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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泽微微一笑道:“我也是这个原因,怎么都想不明白。”
众人宛然,原来这莫泽过来就是想问这方子。怪不得刚才孟和那么大反应,原来这些从医的都觉得不可思议,看来陈原这小子果然非同寻常。
莫泽虽坐在担架上,还是轻轻的拱一拱手,虽气虚微弱,尽量高声道:“陈先生,是吧,老夫想请教你给我开的药方,如此重量的附子是为何,为何这么多附子,我还没有立刻死去,反而活了下来呢?”
陈原略一沉吟,随即拱手道:“老人家你这身体”
陈原没有讲下去,意思是你刚刚起死回生,如此费心费神,于你康复没有好处。
莫泽一笑,指头点指一下自己,又指了指孟和:“我们都是从医之人,见如此怪方,若不尽然了解,怕是怎么也睡不着啊,咳咳咳。若是死了,岂非死不瞑目啊。”
说着话,连咳几声,显示身体还是很虚弱,但为了弄懂这药方,他是非出来问个明白的。
一旁的孟和也是连连点头道:“哎,此事若不明白,我们还怎么从医啊。”
仿佛孟和也和莫泽一样,非要弄通医理,才善罢甘休。
其实孟和心中暗想:“陈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方子,虽能用,他又哪能懂的那么多的医理呢?”
他看向陈原,希望陈原知难而退,他也好趁机教训一下陈原。
只见陈原站在担架前,面色平静,说起话来,不疾不徐:“为何此物重用附子这剧毒之药?附子虽毒,却为强心主将,其毒性正是起死回生药效之所在。当心衰垂危,病人全身功能衰竭,五章六腑表里三焦,已被重重阴寒所困,生死存亡,系于一发之际,阳回则生,阳去则死。非破格重用附子纯阳之品,大辛大热之性,雷霆万钧之力,不能斩关夺门,破阴回阳,挽救垂危之生命。”
“神医啊,神医。我今日方知世上竟有如此大才。附子之用,可谓妙矣。孟医匠,你看如何?”老头子听完陈原之话,眼里猛然一亮,叹服之后,又扭头问向孟和。
孟和也连连点头叹道:“哎,听陈先生之言,方知人外有人。附子之用,虽不合吾等用药之常规,却一点不脱药理,妙,妙,妙!”
孟和扭头冲陈原一拱手道:“陈先生,今日得见高才,三生之幸。我刚才曾说,你的药方若能医莫泽之病,我愿意出十万钱。听此药理,方知此药有效,绝非幸运。在下明日就将钱运来。”
说完话,孟和向着莫幽王贵稍稍一拱手,转身离开。
顿时,人群哄闹起来。
这陈原不仅能让莫泽起死回生,还能让一向骄傲的孟和甘心认输,而且是输的一败涂地,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孟和一走,人群再看陈原,眼神都与刚才不同,陈原已经不是刚才被押解来的逃兵,而是一名大家需要仰视的人物。
莫泽送回去,莫语也带着队伍回去,而陈原却没随着部曲队伍回去,莫幽摆下盛宴,好好感谢陈原救下莫泽。
莫家堡大厅,墙角生起炭火,温暖如春。
酒案已经摆在地上,鹿肉、羊肉、兔肉等摆列在上,酱碟,葱碟等也摆放整齐。
酒案后,三个位置。主人莫幽居中,左边王贵,右边陈原。
三人讲起刚才之事,连连举杯感谢陈原。
说起刚才救人之事,陈原也说起自己并不是医匠,只是碰巧看过一些书而已。
莫幽见陈原很是谦虚,自是心里越发欣赏。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
莫幽放下手里的酒杯,跟陈原介绍起整个情况。
莫家堡在马邑县的东北,堡前的一条河,名为㶟水(后世之桑干河)正是从县城往东北过剧阳县(现在应县附近)直通到平城(现在大同附近)。
鲜卑人,乌桓人,连年犯边,烧杀抢夺。现在平城也好,剧阳也好,几乎已经没有人烟。只有平城有一些张杨的驻军。
也就是说莫家堡再往下走,再无平民。
莫家堡某种程度已经成为了边境,只要鲜卑人再次犯边,张杨的守军只能拒城而守,就会有鲜卑人直冲莫家堡。
因此,莫家堡不仅要练习部曲,更要捉拿四处逃亡的军卒,以强化莫家堡的防守。
马邑县的其他几个大家,张家、秦家、王家等都是一样,修筑坞堡,强练部曲。
但是,现在莫家堡的致命危害却不是鲜卑人和乌桓人,而是在马邑县内长住的匈奴人。
东汉光武帝末年,南匈奴归附大汉朝。汉朝在边郡一带安置他们,将最肥美的草场都让他们居住。
雁门郡也不例外,各个县都有安置南迁的匈奴人。马邑县就有一个休屠各部落的小邑落,就安置在马邑县西南的一个大山谷里,名为野人谷。
野人谷的匈奴人,经过两百年的繁衍,从以前只有30多人的小邑落,现在已经有将近1800人左右。
匈奴人放马牧羊为生,几乎都是天生的骑兵。
汉朝的对外作战,每每也有征用这些匈奴人,作为作战的一股重要力量。
可是,这些匈奴人自从归附以来,几乎都没有消停过。
刚安置时,几乎能与周边汉人相安无事。可是过一段时间,他们力量一旦大起来。
再加上匈奴人内部本就复杂,大的部落就有200多个。动不动就乱起来,到处抢夺,杀人放火,甚至到抢夺郡县。
叛乱,被平定,再叛乱,再被平定,150年,几乎都是如此。
第9章 熟悉环境()
而现在不同了,汉朝内部黄巾贼大乱天下,黑山贼又在河北太行山一带搅乱的鸡犬不宁。
国家一乱,边郡就更加难以安定,粮食军饷运不来,鲜卑人更加的凶狠,边郡汉民纷纷逃亡。
汉人一少,匈奴人更加猖獗起来。
马邑县也是如此,野人谷的匈奴人首领叫做须卜角,为人狡诈凶悍,贪得无厌。
去年以来,连连抢夺谷外的草场,莫家被抢一块万亩的草场,张家被抢一块河滩地。
雪上加霜的是,现在的马邑县令张胜,更是混蛋透顶。
张胜本是一个混混,他的一个本家叔叔就是朝中宦官张让,十常侍的首领之一。
现在十常侍作乱朝廷,横征暴敛,卖官鬻爵,派出他们的父兄、亲戚、宾客在全国各地做官。
张胜就因为跟张胜有点亲戚关系,就被派到马邑县做县令。
张胜来马邑县之后,主要工作就是卖官,先卖县里的,后连其他县的县令也卖,根本不把雁门郡太守放在眼里。
甚至连需要太守举荐的孝廉、茂才,他居然也能拿来卖。
一时间,整个雁门郡是乌烟瘴气。
莫幽本是县里的三老之一,一气之下,官也不做了,就回了莫家堡。
收钱太多,就要给张让孝敬。可现在天下大乱,一路之上匪患甚多。
雁门郡王泽绝对不会帮忙调集军队帮张胜,张胜居然找到须卜角,两人一拍即合。
须卜角帮张胜护送钱财,张胜给须卜角撑腰。
有了张胜的撑腰,什么朝廷法纪,什么人命关天,什么伦理纲常。
在须卜角眼里,一切都无所谓。
抢夺地盘,抢夺财物,抢夺汉人给匈奴人为奴,他都是几乎公开进行。
当然,作恶者也不是没人找他们麻烦。
前几年,豫州刺史王允平定黄巾贼作乱之际,就发现张让跟黄巾贼联系的密信。结果一番较量下来,王允被罢官,隐姓埋名,四方游荡。
现在雁门郡太守王泽也要着手对付这日益猖獗的张胜,他因此派下王贵,来和雁门郡的一些大户联络,搜集张胜的罪状。
莫幽的打算呢,直接对付张胜呢,他倒是没有那个能耐。就连太守都奈何不了这个县令,更何况他只是一个莫家的家主而已。
他要对付须卜角,要将自己的草场抢夺回来。
最后,莫幽言道:“陈先生,现在你已来我莫家堡,何不一起对付那须卜角。我们莫家堡绝不会亏待于你。”
王贵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陈先生熟读兵法,又是军旅出身,在莫家堡同样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陈原一皱眉,你们都将我当做新抓的逃兵了。问题是,我不是逃兵,我是货车司机。
更重要的是,陈原不想受别人管束。他穿越到此,当然要做一番自己的事业。
陈原开口道:“谢谢莫堡主盛情,陈原一向懒散,喜欢自由自在,不爱别人管束。若我在莫家堡,只怕是会将莫家堡部曲带乱。”
莫幽有些意外,楞了一下。莫幽收起笑容,他没有想到,这个新抓的逃兵,居然如此不给面子。虽是有些才,但终究是一名逃兵。
难道他有别的打算?
莫幽道:“陈先生,那你是怎样打算?”
陈原语气淡淡地道:“陈原一不会骑马,二不会射箭。”
刚说到这里,莫幽和王贵都是大吃一惊一般,瞪大双眼,看着陈原。
陈原一副很认真的模样,一点没有作伪之态,接着说道:“莫堡主,王先生,我真的是弓马都不会。不过,我有一个想法,我倒是可以与莫家堡合作。”
“合作?”莫幽与王贵一起看向陈原,不知陈原何意。
陈原解释道:“我新来莫家堡,刚好莫家堡要对付须卜角。比如说,我去打须卜角的骑兵,你们给我钱粮如何?比如说,我杀一个匈奴骑兵,你们给我一定的钱。我若是将墨家的草场全部抢回来,你们给我多少钱。给多少是价钱问题,我们都好商量,你看如何?”
王贵就是一愣,看陈原一阵道:“陈先生,你是否刚才说过,你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你又如何能对付须卜角的骑兵呢?”
陈原一笑道:“我只是这么一说,不过若是匈奴骑兵不多,我想问题也不大。”
莫幽脸色彻底沉下来,一脸严肃道:“陈先生,你可知我们莫家堡护院韩泰,带领精挑细选的50名部曲出外打猎。名为打猎,实际就是练习骑兵之战术。以对付须卜角之骑兵。
野人谷里能骑马作战的有500人,可常年在外,跟着须卜角祸乱马邑县的也就50骑兵。有50骑兵就能让马邑县各家豪强无可奈何。我想问一下陈先生,在你看来,50骑兵算多吗,你可有能力战胜他们?”
陈原想都不想,立马笑着点点头道:“就50人啊,不算什么啊,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们。”
莫幽看陈原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又是饱读之士,因此格外优待。宴请陈原,又打算让陈原提要求,尽量满足陈原所要,只为能让陈原能好好呆在莫家堡为他做事。
那想到这一番交谈下来,甚是失望。
这个陈原,说是谦虚嘛,也真是谦虚,先说自己治病是刚好碰巧而已,并不能行医。再说,还不会骑马射箭,恐怕在军中也是打杂的一类,平日里刚好看过几本书而已。
光谦虚也好,就凭他读书识字,就是了不得的事,在莫家堡还是能给他一碗饭吃。
可这陈原实在不识抬举,居然不想跟着莫家堡,想自己做事。更是口出狂言,说什么自己对付50匈奴骑兵。
莫幽看一眼王贵,王贵也是满眼的失望之色。
王贵道:“陈先生,你这话,我甚是不明。你不会骑马,不能射箭。光凭你自己,又如何对付匈奴50骑兵。现在并州猛将当属吕布将军,就是吕布将军,也不敢讲自己去单人对付50骑兵。
不知陈先生,你又有何方神圣?”
王贵这话,已经很不客气,质疑陈原只是讲大话骗人而已。
陈原想一想,我有一辆东风天龙大货车,就是500骑兵,又能奈何自己半分?
陈原微微一笑道:“我自有办法。”
说完,陈原也不多解释,似乎手上掌有千军万马一般。
莫幽与王贵互相看一眼,摇摇头,又叹口气,这个陈原真是无可救药。
王贵又递了一个眼神给莫幽意思:毕竟人才难得,该留还是争取留他。
沉默了好一阵,莫幽道:“陈先生先不着急,先不妨在此歇息几天再说,你看如何?”
陈原也不想闹僵关系,毕竟这些大小豪强,他都希望成为他未来的合作对象,现在闹翻,与将来绝无好处。
只是现在他的大货车,具体在哪个位置他要搞清楚。
因此陈原点点头道:“也好,只是我想熟悉一下周围的地形,不知方便吗?”
莫幽以为陈原口气有所松动,心里高兴,忙点头道:“当然,当然,明日我派一人,驾车带你周围看一看如何?”
陈原自是求之不得,连忙点头称谢。
宴会散去,莫幽派人给陈原安排住宿之处。
陈原歇息一夜,第二天天一亮,莫病上门,说是奉堡主之命,驾车带他到周边游览。
陈原心里还是很感激莫幽,用心还是很细致:莫病是公认的除了韩泰之后的高手,能护卫陈原的安全。看来莫幽还是尽力的在争取陈原之心,陈原自是明白其意。不过自己心意已决,怎么能轻易改变呢??
用过早饭,莫病穿着牛皮大衣,背着弓,腰里挎着刀,手里拎着鞭子,赶着一辆普通的青泥马车。
带着陈原,在莫家堡附近熟悉。
莫家堡前的河,正是后世的桑干河,现在叫做㶟(lei)水。后来北魏兴起,两河沿岸广种桑树。隋朝年间开始,过度的开发,导致水量越来越小,桑葚成熟时,经常性干涸,后来才开始有桑干河之称。
河的南岸正是一条官道,马邑县通往莫家堡,再往东北通往到平城。
莫病正是走这官道,先往西南马邑县城方向去。
河里正结着厚厚的冰层,白花花一片。
高大的杨树从马车旁跑过,树下枯草满地,就连路中间都有些草,想来人走的太少了。
一路之上,几乎不见行人。
只有他们两人,莫病虽话不多,却也有问必答。
莫病告诉陈原沿着这路,向西南走25里,走到一座山,莫家堡人都称之为西山。
西山刚好是个三岔路口,往东北就是这官道,绕过山,往北10里地就是县城,往南30里就是野人谷的入口。
而那些匈奴人现在猖獗的很,抢的东西,基本都不入谷里。都是放在山谷北面靠着官道的一个驿站。
自从县令张胜来了之后,那驿站就交给须卜角等人来管。
说是匈奴人来管,其实就是张胜收的钱财,须卜角的钱财都放在那里,方便他们运输而已。
马车走了15里,陈原看莫病越发谨慎小心起来,不时抬头向前看,并不时朝旁边的草地上看。
陈原不明白,莫病道西山这一带,匈奴人最是猖獗,因此,他不得不小心。
陈原心里已经对这大路心里有数,让莫病停下来,让他带路到昨天抓他的树林附近看看。
也巧了,这里离那槐树林并不很远,只有10里路左右。
出了官道,向南尽是草地,尺把高的草,一望无际,寒风吹拂,形成阵阵的金色波浪。
又走了几里路看到槐树林,陈原彻底搞明白了。
昨天他们是先向东行,只要在那树林往北行,就能到这里。
陈原知道了路线,心里有了底,和那莫病就打道回府了。
第10章 被抢()
回去之后,也就刚过午时,吃过饭后。陈原回到自己的小屋内,用手画出所走过的路线,莫病所说的几个地方,西山,马邑县,驿站,还有野人谷等等,将这些地形都记在心上。
莫病被叫去莫家堡的大厅,只见莫幽堡主,王贵,老古,还有一个人,个头不高,一脸的阴冷,叫做李发,是这些逃兵的什长,据说是以前老古他们的候长。
莫病介绍了今天的情况,都去了哪里,陈原有何表现,莫病一一作答。
他眼中的陈原和昨天一样,只是想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没什么特别的表现。
介绍完,莫幽挥手,莫病出去。
本来今天陈原出去转悠,莫幽就找来老古询问陈原以前之事,得知他们的什长李发是他们以前的候长更是将李发也找来。
他们这些新抓来的逃兵,现在都是住在一个草屋里。
昨天老古回去之后,兴奋的不能自抑,在屋里讲了足足有5遍他兄弟陈原的事情。如何读书,如何救人,如何让孟和认输等等。
李发真吓到了,他记得陈原他们几人,明明被一群狼包围,绝无逃生之理。
一夜辗转反侧,李发前前后后想过一遍,老古毕竟什么都没见,只有自己知道。那个陈原虽是活着回来的,他居然跟老古说他都忘记以前之事。不用说,他已经忘记了。
只是这忘记只怕是临时的,将来有机会做掉他就行。至于现在,那只有见机行事了。
就在刚才,莫幽问起他们两位陈原旧事。
老古自是一顿好话说尽,李发当然也不例外,美言几句,也提了一下陈原过于胆小之事。
那想到,莫幽皱眉听完,叹息一声,才告诉他们陈原不想留在莫家堡,他想出去之事。
李发后悔不迭,看来莫幽想挽留陈原之意甚厚。
不能让他留在这。
莫病刚一走,莫幽说道:“陈原昨天说,他能一人对付匈奴50骑兵,你们怎么看?”
老古顿时变了脸色,支支吾吾道:“莫堡主,你别在意,陈原一喝酒就话多。酒后全是吹牛。上次我们喝酒,他还说他一人要统领千军万马,彻底荡平鲜卑人呢。所以,我想,他说的都是醉话。”
“是吗?老古,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我就当他没说过。哈哈哈哈。陈原的酒量那也太小了吧?”
说着话,莫幽脸色顿时一扫阴云,喜笑颜开。
一旁的王贵也打趣道:“那是,不像喝醉的样子,没想到居然全是醉话。”
莫幽一指老古道:“老古,来来,坐我身边来,好好给我说说陈原那小子。”
老古听到莫幽招呼,喜笑颜开,眉飞色舞,感觉骨头都松了不少,连忙走过去,跪坐在莫幽身旁。
莫幽拍一下老古的肩膀道:
“老古,你跟陈原认识久了。他还年轻,很任性。有时候,你就要出面劝一下。