、郭蕴、王允、王柔、王泽等都来到晋阳。
郭家则是全家回来了,王家则是就他们几个回来。
大概他们也看出来,陈原将雁门郡安排给莫家,这边太原郡暂时由交给郭家的意思。
陈原将一行人,接进刺史府,为他们接风洗尘。
天气太热,酒席摆在刺史府的后院,院子里长者高大的核桃树,浓浓的绿叶将外面的暑气遮挡在外。
下面石桌石凳又各位清凉。
一座人坐定,陈原简单讲了一下如何攻下晋阳,这几个人也是大为夸赞一番。
客气一番之后,又喝了一阵子酒。
这时,王柔开口道:“文理啊,西河郡你能否不打呢?”
陈原就是一皱眉道:“为何啊?”
“我们几个就是担心你暴脾气,因此才上来相劝与你。你听我慢慢给你说来。”
王柔缓缓地说道。
第146章 家族利益()
“文理,匈奴新单于须卜骨都候已经派人来跟我谈过,他们愿意与你和平共处,重新归降大汉。”
“虽然他们作乱杀了西河太守,杀了并州刺史,可如今,太原郡已经被你拿下,他们也已经回到西河等地。
若是再打下去,兵连祸结,征战不休,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太原郡百姓?太原郡刚刚重回我大汉,也该修养生息才是。”
王允接着讲道:
“西河郡之地,中有黄河天险,两边皆是高山碎川,沟壑纵横,道路崎岖难行。无论是从太原郡,还是雁门郡,要进西河郡之地,皆无大路可行。
要进河西郡,所走之路,只是山谷之地,两岸高山峻岭,悬崖峭壁。大军通行极难,运粮更是不便。
运不去粮草,如何拿下河西郡?此其一也。”
“其二,匈奴王庭从美稷县搬到离石已经四五十年。离石等地,虽道路难行,可水草丰茂,树木丛生,虽不能耕田种粮,却可放羊牧马。匈奴人已经久居此地,繁衍生息多年,牛马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