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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冷眼扫过全场,众骑兵兄弟,一个个无不心惊。
陈原却没发火,只是将酒碗放在木案上,缓缓开口道:
“现在鲜卑骑兵有一万人,有两千已经围困马邑县城,有一千围困莫家堡,剩下的七千全部压向我怀仁堡。
纵使我骑兵精良,战马肥壮,马刀锋利,就凭300人马,能打败这7000大军吗?
我们骑兵是从马邑县城的骑兵,莫家堡部曲骑兵,张家的部曲骑兵,郑家的部曲骑兵,抽调一起编练而成。
前些年,鲜卑一直犯我边郡,马邑县城也好,莫家堡也好,张家堡也好,郑家也好,有那个出堡作战,难道他们就不想出去,跟那鲜卑贼寇大战一场,将他们驱赶出去吗?”
众位兄弟,全部低下头去。
他们怎么不想,只是野战实力,鲜卑实在够强。又加上骑兵众多,哪一家单独出去,基本都是送死的结果。
这些年,鲜卑犯边,他们都得据城而守,那个能出去作战?
鲜卑骑兵一样不好惹,他们也是多年骑射。
常年弓不离手,马不离身。一个个也称的上精锐之卒。
“打仗啊,无非是用我之长克制敌之短。
我们骑兵虽强,无奈人少。纵使以一当十。鲜卑大军面前,20多倍于我,我们还是没有胜算。
但是,他就是骑兵再多,在坚城面前,他们还只能当做步兵来用。
步兵攻坚城,可就是他们的弱项了。
所以此战,我就是要用我的长项,坚城固守,打他们的弱项。让他们这7000兵马在怀仁堡前面,寸步难进。
让他们吃不动,咽不下,攻不进,杀不入。总之,就是把他们7000骑兵,白白的耗费在这怀仁堡下。”
“哪我们骑兵不是没事可做了?”
一个骑兵抱怨道。
陈原微微一笑,看了这位兄弟道:“他们打不动的话,能打多久啊。”
这个年轻人笑一笑道:“那要看他们粮食,还有步度根愿意死多少人了。”
“对,可是,我们这里,你们知道,要粮食有粮食,要军械有军械,又有坚固的坞堡。只要我们守下去,守个半年也不是问题。可是,他们能攻打半年吗?”
众人哈哈大笑。
攻打半年,这鲜卑人只怕要全部累死在怀仁堡下。
“可是,他们一旦打不动了呢?”陈原问道。
“他们撤军,我们骑兵追击。”一旁的武成立马说道。
“武成说的好,就是这个道理。只要我们城池守的住,他们一定会撤军的,到时候,以我之骑兵精锐,士气正旺,追杀败退下来的鲜卑骑兵,会是怎样?”
“那他们不是死定了,哈哈哈。”
武成首先鼓掌笑道,众骑兵兄弟也跟着笑道。这立下大功的机会还在后面。
有人开口道:“结束这鲜卑人,最后还是靠我们骑兵。”
“对。”旁边有人立马应和道。
宴会厅再次热闹起来,骑兵兄弟再次高声起来,纷纷摩拳擦掌,似乎鲜卑人还没来,就已经被怀仁堡打跑,只等他们追杀一般。韩虎也跑过来,红着脸道:“韩虎无知,请农都尉恕罪。”
陈原一笑道:“那就罚你多喝一碗酒。”
众兄弟一阵大笑。
韩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嘴里连声道:“农都尉,我韩虎到时候一定多杀几个鲜卑人。”
“好好好,那现在就先行休息。”陈原拍着韩虎的肩膀道。
“农都尉,我有话说。”武成又开口道。
陈原点头示意他说。
“我们骑兵,不光是能骑马,每人都能射箭。现在城防之兵,都是耕地之流民,还有送来帮着开荒的长工,基本没打过什么仗。虽兵器精良,若是所用非人。不是守不住坞堡。只怕到时候死人太多。
因此,农都尉,我请战,也参与守堡之战。”
他这话一开口,众位骑兵兄弟,一下恍然大悟,连声高喊道:“我们也要参与守堡之战。”
第104章 城防演练()
陈原的计划,这些骑兵进堡之后,都是留作预备队,城防吃紧时候,再让他们参与城防。
不过,这武成所说,也是有些道理。
现在城防之兵,基本都是耕田的流民,能开弓射箭的都很少,不然,陈原何以只能用弩来培养他们。
若有一个有经验的战兵带着,那自然好很多。
陈原开口问韩泰道:“你看鲜卑人什么时候能到?”
“他们现在刚刚被我骑兵打了一下,前锋队伍已经后撤回去,要与运粮队遍练一起,这个至少也得半天时间。运粮的都是牛车马车,所行甚慢,必然以前是在前面,后被前锋大军超过。
哪怕就只有70里,我看也得三天才能到。”
“不过,我建议,我们骑兵可以派出20人左右小队,不停在周边袭扰,闹一下就跑,然后他们会走的更慢。”
“好。”
陈原点点头。
“这20人你来派即可。
另外,又多出了3天的时间,我有可以再进行一次城防演练。你也抽出50人,参与城防演练。”
“是。”
陈原松了口,宴会厅一片欢腾,城防之战,他们骑兵也可以参战了。
哼,那些流民懂什么,他们只要上去,谁能是他们这些精锐的对手。
当晚,喝过酒之后,韩泰就定下20人出堡袭扰的人员,这次都不带马镫,只是远远骚扰,让鲜卑人摸不着头脑即可。
十月初六。天还未亮,20匹战马就出了西门,迎着冷风,朝西而去,去完成他们的任务。
开了城门,就没有再关上。
在这20匹战马后面,有50人,全身披着铁甲,手那木棍,身后赶着5辆马车,上面拉着长长的梯子,一旁还放着5个木桶。
5辆车已经出了西门,来到壕沟前。
天上星星已经黯淡,天上渐渐露出亮光来,土黄的城墙越发的清晰。
“每10个人负责一把梯子,各自搬到垛口上,还有每个梯子下放一个木桶,快。”
韩虎一声令下。
身后士卒,纷纷从马车后面取下长梯,放到一个个垛口上。
在梯子一边,放着一个木桶。
放好之后,天色已然见亮。
从城墙到壕沟,还有6尺宽,这里是一片平地。
50人站在两个长梯间的平地上,韩虎站在众人前面道:
“今日,我们骑兵参与城防演练。科目,就是攻城。要求,我们攻城期间,上面不会对我们攻击,看看我们最快多长时间可以攻上城墙,并能站稳脚跟。
什么叫站稳脚跟,就是要把守城的农民打趴下。
这是农都尉的要求,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他这样要求。
我们是谁啊?骑兵啊,打个种田的农民,一个不打他十个,就算我们欺负人,你们说是不是?”
面前众人一阵哄笑。
有个弟兄言道:“就是打十个,也是欺负人。”
众人再次哈哈大笑。
“记住,我们爬梯子之际,只管尽快往上爬,他们不会攻击我们,每个人带好自己的头盔,没有头盔,就算我们输。”
“为什么,这要求很奇怪。”
韩虎也道:“我自己都奇怪。按命令执行。另外,你们手里的长棍,一定要沾上石灰。用带石灰的木棍打上那些农民,我们才算赢。”
“这也太简单了吧。”
“是简单,大概农都尉是让上面守城之人,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不然,他们怎么会服从我们的管呢。”
骑兵众兄弟,也是纷纷点头道:“正是,我们来这里,就该做个什长百夫长,做个伍长,都太屈才。”
“是是,要是让我做伍长,哎,我回去喂马好了,我丢不起这人啊。”
韩虎笑着摆摆手道:“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是英雄,是狗熊,只能战场上分个高下。
我们现在就攻城!
谁上了城头,站稳脚跟,就拿木棍晃一晃,我在下面数着。”
“是!”
一个士兵往城上一看道:“城上是不是没人啊?”
天色已然放亮,垛口女墙之后,空荡荡一片,看不见什么人,只是感觉那女墙似乎太高了一些。
“不光有人每人,攻上城,站住脚,就算我们赢。
攻城!”
韩虎一声令下,50人分成5个队,每10人一队站到一个长梯前,拿着木棍,沾一下木桶里的石灰,一手拿着木棍,生怕石灰掉落下来,一手攀爬着木梯。
上面跟本没有阻碍,一道道黑影迅速上了木梯。
韩虎站在下面,同时看着5个木梯。
最东边的爬的最快,一道黑影,如同一只猴子般,将近两丈五的木梯,简直如同平地一般,转眼间他就爬到垛口处。
韩虎心道:这个武成,的确厉害。
但见武成手把住两边的女墙,身子已到垛口,只见他轻轻一跃,腾空飞过垛口,犹如一只苍鹰飞过一般。
韩虎心道:武成已经攻下。
他这时已经无心看别的梯子,就看这武成这里,但等武成的棍子挥动,他就可记下,第一个攻上城头之人。
不见动静。
还是没有动静。
这个梯子上,第二个人已经跃上垛口,他才知道大概武成已经出了问题。
再向其他梯子看去,他诧异不已,竟是没有一个挥舞的木棍出现。
耳边吵杂的叫嚷中,他似乎还听到城头上,啊啊啊,一声惨叫传来,似乎好像很痛似的。
应该不会啊,上面人对他也不会用真正的兵器啊,也是木棍沾白灰啊,这可是陈原说好的。
上面肯定有问题。
韩虎连忙高喊道:“慢点,慢点。”
第二波人基本都上到垛口处,一个个爬上去,往下面一跳,有的一声惨叫,有的闷哼一声,就再也没了踪迹。
韩虎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那女墙也无非高一些,有半人多高,仿佛两边仿佛有立柱撑住一般。
可这也不对啊,他的人,上去就基本上消失在漏洞里,难道垛口下,刚好是一个窟窿。
人一跳,刚好进入这窟窿里。
这城墙一丈五高,若是窟窿,上去的骑兵兄弟,至少得伤残一半。
就是他舍得,农都尉陈原也舍不得如此精锐的骑兵兄弟这样受伤。
他再看看,上面是有人的,这时,不时听到上面有人喊道:“好,又一个。快点,快点洒,快点洒。”
“洒水?”
总不至于是杀人吧,若是洒水,不对,也没什么用。
转眼间,人已经上去了一半,快是快,丝毫没有战果。
这样下去,不用打了,上去都是一个样。
“全部下来。”
韩虎一声令下。
所有还在梯子上的人,举着木棍,快速走下梯子。
韩虎抢过一个木棍道:“我上去看看。”
说着话,韩虎拿着木棍,攀着木梯,蹭蹭蹭,转眼就到了垛口处,这里一定有蹊跷。
韩虎心里对着说道:“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放慢脚步,缓缓探出头来,木棍虽抓在手里,却只是放在一边。
他瞪大双眼,要看看这垛口后面,到底是何蹊跷。
这时,垛口这里他已经看的到了,只见这里没有什么窟窿,只见对着垛口这一段的城墙这里,地面不是青砖铺地,而是极其平坦,看不出什么材料。更要命的是,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豆子。
金黄的豆子,又大又圆,跳上去,非摔倒不可。
他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那么多弟兄,上去一跳就消失不见。
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跳,还是自己下去,这时,他只见他的咽喉处,有两个木棍头上沾着白灰,已经稳稳的放在那里了。
“进来吧,韩虎,你也被打败了。”
第105章 堡下初接战()
演练过攻城、守城、射击、骑兵们也渐渐明白陈原的城防战术。
一边积极参与防守,一边耐心等待敌人的到来。
十月初七,刚刚过了午时。
惨白的太阳无精打采出了露一面,就再也隐身不见。
阴蒙蒙,灰蒙蒙的天空,寒风一阵阵呼啸。
陈原站在西门城楼上,宋宪,韩泰等一众军官站立一旁。
鲜卑骑兵已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黑压压正从浑河那边铺过来,如同漫过堤坝的潮水,一浪浪朝这边卷来。
城墙之上,鸦雀无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鲜卑骑兵。
陈原问道:“斥候都回来了吗?”
“还有一个。”
“什么时候回来?”
“今夜就全部回来。”
韩泰刚刚讲完,远远地一处火光,从陈原种植玉米地的地方,那里还有500亩的玉米秸秆,早晾干,一遇上火,火势立马冲天而起。
火借风势,风借火势,转眼间,火光漫天。
韩泰轻声道:“他大概回不来了。”
“好好待他的家属。”
韩泰叹息一声道:“好像也没什么人了。”
城楼上,陈原道:“我们就好好打好这一仗,为所有被鲜卑所杀的人报仇!”
没有响亮的誓言,只有每个握紧的拳头,还有眼里的怒火。
西面城墙,正对着鲜卑大军,这里必然是厮杀的重点。
宋宪韩泰跟着陈原,在西面城墙再巡视一次。
一个个战士站立城头,表情严肃,凝望着火光映照下,漫卷过来的人潮。
有个战士低声道:“你准备杀多少?”
“还多少,有多少,我就杀多少?”一旁的战士不屑道。
“哼,未必谁杀的多。”
陈原笑道:“你们谁赢我就请你喝酒。”
一个战士道:“农都尉,可是你说的,我可要喝那玉米酒啊。”
“放心,都是玉米酒。”
一旁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说笑间,那黑色的人潮,已经漫过来,现在距离怀仁堡也就一里地左右。
陈原心道:好快的鲜卑骑兵。
鲜卑人的大军中,有人高喊着,叫嚷着。
步兵居中,骑兵压着两边,气势逼人的军阵瞬间横列在怀仁堡前。
军纪森严,士卒没有其他喧哗,只是压着步子,一步步朝着怀仁堡西城墙下压过来。
衣服并不统一,红色牛皮袍,白色羊皮袍子,红白相间,虽是牧民装扮,却是久经战阵的士卒威势。
军阵正中,一杆黑旗,高高耸立,旗下一员赤发将领,正是他们的先锋官令狐裘。
令狐裘心里恼火异常,本来他两天前就该杀到这里了。怀仁堡内骑兵,居然敢跟鲜卑的运粮大队捣乱,自己还被步度根掉回去,护卫运粮的大队。
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火气。
眼下,那小小的怀仁堡就在眼前,一则不高,二则连县城大都没有,若是平时,他都看不眼里。
荒野之地,一处小堡,有何可取之处?攻打此处,实在有损我鲜卑大军的威严。
可是这小堡,现在有个叫陈原的蛮汉,竟敢惹我鲜卑人,还到诸闻泽大杀一场。
自己这里,就是派出500勇士,就足以让眼前的黄土小堡踏为平地。
更何况这里,还有1500人。就是一人射上一箭,就能将堡上之人射出刺猬。
敢跟我鲜卑作对,你当是20年前啊,现在大汉朝已经没有当初的威严了。
令狐裘一阵冷笑,嘴里传出命令,喝令大军缓缓平推。
大军森然冷寂,只有冰冷的脚步声,踩着脚下黄土,荡起阵阵烟尘。两边的骑兵,不疾不徐,眼望眼前小堡,踏着黄土,踏踏声响,沉闷而悠远,将无尽的压力传向小堡。
眼看只有一百五十步,令狐裘一声令下,军阵停止前进,四角扎住阵脚。
“大人,我去先将城上之人射杀如何?”
令狐裘笑着看着请战的骑兵将领,正是他的爱将,也是一个邑落的首领哈迷蚩。
“给其他兄弟也留些功劳。”
哈迷蚩哈哈一笑道:“我只杀他们的头目。”
哈迷蚩一提战马,从战阵冲出来,从南边的骑兵队里,有50余骑兵紧紧跟着他。
哈迷蚩并没有直接向堡上射,眼看离堡只有一百步,打马从南到北,来回的转悠,就当堡上空无一人般。
陈原站立堡上,一直看着下面嚣张的鲜卑骑兵,来回奔跑在壕沟外。
宋宪道:“农都尉,我们开始吧。”
陈原一笑道:“好,我射第一弩,就是命令。”
说着话,陈原身后早有人交到他手上已经准备好的臂张弩,陈原眼望弩臂上的望山,直如步枪的准星一般,他冲着那正嚣张的骑兵头目的头颅瞄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陈原一扣悬刀,嗖一声长响。一道黑影从城头飞出,直扑那正嚣张的哈迷蚩咽喉。
哈迷蚩啊一声惨叫,已从马上摔落下来,地上黄土飞起,咽喉一支箭已经插入一尺深,鲜血汩汩直流,人已气断身亡。
顿时,鲜卑军阵就是一场大乱。
与此同时,城上的欢呼声大做,同时有人响亮的喊道:
“杀!”
“杀!”
“杀!”
命令响彻在堡上,一只只箭从垛口,从女墙后飞出。
箭雨冲向眼前的50骑兵,几乎转眼间,战马,骑兵几乎犹如刺猬般倒下,哀叫声不绝于耳。
这哀叫声只能引来更多的箭雨。
“前方90步,偏北5步,射!”
“前方95步,偏南7步,射!”
有人喊着口令,有人瞄准射击。
陈原看看这新式臂张弩,回头笑道:“宋宪,你看如何?”
“哈哈哈,有此弩,那些鲜卑人就是一堆烂肉。”
令狐裘远远的看着,转眼间,请战的哈迷蚩等人,居然就横尸堡下。他身旁的鲜卑大军,有些狂抓乱叫,有些咬牙切齿,有些脸现惊恐之色,身体已经瑟瑟发抖。
他们从未见过城头之弩,竟是射的这般快,竟是这般准,顶多两只箭,就有一个鲜卑骑兵被射杀。
要撤军吗?
不,我一定攻下这小堡,将堡内之人尽数杀光!
令狐裘一提战马,高声喝令道:“弟兄们,冲上去,哈迷蚩等兄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